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相互孤寂的人,慢慢,都会变的,一个人的性格,会改变一此,为爱的人改变,那是因为幸福。

烧得毕毕作响的红烛,微薰的酒味,让人的心里,也都变得飘荡起来。

他轻轻地脱了我的绣鞋,脱了我的大红衣服。那一次,让我还有些害怕。

他却轻轻地吻着我的眼:“早点睡,明天我们早点起来见爹爹。”

静静地抱着我,听着心跳的声音,看着烛火在跳跃着。

他低沉地说:“还记得那一夜吗?我们都喝醉了,我抱着你,在书房里睡了一夜。”

我轻点头,怎么会不记得,和他一起的每一天每一点,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我那时想,如果我可以抱着你,付出所有,也值得,很暖,很暖。”

“还记得我也跟你说过,我小时候的事吗?”

“记得,初雪,我永远不会丢下你的,不过,还要感谢你娘,把你生了下来。”

第177楼

“谁也不会丢下谁。”我轻轻地说。

他抱得紧一些,手拢着手,闻着他醇香的酒味,这一次,我真的抓到幸福了。

世上,只有一个倪初雪,只有一个楼破邪,就这么,走在一起了。

没有想到的是,一大早的,地上就铺上了红毯子,楼破邪迟疑地拉着我进了厅,看到了那和他极相像的人。

我缩缩手,有些害怕,可是,他却叫了:“七弟,初雪。”

“我们成亲了。娘子。”他轻轻的唤着,抓紧我的手上前,和我一样跪在他上。

楼破日摇摇头:“即是微服出来,何须跪拜。”

“皇上,君是君,臣便是臣,无论什么身份,都是得恪守的。”爹爹垂身在一侧。

他看了一下那还结在一起的红绸,还没有撕下来的大喜之字,眼神有些黯然:“倒没有听殷知府说办喜欢。”

“只是小女初雪和小婿破邪的婚事,不足以惊动皇上。还请皇上见凉。”

楼破日微微一叹:“殷知府,和他们,倒也是旧识,联有些话,跟七弟说。”

“微臣退下。”

我和爹爹退下,不知道皇上会说些什么?可是一点也不担心。

再怎么样,楼破邪也不会再回去做一个王爷了。

“孩子,他也不容易,是吧。”爹爹轻叹着。

我点点头:“在宫里的人,都不容易,在战场上的将军,更不容易。”能放弃所有的人,更不容易,何况他也不知道,要等多久。

他说,他用那三天的时间来想,上官雩是基于感恩而退出的。他也不想欠别人的,可是,一想到要放弃我,他很难过。他和我之间,毕竟不多的回忆不长的路,总是太难,太难。

他想,那么久了,一直没有放弃,为什么到了最后,又觉得心不安起来。原来,他也和我一样的想法,如今,什么都安稳了,也不怕了。不再胡思乱想什么?他是我的夫,我是他的妻。

他用了一天的时间来试图说服放弃,怕这是皇上的一个玩笑,或是一个计谋。可是,是我的消息,就算是刀山火海,也不怕。曾说过,有些可舍,有些不能舍。这天地之间,他不能舍的,就是我。就算我不要他,也要来见一面,连夜就赶来,怕是迟一刻,会错过我。

我并不知道,他心里想了这么多,他是不擅言语的人。

我想我怕以后的日子会怎么样,天长地久的事,太难太久了,谁也不会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但是现在许下诺言,相扶相持过。

婚事的急促而又简单,却不会后悔。这不过只是一个形式,甜蜜的形式。

我轻轻地用指甲划出那荷花的样子,六月荷花别样红啊,淡淡的胭脂,让我调成各类色,用来沾在那新荷之上,从绿嫩,到白嫩,由浅至粉色之红,都很美。

荷叶上滚动着的水珠,折射着光彩,眩人眼目。

楼破邪在我身后低低地叫:“初雪,你现在画的东西,似乎都会笑一样,都有它们的生命一样。”

我回头朝他一笑:“嘘,不要说话,这可是画仙比赛,皇上不是说了吗?我爹爹治水才功,以身人选侧,廉明公正,让梨香回来吗?”前题是,我得再夺一次画仙。

凭自已的真本事来夺。

我也不敢粗心大意,毕竟,能在这里画的,都是高手啊。

他轻笑:“我娘子闭着眼晴画,在我的心里,早就是画仙了。”

“今天早上,你一定偷喝了奶娘调给我的蜜糖。”说话也甜起来了。让我心里装得满满的,手往后一伸,他就拿着湿帕子给我擦净,再拭干,让我去接触色彩的不同。

清的是水,湖里游的是鸳鸯,黑绿色带刺的茎,这些,我都用色大胆,找各种染色的,轻调浓调而成。为这一次的比赛,做足了准备。

爹爹虽然期盼着梨香能回到身边,他说,我终究是嫁了,要过自已的日子,想家了,再回来。

能有梨香在爹爹身边,也可以慰藉爹爹的一些寂寞。

我是希望梨香能回来的,冷宫,不是人呆的他方,能回来,她也会感恩的了。

皇上这一次,很让我们出奇,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东西。

楼破邪跟我说,皇上问他,值不值。

他二话不说不得,就说比什么都值。

他问:“我与你差不多,而且认识倪初雪在前,为什么她会为你这般?什么也不怕,而且,还学着改变,学着成长自已。怎么想,也是想不通的。”

楼破邪说:“我可以为初雪,什么也不要?你呢?你会舍得吗?你才一丝的犹豫,你就不必去想了。初雪是敏感的人,她不说而已,她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毕间是手足之情,如不走,他的放弃,成全了他的龙位。也不会阻得我们这般的难。

他只是叫我们,路过京城的话,去看看他。

他也是寂寞的一个,但是这是他选择的,他一直想要的。

老天,总是有些公平的。

留梨香在宫里,也没有什么用,对我的牵制,也早就没有了。

早二天,我们就开始四处找着色料了,染衣的蓝,可以用来画天,调薄一些,加些灰粉,真的很好,蓝中,透着白。

胭脂的香,让荷花也清香袭人。

这是美丽的一幅秦淮六月荷花,六月荷花别样红啊,淡黄粉嫩花蕊厚实的垂在那碧青色的莲蓬边。还有那白如玉,透着一股淡青色的花瓣,都是用尽各种办法,细细地勾划而成。由近至近,则细至疏,每一处,都画得很仔细。

我久未动笔,可是画这秦淮六月荷花,我却在家里,练了好几天,现在再画来,便是胸有成竹。下笔一点也不必停顿。不然画那么大的图,那么热闹而又多色彩的画,我是不够时间的。

很自然他,这画,引来了好多人观赏,因为大多是水墨黑白之色,而这,我真的用色很大胆,没关系,不是吗?这画,只是留着自己看看的,想怎么画,就怎么画。

惊叹声,把人都吸引了过来,没评,先轰动。

可是,没有到最后,我仍不会就兴奋起来。

不管如何,我尽力了,这是有目的一张画,可是,我愿意画,因为,这画里,有很多的幸福和期待。

美丽的并蒂莲,还有那雨打过后的莲花,迎着风,含着雨依然开得美丽,有它独特的风采,那半弯的花瓣中,滚落的雨,就像是花的泪。

我希望梨香能和这花一样,经过了风雨还能迎着太和,绽放自已的美丽。

她的才华,在那冷宫,是真的太可惜了。

我转身,楼破邪擦着我的手:“画得很好看,初雪。”

连指甲中的色彩,也轻轻地抹了个于净,他的俊秀尊贵,让秦淮的才女都亮了眼。

可是,寸步不离又紧跟着我,让人叹息。

我轻轻地笑,抹去滑落下额际的汗珠:“我们去看看画吧,瞧瞧有什么新鲜的。”

“倪初雪就是想看热闹。”他拉着我,挡开人不让人推撞到我:“我觉得谁画也没有你画得好。你每次画,都有你的想法,都能表达出来。”

每一幅画,都是一个人的阅厉,有沧桑有奇特,看得我眼花缭乱的。

他低声在耳边说:“等殷梨香回来了,我们就四处看看,你累了,就回那北方看看,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就在秦淮寻个她方,种莲画画倒也是自在。”

我点点头:“谢谢你,种莲可不是一件好事,先去你的牧场看看,如果可以地话,天南地北都是可以住的,只要在一起,便是可以了,画的画,还可以卖。”

“我可没有这个打算,都收藏起来,等老了,可以一起看看。”站在树下,在他的身边,看着热热闹闹的人群,我不再觉得,我总是融不入一般,我和他们都是一样的,闭眼一抓,一脸的清然,是秦淮的荷飞送香,清心入肺让人心旷神怡。

将下巴托在他的肩上,看着他的侧脸。

线条软了许多,越发显得神采飞扬起来了,无论什么时候,他都让我入迷。

他转过头,眸子里揉满了温和与深幽,装的,全是我的倒影:“累了吗?"

“没有,就是觉得心满得,就不想动了。”

他轻笑:“我也是这么一个咸觉,初雪,不必等结果了,我们去秦淮再看看,或许,就会离开了,去看每个地方不同的风景,去看水天一色,看落日融金,神斧刀功、、、”

“都好。”

不管结果如何,是否第一又如何,在我心里,从来就都不是重要的。

只是希望有个人,能陪陪爹爹,我才能更安心地离开。

月光满天华,影子一长一短,喝一碗清凉的冰莲子,踏着他长长的影子回家,不再觉得夜冷路清月也遥。

爹爹很高兴:“雪儿,真好啊,你的画,可又是绝佳之作啊。”

什么是绝佳呢?永远都没有最好的,只有越画越好的,而又端看个人的功力与见识,来画到的境界,都不同的。

初出之人,那种锐气,所画出来的骄傲,是不同的。

而沧桑之人,画出来那种不圆满,也有所让人感叹,越画,越是觉得自己学不完,越觉得自已不够,永远都不够,想追求的,总是不到尽头。

心易满,而学无涯。难得他愿意,带我去看尽各处的风景,让我画画,做白由自在的人。我觉得,这是我一辈子的幸运。

梨香回来的那天,我们就走了,把所有的宠爱,都还给她。

楼破邪不喜欢梨香,他说,她总是在嫉妒我,而且,总是不知足,倒不如离得远远的。也免去我与她之间的磨擦。

梦里醒来,不知是身是客,半夜窝着,听那马山夜雨,烫壶暖酒,窝在窗边,静静地听着,就为了感受那种境界的哀转。

可我还是没觉出什么,楼破邪抓住我在怀里面:“别动啊,你听,听到了幽转吗?"

我摇摇头:“我只听到了滂沱的气势,山雨欲来,得关窗,不然的话,会刮一夜的冷风。”

他轻吻着我的脸:“你会怕冷。”

“会啊,我最怕冷了,何况现在是冷秋之际了。

他将我手拉入他的腰侧,感受着那暖气:“还怕不怕。”

“不怕了,不怕了。”

抬起头,看到了眼眸中的情欲,昏黄的烛光在飘摇。

那夜的记忆,早就飘散不见,他总是很沮柔。

轻轻地捧着我的头,深深的吻。手解开衣服:“初雪,我太热了,让我抱你冷一会。”

他扬起棉被,让那风吹熄烛火,再关好窗。

慢慢地解开我的衣服,他俯了下身,抱住我,不让沉重的身子压着。

我轻吻他的唇:“夫君,你不是说,不会让我累着吗?"

“可是忍不住,初雪。”他衣服也不脱了,头探入我的衣服里,轻轻地往上吻,手却是不安份地往下挪。

甜蜜的感觉,忍不住的快意,让我脚趾头开始卷曲起来。

“初雪,我们生个孩子,生一个漂亮的孩子。”

“哪要是不漂亮呢?”我咬着唇,忍受着他触摸我肌肤的阵阵快意。

他笑:“只要是你生的,一定会是美丽的。”

“是你的娘子,自然是愿意为你生孩子。”傻瓜楼破邪,一定是看到那客栈里的可爱小孩子,心有感触了。

他吸吮着我的胸,让我忍不住轻颤。

他的巨大没有预警地冲了进来,让我轻叫了出去。

他笑,吻住我的唇:“我想要一个和你一样漂亮的孩子。”

“你今天真是、、、、”他一动,我又忍不住了。”

轻咬着我的耳朵:“怎么了?喜欢吗?

“不喜欢。”我冷哼。

他凶猛地动着,一波一波的快感在我的身体里爆发。

汗水酣畅中,听到雨的笑声,看到灿烂的星光。

心贴着心,那般的近,几于是跳着一样的节奏。他抚着我额头上的汗珠,在夜里,笑得那般的美。

风一重,雨一重地袭来,半夜梦醒,听着那雨声,伴着那稳定的心跳声,没有巴山的苍凉与归家与在他乡为异客的冷寂。

他似乎也醒了,将被子拉得更上,盖住我的肩头,在我额际落下一个吻,圈紧我又均匀地呼吸。

清晨的山,清得凝着水意,一山的灵秀,望眼是青新翠绿,随处有流泉飞瀑。

我贪婪地看着,画着那还带着昨夜花落的小飞瀑,伴着飞齐落,细细碎碎的香气,在鼻尖上打转。

我伸着懒腰,坐得有些累,才站起来,就听到湖的下边有人叫:“有人落水了。”

放下笔,我往下面去看看,楼破邪去买吃的了。如果我能帮上忙,那也是好的。毕竟,每一条命,都是珍贵的。

我下到下面的时候,已有几个会水的人跳下去拉住那姑娘,一身的白衣,满脸的水。

“初雪。”我听到上面有人叫我的声音,饱含着了焦急与害怕。我穿过人群,却看到他在人群中急急地寻着我。

“邪。”我扬起声音叫。

他转过头,松了一口气:“初雪你不好好地在上面、、、、”

脸色可不太好看,我上前去拉他的手:“我听说有人落水了,就来看看。”

“你真是吓着我了。”他咬牙:“我听说落水的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子。”

他以为是我吗?“傻瓜楼破邪,你总是患得患夫。”

他紧紧地抱着我:“别再乱走。”

“邪,都看着我们呢?”我轻轻地地挣扎。

他不管,身上的肌肉愤张着,是他的一些害怕。我踮起脚尖:“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他才轻笑,牵着我的手:“再上去画完,就去下一个他方了,一路,就快到小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