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不放心,大可回去看一看。反正留下来也只是碍眼!”

话落,也不看乌昊辰是个什么反应,直接就进屋了。

直到听到了砰地关门声,乌昊辰才反应过来那个家伙说了什么。

现在不是求着自己要见潇潇的时候了!

竟然还敢嫌弃自己了?

乌昊辰哼了哼,转身走了。

事实上,他今日过来说这个,也是有意要告诉他们,他要离开了。

至少,安潇潇应该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此时,明显是有人想要看着南疆乱了。

事情,似乎是有些麻烦,又似乎并不是很难解决,总之,就是让人觉得有些不太痛快。

安潇潇回屋后没多久,也就真的睡着了。

澈公子靠坐在了床头,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再看看她眼下的青影,看样子,这一次自己的确是将她折腾得狠了。

有了这次的教训,应该不敢再随意地行动了吧?

他倒不是担心她的安危,他知道她的本事,能避开他派过去的暗卫,还有什么人能困得住她?

他只是一想到了那天回来,见不到她时的那种心慌,就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盼了三年,找了三年,等了三年。

总算是将她给盼回到了自己身边,可是一转眼,人又不见了。

他焉能不急、不慌、不乱?

当他回来后,遍寻不到她时,第一感觉便是,她又走了。

那一刹那的心慌感,让他现在想起来,仍然是疼得有些彻骨。

他好不容易才将人找回来,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将人给弄丢了。

哪怕是一个时辰,一刻钟,也不成!

“潇潇,别再吓我了。若是你真的再消失一次,我想,我真的可能会疯掉的!”

一边低喃着,一边伸手摩挲着她的头发。

“你是我的,是我的潇潇,我不会容许你再在我的身边消失了。”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时时刻刻跟她绑在一起,哪怕是朝堂,他也不去了。

如今,自己派了数十名暗卫盯在了这院子周围,便不信,她还能再消失无踪了。

澈公子其实也知道,他是真的怕了。

他害怕再次失去她。

他害怕她若是再离开了,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回来了。

安潇潇睡地很沉,不过,偶尔也会做个梦。

终于,到了宫宴这日,安潇潇安安静静地坐在了寝室里,看着澈公子自己更衣。

好一会儿之后,澈公子才转身看着她,“潇潇!”

“嗯。”安潇潇难得地,可以这般静静地欣赏着一个美男子。

“你不觉得,你应该服侍一下你的夫君吗?”

安潇潇一怔,左右看了看,才想到这个男人似乎是不愿意让人与他太亲近的。

当然,她除外。

安潇潇有些不太情愿地走了过来,然后将他的腰带帮他扣好,之后又拿起了那顶玉冠。

“不过是宫宴,你穿地这般正式做什么?”

“今日不仅是几位藩王在,还有几位小国的使臣也会来。”

安潇潇的眉心一动,“南疆使臣也来了?”

“嗯。”

安潇潇哦了一声,其实也明白,像是皇上过寿这样的大日子,那些称臣的小国们,自然是要送上自己国家的一份敬意的。

“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你想要?”

安潇潇挑了挑眉,没说话。

“你还不打扮?”

澈公子说着,手已经抚上了她的小脸儿。

安潇潇不高兴地回瞄了他一眼,“我不着急。不是想要看看那位端王想要耍什么花招么?再说了,我对外一直称病,也没必要非要打扮得花枝招展。”

“也对,没必要让其它人看到她绝美的样子。”

安潇潇再次瞪他,“话说,你确定端王今天晚上就会有所动作?”

“应该是。”

安潇潇抿唇笑了笑,那她就只等着看好戏好了。

“或许,出手的,不仅仅是一个端王。”

安潇潇愣了一下,眨眨眼,“你的意思是说,还会有其它人也想着攀上你这位摄政王?”

澈公子淡笑不语。

看他故作神秘的样子,安潇潇撇了撇嘴,伸手便在他的腰间拧了一下。

男人倒是不曾有半分吃痛的样子,反倒是低低地笑了起来。

安潇潇瞪他,“受虐狂!”

转身欲走,却被澈公子一把抱住。

“去哪儿?”

安潇潇感觉到了胸前一片温热,脸都红了。

“快松开,你该进宫了。”

“不急,时辰还早。”

安潇潇真窘了。

“你不是才刚刚穿好衣裳吗?千万不能再弄乱了。所以…”

“你说的对。”

话虽如此,可是澈公子的大手仍然在她的胸前不规矩着。

直到安潇潇听到了嘶拉一声,真是无语了。

更让她觉得羞于见人的是,这个该死的男人,竟然懒得再动地方,直接让她趴在了梳妆台上。

最可气的是,安潇潇被他给折腾得浑身凌乱不堪,可是男人的衣裳却是完好无损。

还真是…

最后,澈公子抱着她去浴室的时候,安潇潇一个没忍住,坏心大起,直接就将顺势将他也给拽了进来。

看到他一身的衣裳也湿了,安潇潇乐了。

看到她眉眼弯弯的样子,澈公子倒是没有怒。

慢条斯理地将自己身上的湿衣服给扒了下去。

不知何故,看到这样的澈公子,安潇潇总有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貌似,自己玩儿过火了。

心底有了这个认知之后,安潇潇讪讪地笑着,同时,身子也就快速地跟着往后退。

摄政王府的浴室,自然不可能只是放了一只大木桶那么简单。

上等的大理石为底,特意打造的华贵浴池,有时候,倒也很适合做些别的事的。

等到安潇潇再被抱回到了寝室的时候,真的是一丁点儿也不敢再去招惹这只禽兽了。

看着他慢条斯理地再把衣衫穿好了,安潇潇仍然忍不住笑了。

身上倒是擦干了,可惜头发还是有些湿湿哒。

澈公子自然也知道她在笑什么,运用内力,很快,头发也便干透了。

安潇潇哼了一声,翻了个身,面朝里躺着。

澈公子笑了笑,一脸靥足的表情,还真是让人看着想抽他。

俯身低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别睡着了。我在宫里等你。”

安潇潇没理他。

不过澈公子也知道她定然是知道的,不再多做叮嘱,走了。

安潇潇这会儿是真的累了。

不过,倒也真不至于睡着了。

今天晚上的宫宴,对于澈公子和皇上来说,只怕都没有那么简单。

皇宫,御书房。

“皇上,时辰不早了,如今各国的使臣也都到了,只等您了。”

皇上脸色有些不悦,“摄政王还没来?”

总管的脸色微变,“回皇上,许是王爷有事耽搁了呢。”

“哼!他能有什么事?”

皇上话落,又觉得自己可能太小气了些。

“罢了,去,派人在宫门口迎着,朕可是有些日子没见安乐和睿儿了。”

“是,皇上。”

皇上到达了宴会殿内后,气氛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

仿佛早先的热闹寒喧都不过是假的。

皇上坐定,看了一眼坐在他右下首的贤妃,唇角微勾,“开始吧。”

“是,皇上。”

淑妃的位置在贤妃之下,此刻见到皇上对贤妃这般的和颜悦色,心里自然也有几分的不舒服。

不过,她可不是德妃,不至于上赶着去作死。

皇上一眼扫过去,注意到静嫔也挺着大肚子过来,不由得皱了皱眉,“静嫔怎么不在宫中休息?”

贤妃一看,皇上果然还是注意到了。

“回皇上,臣妾的本意,也是希望静嫔妹妹能好好休息,只是妹妹说今日是您的寿辰,想让她腹中的小皇子,也沾沾您的喜气。”

这话,也就是说出来哄人罢了。

皇上嗯了一声,再不作声。

一曲舞毕,端王朝着对面的端王妃使了个眼色,随后便低了头。

“宫乐坊的舞,果然就是不一样。今日臣妾们倒是开了眼了。”

端王妃一开口,自然是附和声不断,大多,也是为了讨好那位贤妃的。

周夫人和静嫔听了,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不过,也只能干笑着。

“咦,怎么不见摄政王?今日可是皇上的寿辰,莫不是王爷太过思慕王妃,竟一时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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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二更,明天见!

第三十八章 宫宴二(一更)

这话说地未免就有些诛心了。

端王妃一言,既指出了摄政王思念王妃,所以王妃定然不在府中这样的一个‘事实’,同时,更是暗指摄政王对皇上的不敬。

有了端王妃这一席话,大殿的气氛,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贤妃看了一眼皇上,见皇上虽然不语,可是周身的气势,却分明冒着寒气。

她知道,皇上生气了。

皇上自然不是生摄政王的气,而是在生这位端王妃的气。

无论是摄政王还是安潇潇,都是皇上极为在意之人,岂能容忍有人对他们不敬?

特别是这位端王妃还是一个长辈,当真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吗?

“皇上,端王妃许久不曾进京了,许是对于京中之事不甚了解。王爷与王妃日日见面,焉有思慕一说?”

众人纷纷看向了御座。

谁也吃不准,如今皇上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

“爱妃说的对。”

众人再次将心悬了起来,皇上此言,已经表明了对端王妃的不满。

端王妃也不傻,见自己刚刚的话貌似得罪了皇上,自然不会再蠢笨地开口讨嫌了。

“摄政王到!”

众人只觉得松了一口气。

可也不过瞬间,这口气又再次提了起来。

京城谁不知道,这个摄政王的心,可比皇上狠多了。

“臣弟恭贺皇上大寿,臣弟因有公务在身,来迟了。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淡淡一笑,“坐吧。”

“谢皇上。”

众人明显察觉到了皇上身的气势有所减弱,也不知是故意在摄政王面前示弱,还是真的疼爱这位弟弟。

“皇上,微臣喜好音律,所以,王妃也常常让人遍寻名师。前不久,得一琴师,不仅貌美,而且一手好琴艺,故而,特意带进宫来,愿博皇上一悦。”

摄政王半垂着眼睑,似乎是并没有听到齐王的话,专心地看着眼前的酒杯。

皇上笑了笑,“王叔好意,朕自当心领。”

“如此,那臣便让她当场抚奏一曲,还望能得皇上一赞。”

话落,果然见一妙龄女子进入殿中,腰若细柳,不盈一握,肤白貌美,果然是上等的佳人。

女子盈盈一拜,“民女素素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便是声音,亦宛若珍珠落入玉盘一般,清脆悦耳,让人耳目一新。

“开始吧。”

“是,皇上。”

摄政王的注意力似乎自始至终都在眼前的一只酒杯上,并不曾关注过那位素素一眼。

直到一曲毕,众人回神。

“好琴艺呀!”

“不错,刚刚当真是令人宛若飘至仙境一般,果然厉害!”

闻得众人一片赞叹,齐王自然是面有得意之色。

而皇上也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来人,赏。”

“是,皇上。”

素素见此,立马跪拜,“多谢皇上。”

话落,便抬起头,随后目光盈盈地看了过去,唇角微微翘着,这般浅笑不语的模样,当真是让在场的不少男人,都起了呵护疼爱之意。

皇上的眸光微闪,笑了笑,“爱妃以为这位素素的琴艺如何?”

贤妃睨了那女子一眼,“姑娘的琴艺,的确是极好的。”

皇上挑眉,“可是在朕听来,却是不及爱妃的。”

贤妃的琴弹的好,几乎是宫内外人尽皆知之事。

那位素素却也是转头看了过去,“久闻娘娘琴技惊艳,民女这等雕虫小技,自是及不上娘娘。”

这话,自然也要听出两层意思来。

一是真的自愧不如,当然,这种可能性不大。

因为这位素素远从长沙而来,之前并未见过贤妃娘娘,对于她的琴声,也就更是闻所未闻了。

这第二层意思嘛,自然就是示好加示弱了。

无非就是表示,自己即便进宫伴驾,也一定不会越过贤妃娘娘去。

皇上挑眉,这个素素倒是个聪明的。

知道这几年贤妃得宠,也知道如今宫里头的位分最高的,便是贤妃。

所以,先来讨好一下未来的顶头上司了?

“下去吧。”

皇上对这个素素,当真是没有什么**的。

这种女人,他早先还是瑾王时,便见得多了。

果然,素素一听到了皇上的话,脸色便变了变,只是,碍于此处是大殿,又有这么多的贵人们,她自然是不敢放肆的。

不过,眸底的一抹失望,还是令人能捕捉到的。

摄政王笑了笑,“皇上不是喜欢听琴吗?臣弟听闻近来贤妃娘娘事务繁多,不如,就让这个素素进宫做名乐工也好。”

素素的眸光一亮,乐工自然也是极好的!

只要能进宫,那她自然就有机会见到皇上了。

贤妃转过头,与摄政王对视一眼之后,便又快速地别开。

“皇上,摄政王所言有理。您素来爱琴,如今臣妾忙碌,怕是不能久侍奉于驾前,倒不如让这个姑娘做个乐工,皇上何时想起来听琴了,便召她抚奏一曲。”

其实,在场众人都看得出来,皇上对这个素素并没有什么想法。

不过,贤妃和摄政王都开口了,皇上应该也不会博了他们的面子。

“也罢,就依爱妃之言吧。”

“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