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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轩孔轩,快拦着啊!”

孔轩却一摇头:

“他要磕,你就受吧!大不了受了之后再给个更大的恩典。”

“嗯?”灵舞一愣,却见孔轩往弄寒离去的方向呶了呶下巴,于是恍然。但仍是道:“吕伯,你快快请起,灵舞受不起的。”

“受得!受得!”吕良候颤抖着身子,抬起头道:“你治好我的腿,如今又救了小女一命,这头,受得!”

说着话儿又要磕去,灵舞却坚决地把他扶了住,沉下声来,道:

“吕伯,你若再这样,我可就不高兴了。其实说起来……你该恨我的。”

见吕良候茫然,她再指指孔轩:

“你女儿进宫之后没得一天的幸福,而这始作俑者,却正是我。你不该恨么?”

吕良候漠然地摇头,顿了半晌,却是说出了一番从未有人听过的话。他道:

“恨什么,这样的结果,我是一早便知道的。送曼儿进宫,本来就是为了给你做个伴,必要的时候帮衬一把。若是皇上真拿她当贵妃,那我才是害了女儿,也对不住你了。”

“这……”灵舞与孔轩都愣了,两互相看了一眼,皆再望向吕良候,等着他的下文。

吕曼的幸福就要来了

吕良候继续道:

“我虽老了,但并不糊涂。当初先帝在世时我跟这丫头相识,早猜到了你们的情份。但宇文丫头这性子若是独单地留在宫中,一准儿是被人欺负了去。我家曼儿虽也没什么本事,但至于不娇弱,心肠也好。我便想着把她送进宫来,跟丫头做个伴儿,两个人互相的有个照应。”

“吕伯……”灵舞万没想到老人家是存了这么个心思,再想想自进宫以来吕曼给自己的照应,还有两人这几天真正生成的友情。心头一暖……“谢谢你,谢谢你把自己最宝贝的女儿送到我身边。灵舞这几年在宫里是真的好快乐,吕曼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女孩,吕伯你放心,刚刚皇上不是说了么,要给你一个更大的恩典。我想……吕曼的幸福,就要来了!”

……

夜里,灵舞没有回凤舞轩,而是跟弄寒一起守在吕曼的床榻边。

小蝉和半蓉搬了两张软榻到屋子里给他们休息,但是两人却是谁都不肯坐上一会儿。

刀是拔了,但是之后的这一两天,却也是最难熬的时候。

就像现在,吕曼正发着高烧,灵舞用帕子沾了烈酒不断地给她擦拭身子,却仍是退不去热度。

其实高烧不怕,怕的是因高烧仍起伤口恶化。

灵舞治外伤不行,就算现在不晕血了,也不行。

太医信不过,其实就算信得过,伤在这种地方,弄寒怎也不肯让外人来动手。

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灵舞失笑:

“你是不是太不知羞了?我什么也没说,你姐夫也什么都没说,吕曼更没点头呢!你就好意思?”

弄寒气得狠狠地握着拳头,就差扬手往灵舞身上招呼去。

我十七

“怎么着,你还想打我?”灵舞气乐了,“我可告诉你,你赶打我一下,我就让你姐夫把吕曼收了!反正她也是贵妃。”

“……你就不能有点儿出息?”对着灵舞,弄寒都无语了,“瞅你想的那主意!不过……”他话语一顿,“你就不觉得我……我年龄太小了?”

这回轮到灵舞无语了,干脆出手拧了他一把,气道:

“你是真当我傻,还是怀疑我的医术?你以为长了一张十一二岁孩子的脸,就能跟谁都隐瞒得了自己的真实岁数?这位大哥,别叫我姐了,怕是你比我还大吧?”

弄寒一愣,随即郁闷地道:“你怎么知道?”

灵舞把手一伸——

“手放上来!”对方乖乖地把手放过去,灵舞捏了再捏,然后道:“知道什么叫摸骨吗?在唐拉山的时候有一次你打猎伤了手骨,是我帮你治的。”

“占我便宜!”弄寒一把抽回手,“算你本事!不过我可没你大!”

“到底多大?”

“十七!”

“哦!”灵舞点头,“我十八了,真好,你还得叫我姐。可是……吕曼大我半岁,你还是比她小!”

“这个……”弄寒有些紧张,“这个是不是很重要?”

灵舞没理她,再将吕曼头上的帕子换了一个,郁郁地道:

“说那些都没用,眼下最主要的,是想办法让她赶快好起来。能不能挺得过这一关,就看今晚了。”

清晨,灵舞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坐在吕曼病榻的边沿。眼见她的烧一点一点的褪去,始终提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弄寒也守了一夜,这会儿看到灵舞展开笑颜,心中一动,赶紧凑上前:

“姐!她没事了?”

我同意

“没事了。”灵舞起身,忽然间眼前一黑,侧身就往一边倒去。

弄寒眼疾手快,赶紧伸手接住了她,急声道:

“姐,怎么啦?”再看她的脸色,却是比病榻上的吕曼还要白上一些。“姐!”

弄寒心惊,他已听孔轩说过灵舞怀孕之事,这时候见她这般模样,一时吓得乱了分寸。

待灵舞稍缓过来一些,这才反映过来,于是立时将手覆上她的腕,摸了几许,倒也放了心。

“还好没事!姐,你吓死我了。”

灵舞随意地摇摇手,被弄寒搀着走到软榻坐下。

“我没事,就是有点儿累了。”

“你不该跟着熬这一宿的。”弄寒此时有些后悔,若是她肚子里的胎儿有些微的差迟,他这一辈子,内心怕是都要受到谴责。

“我都说了没事,放心吧!吕曼也没事……总有一天,大家都会好起来,那才是我们的好日子。”

这话说得充满了企盼,却让气氛更加的凄寒。

好日子,其实是很简单的事情。可惜在皇家,过起来,却是这样的难。

“姐……”弄寒欲言又止,看了看吕曼,再看了看灵舞,吸了口气,还是道:“如果我说……我说我要吕曼,姐夫他……”

“我同意!”

忽地一个声音扬起,两人齐齐转头,但见正亲手推开房门缓步而入的人,正是孔轩。

弄寒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脸红了红,却还是倔强地抬起头来,迎上孔轩的目光:

“姐夫真同意?”

“同意!”孔轩微笑着揽过灵舞:“怎么样?身子受得住么?”

“还好!就是有些饿了。”

“嗯。我们去吃饭,我让下人……”

你跟他们要求了什么1

“姐夫!”弄寒不干了,眼见孔轩一个弯儿都没转的就移开了话题,弄寒恨得牙都痒痒。

“哟!”到是灵舞开了口来,“傻小子着急了。”

“别急!”孔轩拍上他的肩,“总是要她好起来,你亲自问过才算。”

弄寒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吕曼这个话题一被提及,自己便乱了分寸。

于是点头,目送二人离开,自己却站在原地久久不动。

吕曼,这个名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闯入了他的心呢?

想想看,也许第一次见面就不一样了吧?

他还记得,那时候的吕曼就像是个硬装坚强的傻孩子,明明就娇弱得很,可是却又不得不拿出贵妃的架势来。

不过她也没装得了多久,一开了口,却是在行不行礼的问题上差点儿与他打了起来。

天底下哪个贵妃会这般好玩?他当时差一点儿就笑场了,不过却还是想逗她。

渐渐地,接触多了,便觉得这丫头的性子跟自己实在是很像很像。像到他不知不觉的,就想要亲切,像到她想要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可以猜个十之八九。哪怕只是一个眼神扫来,他都是知其心意的。

还记得往西北出征前,他看出了她眼里的不舍。那一刻,天知道,他是多么的高兴。

于是将雪妖留下,就像把自己一件最重要的东西留在了最重要的人身边。

……

“你跟他们要求了什么?”

忽有弱弱的声音自身后扬起,弄寒整个儿人皆是一震,随即转过身来,但见病榻上的吕曼已经虚目微睁,正扭着头看向自己。

“吕……吕曼!”这是他第一次当着她的面叫出这个名字,虽然企盼已久,却不还是有些脸红。“你醒啦!”他奔至榻边问着,声音轻柔得,连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像自己了。

你跟他们要求了什么2

“你……”吕曼呆看着眼前人,好像只一会儿不见,怎么他就头发也乱了眼圈也黑了面色也黄了呢?想要抬起手往那脸上触去,一动,却又是撕心裂肺地疼。

“别动!”弄寒轻按住她欲抬起的胳膊,“还没好呢。”

“我……”她似对他的话感到奇怪,再微闭了双目仔细想去……之前所发生的一切这才又重新回到她的脑中。“我被贵太妃的匕首刺到了?”

“嗯。”弄寒点头,“真是吓死我了!不过放心,现在没事了,有我跟我姐在,万事皆足!”

“我信!”吕曼笑着,一眨眼,又道:“你这小子我不知道,不过有灵舞在,就算我到了阎王那里,她也能再把我给拉回来。”

“你又胡说!”弄寒喝斥,不过见她也能开开玩笑了,心情还是一片大好。“你这张嘴有时候就是不会说好话,怎么能这样咒自己。”

“怕什么!”吕曼虽很虚弱,但是精神头儿很足。“小小孩子你居然还信那些个。”

“我不是小孩子!”这回他真的怒了,“我不是小孩子,我已经十七岁了!”

“呃……”吕曼顿了顿,“我知道。”

“你怎么也知道?”他很挫败,虽然并不是故意隐瞒年龄,只是因为这张脸实在长得小,觉得好玩,这才跟人说自己才十二岁。可是没想到,瞒不过灵舞。“我姐告诉你的对不对?”

“当然!”吕曼眨眨眼,“对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什么问题?”弄寒有些不好意思。

吕曼可不能这样轻易就放过他,刚刚她还在半梦半醒中就听得他们在那边又是“要吕曼”,又是“我同意”的。现在她这个当事人醒了,当然得问个清楚。

我要你

“这个……”弄寒习惯性地挠挠头,却又马上放下。再一转目,已然换去了那副还有些嘻皮的模样。“吕曼!”认真地对上那双眼,“你听着,我刚刚跟皇上说——我要你!”

……

吕曼有那么一瞬间的恍神,见她面露迟疑,弄寒又再重复道:

“我要你,吕曼,我跟皇上说,我要你!”

“你……”吕曼只觉心头一阵翻涌,千言万语堵在喉间,却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下一刻,早蓄满了眼的泪水悄然而下。

“别哭!”弄寒温柔地将那泪珠擦去,“你不乐意么?干嘛哭了?”

吕曼微微地摇头,带泪而笑。

她明白,这缘份,既来了,便来了!

然,心头还是有所顾及的。于是转目向他,又道:

“哪有那样简单,我是贵妃,就算皇上愿意,天下人又怎么愿意?”她早想过,当初爹爹送她进来,便没有再将她接出去的打算。

本来都做好在这皇宫里终老一生的准备了,却没想到,遇上了他。

不觉间,一丝苦笑泛了容颜,也落了弄寒的眼底。

“那我带你走!”他坚定地道:“走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好!”她的心中也升起了希望,“如此,我便跟了你,你说到哪儿,我都去。”

弄寒的眼中有一抹极闪亮的光彩闪过,轻握了她的手,相视而笑,心,便映到一处了。

……

灵舞的早餐很丰盛,当孔轩把她带回凤舞轩的时候,小蝉正准备往屋子里端第十二道佳肴。

但望着摆了满桌的吃食,灵舞苦笑挑眉,以眼神问去孔轩,却听闻他道:

“你在如意殿守了一夜,理当好好补一补的。即便是你不想,我儿子也饿了。”

那日大风雪天

灵舞摇头,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如今人家拿儿子来填她的口,倒也真让她无话。

不过还是得挣扎一下——

“你儿子才多大,哪吃得下这么多?”

“也没让你都吃完。”孔轩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直纳闷平时那样聪明的夫从今日怎么就这么笨呢?“我问过宫里的老姑姑,也跟太医商量过,更是差人去问了医馆的红姨。这些东西都是对孕妇有好处的,你且一样吃上一口,这么多,都尝过了,也差不多就饱了。”

“嗯。”灵舞点点头,到是听话地坐到桌前,一口一口地尝着数到粥品。

刚听他说到红姨,她的思绪便又被拉回到朝阳的事情上。

之前有出宫去见她,自是要问问朝阳失踪的情况。

可是红姨却是任何线索也得不出来,只是道有一天下了很大的雪,风也大,狂得街上的人都睁不开眼睛。

医馆得到了军营那边的消息,知道孔轩被刺,一时间都有些乱了分寸。

那时候她正与几名绣衣暗使在商量着要不要做些对策,就是在这个时候有下人来报,说一直住在楼上的那位夫人和孩子都不见了。

红姨立时想到那挂在窗外的荷包,于是去看,果然已经被人取走。

再差人去寻,却是怎样也寻不到了。

灵舞闻听此事时颇有一阵子后悔,她挂那荷包确是想要引人过来。但本想着红姨她们可以应付,到时候还会把消息说给她听。

只是没想到,对方技高一筹,自己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见她愣愣地出神,孔轩伸出手来在她眼前晃晃:

“想什么呢?吃饭的时候要专心,不然我儿子会觉得饭菜不香。”

太后自缢了

“切!”白了他一眼,“现在张口闭口你儿子,到是不管我了?”

“哎?”孔轩佯装怒意,“谁说不管,没有你哪来的儿子!当然还是夫人比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