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了步子,将她拉至一则,小声道:“御书房外,岂容你大呼小叫的?”

虽是责备的话,听得穆妁耳里却是高兴的。捂着嘴,轻声道:“知道了。看见你高兴啊。对了,你怎的来了这里?”

“嗯,王爷要出宫,让我来和皇上回禀一声。倒是不想,此刻王爷们还在里头。”目光略过紧闭的大门,她问了句,“里头如何?”

穆妁不明所以,轻快地答:“很好呢,皇上和各位王爷甚久不见,聊得很高兴。”

是么?

璇玑心下微笑,就算背地里再不合,拿到台面上来,他们也终究有着君臣之别。不过男人们之间的斗争,她不会参与。她也该学晋玄王一样,在这一次交战中,坐观虎斗。

穆妁见她不说话,忙问她:“姐姐是在这里等,还是要先回去?一会儿王爷们出来了,我再让人去叫你来。”

她笑了下:“不了,赶来赶去省得麻烦,去外面走走。”

“我也去。”她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一侧的宫女,提起裙摆跟着下了台阶,正好此刻她不必入内伺候,可以忙里偷闲一下。

算准了她会跟着下来,璇玑很自然地问着:“在皇上身边还习惯么?”

重重地点头:“习惯,皇上身边儿事也不多,很轻松呢。对了,皇上还问及过你呢?”

心头一动,她依旧不动声色地问:“问我什么?”

“问你以前的事。”

“你怎么说?”

“我说,我也是前儿才与姐姐相认的,你以前的事,我也不知道。”

二人正说着,远远地,瞧见一顶鸾轿自面前而过,窗帘被人掀起,里头之人探出脸来,是惠妃。璇玑回眸瞧了一眼,那个方向,不就御书房么?现下这个时间,她来这里作何?

“娘娘,是璇玑。”一侧的岚儿已经看见了这边的人。惠妃怔了下,这才回神,璇玑…她略一笑,示意鸾轿靠过去。

璇玑有些吃惊,只是,主子都过来了,她是不能掉头就走的。迎上去,与穆妁一道行了礼。

惠妃只问着:“如何不在皇子所伺候七王爷?”

“回娘娘,奴婢是来替王爷请旨出宫的。”

岚儿已经扶了她下轿,她微微皱了眉:“这么快?”

第022章 替她代罪

“是。”璇玑点了头,对着惠妃,她也不想多说太多。因为这个女子心里在想什么,她一点都不了解。

顾虑的,也不过一句是敌是友不明而已。

惠妃却并不打算就此离去,笑着开口:“本宫听闻她就是你妹妹?如今在乾承宫当差。”

“是。”

穆妁因为曾经跟过映妃,只低着头,站在璇玑身侧,此刻对着惠妃也不敢乱说话。

“皇上对你们姐妹可真是厚爱。”拂开了岚儿的手,上前一步,她的素手覆上穆妁的手背,柔声开口,“本宫倒是羡慕你,能有个这么疼你的姐姐。”

“娘娘…”穆妁吃了一惊,也不敢将手抽出来。

她的话,叫璇玑蓦地想起了她与映妃,不知道她此话又是何意。

惠妃又道:“只是如今你们姐妹纷纷高就了,映妃倒是孤家寡人了。”

迟疑了下,璇玑才言:“映妃娘娘还有皇上。”

惠妃的脸色微变,随即又笑道:“没想到你如今伺候的不是她,还能护着她。”

“有福之人,也不必奴婢护着。”

“放肆!”岚儿冲上前就给了她一巴掌。

“姐姐!”穆妁吓得跪下了,“求娘娘开恩,我姐姐她不是有意的!娘娘开恩啊!”

惠妃倒是没有动怒,黛眉稍稍一佻,朱唇微启:“谁准你在本宫面前自称‘我’?”

岚儿忙道:“奴婢替娘娘教训她。”

才抬了手,却被惠妃拦下了,她低语着:“前面就是御书房,在这里多不好,带回本宫的慧玉宫去。”

穆妁吓白了脸,却见璇玑上前跪了:“娘娘,奴婢的妹妹犯错,是奴婢这个做姐姐的教导无方。要罚,您就罚奴婢吧。”

凝视着底下之人,她只转身上了鸾轿,柔软的声音传出来:“果然是个好姐姐,岚儿,带她走。”

“姐姐!”穆妁急着拉住她的手,却被岚儿一掌拍开了。

“姐姐!”穆妁急得哭了,回身,想起御书房里此刻是进不得的。去找映妃娘娘求救,也似乎不太合适。

怎么办…

慧玉宫里,璇玑跪在厅中。惠妃细细地瞧着她,她原本不想那么早动她,只是这一次,她主动替罪,倒是个好机会。

朝岚儿使了个眼色,岚儿会意,出去取了藤条进来,低声道:“我也佩服璇玑姑娘是个好姐姐呢。”话音才落,毫无征兆地一藤条抽下去,在璇玑的背上。

不是冬季,此刻的衣衫已经很薄,从肩膀处延伸下去,一片火辣辣的疼。

璇玑没有叫痛,只咬牙说了句:“奴婢多谢娘娘教导。”

华贵锦绣的贵妃榻上,轻卧的女子并没有说话,凤目里流转的眸光仿若威严起来,玉兰丹蔲拂过腰际的翠色碧玉,她的眼眸垂下去,不去看面前宫女痛苦的神色。岚儿下手是一次比一次狠,璇玑坚持不住,俯倒在地上,身后之人依旧没有要停手的意思。璇玑像是一下子意识到什么,强忍着痛开口:“娘娘,奴婢是皇上钦点要赐给七王爷的人。娘娘若是把奴婢打死了,如何…如何跟皇上交代?”

惠妃的脸色一变,冷笑着开口:“少拿皇上来压本宫,难道为了一个宫女,皇上还能拿本宫问罪不成?”薄奚珩即便动了怒,也不会杀她。

作者题外话:知道惠妃为毛要杀她吗?这一招,她可是很冒险的。

第023章 他担心她

“您为什么?”声音有些颤抖,可她还是问了出来。

她想起上次映妃从慧玉宫回去就狠狠地追问过她,其实璇玑早该想到惠妃盯上了自己。可是,她想不出是为什么?

现在,她把她打死了,又于惠妃自己有什么好处?她不信惠妃是糊涂的人,不会看不清薄奚珩把她给晋玄王是为了什么。

惠妃的做法,唯一的解释,便是看不惯自己,仗着薄奚珩的宠爱,在后宫张扬跋扈,任意妄为。可,她所认识的惠妃,是这样的人么?

有血从背上的衣服里透出来,岚儿深吸了口气,依旧将手中的藤条抽打下去。她也还是第一次对别人行刑,难免有些手颤,只是,一遍又一遍抽下去的时候,在那样的力道里,是谁都感觉不出来的。

更何况,此刻的璇玑除了痛,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注意其他。

藤条挥起的厉风里,一声“住手”自外头沉沉地传来。

岚儿一怔,惠妃已抬眸望去。门口,宫女低着头道:“娘娘,奴婢们拦不住…”

宫女的话音未完,晋玄王已推开了穆妁的手跨步入内,罩着锦衣华服,乌黑的长发凌乱地散在后背,若非走得急,他定不会这样。地上女子微喘着气,秀气的小脸满是豆大的汗珠,那一刻不知为何,他的心猛地一震刺痛。

迫使自己将目光收回,看着端坐在上面的惠妃,他开口:“娘娘这是作何?”

惠妃没想到晋玄王会突然来,不免站了起来,诧异的脸色缓缓散去,她又恢复了镇定。并没有解释,她只提醒着他:“这里可不是王爷能来的地方。”说到底,他也只是个王爷,是不能再后宫乱走的。

他却俯身,将璇玑拉起来,没有站稳,步子一个踉跄,璇玑忙伸手撑住他。本能地抱住了面前的女子,触及她一整背的伤,璇玑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璇儿。”他低低地叫着她,他也知他不该伸手去碰触她满是伤的后背,只是,一切都太突然了。他控制不住。

“奴婢…没事…”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依旧冲他笑了下,幸好他来了,否则惠妃怕是真的想打死她。

“娘娘。”岚儿行至惠妃身侧,低声唤她。

惠妃的眼底似有了怒,却道:“本宫教训不守规矩的宫女,王爷似乎有些小题大做。”

他看着她,定定地答:“她是本王的女人,要管教也是本王亲自管教,就不劳娘娘。妁儿!”他的声音略高了些。

外头的穆妁闻声,忙进来,她方才站在外头都紧张死了,可是晋玄王说,他不发话,她就不能进去。

“王爷…”岚儿上前了一步,却被惠妃拉住了身子。

穆妁小心扶住了璇玑:“姐姐,我扶你出去。”

璇玑怔了下,却是握住了晋玄王的手:“王爷…”

“先走。”他只低言了一句。

穆妁扶了她出门,焦急地问着她如何,她自己就是个大夫,身上的伤都是皮外伤,倒是无碍。只是…

刚才她撑住他的时候就知道他其实站不住,可是此刻,他却推开了她的手。这宫里,除了她,他信不了谁,更何况是在这慧玉宫里?

这一刻,璇玑的心里是有担忧的。

第024章 自然喜欢

看着她们出去,晋玄王才像是松了口气,退了一步,一手撑在了一侧的茶桌上,他才开口:“本王谢谢娘娘手下留情。”

“岚儿。”惠妃朝宫女看了一眼,岚儿忙点了头出去,顺带关上了门。外头,宫女太监各司其职,都不敢上前来私听。

晋玄王皱了眉,却见惠妃朝自己走来,他想要退,身子已经抵上茶桌。他忽而嗤笑着开口:“娘娘还不打算放本王离开?难不成,是想邀本王留下喝茶么?”

她却伸手,扶住了他。晋玄王心头一紧,想要抽手出来,却听惠妃道:“两次了,王爷为了她如此不顾自己的身子,难道真的对她动了心么?”

他笑得从容:“本王自个儿要的女人,自然喜欢。”

她却直直问了句:“为什么?”

他怔住了,她继续开口:“王爷就不怕她是谁在细作?”

这句话,叫他大吃了一惊,目光直直地落在面前的女子身上,她的眼眸之中,流露出的,皆是担忧之情。用力将手臂抽出来,他警觉地与她保持了距离,这个长相酷似云儿的女人…她到底是什么人?

他还没有问,她已经径直开了口:“先皇后曾于苏家有恩。”

晋玄王的眉头皱得更深了,面前的这个女子是苏家的女儿,难道真的是因为母后的关系么?她以为璇玑是薄奚珩的细作,所以她打算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借教导将其打死?

为的,却是帮自己除掉一个细作。

他心下有些乱,不敢轻信。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了口气,才道:“娘娘说的太多了,本王该回了。”

“王爷…”她追上去。

“娘娘留步吧。”

“王爷该不会去告发本宫吧?”

迟疑了下,他终是道:“本王,什么都没有听见。”这件事,他还需回去好好地想想,或许,还需问问秦沛。

她到底没有再拦着他,却突然解释起了另一事:“那日在皇子所,本宫是真的没有站稳才会误伤了王爷。本宫只是想请王爷相信,本宫做的一切,都不会害你。”

她一字一句说得诚恳,晋玄王的身子微微一震,他没有回头,一手扶住了门框,只言道:“娘娘日后,还是不要碰她为好。”

只此一句,便再无其他。

岚儿见他出去,吃了一惊,伸手欲扶他,却被他制止了。他的步履很缓,却没有叫任何人扶。从前厅到门口短短一路,他走了很久,也想了很多。

薄奚珩、惠妃,还有璇玑。

惠妃今日,若真的把璇玑打死了,于她而言,难道不是一步险棋?可是她,为何还会选择如此?

“王爷!”穆妁送璇玑回去,又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见他出来,忙上前扶他。

他只问:“你姐姐如何?”

“回房休息了,姐姐担心您,让奴婢回来接您。”

“是么?她让你来的?”

“嗯,您慢点儿…”

他竟缓缓地笑了,仿佛是有种很奇怪地感觉。是了,应该就是并肩作战的感觉。他只是不知,当年的云儿和他的二哥,是否也曾如此过?

而他和薄奚珩不一样,定不会在事成之后去做那种事。因为也许,在那之后,就再也不可能有那么一个人,能让自己深信,还能那般深信着自己。

第025章 给她上药

信…

他的心头震了震,不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字眼儿开始浮现在他的心底。

璇玑已将身上的衣服换下了,若是晚了,渗出的血将皮肤和衣服粘在一起,要取下来就痛苦了。金疮药还在晋玄王的房里,她此刻也不好去拿。

让穆妁去慧玉宫,也不知如何了。

咬着唇坐起身,门被人推开了,下人的房间是没有屏风隔开的,璇玑抬眸之时,就瞧见男子满是担忧的脸。

他只一人,就那么扶着门框站着,身后,已不见了穆妁的影。

不待她开口问,他已径直入内,一面道:“出了的久了,本王让她回去了。免得,皇上问及,治她一个伺候不周的罪名。”在床沿坐了,按住了她的身子,“不必起了,本王让人去取金疮药来,原还想着宣太医过来,只是后来想想,倒是不用。”

才说着,有宫女进来,将药交给他,迟疑着问:“可要奴婢搭把手?”

他的手已经抚上璇玑的肩膀,没有抬眸:“不必了。”

宫女见此,有些脸红,忙低头退了出去。

随着门被合上,攀上她肩膀的手已经收回,将药塞入她的手中,他侧了身。迟疑良久,才问:“你…可以么?”

手中的瓷瓶有些凉凉的,背上的伤像是好了很多,她不答,反问着:“王爷和惠妃娘娘说了什么?”

回眸,瞧着她,开口:“告诉她,你是本王的女人。”

眸光有些慌乱,她垂下眼睑,又低声道:“奴婢,谢谢您。”

他忽而笑:“谢什么,本王还要谢谢你给本王这个机会。”

方才穆妁来的时候,就告诉他,是璇玑替她受罚的。别人不知,他不会不明白,穆妁根本不是她的亲妹妹,她即便要帮,也不会如此彻底。只能是,她考虑了那么多。他如此横冲直撞去慧玉宫的事,相信很快就会传入薄奚珩的耳朵里。不管怎么样,谁都只会认为他在乎璇玑,才会一次两次的都如此。也正好,告诉薄奚珩,他和惠妃之间,没有什么。

可是,为何方才去慧玉宫的时候,他分明是有过心痛的。

他与她之间,不就是一场戏么?

“王爷…”她见他的脸色不是很好,以为是他身上的伤又发作了。

他这才猛地回了神,尴尬一笑,直直地问她:“本王方才是不是演得很逼真?”

未曾想他会如此问,她愣了片刻,才点了头。

可以以假乱真了。

“嗯。”他似乎是得意,“那你先上药。”

“王爷…”她叫住了他,像是下了决心,才开口,“您此刻出去,会不会太快了些?外头之人,都以为您在帮奴婢上药。”

他一怔,睫毛微动,伤在后背,她怕是也够不到。回身,笑着道:“本王阅女无数,倒是不在乎。”

心跳个不止,这命都是捡来的,还在乎这些么?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让别人来给她上药。

缓缓趴下去,她深吸了口气道:“谢王爷。”

“本王会轻点。”从她的手中接过药瓶,他伸手,轻轻揭开女子的外衣,然后是亵衣。不过一眼,他已是倒吸了一口冷气,眼前女子的背上,纵横交错的旧伤疤,多得,有些恐怖狰狞。

第026章 闭口不谈

他身边那么多的如花美眷,她们无不是如玉脂般的肌肤,指腹细细地滑过,都无可挑剔。迟疑了片刻,他试着伸手去碰触那些伤疤,果然不会是光洁的,可,明明是依旧是柔软的皮肤,却仿佛扎痛了他的手。

她知道他为何而迟疑,她身上的伤,何止是背上?浑身,都是。

是从西壁崖上摔下去的时候留下的,师父说,这些伤,亦是可以治好的。可是她要入宫,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她还记得那时候师父失望的神色。

她一直不知道师父那样的神情意味着什么,及至很久以后,她再见他,方知这一切也不过是一个局。

其实,已经无关乎什么了。她的身体,不过是活着的一个容器。如今,再不是为了谁准备的,不是的。

“王爷。”璇玑低低地唤了他一声。

晋玄王猛地回了神,低声一笑:“倒是吓了本王一跳。”

她依旧说得轻松:“那是奴婢的罪过。”

他“唔”了一声,拔掉瓶塞,将药倒在她的背上,再小心地用手均开。明显感到她的后背猛地一阵收缩,而他的心,竟也跟着一阵痉挛。

抬手,捂住胸口,俊眉微微拧起,他也说不清这到底是种什么感觉。

深吸了口气,才问:“怎么弄的?”

璇玑已经穿好衣服坐起来,无惧地凝视着他的眉目:“用长了刺的鞭子打的。”

“谁打的?”

“奴婢不想说。”

这件事,她永远不会在他面前说的太多。她与薄奚珩之间的恩怨,哪怕是骗,她也不会编出来去骗晋玄王。因为他只要一查,总会有纰漏的地方,她只有一个人,并不是事事都能像得那么周到的。是以,最好的办法,就是闭口不谈。

“璇儿…”

“王爷请谅解,你我之间既在一场戏,就不必相知得太多。”扣子一颗颗地扣上,她从容地看着面前的男子,低言着,“您回房休息吧,一会儿,奴婢替您去请旨。”

方才那一瞬间,他甚至有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只她一句“不必相知得太多”,似是又硬生生地将他从幻境拉回了现实。有些无奈地一笑,他却开口:“你身上有伤,此事…”

“只是皮外伤,无碍的。”她答得自然,“奴婢知道,外头之人,您信不过。”

略动了唇,他到底没有说话。喊了宫女进来扶他回房,躺着,却像是哪里都不舒服。将折扇从枕头下面抽出来,单手一抖,“哗”地一声将扇子打开,他凝视着瞧了良久良久,才又叹息一声。

为何他觉得这一场戏,他有种将要弥足深陷的感觉?

是因为那个叫璇玑的宫女么?

心底猝然笑起来,薄奚琰,不过一个认识不久的女子罢了,你何苦…

果断地收起了折扇,出宫一事迫在眉睫了,他的身边,少了秦先生和那两个侍卫,果然开始有些不适应了。既然他会把持不住,那就安排了人在身边看着他吧。

第027章 妄下断言

傍晚的时候,果然有乾承宫的宫女来说各位王爷已经出宫了。

璇玑睡了一觉,背上的伤除了扯到的时候会痛,倒是也没什么大碍。关上房门,她顺道问了句:“妁儿姑娘呢?”

那宫女忙道:“哦,皇上回寝宫了,在跟前伺候呢。姐姐放心,我看皇上很喜欢她呢。”

抿唇一笑,璇玑到底不再多说什么。

跟着宫女进了乾承宫,却见穆妁和佟寅都站在皇帝的寝宫外头。璇玑上前,穆妁忙小跑着过来,扶住她,小声问:“身上的伤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