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没有惩罚于谁,皇后与丽妃也都沉默不言起来。

海棠并不深究其中诸事,越发的安分守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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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非非

寂静素雅的室内,一男子附身在书案前不晓得撰写什么,那眉宇之间一派柔和,丰神隽秀的样貌更是让女子钦慕。

“属下参见主子。”帘子外面传来求见之声。

男子将笔放下,不见被打扰的不悦,反而是勾起一抹笑容。

“进来吧。”

门外男子更为年轻,看起来不过十三岁,只能称得上是少年,与普通的小厮无甚区别。

“奴才见过主子。”

“起来吧。莫要太过拘谨,倒是不像你了。”

少年谢过之后起身。

“七王爷总是不肯休息。”

看桌上的许多文案,少年叹息道,不过话中却有关心。

没错,这儒雅男子正是之前海棠见过的当朝七王爷,薛子染。

薛子染挑眉笑:“小白也还是一如既往的聒噪。”

原来那少年叫做小白。

小白即便被说聒噪,依旧是开怀的样子:“聒噪也有聒噪的好,师父叮嘱我看顾王爷,王爷怎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薛子染失笑,摇了摇头。

“小白过来,可是宫里有什么大事?”

皇上的几个皇子俱已成年封王,即便是最小的薛子染也是二十有一,而后宫女眷颇多,因此未有召见,皇子不可入宫。

这也是未免出现什么乱了纲常的事情,如今皇上虽然处事极有分寸,但在男女之事上颇为放纵,宫中女眷甚多,每三年的选秀也是每每能招进许多妙龄美人。

皇子皆是成年英俊男子,皇上也未必不担心的,因此许多时候,薛子染并没有进宫的机会。

当然,相比于自己的几个哥哥,他还是能多一些的,毕竟,他是父皇最小的儿子。而且他的母妃还在,虽不算盛宠,可也是在父皇那里有几分的体面。

另一原因,怕是就是他这瘸了的腿。

当年之事颇为复杂,父皇对他总是有几分的愧疚和怜惜。

不过不管他进宫多么频,都是不如这个天天在宫里的“小太监”。

果然,说到正事儿小白倒是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脸。

有些不解,不过还是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我收到消息,皇后在丽妃宫里安排人被丽妃察觉,丽妃故意将人送给了皇后,结果这人莫名的溺水了。疑问有两个,一个是丽妃怎么发现这个内奸的,毕竟,这内奸还并未做什么事儿能致使丽妃怀疑身边的人。另外一个疑问就是皇上,他与皇后丽妃密谈之后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

薛子染听完,问:“没有头绪?”

小白摇头:“说起来,也算有。丽妃发落明月的前几日,尚衣局曾经过去为她量体,之后就没有人看到明月出现,想来那时已经被控制了。可是如果说尚衣局的人有问题,我也探查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

“凡事皆不可掉以轻心。没有可疑的迹象不代表不可疑。”

“奴才知晓,之后我会继续安排人监视她们。这些日子皇上身体微恙,宫里似乎更加的浮躁许多。”

薛子染难得的冷了下脸色:“是啊,父皇病了,他们反而要高兴,要更加筹谋算计,当真是可笑。”、

站起身来,薛子染跛着脚走到窗边,窗外景色正好,然他心情却并非如此。

皇位、夺嫡、阴谋、算计。

并未回身,薛子染问道:“既然我们能想到尚衣局,别人也能,仔细的盯着。那日去见丽妃的,唤做什么?”

“是于嬷嬷与两个新进宫的小宫女,一个名叫海棠,一个名叫瑶瑶。我调查她们几人的时候,发现也有旁人调查,想来是别人也有怀疑。”

又想了下,言道:“奴才总是觉得,这调查明月的具体情况以及皇后丽妃的嫌隙才是主要,尚衣局那边终归不是大头,而且小宫女身家清白,于嬷嬷为人在宫中多年老练,该是问题不大。说不定,她们就是丽妃的一个障眼法。”

薛子染笑:“你调查之后觉得是障眼法,旁人调查之后也会这么觉得,可是我倒偏是不以为然。如若真的是她们状似无意的说了什么呢?明月在丽妃身边这么久,皇后收买她。她们这些勾当其实哪是那么容易就被一下子发现的?丽妃为人有勇无谋。对付她,不需要太多心机,我倒是觉得,这宫女有些意思。”

“为何是宫女?”小白不解。

薛子染笑:“于嬷嬷在宫里多年,如果真的是于嬷嬷,那么她隐藏也深,就算是我也同样不会舍得将一个隐藏的这么深的人暴漏出去。相反宫女刚刚进宫,即便是突然说了什么,也未可知。”

这厢两人分析图谋,而另一厢海棠却突然想到了另外一面。

其实就在丽妃发作了明月的时候,她已经会被许多人所怀疑了。

她当时太过急切的要完成顾阳交代的任务,却忘了许是丽妃那里可以说得过去,但是丽妃对明月的这个做法,旁人会怎么想,如今丽妃也算是皇上眼前的红人。

关注她的人自然是多,如若有一丁点的人揣度到她身上,那么便是暴漏的风险。

不明白顾阳是个什么样的心思,海棠倒是也不动声色,照常生活,并不表现的特别。

蓟县那里顾阳自会安排好,现在要看的,是她自己不漏破绽。

海棠这几日忙忙碌碌,于嬷嬷虽然选了遥遥和她做助手。但是并不让她们看到具体的东西,海棠明白,这也是防着她们的。

受于嬷嬷指点去取丝线,回来见到一个面生的小宫女站在那里,似是等她。

果然。

宫女见她,低低靠了过来:“海棠姑娘,主子要见你,速随我去。”

说罢伸手拉住海棠,似乎极为迫切。

海棠定住不动,问道:“不知是哪宫主子召见。”

小宫女斥道:“什么哪宫主子,还不是咱们主子,主子那边颇为紧急,不能按照往日的法子给你传讯,只能遣我过来。只要你随我去,哪里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海棠听她这么说,冷笑,这试探当真是可笑至极了,莫不是以为她蠢笨如此?

“姐姐倒是有趣,你说的这些,我竟是一句也听不懂,不过我听不懂没有关系,想来安姑姑自会好生查探。”海棠反手攥住这宫女的手腕,就要拉扯她往安姑姑的管事房那边去。

小宫女挣扎:“你糊涂了么!”

海棠拽着她就走,这下子倒是正好反了过来。

“别以为我刚进宫就好欺负,听你这话里的意思,分明是有什么不对之处。快与我去见姑姑。”

两人僵持不下,眼看旁人就要过来,小宫女一个缓劲儿,将海棠摔倒,迅速离开。

看着她仓促的背影。

海棠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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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猫腻

来人正是翠翠,见海棠坐在地下,眼神闪了下,疑惑不解道:“出了什么事儿?你怎么坐在这里?”

海棠拍了拍身上的土,看她:“刚才有个人鬼鬼祟祟。我想拉她去见安姑姑,结果她竟是会功夫的,我这不就跌倒了。”

翠翠听闻连忙过去扶起她:“怎的会有这样的事儿?咱们初进宫,也不会得罪什么人啊?咦,对啊,是不是丽妃娘娘呢?”

说罢小心翼翼的打量海棠,海棠自然是晓得她的视线,佯装疑惑的问道:“为什么是丽妃娘娘啊?我又没有得罪丽妃娘娘,再说如若是丽妃娘娘,直接遣我过去便是,何须如此。不行,即便是不告诉安姑姑,我也要告诉嬷嬷,谁想这宫里也有坏人。不仅是我,以后大家都可有个防范。”

翠翠抿嘴笑笑:“许是旁人弄错了吧,不过我想着,先前你去过丽妃娘娘宫里,之后丽妃娘娘的大宫女明月又出了事儿,难保别人揣度到你身上。”

海棠脸蛋儿红红,似是极为气恼:“明月的事儿与我有什么干系,我不过是去做个助手而已,这宫里果然是龙潭虎穴。”

翠翠笑:“可莫要在尚衣局说这些,不管是哪位主子,都是不喜听这样的话的。”

海棠与翠翠并肩而行。

“翠翠姐怎么在这边?”

宁翠翠笑:“我怎么就不能在这边,本来是出来取些东西的,恰是听到有些异样。以后也不知道是否还有这样的事儿,你可要多加小心着,在宫里,咱们都是最下层的劳碌命,可是和那些尊贵的主子不同。你有事也别都自己放在心里,犹自难过,与姐姐说说,一人计短两人计长。说不定姐姐还能帮上你。咱们都是同一批进宫,又在同一屋子里住着,跟的不是一个师傅,可没什么利益牵扯,姐姐是凡事都为你好的。”

宁翠翠拉着海棠的手,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儿。

人家这样,海棠自然是不会抚了她的好意,眼眶微红的看着宁翠翠,似是极为感动。

“谢谢翠翠姐,这宫里,知心人少,能遇到姐姐是海棠的福气。”

两人好姐妹似得亲亲热热离开,海棠心里却在不断的琢磨,今日这场所谓的试探,终极目的是什么,如若是带走她,那么这战斗力也太低,水平也太低下,不管是哪个方面的人,都不该派这样一个人过来。

不过在看到后到的“好姐妹”宁翠翠之后,海棠竟是有几分了然,怕是,这才是真正的目的吧。在她有些吃惊心慌意乱的时候出现,安抚一番,恳谈交心,果然是好计谋。

就是不知道,宁翠翠究竟是哪路人马,而与她早就相识的卫月铃呢,是否也是与她同处一个帮派。

“海棠姑娘,安姑姑要见你,随我走一趟吧。”刚刚回到于嬷嬷处,就见安姑姑身边的掌事姑姑过来宣她。

海棠忙将手里的针线放下,见于嬷嬷点头,匆忙跟了过去。

瑶瑶看着海棠的背影,咬唇,心里不喜,她明明才是她们几人中手艺最好的,不过现在看着,竟是这秋海棠更得主子的欢心,想到她在丽妃面前抢了自己的风头,她更是不乐意。

至于说于嬷嬷说的那些,她倒是浑不在意的,她才不觉得有什么,什么里面许是有秘辛,真有秘辛,这秋海棠说了那么多还能活的好好的?

见瑶瑶不忿的表情,于嬷嬷微微扬眉,却并不多言。心里自有自己的算计。

安姑姑在宫里沉浸多年,宫里许多的道道儿自是清楚,能够越过众多年长之人成为这尚宫局的掌事人,她自不是简单之辈。

这些时日不少人在观察这个秋海棠,其中自然也是包括她的。

但是细细看了下来,竟也是没有发现什么破绽,不过又一想,其实没有破绽未必不是最大的破绽,不过既然她秋海棠在尚衣局,那么安姑姑便决定主动出击。

“奴婢见过安姑姑。”海棠福在那里,并不抬头。

安姑姑没有叫起,反而是不断的打量着她。

过了许久,安姑姑冷脸言道:“我并不愿意看尚衣局的人在宫里生事。想来我不说,你也该知道我的意思。说说吧。这些日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那日去丽阳宫,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然之前于嬷嬷叮嘱过不可胡说,但是这二人说话孰轻孰重她还是有分寸的。

将当日的情形说了一次,又细细的说了刚才的宫女事件,安姑姑面无表情的听完问道:“这么说来,具体情况你并未可知?”

海棠连忙点头:“姑姑明鉴,奴婢这些日子也是细想了那日的一切,也有几分后怕,说句实话,奴婢这些时日,总是感觉有人在偷看我跟着我,心里自也是万分忐忑的,更是不敢有一丝的差错,今日那小宫女还说什么主子的,姑姑,如若奴婢真的是受人指使进宫,藏着掖着还来不及,怎会如此招惹是非上身?奴婢不过是刚进宫而已啊。”

看她倒并非蠢笨的,她这话里的意思她也是早就想过,正是因此,安姑姑脸色缓了几分,不过虽是如此,可也并不让她看出。

“人心隔肚皮,许是你故意如此呢?我这尚衣局的庙小,容不得你,稍后我会安排你离开。”

听到安姑姑这般说,海棠惊讶的抬头:“姑姑,求您给奴婢一个机会,求您给奴婢一个机会吧。奴婢定当好好表现。奴婢只是进宫做宫女,并未想惹出这么多的是非,求姑姑给奴婢一个机会。”

说罢不断的磕头,样子甚为可怜。

“要是说起来,这是是非非倒是也与你无关,可是虽如此,这宫里依旧是不少人知道,正是你说了明月蓟县的事儿才引起了后面那么多的是是非非。我将你保下,主子该是如何想?”

安姑姑摩挲着手中的茶杯,说道。

“求安姑姑给奴婢一个机会!”海棠也不多言其他,只不断的磕头说着这么一句,言语里许多的惶恐和担忧。

看她怕的不成样子,安姑姑终于将茶杯放下。

“留着你,风险极大。不过我倒是看着你颇为伶俐,似乎是个好苗子。如若是毁了,有几分的可惜。”

安姑姑这么说,海棠知道这是要保她的。

连忙又是说了一些软话,表着忠心。

虽然不晓得她这么做的原因,但是海棠还是极为愿意继续留在尚衣局的。

以她现在这个状态如若真的被迫离开尚衣局,想来日子也不会好过,倒是不如好好讨好安姑姑,留下来。

说是讨好,海棠自己又有几分心思,这安姑姑并非是真的需要她的讨好,看样子,倒是真的要将她保下的样子。

这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自己原因,海棠只能见招拆招。

“若是将你留下,那于嬷嬷那里倒是不太适合你了。”又想了想,安姑姑有些挑剔的看她:“你来这边帮忙吧。”

海棠错愕,连忙使劲儿的磕头感谢。

待出门,额头已经有了一分的淤青,不过她倒是不在意的。

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仰头,自己穿越过来到底为了什么。

不过她的人生从来都是这样,永不放弃。

不过经历多少,她都会以精力满满的状态面对一切。

谁都没有想到,安姑姑竟然让海棠跟着她。

如此一来,旁人看她的眼神更加的不善。

她们这些宫女可不知道那些道道儿,只觉得这秋海棠委实好运。

而新人之中,瑶瑶更是气的咬牙切齿。只觉得海棠最会在主子面前表现。

虽然旁人都用异样眼神看她,海棠倒是还和从前一样。

不管是与旁人还是一个寝室的人,她并无任何的变化。

深夜。

一抹身影鬼祟轻轻坐起,此人正是翠翠,轻轻走到海棠身边,迷迷糊糊间,海棠明明白白的感觉到自己身边站了个人,一个激灵,不过她仍是不动声色,没有人会在这里杀她。

装作睡得正酣,海棠并不惊扰旁人。

翠翠离开海棠的床边,又来到另外两人的身边,故技重施,没过多久,似乎是感觉众人都是熟睡,终于轻轻掩上门,悄然离去。

不多一会儿,不待海棠动作,卫月铃便起身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