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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瑟在心中突然冒出个无厘头的想法,那桑国那块地方会不会在远古时期来过UFO,而后做了几次核反应实验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了,造成了那桑国物种基因突变。这占步娜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心都是男人,怎么性别就是女?

“没,瑟儿明鉴,我当然能看出来那不是刮痧而是吻痕,所以我才想要嘛。”占步娜眼神更委屈。

吻痕。

暴风雨前的平静被无情打破,瞬时气氛暴躁。

“李清玄,我看你是想找死了?”说话的是如影,面色铁青。为了不造成什么不必要的矛盾,他们一直很小心,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但这李清玄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跨越雷区。

凌尼没吭声面色也同样不好,李清玄是他表哥,按理说两人关系应该最好,但如今,他真真生气了。

就连平日里习惯做表面功夫的刘疏林也不坐在一旁冷笑着。

“这玄王是个不安分的,他不想继续这种多夫一妻的生活,看,他要将这平静的潭水打破了。”西凌风伏在东倾月耳边,闲闲地说着,声音很低,确保只有东倾月能听清。

月微微点了点头,“嗯。”

穆天寒含着一抹笑,不动声色地看戏。而端木流觞双眼看似随意扫视,但注意力其实一直在李清瑟身上。

听见如影恶狠狠的话,李清玄呵呵一笑,这就是他想要的后果——长痛不如短痛。“我何时死,也不是你能说了算的,再者说,关我什么事,也不是我亲了瑟儿,而是瑟儿亲了我。”

本来李清玄说话就欠扁,今天更是刻意火上浇油地说。“瑟儿不亲你们,你们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这么针对我干什么?”意思很清楚,李清瑟偏爱他。

清瑟急了,“玄,你能少说两句不?”

李清玄表情无辜,“瑟儿,这礼物,是昨晚你主动送我的,也不是我讨的,关我什么事。”

“我错了还不行?”清瑟终于知道自己错了,错的无法无天。昨天她只想到要好好对李清玄,却怎么也没想到这厮早晨便耀武扬威的去群嘲。

有那么一瞬间,李清瑟竟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要不然就让他们决斗吧,打死一个少一个,人少了就消停了。但这想法仅仅是瞬间之事,想可以狠狠的想,但做却不行。

回头看到一旁一声不响的凌尼眼中满是泪水,心中一揪。平日里凌尼不计任何代价的帮她、包容她,她却让他伤心。这怎么行?

一个冲动,李清瑟干了这辈子最冲动的事——冲到凌尼身边,抓着他的脸便狠狠亲下去。

大厅里有一股小小的倒吸气声。

他们都是了解李清瑟的,虽然夫君多,但本性还和一般女子一样,保守矜持,晚间在房内怎么做都可以,但一旦是出现在其他场合,便要保持距离。拉手勉强,那种拥抱亲亲我我几乎不见。

而如今,却抱着凌尼亲,真可谓是破天荒了。

凌尼惊讶,面颊逐渐爬上了绯色,一双大眼闪烁着水润,眼中满是感动。

深深一吻,李清瑟抬起头。“我的爱是公平的,不会厚此薄彼,你们每一人在我心中都有独特位置。”说着,就众人惊讶中,偏过头,在凌尼的脖子一旁狠狠一吻。

凌尼只觉得脖间传来丝丝疼痛,但那种痛确实甜蜜的。他心中感动的同时,又愧疚。自己作为正夫怎么还争风吃醋,这一场风波本来应该又他来平,他却…

大家都是人,没有神,即便是神有时也会动怒,何况是凌尼。

凌尼脸上是藏不住事的,慢慢的愧疚。

清瑟看了更觉得可爱,在他白皙的面颊上亲了又亲,“你一直都做得很好,这回是李清玄那厮过分了,回头我收拾他。”声音不大,只给凌尼听的。

凌尼面色绯红,赶忙拉住清瑟,“不,瑟儿,是我的不对,你别怪罪表哥。”

清瑟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笑笑,如同安抚一只温顺的小狗。她家凌尼,肿么就这么可爱!?

身子一转,到了如影身前。

平日里冷静不苟言笑的如影,刚刚面色铁青,真的气坏了,他们几人累死累活帮李清瑟打理,却让游手好闲的人钻了空子。

见李清瑟来到面前,有些激动,又有些忐忑。她会不会也当众人面亲他?

“影,要不然我们也来个众人面前的激吻?”反正不要脸了,索性把这半挂的遮羞布都丢掉。今天这如影要是敢点头,她就敢亲。

如影本来铁青的面色白了一下,“瑟儿的意思…我知道了,不用…亲了。”虽然期待,但他的性格真不适合在众人面前做这样的事。

李清瑟了解如影——一个有原则又有底线的人,他能委身在她家后院,她实在惊讶。

不亲就不亲,还可以拥抱。她伸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伏在他耳边轻轻说,“这个算我欠你的,今天晚上好好补偿。”今夜,是如影。

话说完却未离开,低头在他脖子上也狠狠吸了去。吻痕嘛,人者有份,看李清玄那厮还得瑟什么。

如影的唇角微微勾起。

然后是刘疏林这个狐狸。她搂着他脖子狠狠吸,吸得嘴唇疼,带着报复性质,“你这个老狐狸,料定是要看热闹吧,说,你和李清玄是不是之前勾结好了?”因为两人一向狼狈为奸。

脖颈上传来疼痛,但刘疏林却如同根本没那回事一般,甘之如饴,“哪有,刚刚我也被他激怒了,你是看见的。”激怒是固然,但这场闹剧的后果,他是很期待的。就这么平息了,可惜,可惜。

走到东倾月面前,虽然兄弟二人长得一模一样,但李清瑟却一眼能认出东倾月。当年是因为和东倾月分开时间久了,又不知他有兄弟,被西凌风钻了空子,如今怎么能连自己爱人都分不出?

二话不说,直接抱着东倾月,向着他粉嫩的唇瓣便吻了过去。吻完还觉得不够,在他白皙的脖子上又深深烙下印记,“月,你相信我吗?”

平日里面无表情的东倾月看着眼前的李清瑟,慢慢绽放了微微笑容,“我一直相信你。”

两人不顾众人视线的拥抱,更是不讲他们身旁的西凌风看在眼里。

西凌风面上一贯的微笑多了苦涩,身子不动声色地向旁移了一移。他的脸恢复了,哥哥也不用再觉得亏欠他了,教主的生命安全也得到了保证,也许,也到了他功成身退之时了。

他没抬眼看李清瑟,刻意回避所有人目光,生怕让人发现他心中所想。自觉卑微,见不得阳光。

李清瑟离开东倾月的怀抱,看见身旁的西凌风,也是一愣,很是尴尬。莫名其妙又煽情的想了一个歌曲名字——熟悉的陌生人。

尴尬的何止西凌风一人,于西凌风对面而坐的穆天寒冷眼看着这一场闹剧,心中估量着,事情落下帷幕,刚刚被搅起的一滩池水如今又平静了下来,有趣。

刚想到这,李清瑟已来到他身前。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一个矮,一个高。

清瑟低头看着面前容貌绝决的美男子,觉得两人的姻缘实在是冤枉。罢了,反正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她的名声早就没了,多一个男人也无所谓,何况这暖好像真没什么去处,这么多天,都没听他说过自己的身世。

“暖,你用我亲你吗?”她出声询问,如果能不亲,最好不亲。

穆天寒身子顿时僵直,一贯冷静的眼中多了慌乱,他难道就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被一女人亲吻?他脑海中只想起一个词——晚节不保。

229,端木动容

“我们还未成亲,所以就免了吧。”这难题还没扔给穆天寒,李清瑟先自己揽了过来。

不能再亲了,要知,印一个吻痕要强大的口腔真空负压力,再这么亲下去她牙龈都要出血了,所以能少亲一个算一个。

几不可见,穆天寒暗暗舒了口气,还好、还好,不用在众人面前丢脸了,但心中淡淡的失落又是怎么回事。

李清瑟如释重负的一回头,看见正观察她与暖两人的端木流觞,一愣。艾玛,刚刚满脑子都是后院起火的事儿,怎么把他给忘了。

“端木,让你看笑话了,抱歉。”现在说丢人已经晚了,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端木流觞爱怎么想就怎么罢。

清瑟回到位置上,本想模仿林青霞版的东方不败来个十分妩媚又帅气的动作,却模仿不出来,暗暗懊恼地坐了回去。“好了,现在李清玄也没什么可炫耀的了,这破东西大家都有了,是不是可以散会,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室内一片安静,而后众人点点头,又随便扯了几句便陆续离开,各干各的。每个人工作都是勤勤恳恳,生怕被其他人比下去。

危急解除,李清瑟又重新变为了一个高高在上吃软饭的。

整个山上的人都很忙,包括小朱子和薛燕,一个萝卜多个坑,一个人当很多人用。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嵩山公主府竟有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白天无所事事找清瑟玩闹的人都是吃软饭的,受大家鄙视。于是,就连游手好闲的李清玄也没事找事的装装相。

见人都散了去,清瑟便带着几名侍女慢悠悠回到房间,享受着日复一日、周而复始的米虫生活。

今日一片晴好,艳阳高照,虽骄阳无法融化山上的积雪,但好歹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李清瑟在院子中弄了个小炉子慢悠悠的开始煮茶,恰巧被同样无所事事而路过的端木流觞遇见。

“啊,端木,早啊。”清瑟抬头对着院子外的端木流觞打招呼。

端木流觞到底是真是路过还是刻意路过,不得而知,见清瑟对她打了招呼,便也自来熟地款款而入,一走一过,白衣纷飞,带着满满的仙气。

“来来,这里请。”清瑟一伸手,示意对面的桌位。

走进了,端木才发现,清瑟院子中的桌椅很是别致,不是用名贵的木材或玉石,而是用树根。设计雕琢得特别巧妙,根据树根本身的形状特征,雕琢成样式各异的小椅。中间小桌上煮着茶,周围四张树根小椅,颇有情调。

端木流觞依言坐了上去,与清瑟打了一个对面,一股花香扑鼻,低头一看,清瑟竟在开口的茶壶中煮着花。很是不解,却未来开口问。

清瑟自然是看出他心中所想,“是不是奇怪我煮得不是茶或者酒,而是煮很多花?”

端木也不客气,微微点头点头。

“想必你只喝过惯常的绿茶吧,这叫花茶。”她知道端木流觞是个喜欢茶的,而这时空只有绿茶,不弱现代茶品那么多。

“按理说花茶应春天喝的,但因为我的喜爱,便冬天也拿来喝。”一边说着,一边将茶倒入端木流觞面前的小杯子中,“可能有些甜,你试试。”

端木点头,白皙纤长的手指捏起小小的茶杯,轻抿了下,忍不住眉头微蹙。很香、很甜,却哪有茶味的悠远?

见他面上的不赞同,清瑟也不恼,给自己倒了一杯,一边喝着,一边慢慢讲解。“你惯常喝的那些茶,都是些绿茶,虽然名目多,但基本上都一个味道和功用。品茶也如品人生,要经常尝试一些不同总类,而不能拘谨于一种,否则,人生太多单调了。”

端木微微抬起眼,一双清澈明灵的眸子看向喝着这甜茶的美貌女子,“瑟儿话中有话。”

清瑟扑哧一笑,“我哪那么多深刻道理?只不过想什么就说什么罢了。虽然不觉得这花不是茶,但它确实是茶。有一种说法,春饮花茶、夏饮绿茶、秋饮青茶、冬饮红茶。”

端木一愣,还有这种说法?他还是第一次听说饮茶还要分季节,“愿闻其详。”

“春风复苏,阳气生发,所以人们感觉到困乏,而这种花茶甘凉而兼芳香辛散之气,有利于散发积聚在人体内的冬季寒邪、促进体内阳气生发,令人神清气爽,所以春日饮花茶。”

端木流觞好茶,却第一次听见这种饮茶学说,倍感新鲜。本来只是好奇李清瑟白日里做些什么,前来随意看看,没想到几句话却被她吸引了去。笑着点点头,“那夏日呢?”

“夏天就不用我多说了,燥热多雨,喝你惯常喝的那种茶便可清凉消暑,心旷神怡。”

端木点点头。

“秋 日花木凋零、气候干燥,人也感觉到十分干燥。而青茶,便是介于绿茶与红茶之间的茶品,你也许不知,回头我取些来送你试试。由于其介于红绿茶之间,便既有绿 茶的清香和天然花香,又有红茶醇厚的滋味,不寒不热,温热适中,有润肤、润喉、生津、清除体内积热。最后说到红茶。”清瑟顿了下,而后转头命人去屋内取出 一些东西。

端木十分有耐心的等待,微微挑眉,看着面前的李清瑟。

今日,她穿了一身白底红色刺绣百花的锦缎衣裙,并未系披风,坐在小椅上,庞大的裙摆及地,如同雪地中的一株雪莲,出尘、绝美。

她的面颊带着粉色,透着暖意,笑靥如花,一双眼如同宝石般璀璨,没有清冷与高傲,无论何时都是笑盈盈的平易近人。

李清瑟的容貌是美的,但第一次见面却未给他丝毫惊艳,相反,却因为两人的逐渐熟悉,慢慢发现她的美。

如今的端木流觞,每一次见到李清瑟心头都免不了多一些惊叹,却不知是因为她的容貌还是因为别的。

侍女们手脚麻利地将李清瑟交代的东西准备好,是一个暗红色的精致食盒,很大、很高,李清瑟站起身来将食盒接下。回头看端木流觞,发现他竟然痴痴地看着她,忍不住扑哧一笑,“别看了,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端木流觞迅速收回自己视线,如同偷偷做什么事被发觉了一般,有些慌乱。站起身来,姿态优雅,还是一身雪白。

“公主殿下,让我们随行伺候吧。”侍女见公主亲自接了食盒,便知道不想带她们,但燕姑娘的交代,一定要伺候好公主,若是有什么闪失,她们可承担不起。

清瑟一耸肩,将食盒向旁边一送,“随便,你们要跟着就跟,只要能跟得上。”

端木流觞略微惊讶,看着李清瑟将食盒推到自己跟前,有些不解,这是何意?

清瑟回头瞪了他一眼,“拿着啊,我们一会要爬山,你不会让我这女子提着食盒,你两手空空吧?”忒没绅士风度了吧?

“…”端木流觞身子一僵,他这辈子都没提过这种东西,无奈,伸手提了起来。

李清瑟见此更是扑哧一笑,这谪仙一般的鎏仙阁主拎着一个大食盒,画面要多喜感有多喜感,就好像菩萨手上捧着的不是白瓷瓶而是迪奥真我香水一样,要多不搭就又多不搭。

“可以了,我们走起吧。”说着,催动内力腾空而起,眨眼之间已窜出数步。

端木流觞见状,也催动内力跟了上去。

空中闪过两条影,一白一红,想着东方而行。这可苦了一帮侍女,她们终于知道为什么公主刚刚说“只要能跟得上就跟”是什么意思了,原来他们要用轻功。

东方,是泰山。

“五岳”一名是李清瑟起的,因这有五座大山,其中东侧的山峰最高,于是便起名为泰山。除了嵩山外,其他四座山头都修建了大片建筑物,被高价卖给了武林各大门派,如今他们也成了镇国公主兼武林盟主、熠教教主李清瑟的臣民。

东岳泰山最高,山顶终年皑皑白雪不化,加之陡峭的山崖,没有上乘武功便难以攀爬,而李清瑟就运着轻功向那山顶而行。

两人飞至半空,端木流觞手上尴尬提着食盒,一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娇小身影,心中澎湃万千。

李清瑟如同一枚石子一般,敲碎了端木流觞平静多年的心湖,一旦打破了,便再难平静。

两人都是绝世高手,短短一盏茶的功夫便飞到山顶。

泰山山顶,放眼一望一片银白,幽幽白云似雾,在半山腰盘旋。山顶寂静唯有风声,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现代的泰山如此,大鹏国的泰山也是适用。

端木流觞最近心情略有烦躁,因为那从天而降的婚事。他未想过像穆天寒那般将童子功练上一生一世,成亲是早晚的,却不想和一个没有感情之人。

姻缘本应该美好,怎可与责任和承诺想关联?

看着脚下悠悠白云,跃上山顶鸟瞰众生,之前烦躁压抑的心情竟觉得豁然开朗。再看到一旁笑眯眯观看风景的李清瑟,唇角竟不知不觉勾起。

清瑟回过神,拿过食盒,两人的手有那么一瞬间触碰。

端木的眉头微微一皱,为什么李清瑟手指冰凉?她内力高深,完全可以用内力取暖才是。

因为感受到了手指,这才注意到她的面颊,冻得有些惨白,自己却浑然不知。

泰山顶有一个小凉亭,精心修建,凉亭中是汉白玉的桌椅,而李清瑟则是提着食盒到了凉亭中,从食盒中取出一堆东西,一样一样摆在石桌上。

端木流觞不解,她要做什么?也慢慢走入凉亭,坐在李清瑟对面。

清瑟见他来了,头也没抬,拿了个陶瓷器皿便递了过去,“交代你个任务,去取一些干净的雪来,一会我们煮茶喝。”

“…”端木流觞手脚僵硬地接过器皿,眉头忍不住皱了又皱。她还真是使唤他上瘾了,一而再再而三。无奈,见她忙着,他只能拿着器皿到了一旁,找一块干净雪地,将表层积雪掸了去,挖中间干净的白雪。

当他归来时,发现李清瑟已将煮茶的小炉在桌中央摆好,燃了火,就等他的雪了。

见雪已送来,清瑟乐呵呵地接过,不小心碰到了端木流觞的手,发现其温如暖玉,不过也没多做什么思考,把雪弄到了小壶里,开始煮水。

这一次的相碰是端木刻意为之,为了确定她手上温度,没想到比刚刚更是凉。他的眉头皱紧了几分,竟有几分心疼。

“看,这就是红茶,红茶并非是一种茶品,更确切的说是一种工艺,属于全发酵。因为发酵,茶叶中便能生出一些物质,使口感更为香醇,更有暖身等一系列功效。”清瑟一边说着,将煮沸的茶壶拿下,挑了一些茶叶扔了进去,不一会,一股有异于惯常香味隐隐传来。

不是清香,是一种说不出的味道,端木流觞不是很喜欢。

“你会不会觉得,日复一日的活着,有些乏味和无趣?”清瑟问。

端木流觞一愣,没想到李清瑟会问他这个问题,惊讶。“嗯。”凭直觉答了。确实如此,他一向没事很么乐趣可言,所以当时才办了许多无趣的荒唐事,例如叫人将李清瑟半掳了去,只因无聊。

“难道你就没反思过原因?”趁着茶叶浸泡的功夫,清瑟拉着端木流觞开始话一些家长,有一句没一句的。

“反思?”端木越来越不解,他需要反思什么?

清瑟看着他茫然的俊颜,一耸肩,“端木流觞,你知道你给我的印象是什么吗?除了神经病之外。”

“神经病?”端木流觞皱眉。

“你先别纠结神经病这个词,你知道你给我的印象是什么吗?”清瑟追问。

端木真的十分认真地回想了一会,他从小便以神童著称,就连鎏仙阁前阁主都连连称赞,但对这件事,他还是想不出。不是他笨,是实在搞不懂李清瑟心中到底想了什么,她对于他来说,如同谜一般。

“不知。”如实回答。

清瑟笑笑,从一旁的小盒子中取出两枚小小的生姜,放入自己和端木的茶碗中。“你太高高在上了,听过一句话吗,高处不胜寒。你在上面久了,习惯于用各种手段保护自己,将自己保护得毫无缝隙,自然也少了七情六欲。”

端木皱眉,保护?他不懂。

清瑟笑着摇摇头,端木流觞真是个高智商低情商的货。“举个最浅显的例子吧,现在是冬天,你随时催动内力取暖,明明天气严寒但手上却热乎乎的。你可曾想过,冷,也是一种感受和经历。”

“冷?”端木流觞越来越糊涂了。

“嗯,人就是由喜怒哀乐、酸甜苦辣组成的,少了一味,人生都会有缺憾,包括这冷暖。而你却用极致的手段将自己保护在一个小小的壳里,确实,你安全了,却少了很多人生必须的体验,时间久了当然觉得很无聊了。”清瑟一边说着,一边将泡好的茶徐徐倒入两人的杯子中。

热气腾腾,除了红茶的香气还有淡淡姜味。

清瑟深处纤细的手指,本就白皙,如今因为天寒更是惨白。端木流觞越来越心疼,一时间竟想将那小手握在手中为其取暖。

“现在你喝这茶是什么香味的,不仅仅这红茶,还有人生中其他乐趣你都没有了,具体的说是丧失了,就好比没了味觉的人,失了明的人,体验不到健康人的乐趣了。”

端木流觞顿时如同醍醐灌顶,他终于明白了李清瑟的意思!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终于有人解开了他长久以来的疑惑,为什么他觉得这世上无趣,虽然他拥有一切却没有乐趣。他平日里总要莫名其妙地想到李清瑟、回忆李清瑟,就是因为和她在一起的时光让他觉得新奇有趣。

“那…要怎么办?”他尝试出口询问。

清瑟一笑,看着他一掌温润如玉的俊颜,眨了眨眼。“简单的很,把内力卸了吧。”

“!?”端木惊讶,卸除内力?这可万万不可,若是有暗杀…

李清瑟看出他的担忧,白了他一眼,“这里就你我二人,凭我的武功如果真想要了你命,也不是做不到,你这武功卸与不卸没什么两样。”

“…”虽然是实情,但被她这么直白白说出来,端木还是觉得很没面子。

他早已不记得自己这内力已多久没卸下了,即便是夜晚休息都要时刻警惕,如今就这么卸内力…

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几个吐纳,将身上内力卸掉。

顿时,一股冷飕飕的感觉袭上身上。

他穿的不多,锦缎长袍,其内有件保暖用的天丝雪蚕衬衣,平日里时刻用内力护体感受不到寒冷,即便是这衬衣也是为了应景才穿,本以为保暖,但没了内力,却发现这衣薄如蝉翼一般,根本无法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