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腾地又热了起来:“不知道。”

强行掰回他的头,又给他揉着。

“为何不会喜欢上太子?”他轻悠悠地吐了这几个字。

我想了想说:“我是个奇怪的人,有时候连我都不知道,我喜欢一对一的喜欢吧!”而太子,他会有很多的妃子,以后,他可是做皇上的人啊。

“那你以后如何嫁得了,上官#可是名份上的驸马了,不管他走不走。”

氯恨啊,要不是他们逼着,上官#会落到这个份上吗?也难为他了,这样做,他心里会闷着的。

“读书读坏了脑子吧,一生一世一双人,不如得如意郎,那就独身到孤老。”

他轻轻地叹着,然后闭了双眼:“倪初雪,你好笨。”

没好气地使劲儿将他的眉抚平:“是啊,我笨,要那么聪明干什么呢?”

“你看了那画没有?”他淡淡地地说。

我瞧了那画一眼:“没有,我倪初雪说到做到,怎么会看七皇子的画呢?”

虽然我很想,不过,还是有些信义要留在心中的。

他没有说什么,站了起来,拿了本书躺在那贵妃椅上翻着。

我怪异,我是不是又惹他生气了。

不过他今天是怪得很了,沉黑脸,就这么几句话,将他的黑脸给抚平了。

我跪坐在椅边,给他递上茶水,他浅喝了一些。

我小心地问:“七皇子,你不生我气,你不罚我,你不发怒啊?”

我八成是怕他现在不罚以后罚,那会是更加的猛烈。

他好笑:“你要我如果罚你,倒吊着打,还是跪个三二天的,看到什么拿起什么往你头上砸。”停顿了一会,又冷哼地说:“我和你一般见识?”

干笑二声,这些我不是没有想过,想着一咬牙也就过去了。

他如膺一般的眼光似要将我看透:“倪初雪,只怕要罚你,这些还是不够的。”

我心里一惊,他还有更狠的不成。

“倪初雪,你的灵傲,这些决定也不是什么?要想罚你,把你指太监即可。”

我浑身颤栗着往后一退,头重重地击在那桌角上,前伤未愈,再添新伤,一时之间,痛得我差点想流泪。

伸手去揉揉,一摸,一手的湿滑,料必又流血了。连脚都颤抖着,想站,站不起来。

他丢下书,一后扯着我,我往他的手背打去:“你别碰我。”如此的绝情冷血的一个人。

他冷哼:“倪初雪,只是说说,难不成,我说得不对。”

地啊,说得太对了,他真是知晓一个人的弱点。

他大力的扯过我,看着我头上的伤,拿出帕子给我轻擦着。

我好想推开他,可我真提怕惹火了他。

明明上一刻,还是谈笑风生般,下一刻,他可以将人推到寒窖中去。

他边给我包扎,边说:“记住这痛,人性,并不如你想得那般的好,我亦是,太子亦是,上官#亦是。”

我站起来,离他远远的:”上官#才不是。”

“别忘了,他已是驸马了,你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就开始做梦吧。”

我做梦也不关他的事,他是一个厌恶之人,他是抹黑太子和上官#的名声。

我离他远远的,防备着他。

他也没有说什么?躺在那里小睡。这个人,我真的一点也不了解他。我却是下了决心,要将他画得妩媚动人,又要带着俊美阳刚,让大辽的公证争先恐后地嫁给他,这样子,他才不会花心思在惩罚我的事下功夫。

他那么一个有勇,有谋,凌厉果断的人,要对付我,太大材小用了,他该和番,和那些公主玩心计去。

第九十一章 七皇子受伤

泡在热水里,将我所有的骨气傲气脾气也泡软了。

我今天真的好大胆,根本就不像是平时的我,为什么,我进了宫,好多好多方面,都不像我了呢?比如,和七皇子,和太子,还有林珣,可以大胆地相处。至于上官雩,我觉得,我跟他的灵魂是相接近的。我和他,都是平民,他是大夫,仅是大夫,什么也不是,因为,他什么也不要,他只想过自由的生活,和我的自在,也没有想差多远啊。我们都是没有什么压力一般,所以,越走越近。

可是,我越来越觉得我变了呢?变了晚#,而且发火。

也亏得七皇子容人之心强,而今天我当面和大辽的三王子顶嘴,着实是不应该了。

他说什么,由得他,我不反抗,他反而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他分明就是压逗着老鼠玩一样。我还乖乖地上勾。

我每说一句话,也许,就要让他们伤脑啊,事关大辽和燕朝,可不是由得我乱说的。

叹息着靠在浴桶边缘,今天,如果不是七皇子派人来冷宫守着,我还有命在吗?

我觉得好对不起他,他说得,都对啊。

我天天白天和他作对,晚上就开始度量着一天的错事。

我像孩子,比小静还不如。

水上漂亮细碎的花瓣飘着淡淡的清香,我一头扎下去,让脑子也清洗下,也清醒下。

水浸到了伤口,痛得我难受。活该,倪初雪,七皇子不惩罚你,老天也得惩罚你。

好,把烦恼都洗得干干净净的,从明天开始,倪初雪要做回以前的倪初雪,无争,无惧,不吵不闹,好好的侍奉七皇子。

就等着三年期满,我就出宫,上官雩会等我的。

他有一个名义上的妻子,我倒是不怕,我就不信玉贞公主,还能守得上三年,或者,四年,五年。我终究是不急着嫁出去的,我等得起,上官雩等得起,玉贞公主,一定等不起。

我虽然只见过她一面,当时觉得她光华耀眼,可却是这般的蛮横无礼。有点让我失望,我以为,公主都是很有身份,做事得很讲究的。

也不过是平民一般,却又更甚更无视别人的不情愿,这样,只会赔上自己更多的快乐,太不智了。

或者,她是爱得深吧,爱到,受到我不知道的程度。

擦干发,再猛地扇干,我还性弄湿了七皇子的#枕,用厚厚的衣服包着发,给他暖床。

七皇子的房里,总是淡淡的香,不知是什么味,不过,很好闻。

我也想起了上官雩,他手上,也有着这一种香味。是药香,极是好闻。

他悄悄地捂上我的眼睛,我不用看他,我都知道是谁。

软软地床,躺上去好是舒服。

也不知道,这是谁人开始的,反正就一直延续下来了。

每个宫里,都有人暖床,一到天寒,让宫女洗净了身子就上去暖着,到主子们困了,躺上去也不会觉得床冷。

再冷一点,还可以生炭,却又嫌炭的温度不好,不是过热就是说有烟。

我就搞不清了,反正是暖床,我想那么多干嘛呢?

我一沾床,我就想睡啊。

其实七皇子哪里知道,我身子冰冷,得捂好久好久,床会暖起来。

他倒也是不怕我不洗脚丫子,弄脏他的床。偷偷笑着,叹息着。

如果不是在宫里,如果不是这让人无可奈何的规矩,我才不会暖床。

这样多怪啊,一个男的,一个女的,躺在一张床上,不是夫妻,怎么可以这样子呢?

这里的人也没有说什么?对我还是颇为尊重的。想必是那七皇子的交待吧。

我强忍着不睡,一阵阵的困意袭来,外面的冷气更重了。

这么晚了,七皇子怎么还不回来呢?真是奇怪了。

又等了好久,还是不回来,我不能再躺下去,不然我会睡着的。

干脆就坐起来,靠着那后边的床柱。可我,还是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我似乎听到了三更打更的声音,好冷啊,我拉着被子,连肩头一并盖住。

也不知又睡了多久,我觉得有人一直在看着我一样。

蓦然地睁开眼睛,着我七皇就站在内室的门边,那微暗的宫灯,将他一半的脸都陷在暗中。微暗的眼神,透过半明的宫灯,深深地看着我一般。

我吓得赶将跳下床,那触脚的寒气,又让我跳了起来。

跳上床上赶紧磕头:“奴婢又睡着了,七皇子请恕罪啊。”

“别动。”他冷冷地说着,然后往前走了几步,走近床沿。

我心直跳,还谨记着晚上想过的事,不能顶嘴,也不敢动,就跪在床被中。

他用脚将我的绣鞋踢过来:“慢起穿上。”

“谢谢七皇子。”我要起来,才发现,我包着头的衣服不知落在那里,转过身四处去找。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让我丢在床角处,往后一扑就去抓起。

谁知道七皇子竟然抓住了我的嘴:“叫你不要动,刚才还踩在地上,脏死了,就这样跳上本皇子的床?”

他冷冷的讥诮,让我心里不好意思极了,“我,我捡个衣服。”

“算了,算了。”他将我的脚往外一拉,竟然捡起我的绣鞋给我穿上。

踉跄着跳下来,我垂下头:“对不起,七皇子。”这真不好啊,他一个皇子给我穿鞋的。有点可怕,他是那么冷漠的人啊。这般做,让我心里直发毛。

他极是不耐烦:“对给我说对不起。”

“是的。七皇子,都江堰市奴婢的错啊,七皇子,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怎么这么晚啊?”我咕浓着,走近他,欲去接他脱下的衣服。

他一挑眉:“你问我什么时辰,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你是。”我太习惯了,随口就养成了问的好习惯。

他脱下外衣甩给我,我将衣服挂好,他已经坐在凳子上了。

还得给他梳发,才能去睡,可是,我好像睡醒了好几重天一样,不觉得困了,再看看那纸窗,有些露白了。他还真是用功啊,这么晚才睡。

怪不得那么有才华呢?可是没有在书房,也不知他去哪里了?

我拿起梳子给他梳着发,他的发浓密而又乌黑,淡淡的香气在鼻尖。

有一下没一下地梳:“七皇子奴婢今天做错了?奴婢不应该和三王子顶嘴,我想着,他就是故意的。”

“嗯。”他冷淡地应着。

我看看镜中的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妥一样。

对了,我看他的肩头,似乎是一个高一个低。他一定累坏了,忙什么忙到这么晚,心里生起一些奴性。一手拍拍他低垂的肩:“我给你揉一揉休息吧。”我以为我这些天给他捶背,肯定很好,所以,他总是要求我给他揉肩。

谁知道,我一拍下去,吓到七皇子倒吸气的声音,镜中的他,脸色苍白得可以。

现在才看出来,他的唇,都是苍白的。

“倪初雪,你干什么?你竟然动手,给我出去。”他怒叫着,有些慌张和压抑却参与了其中。那肩头,却还是低垂着,一动不动的。

我晚上所想的顺从,都飞走了。我倔强地摇摇头:“我不出去,我要看看。”

“你看什么看,出去。”他眼里冒着怒火了。

他不知道我脾气一上来很牛的吗?那雪白的里衣中,是微微的血迹。

他那么爱干净的人,怎么会容许这

#的脏污呢?我一手压着他的右肩,一手挑开他的里衣,看到里面那衣服里,满是血。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几乎要惊叫出来了。

他冷瞥我一眼,恼怒地说:“你凭地多管闲事,谁才是主子,出去。”

我摇头,也觉得痛楚起来:“不,如果你叫我出去我就出去,你不是白宠我了吗?你受伤,我是宫女,我怎么可以不顾,要是你死了,整个宫的人就会陪葬了。”

我听到他低咒声音,无力地拍着额:“倪初雪,你是咒我死,还是在关心我。”

我委屈:“我是在关心你啊?”

“这是关心吗?”他脱下那雪白的里衣。

里面那衣服,却是让血染红了大半。他冷瞧我一眼:“不准说出去,月公公都不许说。”

“好,我谁也不说。”我点头。

“咽,那给我找点白布来。”他松了一口气,转过身,靠在那桌上,显得很无力。

“不行,人独上药。”我手指摸出那瓶药,又是太子给我的,正好用上。

可是,他上面好多血啊:“七皇子,不如宣御医好不好。“

他#哼,眼神变得暗深:“能宣,我不宣吗?怕了,怕了就出去。”

我一咬牙,才不让他给看扁了:“我才不怕,你坐好了,别给我跌在地上,我可扶不起你。”放下药,手解着他的衣服,却总是解不下衣扣一般,手指总是直打着抖。

七皇子痛得吸气,挥下我的手:“一边去,没剌死我,让你给折磨死。”

他拉来抽柜,拿出一把利剪,瞧了我一眼,还是只将那衣服在肩胛处剪了一个洞。

我看到血肉模糊的样子,我就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抢过,沉声地说:“我来。”

也许,他来更好,我好怕会将他弄得更伤。

他看着桌子上的伤药,半合眼敛,擦着伤说:“这哪来的?”

“太子给的。”我认真的交待。

他没有说什么?把巾子扔在衣服上,我才看得清,那里深深的伤口。

他轻轻地说:“是刀伤,倒些药出来。”

我手抖着倒在他的手指上,让他轻擦上。

我又赶紧去找来他干净的衣服,他脱衣服。我转过身去。

我听到他冷哼的声音,然后道:“刚才叫你滚出去也不走,现在倒是不好意思起来。”

“我…”吱唔了半久,还是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