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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手臂拥住他,她的心里生出了一丝喜悦,他能站起来,这终究是件好事不是么?

受到鼓舞,齐逊之终于不再压抑,褪下她的外衫,唇贴着她的锁骨轻轻吻着,呼吸渐渐粗重起来,彼此气息缠绕,寒冷的夜晚忽然温暖了许多。

指尖仍然是微凉的,抚上胸房时却像是点了火。安平轻轻的嘤咛了一声。黑暗中看不清齐逊之的脸,只是模糊的轮廓,她干脆闭上了眼睛。

“陛下今日怎的这般安静?”齐逊之轻抚着她的肌肤,唇贴在她耳边低声问,语气里微微带着蛊惑。前两次安平都是极力掌控的一方,今日这般安分,他不免有些疑惑。

安平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唤了他一声:“子都…”像上次一样,可是又有些不一样。压低的声音,像是无意识的呢喃,含着愧疚和眷恋。

揽着他的双手已经从他半敞的衣裳里探进去,爬上他光裸的脊背,她紧紧地扣着他拉近自己,忽然问:“为何要骗朕?”

齐逊之微微一怔,将脸埋在她的颈边,沉默了一阵才轻声道:“与您建立暗部是一个道理,微臣愿成为陛下的一把剑,藏在鞘中蒙灰落尘,唯保剑锋不锈,只在您最需要的时候出鞘,哪怕只能斩一个敌人,也是好的。”

安平怔了怔,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陛下莫怪微臣骗您,微臣连父母都没有告诉,当初舍弟无意间撞见微臣在院中练武才知晓实情,除此之外,无任何人知道。”他顿了顿,喃喃道:“只有这样,微臣便能连自己也骗住了。”

安平咬了咬唇,声音有些干涩:“哪有这样的傻子,为了一个女子放弃健全之身。”

“是啊,微臣是傻子,陛下不会嫌弃吧?”

“没出息。”

“没错,微臣没出息,陛下不会嫌弃吧?”

“不要脸。”

“噗…”齐逊之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暧昧地在她耳边吹气:“我连人都给陛下了,还要这张脸皮做什么?”

安平像是勃然大怒起来,搂着他顺势朝床里侧一滚,压在了他身上,埋头去吻他,不知轻重的,如同啃咬。齐逊之显然没料到她会有此举动,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手指利落地褪去她身上最后一缕布料,动作也热烈起来。

安平忽然在他胸口的一点咬了一口,痛楚和战栗化作快感冲到脑海,他“唔”了一声,浑身如同一张绷紧了的弓,压抑又略带痛苦的喘息起来。伸出手去打散了安平的发髻,终于忍无可忍地又翻身压住了她,埋头去吻她,密密麻麻,几乎落遍了她全身。

冷不防地张口含住她胸口的蓓蕾,轻柔地吞吐打转,她忍不住弓起身子轻轻呻吟了一声。他便仿若听到了天籁,越发恶趣味地去挑逗她,仿佛要除去她平日所有高高在上的威严。

手指则已沿着小腹滑下去,湿热的触感让他越发剧烈地喘息起来,紧贴向她,已是蓄势待发。“安平…”他贴在她耳边唤她的小名。

安平的胸口起伏着,大口吸气,迷蒙的双眼睁开又闭上,指甲几乎要扣入他脊背的肉中。揽着他后颈的手用力地勾着他靠近,唇瓣羽绒般扫过他的唇角、下巴,落到他的喉结上,忽而加重地啃吻起来,身上的人粗喘了一声,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猛然闯进了她的身体…炭火烧的很旺,似乎更热了些,两人甚至都起了汗。

寒风在外面卷嚎,帐内响起细碎的呻吟与轻喘,他挺进,她迎接,无矫揉造作,无彷徨犹豫。

可惜无论平时多么嘴狠,到了这一刻,彼此都毫无经验,于是起初是轻缓的,带着涩然的动作。直到随着灵肉结合的默契感生出,动作才渐渐炙热而激烈。狂风骤雨一般,每一次激烈的撞击,力道都像是直达心底,直到在那里刻下彼此的一方占有地…尽管齐逊之已经尽可能的温柔怜惜,安平陛下今晚还是发现了过往认知的错误。

这种事,疼的果然是女子!!!

外面寒风呼啸着拍打大帐,里面却漾出了春日的温暖。

这一夜,有人终究失了身,有人早已陷了心,只有风声依旧,缠绵悱恻,直至天明…醒来时,天刚蒙蒙亮,安平习惯早起,立即就想起床,但是刚一动,却发现身子还被齐逊之紧箍着动弹不了。转头对上他的睡颜,无奈地笑了笑。那张脸安稳的像个孩子,长睫轻颤,轻轻抿着的唇勾着满足的弧度。

看他这么瘦,体力倒是好得很!安平想起昨晚彻夜疯狂的纠缠,不禁有些赧然。

抬手将他的手臂轻轻拿开,起身穿衣,身后的人却已经醒了,坐起身从背后拥住她,光裸的胸膛贴在她的后背,他的声音沙哑而慵懒:“陛下要起身了?微臣昨晚伺候的可好?”

她忍不住好笑,故意一本正经地点头:“不错,回京后重重有赏。”

他将脸埋在她颈边低笑:“那么陛下要赏微臣什么呢?”

“嗯…赏你座宫殿如何?”安平系好里衣,转头笑眯眯地看着他。

齐逊之怔怔地看着她,似乎有些难以置信,许久才终于露出笑意,眼里好似蕴了星光般耀眼。凑到她脸颊边吻了吻,柔声道:“看来微臣只有用一生来报答皇恩了。”

安平转身拥住他光裸的肩头,抚摸着上方被她咬出的一块牙印,笑着点头:“一言为定。”

他托着她的下巴,又凑过来吻她,温柔的,彼此像是新婚夫妇,怎样都是甜蜜。

安平微微喘息着推开他,笑道:“附近有座无锋山,待战事了了,你我一起去登高观景如何?”

齐逊之自然明白她这是接受了他能站起来的事实,越发用力的拥紧了她,点了点头:“无论你去哪儿,我都会陪着的。”

安平刚要说话,忽听帐外传来圆喜的呼唤,彼此你侬我侬的柔情蜜意这才被打断。

听圆喜语气似乎有些急切,料想是有事要禀,她松开揽着齐逊之的手,迅速穿好衣裳就要下床,手却又被他拉住。转身看去,却见他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支簪子,朝她笑了笑:“陛下发还未绾。”

安平认出那是当初她划伤自己手臂的簪子,没想到他还收着,不禁有些感动。转过身背对着他在床沿坐下,任由他梳弄自己的头发。指腹顺着发根往下到发梢,他的手指灵巧而慎重,像是在进行某种庄重的仪式。

一直耐心地等他弄好,安平才起身,转头看了他一眼,彼此都轻笑起来,仿佛已经互相这般相望了千年之久。

“朕先去看看什么事,你待会儿再出来。”她吩咐了一句,转身朝外走去。

圆喜在帐门口来回踱步,偶尔撞上附近双九的冷面,翻个白眼,继续踱步。

“进来吧,圆喜。”

帐内终于响起安平的召见声,他心中一松,快步走了进去,草草行了一礼便急匆匆地开口道:“陛下,西戎提前到达了,诸位将军都等在外面呢。”

安平皱眉,西戎竟然来得这么快。

只稍作沉吟她便平静地下了命令:“让焦清奕和秦樽留下待命,其他一切照计划行事。”圆喜应声朝外退去,又被她叫住:“等等,吩咐完后,记住叫军医为朕配一碗芜子汤来。”

圆喜一惊,呐呐抬头,芜子汤?看来昨晚陛下跟少师大人…咳咳,他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前几次跟齐少师那什么…陛下也没喝芜子汤啊,为何偏偏这次…见他皱着眉头站在原地,安平冷声道:“没听见朕的话么?”

圆喜回神,连连点头,退出去准备了。

帐中恢复安静,安平转过身去,顿时一愣。齐逊之就在她身后,仍旧坐着轮椅,衣衫齐整,头低垂,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长长的眼睫。

也不知他到底听到了没有。

她走近几步,刚想解释,却见他抬头朝自己笑了一下:“西戎既然来犯,陛下的暗部,交给微臣吧。”

安平蹙了眉头,既然听到了西戎来犯,自然也听到自己说的话了。她抿唇不语,因为看了他这样的笑脸,竟不知该从何说起。

齐逊之也不追问,只抬手行了一礼,便推着轮椅朝外而去,不到最后一刻,他还不打算暴露自己。

安平盯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帘外,无奈地闭了闭眼。

此时战争当前,能速战速决固然好,但也有可能会拖很久,她怎能在此时怀孕?然而无论怎样解释,事实对他来说都是伤害,或轻或重而已。

秦樽和焦清奕正等在帐外,见齐逊之大清早的从中军大帐里出来,顿时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可是那位毫无表情,连招呼也懒得跟他们打,就直接从他们身边过去了。

圆喜拢着手急匆匆地从远处的帐篷边绕过来,经过齐逊之身边时,忽听他低声问道:“药配好了?”

“呃…”圆喜停了下来,尴尬地搓着手:“配、配好了,军医在煎着,奴才正要去向陛下禀报呢。”

齐逊之的脸色白了几分,点了一下头,朝前走了。

圆喜叹了口气,呼出一大团白雾,他烦躁地伸手挥了几下,像是要打散它们,这才继续拢着手朝前走。

焦清奕想拉住他问问怎么回事,被秦樽一把扯,他朝渐行渐远的齐逊之努努嘴:“敢打听他的事儿,小心兄弟没得做。”

焦清奕耷拉下眼帘,无可奈何地撇了撇嘴,真想知道啊…

作者有话要说:吃肉留言是美德!!!否则以后没肉吃,九月徒伤悲,十月徒伤悲,十一月徒伤悲,十二月徒伤悲…╮(╯_╰)╭

五九章

崇安元年的冬季,塞北边城,纠缠近百年的梁国和西戎再次狭路相逢。

西戎在边城外三十里扎营,尚未开战,安平忽然下令撤去军营,所有将士进入边城,一副退避三舍的模样。

此番举动坐实了萧靖领兵叛走青海之举,西戎王金珏大为振奋,立即命令全军开进城下。而这次,刘绪率领的部队被安排到了后方。

说到底他还是不放心啊。

边城毕竟年久了,城楼虽然加高过,被风沙侵蚀的墙根处还是能看出厚重的历史。楼头的建筑在塞北风沙下褪去了当初的鲜艳,有的木柱都剥了漆,只剩下最朴实的姿态,飞檐指天,气势却是不减当年。

秦樽和焦清奕守在楼头观望,每次遇到西戎军来叫骂,就缩脖子回去了。偶尔傲气的回一两句,声音也哆哆嗦嗦,完全没底气。

金珏听了禀报后哈哈大笑,招来刘绪询问:“那城楼上的二人是何人,你可认得?”

刘绪不屑道:“当初还与末将在国子监一起读过几年书,两个文弱书生而已,哪里能做武将?只怕梁帝手下没人了吧!”

他的伤势已经大好,说出的话中气十足,加上刻意摆出的态度,顿时让金珏大为愉悦:“难怪先前主动出城驻扎,现在又退回去了,原来是蜀中无大将啊,哈哈哈…”

此言一出,四周西戎诸位将领纷纷嘲笑起来,刺耳的笑声一阵又一阵。刘绪也笑,笑到最后就成了冷笑。

都说西戎狡猾,他们还真以为别人都是直肠子了。夜郎自大,飞扬跋扈,既看不起女子,又看不起梁军,也活该几百年来偏安一隅。

腹诽虽多,面上还要表现出跟西戎将士一样的得意。这段时间的锻炼,倒把他一个老实人的嘴巴给练的油多了,一个劲地给金珏灌**汤:“大王,看梁帝这般退缩,此战必胜啊,不如我们这就攻过去,末将愿打头阵,为大王拿下入关的第一城!”

金珏的脑子可比不上手段,被捧得老高还心花怒放,一边其他将军见到他高兴,便也如法炮制,好话不断,尤其是以乌图为首的几个将领,更是说得天花乱坠,于是他一颗心已经飞了起来,直飞到梁都的金銮殿里去了。

刘绪对此留了心,这段时间他一直注意观察着乌图等人。在他眼里,西戎军营有些不对劲,似乎有两股势力…金珏终是按捺不住了,过了半月,一直叫阵得不到回应,便下令强行攻城。不过刘绪仍然被排在了后面,且没有命令不许发兵。

日头正好,是个大晴天。历经沧桑的百年城楼巍然屹立,再一次作为屏障不屈不挠地横亘在强敌之前。

城下乌压压的一片西戎士兵,像是汪在一起的泥沼。阳光照在每个人手中的弯刀上,反射出慑人的寒光。为首的是手执长矛的步兵,骑兵在中间,马匹在身下不安的嘶鸣刨地,最后才是金珏坐镇的指挥。他端坐马上,豹子一般的眼神远远地盯着楼头,仿佛已经预见了梁帝出城投降的结局,嘴角始终噙着一抹得意的笑意。

合作者应该到青海了,正好蜀王也在那儿,两方会合,杀往这里,前后夹击,会赢得更加轻而易举。反之蜀王并无诚意,那么他被合作者牵制,也无法回来救援,怎么看都是自己这边有利啊。

仔细地回味了一番,他越发觉得胜券在握,挥了一下手,立即有将领上前用汉话叫骂去了。

城楼很快就出现了人影,仍然是秦樽和焦清奕。金珏一看就知道他们又要做缩头乌龟了,不耐烦地下令攻城门,却忽听城门轰隆一声,竟自己缓缓开启了。

这一下来的突然,西戎将士全都愣了一下,而这一瞬间,城里迅速地涌出了许多梁军,为首的几个领兵的副将都在边城守了多年,彼此交战多次,很多西戎士兵对他们并不陌生。金珏一见,狠狠地甩了一下马鞭,用西戎话骂道:“这些混蛋,现在知道出现了!”

有急着出头的副将见到梁军人数不多,立即向他主动请缨。他大手一挥,准了。

梁军的确人少,与西戎军相比,简直如同汪洋面前的一条小河。甚至在对方将领带人攻来的一刻,这支河流便猛然朝两边散开,慌不择路一般逃窜而去。

西戎将领见状更是得意,曾经屡次阻挡了他们好事的几个梁军将领都成了过街老鼠,再没有了当初直扑过来的气势,竟连交锋也不曾便开始躲避,看来梁帝果然是外强中干了。于是当即拍马领着骑兵追了过去。

一时间西戎军士气高涨,高呼不断。金珏忍不住抚掌大笑,乌图在他面前及时地陪笑恭维:“大王,我们西戎最擅长打快战,看来这次更快,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就要得手了。”

作为马背上的民族,西戎的确是擅长打快战,迅速的来袭,又迅速的撤离,所以也造成了百年来跟梁国“藕断丝连”的关系。这次金珏本来是做了长期作战的打算的,现在见这情形似乎是用不着了,自然大为愉悦,听了乌图的话,更是高兴,连声呼着战胜后要重赏诸人。

远远在后方观望的刘绪眉头微皱,心里有些担忧,就连他也弄不清虚实了。一边的副将小声问他:“刘参将,刚才这情形也不知是真是假,若是真的,只怕边城难保了啊,咱们何时动手?”

“不急。”刘绪抬了一下手臂,阻断了几人心底隐隐生出的冒进:“临行前蜀王有交代,陛下亲自现身之时便是吾等动手之时。”

另外一人小声道:“陛下毕竟九五之尊,怎会亲自现身?在城中坐镇已是隆恩浩荡了。”

“无论如何,按计划行事,若是这点耐心都没有,之前的忍耐岂不都白费了?”

听他这么说,将领们才算彻底平静下来。他们也是心急,刚才去追击梁军的是西戎引以为傲的骑兵,那些将领都是他们相互扶持、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怎会不担心?何况他们也是实在忧虑此战结果。

这一番追击直到夕阳下山也没有结束,梁军只是一味的逃窜,越来越散,因为人数本就少,极易隐藏,反而更难追踪,反倒让西戎骑兵被拖得人困马乏。金珏失了耐心,干脆下令乌图等人带着剩下的部队全力攻城,甚至让人传话后方的刘绪也做好应援准备。

暮色降临,墨蓝色的天幕越压越低,夕阳泛着血红的光亮,照在古朴的城墙上,有种凄凉的庄重。

西戎士兵分作两队,前方一队扛着巨大的攻城木去撞击城门,后方的一队则搭弓射箭,直指楼头守兵。

等待许久的步兵不耐地挥着弯刀,恨不得立即就冲过去。

那个有着肥沃田地,有着如花美人,有着金银珠宝的美好国度,即将在杀戮中投进他们的怀抱,怎能不兴奋?

城楼上的秦焦二人终于开始迎战,巨大的滚石落下,像是冰雹。无数的西戎士兵头脑开花,鲜血四溅,肢体破碎,生命凋零的迅速而突兀,没有预兆。

前一刻还在狂嚎着撞门的士兵,下一刻便被石块砸成了肉泥。然而鲜血让人疯狂,嗜血的杀意不可遏制地恣意疯长,下一刻,便又有人冲了上去,近乎麻木地接替了死者的位置,继续撞击城门。

眼前像是蒙上了层血雾,理智崩溃,良知摒除,这就是战争的本质。

累无数血肉之躯,筑无上**高塔。

秦焦二人都是第一次应战,西戎士兵的疯狂让他们震惊,甚至连脸色都有些发白。那些混乱的如同蝼蚁一般的人群像潮水一般涌了过来,褪去时留下的却是血红和一地残肢断臂…越有力的反抗,便会面临越疯狂的征服。

巨大的云梯车被推了过来,梯顶端的抓钩勾住了城楼边缘,挥着弯刀的西戎兵像一只只猴子往上攀登。梁兵急忙来掀,却有无数的箭矢扑面而来,不管不顾的姿态让梁兵和西戎兵都无法幸免,纷纷像是断了线的纸鸢,飘摇着跌落下去,惨烈的呼喊碎裂在风里。

秦樽忍无可忍,眼睛血红一片,狠狠地瞪着下方的敌军,恨不得跳下去近身相搏。焦清奕看出他情绪的波动,好言宽慰了几句。一转头,身后有传令兵快步上前,冲他抱了一下拳,禀报道:“二位将军,陛下有旨,无论如何要抵挡过今夜,到明日寅时,全军退下城楼,不得有误。”

秦樽猛然转身瞪着他:“退下城楼?难不成看着西戎攻城坐视不理?”

焦清奕连忙展臂挡在他胸前,冲传令兵笑了一下:“陛下究竟何意?”

传令兵道:“陛下已经有了安排,明日寅时全军退下城楼,不得抗旨。”他的声音一贯平稳,在这哀嚎不断的战场丝毫不受影响。这是个看惯了生死,只知使命的士兵…与此同时,整个边城百姓惶惶不安着。过往西戎来犯从未这般激烈过,听闻这次倾尽全力,是要一举拿下在边城坐镇的皇帝陛下。

百姓心中没什么大理想,关注的无非是生存。外面喊杀震天,皇帝陛下一介女流,真的能抵挡得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