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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等!

她得等天再黑一点,夜再深一些。

那张东宫的地图被她拿在手里,看了再看,直到确定可以将那条通往太子妃房间的路记得一清二楚,这才放心地将它凑近烛火,一燃而尽。

灵舞潜东宫

终于更深露重时,灵舞轻缓缓起身,深吸一口气,照着小宫女的样子将那套准备好的衣裳捧在手中。

轻轻地开门,迎了风的一刹,还是禁不住地打了个哆嗦。

还未出夏呢,夜里竟也是彻骨的凉。

唉!

迈出居客宫的时候,自己也不住地摇起头来,哪有人深更半夜送衣服的?自己这理由找得也太蹩脚了些。

不过倒也无所谓了,这本来就是为了在路上充充样子而已,总不至于让巡夜的侍卫把她当成刺客给抓了。

话是这么说,可越是往前,心也颤得越厉害。

她不是大内高手,甚至连一点武功都不会,此去是凶是险,便全凭运气了。

按着地图所示,眼前这个就该是东宫的侧门了。

暗里稳了稳心绪,还好,只有两名侍卫守在那里。至于里面还有没有更多,便无从可知了。

“站住!”不出意外地,刚至门前便被人拦下。那侍卫将手里的长刀向前一指——“干什么的?”

“我……奴婢,奴婢是来给太子妃送洗好的衣服的。”说着话,将手中的衣物向前一递,见两位侍卫已经凑上前来,再加一句:“这是太子妃特别吩咐拿来的,你们闻闻看,有她最爱的桂花熏香。”

这话纯是胡扯,她的目的只是吸引那两人再凑近一些。待他二人终于闻到那股异香,并一脸享受地深吸一大口之后,便如她所愿,无声无息地晕倒在地。

将那地图又在脑子里迅速翻过一遍,灵舞跨步踏入东宫,顺着记忆中的小路直奔了太子妃的房间而去。

顺利地将房门口打盹的小宫女彻底迷昏,灵舞放了最轻的动作推开房门,随即反手关好。

于门前站了好一会儿,待双眼终于适应这黑暗之后,灵舞这才再度脚步轻移。之后,暖阁门前的两个丫头便也在浅睡中晕迷过去。

兵符到手

见屋子除了睡熟的太子妃之外再无它人,灵舞轻轻地将那衣物放在外间。她知道里面是有身子的人,若再施迷药,她的良心总是不安的。

扭头间,置于暖阁门外的一株盆栽引起了她的注意。到不是那植物有何异样,只是在那土里,她闻到了一股草药的味道,而怪就怪在,那味道绝对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

灵舞秀眉紧紧篡住,凑进那花盆,再闻……没错!她可以确定,这花土里混了保胞药的味道。

虽然满腹疑问,但却也明白眼下容不得多想。于是迅速起身,举步向太子妃移动过去。

轻手轻脚地来到榻前,纱帘掀起,白天见过的那个女子正平躺在榻上睡得很熟。

犹豫半晌,灵舞还是将手指轻轻地向她的腕间摸去。

结果,喜象全无!

再动手掀了被子,果然,肚子是平的。在她的脚边,一只圆枕安安静静地放着,大小,正与九个月的身子相适相宜。

灵舞的心开始“砰砰砰”地一阵乱跳,是的,她很紧张。

怎么也没想到,在皇宫里,身份如此尊贵的太子妃居然敢扯出这样一个弥天大谎!

九个月……就没有人能够猜穿?还是……这一切都是一个圈套?

思索间,太子妃一个翻身,到是吓了灵舞一跳。

赶紧蹲下身去,直待榻上的人再无动静,这才又敢再悄悄露了头来。

很好!灵舞精神一震,因为这人的一个转身,刚好将枕下放了兵符的位置让了出来。

再不多想,灵舞顺着摸去,兵符顺利得手。

这一切进行得有些太过顺利了!

回去的路上,灵舞隐隐生疑。有的时候太顺利,也不是好事。

“站住!”突地一声喊,身后立即有火把燃起,灵舞心中一惊,声音再度传来——“来人啊!抓刺客,有刺客进东宫……”

落寒潭

不待那人喊完,灵舞拔腿就跑。当然,她选择了与居客宫相反的另一个方向。她知道,这个时候跑回居客宫,那便是不打自招。自己现在换了女装,只要不被逮到,人们便不知她是谁。

一路跌跌撞撞地跑,既要顾及身后的追兵又要看清脚下的路。那件沾了迷药的衣服还被她死死地抓在手里,一来这衣服上的药可以在紧急时刻救命,二来,做贼总是要灭脏的,她总不能把这东西留在东宫里。

眼瞅着身后追兵越来越多,还有人在不断地大声叫喊。灵舞知道,她跑不掉了。

许是天无绝人之路,正在绝望间,忽见不远处一潭碧水正闪着波光。灵舞眼睛一亮,想也不想便朝着那潭水奔去。

“站住!”

追兵越来越近,前方再无去路。灵舞银牙紧咬,扑通一声纵入水中。

“贼人跳了寒潭了!”

后面的人对她这一番举动貌似惊讶至极,却并没有人随着跳水去抓。

“哼!不知死活的小贼,竟敢夜闯东宫。”

“咱们回吧!太子妃还等着禀报呢!进了寒潭的人没一个能活着出来,咱们跟主子也算是有了交代。”

“行!”岸上人手一挥,“撤!”

转眼间,世界又恢复了宁静。

刚一跳入潭中,灵舞便暗道不好。

她是会水的,本想沉下身子游到对面去,可谁知这水竟是出奇的寒。不但寒,好像水底还有一股子吸力,直将她的身子往下拽去。

寥寥片刻,她便已感觉到全身血脉正在迅速凝结,本还划动的四肢瞬间麻木,再想动一下皆是不可能的事了。

气已闭到极限,胸腔中一阵气闷,双唇不自觉地张开,即刻便有一股潭水猛然灌入。

灵舞只觉天旋地转,眼见就要失去觉,却在突然间被一股力量迅速向上提起。

她知是有人来救,却已经再无半点力气去配合。恍惚间,只觉那人手臂一紧,随即俯身,四唇相碰,硬是用嘴渡了一口真气给她。

初吻 初吻 初吻

下一刻,人已然脱离寒海了。

出水后,那人用力一拍她的脊背,一口水倾然吐出,人也随之转醒。

灵舞贪婪地呼吸着久别的空气,一颗心以极快的速度跳动着,几乎快要破腔而出。然而,四肢却依然没有半点意识。

终于可以抬眼向恩人看去,可是……

她看到了什么?

一晃间,灵舞只觉自己还是在那奇怪的潭水中,甚至已经死去。据说,人死之前会产生幻象,在那幻象中可以看得到自己思念的人。

而此时出现在她眼前的……正是孔轩!

“你……”她弱弱出声,双唇不自觉地打着哆嗦。湿透的衣裳紧裹着全身,遍体生寒。

看着自己从水里捞出来的这个丫头,孔轩忽就眼眶一热,下一刻,双手抚上她的脸,狠狠地心疼。

只片刻的对视,灵舞却已经面色发青,整个儿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

孔轩心惊,用力地揉搓着她麻木的脸颊,一只手臂紧紧地抱住越发寒冷的娇躯。

他叫她——

“舞啊!舞啊!”

堂堂七尺男儿,就这样落了泪来。

于是,她坚强地抬头,带着一身狼狈竟展了一个粲然的笑。

那一瞬,月光映着碧波,见证了她的笑颜如花。

一步一步地走进了这个政治漩涡,时隔数月终再次见他,她便清楚地明白,如此选择,并不后悔……

“丫头,怎么这样傻呢?”

实在看不得她青紫的双唇,孔轩轻叹,心间最柔软的地方狠狠抽动着。

下一秒,四唇相碰,他以这样的方式将内力一点一点地输入她的体内。

当怀中的身体终于有了暖意时,那唇,早已痴痴地纠缠在一起。

良久,唇分。灵舞脸颊淡淡的几抹红晕落了这一身玉骨冰肌,称出了妩媚,在这样的夜色下,格外地动人。

她亦含笑而视,目光干净又明澈。

恶寒入体

脸色依然苍白,却已经可以说得话来。

她道:

“你来了。”

他答:

“是,我来了!”

简单两句,便已心照不宣,之后,灵舞沉沉地闭上眼睛,倒入他的臂弯。

孔轩轻叹,警惕地四下望去,待确定无疑后,一展双臂将她抱起,丹田气运,一路施展轻功向着居客宫冲去。

一个时辰之后,灵舞渐渐转醒,但却动弹不得。

抬眼,孔轩正坐在面前,两手抓着她的肩头像是在将她稳住。

灵舞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怎奈刚一吸气,立即拼命地咳了起来。

这一咳不打紧,正在其背后施针的孟子陌手突地一抖,两根银针掉了下来。

“舞!”孔轩急忙将她扶住,“再坚持一下,让孟先生扎完最后几针。”

“好了!”孟子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迅速地收针,然后站起来转过身去。

孔轩立即拉过被子将她裸露的整个儿后背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灵舞这才觉出身后的阵阵凉意,再看向身前,还好,是有衣物的。

一瞬间,有些忘了自己身在何处。特别是眼前人……难道她又在做梦?

“丫头!”孔轩拍拍她的背,“不怕,没事了,啊,没事了。”

犹豫着再抬眼看去,四目相对,她在那眼中看出了关切之意。紧接着,思绪翻滚,东宫、太子妃、兵符、落水……

之前的记忆走过场一般在脑中闪现,直到目光再次聚焦到孔轩,那颗悬了几月的心终于放下。她想开口问他好不好,为什么这时候回来了,为什么那么巧的救了落水的自己。可是话一出口,却是——

“兵符呢?”

屋内三人皆是一愣,随即明白,从这一刻起,她宇文灵舞再不只是一个医者。残酷的现实已经将她拉入一场战争,没有锋火,却同样要命。

幽暗的烛火中,她又看到孔轩现出了那种最为熟悉的神情,那是亏欠。

她颓然低头,复又抬起,已然一脸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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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符是假的

“舞。”他心颤,这种冷漠令他害怕。

“如果只是亏欠,我不需要。”她的声音依然微弱,但却很坚决,不容置疑。

孔轩欲解释些什么,却不想她已经倔强地扭过头去——

“师父!”孟子陌闻言回身,“我偷来的那只兵符呢?”早留意到自己身上的衣物被人尽数换过,肯定不会是宫女下人,屋子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她心里清楚,决计不会是孟子陌。于是便将眼光转向孔轩,“我放在衣服里了,你可曾见了?”

孔轩脸微红,却也马上调整好了状态,点头答道:

“见了!”

“可是火台营的?”

“是!”

“有用吗?”

“没用?”

“为什么?”

“假的!”

一人一句的对话,到最后,却是灵舞失声笑了出来。

“原来我拼了一死得来的东西,竟是小孩子的玩意儿。”

“舞!”孔轩一把扳正了她的身子,“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你落水的地方是宫里的百年寒潭,那水的寒性极大,普通人只要入水片刻便可被要了命去。”

孟子陌也走上前来,附议道:

“亏得王爷及时输了内力给你,不然……”

没有去听后果,那一句“输了内力给你”已然让她双颊泛红。偷眼向孔轩瞧去,两人皆是一样。

“西离修建皇宫时曾想将那潭水填平或封死,可一个道士说那是风水洞,万不可破。刚才如果我再晚到一会儿,你就没命了。”

感觉到他握着自己双肩的手正慢慢缩紧,灵舞再向他看去,竟发现那满眼的亏欠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疼惜。

她气脉尚弱,只小坐一会儿便有些不支。孔轩扶着她靠在后头的软垫上,复又道:

“孟先生暂时为你将这寒症压了下来,你……应该能撑住些许时日,可是想要痊愈……”

兵符是假的(2)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突地将话茬打断,却只是道,“好巧。”

孔轩点头:

“子陌飞鸽传书之时,我人已在半路了。”

“你是偷偷进宫的?”忽地想到他将她救起时,似是一身黑衣打扮,与他们初见之时,一模一样。

“是秘密行动,除了几个亲信之外,谁也不知。”

“靖城那边呢?”开口的是孟子陌,“一切安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