好可怕,我想,我不敢在这林子里独自呆了,几乎我就在这里送了命。

他低下头,冒火的眼眸逼视着我,他的气息,温温热热地喷在我的脸上,一字一句地说:“倪初雪,我看你也是不怕死的人啊,为什么你不死了,我是不是做错了,该让那红嫔掐死你的。”

冷冷淡淡的语气,我却知道,是他在压着火气。

我鼻子一酸,泪掉了下来:“太子我不想死,死不算什么?可是,我真的不想死,我还要出宫,我还有爹爹,我还有家。”

我不想死在这里,我也不想死,我有太多太多的东西放不下了,我放不下我的爹爹,放不下我心中的那段青涩的情,虽然我不知道,我出宫之后,会是什么样子,可是,我太喜欢秦淮了,我不可能放得下的,这里和秦淮一相比,一个在别人的眼中一个是天堂,一个是人间,而在我的眼里,我知道,秦淮才是天堂,这里实实在在地就是残酷的人间,风光的背后,壮丽雄伟的背后,藏着多少见不得人的光景呢?

“哭什么?难看死了,满头是血。”他低低地吼叫着。

我吸吸鼻子,甩甩头,真是痛极了。

“我还真没有看到那么笨的人,让人掐着脖子也不吭一声,我就看着,还以为你们玩什么?”他冷冷地说:“要死了也不吭一声。”

唉,太子啊,他哪里知道,这样的人不能刺激的,我不敢叫,我就是怕她一个激动杀我,我没有叫,可是,她还是杀我了,受伤的人是我,让人掐着的是我,也不语气好一点吗?难道,看着她拿着棍子打我的头,也是在玩吗?他试试看啊。

但是,我仍是要感激,我的命捡回来了,全因有他。

“拿衣服擦擦你的脸吧!”他踢过地上的那件衣服。

我把衣服放在怀里,摇摇头,用自个的手擦着泪和血:“这衣服是宁妃娘娘的,我不能弄脏了。”

“死脑筋。”他冷然地骂着。

然后,他探手进去摸了摸,取出一个小玉瓶:“伤在哪里?”

“头上。”我指指脑袋。

他咒骂着:“我当然知道头上,你头那么大,我怎么知道在哪里。”

我头很大吗?唉,还是给人第一次这样说,我伸出手:“太子,初雪已经很失礼的了,让初雪自个上药就好了。”

“你怎么上,哪里痛,快点说,别以为我时间很多。”他冒着火气地说。

我指指左脑:“这里痛。”

他走近倾着身子看,我闻到他身上的味着,那淡淡的馨香味极是好闻,那必是贵重的薰香。让人安神又缓解紧张。

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呢?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去多猜了,反正,不会别的就好了,我有自知之明的,只能说,像是朋友之间吧,有时候,高处不胜寒,就想要一个朋友,我刚好,还可以入他的眼,还可以和他聊聊,我是一个好的听者,他想要有一个人陪陪。就这样。

我什么也不想知道,我个性懒散习惯了。

如果,他不是太子,我会跳起来和他争辩的,就像是和上官雩一样,可是,我见不到上官了,虽然我总是叫他上官鱼,他坚持要我叫他上官,我也慢慢地适应了这二个字,但是,他是太子,不可以的,我还是要认清我和他之间的身份,只能做一个普通的朋友吧,再深的,就没有可能的了。我太知道,我是什么身份了。

药味倒在伤处,痛得我直抽气,却不敢叫出声的来。我咬牙强忍着,我想,我下一次绝不会到这小树林里来睡觉了。

“红嫔疯了怎生还在宫里?”他冷冷地自喃着。似乎,有什么打算一样。

“她很可怜。”我静静地说。

他手略微地停了一下,似乎由上而下地打量着我:“你差点就死在她的手里。”

“没死成不是吗?”要是,宫外的人知道,红嫔,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你很得意地申辩。”他平静地说,语气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倪初雪,你说,我用刀子从这伤处直接撬开来,能不能看清你脑。脑子里长的是什么?”

说得真是有些恐怖,还咬牙切齿起来了。

“太子,她已经够可怜的了,如果我真的死了,那也只是命,我不得不认,我不可能死了之了后还跳起来说我后悔了,是不是。”我轻轻地笑着,有些酸意在眼中。为红嫔,也为我,这个世上,我能了解别人,却是很少人会了解我,我已经习惯了。

他看了我一下,没有说话,然后拿着一方长长的帕子给我包着头。

“谢谢。”我真诚地说着,吸了口气。

我想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难看,我的脸上,还有血,还混合着泪,如此狼狈,所以,太子没有嘲笑我。

静静的谁也没有开口,就吹着那风,我很想睡一觉,可是,我不敢睡。

红嫔那人不人鬼不鬼的脸,一下就会出现在我的眼前,让我害怕。

“想睡就睡会吧。”他似淡似轻地说着。

我抬起头看他,他去别过去看着那浓密的树叶,似在看着它们在舞动枝叶一般。“我还有些时间。”他挨着我坐下,却是不看我。

我心里暖暖的,轻轻一笑,看着他的侧脸,唉,我都没有什么礼数了,还在乎这些吗?

他的侧脸,很好看,他的脸,很瘦削,身子虽然高壮,可是,脸如刀削一般,充满了贵气和霸气,我终其一生有幸啊,能挨着太子坐在这里。

如果让人看见了,我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偏偏倪初雪,也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我真的不想让宫里的规矩,慢慢地将我变成一式化。只会跪,只会拜,只会弯腰,只会顺从。

他一定不常笑,所以,他的脸,那般的冷漠。他一定,孤单,所以,跑冷宫来了。

他的事,我无权过问,我也不想问。

眨眨困惑的眼,我极是想睡了,靠着树小声地说:“你走的时候,叫一叫我。”

他低低的声音传来:“倪初雪,你把我当什么了?”

很低,很轻,很沉稳,我不害怕了,有他在这里,红嫔不敢过来的。我缓缓地闭上眼小睡。

我害怕她的脸,怎么会变成那样子,我有些担心,她那般的接近我,会不会传染到我。

这个担心,也在几天之后,发生了某些事情,变成了事实。

[正文:第三十七章:林静如的挑战]

他在夕阳落下的时候叫醒了我,原来,一觉竟然睡得那么沉。细细密密的阳光透过枝丫照射下来,让他半边脸都蒙昧不清,极是好看,我一时竟然深深的着迷了一样,像是看到最美,最好的一副画,如此的动人。

他看着远方,似乎在想着什么?“谢谢。”我感激地说,他只是弹弹衣服的上的皱痕。

头还枕在他的手上,我有些尴尬,幸好,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站了起来往冷宫门口的方向去,我想,我真是太妄为了,一时的痛楚,竟然把身份什么都忘了。

他是太子啊,我真耽误了他不少的时间。

如果不是头上还刺骨的痛,还缠着他的帕子,我手里还拿着他给的小药瓶,我想,真是梦一样,叫我如何能相信呢?一个宫女,竟然可以和太子这样相处,竟然靠着太子睡着。

我也不可思议,太子更是不可思议,他的身上,像是谜一样。

陈嬷嬷看我这样子,吓了一跳,赶紧问我怎么回事。

我把她当成了自已的亲人,把红嫔的事告诉她,引来她的叹息,拍拍我的背:“苦了你了孩子。”

“是太子救了我。”我轻声地把那些事,都一五一十地告诉她。

坐在那阶下,端着陈嬷嬷煎的药,轻轻地喝着。

很苦,很涩,却很让人感动。

“唉。”陈嬷嬷长长地叹着气:“初雪,你不要再来冷宫了吧,你去跟林司记说说,宁妃这里,不要人。”

我摇摇头:“陈嬷嬷,我没事,过二天,我就会好了,你看,这是太子给的伤药,嬷嬷的头也伤了,也要上点药才会好得快一些。我想,太子带在身上的药,必是千金难求的珍贵之品。”

她看着我,有些语重心长地说:“初雪啊,有些大人物,不是我们可以去接近的?”

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太子很好说话的。”

“很多事,你不明白,这宫里的事啊,谁能说得清呢?初雪,嬷嬷不是不要你和太子走得近,只是,要注意着,别把心都放进去了,太子,不会喜欢你的。”她斩钉截铁地说着。

我淡淡一笑:“嬷嬷,我也不会喜欢太子的,我也没有这个心思,只是,我觉得,他也孤单一样,嬷嬷,我有自知之明,我也看得清我和他之间,一个是天,一个是地。”我知道她担心什么了?我怎么会不知道,太子眼里的失望和孤单呢?他是在寻找,寻找什么我不知道。

她咬着唇:“初雪,你这般的聪明,可惜啊。唉,宫女啊,宫女啊,看不清路,大理石也会摔跌啊,谁叫我们进来,就是宫女呢?”

“嬷嬷初雪明白的,不过宫女也是人啊,嬷嬷。”我笑着靠在她的身边,感受着她的浓浓关切,不仅是我的身体,还有我的思想,所幸我没有大志的人,不然,我就会攀着太子往上爬了。

她一笑:“你这丫头的想法,就是不同的,还痛吗?”一手摸摸我的额头:“幸好没有那么烫了,把药喝完,趁着天色还早,我送你出去。”

“嬷嬷,还早呢?我自个回去就好了。我才担心你啊,嬷嬷,要把门扛好了,这里只有你和宁妃,也叫人不安啊。”我有点担心啊,红嫔是迷了神智了。

“有我在,你就别操心,快,快回去吧,别等夜黑了。”抢过我手里药碗,催促着我。

我也不敢再走夜路了,走那边我又听到红嫔的哭声,让人毛骨悚然。

我快步地跑到门口,夕阳的光彩映照着这后宫,相当的华丽,万金沉落在这如梦如幻的地方,我没有在这样的情况下,仔细地看过宫里,风吹过花轻轻地低头,沿路的风景也是不错,我听说,后宫还有一个池,叫太液池,可大了,满池都是荷花,我却没有去见过。

时间还有些早,我慢慢地往回走着,回去早了,也不是很好的,一抬头就看见有几个公公抬着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而来,过往的宫女都弯腰施礼。

我也不敢抬头多看,弯下腰在道边,低垂着头。

香风袭过,宝蓝色的衣服,像纱一样,在眼前飘飞过。

在我抬头的那瞬间,漂亮的容颜在我的身前错过,那满头珠翠的女子,真让我惊骇,那不正是在秦淮和我斗画的林静如吗?

林静如,我又想起了她的父样,还有楼玉宇那个伪君子,如果不是他们,我爹爹也不至于会变成那样子,我家也不会遭人陷害。

几乎,所有的箭头都指向梨香,是她的光华,引来了虎狼,引来了横祸,我却知道,受害甚深。她是个好强的人,她不会把自已的软弱暴露在陌生人的面前,亦如我一般。

这是我殷家人的特性。我恨她们,但是,我无可奈何,我尚是人,我怎么会没有七情六欲呢?如此大的变故,叫我恨不起来,我还是爹爹养大的女儿吗?

意外地,那香风轿子却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一个太监朝我招手,尖声尖气地说:“你这宫女,过来叩见林美人。”

叫我吗?是的,是叫我,他的眼睛是看着我的。

这不经意的路过,也能认出我,林静如,多记得我啊。

我垂着头,格守着礼仪宫规地弯腰上前:“奴婢见过林美人,林美人金安。”

她轻轻地笑声响起,清脆如珠玉,身上浓浓的香味四处飘散着。我极是不喜欢,好是呛人。幸好我感染了风寒,鼻子有些塞。

“你不就是倪初雪吗?”声音里,有抹嘲讽的意味。

我淡然地说:“是的,奴婢正是倪初雪。”

我想,她怎么会忘记我呢?正如我也不会忘记她一样,在秦淮,她爹一手策划的好戏,让我爹蒙冤,让我家颠覆,让我和梨香入宫为婢。还有那楼玉宇,和他们,有着什么样的联系呢?

“怎么做起宫女来了,本宫尚记得,你倪初雪可是傲气凌然,精明得不得了,连叶子的光色,都能辩别时节呢?”不轻不慢的话,我知道,还为那事生气。

“回娘娘,叶子的光色,画画之人都能清楚。”

啪的一声响,我脸上挨了一巴掌,锋利的指甲划过我的脸颊,尖锐的痛疼飞过。

可是,我竟然不后悔,再问一次,我还是要说,仿佛我如果屈服于她,我就对不起我殷家一样,我不喜欢林静如。我是宫女,为她施礼是应该,我也不会去冒犯她,更不会傻得去冲突她,我说的这话,也不怕传了出去。

“林美人。”公公们和她身边的宫女惊叫了出声。

“真不小心啊,本宫一个伸手就打到了你,让本宫打你一巴掌,也是你的荣幸了,是不,小路子。”她娇媚的说,看着娇嫩的十指:“真是可惜啊,本宫的指甲都断了,这宫女的脸皮可真够厚的。”

一边的公公赶紧谄媚地说:“正是,美人可得小心玉手,别打疼了。”

我紧咬牙关,要我叫痛,要我求饶,要我讨好,那是不可能的。

“倪初雪,你的画功,可是秦淮一绝啊,尚不知殷梨香还能不能提得起笔。”她轻笑。

我吞了口气平静地说:“回禀美人,宫女没有允许,是不可以执笔的。”

“是吗?真是难为你们了哦。只是,本宫好想知道,不执笔,再画出来的东西,是否能看?”

她有些好奇的说,满眼是带着挑战地看我。

一边的太监又讨好地说着:“这天下间,还有人比美人画得好的吗?连宫廷画师林珣也自愧不如呢,皇上也是最为欣赏林美人的画了。”

林静如轻笑:“皇上是喜欢,林珣可是极其聪明之人。”

林珣,我细念着这个名字,我却不知道,我以后也能和他走得极其近。

“本宫倒是想,折折画仙的傲气,让她看看,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她一字一句地吐出。我却觉得不可思议,我当然不敢自诩为画仙,还看不惯我么,气我夺了她的风头,她的语气里,是极恨我的,她不是做了皇上的美人吗?恨我,唉,我又是不知道为什么?

我是夺了她的风采,可是,她有想过吗?我家怎么会那这一步,她伤梨香,何其深。早在画仙比赛区的时候,阴谋就开始了。最后的一笔,是要我们什么都输给她。

“美人的意思是,让她跟我们宫廷里的画师林珣相比,这可万万不能啊,这是乱宫规的,要是皇后娘娘知道,这可不好。”那公公大呼小叫起来。

“有何不好?”她娇声一叫:“我要什么,皇上可没有拒绝过,这等之事,不足挂齿。”她挥挥手,然后倾下了头,看着我的头,轻笑着说:“倪初雪,我要你连傲气都没有。”

我的傲气,关她什么事呢?我一早就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果输了就能打击到我,那我早就不堪一击了。人输什么都可以,但不能输了人格,否则,一无所有。

“回禀林美人,奴婢只是最低下的宫女,不足以执笔。”我淡淡地拒绝。

“本宫让你画就让你画,不仅,要让你做最低层的宫女,还要把你的傲气,也打到最低层。”

唉,我暗里叹叹气,真是有些天真了,如果这样就让我连精神也萎靡不振起来,真是太小看我倪初雪了,如果是这样,我长大的时光里,就尽是怒气,而不是如此这般的懒散自在,自得自过。致使到了皇宫为宫女,我还有调整心态来适应,还要活得,不失了我的本性。

我知道,一旦本性失了,我就找不回我自已了,我也没有所谓的开心所言。宫里的生活,太漫长,太冷酷,已经夺了人的很多东西,包括自由,言论。自已最珍贵的东西,就是一颗自我的心,要好好的收藏着,保护着。等我出宫的时候,我尚还认识我自已。

入眼之处,那是蓝色的衣纱,闪着淡金色的光彩,衣料之珍贵,可见,她正在受宠之中,可是,她可否知道,皇上的薄情,伴君如伴虎,一个不慎,或是极出风头,都可以从高低掉下来,冷宫里,太多太多的例子了。

而今,她不过只是一个美人,在妃嫔中,也不算是高的却如此的嚣张,还挑战宫规。

红嫔那天在叫嚷着,再也不敢独宠了,我也知道皇后不是一般的人物。我跟林静如计较只有我吃亏的事。如果她尚是这般独宠,持宠而骄,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

我怕什么呢?我不过是个宫女,只有她叫我做事,只有我听命于她,就这些了。要承担真正结果的人,却不是我。

我低下头:“奴婢尊命。”

我也想看看,宫廷画师的画功,是如何的了得。唉,我的骨子里啊,还是有着这般的不甘休。不肯放下我最喜欢的画画,明知道,画画是不可以的,我还是答应了。

林静如有些火气一样地说:“回宫。”轿子抬了起来,她丢下一句话拌着那笑声说:“倪初雪,你还越难看。”

香风吹过,她已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薄薄的光彩,让她的衣服变得有些暗深。

我抬起头,一手揉揉有些酸痛的腰。

我有些轻松的笑意,似乎为我的表现而满意,我本就不是美人,而今头上还不伦不类的。

手扫着额前的发,触到那滑如绵缎的帕子,有些暖意袭上我的心头。

[正文:第三十八章:意料不到的局面]

对着镜子,我才知道,我真的好丑。

太子把我包成了什么样子,不伦不类的样子,真是令人发笑不止。

我解了下来,在盆里洗着那沾着血的白帕子,上面绣着淡淡的花色,淡金色的边,相当的高雅和华贵。

我身为女子,却是不懂刺绣,但是看得出这细致的绣功,原来太子的帕子也这般的讲究,他的别些东西,只怕更让人头痛呢?

轻轻地洗涤着,再晾在一边风干,下次再见到他,就还给他吧。

用湿布轻轻地擦着我的额和发,镜中的我,何等的狼狈,大概因为风寒,那样的苍白无力。

湿润的脸,有了一些笑意,倪初雪啊倪初雪,混在美人当中,为什么还是这样子,没有变化。却又能和太子靠得那么近呢?

用湿巾子,抹着发上的血迹,再对着镜子上药,这药,真是灵妙,竟然消失了我大半的痛楚,一定是精贵之品,不过,太子有的是这些东西,我倒也是不客气地用。

连秋池走了进来,我朝她笑笑,继续上药。

她瞥我一眼,没有说什么,顾自洗着她的衣服。

梨香也进来了,我已经上好药,洗着我的衣,她将衣服丢给我一并洗,靠在门边不紧不慢地说:“倪初雪,我听人刚才说,你在和林美人说话?我告诉你,你要是对她恭敬一下,讨好一下,你就不是我们殷家的人。”

我轻笑着摇头轻抬眸子看她:“你当我,真没有骨头的人吗?她让我去跟宫廷画师林珣较量一下画艺,要我从头到脚,从里而外的输给她。”我不至于失了本性,连林静如也去讨好。

唉,也许,这宫里,只有太子和陈嬷嬷会关心我的头伤得如此重,梨香看到我包着布回来,也没有问半句,有时些,我想,我是不是真的很傻,只懂付出,不想要回报。唉算了吧,想那么多,不是白白拿头来折磨吗?回报什么呢?真的这样想吗?这样,还是姐妹吗?

我总是能找到理由来安慰自已,我不想,我总是不开心怨怨恨恨地过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