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攻妻不备之夫贵难挡上一章:第 20 章
  • 攻妻不备之夫贵难挡下一章:第 22 章

“信呢?”

“在这儿。”

安潇潇快速地看完之后,便是傻傻一笑,随后坐回到了软榻上,又细细地读了一遍。

“当真是极好。哥哥选在这个时候回京,简直就是天助我也。”

“小姐,咱们回京也有些日子了,可是一直都是按兵不动。而且,您的心思也一直都是放在了这些琐碎的家事上,如今公子要回来了,咱们是不是也就可以动手了?”

安潇潇微微眯眼,没说话。

九月则是动了一下眼皮,凉凉道,“小姐一若是不如此表现,怎么能让那些人放心呢?小姐唯有如此,方能让他们觉得,即使小姐的医术高明,也不过就是一介普通的闺阁女子,没有什么大的本事的。”

七月愣了一下,眼睛转了转,似乎也明白了小姐的意思。

“将福安堂那边儿盯梢的人撤了。”

“小姐,若是撤了,那老夫人和三小姐那边儿?”七月有些不放心,若是没有了眼线,只怕会有让她们措手不及的时候。

“福安堂有高手在,你派过去的人,起初未曾被发现,那是因为心存小心。连待了几日,已是松懈了。”

七月似乎受惊,“他们被发现了?”

“撤了吧。有时候,眼线,不一定非要会武功的才行。那种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婆子,或许会更好用。”

七月微怔,随即眼睛又亮了亮,一抹顿悟的神采,在这侯府这样的高门之中,那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丫头们,却是最容易探听到各种各样的消息的。

不需要她们去特意地偷听,只要将偶尔听到的只言片语,从其它的丫头那儿得到的八卦消息,就已经够用了。

所以,越容易被人忽视的棋子,就越是好用了。

“明白了,奴婢这就去安排。”

安潇潇的思绪渐渐飞远,与哥哥一别,已有一年了吧?

他与父亲去寻找母亲的下落,这一走,便是十年,除了中间自己见过哥哥几次之外,一次也不曾见到过父亲。

心头突然有些闷闷的。

父亲对母亲的痴情,既让她感动,又让她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在父亲的眼里,没有人是比母亲更重要的吧?

能得到父亲这样专注而热烈的爱,母亲此生,也是值了。

对于父亲和母亲的印象,其实她已经很模糊了。

毕竟,她已经十年不曾见过他们了。

也不知道,他们的模样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记忆中的母亲,温婉美丽,优雅清贵,虽然她的模样,自己已经记得不是太清楚了,可是却总会想起,她拉着自己的小手,一点一点地教她认识那些神奇的药草。

记忆中的母亲,总爱是爱笑,温温婉婉的笑,不会太夸张,也不会太冷淡,一切都是恰到好处,只会让人觉得温暖而舒适。

突然,心头一跳,哥哥这次回来,是不是因为有了母亲的消息呢?

眼神里一下子跃出了一抹期待,如果真的有了母亲的消息,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父亲也快要回来了?

安潇潇有些激动地再次拿起了那纸信笺,反复看了几遍之后,不免又轻叹了一声。

信上的措词平平,找不出一丝兴奋的痕迹。

只怕,这一次,又是空欢喜了。

“启禀小姐,希世子派人过来,说是按您的法子,已经抓到了两个女人,现在正押在了孙府前厅审问。因为牵涉到了一些女人家的私密,所以希世子希望您能再走一趟。”

第五十八章 宫里

安潇潇实在是不愿意再管这档子闲事,可是想到这么多年,父兄不在京城,自己也没少受康王府的庇护,若是真的不去,也不太合适。

无奈,还是去了一趟孙府。

不仅是李庭希,还有二皇子李庭照、四皇子李庭玉也都在。

安潇潇挑眉,看来,皇上对这次的事件,还是很看重的。

“潇潇,你来了。我让人试过了,这两个女人的体内都有蛊虫,可是现在无法认定,哪一个是被孙校尉给度过来了,哪一个,又是真正害了孙校尉的人。”

安潇潇看着眼前的两名女子,都是唇红齿白,身形苗条,面容姣好。

两人都是孙校尉的通房丫头,打小儿便在他的身边服侍。

安潇潇的眼神往其它人的身上扫了一圈儿,发现其中一位夫人的面色有些不太对,头似乎是比别人也垂得更低一些。

仔细观察厅内之人,大都是有些激动,以为是查到了害死公子的真凶。

还有的,则是好奇地张望着,唯有那个女人,表现得与常人不同。

李庭希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微微一笑,压低了声音,“放心,我已经让人去搜她的院子了,她是冷将军的小妾,入府也有十余年了。”

安潇潇点头,心里却不免有些吐血的冲动。

弄了这么半天,不会是一出争家产的戏码吧?

那这位孙校尉死的,也就是太窝囊了。

安潇潇将两位女子带进了后堂,又请孙夫人和府上的几位女眷一起到后堂做了见证。

动手的,自然不可能是安潇潇。

倒不是身分的高低,主要是她嫌麻烦。

九月全部试好之后,伸手指了指左边那个,“回小姐,那母蛊就是从这位姑娘的身体里被渡到了孙校尉体内的。”

左边的黄色姑娘身子一软,小脸儿煞白,“不,我没有害公子,没有。夫人,我冤枉呀夫人。”

孙夫人一听这话,脑子里就是嗡地一声,自己的儿子,竟是被自己挑选出来的丫头给害死了?

一口气儿险些上不来,眼前一黑,好在身边有人扶住了她。

“你这个贱人,我好心抬举你,让你在公子跟前伺侯,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说着,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朝着那黄衣女子的胸口,一脚就踢了过去。

丫环摔倒在地,仍然不停地哭嚎着,只说自己是冤枉的。

安潇潇哼了一声,并不说话。

九月摇摇头,“孙夫人还请冷静。现在只能证明这蛊是从这位姑娘的身上渡到了孙校尉身上,并不能证明,幕后的主谋就是她。”

安潇潇使了个眼色,九月扶起她来,复又回到了前厅。

“奴婢名叫黄灵,这是公子给奴婢赐的名字,奴婢自小便在夫人跟前伺候,后来被派到了公子身边,大人,老爷,奴婢真的没有加害公子呀。”

其实,依李庭照的意思,查成这样,就不必再理会了。

这已是孙府自己的事,他们愿意报官就报官,不报官就自行处置。

总之,这一切,都与朝廷无关了。

李庭希却并不这样认为。

如果真的只是内宅争斗,怎么会无端地出现了蛊毒?

要知道,这种东西,可是只有南疆之地方有,他们大渊,可是并无此物的。

因为气候、地理环境等原因,要养蛊毒,也只有南疆之境方可养活,而且,也并非是人人都能养成。

这种东西,可是极其耗费养蛊人的心血的。

根据他们的调查,孙府之中,并无一人是南疆人,又怎么会有这样歹毒的东西?

“启禀世子爷,属下在后院发现了此物。”

御林军将东西呈上来,安潇潇只瞟了一眼,眸光似乎是跳动了一下,随后,便转头若无其事地看着窗外。

“在何处搜到的?”

不待那小兵回话,便见先前一直低着头的那位夫人,身子一软,晕厥在地了。

一个时辰之后,安潇潇坐在自己的马车里,两眼有些冒火地瞪着李庭希。

“孙府的事情都解决了,你现在还粘着我做甚?我肚子饿了,要回去用晚膳呢。”

“要不,我请你去吃顿好的?”

安潇潇哼了一声,不理他。

“潇潇,我承认我对于医理一术,不过是略懂一些皮毛,可是那只瓶子里的蛊虫,我还是能认得出来的。”

“所以?”安潇潇的尾音拔高,想听听他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那只蛊虫分明就是一只子蛊,难道你不想找出,那只母蛊在何处吗?”

安潇潇伸手支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歪着头,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不是我就好了。”

李庭希的太阳穴上,青筋跳了跳。

“这件事情,显然没有这么简单。如果仅仅只是为了争家产,何必要用到了蛊毒?”

“不是为了让孙校尉达到一个猝死的效果吗?你们不是查了两天都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

李庭希笑了一下,“可也正是因此,才会更引起人们的关注,你觉得,谁会这么蠢,用这种法子来害人?”

也对,如果孙校尉是淹死了、烧死了,哪里还会引起这么多人的关注?

可现在,竟然查出来是因蛊而死,总会让人有一种不一般的感觉。

“这种事情,你应该去问给黄灵下蛊的那位夫人。”

“潇潇,你明知道这件事情不简单,背后极有可能会有一个大的阴谋,为何就不肯助我一臂之力呢?”

安潇潇一脸无奈地看着他,“拜托,我还没帮你吗?”

“那你就帮我把那只母蛊找出来。”

安潇潇伸手扶额,她当初就不应该答应他的。

现在好了,这算是被人赖上了吗?

“这母蛊必然就在京城,只是,想要引出此蛊,只怕没有那么容易。”

沉默了片刻之后,安潇潇只好再次提醒他,“重点,还是放在宫里吧。”

第五十九章 真正用意

安潇潇提醒了他母蛊应该在宫里之后,就说什么也不肯再多说一个字了。

而李庭希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则是完全懵逼的状态。

宫里头?

若是那母蛊在一个女人的身体里,那后果…

宫里真正的男人,可是只有皇上一个。

这样大的事情,李庭希自然不敢隐瞒,可是现在又苦无证据,如何才能将那只蛊虫给引出来呢?

李庭希急匆匆地进了宫,与皇上密议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之后,再出来的时候,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些。

当天晚上,皇上就歇在了坤宁宫,看到皇后宫中花卉繁多,不免心生感慨,于是,直接吩咐了一声,说是明天晚上,就在后花园里设个晚宴,将后宫的一众女子都叫过去,好好说说话。

后宫的佳丽繁多,仅仅是有品级的,就有上百人之多。

皇后想着,若是将所有人都叫过来,只怕人太多了。

可是皇上既然有这个心思,又不能拒了。

想来想去,也只好让人安排在水榭,品级较低地,就一律候在了外头便是。

安潇潇对于宫里头的这些事情,压根儿就不关心。

她现在一门心思地想着,哥哥回来后,她是不是还有必要再留在京城?

安潇潇又与冯知寒见了一面之后,便达成了合作协议。

其实说来也简单,冯知寒一切都听安潇潇的,而安潇潇,则是提供给他一些相关的便利,以及十分隐秘的情报。

安潇潇有心要扶植冯知寒,自然也要将冯知寒的事情,查个底儿掉。

阿贵与冯知寒的关系不一般,可问题是阿贵现在失忆了。

所以,只能从另外的渠道下手了。

冯知秋身上的顽疾虽然是治愈了,可是因为之前她抓地太厉害了,身上和脸上,都留下了不同程度的疤痕。

好在当时冯知秋还是十分克制的,所以脸上的痕迹并不重。

饶是如此,还是日日用着凝肤膏,免得再真的留下了疤,嫁不出去了。

“知秋呀,这次多亏了那个安潇潇,你父亲的意思,是想着让我们一起去一趟靖安侯府,好好地道声谢。”

冯知秋冷哼一声,面有不悦,“母亲,您真的相信,我这次是突染恶疾?那个安潇潇既然有本事为皇后解毒,自然也就本事在我的身上下毒了。此事,摆明了就是她在暗中害我。”

冯夫人顿时有些为难,“可是当时那么多的太医都在,也都说了你并非中毒。知秋,听母亲一句话,现在这个安潇潇的风头正盛,我们还是不要与她正面对上。”

“母亲,难道女儿受的苦,就这么算了?”

冯夫人一看女儿脸上那浅浅的痕迹,心里自然也有些心疼了。

“乖女儿,你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让你平白地被人欺负了去?你放心。此事,咱们母女先好好地计划一番。既然安家有人愿意与咱们联手,那咱们就要好好利用。”

冯知秋的眼睛一亮。

有了内应,还怕她们的计谋不成?

“母亲,表哥的事情如何了?”

心里有了底,冯知秋关心的,自然就是鲁宥策的婚事了。

“之前你身体有恙,你姨母倒也派人过来瞧过,你表哥还为你寻了一位名医过来诊脉。可见,对你还是十分上心的。”

有了母亲这番话,冯知秋顿时就觉得自己还是有希望的。

脸上虽然有两道浅浅的痕迹,不过那大夫也说了,不消半个月,便会淡去的。

只是,想到了身上那些凌乱丑陋的疤痕,冯知秋的心底又是一紧。

“母亲,女儿身上的这些痕迹,也果然能去除吗?”

“自然能了。来,乖,先躺下,母亲给你擦药。”

“是,母亲。”

隔天,李庭希和李幻幻兄妹俩又登门了。

“事情解决了?”

“嗯,是之前我们与南疆打仗时,带回来的一些俘虏。其中有几个稍有些姿色的,入了后宫。”

安潇潇看着明显脸色不佳的李庭希,自己却实在憋不住,大笑了起来。

李庭希瞪她一眼,“看到皇上吃瘪,你就这么开心?”

“不是我开心。只是皇上也一把年纪了,还总是惦记着那些美色,呵呵,身为臣女,也总会有些担忧的,不是吗?”

你那是担忧吗?

分明就是幸灾乐祸好不好?

“都处置了吗?”

“按你之前交的法子处置了。不过,我总觉得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还是有些不真实。”

李幻幻伸手给哥哥递了一只果子,自己则是一脸得意道,“有什么不真实的?这只能说明哥哥你能干!当然了,这次也多亏了有潇潇姐帮你,不然的话,只怕没有这么容易了。”

这倒是真的。

“南疆最近不是一直比较安分吗?这次的事情,皇上没有想过要借机发兵南疆?”

李庭希的脸一黑,“你果然以为这一切都是皇上在幕后操纵?”

“不然呢?”

在后宫里发现了蛊毒,这种事情,按正常的逻辑来说,只怕没有哪个皇帝能忍吧?

李庭希看着满眼笑意的安潇潇,一时也是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南疆国小兵弱,这几年不是一直都在给咱们大渊进贡吗?说起来,谁又能保证当年的战败被俘,从一开始,就不是设计好了的呢?”

李庭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可惜了,你生为女子。不然的话,就你这才华,定然是一国之相的大材!”

“行了吧,少在这里恭维我。”

“皇上已经下旨命南疆王给出一个交待了。十日之内,若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皇上就将发兵南疆。二十万铁骑,早已在边关整装待发了。”

挑起战事,有的时候,的确需要一个借口。

并不是因为怒气,而是需要一个合理的,光明正大的理由,如此,方不至于令一代帝王落得一个千古骂名!

而对于自家的将士们而言,尊贵的皇上被人暗害,见到了敌人,他们又如何会手软?

只是,李庭希想不明白的是,这一切,与那个孙校尉有何关系?

安潇潇浅笑了一声,“孙校尉之死,或许应该说是一个意外。因为只怕皇上也没有想到,后宫里的女人,竟然会有着摆布朝臣的本事。”

李庭希的面色更黑了几分,越是接触这些,越是让他觉得权势的黑暗。

做为臣子,他当然也不希望,孙校尉的死,是皇上刻章布下的一枚棋子。

“你觉得,南疆王会作出何种反应?”

------题外话------

最近工作比较忙。昨天晚上回家码字,然后就在桌子上趴着睡着了。还梦见自己去成都吃大餐了…囧。

第六十章 恢复记忆了?

安潇潇白了他一眼,“李庭希,你真以为我是神仙么?什么都知道?”

几人又一起说了会儿话,安潇潇看得出来,李庭希的神色,已比先前,阴郁了不少。

皇室贵族,外表的光鲜亮丽,大都是由内里的阴暗和血腥堆积而来,如果李庭希自己不能踏过这个槛儿,只怕,他将来内心的痛苦,只会越来越重。

“小姐,希世子走的时候,看起来步履沉重,难道我们与南疆真地要打起来?”

安潇潇摇头,“李庭希的本性太过纯良,看起来他有些嚣张跋扈,可是实际上,他的心却极软。如今让他亲眼见识到了权利所带来的阴暗面,他的心里,自然是不好受的。”

七月点点头,“是呀,谁能想到,一个孙校尉的死,竟然还能牵扯出了南疆的细作呢?”

“孙校尉之死,到底是否与皇上有关,谁也说不清楚。不过,既然世人都以为是府上的一个姨娘所为,那这样的认知,对于皇室来说,自然是极其有利的。”

安潇潇其实一早就知道,会是现在这样的一个局面。

所以当初李庭希找上门来的时候,她才不愿意出面。

可是没想到,到底还是没有躲过去。

换言之,这一次,皇上下的这一局棋里,她也是一颗必不可少的棋子。

如果不是自己的提醒,李庭希不会查到了宫里。

至少,在所有人的眼中,都看到了李庭希的能干,看到了皇上的震怒。

没有人会怀疑到,这一切,其实从一开始,就是皇上精心布下的一个局,不过是为了向南疆开战,找出的一个极其蹩脚的借口。

“南疆国小,现在又是皇位更迭之时,两国不可能会开战的。”

“可是,皇上会答应吗?”

安潇潇浅笑,“皇上要的,不过是南疆的宝贝而已。至于那些土地和山脉,皇上就算是硬夺,大渊也会有大量的伤亡。只要南疆国主足够聪明,自然就会想到了和解的法子。”

说白了,就是要让南疆大出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