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子瑜捂住滚烫的脸,她想这大概就是热恋的滋味了吧?亲一下都能心跳加速。

她觉得还不够,放软了嗓子继续撒娇:“人家还要抱抱,要举高高!”

霍铮再次笑了起来,只是这回的笑容意味深长,他沉声道:“晚上回去再抱抱举高高。”

盛子瑜的脸越发滚烫,她横了他一眼,然后飞快地跳下了车去。

盛谨常并不在家,因此盛子瑜连最后一丝顾忌都没有了。

大摇大摆地进了盛家的门,她没有多做停留,直截了当的便要往地下室走。

“子瑜。”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温温和和的女声,是林艺兰,“你可算是回来了,你知道你爸爸都多少天没睡好觉了吗?”

盛子瑜根本不耐烦和她说话,冷哼了一声便要继续往下走。

“等等!”林艺兰又提高了声音制止她,“你要去干什么?你爸爸说了,一旦你回来,要我们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

盛子瑜冷笑一声,终于回过头来看她,“这是我的家,不是他的家,更不是你的家,你有什么资格来对我指手画脚?”

林艺兰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强压怒火,过了好几秒,她才缓声道:“你来拿什么?我陪你去找。”

盛子瑜到底还是留了个心眼,自然不可能告诉她自己看到那封信的事,更不会告诉她自己试图找到“令仪”这个人,她笑了笑:“来拿我妈的遗物啊。这些年我妈的遗物一直留在这里,你吃得下睡得香吗?不怕她来找你索命啊?”

林艺兰轻轻吐出一口气,声音重新平静下来:“你爸爸已经把那间储藏室锁上了。”

盛子瑜不信,跑到地下室去,发现那间放盛母遗物的储藏室果然已经被锁上了。

她气得狠狠踹了一脚门,又大呼小叫地让管家去拿钥匙。

老管家颤巍巍的跑来,很为难地解释:“我没有钥匙,钥匙在先生身上。”

盛子瑜气得牙痒痒,大步出了盛宅,又坐回霍铮的车上,“去公司!”

霍铮问:“没拿到?”

她捏了捏拳头,“老混蛋把房间锁了。”

只是等她到了公司,情况依旧没能好到哪里去,这对父女俩一见面,便立刻开始大吵特吵起来。

两个人在盛谨常的办公室里吵得惊天动地,盛子瑜骂他狼心狗肺,靠裙带关系上位,之后又落井下石,简直是个人渣败类,并表示自己迫切地希望能和他断绝父女关系。

盛谨常骂她目无尊长,毫无教养,不但如此,还将他的宝贝外孙偷走了,简直是丧心病狂,并表示只要她将他的宝贝外孙还回来,他就立刻同意和她断绝父女关系。

可惜的是,盛谨常到现在还不知道,其实是他的胖外孙主动离家出走,而离家出走的原因很可能只是因为不想看牙医。

霍铮第一次见识这样的场面,听见盛父骂女儿的那些话,他忍不住皱起眉头,刚要挡在她面前,而一旁早已见怪不怪的周律师就已经熟练地将盛子瑜架出了办公室,“子瑜,消消气消消气,别和你爸一般见识。”

怒气未消的盛子瑜被架了出去,霍铮却没有跟着出去。

盛谨常余怒未消,见他还留在这里,自然是没好气:“你还在这里干什么?给我出去!”

他一向对盛子瑜的朋友没有好脸,从前是觉得这些狐朋狗友将她带坏,后来是觉得能和她厮混在一处的,必然不是好人。

霍铮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沉声道:“盛叔叔,我有些话想要和你谈谈。”

他的声音沉稳,这会儿盛谨常才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发现他的气质周正,并不像是和盛子瑜一路的人。

霍铮心里十分不悦,但仍强压着,只是缓声道:“盛叔叔,您之前打她的那一巴掌,我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需要您这样下狠手去打她。”

其实霍铮的语气并非质问,但盛谨常仍在他面前短暂地失了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众目睽睽之下,她就敢打长辈!我教训她难道还有错了?”

霍铮沉声道:“子瑜她性格是有些娇纵,可从来都不是不尊老的人。您应该了解她,她对着李姨都那么尊重,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去打您的妻子?”

盛谨常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怒气冲冲道:“不管她有什么原因,打人就是不对!”

霍铮笑了笑,“可您打完她之后,也没有问过她一句原因。”

盛谨常哑口无言。

霍铮从前也觉得盛子瑜的大小姐脾气是被宠出来的,后来才知道,其实正是因为没有人宠,她才越要将自己包装得张牙舞爪,这样才不敢有人欺负她。

霍铮突然觉得累,因为他觉得多说也无益,在下一次的时候,也许盛谨常依旧会选择偏向另一方,而放弃他的亲生女儿。

他深吸了口气,“盛叔叔,您是她的父亲,她唯一的亲人,但却从没想过保护她不受别人欺负。”

顿了顿,霍铮又继续道:“她和虫虫都是我最亲的人,我和您不一样,我不会再让她们受半点委屈。”

盛谨常突然回过神来:“你是虫虫的……”

他将霍铮看了又看,可依旧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两个男人就这样僵持着,不知过了多久,盛谨常才终于缓缓叹一口气:“她总觉得我偏心她林阿姨,偏心冉冉……她不知道,其实是我对不起她们。”

霍铮皱了皱眉,并不想要再听下去。

但盛谨常紧接着的一句话却让他止住了往外走的脚步:“当初都是我的错,不然艺兰不会被人强奸,也不会有了冉冉,毁了她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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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跑得太快,胖虫虫提了提快要掉下来的裤子,又抱紧了他的咕咕,悄无声息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一脸机警地盯着面前这个爷爷,他的个子很高,他仰着一颗大脑袋看他,连脖子都看得疼了。

上次被那个可怕的奶奶凶凶后,王叔叔又捉着他教育了好久,要他以后不能随便跟着陌生人走,也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因此胖虫虫现在很警惕。

他抓紧了咕咕,随时打算跑路,没想到那个爷爷又开口了:“虫虫,我们上次见过面的,我是你外公的朋友秦爷爷,你不记得我啦?”

一听到外公,胖虫虫的鼻子就有些酸了。

好几天没有见到外公,他有些想念家里的美味的小蛋糕了。

胖家伙吸了吸鼻子,“那你让外公好好吃饭,不要想我,也不要饿坏肚子啦。”

面前的爷爷忍不住笑起来,他的声音很温和:“好。”

交代完了这些,虫虫觉得没什么可再说的,他想那个小尾巴妹妹现在肯定已经回家去了,因此抱起了咕咕,打算回去玩。

他刚迈开了第一步,身后的老爷爷又开口了:“虫虫,我是你爷爷。”

胖虫虫突然就很愤怒。

他的爸爸姓王,爷爷当然也姓王,这个秦爷爷居然敢冒充他的爷爷!

刚才旁边的草地上有两个大哥哥在追追打打,一个说“我是你爸爸”,另一个就说“我是你爷爷”,两个人一边跑一边喊,说了好多遍,胖虫虫没费任何力气就记住了。

因此当下胖虫虫便毫不犹豫地拿刚才学到的对话回敬:“我是你爸爸!”

听到一脸愤怒的胖虫虫奶声奶气地说出这种话,秦屹忍不住笑了。

他刚想要开口,没想到被胖虫虫捧在手心里的那只和尚鹦鹉突然扯着嗓子开口了:“我是你爸爸!”

“我是你爸爸!我是你爸爸!”

咕咕一连学了好几声,字正腔圆,中气十足,胖虫虫惊喜得连眼睛都发光了。

咕咕居然说话了!这是咕咕第一次说话!他就说他的咕咕不是哑巴!

胖虫虫小心翼翼的将咕咕捧高到自己面前,眉开眼笑地逗它说话:“我是咕咕。跟我说,我是咕咕!”

怎奈他的宝贝鹦鹉这会儿就完全不买账了,紧闭着嘴,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胖虫虫逗了咕咕半天,都没能让它再开口,他灰心丧气的耷拉下了脑袋,心情再次低落起来。

“虫虫。”旁边的爷爷突然蹲下来,给他出主意,“你再教它说刚才那句话试一试?”

胖虫虫呆了呆,然后重新将咕咕举起来,“咕咕,我是你爸爸!”

咕咕立刻扑棱着翅膀尖声重复起来:“我是你爸爸!我是你爸爸!”

眼见咕咕又说话了,胖虫虫乐得眉开眼笑,他转向了旁边的爷爷:“你看我的咕咕厉害不厉害?”

“厉害。”秦屹又凑近了他一点,声音很温和,脸上也带了一点几不可察的笑意,“你爸爸小的时候,我也给他买过一只和尚鹦鹉,不过是蓝色的。你爸爸不爱说话,养的鹦鹉也不会说话。他那个时候也就只有你现在这么点儿大,嘴上虽然说不喜欢,但其实每天都喂它吃饭,帮它洗澡,宝贝得不得了。”

这个爷爷说了好长好长的一句话,胖虫虫实在是没听明白,掐头去尾,最后只记住了“你爸爸”这三个字。

他弯下腰将咕咕放进笼子里,然后也蹲了下来,仰着一颗大脑袋看着这个爷爷,“你真的是我爷爷吗?”

秦屹点点头,声音低沉有力:“是。”

胖虫虫想了一会儿,然后一针见血的指出:“可是你看起来比我外公老好多呀。”

秦屹先是笑出了声,然后又很认真地和他解释:“你爸爸出生的时候,我已经三十岁了,你爸爸也比你妈妈大了好几岁,对吗?”

“我爸爸他很年轻的!”胖虫虫以为他是在说王叔叔坏话,立马激动得维护他,“他力气好大!抱着我走好远都不喘气!”

秦屹揉了揉他的脑袋,然后开口问:“你爸爸对你好吗?”

被他这样一问,胖虫虫摸着脑门上的大包,大眼睛里闪着泪花,委屈巴巴道:“一点也不好,他撞到了我的脑袋两次,还不让我告诉妈妈。”

秦屹笑了:“他很怕你的妈妈吗?”

“嗯!”胖虫虫点点头,“我妈妈可厉害了,除了外公,谁都打不过她!”

夏末的午后,刚被修剪完的青草弥漫着清新的香气,不远处传来除草机“嗡嗡”的响声。

一老一小就这样蹲在夕阳余晖中,说了很久的话。

到最后,胖虫虫站起来,提了提裤子,又拎起旁边的鸟笼子,“我要回家吃饭去啦!”

“好。”秦屹摸了摸他的头,“不要和你爸爸说见过爷爷,好吗?”

在没有利诱的前提下,话唠虫是很难藏得住话的,胖家伙正左右为难之间,秦屹又开口了:“我家里有一个很大的鸟笼,比你现在这个大三倍,有给咕咕的专门的卧室和厕所。如果你能保守这个秘密,下次见面的时候,爷爷就把这个鸟笼子送给你!”

“好!”胖虫虫毫不犹豫地点了头,然后急不可耐道,“那下次你什么时候来找我玩?”

秦屹笑了笑,“你爸爸妈妈不在的时候,我就会来找你。”

第38章 Chapter 38

Chapter 38

周律师将气冲冲的盛子瑜架进了会议室, 又将手上拿着的文件夹递给她。

“当年老爷子走的时候你还小,遗产的事情你也不清楚。现在你看看,这是当年的遗产清单,除了拨了一笔钱在T大设了奖学金, 还有公司2%的股权给你爸,剩下的都是你的。”

盛子瑜看了好半天, 钱和物业都可以不用在意, 最重要的是公司的股权。

她指着那张纸问周律师:“为什么我只有12%的股权?”

周律师推了推眼镜,解释道:“当年老爷子给你留的是40%股权, 这些年公司增资扩股了好几轮, 自然就把你的股份稀释了……子瑜, 不能这样看, 你看现在你手上这12%的股权市价比当年的40%已经翻了几百倍。”

盛子瑜将手上几张纸来回翻了翻,“盛谨常有多少股份呀?”

周律师顿了顿, “14%。”

盛子瑜知道, 这些年来盛谨常一门心思全都放在了公司上, 认购的股份自然不会少, 只是她从来不关心公司的事,到了这会儿才知道盛谨常已经是公司第一大股东了。

她的眼珠子转了转,突然转向了周律师:“当年我妈妈有多少公司的股份?”

周律师想了想,“折到现在……大概3%左右吧。”

盛子瑜的眼睛亮起来,当年盛母的遗产由她和盛谨常均分,如果之后她的遗产官司能打赢,盛母的另一半股权还给她, 那她就又是公司的第一大股东了。

想到这里,盛子瑜便更觉得要尽快找到令仪阿姨,好找到更多盛母当年的书信。

念及此,她“蹭”的一下站起了身,又往盛谨常的办公室走去,周律师赶紧追在她后面,一叠声的“唉哟”。

在办公室外面她正撞上了刚从里面出来的霍铮,霍铮伸手扶住她,低声道:“怎么了?”

盛子瑜有些不满:“你还和他聊上了?”说完也不管他,拨开他的手臂就推门进了办公室。

盛谨常坐在办公桌后面,眉宇间有淡淡的疲惫,见盛子瑜闯进来,这回他也不骂她了,只是淡淡问:“你又怎么了?”

盛子瑜这回也不打算和他吵架,只是说:“别的就算了,你先把我妈妈的遗物还给我。”

盛谨常想也不想,立即一口拒绝:“你连你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想把你妈妈的遗物也一起带走?你想都别想!”

盛子瑜气得头顶冒烟:“我妈死了这么多年,你也娶了新老婆,外公他早就死了,现在没人管得着你,你还装深情不觉得累吗?你非要留着我妈的遗物干什么?日夜提醒自己是个人渣?”

盛子瑜自然没有蠢到将鉴定笔迹的事情告诉他,因为她觉得盛谨常有很大概率是认识令仪阿姨的,若是叫他抢先找到令仪阿姨,那母亲的遗产就彻底拿不回来了。

只是她又闹腾了一通,最终还是没能从盛谨常这里拿到储藏室的钥匙。

她气坏了,直到坐回车上,依旧是一副气鼓鼓的河豚模样。

一旁的霍铮开了瓶矿泉水递给她,刚才在办公室里和盛谨常吵得口干舌燥,她接过来,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就喝下了大半瓶。

霍铮安慰她:“笔迹鉴定的事情,我再想办法,你别担心。”

盛子瑜没说话,因为她很快又想起来另一件事,于是慌忙掏出手机,再给周律师打了个电话。

刚才光顾着和盛谨常吵架,她都忘了外公留给自己的其他遗产。

说来惭愧,这些天住在霍铮家里,虽然她一分钱没花,但也已经很久没购物了,银行卡里倒是还有一笔王虫胖的广告费,但她原本是想将这钱留着还给霍铮的,因此就一直都没动。

周律师在电话那头同她解释:“老爷子给你留的股票基金,你刚满十八岁的时候就把这些都卖了。剩下的股权和不动产,你现在还没有处置权。”

盛子瑜很愤怒:“我什么没有处置权?还有,那些股票基金被我卖了?我怎么一点也不记得?你诓我的吧!”

周律师的声音很无奈:“我这里还有你当时的签名,你要不要来看一眼?我那会儿也不知道你离家出走,你露了个面拿了钱就跑了,后来你爸找来,还把我给臭骂了一顿。”

十八岁那年的事情,盛子瑜的确是全都忘了。

她扭头看一眼身边的霍铮,又继续问:“股权和不动产呢?为什么我不能处置?”

周律师耐心道:“老爷子怕你挥霍,在遗嘱里加了个条件,需要你满二十五周岁或者结婚后才能处置这笔遗产,在这之前全权委托专业投资机构打理。”

盛子瑜的心没来由地跳了跳:“满二十五岁,或者……”

周律师将她后半句话补全:“或者结婚。”

挂了电话,盛子瑜沉默了很久,霍铮以为她是为了盛母遗物和遗产的事情心情低落,刚想开口安慰她,没想到她突然就“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这一笑,其实和她的形象气质大不符合,霍铮也被她逗笑了,抬手就去揉她的脑袋,“傻笑什么?”

盛子瑜顺势抱住他的手臂,又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被她这样一看,霍铮凑近了一些,又伸手揉了揉她的侧颊,“这样看我做什么。”

其实这样的话本不该由女孩子主动开口,更何况盛子瑜还知道自己并不是普通女孩子,她可是小公主。

不过她还是看着霍铮开口了:“我要结婚。”

霍铮愣了愣,头一次反应迟钝,一时间竟能说出话来。

这对于他来说,实在是个太大的意外之喜,毕竟她前一天还在和自己闹别扭,没想到现在却主动要求结婚。

盛子瑜等了又等,见被求婚的男人居然不说话,当下便被气了个半死:她都纡尊降贵求婚了,他居然还在犹豫?这有什么好犹豫的?难道他对她还不满意?!

她一个人胡思乱想着,偏偏霍铮依旧一声不吭,她越想越气,伸手就推开了车门要下车。

听见车门响动声,霍铮回过神来,赶紧一把将她捞回来,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动:“我本来是想……”

霍铮深吸一口气,才得以继续将话说完:“我本来是想等你毕了业,再提结婚的事情。”

况且,他也不是太确定,她是不是愿意嫁给自己。

盛子瑜很生气地推开他的手,磨着牙恶狠狠道:“过了时间,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只是她这样使小性子,霍铮也觉得可爱得不得了,他想了想,然后说:“我下周一回去就向上级打报告。”

晚上的时候,霍铮给了盛子瑜一张银行卡,“我的工资卡,你先拿着用。”

盛子瑜将那张卡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那我要去买包包!买衣服!买鞋子!”

霍铮拍了拍她的脑袋,“买吧。”

只是话音刚落,霍铮突然大踏步往阳台走去,一边走一边大声道:“虫宝下来!”

原来大人才没注意胖虫虫一会儿,他就已经搬了一把椅子到阳台上,颤巍巍的爬上了椅子,整个胖身子都趴在了窗玻璃上。

好在霍铮在她们母子俩还没住进来之前便将家里所有窗户都装上了儿童锁,胖家伙从里面推是绝对推不开的。

只是即便如此,霍铮依旧心有余悸,他一把将胖家伙从椅子上抱下来,连声音都提高了几分:“不是告诉过你,不能爬窗户吗?”

盛子瑜紧随其后,也觉得后怕,她连声音都抖了:“王虫胖!你要吓死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