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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李清瑟如今有了差事,拿着梁贵妃给的令牌往返于尚衣司和内务府之间,帮梁贵妃筹备皇上寿宴上神秘舞蹈,忙的不亦乐乎,这好处…自然是没少拿。

二十面镜子已经打点好了,四十只准备放置蜡烛的水晶碗也打造完毕,还有衣物,尚衣司的能工巧匠们正在加班加点的按照李清瑟提供的图纸改衣服,绣金丝。而两条朱红色上等丝带也准备完毕,今天早起便悬在了梁贵妃的宫中,供其练习这舞蹈。

总的来说,一切就绪,只等登上舞蹈一鸣惊人了。

这几天李清瑟忙坏了,时间紧迫,要抓紧一切时间就只能这能这样来来回回的跑,可怜了她身边除了小朱子外没第二个可供差遣的人手,一切事除了小朱子也只能她亲自办,几天下来,她的腿细了几圈,也结实了几圈。

“咚”的一声,正忙得迷迷糊糊的李清瑟不知撞上了什么东西,温温柔柔还带着滑腻感,已经见识过一次的她很快便想到,这又是谁“装了钢板”的胸膛。

带着愤怒抬头,果然,又是一身姿挺拔的俊美男子。

这男人儒雅气质,一袭淡金色锦袍袖口绣着蓝纹,金冠金袍,相得益彰。那男子被撞后纹丝未动,相反撞人的李清瑟被反弹地退后几步。正想开口大骂,但猛然想起此时在皇宫,一般穿着人模人样的都得罪不起,何况这还是男人!男人啊!这后宫中的男人除了不男不女的太监外,个子高的带把的都是皇子,要么就是他们的爹,这人披金戴银…尼玛,不会是太子吧!?

李清瑟的鼻子动了一动,闻到了一股香味,有些像麝香。麝香与其他几种淡雅草药可制成一种香料,有些古代未婚男子喜用这种香料熏衣,不会很浓,只是淡淡,就如同现代男人用古龙水一般,这太子想必就是用这种香料吧。不知为何,李清瑟总觉得自己脑海深处有一种模糊记忆,而这模糊记忆就是与这麝香有关,但到底是什么呢?一时间竟想不出来。

李清睿低头看着面色变来变去的李清瑟,好看的唇角勾起,带着玩味。“五皇妹今天气色不错。”

李清瑟脸上堆笑,“呵呵,是啊,不错,不错。”李清泽见面说她气色不错,太子见她又说气色不错,看来她最近还真是春风得意呢。“大哥也气色不错,这是要去哪啊?”

大哥?温润如水的李清睿眼中闪过与他外表不相符的眼神,没被人发现。“五皇妹堂堂一国公主,如今怎么做这跑腿的事儿,有什么事不会吩咐小朱子吗?母后昨日还说,没宫女伺候皇妹怕多有不便,想挑选几个聪明伶俐的宫女分到舒云宫呢。”

“母后真是太好了,想得周到,妹妹确实没跑腿的宫女。”不知道太子想干什么,清瑟只能顺着说着,以不变应万变。

太子淡笑。“择日不如撞日,这几日母后也念叨你呢,今日晚膳便去母后宫中吧。”

“好啊好啊,就这么说定了,不说了大哥,我还有事没忙完,咱回见。”说完,也不等李清睿的反应便转身就跑,没办法,她现在一个人当十个人用。

李清瑟跑得冲忙,一边跑一捋顺着自己思路,猜想皇后到底找她能有什么事,她又要怎么应变。

麝香!?为什么会对这麝香味如此熟悉?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种味道?真是…引人费解。

014,御书房

麝香!?熟悉是麝香?到底是什么?

李清瑟冲进了自己的舒云宫,却发现宫中除了小朱子外还多了一个太监。皱眉疑惑,这又是谁?

对着小朱子便一伸手指指向那太监,“你朋友?来舒云宫玩的?”说完就发现自己语病,这太监和太监之间也不一定是朋友,更确切的说是…同事。

小朱子顿时满头大汗,“不是,这位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我们大鹏国皇宫的总管大太监,福公公。”心中担忧不止,公主这时候可千万别犯傻啊,福公公前来是通知皇上召见,这可是公主翻身的大好机会啊。

福安在皇上身边几十年,大风大浪见多了,已是老油条一根,在他身上只有不卑不亢的态度,绝无见到上位者的卑微,更是没有见到下人的趾高气昂,也许是因为如此,整个后宫上下无人不买他福公公的账,无人能挑他福公公的理。

“奴才参见五公主殿下,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福公公对着李清瑟便是大礼,让后者受宠若惊,因为就连自己身边的小朱子都没如此重视自己,令她有些飘飘然了。

“福公公免礼。”李清瑟直觉便是应该给这福公公些见面礼,但此时让小朱子去拿,有些做作,但她身上也真没什么值钱的物件,最值钱的应该就是梁贵妃给的一对玉镯子,但那也不能轻易转送人啊。难道要掏出一个大金元宝?

福安看出她的烦恼,却没点破,只是恭敬回到,“皇上召见五公主,此时正在御书房等着呢,还望公主不要耽搁才好。”

李清瑟一愣,她不是不受宠的公主吗?怎么第一天二皇子见,第二天梁贵妃见,第四天太子又说皇后要见,这还没过完一天,这皇帝老爷又要召见。这突如其来的福气她李清瑟有些吃不消,有种强烈的受宠若惊感。

“公主?”小朱子轻轻碰了她一下,福公公还在等着呢。

“哦哦,知道了,有劳福公公前来通告,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福公公微笑着福了福身,“公主现在跟着奴才去就可。”

“好,知道了。”李清瑟突然有一种壮士一去兮的错觉,“有劳福公公引路。”

……………

大鹏国御书房简洁、霸气,御书房外是一片空旷之地,用青石板细细铺成,外沿有树木,却不高,装饰用。临近御书房放着些许盆栽,绿叶红花撒是好看。

李清瑟跟着福公公一路走来,发现这花花草草的都分布在嫔妃们的宫殿,相反皇上的承乾宫和御书房没有丝毫装饰,一者布局霸气,二者应该是少了刺客可藏身之处,为了安全起见吧。

“禀报皇上,五公主到。”

御书房大门开着,书案布置在窗口,从门外并不能直接看到皇上,而福公公则是在门口俯下身,小心问着,声音不大不小,既能让皇上听到,又不会惊到皇上。

要见皇上了,在这古代封建帝国,皇上就是老大,砍人脑袋不用理由,她李清瑟不傻,可万万不能在这皇帝老儿面前有什么不恭敬,在门外装淑女装的很是入戏。一边装,一边偷眼打量着守在御书房门外伺候的众人。

“进。”

一个威严且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声音圆润有力,绝无半点苍老。

福公公转过身子,没说话,只是俯着身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李清瑟赶忙调整了情绪,挺直了腰板,一小步一小步极为淑女地走了进去,只隐约看到皇帝那便金灿灿一片,也未抬头,直接福身子便拜,“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还好她抓小朱子学了一些。

“瑟儿,起吧。”声音柔和了些。

这时,她才敢站直了身子看了看这便宜老爹,所谓的皇上。

皇上今年四十有五,但看此时的外表可绝对没到四十,也就是三十五岁左右吧,所有头发都一丝不苟地竖起在头顶金冠下,并没像二皇子和太子那样束起一半披一半,蓄了些短胡,平添了些威严,皮肤饱满光泽,清瑟敢打赌,这皇上要是把胡子剃了,容貌连三十五都没到。

皇上看了看李清瑟,最终还是一声叹息。“越来越像你母妃了。”

李清瑟没答话,表情腼腆平和,但心里想的是——废话,闺女像娘天经地义,你到底找我来什么事,老子现在很忙。

“之前那段日子,委屈你了,既然恢复了就好。”说着,缓缓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李清瑟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不知这皇上到底叫她来什么事,皇上以前对这公主怎样,她还真不在意,毕竟当时不是她,只要以后对她好就行了。李清瑟不知的是,皇上如此忽视当年公主本尊是有原因的,公主神智痴傻没自保能力,况且没母妃庇护,在这后宫中越是受宠便越危险,最好的方法便是忽略她,虽然日子不好过,但好歹也能活下来。

“瑟儿你今年十五了吧。”皇上柔声问。

“回父皇,是的。”李清瑟嘴角没有来抽了抽,这皇上怎么就这么肯定她不是假冒的?想必是派人查问了吧,当时在蓬莱宫,二皇子请了御医,皇上应该也是查问了他们。

皇上点了点头。“虽然晚了些,但一国公主也不能不识字。”

识字?猛然想起来,这公主本尊一直是傻的,应该不识字。抬头看到皇上身后挂着的字画,上面的多半字清瑟都不认识,有些想中国古代的繁体字,却还有些出入。

“清瑟,从明日起,你便去尚书房与太子他们一同读书吧。”

啊?读书?上学?李清瑟欲哭无泪,她能拒绝吗?她这一生最怕的事儿便是上学了。

李清瑟低下头,一片紧张,咬了咬嘴唇,一双明亮大眼转来转去。“父皇,人家不是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吗?”

皇上声音沉了下来,“这女子无才便是德是给百姓家女儿说的,皇家子女哪能无才?别怕,朕会交代赵太傅,瑟儿刚刚恢复神智自然不能同其他皇子一同要求,不会为难你的。下去吧,好好休息。”

“皇子?”李清瑟一愣,“父皇,这一起在尚书房读书的没公主?”

“你两位皇姐已经出嫁,如今这宫中只有你一位公主了。”瑟儿没母妃,这些想必没人给她讲,想到这,皇上对这大病初愈的女儿便多了一分耐心。

“出嫁了?”李清瑟突然如小猫被塞了尾巴一样,是啊!她都忘了这是万恶的古代,女人是要嫁人的,过了十五岁都要嫁,两个姐姐都嫁人了那是不是接下来就是她了?刚刚还在想这皇帝老儿怎么这么好心让她读书,搞了半天是为了包装一下卖了。

“我说父皇…那两位皇姐,不会都是去…和亲吧?”李清瑟小心翼翼,尼玛千万不要是这个结果啊,她够悲催了,可不能还没咋地就和亲去啊。

皇上点点头,“确实如此,身为皇家女儿,享受公主待遇,便是要为国效忠,她们二人确实远嫁他国,不过瑟儿放心,朕会留你在京城的。”

李清瑟这才缓缓舒了半口气,算了暂时不把她嫁了就行,等混熟了,看能不能从这万恶的皇宫中逃走。她不知的是,不是皇帝不舍得把她嫁出去,而是怕她在次犯傻。

“你回去吧,会有宫人为你打点明日去尚书房的物件。”

“是,儿臣告退。”

李清瑟怏怏地慢慢走回去,心情不好,身边连个小宫女都没有,还天天是事儿,她能心情好吗?

小朱子赶了过来,“小朱子见过公主。”

“嗯。”懒洋洋回答,李清瑟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公主,未央宫来人,说是提醒您,今天晚膳是在未央宫用。”小朱子见主子心情好像不好,小心翼翼地说着。

李清瑟仰天长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这位梁贵妃做事的消息怕是传到皇后耳朵里了,鸿门宴啊…她李清瑟到底是抢谁媳妇了,挖谁祖坟了,怎么就落到如此境遇,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啊?

015,未央宫

“公主,您难道不梳洗一下再去未央宫赴宴。”小朱子一边小跑追着李清瑟一边小声问,公主刚刚听见皇后传膳便头也不抬地往未央宫走去,怎么看都是一副即将上断头台的样子。

“梳什么梳,洗什么洗,难道我收拾的干净漂亮皇后娘娘就不为难我了?”大不了一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怕什么怕?

“哎呦,公主,您可得小点声儿,小点声儿,这不是在宫中,宫外人多眼杂。”小朱子浑身冷汗都出来了。

李清瑟顺着小朱子指的路边大步而去,很是大气凛然,不一会,衣着豪华霸气的宫殿便出现她的视线,门匾上古篆提苍劲有力——未央宫。

“还傻着干什么吗,通报啊。”李清瑟一脚踢向小朱子,没好气的说。

“是,是。”小朱子哭丧着脸,赶忙到了门前,对未央宫外的宫人禀告五公主李清瑟前来。宫人已去禀告,小朱子慢慢退到清瑟身边,垂着头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直说。”清瑟不傻,还知道人前弯腰,就是教训自己家奴才声音也小了一些。

小朱子想了想最终还是说了,“公主,想必皇后娘娘不会马上见您,您可要有心里准备。”宫中这种事多了,按理说皇后娘娘不能对公主甩脸色,但如今公主为梁贵妃办事的消息在后宫主子之间早就传开。他不提醒这句也行,但五公主到底还是他主子,他不帮谁帮?

李清瑟马上就懂了小朱子的意思,冷笑一下,“不可能,她马上就能见我,说你是奴才就是奴才,井底之蛙只能看到眼前,也不问问我刚从哪出来,是御书房。”后三个字咬得真切。

小朱子连连称是,对这公主有些惊讶。公主不傻了还比猴还精?

正如清瑟所说,不一会便有宫人前来传唤。

未央宫与承乾宫并驾齐驱,金碧辉煌,不似霓裳宫那般精巧,更多的是大气与奢华。

宫中正殿金色凤椅上坐着华贵女子,让李清瑟惊艳。

和梁贵妃不同,梁贵妃的美呆了柔和艳,而皇后的美确实端庄和大方。她一身金黄色皇后官裙子平添威严,稳稳坐在凤椅上给人一种大度之感。虽此时也已经三十好几,但样子也就二十八、九岁,这放在现代就是轻熟女,最是蜜桃成熟时,幽幽暗香引人采摘。

皇后笑得淡淡,“五公主大病初愈,本宫并未派人探看,可曾怨念?”口气却不淡。

李清瑟赶忙打气精神。“儿臣不敢,父皇寿诞在即,母后是太忙了,再说儿臣这从小就病,都习以为常了,这种小事哪敢打扰母后?”

皇后微微点了点头,慵懒的睫毛突然睁开,诡异之光一闪而过,“听闻五公主最近很忙,不知在忙些什么?”明知故问。

李清瑟纠结了下,这皇后问的光明磊落,她该怎么回答?是卖了梁贵妃还是此时和皇后划开界限?“回母后的话,也没忙啥,梁贵妃准备在父皇寿宴上跳舞,这众所周知,最近她又有些新想法,我揽下跑腿的活,也算是报恩吧。”

皇后微笑,却有些冷。如果不是之前见过五公主,没人能相信这人曾经是傻子。如果不是已派人盘查了那给公主诊治的太医,她甚至会觉得这李清瑟根本是个假的。但如今谜一样的五公主李清瑟在眼前又不得不让人相信。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其实是在打太极,既没说出什么,也没回避什么,高手。

“五公主还是知恩图报的人呢,就是不知,她对你何恩之有?”皇后紧追不舍。

李清瑟一笑,露齿,爽朗,没有女子的扭捏却有少年的敞亮。这让坐在一旁观察她的太子李清睿本就如春风般的笑意加深了几许。

“回母后,清瑟因为是傻子没读多少书,但隐约听人说过,投之以李报之以桃,梁贵妃固然没对我有多大的恩,但当时我昏倒是在蓬莱阁,找太医的是二哥,二哥还派人整修我的舒云宫,梁贵妃之后还对我嘘寒问暖。虽然我不是她亲生的,但好歹也算是母辈,她对我如此,我帮她跑跑小腿儿也没啥。其实这活儿啊,宫女也能干,儿臣这不是抢下来表表心意吗?”清瑟尽量大大咧咧地说着,其实心中小算盘早就打开了,她故意用障眼法将皇后的视线引到她帮梁贵妃办事上,而非是办什么事。但愿这皇后一时间发现不了吧。

皇后的笑容意味深长,“这么说来,五公主还是知恩图报之人呢,总说你二皇兄对你好,当年你可到处追着你太子哥哥,可还记得?”

李清瑟哈哈大笑,“记得,记得,二哥那冰冷的臭脸真还不如大哥儒雅,要不然这太子之位怎么让大哥坐不让二哥坐呢?大哥以后定然是治国安邦的好手,以德服人、以礼治国,除了大哥,整个大鹏国找不到第二个。”台阶啊!赤裸裸的台阶啊!此时不下更待何时?

皇后突然一扫之前的阴郁,脸上有了真正的笑颜,此时无比的自负是掩饰不住的,脸上也多了一些笑容,“休得胡说,宫中眼杂,这话要是传出去,会给你太子哥哥来带麻烦的。”

“哦哦,我错了,母后恕罪,太子哥哥恕罪。”李清瑟憨态笑了下,吐出粉色小舌头。其实心里想的却是,这未央宫要是能藏的下眼线,你这皇后也不用做了。皇后啊皇后,再怎么的也是个女人,逃脱不了女人的软肋。

拍女人马匹也许不好使,但如若是夸奖她儿女,她就比吃了蜜还甜,古往今来都是如此,屡试不爽。

李清睿一直没说话,听着两人的谈话,视线一直锁定在李清瑟身上,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深,趣味越来越浓。他与李清泽不同,不喜将心中所想表露出来。

皇后心中对李清瑟的反感已缓解一些,但并非完全消失。“瑟儿,你们都是本宫的子女,有时间便多来未央宫坐坐,陪陪本宫。”

“好,只要母后不烦我是个傻子,我就天天来叨扰。”李清瑟和皇后客套着,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果然,皇后画锋微微一转,“瑟儿刚刚是从御书房出来的?”

“回母后,是啊,父皇刚刚召见我。”心中知道这皇后很好奇皇上和她说啥,梁贵妃的事她得保密,但皇上的事就不用了,做个顺水人情也得说出来。“母后啊,我现在还闹心呢,你说儿臣我傻了十来年,刚刚清醒,父皇就让儿臣去尚书房学习,这可如何是好?”

皇后满意笑笑,带着金色护甲的纤纤玉指拿起手帕在唇边点了一点,“瑟儿是一国公主,怎能无才,瑟儿放心,你太子哥哥也在尚书房。”说完,便转向一旁坐着的李清睿。“瑟儿到了尚书房如若是挨了欺负,本宫可拿你是问。”

太子赶紧站起身来,笑着对皇后见礼,“母后放心吧,瑟儿就交给儿臣吧。”

一时间未央宫其乐融融。只有李清瑟撑着僵硬的笑颜,忍着酸疼的面颊,心中叫苦不堪。

得,昨天梁贵妃找了她,皇后不乐意了。如今皇后找了她,明儿梁贵妃也得盘问。皇宫真不是好地方,一片乱哄哄,真是…烦啊。

016,参汤有鬼

夜晚,舒云宫。

偌大的精致宫殿空荡荡的无下人伺候,只有一主一仆两人。

李清瑟回到宫中,心中不免感叹了句…还是家里好啊!无论是金碧辉煌的未央宫还是美轮美奂的霓裳宫,都让她拘束无比,一举一动都要三思而后行,如今回到自己宫中总算放下心来。

此时是春季偏夏,天气不算闷热,李清瑟脱了外衣,只穿着雪白色中衣裤在小榻上盘腿坐着,仔细思考梁贵妃对她的态度,以及今天皇后的一言一行,后宫中两大势力对碰,她必须找到一个最完美夹缝中得以生存。

皇后和梁贵妃是一方面,这未来储君更是一方面。太子虽然外表谦和温润但内心应该有自己想法,这一点李清瑟能感觉到。二皇子冷冰冰的,但听闻其武功得梁家真传,整个武林难逢对手,行兵打仗更是独一无二,十四岁便提皇上御驾亲征西北。二皇子有没有野心她不知,但梁贵妃绝不是个省油的灯。先是后妃争宠,而后就是夺嫡,这世道啊…真乱。

不过皇上今年才四十五,身体强壮,估计二十五年内这群皇子还没戏…

李清瑟正思考着,小朱子推开房门,快步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紫檀木托盘,上面放着的是那精致瓷碗。“公主,您的参汤。”

小朱子打断了李清瑟的思考,后者一愣,参汤?这参汤怎么日日送,也不怕把她补死!“小朱子,以后别叫我公主,叫要我主子。我问你,这参汤每个宫都有吗?”总觉得叫公主很怪,仿佛叫的不是她。

“回公主,奴才没听说过,好像只有我们舒云宫有。”小朱子将参汤放在桌上,打开盖,芳香四溢。

“叫主子!”清瑟耐心纠正,而后便端起参汤碗看了又看,一双美眸转动,心中已经犯起嘀咕——这傻公主一向不受宠,怎么还有人开小灶?里面肯定有鬼!

“公主,如果没什么事,奴才就退下了…哎呦。”小朱子话还没说完,便被李清瑟一脚踢翻在地。

她从椅子上猛地蹦起。“肥猪,别怪老子踹你,他妈都提醒你多少次叫主子了,还一口一个公主,还灰姑娘呢,公主?”

小朱子哭丧着脸跪倒在地,“公…主子饶了奴才吧,奴才知错了。”说着便梆梆磕头,根本不敢追究灰姑娘到底是什么。

看了看地上的肥猪,李清瑟笑了,笑得狡诈。端着瓷碗直接蹲了下来,“算了,这参汤便宜你了,给你喝了吧,本宫今天在未央宫吃的太饱了。”

小朱子口水泛滥,“公…主子的参汤,奴才怎么敢用?”

“你喝不喝?”李清瑟怒了,猛地站起举脚就踹。

小朱子吓得爬着倒退,“喝,喝,奴才喝,主子别踢奴才了,疼…”

奴性啊!

李清瑟在心中不禁感叹,将瓷碗递给小朱子,笑眯眯的就如同某种浑身长满名贵皮草的哺乳动物,令后者面色一白。小朱子接过瓷碗,本是让他垂涎欲滴的美味,在公主这阴险的笑容下顿时毒如砒霜。最终,小朱子一咬牙还是喝了。

“主子,奴才喝了。”声音有些颤抖。

李清瑟满意地笑笑,“坐。”

“啊?”小朱子一愣,公主让他坐?完了!公主还是生气了,今天晚上这顿揍是跑不掉了。

“废什么话,再啰嗦老子揍你,让你坐就坐。”李清瑟举起脚就准备踹下去,小朱子赶忙连滚带爬跑到离清瑟最远的一张椅子上小心坐下,虽说是坐着,其实有一半屁股在椅子上就不错了。死死低着头,准备迎接暴风雨的到来。

李清瑟看他战战瑟瑟的样儿冷笑了下,为什么留他?自然是想观察下那参汤到底有没有鬼,半个时辰!她只观察半个时辰。“你来给本宫讲讲这宫内编制吧,还有各个宫的地理位置,后宫的权利分布,每个小主的脾气秉性,还有…”

小朱子愣了一下,不知公主今天抽什么风,不过随后他就见怪不怪了,自从公主头脑清醒后就不傻了,而是疯了。哭丧着脸,仔细观察这主子的脸色,小朱子开始慢慢回答李清瑟的每一个问题。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宫中编制和地理位置刚刚讲完,正准备说说几大权妃,小朱子便觉得困意如排山倒海般涌来,一时间除了纳闷,更是胆战心惊。偷偷用肥胖的手指掐了下大腿,疼痛感让他稍微清醒了下,但还没说几句话,眼皮又开始打架。

李清瑟毫无形象地半躺在太师椅上,一双美眸半眯着,透着邪魅的痞气,仔细观察着小朱子的反应,可以看出他困了。

“后宫中除了皇后与梁贵妃外,就是…”小朱子说着,眼皮啪嗒掉了下来,马上又睁开,晃晃脑袋,“就是…六皇子的…六皇子…”

李清瑟缓缓坐正了身子,一双眼射出凌厉的光芒,一瞬间就如同发现猎物的豹子一般。

小朱子理智告诉他不能睡着,但这上好的催眠药岂是他这种普通人抵抗的了的,没一会,便噗通一声栽倒在地。李清瑟快步来到他身边,手指一探他鼻下——没死。呼吸均匀,应该是睡着了,也就是说,这参汤果然有鬼,内有…安眠药!

李清瑟蹲在如小山一般的肥肉身侧,一只手搭在屈起的膝上,另一只手垂在地面红毯上,一双秀美皱紧,樱花一般柔嫩的唇瓣抿得死死的。面色越来越苍白。

那麝香味…原本她以为自己这具身子在做春梦,但如今看来,绝不是春梦,搞不好真是有人猥亵她!这皇宫中男人就那么几个,难道是太监?但太监根本不敢用任何香料。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将目标放在了几个皇子身上。

无力地坐在地上,李清瑟毫无形象可言地双手捂着脸,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啊!皇子和公主?尼玛同父异母的兄妹啊!这是乱伦啊!乱伦!

是太子吗?

李清瑟想到那温润如玉的男子,心中泛起嘀咕,宫内皇子虽不能成亲,但也不能渴望女人到搞自己妹妹吧?她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因为中国古代也有几个混账皇帝搞自己公主妹妹的!天啊…老天爷啊!这到底是什么事啊?在家睡得好好的,非要穿越,穿越就穿越吧,还要经历乱伦!她李清瑟上辈子是挖谁家祖坟了让人这顿算计!

无语虽无语,但这事情还得向前发展。李清瑟逐渐冷静下来,无论以前怎么被占便宜,如今她决不让人占便宜了,抓到这丫的,非揍得他死去活来不可!

平静下来后,她将睡得如死猪一般的小朱子费力拖到一侧的偏殿,而后重新回到宫中,准备了一大堆东西,将各种各样的物品塞到床沿,而后便脱了衣躺下,与平时无异,闭上双眼忐忑不安,那种愤怒与兴奋交杂,就等那人前来。

夜风幽静入室,灯烛闪耀如斯。

就在李清瑟觉得自己几乎要睡着之际,只觉得一阵花香扑鼻,隐隐听到房间中轻纱飞舞之音,紧接着身旁一阵温热,那热气却不讨人厌,淡淡的,有些丁香花味。

是谁?

李清瑟没睁眼,因为不知道这人方位在哪,该死的,这到底是人是鬼?怎么连个脚步声都没有?她本不信鬼的,但如今自己魂魄穿越古代,也不信不行了。想到有可能是鬼,李清瑟没由来的打了两个冷颤。

也许这个世界真有鬼,但此时这个人却不是鬼,他用着上乘的轻功一路飞来,身上轻纱曼舞,花香四溢,如同一只曼妙的蝴蝶一般。

看到床上的爬着的小人儿,那人狭长的眼闪过一丝紫光,抿紧的唇瓣更为妖娆。

轻纱缓动,一条如水蛇般的玉臂伸出,巧妙地将床上的小人儿抱起,无比轻柔,好像对待最珍贵的宝贝一般。俯下脸,蜻蜓点水覆上她的唇瓣。

李清瑟终于忍无可忍,尼玛,登徒子,可算是等到你了!今天老子不把你打的满地找呀,老子就改成你姓!

一把推开正欲撬开她唇瓣的人,“流氓!看老子不揍死你!?”看向那人,突然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