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有说话的声音。

她赶紧跑到落地窗那,周羽萌黑亮的长发在月光下闪闪发亮,柔情似水的望着牧言。

她真的很美,在她面前,自己就象个野丫头。

默默摸摸了自己的短发,气馁的发誓,从今天开始,她也要留长发,牧言一定是看上了周羽萌一头飘逸的长发!

他们在干什么?

默默的眼睛越睁越大,看着周羽萌和牧言的唇一点点的靠近。

她握紧着拳头,越握越紧。

不要,言,不要!

在他们的唇贴在一起时,默默闭上了眼睛

任苦涩流入心间。

原来,她喜欢言,真的很喜欢

梓瀚只是一道迷人的风景线,她错误的在这道风景线里下了车,错过了,她应该去的站点

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

“默默,怎么还没睡。”他有点惊讶的问。

她一眼不发的走进他,盯着他的唇,试图看出其他女孩留下的痕迹。

在他的错鄂间,她伸出自己的手,不断用指腹的擦拭着他的唇。

很用力,很用力,他都感觉自己的唇开始破皮。

他想开言阻止,她这样继续虐待他。

却,发现,一向开朗大笑的脸,此时,泪流满面,很委屈,很委屈。委屈的令他心疼。

他恍然明白,默默即使不爱他,也不想他成为别人的。

很霸道,很自私,却让他心甘情愿。

“默默,别哭,我再也不会和别人出去约会了。”

他把她搂入怀里,任她的眼泪哭湿他的肩膀。

只要,她有那么一点点,要留他在她身边,那么....他无怨无悔成为,她的专属物。

默默决定,高考后,会慢慢疏远梓瀚,让感情慢慢变淡后分手,将伤害减到最低。

那时候,她可以毫无愧疚的站在牧言面前。

高考近了,牧言却越来越心不在焉。

身后,老跟着他的那团黑色气息压得他喘不过气。

没想到,这么多年后他们还是找来了

再一次,他被拦截下来。

“少爷,您该回去了。”一批黑衣人跪在他脚下。

“告诉你们社长,我很好!我不回韩国!”牧言声音冷的可以结冰,用流利的韩文说。

即使,他在中国13年,还是韩文能脱口而出,毕竟,那是他的母语。

是的,即使他掩饰的再好,也改变不了,他是韩国人的事实。他不是中国人,他没有一点点中国人的血统。

“少爷,社长找您13年,您该回去了。”领头的黑衣人恭敬的恳求。

“13年前,他儿子已经死了。”牧言真的很不想和他们废话。

“少爷,社长让我告诉您,只有您才是尹氏家族的继承人,您无法改变现实。”

“哼,想动粗的。”他冷哼了声:“放马过来,你们能带走的只有我的尸体!”

他淡淡冷冷的继续说:“告诉你们社长,即使今天,你们打昏我,带走了我,爬我也会爬回中国。这里才是我家的!”

12岁那年,他已经认定,有默默的地方,才有他的家。

无论,他们用多硬的手段,他都不会离开默默!

“默默,我可能不能高考了。”

梓瀚沉默了很久,终于说出了难以启口的话。

“为什么。”默默很惊讶,他的成绩一直很好。

“我妈妈已经安排了维也纳的音乐学校,半个月后,她让我必须出发。”梓瀚局促不安的问:“默默,你怎么想?”

默默沉默着,是不是此时该把话说清楚?

“默默,你不要我去,我就不去了!即使,我妈妈再专制,我也一定抗争到底。”

“不,你去。”默默脱口而出:“不要为了我,放弃自己的前途,不值得”

“不,你值!我们的感情,值!”

梓瀚激动的说:“默默,我会努力,为我们的感情抗争到底,我不要离开你,我不要谈远距离的恋爱。我会尽我自己最大的努力!”

年轻的少年,却有异样坚定的眼神。

那刻,默默作了平生最错误的沉默,在梓瀚的激情澎湃下,她一拖再拖,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成就了,无法弥补的伤害.

一向很少,很少,回家的爸爸,居然脸上带着凝重,把她叫入了书房。

“默默,牧言和你提过他真正的身份吗?”

她摇头。但从小,她一直有种感觉,牧言可能不是中国人,因为小时候的他,中文真的很坳口,而且,他的气质也不象一般的中国男孩。

“牧言是韩国最大黑社会组织尹氏财团的唯一继承人!”

“黑社会”她真的无法把这三个字和牧言联系在一起。

“是的。不过韩国的黑社会和中国的不同,他们最主要的是以放高利贷为生。他们家的钱估计堆起来是我们家的上千万倍!”

“爸爸,你想和我谈什么?”默默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重点,虽然,刚才爸爸说的信息,她真的一时间很难消化。

“让牧言走!”顾少华严肃的对女儿说,只有女儿让牧言走,他才会走。

“为什么!”默默声音扬高,听说爸爸要牧言走,她已经来不及思索什么。

“牧言只有从这里走出去,才能成为人上人!”爸爸的脸,却很心虚。

“牧言不走,也能成为人上人!我会嫁给牧言!大学毕业后,我就嫁给他,爸爸,你把事业交给他。”她绝不让牧言走,他没有了他的大王国,她可以把她的小王国交给他!

“牧言必须走!”爸爸第一次不依从默默的任性。

“为什么?”默默看向了爸爸心虚的眼睛,“回答我,牧言走,你有什么好处?”

从小,默默就很聪明,爸爸只会做对自己有利益的事情,她是独女,牧言从小就已经展露过人的天姿,牧言走,少了这么好的接班人,对爸爸一点好处也没有。

“爸爸....公司.....很困难....可能会....熬不下去....尹社长答应借爸爸....1亿不收分毫利息.....条件....就是让牧言回去。”

默默跌坐在沙发上,艰难的说:“爸爸,公司有多困难?”

“很困难....度不过这个难关....只能宣布破产。”

“默默,牧言即使跟着我们,他什么也会没有掉,留下他!会毁掉我们,会毁掉他,知道吗?”

“爸爸我不在乎....贫穷!我只在乎他”默默的眼泪已经滑下。

见到这么失魂落魄的女儿,顾少华心如刀割。

“默默,我的宝贝,相信我,让他走,只有这样,大家才能都快乐的活下去。”

“爸爸,你让我想想”

她必须见到牧言,要问他,他愿意留下来吗?陪着可能会一无所有的她。

他想走,她会笑着祝福,即使,遗失自己的幸福

原来,她真的好爱好爱他

牧言很少露出这么脆弱的眼神,仿佛被全世界遗弃。

他孤独的坐在窗边,凝视着外面的世界。

连她的爸爸也叫他走

她,会叫他走吗?

腰被一双小手围绕,她柔和的气息紧贴着他的背部,她将头深深的埋入了他的颈部。

这,会是最后的温柔吗?

“言,你想走吗?”她的声音很温柔,却带着不易察觉的不安。

“你想我走吗?”只要她说留下,他会永远守护在她身边。

“你想家吗?”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他。

“家?我没有家。”他淡淡的说:“从小,我就希望,我有个幸福的家。但是,可惜,我从来没有拥有过。”

“顾叔叔应该已经告诉你了,我是黑社会头目的儿子。很可笑,我爸爸有数都数不清的私生子,而我,却是唯一正统的接班人。韩国人,很注重血统,只有合法生下的孩子才有地位。”

“言,为什么,13年来,你从来不联系你的亲人。你不想你的父母吗?”

“不想。”他轻轻的摇头:“在我爸爸心中,我只是他略夺胜利的战利品,今后,也只能成为他的傀儡。”

“那,你妈妈呢?”

“她死了。”他笑的有点惨淡:“我恨‘尹’这个姓,尹家人只会略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的妈妈,是我爸爸强占来的。她原本有爱的很深的恋人,就因为,我爸爸看上了她,恋上了她的美貌,用不光彩的手段硬得到她。”

“我妈妈生下我,从来没正眼看过我。因为,我想,她从来就不想要过我。”

他的身体很冰,默默把他圈的更紧,希望用自己的温度来温暖他。

“等大一点点,我才知道,我自己是怎么来的。很可笑,两夫妻,上床也只能用硬的。隔段时间,我就会从妈妈的房里听到呼天抢地的哭泣声是,我爸爸在强奸她”

“这样得来的我,怎么配得到她的爱?她从没爱过我,即使我好爱好爱她。临死,她也拒绝握一下我的手”

“我恨我爸爸,为什么要强留下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不要做尹家人,尹家每个人都这么恶心,都想夺取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地位、权利、女人,每一样,每个人都要去夺取,每天争的昏天暗地,每个旁系血统的人,看我的眼神都恨不得杀了我。只有杀了我,他们才能继续去争继续去夺!”

“所以,8岁那年,我独自去妈妈的坟地,有个男人哭得好伤心好伤心,他不断的诅咒我爸爸夺去了他最爱的人,却不好好珍惜。于是,我跟着他走了,任他把我一个抛到人生地不熟的中国。对他来说,是一种报复,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

“直到.....遇见....你”

“你会.....让我.....走吗?”他的声音很脆弱。

“不,言,你不想走,我永远不会叫你走。”她坚定的说。

听到她的话,他在她的怀抱里松了口气。

“言,我们可能会贫穷,这样,你也愿意留下吗?”

“默默,你把我当什么!”他的语气骤然变冷:“我从没想过用你们顾家一分钱,至少,一踏入高中,我就没用过你们一分钱,学费、生活费都是我靠自己的能力赚的。大学毕业后,我不会进你们顾家企业,我会靠我自己的能力继续守护你。”

即使,你不爱我,我也要有尊严的爱你。他在心里说。

默默一句话也没有,她知道牧言有这能力。高中生的他,已经一个月能赚一个白领的工资。

她只是紧紧的抱着他,让他在她怀里软化。

他们彼此相偎着。

许久,默默小声的哼着歌:

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

听听音乐聊聊愿望

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

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

你说想送我个浪漫的梦想

谢谢我带你找到天堂

哪怕用一辈子才能完成

只要我讲你就记住不忘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

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

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

听听音乐聊聊愿望

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

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

你说想送我个浪漫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