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我,考虑一下。不要这么快回绝,好吗?”

她的声音很颤抖,让他不忍。

“七年前,我们已经结束了。”

但从来,他都是冷酷的人,这几年,向他表白的女人成千上万,他从来都不遐颜色,何况是一个曾经抛弃过他的女人。

结束?多残忍的字眼,但她的心一直没结束。

把他的手拉到她的胸口,让他感应着她的心跳。

这颗心,只为你跳动。

他的眉宇间,依然很冷漠。

她只想留住他,找回她的爱。

她的手臂主动绕上他的脖子,她拉下他的头,吻上了他的唇。

笨拙的吻,可否能让他明白,这里,除非了他,从来没有人能采摘下。

他僵直了身体,没有回应她。任她的舌头翘开他的唇。

他冷冷的推开了她。

吻,是他最不愿触及的回忆。

“对你,我已经没有半点感觉。”

撇下失神的她,他转身而去,背影依然倔强挺拔。

他无法否认,他不是全然没有感觉,只是不想去爱了

车尾的烟雾,已经散去。

他走了。

冷冷的拒绝了她。

身上甚至还披着他的衣服,

却已经没有他的体温。

她失神的蹲在了地上。

任眼泪如线般掉落。

错过了,真的没办法回头了?

从车后镜看到她伤心的蹲在地上,

他冷漠的脸闪过一丝痛楚,

他不断的提醒自己,够了,够了,这个女人一切,与你无关,

但,连自己都觉得自己虚伪,

加大油门,

直到远远把她的背影甩到身后,

越开越快,

心却越来越不自由,

够了,够了!

急刹车,他把车停在了路边,

疲惫的靠在了方向盘上,

顾默默,你行,你可以轻易的把我变成一个傻瓜,

烦燥的拉下了领带,扔在副驾驶座上,

一盒胃药,抓住了他的目光,

他拿起药,思索了三秒,

发动了车子,他将车急掉过头。

.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蹲着多久,

脚麻了,心也麻了,

真的,真的,回不去了。

他一向,说一不会改二,

他一向坚持的事情,没有什么可以动摇,

他不要她了

前面有脚步声,

一双高档的男式皮鞋在她毫无焦距的目光下停驻。

是他?她欣喜的抬头。

眼前,却是贺梓瀚微怒的英俊的面孔。

她脸上的表情从欣喜到失落一一落入贺梓瀚的眼里,愤怒如狂风一样袭来。

“你以为我是谁?那个让你中途退席的男人?那个你忘情的吻他,只会冷冷的推开你的男人?”

那一幕,他看的很清楚,也痛的很清晰。

他一把把她从地上抓起,愤怒和嫉妒让他失去理性:“你把我当什么?我们以前交往了三个月,我连你手指头也没碰到,现在,你居然这么渴求的去主动吻一个不稀罕你的男人。”

她的脸色苍白,“不稀罕你”四个字,刺痛了她的心,痛得她无路可退。

他的眼里有痛楚的阴暗:“今天,我就讨回我应得的。”一下刻,他疯狂的用灼热的唇狂热的吻上她冰凉的唇,仇恨、报复性的在她唇上辗转

而她,已经和七年前那个破碎的娃娃一样,已经淘空了心,无力去抗争

脑里,只有五个字:“他不要我了”

泪,在她苍白的脸上止不住的流下。

.

一束刺眼的车头灯光打在眼前看似激烈拥吻的男女身上。

刺眼的灯光,让拥吻的男人松了开怀里的女人。

男人用手背挡住灯光,

灯光刺的让人看不清楚,驾驶座的人的面貌。

如死亡一样寂静的片刻,

黑色的奔驰在寂静的巷口,狂踩油门,倒车而去。

“吱——”

猛烈的刹车身,可以感受到,开车的人很愤怒。

刚才的打扰,贺梓瀚彻底的恢复理智。

默默依然象没有生气的娃娃。

“对不起。”。

眼里有真诚的歉意。

她硬挤出了一点笑容,用几乎有点破碎的声音说:“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一辆奔驰车以如闪电般的速度急驰在公路上。

一盒胃药,随着车窗急速的飞出。

开车的男人,冷眸冷得可以结冰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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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一章 九百九十九份歉意]

关上家门,努力挤出一点微笑。

“爸爸,我回来了。”努力让自己的语调欢快。

“咳,咳。”父亲回应的只能是虚弱的咳嗽声。

家徒四壁,二十个平方米的房间,她和父亲的睡床,只能用一席帘子隔开。

她拉开席子,蹲在父亲的面前。

“爸爸,你该去医院看看了。”

很担忧,爸爸的身体越来越差,爸爸却坚持不让她独立承担家庭的重任,依然坚持上班。

“不用了,只是小咳嗽。”顾少华虚弱的摆摆手,脸色苍白的可怕。

“爸爸,请一天假,我陪你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好吗?”她脸上的担忧止不住,父亲太固执了。

她爸爸依然固执的摇手。

穷人,连生病的权利也没有。他有很不好的预感,一检查起来,就是无底深渊。

“爸爸,我们债还的也差不多了。可以缓一口气了,不要这么苛待自己。”

公司清盘后,别墅、汽车全部都被法院拍卖了,他们一贫如洗,却也乐的轻松,起码只有亲戚几十万的债务,这几年,她和父亲省吃俭用,拼命打工赚钱,终于,还的也差不多了。

“爸爸,你恨我吗?”将小脸埋入爸爸的掌心,眼泪滴落,今晚,特别容易哭泣。

七年前,她执意逼爸爸把尹家借的一亿资金返还,她只是想干净的面对自己的感情,却把家族生意逼入了绝境。

“傻孩子,是爸爸对不起你。”顾少华安慰的摸着女儿如青丝般的头发,当年,女儿象得了失心疯一样,整个人没有一点活着的气息,一病就是病了三个月,连高考也错过了。

他曾心痛的让女儿振作,他有信心,他会让她继续做骄傲的公主,但女儿只是空洞的反复重复:“钱,买走了他”

这样的她,他也不知道,能活多久,靠营养点滴度过,生命空洞的没有气息。

于是,他把钱还给了尹家,一亿美元,他有信心靠这笔几乎可以买下他公司的借贷,度过任何危机。

但是,他不能拿女儿来赌。

把钱还了,女儿的感情也干净了,虽然,她总是不快乐着,但也总算辛苦的清晰的活了下来。

他不后悔。

他只后悔,自己当时一时的糊涂

“不,爸爸,我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你是最伟大的爸爸。”靠着爸爸,受伤的心灵一点点得到扶平。

他不爱她了

他不要她了

即使如此,她也要活得好好的,为她的爸爸,坚强的活着

昨夜,父亲咳了一夜,吐了好几次。

担心的一夜没睡。

也好,起码注意力在父亲身上,她也可以不太想起他。

不想回想,他甚至连考虑一下的机会,也不给她。

他和以前一样,对感情总是干脆利落,从不会对对他示好的女孩,拖泥带水半分。

只是,曾几何时,她也变成了,他毫不留情拒绝的对象。

卓然和小米大清早都来了电话,她们以为,昨晚他们会重修于好,小米甚至夸张的问,有没有干柴烈火。

苦笑。

大家对她,好象很有信心。

卓然甚至说,牧言看她的眼神根本掩饰不了感情。

错了,错了。

女人最容易犯的病,便是自作多情。

她只是不想放手,其实,她很清楚牧言的个性,他很倔,他很傲,不是个会回头的人。

踏入办公室,一大片花海,昏了她的头。

九百九十九朵粉红的玫瑰。

周糟的人,看得她眼神带点暧昧、带点嫉妒。

“默默,你本事真大!这么大的款爷都钓得住,改明儿教姐妹两招。”同是助理的艺蕾尖酸刻薄的说。

花是谁,送的?

默默不理睬她,从她手里抽回卡片。

九百九十九份歉意。

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快讨厌我?

梓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