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面容白皙美丽,生得仿若天光秀色的清贵优雅美少年,自然就是林如初了。

这两人的脚下,还跪着几个战战兢兢,奄奄一息地被丢在地上的宫人。

看见那几个宫人,顺王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背后腾地就起来了。

很眼熟啊!

“这画儿好看,父皇与我的画技越发高超了。”长乐听见顺王在下头请安,急忙抬头去看顺王的脸色,见这厮的脸都青了,就知道江周与林如初这些天这找到的这几个有用的宫人绝对是能叫顺王置于死地的,一时心里就很满足了,哪里还顾得上作画……

反正公主殿下跟自家皇帝亲爹都没啥作画的天赋,她就急忙拉着昭阳帝跟自己一起坐在龙椅上,眼巴巴地叫道,“父皇要给二皇兄做主!”

“你心里就知道你二皇兄。”江侍郎还没禀告自己审问的结果呢,只是昭阳帝心里却有几分预感。

他打从江周建议自己去寻了顺王来,就知道个大概了,此刻他心情不怎么样,只是勉强忍耐着不要叫长乐看出来。

他也不是傻子,哪里想不明白江周的用意,只怕纯王被陷害之事,是跟顺王脱不了关系了。

做父亲的,哪个愿意看见兄弟纷争,你死我活到陷害兄弟呢?昭阳帝心里此刻十分不是滋味儿。

他刻意冷淡了一下顺王,见这个儿子的脸色发青,一时心情复杂到了极点,毕竟比起纯王这死硬的茅坑里的石头,顺王一向贴心乖巧,懂事纯孝,皇帝也是人,自然更喜欢顺王。

可他真是没想到这个纯孝的儿子动起手来也挺狠的,一出手就几乎将纯王给废了,当日帝都最好的仵作验尸,说起这死去的纯美如花儿的少女身上竟然还带着脏病,昭阳帝那几天晚上都睡不好觉。

兄弟政争,你死我活就算了,怎么能用这样阴狠的招数?

顺王怎么敢?!

想到这里,昭阳帝对顺王就露不出什么慈爱的表情,淡淡地颔首,也不叫顺王起来,侧头对江周说道,“江周,你说说看,你查到了什么。”

顺王见昭阳帝不叫自己起来,顿时眼前就发黑了。

他也明白,昭阳帝是定了自己的罪了,可是顺王却不愿意这样认命,拼命地想着叫自己脱罪的办法。

“父皇,儿臣来了。”昭阳帝冰冷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顺王磕磕绊绊地说道。

“顺王殿下,现在是臣说话的时间。”江侍郎既然是太子的大舅哥,自然跟顺王没有什么好说的,他慢慢地摊开自己修长白皙得透明的手,一边翻看,一边淡淡地说道,“近日宫中出了几件叫人心里不愉快的事情,对纯王殿下造成了极大的伤害,臣得陛下旨意彻查,查出了一些有趣的事儿,臣觉得,顺王殿下也该听一听。”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那几个看起来没怎么样,其实已经被这样那样得要死的宫人身上。

“叫臣说,还是殿下你自己说?”

江周不客气的问话,顿时就叫顺王的心都哆嗦了。

“父皇,难道二皇兄出了什么事么?”他负隅顽抗地问道。

“难道你还不知道?”昭阳帝目光冰冷地问道。

“儿臣最近差事忙着,且与二皇兄一向疏远,我们多日不见,儿臣怎么知道二皇兄怎么了?”

顺王此刻叫冤,顿时就叫太子都忍不住冷笑了。

他觉得顺王真是自己生平仅见的无耻之人,哪怕明知道不该在昭阳帝面前露出自己咄咄逼人的态度,可是太子还是忍不住冷冷地说道,“老二叫人陷害,如今卧病在床,顺王弟,你不想与我说些什么?”

他露出冰冷的厉色,昭阳帝虽然皱了皱眉,却没有呵斥太子,反倒是长乐想了想,就小声儿说道,“这天下谁犯了事儿,都得喊自己是冤枉的,多没意思啊?咱们有什么证据呢?叫证据说话呀?”

“谋害纯王殿下的那名宫女,乃是岳美人塞了银子叫人进宫,将这么一个肮脏的女子送入宫廷,难道顺王殿下您不该对陛下解释?”

林如初笑若春风,他最近在江周的身边很是学习了一些有用的东西,见顺王吓得浑身乱抖,就和声说道,“岳娘娘何时送人进来,送了那背主的奴才多少银子,记在宫中的何处宫殿,平日里和人与她关系往来,江大人已经全都问清,您还想知道什么?”

江周的奏折此刻就在昭阳帝的御案上。

帝王拿起来翻了两下,顿时大怒,用力地摔在了顺王的头上。

“你自己看看,难道还有人冤枉了你!”昭阳帝最近总是不大舒坦,已经努力不要叫自己动怒或是激动,可是顺王这王八蛋干的破事儿太叫做爹的伤心了,他几乎出离地愤怒,也愤怒自己竟然瞎了眼竟然宠爱了这么一个倒霉儿子,见顺王吓得趴在地上翻看那折子,就咬着后槽牙骂道,“你这个逆子!那是你的亲哥哥,你就这么祸害他?!今日你祸害他,来日,你只怕就要祸害朕!”

这也是昭阳帝心生恐惧的地方。

一个身上有病的女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被送进来,后果简直就是细思恐极啊!

这是纯王弄死了这个女人,若这女人活着,还想攀附一下尊贵的帝王,那皇帝陛下此刻……

可见到了如今的年纪,还是少收用女人,免得一着不慎说死就死啊!

昭阳帝心中冷得发寒,只觉得自己也是叫顺王给祸害未遂中的一个,因此才这样恼怒,顺王是他最贴心的好儿子,此刻见他愤怒,顿时就哭着扑到他的面前磕头叫道,“父皇儿臣冤枉!”

他惊慌地捧着把厚厚的奏折叫道,“儿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些,这些……”他用力地挥舞着奏折大哭道,“儿臣没有做过,求父皇明鉴!”他虽然在否认,可是却已经心中骇然,恐惧到了极点。

江周简直不是人!

这是怎么短短时间都查出来的?

“殿下是怀疑臣动了手脚?”江周冷冷地问道。

“天下都知道江大人出身宣平侯府的。”顺王流泪,委屈地说道。

“江大叔才不是顺王兄说的那等小人。”长乐急忙在上头开口叫道。

听到她又管自己叫大叔,江侍郎的眼角猛地一跳,杀气腾腾地看了这倒霉公主一眼。

他很老么?

正是花样美男子好么?!

“朕既然点了江周做事,自然就信任他的品性。”见顺王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昭阳帝也觉得自己的脑仁儿疼,更何况顺王这死不认账,看起来确实十分无辜,他到底年纪大了,如今精神也短,实在不愿意揣测自己的儿子有那等狠毒的心肠,摆了摆手,目光落在江周的奏折上一瞬,方才慢慢地说道,“你这奏折里,一干人等都只供出了岳美人,并未有顺王的痕迹。”

“岳美人都牵扯其中,顺王又怎能无辜。”江周皱眉说道。

“叫岳美人过来询问,朕要亲自审审她,若真有顺王的份儿……”

“做母亲的,怎么会供出自己的儿子。”林如初就在一旁温柔地说道。

昭阳帝就沉默了。

“这么说,你们认定了顺王?”

“纯王总不会无缘无故叫人谋害。”江周见昭阳帝虽然恼怒,却努力妄图想要保住顺王,顿时就恶心坏了。

他虽然心机深沉城府颇深,只是见昭阳帝这般不公还是有些微词,皱眉说道,“今日纯王之事若不查个水落石出,陛下,来日这宫中,陛下御前,还有什么公允可言?!”他指着下头那些叫自己审问过已经奄奄一息的宫人,冷冷地说道,“臣岂不是做了白功?”

“父皇偏心。”长乐见昭阳帝不顾及纯王,顿时红着眼眶控诉。

这个控诉就太叫昭阳帝心里受不了了,急忙与长乐辩解道,“并不是。只是多问岳美人一句,好知道真相,是不是?”

他见长乐扭着小脑袋气哼哼地往下看着顺王,一时忍不住苦笑了几声,到底叫岳美人前来。和他心疼长乐,连二公主都宽恕是同样的道理,不是明晃晃的证据在眼前,昭阳帝是真没法儿相信顺王是那样无耻的人。

他心里觉得有些疲倦,神态倦怠地揽住长乐的小肩膀,见她小小声地哼了一声,却并未避开自己,一时就带了几分笑意,与太子说道,“你也放心,若真的与顺王有关,朕也给纯王一个公道。”

听见他竟然连岳美人都要审问,自己后宫的妃嫔都要枷锁上身,顺王越发恐惧。

岳美人并不是一个硬骨头,她……

他惊慌失措,简直就是度日如年,然而再畏惧,不过是一会儿的就听见外头传来了禀告的声音,之后一脸苍白的四公主扶着一个病怏怏脸色有些苍白的女人走进来,走到昭阳帝的面前,急忙都跪下请安。

长乐见四公主也在,不由露出几分迷惑,倒是四公主看见长乐迷茫的目光忍不住苦笑了一声。打从她知道纯王差点儿叫人陷害,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岳美人干的,今天正在逼问岳美人到底做了什么。

还没问出来呢,昭阳帝的宣召就来了,她知道不好,哪怕明知道只怕岳美人会连累自己,还是不能丢下岳美人一个不管。

她跟着来,也想知道,自己的母亲到底做了什么。

“陛下。”岳美人仰头,看到自己一直在思念的帝王就在眼前,顿时泪流满面。

她不过犯了一次错,算什么呀?

这宫中的女人谁没有犯过错,可是为什么只有她跌落尘埃,再也爬不起来了?

岳美人想不明白这个缘故,此刻看见昭阳帝,只觉得痛彻心扉,然而她看到自己的儿女围绕跪在自己的身边,又觉得满意。

不管她再怎么爬不起来,可昭阳帝到底舍不得将她彻底废弃。

因为她不仅有一个天天逼迫亲娘想要对赵皇后投诚的公主,还有一位三皇子。

这是昭阳帝仅有的三个儿子之一,自然是不同的。

因有顺王在侧,岳美人心中就生出几分底气,顺便怨恨地扫过太子与长乐。

她的儿子多么的优秀,与太子差什么?可是赵皇后就是因为知道顺王是优秀的人,就百般使坏叫自己被帝王厌弃,进而连累了顺王。

可是这些小人都忘记了,一个人的优秀无论怎样这样都没法儿掩饰,只要日后顺王心愿得偿,那她就会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昭贵妃再得宠又怎样?只有一个没用的公主,她也生不出皇子来,瞎蹦跶罢了。

她有这世上最优秀,最孝顺的皇子啊……

“母亲!”岳美人正因顺王是自己最值得骄傲的孩儿而得意,就听见一旁,心爱的儿子突然嚎哭出声儿,扑过来紧紧地抓住了她瘦弱的手臂,一双眼睛赤红恐怖,那眼里的陌生与决绝,令岳美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她还在怔忡之中,就听见顺王悲愤的声音不知从哪里而来,质问到了她的心底,控诉道,“您怎么可以,您怎么可以瞒着儿子伤害二皇兄?您的心怎么可以这样狠毒?!”

第98章

这一声控诉,不仅岳美人傻了,连长乐都惊呆了。

看着顺王那痛心疾首的流泪,那对岳美人做了什么的不赞同,长乐只觉得恶心透顶。

顺王怎么可以……

为了自己的安危,就把生母给坑害进去?

哪怕知道岳美人在这其中并不无辜,甚至只怕谋害纯王之事是岳美人乐见其成,不然也不可能不管四公主怎么劝说都绝不漏一点的口风,长乐也很不喜欢岳美人,甚至对岳美人为顺王全心全意,却叫四公主几乎被逼到绝地而厌恶,可是不管怎么样……

那是生养自己的母亲呀。

怎么可以抛弃她,把一切的罪责都推在她的头上?

长乐都觉得,若昭贵妃会犯错被人抓住,那自己哪怕顶罪,也不会叫自己的母亲受到一点的伤害。母亲对子女的全心全意令人尊重,可是长乐却更觉得,做儿女的,其实并没有资格理所当然地要求自己的母亲来为自己做那么多的牺牲。

她们生下他们,养育她们,难道不已经是最大的恩情?

可是顺王在做什么?

忘恩负义?

“畜生!”她忍耐不住了,霍然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伸手就抓住了昭阳帝御案上的茶杯,用力地摔在顺王的头上,气的满脸通红,扭头对微微皱眉的昭阳帝大声说道,“顺王兄怎么可以这样无耻,父皇!他怎么可以指责自己的母亲?!”

四公主也仿佛被震惊,似乎想不到顺王竟然是这么一个王八蛋,此刻也回过神儿来。

她见岳美人还怔怔地看着顺王,显然被儿子的指责给打击傻了,不由泪流满面。

“父皇,父皇……”她流着眼泪爬到昭阳帝的脚下,声音哽咽而绝望,央求道,“父皇明鉴,母亲或许做错了,可是父皇想一想,母亲一介深宫妃嫔,什么都不明白,怎么可能主谋这样的事情……”

她尚未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只从顺王的只言片语,就能猜出来个大概。

她真是没想到,顺王与岳美人图谋想要暗算的,竟然不是太子,也不是昭阳帝,而是纯王。

虽然与纯王感情一般,可是四公主却始终记得纯王为自己在昭阳帝面前说话,哪怕为了的是长乐,可是四公主却记得纯王对自己的情分的。她此刻的心里只觉得悲凉又愧疚,几乎不能面对长乐与一旁的太子。

她其实又与白眼狼有什么分别?

口口声声说着怀疑与不对头,可是她却并没有保护住任何人,而此刻,纯王不见踪影不知怎么样了,她的亲哥哥在指责她的母亲,想要把所有的罪过都退给生母,然后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儿来依旧做他风风光光的皇子。

四公主只觉得心中恨意顿生。

岳美人当然做错,应该受到惩罚,可是顺王才是罪魁祸首,他不能脱罪。

顺王怎么可以叫一心为了他的岳美人遭受如今被亲生儿子舍弃的痛苦?

“母亲也出不得宫中。”四公主回头一把抢过顺王手中的奏折看了,只看得心中剧痛,哭得脸上的妆容都花成一团,她紧握着昭阳帝的袍子,用力得抓出了褶皱,讶异地辩解道,“那女子是在宫外寻来的,母亲总出不得宫中,上哪儿寻那女子来入宫作恶?”

她的声音哽住了一瞬,方才继续流泪道,“父皇,母亲做错了事,罪无可赦。可是除了母亲……”

“一定是舅舅帮母亲做的!”顺王在一旁看四公主的目光如同滴血。

他恨四公主恨得什么似的。

万万没有想到,想要叫他死无葬身之地的,竟然是他的亲妹妹。

此刻太子不开口,长乐气鼓鼓的不说话,当急先锋想要把他和岳美人捆在一起一起去死的,竟然是他的亲妹妹。可是四公主难道以为自己向赵皇后投诚就可以得到庇护,就可以风光无限了?

顺王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四公主回头怨恨地看着自己的目光里,同样放开痴痴呆呆的岳美人,爬到昭阳帝的面前。他双目红肿,脸上的茫然与无辜叫长乐完全不要忍耐,上前就要挠他的那张无耻的脸。

“父皇,儿臣再糊涂,也没有在后宫陷害二皇兄的道理。儿臣承认与二皇兄有龃龉,只是哪里到了这生死的份儿上?且说句更不好听的话,想叫二皇兄死,在宫外怎么做不得?二皇兄常轻车从简,身边的侍卫不多,儿臣想要害他,还要这样曲折的手段不成?”

当然,顺王遮掩着自己想要一向对自己翻白眼的纯王身败名裂的想法。

只是他才哭了一声,脸上就挨了长乐一下子,顿时火烧火燎地疼。

“别闹。”昭阳帝握住长乐的手,见长乐气的一双桃花眼都红了,轻叹了一声。

长乐从前就摆明了不喜欢岳美人,可是此刻,却仿佛在为岳美人抱不平。

这样的孩子,叫昭阳帝心里柔软又怜惜,只觉得若没有自己,长乐又如何能永远无风无雨呢?

她天生需要保护,因为她甚至不懂得伪装。

这个时候,眼见顺王不管怎么反驳都无济于事,眼见顺王四公主兄妹相争,有心机些的只需要安稳地看戏不就好了?何必出头非要在君父面前露出与顺王的不和,来叫他对她有些不好的感觉呢?

“他真是一个坏人,无耻之尤。”长乐就把脸压在昭阳帝的龙袍上呜呜咽咽地控诉道,“怎么可以抛弃自己的母亲呢?”她小小的哭声传来,林如初只觉得自己都有些隐忍不住,露出几分动容,踏前了一步。

“好了好了……”不管这事儿跟顺王有没有关系,可是昭阳帝却觉得自己仿佛发现了这个儿子的另一面。他在他的面前孝顺而温顺,总是文雅地笑着说着濡慕的话,可是一转身,大难临头,他扔下岳美人这亲娘自己飞了。

只这一件,昭阳帝就对顺王十分厌弃。

叫他说,哪怕真的不知情,也不该这样指责自己的母亲。

“你自己说。”昭阳帝指着跪在地上的岳美人淡淡地说道。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儿子是个畜生,可是也想听一听岳美人是怎么说的。

岳美人就慢慢地流下了眼泪来。

她刚刚进门还带着几分对未来的憧憬,可是当她被顺王舍弃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仿佛什么都没有了。一向是她的希望的顺王,就这么断然地舍弃了她,就仿佛她当初漠视四公主的幸福,舍弃了女儿一样儿。

她一向觉得皇子比公主更能叫自己风光。

可是此刻真心为她流泪的,却只有那个被自己咒骂的四公主。

“母亲,您说啊?”四公主央求道。

江周的奏折里,岳美人当然有罪,可是四公主却不能放过顺王。

“是臣妾做的。”岳美人呜呜咽咽,在顺王那陡然放松了的目光里心底生出另一种希望,露出一副愚蠢混沌的模样儿来,在昭阳帝越发冰冷的目光里抽噎道,“臣妾讨厌二皇子很久了!陛下!二皇子出身低微,人也不及臣妾的三皇子聪慧,他怎么敢与三皇子一样儿成为郡王呢?”

“你说什么?!”

“臣妾不服气!不论母族,不论宠爱,他凭什么压在三皇子的头上?”见四公主绝望地看着自己,岳美人心中那一瞬间的难过顿时烟消云散,仰头含泪控诉道,“陛下可以不喜欢臣妾,可是三皇子有什么错呢?他是这样优秀的皇子,陛下为什么看不见他的努力?没有,没有二皇子就好了!”

“你这个贱妇!”听着岳美人这一句话一句话的,昭阳帝几乎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他气的伸出的手指都抖得不成样子,一边扣着还要扑腾的长乐,一边指着岳美人骂道,“毒妇!”

不管怎么说,岳美人身上的罪是没法儿洗的,昭阳帝是真的太痛恨这个女人了。

不管顺王是不是无辜,可是岳美人摆明了在这其中插了最重要的一手,摆明还祸害他的皇子。

“臣妾也是因为疼爱三皇子呀!”岳美人就哭着叫道。

她再愚蠢,看见那些个后宫与自己有所勾结的宫人,都知道自己是没法辩解的了。那么唯一能救她的,并不是那个只想弄死亲哥的四公主,而是顺王。只要顺王不要被牵连,可以一直做一个大权在握的皇子,她未必没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

帝王再厌弃她,最多废到冷宫去而已,难道还能杀了他皇子公主的生母?

她只要活着,熬到顺王成事,那就赢了。

她唯一要保证的,就是顺王一定不能失宠,一定不能被昭阳帝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