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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之前还理直气壮,如今却是开始心疼。

桑贵妃的掌风到,李清瑟突然笑了,她来到这世界上一直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人人都可以欺负她,殴打她,杀她。在临死之前,她也反抗一下吧,死也要死得悲壮惨烈!

也许是热情使然,李清瑟竟觉得体内有股火焰燃烧,这火焰就如同内燃机火车头一般,将能量瞬时贯穿她每一条经脉,所到之处皆是炙热一片!她也学着像高手一般抬起手臂,用掌,去对桑贵妃的夺命之掌。

李清瑟的双眼大睁,深深震惊,因为她眼尖的看到自己这条手臂上竟然泛着朱红色的炫彩,那手臂上的热不是幻觉,是真实存在!那光芒她眼熟…

是凤珠!?

一声震天巨响,怡景宫刚刚修建好的大厅宫殿,只见屋顶闪着金光的琉璃瓦四射,一股乌烟尘土迸发!

巨响之后,是一道闷声轰鸣,整个大厅再一次轰塌!

之间两道身影分了出来,是如影带着皇上。其他人死活和如影没什么关系,现在他效忠皇上,便只对皇上一人的生命负责。

如影就是这种脾气的人,所以将皇上强制带离即将再次成为废墟的怡景宫大殿后,连半眼都没看向那宫殿。如斯冷漠!

紧接着跳出来的是三道人影,那三道人影出来的瞬间,大殿彻底崩塌,夷为平地!

后出来的三人中,有两人负伤,这两名伤员是被那完好的一人用轻功带出来的。

负伤的两人是如风,还有…桑贵妃!

而完好的人,自然是李清瑟…

别说皇上和凌尼,就是她自己都懵了!刚刚她只觉得浑身关注了炙热的内力,之后只用一掌,便将桑贵妃打飞,但当时她真没感觉到桑贵妃武功有多强劲,就好像是没有内力的两人对掌一般。

其实并非是桑贵妃内力不强劲,而是李清瑟的内力更为非人的可怕!

李清瑟其实会轻功,因为之前用众人的内力飞过一阵子,轻功方法是二皇子李清泽教的,就在她想逃离宫殿的瞬间,想起还有两人重伤,于是便顺手将这两人都抓了出来,仅此而已。

桑贵妃的伤很重,大口大口吐血,这世上除了那几个人外,竟还有能接住她十成功力掌风之人,而且…这对掌毫无悬念,五公主李清瑟她根本不是人!

“那个…桑贵妃,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李清瑟见到重伤的桑贵妃,实在内疚,虽然桑贵妃刚刚要杀她,但也是她的错在先!

桑贵妃在大厅里说的对,从令一角度看,她李清瑟就是这天下最为自私的人,利用人的时候绞尽脑汁,不用人的时候便将其一脚踢开,无论是对当时的梁贵妃,还是皇后,或者是如今的桑贵妃。

桑贵妃是一个以武力为尊的人,她狠狠地瞪了李清瑟一眼,便不再去看她。

“皇姑姑。”凌尼赶忙冲了过来到桑贵妃面前,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从中倒出无数小药粒,一股脑地塞到桑贵妃的口中。桑贵妃没拒绝,因为这是那桑国的疗伤神药。

看到凌尼,李清瑟一时语噎,不知该如何是好。

少顷,桑贵妃缓了过来,无奈地伸手抚了抚凌尼的头,声音虚弱。“凌尼,是皇姑姑…对不起你,皇姑姑没能帮你谋得幸福。”说到这,声音有些颤抖,是哽咽。那桑国第一勇士,如今却也有无能为力之时。

李清瑟皱眉,心中有个声音对她说——你做错了。但另一个声音又对她说——你没错。两道声音争执,她矛盾得不知应该如何。

凌尼留恋地看了李清瑟一眼,苦笑,因为知道这是他最后看的她一眼。

他在虚弱地躺在地上的桑贵妃面前恭敬下跪,终于还是忍不住了,虽然他知道大鹏国女子不喜欢男子流眼泪,但如今他还是忍不住了,眼泪潸然而下,他为什么要忍呢?要忍给谁看呢?

“皇姑姑,没什么,既然凌尼…来到大鹏国,就对未来的幸福…再无奢望。”他流着泪,却笑了,嘲笑之前自己的天真。

堂堂那桑国第一勇士的皇姑姑,都因这小国依附大国的联姻来到大鹏国皇室,不顾“女子”的尊严当“男子”,他又为何要奢求?

这就是命!是生在皇室的命!

那桑国的百姓给了那桑国皇室无比尊荣,同样,那桑国皇室便要用自己的幸福和生命去捍卫自己的国土,自己的百姓!这个道理他早就清楚,却还是抱着幻想,如今,是面对现实的时候了…

他强忍着心疼,笑着,“皇姑姑,大鹏国亲王不是也有…郡主吗?”后面的话,他说不出来了,满是哽咽。

李清瑟一惊,原来,凌尼都听见了…

冷风刮过,树叶飒飒作响,夹杂着尘土,闷热的一天吹过凉风,没有清凉,相反却凛冽了人心。天越来越暗,就连老天也憋不住了,欲掉落雨滴。

事已至此,若是再追究,也没有弥补的方法了,更是没有弥补的必要。一旁的皇上,仰天长叹,罢了,这便是机缘罢。

李清瑟只觉得浑浑噩噩,不知自己到底如何回的慕容府,如何回的静院。

太阳落了,一片漆黑,室内却未掌灯。

屋外,大雨瓢泼,夹杂狂风。

清瑟不知躺了多久,只觉得心里闷的要死,整个房间就如同密闭一般,氧气越来越少,终于,她翻身起床,因为无法呼吸。

小朱子正要躺下睡,扫了一眼微微开着的窗子,见到隐约的光鲜下,有一人影在庭院中间,大吃一惊,难道是刺客!?

抓着蓑衣便冲了出去,当看到庭院中央之人,又一次大吃一惊,因为院子中央淋雨的不是别人,正是李清瑟。

“主子,您这是干什么?不能这么淋雨,要是着凉了怎么办?”说着,也不管什么尊卑了,直接欲将其拖到屋中。

但李清瑟的站立却坚如磐石,她闭着眼,仰着头,任由豆大的疾雨将她面颊打得生疼,只有这样,才痛快。“是我错了吗?”

小朱子一愣,刚刚是公主在说话?“主子,奴才刚刚没听清,您说什么?”

“是我错了吗?”

为梁贵妃想天舞,但为了凤珠而背叛梁贵妃转投皇后势力,为了麻痹皇后不惜让崔茗寒帮她说谎,最终为了摆脱皇后又利用凌尼的婚事讨好桑贵妃,最终呢?她负了所有人!

对梁贵妃,无论其对她的初衷,但最终被判的人是她。

对皇后,她欺骗,最终连累崔茗寒,让无辜的崔茗寒如今半生不死,荣耀尽丢,失去了家族对其的重望。

对桑贵妃,她隐瞒,先是同意与凌尼的婚事,而后却借口女戒女德翻脸不认账,凌尼怎么办?凌尼怎么办?

她这么做的一切为了什么?是为了东倾月吗?

不,她喜欢东倾月,却没到非他不可的程度,甚至谈不上爱!

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她李清瑟是这天下最自私的人!最无耻的人!为了目的不择一切手段的人!

“主子,您赶紧进屋吧,不然一会真要淋出病了。”小朱子都快急哭了,这么大雨,穿着蓑衣还觉得浑身冰冷,何况公主只穿了单衣在雨中淋着。

“我错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这样的人根本不应存货在这世界上…”迎着雨,她喃喃自语。

“主子,奴才给您跪下了,奴才求您…主子…主子…”

院子中响起小朱子的叫声,春夏秋冬四宫女也慌忙穿上衣服赶来。

大雨下,庭院中,两人,一人跪着,另一人摇摇欲坠,最终无力晕倒。

“公主怎样了?”温润的声音略带了丝丝嘶哑,是慕容幽禅的声音。“咳咳。”话刚说完,自己却忍不住咳起来。

“回慕容大人的话,公主淋雨着凉,伤了风,除此,无大碍。”慕容家的大夫赶忙回答,其实此时应该称呼慕容幽禅为驸马,但他却不愿,公主也没强求,于是,慕容府的下人还是呼其为慕容大人。

“咳咳…”尽量不让自己咳嗽,慕容幽禅来到床前探望,眉头却忍不住皱紧,因为,此时床上躺着的不是他所认识的李清瑟。在他的想象中,李清瑟时刻都朝气蓬勃,容光焕发,这苍白的病容,不应该属于她。

“大人,您的身子也不好,最怕熬夜,早些休息吧。”大夫忍不住说,只因慕容大人一旦熬夜便咳嗽,这几日公主做的川贝蜂蜜梨已经见效,如今却因为这熬了整整一夜再次复发。

“无碍,去为公主煎药吧。”慕容拒绝。

大夫下去,慕容幽禅却找到小朱子,询问情况。因为白日里,李清瑟借口他身子不好,便很早打发他回府,自己留在宫中商讨第二门婚事。

“回驸马的话,主子她…主子她…拒婚了。”小朱子犹豫半天,最终还是说了。

“拒婚!?咳咳…”因为太过惊讶,慕容又开始咳。拒婚?五公主为什么要拒婚?在他们两人的婚事之前,不是已经定下和那桑国王子的婚姻了吗?“朱公公,公主为何要拒婚?”

小朱子叹气,“回驸马的话,公主她说…一女二夫有违女戒女德,所以坚决拒婚。”小朱子没将发生的一切都说出来,因为皇上下了禁口令,其实即便不是皇上下令,他也不会说出去的,除非主子亲口允许。

“知道了。”慕容幽禅点了点头,回到李清瑟的床前,低头看着其苍白却难掩绝美的容颜,褐色的双瞳中满是嘲讽,女戒女德?有趣,让他相信这么荒唐的理由,还不如直接让他相信五公主是个男子呢。

这五公主,绝对身后有秘密!

不过也无所谓,她有她的秘密,他不想知道。而他有他的事,也希望公主别多事的去管,两人井水不犯河水,便相安无事,彼此给个虚名。

在转身之际,慕容幽禅却顿了一下,再次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她,不知为何,他今天心情出奇的好。

难道是因为五公主拒婚?

接下来的两日,李清瑟是在病痛中度过的,期间还嘱咐小朱子到京郊“出差”探望崔茗寒,为其送去衣物和药品,顺便恩威并重地对付那宅院里的三个下人。

而她自己呢?则是一日复一日地躺在床上。门窗紧闭,屋内满是药味,室内昏暗,明明是日上三竿,却点着灯。

四名宫女想阻拦也没办法,因为这是李清瑟所要求的。众人都不知的时,李清瑟为她现在的生活起名为“坐牢”,希望通过自己对自己的监禁,让自己悔过。

门轻轻推开,是慕容幽禅。

一迈入房间,慕容幽禅不由得失笑,这还真是嫁夫随夫,五公主的房间和他房间还真是相像,不过,他听了她的建议,已大开门窗通风,屋子里没了药味。也许是五公主的方法好用,最近几日,他精神气爽了许多,每日也多增加了不少工作量。

“公主大人,您的病如何了?”他是来探病的。

躺在床上的李清瑟长叹一口气,身子蠕动了两下,从薄被里钻出来,其内穿的是亵衣亵裤,靠着墙坐着。“帮我拿杯水。”今日起床至今,滴水未动。

慕容眉头动了一下,虽不是第一次见公主穿得如此暴露,却还是有些不适,微微转过头,尽量将视线避开李清瑟,走到桌上,倒了杯茶,为其递过去。

李清瑟没觉得自己穿着有丝毫不妥,大背心大裤衩,夏日居家必备穿着。两只手捧着茶碗,一点点喝着,没说话。

这几日府内没有李清瑟的转悠,慕容幽禅觉得有些不习惯,如今还真是开始担心其公主来。“公主,您看起来好像有心事?”他感觉敏锐,不会看错的,只是看公主愿不愿意对他说了。

清瑟继续喝着茶。

慕容幽禅等了片刻,没发现对方有回答他的意思,一惊,暗暗谴责自己,真是没事找事!刚刚还在希望和公主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不是公主来干涉他,反倒是他去管公主的闲事。

“我是坏人吗?”清瑟抬头,看向面前之人,她刚刚一直犹豫要不要问。

慕容一愣,本以为公主不会搭理他了,没想到公主还真说了,难道是想对他…敞开心扉?

理智告诉他,两人不应有过多交往,他应该借口公事赶忙转身离去,但他最终还是留了下来。“公主何出此言?”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只是…觉得自己很坏,当利用一个人的时候就想尽办法的讨好,不用那个人了,就一脚踢开,”她看向一脸惊讶的慕容,苦笑,“呵呵,是不是感觉我不是那样的人?以前我也觉得自己很善良,善良到有些懦弱,但如今,却发现自己是个心凉的人。”

慕容幽禅脸上的惊讶并非完全装出来的,只不过内心没有脸上那般夸张罢了,他想了一想,而后垂下眼,“不,并非公主,人人皆是如此,能做到毫无目的的善良,除了天上的菩萨,有哪个凡人能做到?”心中想的却是,公主这种“心凉”与他的歹毒想必,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在他眼中,公主已经是善良之辈了。

“但,我伤了好多人的心。”她笑了,苦笑,眼睛却又不争气的流眼泪。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明明在现代混黑道的时候,不打麻药也能接手指,打人毁物大骂敌人祖宗十八代,操遍一切敌人家中雌性生物,也没流过半滴眼泪。

但如今,动不动就哭,这眼泪就和不要钱似的。即便是她不想哭,但这眼睛已帮她做了主,流了泪。

慕容幽禅皱眉,起身到窗边,将窗子敞开,顺便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缓解心中的沉闷,不知为何,五公主的眼泪就如同浇他心中一样,让他也开始感伤起来。

“其实下官认为,公主没必要因此事而烦恼,就如同刚刚下官所说,这世上没人能做到菩萨一般,人活着都是有目的,为了达到目的便要利用一些手段。但,如果说要做好人,下官道有一个方法。”

李清瑟一愣,破涕为笑,“不愧是礼部侍郎,就是会安慰人,说话都一套一套的,好吧,你说的话,我相信,你说吧,怎么做个好人?怎么能做到问心无愧?”

慕容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会安慰人和礼部侍郎有何关系?再说他空有虚名,一个月能十日到礼部当值就不错了。不过转念一想,平日里在礼部,最多做的也是接待使臣等外交活动,好像也经常要用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

有趣,看来这五公主的随口一说,还有一些道理。“公主谬赞,下官只是就事论事罢了,下官纵览史书得出一条结论,对敌人,便要心狠手辣;对真心为自己着想之人,就要投之以李报之以桃。”并非是纵览史书,这一条“爱憎分明”的原则,是慕容幽禅他本人的做人原则,只不过,他不喜欢被人了解他罢了。

室内一片死寂,清瑟陷入沉思,而慕容幽禅也没打扰,静静坐在椅子上。

突然,李清瑟愣住,双眼缓缓睁大,如同被人醍醐灌顶一般,恍然大悟,“慕容幽禅,你说的没错,我好像…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106,第一次

如何做个好人,这是个难题!

不过被慕容幽禅一说,李清瑟此时茅塞顿开,是啊,之前为什么就没想到,做人不可能做到盲目的好,只要对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好就行了!

对梁贵妃、皇后和桑贵妃,根本谈不上背叛与否,因为她们三人也都是利用她罢了,她有用,就利用,当她失去利用价值的一天,她们也自然将她一脚踢开,只要不顺便踩上几脚,就算是好人了。

风和日丽,又是新的一天,将这件事看开后,李清瑟心情瞬间大好,重新恢复了活力,大清早便跑到主屋将久病习惯多睡的慕容幽禅从被窝里拽了出来,不顾其苍白着脸,硬生生拽着他绕着慕容府转圈,美其名曰——晨练。

慕容幽禅无奈问其是何缘故,得到的答案竟然是为报恩。

报恩?自然是针对慕容幽禅解了她心中一大疑惑所以希望他身体能好一些,虽然她不知慕容到底是什么病,但无论是什么病,都需要早起训练才是。也许是这晨练真的有效,今天的慕容幽禅觉得胃口好了一些,多吃了半碗粥。

也许是见到慕容幽禅状况好,李清瑟今日的心情也大好,吃饭期间,不停为慕容幽禅夹菜,却发现这厮竟是素食动物,清瑟笑谈慕容是个兔子,每日食草,后者大窘。在清瑟的逼迫下,今日慕容幽禅破天荒的吃了两片肉,得到清瑟的夸奖无数。

收拾了碗筷,李清瑟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不知公主殿下今日有何计划?”慕容开口问,就连他自己也没发现今日的反常,他为人从来不会主动关心人。

“嗯,要出府办些事儿,你呢?”清瑟见他愿意攀谈,便转过身回到饭桌,拿起饭后清茶喝了一喝。

这氛围祥和轻松,很有家的味道,在一旁的管家意识到了,微笑着,将打扫完的下人们无声叫了出去,而后所有人退出房门,整个房间留给了新婚的两人。

“今日难得状态不错,下官一会要去礼部当值。”

李清瑟扑哧笑了,“我说有残,别总下官、下官的了,多见外,叫我李清瑟、清瑟,或者你不怕肉麻就叫瑟儿就行。”

慕容心情很好,微笑着点点头,“瑟儿,不过,提起名字,难道是宫中与京城的口音有出入,为何公主您一直唤下官…哦,不,唤在有蚕?在下的幽静的幽,说禅的禅。”

清瑟的微笑一下子僵在脸上,有些窘迫,自己确实不对,人家慕容身体已经够糟糕的了,她还一口一个“有残”,这不是咒人家嘛?“抱歉,不是宫中的口音,是…咳咳,是我本身舌头不利索,以后会主意的,幽禅。”

慕容听见清瑟叫他的名字,略带粉色的薄唇微勾,乌黑的睫毛垂下,盖住双眸,掩住心中所想。

“幽禅若是没别的事,我就准备出发了,我们晚上见。”清瑟站起身来。

慕容点了点头,“嗯,晚上见。”公主说的话几乎都是白话,没有丝毫华丽辞藻,却无比朴实可爱,他微笑着,突然觉得家中有一女人也不错,哪怕是一天只说上两句话。

为了谨慎起见,李清瑟并未使用慕容府马车,而是带着小朱子到闹市买了好多东西,而后雇了一辆马车。马车简单却干净整洁,一路向北,直出京城,来到郊外,那处不起眼的宅院。

“小姐,您来了。”三人见财神来了喜出望外,这短短几日,就因为照顾大少爷,这不愿透露身份的公主给他们打赏了不少钱,这就几日的打赏银两抵得过平时几年的薪银。

清瑟点了点头,手上大包小包拿了许多,后面的小朱子也没空着手,如同搬家一样,两人将众多物件一一搬入这宅院。

简朴却整洁的卧房,门窗开着,暖阳微风穿门而入,屋内宽敞明亮。

雕花大床上半卧一人,那人容貌精致,乌黑柔亮的发丝并未做什么束缚,倾泻在身上、床榻上,毫无狼狈不说,相反却多了恣意的洒脱,凌而不乱,满是逍遥之意境。他乌黑的睫毛垂着,双眼盯着手上拿着的书籍,脸上没有表情,却有种别样魅力。

李清瑟推门而入,看见已经可撑着半卧看书的崔茗寒大喜。“寒,今日你气色不错。”说着,便放下了手中各种包袱。身后小朱子放下包袱后,便悄声退了出去,守在门外。

清瑟没停,开始各种拆包,将一个个包袱扔在桌子上,将其中之物一个个取出,嘴里还嘟嘟囔囔,“给你买了衣服,还有吃的,还有书籍,就知道你身体恢复了便要看书。”

崔茗寒并未因为她的话作何反应,那双眼还淡淡放在书籍上,抽出一只手,手指修长纤细,毫无骨节,完美异常,将那书籍翻页之时就如同拨动琴弦一样的优雅。这一情景正好被拿着桂花糕的李清瑟捕捉到,激动得差不多尖叫起来。

她跑到床前蹲坐,将那用油纸包着的桂花糕扔在一边,专心致志地看他的手,“寒,你会弹琴吗?”琴棋书画,不仅仅是形容女子的德才,对男子也是一样适用,她不由得流着口水希望看到崔茗寒如玉的双手拨琴的情景,一定美得让人陶醉。

后者又翻了一页,就如同这屋内除了他外没有第二个人一般。

刚刚还情绪高涨的李清瑟,小脸塌了下来,她也不傻,自然是知道崔茗寒不愿理她。心中苦笑,能理她就怪了,她将他害成这样,别说不理睬,就是揍她一顿都是应该的。她不会因此而生气,这是对她的惩罚,是她应得的。

努力将自己失落的心情提起来,笑容又回到脸上,伸手将崔茗寒手中的书抽出来,看了看,竟然是佛经,这一章正好是般若波罗蜜心经。“这是干什么的?”

等了许久,也不见崔茗寒理她。

“唉…”叹气,不再纠结那佛经,伸手将油纸包打开,一层又一层,其内放着的是切成薄片的桂花糕取出,抬头看了看那专心看书之人,将桂花糕拿在手中,塞到他嘴旁。“桂花糕很好吃,要不要吃吃?”

看书之人终于有了反应,皱眉。

清瑟赶忙将那即将捅他精致薄唇里的桂花糕拿了下来,很怕他生气,“嗯,不吃就不吃,好,不吃。”伸手塞自己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嘟囔着说着。

然后又冲回大包小包之中,从中拽出一个华丽的包裹,将那包裹打开,其内是一件雪白色衣袍。如同献宝似的将白衣捧到崔茗寒面前。“寒,这件衣服你喜欢吗?之前经常看你穿青色衣服或蓝色衣服,但总觉得白色应该更合适你,你的名字叫寒,正好配这素白。”

崔茗寒的眉头忍不住抽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了下来,没搭理她。

这回,李清瑟并没善罢甘休,直接抽出崔茗寒手中的书,将他推到在床上,看见床上那人面色黑了一下,她慌张起来,“是不是碰到伤口了?对不起!”

后者不语,直接闭上双眼不理会。

清瑟将白色的衣服在他身上比量了一会,兴高采烈起来,“不错,不错,正合身,这几天你还不能下床,过几天等能出去走走就穿上这白衣服弹琴,想想一定美呆了。”

又忙活了好一会,见他还是不搭理她,一直闭着双眼躺在床上,也没了主意。其实,她一直想问他还恨不恨她,不过转念一想觉得自己真是无聊,明知道结果还非去问。

上午闷热,是人食欲不振之时,想到崔茗寒连续数日躺在床上,猜想起肯定也没什么胃口,中午的饭食也是那三名下人做的,不精致、不美味。这些清瑟早有准备,她在集市买了青菜黄瓜还有很多调味品,跑到厨房,不一会,几道可口凉菜便端了上来。

“寒,尝尝我的手艺。”一边说着,一边将桃木小桌小心放在床榻上,再一次将他手中的书抢下来,清粥小菜一一摆放,一旁还有用鸡蛋煎的馒头片。这些都是现代经常吃的食物,但在这大鹏国却很少有人食用。“如果不好吃就直说,下人们做的菜饭还在厨房。”

崔茗寒不动,李清瑟无奈地看着他“无声的抗议”,很想摔东西走人,不过想到自己是来“赎罪”的,最终还是忍下来。

好,你不吃,我就喂你吃。

抱着这样的心里,她端起菜饭,一点点将所有饭菜恶作剧般地都塞入崔茗寒的口中。

过了晌午,太阳逐渐偏西。

有李清瑟在,崔茗寒整整一下午未看一页书,一旁清瑟嘟嘟囔囔把他吵得烦躁却又无可奈何。终于,小朱子轻轻敲门提醒清瑟已经离去,李清瑟又嘟囔叮嘱了很多,随后恋恋不舍地离开。

门开,门关,人去。

远去的李清瑟没听到门内之人的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