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王的话,臣妾幸不辱命,您交待的事已经办妥,就是…”蝉衣说这埋了头。

“就是什么?”景灏不解的问着。

“就是那鱼歌公子十分狡猾我几次提及他都推脱了过去,不得以。臣妾只好借泛舟之机,身立未稳,他来扶我时,一把扯掉了他地手套。”蝉衣说着不好意思的低了头:“还请大王不要责怪臣妾用此办法…”

“好了,你也是没办法不是。那手套下可有什么?”景灏几乎可以想到答案。但是还需要确认。

“右手如先前所见,似美玉无暇。可左手的虎口到手背上都是一片嶙峋的疤痕,似是被。被刀细细的划过,不,应该是很凌乱很深地划过,总之臣妾说不大清楚,似乎是毁掉什么印子一样。好大一块地嶙峋。”蝉衣把自己第一见的感觉说了出来。

“嶙峋地疤痕,似被划过毁掉的印子?是他,一定是他!”景灏说着伸手拍了下桌子。

蝉衣吓了一跳,转了眼珠说到:“大王说是他,难道鱼歌公子还有别地身份吗?”

蝉衣的话惹的景灏抬了眉眼:“是牵扯了点什么,不过,这个和你无关。好了你回去休憩吧。大中午的让你顶着这金冠和这繁琐的华服,估计你也累了,回去沐浴一下睡一阵子。晚上了孤去你那里。”

蝉衣微微一笑:“是。大王,不过大王。臣妾还要一事要说,在与鱼歌公子聊时,鱼歌公子与臣妾直言,这次来就是为了什么铁地什么秘术,他说,大家面上都可以就这般,他也只当是为了乐舞而来,但私下里该怎么就怎么,他也不想隐瞒,说要臣妾和您说一声。”蝉衣说完眼扫大王的反应。

景灏的鼻子一搡:“哼,难不成孤还不知道他想什么了?想借此机会叫我自亮宝物吗?未免小瞧孤了。”

蝉衣忙一低头:“哎呀,是臣妾糊涂,臣妾怎么就没想到…”

“好了,不碍事,你不必忧心那么多,快去歇着吧。”景灏对着蝉衣笑笑。

蝉衣立刻听话的告退了出去,景灏则招来几个亲随,吩咐了一番。就在交代的时候,韩路捧了那托盘进来,上面赫然是那九节软鞭。他叹了一口气,打发了大家去做事,然后套上了龙袍去往流音殿。

到了殿前,在知道了鱼歌已经在殿中以后,他下了令: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可以进殿,不管任何事。与此同时他还命令大家离殿十步,并且不管听到什么声音,只要不是他自己宣召,谁也不可以进殿。

看到众人都退到离殿十步的地方之后,景灏推开了殿门,迈步而进,并关上了殿门。

流音殿内,燃着薰香,锦帐纱罗垂地,十分的静谧。

一个直立的背影站在殿中,似看着那金色地龙椅,一动不动。

景灏叹了一口气:“孤来了,你这次来难道是想杀了孤吗?”

“是,我已经等待这一天很久了,只是,没想到你却知道了。”鱼歌没有回头,只低声回答着。

“我不过是才知道地,你就是凌傲瑾吧。”景灏的声音有一点颤抖。

“是啊,遗漏地该死之人,想不到你什么都知道了。”

“你爹是被陷害的,其实先王也是受骗之人啊!”景灏说着随意地拣了个位置坐了。

“陷害?现在你们知道是陷害了,可当初呢?”鱼歌说着转了身子,此刻他的脸上竟然流着泪:“好,就当你们都是被蒙在鼓里,可是明明下了旨说流放,为何却派人来灭口?别和我说那就是匪徒,那些只能欺瞒不知道真相的人,我可是看着他们二话不说,就开始杀人的!”

“…”景灏说不出什么,因为在他的内心他也一样责怪了自己的父王下手如此的狠,更责怪自己的父王明明答应了自己却…君无戏言,只有天知道他对着四个字是何等的忌讳。

“怎么不说话了?你们都是这样的残忍!”鱼歌说着突然就冲着景灏奔了过去,手也呈爪状。景灏一个翻身滚开,席桌上的礼器滚落于地。景灏此刻虽有些狼狈,但却不慌不忙的避过,然后一个飞身跃到立柱旁:“你果然会功夫。也隐藏的甚好。”

“你地功夫也不差!”鱼歌说着立刻跳到景灏面前,直接一个黑虎掏心就朝景灏的胸口抓了过去。

景灏立刻委身抬臂招架:“你糊涂了吗?你这么想杀我,为什么不在聚首之时对孤下手呢,那里是行宫,若杀了孤也好逃离。怎么也比这里好动手啊。”景灏一边与鱼歌对招。一边急忙的说着。

“你以为我不想杀吗?只是有所眷顾罢了。现在我没了牵挂,杀你还用管逃离与否吗?”鱼歌说着招式变的更猛。两人便在殿内不时的交手闪避,一时间只听着器皿落地发出地各色音律。

“什么叫没了牵挂?孤不是看你和那碧王好地很吗?你就没想过若是你有去无回。他怎么办?”

“他身边总有人能替代我,如果说以前别人我不满意,可现在有人适合,有人比我好,我还有什么不满意?还有什么牵挂!”鱼歌说着一吼:“再说这些也不用你来管!”

景灏并不攻击。招招防守,所以总是躲的有些难看,但打着打着鱼歌也来了脾气,忽然收了手说到:“你做什么?为什么只挡不杀?难道你以为你这般我就会不对你下手吗?”

“你会,我知道。可是我有很多不解之处,希望你给我解答。”景灏也收了架子,不再说着孤,而是说完这话后,就地一坐。将一个酒壶捞起来丢给了鱼歌:“接着。”

鱼歌伸手接了酒壶:“什么意思?”

“坐下来喝两杯说清楚。就算你要杀我,也该让我什么都明白了去。”景灏说着抓了另一个酒壶抬头就往嘴里倒了一

鱼歌见状一个冷哼。也坐了下来,往嘴里倒了一口:“好,让你死地明白。你想知道什么?是不是那聚首上谁射箭欲射伤两位大王?哈!我本来想找机会射你一箭叫你们三个猜疑,互相打去,可无奈你的贵妃掉了一支步摇,我因猜测那秘术是藏在其中而去寻找耽误了时机。”

景灏地眼一眯:“我记得是你证实我去找那步摇去了,你怎么又好心为我去证实呢?”

“你以为我愿意?我射箭是希望你们三方起疑而打,可你一番说辞已将他们按下,别以为站在高台上说的我就听不见,顺着风我听的清楚。我本意是趁你们打起来的时候,我来找您寻仇,可那样的情况下你们显然打不起来了,而你和我相遇过,我若说未见你,你定与我对立,将来我如何到你身边杀你?故而我为你证实不是你做地。”

“你为什么会以为那秘术在步摇里?你不觉得很好笑吗?如此贵重的东西我会给一个女人吗?”景灏说着又抬头喝了一

“开先我并不在意,可你的贵妃发现步摇丢了激动不已,不管自身是否受伤都要去找,我便觉得有古怪,我说那不过是个步摇,丢了也没什么,可她说那是你亲手为王后做的,还说你只让她带三天,你说我能不起疑吗?尤其是我看到你亲自来找的时候更是肯定了那步摇的重要。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越不可能藏了那秘术的步摇,实际上就是藏那东西地地方!”鱼歌说着脸上浮现了一抹掌握在手地笑容。

景灏看着鱼歌的样子,呵呵一笑:“你想地很好,也很有道理,可是关于那步摇的事,你却并不懂。那步摇的确是我亲手做的,不过很可惜你猜错了,我没把秘术之录放在那里。而我之所以那么重视的去寻找,是因为我很在乎那根步摇,因为那牵挂着我对一个人的承诺。”景灏说完轻轻一叹。

“承诺?你当我是三岁小儿吗?”鱼歌哼了一声丢下了酒壶。

“我没骗你,是个承诺。如今这个承诺也没什么好提的,不过那步摇,是我为你的妹妹做的。那承诺也是我和你妹妹之间的事。”

“什么?我妹妹?”鱼歌的眉凝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和你妹妹之间有个承诺而已,现在却已经没必要提了。当初凌相一家被定谋逆。是我缠着父皇,还撒谎说我又做了梦…哦,你一定不明白我什么意思,你知道我怎么知道你带着九节鞭吗?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要来行刺我吗?因为我梦到了。”

“啪”的一声鱼歌将跟前的一件礼器丢到了地上:“你醉了吗?”

景灏无奈地一笑:“信不信随你,其实就连我父王当年被刺地场景我都梦到。要不然那次就不会变成奸人陷害了你们凌家。而是我父王真的遇难,只是因为我梦到了。我父王才做了万全的准备,使得那些奸人无法得逞。转而求其次,诬陷了你的爹爹,使的气头上地父王做了杀戮地决定。我那时不相信你们一家会是奸人,我一想到你妹妹的样子和我与她地约定,我就觉得一定不是这样的。所以我欺骗了我地父王,并去求了我的父王,才将你们的灭门改为了流放。我本以为保全了你们凌家的骨血,可谁知,后来传回了你们被山匪所杀的噩耗,山匪怎会挑衅官差,敢杀押解地家眷?我,我便知道是父王为了免除后患而下的手。”景灏说着一脸的难看,捞起酒壶就往口里倒酒。

“说这些有什么用。还不是杀了?”鱼歌说着抬起了自己的手:“我爹爹对我说要如何学习。将来要如何为人为官,可是当我爹爹变成逆臣。当我被烙下那屈辱的印记时,可知道我的痛?我们好好的一家就变成了逆臣贼子,踏上了黄泉路!你,你说我该不该讨个公道?你,你说我该不该来报那血海深仇!”鱼歌说着一把站了起来,朝着景灏就走了过来:“我要杀了你,为爹娘报仇!”

“芙儿呢?”景灏没有丝毫的闪躲,在鱼歌的手几乎要抓上他脖子地时刻,他看着鱼歌问到。

“什么?”鱼歌愣了一下。

“我在问你,芙儿呢?她是不是还活着?”景灏丢开了手里地酒壶,直挺了身子问到,他一脸的希冀,丝毫不管自己地一切要害都暴露在鱼歌的眼前,还那么的近在咫尺。

“你问她做什么?我妹妹的死活用的到你操心吗?”鱼歌的眉拧着。

“我为什么不能操心?你可知道我的心里已经将她视作王后?这些年我不曾立后是为什么?就是因为我的心里总是她那张笑颜!”景灏也似乎激动了,他大吼着站了起来,伸手抓了鱼歌的肩:“告诉我,她活着,告诉我她活着!”

鱼歌看着景灏这有些发疯的模样,看着看着忽然一笑:“你当我是傻子吗?若我告诉你她活着,你是不是要找到她,然后将我们一起赶尽杀绝?你别做梦了,就算她活着我也不会告诉你,更何况你现在身边莺莺燕燕那么多,你和我说一句你心里有我的妹妹,将我的妹妹视作王后,我就信了?你未免当我是小孩子了吧!”鱼歌说着双臂一挥打掉了景灏抓着他肩头的手。

“我没有骗你!我和你说过,我有预见的能力,我在见到你妹妹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她对我的不同…”

“哈哈,哈哈。我怎么听着那么好笑?”鱼歌看着景灏大笑着,而后他说到:“预见之力?你都预见了些什么?预见了我爹爹是逆臣贼子吗?”

“我,我只是预见到有人行刺,并没预见到你爹爹。是他们陷害的!”

“他们?他们是谁?”鱼歌的眉皱了一下。

“这个你该去问你的碧王!”景灏吼着。

“你说什么?问他?这,这和他什么关系?”

“按你说的,我父王不察中计将你们凌家灭门是仇恨是我要背负的,那么你的碧王也一样要背负仇恨,因为陷害你爹的不是别人,正是碧国的先王!”

“你胡说!”“我胡说?你不信可以去我父王的王陵看看,那里为我父王守灵的一个太监就是我先前的总管大人安德,他是碧国的奸细,是他告诉我这事是碧国的先王筹划的!”景灏气呼呼地说着,再一看到鱼歌脸色煞白向后倒退的时候,他又忙去伸手拉他:“哎,他也是无辜的。他父王也是从碧国地利益考虑的而已,只能说,我们的对立,使他…”

景灏正说着,鱼歌却一副闷到了的样子。似乎连呼吸都不能。景灏见状连忙一掌拍在他的背上,当下一口血就从鱼歌地口里喷了出来。随即他人一软就往下倒去。

“你醒醒,醒醒!”景灏将鱼歌抱住发现他已经昏厥。连忙大声地吼叫着:“来人,传太医。”然后立刻将鱼歌扶到地上盘身而坐,此时殿门打开,韩路冲进来确认,景灏直接对他吼道。“立刻传太医来,这里的事不要对他人提起。”说着就立刻盘身而坐,运气朝鱼歌地背部输送真气,护住他的心脉。

韩路见状,立刻撒丫子跑了出去,急忙命人去找太医,而他自己则在殿门口守着,一脸地心惊。

蝉衣带着秋月回到了栖梧殿,结果发现秋叶不在。她打发了秋月去找她。自己就晃到了青柳那里。

在和青柳说起今日大家对密录的重视和碧国也有所求后,青柳决定自己先去探查一二。兴许会发现那密录的藏身之处。

蝉衣嘱咐她自己小心后,就要出去,可青柳却喊住了她:“有个事,我要提醒你,在你回来之前陆玲珑来了一趟,见你不在就匆匆忙忙地走了。而这之前秋叶也出去了,我和你说一声,免得耽误了你什么事。”

“好,我知道了。”蝉衣应着:“那你知道秋叶去了哪吗?”

“这不好说,不过好像是你这院里有个粗使丫头贪玩溜出了宫,活路没做完,她好像是生气找她去了。”青柳随口答着。

“哦,这样啊,好了,我去休息会,这凤冠带的我脑袋疼。”蝉衣说着就离开小屋,回了主殿。

取掉了凤冠,脱去了繁重的衣裳之后,蝉衣只觉得一身轻快,便趴在了床上休息。这一静下来,她想着鱼歌对她说地那些话,还有句句提到的妹妹和什么不愿让她背负的痛,她就迷糊了起来,不自觉的想着,她自己真的就和那芙儿那么像吗?这个芙儿和鱼歌他们究竟牵扯了什么呢?

想着想着,蝉衣就想到自己的身世上了,记忆就停止在人贩子手中那些吃苦的日子,之前的一切都不记得。于是想着想着就一路回忆着自己在人贩子,乐舞坊和如何行到这一路的事,忽然她惊地坐了起来,她突然想到自从那次在郡侯府惊见流颜而后被撞了脑袋之后地日子,自己和紫瞳在园子里挖到了簪子,去关注那些立柱廊角,她倒惊的自己一身冷汗:为什么我会知道那里有什么呢?为什么我会知道?难道我本来就是郡侯府出去地人吗?

蝉衣抱着脑袋想着,想起自己在乐舞坊里听到过的各样的身世,她突然有些激动:自己会不会是郡侯的私生女?又或是,是郡侯夫人与某人不轨之下而…不对,自己记得那些东西的存在显然还是说明自己不是个婴儿,应是有些年岁了,难道自己曾是郡侯的哪房小妾所生?

蝉衣完全进入了胡思乱想的阶段,这个时候秋月却和秋叶回来了,不但回来了,还拽着个丫头。蝉衣见她们那样子,也晓得应是有了什么事,也就丢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疑惑,看着那个粗使丫头问了起来:“她怎么了?”

“主子,奴婢给您寻回来了个不规矩的丫头。”秋叶刚要说话,却是秋月先开了口,并且将那丫头往前推了一把。

“怎么个不规矩?”蝉衣问着打量着那个丫头,的确是她跟前的一个粗使丫头,平日里进不到殿里伺候的,也就是做些烧水抹擦之类的,瞧着有点眼熟而已。

那丫头埋着头并不说话,只浑身颤抖。

“主子,她…”秋叶见状便要说话,可秋月再次接了口,抢着说到:“这丫头迷了心窍,到处和别人说你收了珍修媛跟前的丫头,怕是这丫头知道些什么,您庇护着她,还说什么之前就是你邀请过珍修媛去了清溪那边,说不定根本就不是珍修媛是什么奸细,说您就是…”

“啪”的一声,蝉衣捞着手跟前的薰炉就朝着那丫头砸了过去。当即那丫头吃痛叫了一声。还被散了一裙摆地炉灰。

“跪下!”蝉衣一肚子的火气冲了上来,一边穿履一边说到:“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本宫待你们可不薄,从不像别处的没事糟践你们。可你竟然这般给我传话。你说我邀请了珍修媛,这个是谁告诉你的?啊?你说我是什么奸细?你凭什么说我是奸细!”蝉衣走到那已经跪下的丫头跟前当即就踹了一脚。

“呜呜…”那丫头只扯着嗓子哭。就是不说。

蝉衣看着她那样子,皱了眉:“哭!哭!哭!你诬陷本宫。本宫问你,你还哭?我现在给你次机会,你给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你要是不说或是有半句假话,我就叫你生不如死!”

那丫头一听这话。身体抖动地更加厉害了,急忙地说着:“主子,奴婢不是故意地,奴婢就是嘴巴胡沁而已,真不是要诬陷主子您啊…”

“说,你怎么知道我邀请了珍修媛去了清溪的事,本宫可没记得带着你去了她跟前!”蝉衣说着伸手一把就扯上了那丫头地头发,将她扯的是仰着头。

“主子,是紫瞳姑娘告诉奴婢地啊。”

“什么?紫瞳?”蝉衣想到的确当初是带着紫瞳去的。可是她却不相信紫瞳会和一个粗使丫头说这个。虽然知道紫瞳这丫头未必就那么老实,但是她可是郡主跟前的人啊。就算知道自己是假的,也绝对不会做出损坏她名节地事,所以她立刻意识到这个丫头在撒谎。

“哈哈。”蝉衣一笑看着那丫头说到:“不错,你挺有想法,以为紫瞳不在你就可以推到她身上,可是你这招骗不了我,你嘴硬是吗?你还想和本宫说假话是吗?好好,本宫会让你后悔一辈子的。”蝉衣说着松了那丫头的头发,退后两步坐上了椅子吩咐到:“秋月,你去趟暴室,告诉那儿的公公,带点家伙来就在我这殿前好好教训教训这欺瞒主子的丫头,要打的她全身没一处好地还不能死了去,若是她说了实话,我还可以绕了她,要是她还是这样,本宫不介意给暴室里闲的发慌的公公们送去个玩物!”

蝉衣的话一说完,秋月本能地就打了个颤,她太清楚那里是什么样地地方,她可怜的看了那丫头一眼说到:“我劝你快实话实说吧,就算主子生气罚你都好过些,去了那里,那可是生不如死啊!”

那丫头似乎吓傻了,忽然看着秋月就抱着她地腿说到:“我说,我说…可是,可是我怕…”

“怕就说,主子是因为你说假话才生气,若你说了真话,她一准不会为难你,你乖乖说实话,我帮你和主子求情。”秋月说着一面摸弄着那丫头的脑袋一边看向蝉衣:“主子,您就再给她次机会吧!”

蝉衣看着那丫头,一脸的阴沉,再看到那丫头小心的投过来的胆怯眼神的时候她才开了口:“好,最后一次机会,一五一十的都给我说出来,我或许…”蝉衣说着以指轻轻地弹了下手边的茶杯,然后说到:“我或许会网开一面,什么都不计较。”

“是,是。”那丫头急忙的冲着蝉衣磕头。

“讲吧。”蝉衣冷声命令着。

“是,主子这事是云美人逼奴婢做的。”那丫头急忙的解释着。

“云美人?”蝉衣眉一扬:“说,她是怎么逼你的,又要你都做了些什么?”

“主子,奴婢…”那丫头似有些迟疑。

“说,难道你想这个机会也不要了?”蝉衣的眉一横,就要抬手,那丫头急忙说到:“要!奴婢说,说,奴婢做了错事,奴婢一直和宫里一个侍卫有私情,昨日幽会竟把持不住下有了,有了苟且的事,结果被人撞见…”那丫头说着脑袋几乎贴到了地上。

“被谁撞见?”蝉衣问着。

“云美人。”那丫头急忙回答着。

“给我讲清楚是什么个情况。”蝉衣抿着唇。

“是,奴婢和他刚穿好衣裳结果就被人给发现了,当时天色已经黑了。两顶灯笼架在奴婢跟前,就听到云美人说要将我这等行为上报,让我和他都准备着挨罚。主子您知道的,宫中有私情或淫乱行为者,都是砍头的下场。奴婢不想死。就求她放过我,后来她就支开了别人。只留下我,和我说。只要按她说地做,她就不会揭发我们。”

“她要你做什么?”

“就是散播谣言,说其实是您是奸细之类的。”那丫头说着脑袋在地上磕的是砰砰之响:“主子啊,奴婢说的是实话,没一句假话啊!求您饶了我吧。”

“你起来。”蝉衣深吸一口气发了话。惊的那丫头一顿,茫然不知所措。

“我说你起来!难道你想我把你送到暴室去?”蝉衣尽量地一脸平和。

那丫头更加地稀里糊涂,一边说着不愿,一边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

“本宫答应了你,只要你说实话我就网开一面的,现在你说地是不是实话我还不清楚,但是我很快就会查到,若是你说了假话,我就…你懂。若是你没骗我。这事也就揭过。你知道本宫要把秋叶给嫁出去吧?你听着,只要你说的都是实话。我也一样可以成全你,让你和你地那个苟且之人一起出去成为夫妻,知道了吗?”

丫头一听,立刻跪下了:“奴婢谢主子恩德,谢主子恩德。”

“起来,你不用谢我,你要做的就是把你知道的全部和我说,连云美人和你说这些话是什么表情什么话语都要一一的给我说清楚。”蝉衣随口说着,希望这个丫头明白不要有什么隐瞒。可这话一出来,那丫头一愣,忙说到:“主子,奴婢根本没看到云美人的表情啊。”

“没看到?你什么意思?”蝉衣也愣了。

“主子,当时天色已经黑了,按天色估算,奴婢估摸着再有半个时辰也就落锁了,当时我们,我们本就是打算散了各自回去地,可是才穿了一半衣裳,就被人发现,然后人也就两个人围了过来,手里举着灯笼。当时我和他都衣衫不整,也没办法跑,加之凑到跟前的是两位宫女打扮的人,我就像求她们放过我来着,可是云美人却站在黑漆漆地地方说要告发了我,我就…”

“等等,你说云美人,还在黑漆漆的地方,你怎么知道她是云美人?”蝉衣发现了不对。

“当时我也不知道她是云美人,只是两个丫头喊她主子。待她拉着我和我说完那些离开的时候,我听到有个宫女在和她说,说:主子咱们赶紧回去吧,别被这丫头耽搁了,您明日还约了瑶美人去游园子的可要早歇着。奴婢听了那话,今早起来就故意趁着大水的时候去园子跟前转了转,结果就看到瑶美人旁边是云美人,所以才知道昨夜里的是云美人。主子当时真的黑,灯笼也没打在跟前,奴婢真地看不到云美人是什么表情啊…”

“行了,她就要说你那些话吗?”蝉衣一脸地冷色。

“回主子的话,就那些。”

“包括紫瞳和你说地这些话也是她告诉你要这么和我说的?”

“这个不是,那些日子都是紫瞳跟着你来往清溪院,现在紫瞳姑娘不见了,奴婢就…主子您饶了奴婢吧!”

“行了,你下去吧,这些日子你继续散播你的谣言去,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啊?奴婢不敢,奴婢…”

“叫你去你就去!”蝉衣有些不耐烦的开了秋月一眼:“你带她下去,告诉她该怎么做,我懒得和她说。”

秋月应着立刻带了那丫头下去,殿内一时就剩下蝉衣和秋叶了。

“你发现她不对的?”蝉衣轻声问着秋叶。

“是。”秋叶点点头。

“什么时候发现不对的?”蝉衣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秋月已经扯着那丫头去了下人房。

“其实也不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奴婢见她今早上做事心不在焉的,刚才发现小灶那里,锅下架着柴。锅里却没水,吓的奴婢急忙把火熄了就想问她在做什么,可是却看见她溜出了宫,奴婢就跟着去了,结果就撞见她…”

“撞见她。然后揪着回来地路上遇上你姐姐。你就和她都说了对吧?”蝉衣轻声说着。

“是。”秋叶低了头。

“你姐姐不叫你开口是为你好,万一这事扯大了。这人就牵扯上了。她可要你平安的嫁出去…”

“主子,奴婢想求您。能不能把您交代给姐姐的事吩咐给奴婢?奴婢,奴婢愿意去做那些事。”秋叶说着就跪下了。

“你糊涂了吗?不想嫁人了吗?”

“主子,奴婢可以不嫁人,可是奴婢就这么一个姐姐啊,家里的亲人都没了。只剩下姐姐了,虽然我们姐妹两个一点都不像,可到底心连着心,奴婢这么出去嫁人想到姐姐要在宫里担着风险,奴婢就…主子,奴婢愿意被你打出宫去,然后帮你找出那另一个人,只求主子您…”

“起来!”蝉衣此时已经走到秋叶跟前,伸手拉起了她对她说到:“不必求我了。我已经改变注意了。本来我是要你姐姐去做饵的,可是现在看来不用了。那人地尾巴已经露出来了。所以,你好好嫁人吧,至于你姐姐,你不必担心她了。”

“尾巴?难道云美人就是…”

“呵呵,秋叶啊秋叶,我还说你和你姐姐一样聪明,你好好想想,是谁吧!你不会和那个粗使丫头一样傻吧!”蝉衣说着拍了下秋叶地胳膊:“去吧,回去绣你的嫁衣去。你们这对姐妹,是我地福气!我会报答你们的。”蝉衣说完就摆了手,弄地秋叶有些雾水的退了出去,心中还计较着主子说出的报答两个字。

蝉衣站在殿内,渐渐地紧闭了唇,而后终于一咬唇一甩胳膊去了青柳的屋子。

“都听清楚了吧?”蝉衣进了她屋子毫不客气的说到。

“是。”青柳无奈地撇了下嘴。

“看见了?现在的意思可是咱们要窝里斗了,怎么着,你还要和我说她的妹妹不在宫里吗?”

“…”青柳一时无言。“她的妹妹是瑶美人吧?”蝉衣抬眼问着。

“你怎么会认为是她?”青柳一脸的诧异。

“怎么不会是她呢?今日园子里的人正好被我看到,夜昭容,云美人,瑶美人,夜昭容玩这套吗?不会,她可是我的对手,我清楚的很,而且你和我也是打算把她拉下水的。看看苏芸儿死前地努力就知道她是多么认真地在陷害夜昭容了,她怎么会拖自己的妹妹下水呢。所以夜昭容不可能。而云美人,呵,没人会傻地暴露自己吧?所以这不过是留个幌子,万一败露了,也能引到别人身上去。那么剩下的是谁?瑶美人。想说不是她吗?瑶美人连个丫头都不带着,可我那丫头说看见三个,于是她也排除吗?不不,要是我没说错,那两个宫女是她身边和你一样负责传递消息的人,对不对?”蝉衣说着一脸的冷气。

“都是你想的,我不认为是她…”青柳似乎还想辩解一下。

“看见我这对丫头了吗?秋月,秋叶,两人一点都不像啊,可是心呢?为了彼此都在努力啊。她们两人有别人没有的东西,这东西只有在亲近的人身上才有,那就是默契。可这份默契谁有?不就是珍修媛和瑶美人吗?”蝉衣此时的眼睛都似乎闪着亮光。

“她们有什么默契啊!除了你宫里的都知道,她们两个不对眼吧。”

“伪装,可以骗别人,骗不了我,你忘了我是什么人了?你忘了我是哪里出来的了?那里的每个人都能和你面上好死去活来,可一个个都是落井下石过河拆桥的高人,你以为她们没默契?昔日进宫封位在流音殿上的一曲和音,那琴音陪着箫声,绝妙无比啊,这样的相合那难道不是最好的默契吗?”

“…”青柳再次说不出话来。

“你听着,挡我路的只有死,我可以为大王找到密录,可是谁想要拖我的后腿,我不管她是不是自己人,一样要死!你好好看着,我怎么除掉她,如果你去打草惊蛇,那对不起,大不了,我死,但是那秘录她绝计碰不到,要知道,大王已经醉卧在我的石榴裙下,至于她,叫她等到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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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起落参商 第十五章 水落油釜(五)

景灏擦了一把汗,将鱼歌放倒,让他半躺在流音殿的一角席位上。

此时已有太医赶来为鱼歌扎了针和喂他吃下了些许丹药。

“你们下去吧,这里的事不许对外面讲,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孤醉酒头疼,知道了吗?”景灏低声给太医打着招呼。

“是,微臣明白。”太医放下了一瓶子丹药说了用法后,迅速地退出了殿。韩路也是机灵人,急忙将殿门掩了,依然喊着众人站到了十步开外,自己也和先前一样站的远远的,不管别的声音,只等着大王的召唤。

鱼歌此时睁着眼,一言不发。他在景灏为他输送真气护住心脉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唇上是朱红血色,眉间是朱砂一点,映衬着他此刻的模样,俨然一个伤心人。

“哎,都是我不好,一激动说了这些,其实你何必呢?他又没什么错,你不该因为他父王的错就牵扯到他的身上,你好好想想,倘若他真的对你好,你又何必在意呢?”景灏劝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