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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这一说,众人也都眼巴巴地开始盯着李清瑟,十分期待她的表现。崔茗寒瞪了刘疏林一眼,心说——你怎么没事带公主来这?

刘疏林无辜——我哪知道会这样?

“啪,啪,啪,啪。”响起了不急不缓的拍手声,正是李清瑟。

“父皇平日里便与本宫说,民间多才女,起初本宫还不信,如今却也信了,唱的好!可惜本宫此次出宫太急,没带了宫中玩物,不然定当赏给你们,回头,本宫补上。”

李清瑟的话让众人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意思?不是比拼才艺吗?怎么变成奖赏了?

正“眼神交流”的崔茗寒和刘疏林二人也一愣,齐齐看向李清瑟,不知她想干什么。

“公主,您这是什么意思?刚刚不是说好我们三人比拼才艺吗?您可别出尔反尔!”崔茗甄怒了,也不顾自己哥哥对她眼神的威胁,直接尖着嗓子质问。

媚娘虽是不服,不过她还记得自己是个青楼女子,自然不敢当面质疑公主,这质疑公主之事就交给能人吧。

李清瑟一句冷哼,一挑眉,“本宫何时说要与你比拼了?”

“刚刚你分明说了,说…”崔茗甄猛然搜寻记忆,却惊讶发现,这五公主确实没说过自己要参加而是…

李清瑟微微一笑,瞥向她的目光中有不屑,“本宫刚刚说的是——既然崔小姐执意如此,那谁先?本宫从未说过自己参加。”

“你说话不算话。”崔茗甄怒火冲天,一时间忘了尊卑,直接喊了出来。

而众人也觉得这公主实在不像话,怎么能出尔反尔?

清瑟刚刚还慵懒的眼神猛地瞪圆,伸手狠狠一拍旁边的上好香檀木桌几,“啪”的一声巨响,打断了人群中小小的非议。“放肆!崔茗甄,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这么和本宫说话!怎么,本宫的地位没你高?还是你觉得你父亲比本宫父皇地位还要尊贵!?”

她的声音甚大,忽地站起身来,一掏那金色令牌,崔茗寒大惊,赶忙隔空一弹指,用内力击中崔茗甄的胳膊,后者哀叫了一声,恍然大悟,她刚刚太过愤怒,竟忘了面前的是公主,大鹏国响当当的公主!

令牌一出,在场所有人又是跪下。

一阵微风,清瑟朱裙飞舞,身后的散发飘扬,而在风中的清瑟却傲然而立,居高临下地俯视跪在地上的众人。表情似笑非笑,一双眼眸满是高贵凛然,朱红色的小口微微弯起。

“崔茗甄,你执意要与那青楼妓子比拼歌喉掉了官家小姐的身价,怎么?还要拉本宫下水?你忘了你的身份,难道你就甘愿与这卖笑卖身的女子比拼,若是若干年后,你嫁入某富贵人家,那便是这满城才子外加水上人间下人们都聆听过你当家主母的歌喉,看过你与花魁的争艳,这些…是你想要的?”

李清瑟的话如同一盆冰水醍醐灌顶,崔茗甄一身冰凉,就连那小脸儿也煞白一片。

她是谁?她是未来的太子妃,是未来的皇后!要母仪天下之人,她的歌喉怎么能随便亮相?完了完了…这事要是传出去,可如何是好?

众人有些不服气,虽然李清瑟如此说,但是人都能看出来其中道理。

清瑟冷哼,这些纨绔子弟,还真以为自己撑起大鹏国半个天,“大鹏国三年一次科举,此外,光京城就有四大书院,每年都要办斗诗、斗艺、斗技大会,朝廷方面,光本宫知道就有学士院年年举行的比赛,试问,你们这些人,有谁在这些比赛中夺魁?一次就行。”

众人的视线都幽幽看向了崔茗寒和刘疏林。

“…”李清瑟无语。“除了他们俩,本宫说你们,你们这乌压压的人,一百多号人,谁夺过魁?算了,只要拿上名次的,有吗?”

公主没说平身,没人敢站起来,此时都还跪着。

李清瑟又一记冷哼,“都起来吧。”

一群人这才敢站起身来。

崔茗寒奇怪地抬眼看向李清瑟,心中猜测她到底想干什么,但饶是他头脑聪明,却怎么也猜不到她所想所为,他一直都看不透她。

清瑟到底想干什么?自然是要报仇,这群人刚刚想看她出丑,她也不会让他们好过。“你们标榜自己是才子,试问,才子能花十两银子参见这什么东西吗?为什么水上人间办什么才子会而不是才女会?斗才是假,拉皮条才是真,是让你们到这船上嫖妓的。”

众人都觉得这公主言语粗鲁,却敢怒不敢言,清瑟回头深深看了一眼那媚娘,“你们大概是谁,本宫也知晓了大半,回头父皇若是问起本宫今日去哪,本宫就将今天发生之事如实禀告,想必父皇对你们的成绩也十分好奇,哎…”清瑟幽幽叹气,“就不知道,今日你们的所作所为对未来的官场前程有没有影响。”

“公主恕罪啊,刚刚是小的不好。”

“公主恕罪啊。”

众人怕了,虽然现在他们没考入大殿,但不保证以后考不进,这公主要真说他们来此打着斗才的雅号嫖妓,那便是一个硕大污点啊!

李清瑟的脸一下子板了下来,面无表情地坐回那豪华太师椅。老虎不发威,他们以为她是病猫?刚刚就这么想看她笑话?好!她倒要看看谁笑道最后,这在场的,她一个都不放过!

媚娘脸彻底白了,这可如何是好?今日所来的都是贵客,若是以后真不来了生意必然大受影响,生意是小,但这水上人间的情报阁若是受到影响,主上必会追究,会不会将她牵扯进去?她虽只见过主上一面,主上年轻俊美出尘若谪仙,比之崔茗寒更当仁不让,但她看见主上非但没萌生倾慕,相反十分惧怕他!那种怕,是深入骨髓的怕!

赶忙偷偷叫了管事,让管事迅速发信号。只不过这信号并非给直接发给主上,而是大鹏国的分阁阁主。

媚娘不敢多想,这水上人间并非只有她一卖笑女子,但她地位最高,刚刚还不知死活的非要和公主比才,追究下来,她绝对没好。

角落里,管事听了媚娘的耳语,也面色阴沉,到了暗处去发信号。

果然,另一边。

李清瑟悠闲地坐在太师椅上,看着面前苦苦哀求的人,心情大好,伸手便想拿一旁的苹果啃啃,后来想到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公主啃苹果实在不雅观,于是便摘了颗葡萄吃了,真甜。

“公主,求您往来一面,草民以后再也不来这青楼了,草民回家好好学习。”

“公主明鉴啊,草民真第一回来,也是最后一次…”

哀求声不绝于耳,其中有一人却突然淡笑,他看出了李清瑟到底想什么了,她只想捉弄捉弄他们报仇,而非真想将他们怎么样。这人,自然是刘疏林。他也看到清瑟本想抓苹果了,他悠闲而去,拿起那最大最圆的苹果,执起一旁的水果刀,手腕轻动,没几下那果皮落下,当果刀当下的瞬间,他手一使劲,一整个苹果立刻成为大小不一的小块。

将还组成个原型的苹果块放在原来位置,以方便李清瑟取食。

清瑟对他笑笑,微微点了点头,觉得刘疏林虽然外表不如崔茗寒俊美的扎眼,但却别有一种儒雅和随和,最主要的是…贴心。

崔茗寒精致的眉头皱起,用质问的眼神对着好友——平日没看出,你倒狗腿。

刘疏林笑得自然——为美人服务,甘之如饴。

忽然,哗啦啦的水声,画舫周围水面巨浪骤起。还在用眼神吵架的两人神色一变,第一时间冲到了清瑟两侧。

这巨大的声响将所有人都吓了一条,连那巨大的画舫都动了一动,人群里吵杂一片。水花四射,李清瑟还没顾过来吃刚拿起来的苹果块,便赶忙双手举起高于头顶,用宽大的云袖当伞遮住向她溅来的水花。

什么情况?

这水花立刻平息,众人抬头一看,吓了一条,因为,刚刚宽敞的画舫甲板上出现一座巨大的辇轿,辇轿皆是纯金打造,不说这重量如何,单说造价绝对不低,而辇轿顶端有颗硕大的明珠,比之前皇上赏给李清瑟的龙眼夜明珠没小多少,可见价值连城。

就这么稀有的东西竟然镶嵌在轿子上,顺着那明珠和几根金灿灿的轿骨,轻纱垂下,一层层,既能隐隐看清轿内之物,却又看不清晰。轿子是空的,中间无人。

这是一个八台大辇轿,围着豪华辇轿站着八名少年,皆是十五、六岁左右,面容清秀,却毫无表情。八人几乎气息全无,可见内力之高深,这小小年纪便有如此高的内力,令人惊讶。

其中一人上前,一抱拳,“拜见五公主,主上有请。”

李清瑟吓了一跳。妈妈呀,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感觉这么玄乎?

崔茗寒和刘疏林两人对视一望,面色警惕,向李清瑟不由得又靠近了两步。

画舫急匆匆管家上前,面色苍白。“五公主莫惊,这水上人间是鎏仙阁的产业,而阁主正好途经大鹏国京城,想见公主一面。”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本以为发信号给分阁主,从未想过能惊动主上,如今的事态,他也无法把握。

李清瑟心中大叫不好,这么玄乎,必有蹊跷,怕怕啊!此时,她忘了刚刚自己怎么嚣张了,小鸟依人地躲在刘疏林身后,她的作法,让崔茗寒心中莫名烦躁。

“公主莫怕,既然主上当众人之面邀请您前往,必然也会毫发无伤地将您送回,鎏仙阁名誉天下,不会因此等小事坏了百年名声。”刚刚那为首少年道,声音淡淡,毫无情绪,仿佛面前之人根本不是什么尊贵的公主,只是一名路人一般。

李清瑟不傻,就看这“轿夫”,也知道这帮人有多嚣张,嚣张必有资本,加上这嚣张的轿子,搞不好是个刺头,但…清瑟皱眉,再刺头也是个江湖门派,应该不敢和大鹏国抗争吧?

她凑近了刘疏林的耳朵,小声问,“鎏仙阁,你听说过吗?啥样的?”

刘疏林早就将惯有的招牌微笑,此时面上满是严谨,微微点了点头,“知道,鎏仙阁虽是一江湖门派,但势力遍布天下,不仅仅是大鹏国,身子其他各国,包括玥国和皓国。”

李清瑟一惊,玥国和皓国?那是真真的两大国啊,这天下共分若干国,其中最大国为东北方的皓国,幅员辽阔、国富民强,而自己所在的大鹏国和正北方的玥国实力相当,并列为第二。她直觉知道刘疏林定然是个喜欢游荡江湖之人,他的见识不仅仅拘谨于大鹏国这一小块,他说话严谨,想必这鎏仙阁定然是个得罪不起大庞大门派,想必…连大鹏国也…

想着,她又不自觉想刘疏林身上靠了一靠,“如果我不去,你和崔茗寒能把我送回皇宫吗?”

崔茗寒生气,看着李清瑟向刘疏林身上靠了又靠,他哪一点不如这个刘疏林!?出身、势力、容貌、武功,他丝毫不落后,但这李清瑟怎么就看上了这刘疏林!?

刘疏林根本没精力体会美人靠身,他的注意力十分紧张,包括一旁的崔茗寒其实也是如此。“若是公主不想去,在下和茗寒会搏了性命护送公主回宫。”

李清瑟一愣,搏了性命?那么可怕!?一下子,小脸彻底白了,尼玛,天要亡她!

“公主,请上轿。”那少年微微一转身,身后少年脚步未动,但身子却凭空一动尺余,若不是亲眼所见,李清瑟非要以为是闹鬼不可,心中已知这八名抬轿子的少年都武艺高超,想必这画舫也有一些高手,说不准暗处还有死士和暗卫。

长呼一口气,李清瑟调整自己的情绪和表情,伸手碰了一碰挡在前方的刘疏林和崔茗寒两人,“让让,人家请本宫过去做客,还一再强调没生命危险,本宫不去那多丢我们大鹏国的脸,让让,让让。”

刘疏林和崔茗寒一愣,坚持不让,而李清瑟推不开如磐石一般的两人,干脆转了一圈,绕过两人来到辇轿前问那少年。“本宫得问问,请本宫去可以,什么时候将本宫送回来?父皇还等我吃晚膳呢,我说,虽这鎏仙阁名扬天下,但我们大鹏国也不是吃素的!”后半句话,她咬得真切。

“公主放心,鎏仙阁根本不用这种手段拘禁一人,若是主上想要抓一人,别说在水上人间,就是在皇宫内院也照抓不误。”那少年声音淡淡,仿佛在说一件了了小事。

李清瑟暗暗运气,两只手很想掐腰骂大街,不过想到自己是公主,还是放了下来,算了,还是去看看吧。说着,便低头准备钻入那辇轿。

“公主不可!”崔茗寒叫了起来,他真是怕了。

“停,闭嘴,崔茗寒,别给我们大鹏国丢脸,本宫倒想看看,他们要做什么。”清瑟猛一转身,双眼闪过凌厉。崔茗寒白着脸,最终没继续说下去。

李清瑟站在那少年面前,有些好笑,“我说小哥儿,就算你们鎏仙阁牛B到死去活来,但怎么说这里也是大鹏国,我也是大鹏国公主,什么叫打人不打脸懂吗?都是说话,稍微好听点能死吗?你这样不会说话以后可娶不到媳妇。”说完,也不管其他人有什么反应,一下子钻入那辇轿里。

八名少年立刻弯腰抬脚,在众人的惊讶中,八名少年运气内力,如同踩在云端,八人一轿如同飞似的向前。

李清瑟从未见过如此飘渺之地,从未见过如此出尘之谪仙,但是随后,她就见到了。

071,如仙男子(黑道公主,桃花多)

碧天下,南湖上,微风起,涟漪阵阵。

遥遥可望远处精致庞大画舫上,飞出一物,定睛一看,那物竟是座辇轿,那轿子在飞,八名蓝衣清秀少年抬轿,齐齐轻功,如踏云端,这诡异的画面却异常优美,彷如那修仙成谪。

李清瑟在辇轿内很惊讶,两只手狠狠抓着能抓到的一切,这种飞行工具她在现代便坐过——飞机,但飞机绝对比这辇轿安全系数要高,她一再告诉自己要镇静、镇静,在这莫名的时空什么经历了这么多,早就应该处事不惊了,但如今,她还是害怕…

尼玛,下面就是南湖啊,会不会摔下去啊?

虽心中恐惧,但她面上却不露半分,保持这皇家公主的威仪,面孔上除了恬淡只有恬淡,身子端坐,背部直立,除了一双手紧紧抓着座位边缘,其他根本看不出有丝毫不妥。

透过纷飞的薄纱,清瑟看到前方湖面上有一艘船,那船不若画舫那般庞大却也不小,整条船为淡色木材所制,无论是甲板还是船沿,甚至是船舱,皆精雕细琢,精致无比,船舱的门窗大开其内的轻纱随着微风轻轻飞出,那薄纱之长,甚至落在了湖面上,轻轻浮在水上伴随波浪层层涟漪。

辇轿停在了甲板上,八人立刻撤离,而那为首的少年则微微俯身撩开纱帘,“公主,请下轿。”

落轿的一刹那,清瑟便将两只手松开,交握放在腿上,那姿态端庄无比。少年语毕,她微微点头,算是应承,而后暗暗深吸一口气,站起探出身来,将全身所有的气力放在腿上,因为她…腿软。

“公主,请。”少年出手示意其入船舱,李清瑟款款而入。

舱内,别有洞天。

一入船舱,便能闻到一股原木香味,是香柏木。清瑟挑眉,不禁对主人十分好奇,这古代富贵权要最喜好用的是香檀木,只因其珍贵稀有,但香檀木的味道,清瑟不敢恭维,现代人不喜欢香檀木不代表古人不喜欢,因为古人没受到过一种叫“风油精”之物的折磨,遂还觉得那气味醒神健脑。

一边走着,一边用余光打量一切,整个船舱之内皆为香柏木,难怪这搜船也是淡色,不同于其他暗色船只,这船浮在水面上就如同在云端飘渺,闲适得不像凡间之物。

一道屏风,半透明,屏风上绣着几只闲鹤。

清瑟转过了屏风,淡淡抬眼一望,就那一眼,便将她深深震惊,不为别的,只为面前那男子。

她不是喜好皮相之人,来者大鹏国月余,也见识了众多美男子,甚至那绝美妖孽的李清玄和完美精致的崔茗寒也从未给她如此震撼,但面前的男子将她这几十年的观点完全颠覆。

面前的男子,美。

只能用一个美字来形容,他的美几乎无法用言语来表示,他静静坐在铺着白色轻纱的太师椅上,虽近在眼前,但还是让观者有冲动揉揉眼睛试试这一切是否为幻想,只因为他实在不像个真实存在的人。他的发丝未做任何束缚,就这么柔顺地垂在身侧,发丝幽幽,不知是否是舱内光线的问题,乍一看竟觉得隐隐紫色,但仔细瞧却又是乌黑。他的皮肤雪白,那种透明的白,让人有种伸手便能穿过的虚无之白,他的眼狭长,却不上挑,长的惊人的睫毛垂下,却让人有冲动让其睁眼现瑞瞳。他的身子消瘦,那纯白色的广袖云袍被他穿得仙风道骨。

总的来说,此人不应该在现实中存在,他分明就应该是人虚构出来的假象!忽然,他低垂浓密的睫毛轻动,仿佛苏醒的蝴蝶一般,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面孔微抬,睫毛起,是一双幽幽之瞳,如千年静潭一般,无法令人摸透,却将人深深吸引。

就那一眼,李清瑟彻底沉迷,不知所以,好长时间才恍然大悟,自己竟如花痴一般盯着人家看那么长时间,得亏她还自诩不贪恋美色,自我检讨!自我检讨!

那如仙男子一动未动,也没什么尴尬,仿佛被人这么痴看已习惯,就这样微微眯着长长睫毛盯着她看。

“咳咳。”对方没被看得不好意思,李清瑟却感觉到不舒服,为了打破尴尬,只能先发话,“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他还是望着她,为动半分。

清瑟的右眉头微微动了动,“不知阁下邀请本宫前来,所为何事?”

他刚刚眯着的眼,微微松了松,没说话。

李清瑟的嘴角抽了一抽。“阁下这里,好生雅致。”

对方温丝未动,好像根本没听到一般。

“…”李清瑟也不知道还说点什么了,这气氛也实在诡异,对方如同个幻影一般,而她则傻乎乎地站在对面,一问再问。清瑟终于淡定不下去了,略微慌张地看向周围,整个船舱无第二个人,静得可怕,若不是从窗子吹进的微风拂动薄纱,她真觉得对面是一幅画。

这人…不会是幻影吧?为什么觉得两人不在一个世界上?

李清瑟猛然想到在现代有一种东西叫全息影像,虽照出来像个人,其实只是幻影,这该不会就是类似的东西吧?凝眉,一双美眸十分仔细地盯着对面男子,犹豫片刻,最终决定,还是离近查看吧。

清瑟脚步有些迟疑,这诡异的氛围将她心都弄得发毛,她缓缓向前,当离那男子快到三米的时候,对面那美得虚幻的影像突然动了。

“五公主。”

声音如月下泉水,清澈、透明,又如天际闲云,虚无、飘渺。

“啊,是。”李清瑟吓一跳,匆忙回答,但随后又觉得自己这反应实在怂了些,少了霸气,赶忙调整了心态,眼神中多了淡定。“本宫正是大鹏国五公主,不知阁下是?”对方是鎏仙阁的阁主,她知道,但还得问,这才能显示对方的渺小。

“坐。”声音飘来。

李清瑟一愣,坐?席地而坐!?这分明没椅子。

一转头,猛然见到一个硕大的椅子贴着地面向她飞来,她终于受不了惊吓,嗷地一声叫了出来,闪到一边。两只小手紧紧握在胸前,吓…太吓人了!这么大的实木椅子以如此速度砸她身上,不死绝对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处处透露着诡异,那椅子又是怎么飞起来的?她没看见椅子周围有什么蹊跷。

鬼!?李清瑟本不怕鬼,也不信鬼,但自己魂穿到这陌生时代也逼着她不信不行。难道这人真是鬼?用特殊力量操控着那椅子?

椅子在离她刚刚所在处不远停了下来,稳稳落地。

“请。”如仙男子惜字如金。

李清瑟稍稍犹豫后,最终还是怀着忐忑的心情坐了下来,不得不说,她后悔了,她刚刚就应该让那群人拼死将她送回皇宫,但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罢了,来都来了,既来之则安之吧。“阁下请本宫来,所为何事?”

那男子闻言,身子微微向后靠了一靠,一双幽瞳看向清瑟,那眼神很奇妙,让人感觉似乎在看着自己又似乎在看着她身后。几乎无色的薄唇微启,“水上人间是鎏仙阁的产业,公主不满,是本座招待不周,还望海涵。”男子将字一个个慢慢吐出,从容无比,配之缓缓的声音,犹如诵诗一般。

李清瑟有些不爽,这人说的话,从字面解释绝对是道歉,但他语调却平稳如斯,理直气壮,丝毫没发现他有道歉的意味,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想归想,她还是逼着自己笑出来,笑容满是淡雅。“本宫不知阁下如何称呼,暂就称呼为阁主罢。水上人间也算上雅俗共享之所,本宫很是尽性,何来不满?”主人在这,客人从面上说就应该夸夸,但那青楼,那俗气的花魁,她也实在觉得没什么可夸,最多就能评价一个“雅俗共赏”吧。

“若本座所听汇报属实,公主若是回宫,想将今日所发生之事说给皇上听?”他的语调还是如此,平稳,无丝毫起伏,若不是唇角微动,会让人觉得对面之人根本没动半分。

李清瑟恍然大悟,难道这人是怕她回去说给皇上听,让皇上记住这些官二代的污点,进而断了他们的财路?怪不得人家兴师动众地将她礼貌的“掳”来,换她是老板,估计也急了,“阁主误会了,本宫只是随口一说,父皇日理万机,本宫怎会将这些杂事说给父皇听?若是阁主恐此事耽误了生意,大可不必担忧。”

“非也。”男子幽幽开口,略略停顿片刻,“请公主来,只是本座好奇罢了。”

李清瑟一愣,没头没脑的,“好奇?好奇什么?”

那男子收回了一直放在李清瑟身上的视线,而后者才恍然大悟,这人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若是别人,她早就烦躁了,但此人的目光既不咄咄逼人的让人难受,又无丝毫令人不快,怪!这人真是怪!

“凛,送客。”男子答非所问,那淡淡话音刚刚落下,只见之前那少年凭空出现。

“公主,请。”

李清瑟突然哭笑不得,这算个什么事?莫名其妙把她弄来,现在话没说几句,又莫名其妙地送她离开。理由呢?看看!?这男人把她兴师动众地弄来就是为了看看?就看了这么几眼就…

皱眉,不对,此时不是纠结这事儿的时候,刚刚来时抱着必死的决心,现在人家送她离开,她还穷计较个什么?赶紧装模作样,实则灰溜溜地逃掉。

跟着少年,李清瑟出了船舱,却惊讶发现,天色已晚。奇怪,她分明感觉在那船舱呆的时间不长,怎么?算了,今天算是撞了邪了,赶紧回宫,洗个热水澡舒舒服服睡一觉,若是还觉得不妥,就找个地方烧点纸,邪门,真是邪门。

她重新钻入那奢华的辇轿。天色微黑,辇轿顶端那颗硕大明珠熠熠生辉,这是上好的夜明珠!价值连城。发出盈盈光彩的夜明珠将这辇轿照得更为诡异,在其中的李清瑟心中突突的,也不敢吭声。

八名少年齐齐运起轻功,那辇轿又犹如飞起一般向前疾驰。

坐在轿中的李清瑟有一种莫名之感,潜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不看还好,一看又是一惊,这惊讶差点让她叫了出来,因为,那辇轿刚刚驶出船只,就算速度再快,也不能瞬时飞出百米,但她回头一望,暗淡的光线下只有平静的湖面,哪还有那只船!?

鬼!绝对闹鬼了!

那么大的船只,哪是说没就没的!?太吓人了!她肯定今天一定撞邪了!但这八名少年还在,还扛着辇轿向画舫飞去,这又如何解释?

不一会,画舫遥遥进入视线,而顷刻间,八名少年便上了画舫,辇轿轻轻落地,为首少年俯身掀帘请李清瑟出轿。

此时画舫上已没几个人,出了这么大的事,得罪了当今公主,那些公子哥们早逃了去,只留下几名胆大看热闹的和水上人间的人。当然,刘疏林和崔茗寒也满目焦急地在此等待。

“公主,你没事吧?”两人赶忙上前查看。

清瑟微微摇了摇头,说不害怕是假的,那种诡异的氛围,如今回到画舫上,见到刘疏林和崔茗寒两人,她才觉得回到了人间,不禁感慨,还是人间好啊。

回首,发现那八名少年正扛着辇轿飞走,而水上人间以管事为首的众人皆双膝跪地送行,可见,这八人的身份地位不低。

突然,李清瑟觉得自己耳边有人对她说话,分明是刚刚那如仙男子的声音,淡淡的,永远是那么从容。“你刚刚一直问本座的名字。”

她赶忙回头查看,却没发现他的身影。

“公主,怎么了?”一旁的崔茗寒忙问。

“没…没什么。”清瑟摇了摇头,心中暗想会不会是因为今天受了惊吓,有些幻听,但随后,那声音又响起,让她肯定了他在和她说话。

“本座名为,端木流觞。”

072,男子身!?

端木流觞?

李清瑟愣了一下,伸手制止了欲再次开口询问的崔茗寒,竖耳倾听,崔、刘两人见清瑟手势,立刻停了下来,莫名其妙地向四周观望,除了画舫上三三两两的人外,无一可疑人。

清瑟等了很久,也没听到再有什么声音,于是才敢把刚刚那憋在嗓子里的半口气呼出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回宫。”丢下一句话,便向专门系着小舟的船沿甲板奔去,崔、刘二人在她身后跟随。

当三人即将到皇宫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停车。”本一直安静坐在车厢中的李清瑟顺着车窗,遥遥看到前方巍峨耸立的皇宫大门,急忙道。

“公主,有什么事吗?”崔茗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