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假山中空的洞眼看向其中一条路的尽头急速的走过来一个男子,定睛一看,差点骂出口:来人竟然是郑嘉起。

谢蓝和赵莲心打的竟然是这个主意。郑嘉起和陈淳珠的婚事已经下了圣旨,公主府已经开建,只能来年开春五月二十成婚。

照现代的意思就是,他们俩已经扯了结婚证了,是合法的夫妻了。当然古代要等办了婚礼宴席之后才算是真正的成婚。

不过他们俩的结局是不可更改的。如果被人,有可能是被陈淳珠亲眼看到,这完全是有可能的。谢蓝和赵莲心绝对是计划好的。

如果她和郑嘉起被看到,陈淳珠和姜妃绝对将她和谢紫当成仇人了。虽然姜妃只是一个妃子,可是姜家也是世家,世家女都不是省油的灯。虽然不一定能拉下谢紫,可是麻烦绝对是大大的。

更糟糕的是,她陈淳静绝对会被扣上勾引姐夫的罪名。在这个男权当道的时代,女人总是会被最先责备和扣帽子的。尤其是郑嘉起是皇帝的宠臣,而她却差点被皇帝要了小命。皇帝心中的位置谁比较重要一目了然。

再加上皇帝现如今的心头肉:谢蓝和赵莲心,她妥帖帖的又要杖责的节奏!杖责之后,也许她还要被宗人府审判,被逐出陈家都是轻的。她这是给陈家抹黑啊!

谢蓝进宫,还是在等到她守寡两年,并在皇觉寺伺候佛祖三年才进宫的。即使进了宫,到现在也不受宗族的待见。

可见宗族那些王爷是多么的注重人品,尤其是族谱上规定宗族有维护皇家正统的义务。所谓正统,就是嫡庶分明,皇子皇女人品过硬,最低限度不能让陈家成为笑柄。

历史上的一位皇子和后宫的一个宫女偷情,原则上后宫所有的女人都是皇帝的,皇帝没有发话,谁都不得私自享用。当然被皇帝赐出去的另当别论。这位倒霉的皇子直接被逐出皇族,然后圈禁一辈子。与他相关的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牵连。

这些反面例子都是每个皇子皇女在学会认字之后反复教导的。陈淳静可不想以后被当成教材在陈家子子孙孙中流传,尤其是以淫/妇的罪名。

皇帝要是强势,压下这些事情也就罢了。可是陈国不是她那个时空的辫子朝,封建专权达到了顶峰。这里是皇权和世家并存。

皇家有个风吹草动,也许用不了一会就会传到世家的耳朵。然后陈家就会被嘲笑果然不是世家出生,就是不懂规矩。

就像陈家夺得天下以前的前朝,当政的时候谁都不会去触霉头。可是一旦垮台,什么样的秘辛都出来了,丢脸啊,丢脸!

世家是什么?那是经历皇朝历经不倒,族谱都像史书一样。什么事情是他们不知道的?这恐怕也是历任皇帝想要铲除世家的原因。

陈家吸取了教训,自然就对子孙管的很严,乱伦、血缘相残是绝对不允许的。

陈淳静对此的理解是,这些规矩都是限制弱势的人的。每一个皇帝登基,手里谁没有自家兄弟姐妹的血?可是宗族对这个是视而不见的。因为宗族的解释是谋反者不再此列。因为谋反者是要破坏陈家的江山基业。

这感情好,皇帝用得最多的罪名就是谋反。

而不巧的是,她陈淳静就是一个弱势者,完全适用这些规矩。真是毒计啊!一环扣一环的置她与死地,她死了,想必随后就是谢紫吧?也许她也会成为攻讦谢紫的一个原因。

但她们压根想不到陈淳静换人了。虽然皇族礼仪中要求随时保证皇家风范,也就是说钻洞这类不合礼仪的事情是绝对不允许的。

从小被这样教到大的陈淳静要是在的话,绝对不会钻这个假山的。结果就很显而易见的。可惜她不是,她是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人,尤其是现在还关乎她的命。

郑嘉起四周看了一下,并没有看到人,还有些奇怪,明明刚刚见到她向这边走的。于是他开始边走边张望。

眼看就要到假山这边了,只要还走两百米,就能看到她的披风了。陈淳静已经绝望的闭上了眼睛,难道真的是天要亡她么?

她仿佛已经看到陈淳珠正被领着向这边走来,接着就是现场版的小姨子和姐夫不得不说的故事,尼玛,真是狗血啊?亏谢蓝他们想得出来,可是好用不是么?

郑嘉起已经在靠近了,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墨研的味道,想必是从那群附庸风雅的公子哥中找借口流出来的吧?

突然一个天籁的声音响起:“郑兄,你迷路了么?更衣竟然更到这里来了!”来人明显带着调笑的语气。

陈淳静猛然睁开了眼睛,就看到满脸笑意的少年。

第22章 人生啊

郑嘉起只好停住了脚步,心里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难道这就是命运么?他和她总是擦肩而过。这次见不到,也许他永远都不能再靠近那个少女。

他转过身对着少年,无奈的说:“齐兄,我是迷路了,但是你也迷路了么?瞧,我们俩都迷路到一起了!”

他也是话里有话,刚刚他们一行六人在梅园书香庭吟诗作对,他一个军伍出生的人,怎会这个?郑家本就是靠军功齐家,世世代代都是重武轻文,到他这代也一样。

他认字行,但是叫他却吟诗,他还不如去打几套拳法呢!可惜五皇子他们不这样想,他只好附和着他们。

本来他现在是应该在围剿叛军的前线,可是他一家五口都在,并且只有他未成婚,于是叫上折子把他弄回来了。当然是以皇上有旨意当面授意被骗回来的。否则他宁愿再多等两年。至少在她长大指婚之前他就愿意回来了。

虽然他十八岁了,也没有侍妾,可是又不是他一个人,好多男人不都这样嘛?他爹自己也不是二十岁才娶他娘么?怎么到了他这里,这么着急?真不知道他爹和他娘在想什么?!

回来了以后,估计是他老爹在折子里面唠叨了,所以皇上问完了公事,直接就问他婚事。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怎么会错过?而且提前定下来,他也安心。

他知道外人对她的私底下的评价,连他的家人也偷偷说过不像皇宫的孩子。她的确是,她不亲近自己的亲生母亲,反而亲近风评不好的小姨。这样轻易被人左右,没有主见,看不清楚人心,以至于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被人利用来对付自己的母亲,可是她却好像毫无知觉。

他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了,以前她对他而言只是公主,是陌生人。可是那天,他去见皇上。皇上经常会带着公主或者小皇子们在偏殿见臣子,这样没有上朝那种肃穆和紧张,更加像长辈和晚辈之间的问话,气氛很自在。

他和另外一个兵部的官员一起向皇上汇报有关叛军的事情。兵部尚书本就是一个细致的人,尤其是关系到帝国基业的叛军,自然是琐细的报告。

一问一答中时间就慢慢的过了,他也有些百无聊赖,抬头看向周围。小皇子早已经困了,被奶娘抱下去了,只有她静静的坐在那里。仔细的看着就会发现,她会是不是的小心的看向皇上。大眼睛里面有强烈的渴望。

这是一个女儿对父亲的崇拜和濡沫,里面还有不易察觉的失望。

就像他小时候练武一天,故意大汗淋漓,想要引起他父亲的注意,并得到他的表扬一样。他父亲虽然行武,性格大大咧咧的,可是对他和他哥哥,是绝对不吝啬夸赞,并且还会亲自过招。这对他们兄弟来说就是最好的肯定。

可是很显然,皇家更加复杂,皇上…..他的性格更内敛。再加上后宫妃嫔的争斗,谢家内部的问题,她就被波及到了。

察觉到他的注意,她兔子般的受惊了。那天,她什么时候退出了殿内,他不知道。后来他一直聚精会神的奏对皇上。

他想像他父亲和哥哥们一样,做个厉害的将军,皇上的信任是必不可好的。

接下来的几天,他的脑子里面一直回想着她的眼神。哪怕是他后来出征,他也忘记不了这个眼神。

他不明白,这个眼神又不是独一无二的,他的战场上越到无数次这样的眼神。俘虏渴望活着,百姓渴望安宁,医者渴望病人快点好,士兵渴望建功立业,他也渴望能够成为陈国伟大的将军,青史留名。

可是他偏偏只记住了她的!

这也许就是人们常常说的缘分吧!他开始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冥冥注定这一说的。他开始关注她,收集着一切关于她的消息。

知道她被贵妃和郡主抓在手里,一直为她们做满足她们野心的开路先锋;知道她为了皇上的夸奖,一整天都笑得眉眼弯弯;知道她为了皇上的冷脸,而难过得吃不下饭…….这些消息都是从那些八卦的宫女太监口中当做笑话传出来的,而他那八卦的二哥又当做茶钱饭后的消遣说了出来。

当时他听了真的很生气。他们为什么嘲笑她?只是因为她渴望父爱么?她还小,她不明白这个世界上不是非白既黑,她需要成长。

当然,也拜这次生气所赐,他家里人都知道他的心思。只是他们却都叹了一口气。原本以为他们也是听信传言不喜欢她。

只是他爹说了世上的事情不是他想就能如意的。他执拗的认为现在只有他发现了她,好多世家大族已经将她拒之门外了,她为什么不能嫁给他?

一天比一天渴望见到她。再得知她被杖责,身体不好的时候,他恨不得立即飞回京中。可惜,她没有成年,他…也没有资格!

终于回到了京中,欣喜的知道了她还活着,虽然需要调养,但总算是活着啊!

可惜命运又给他开了一个大玩笑,后来的发展还是印证了姜还是老的辣,他爹果然还是看得远。

即使有流言,可是在人为的操作下,在他还没有正式介绍过自己,在她还没有长成的时候,他就成为了她的姐夫。

他真的不甘心,为什么谢家姐妹的争斗要连累到他?可是这是圣旨,他们郑家一门忠烈,不能因为他,而堕落了郑家的门风。

可是他还是想见见他,在他还未成婚前,郑重的介绍一下自己,就当是他自己的死心吧!

所以贵妃娘娘的赏梅宴,他准时到达。他惊喜的见到她完好的站在他面前,眼睛却是沉静的。他知道她已经如他所愿的成长了。

大庭广众之下,他已经是铁板钉钉的明公主的驸马了,自然不能做出越距的动作来。这样也会给她带来麻烦。

她在殿内这么多人中就和皇宫大多数人一样微笑着,他就知道她的处境不一定改变了。也许皇上还是忽略了她。

他不敢,可是心里却叫嚣着去见她,见她最后一面。

他二哥在御林军呆了这么多年,对皇宫自然很熟悉。得知他的心思,还是决定帮他一次。于是在书香庭呆了一会,就借口更衣出去找他。

明明他好像看到了她的身影,可是眨眼间她就不见了。而现在还出现了一个拦路虎—齐博文。

齐家是世家,而郑家在世家的眼里就是暴发户。当然世家在他们这些暴发户的眼里就是朽木,内里乱透了。

但世家就是世家,底蕴可不是郑家能够比的,随便拉出来一个人第一印象就是风度翩翩。就像眼前的齐博文。

齐博文学富五车,这是朝廷上下公认的。即使是暴发户也都承认他的确是个人才,再加上长年带笑,眼睛清澈,不盛气凌人,也不仗着家世高高在上。奇异的就让人忘记了双方的界限。

齐博文在世家和新兴家族之间的好人缘,一般人都跟不上。

他和他并不是很熟,毕竟一个在翰林院,一个在兵部,基本上没有打交道的时候。

这次请来的几个都是未婚的,恐怕他们也都是驸马的人选吧!那么她的驸马也是在其中么?

想到这里,他的心还是痛了一下。也许真注定了吧,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都遇不到她,他们果真没有了缘分吧?

齐博文听着郑嘉起后面有些嘲讽的话语,也不生气,边走边说:“不是迷路,我是特地过来看看,听说梅园这里一处全部都是江梅,这么一大片,实属罕见。书中说江梅中颜色还有不同,是以过来验证一下。一会就回去。”

然后站立在假山旁边,敲好挡住了陈淳静。

陈淳静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来了。知道这个齐博文是友非敌了。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帮她?但是过程不重要,结果才是重要的。

她抬头的一瞬间,看到齐博文眼睛看了她一眼,才对着郑嘉起说话的。郑嘉起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了,有些神游。于是他抓住了空档过来的。

否则郑嘉起多留意一下四周,一定能发现她这个大目标。

齐博文穿着的银色大披风,在他可以的用手甩开下,将她当了一个严严实实。

郑嘉起环顾了四周,一个人影也没有看到。再看看齐博文准备给他普及江梅的知识了,他一脸的头痛,忙说:“那齐兄慢慢研究吧,我还是先回书香庭吧!”要不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等郑嘉起走了之后,齐博文像前走了两步,并没有转身,但是干净好听温暖的声音还是传到陈淳静的耳朵:“殿下,快些离开这里吧!臣刚刚看到不止一拨人在像这边走。你从这条路一直走到第二个岔路口左拐,然后再沿路向前走,第三个岔路口向右拐,就是梅园正门了,那边很多宫女和太监,叫他们带殿下去见贵妃娘娘即可。”

随后齐博文用手指向了路。可是他明明听到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并且身后有热气呼了出来。这表示人出来了。可是为什么好一会却没有人影按照他指的方向走出去呢?

第23章 陷害

齐博文不由得回过头,就看到陈淳静目瞪口呆的看着路。难道他指错了路?这不可能啊!皇宫的主要路,他都熟悉得很。齐博文真的奇怪了。

看了一眼路,他低下头,抱拳说:“殿下,可是臣话有误?”

陈淳静真心觉得有些尴尬,人家好心的指点,她却让人误解,可是她也没有办法了,记路实在不是她的强项啊!所以以前她车里的导航是更新最快的。

她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齐大人,你能不能再重复一遍,说慢点!”

齐博文眼里的笑意更胜,但是却没有本分嘲笑的意思,反而是理解的了然。于是他耐心的重复了一遍。

陈淳静重复了一遍,准备无误后,撒腿就跑。她已经耽误太多时间了,不能刚刚把姐夫和小姨子不得不说的故事掐在萌芽状态,又出现探花和过气公主不得不说的故事了。绯闻一多,这人的人品就下降了。

齐博文看着陈淳静消失了之后,才对着一个方向说:“出来吧!”

从一个假山后面走出一个雌雄难辨的美人,赫然是王意乐。

王意乐走过来,搭在齐博文的肩上,说:“齐大人,我善解人意吧?刚刚我可是把英雄救美的机会让给了你哦!”

齐博文偏过头,嘴角梨涡顿现,说:“不是因为你觉得郑大人是武将,会一怒打你么?”

王意乐嘻嘻笑着说:“我才不和武夫一般见识呢!”

王意乐曾经因为某件事情和一个武夫讲道理,结果两句话没有到,就直接被揍了,从此以后,王意乐见到武夫直接绕路走。哪怕是见到他大哥齐博远,也是照样藏起来。实在不行,也会规规矩矩的站着不说话。

齐博文拍下他的手,说:“好,请问不和武夫一般见识的王大人怎么跟过来了呢?”

“因为我想你啊!”王意乐重新将手搭上了齐博文的肩头。

齐博文也不反驳,只是慢悠悠的说:“王大人,你踮着脚累么?辛苦了,您一路跟着我到了茅厕,又不顾自己的身高亲近我,这让我实在很是过意不去啊!”

王意乐龇牙,说:“喂,齐大人,没有这么戳人心窝子的啊!长得高了不起啊!”然后惺惺的说:“我这还不是怕你吃亏,瞧你整天笑得牙齿都回不去了,也不知道拿出齐家二少的气势。我看啊,刚刚郑嘉起可是很想揍你的哦!”

“那还真的多些王大人了!”

“是吧,那就待会请我去老客丰去吃完饭吧,我肚子还饿着呢!”

两人变说变从假山中间插了进去,一会就不见人影了。

陈淳珠带着两个宫女过来了时候,梅园寂静无声。

陈淳珠对着旁边的宫女,说:“你说郑大人正在此处赏梅,人呢?”

她和郑嘉起都已经铁板钉钉了,可是郑嘉起竟然还躲着她?今天的赏梅贵妃恐怕也是有意让他们见见面,或者挑拨?哼,不管她目的是什么?她和母妃都会看着办,鹿死谁手,还没有到最后呢?

不过郑嘉起必须是她的驸马,要是被人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她一样没有面子。郑家…必须是她的。

既然是她的,那么棋子也要好好的打好招呼,要不然等着成亲出了什么幺蛾子,她可不是傻子陈淳静。

宫女忙福福身,说:“奴婢亲眼看到郑大人向这边走的。要不?奴婢再去找找?”

怎么回事?主子和郡主都说过人都在这里的,可是却一个人影都没有。这里也没有躲避的地方,安康公主据说对认路方面很不在行,这里的梅树都是一样,路也修的很多,郡主才选中这里的。可是人却不翼而飞了,到底怎么回事?

陈淳珠有些不耐烦说:“有可能更衣了,去找找!”

“是。”几个宫女和太监立即分头去找。

而此时陈淳静已经按照齐博文的话找到了宫女,并被带到了凝梅庭。

谢蓝笑着说:“安康,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她们几个丫头呢?”莲心这丫头最近怎么计策频频出纰漏呢?自己落不到好处不说,人还安然无恙的回来了。搞不好还成全了陈淳珠和郑嘉起呢!真是气死她了!

不过想想,貌似是这个死丫头在那次死里逃生之后,她就一直不顺利。难道谢紫母女真的是天生克制她的么?

她咬咬牙,笑得更灿烂了。

陈淳静知道谢蓝是在明知故问,但还是恭敬的回答道:“娘娘,莲姐姐摔伤了,我把雅萍和雅麦都给她用了,雅翠还去请太医了呢?后来我就胡乱走,看到宫女,就叫她带我来见娘娘。娘娘您也知道,我一向都是路认识我,我不认识路。”说完不好意思的搓搓手。

顿时屋里响起一阵笑声,谢蓝也只好跟着笑了。

聊了一会,陈淳珠满面春风的和陈淳妍回来了,赵莲心也被几个侍女扶着回来了。雅萍、雅麦、雅翠也跟着回来了,到了殿上,就自觉的站在陈淳静的后面。

雅麦低着头将她们的情况小声的说了一遍,陈淳静面不改色的点点头,看来今天果然是有备而来了,不知道待会还有什么新花样呢?

不行,她得先撤。

于是她偷偷的用藏在大大的水袖下面的手使劲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尼玛,真的好疼啊!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

她故意装作体力不支的样子,雅萍高呼,说:“殿下,殿下,您怎么了?”

陈淳静苍白着脸,轻轻的笑着说:“没有什么事情,别大呼小叫的?”

谢蓝关切的说:“安康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做太久了缘故?走吧,我们起来到院子里面走一下吧?”

没有办法,陈淳静准备坠在大部队后面做个尾巴就好了。谁知谢蓝却不放过她,非要拉着她。

看着一左一右的两个人,谢蓝笑得脸上都出折子了,说:“瞧瞧,本宫多好的福气啊!如花似玉的公主和郡主一边一个。”

众人自然是交口称赞。

陈淳静只有忍着赔笑,心里也渐渐的平静下来:是福是祸,就让她面对吧!

谢蓝看到人群中蝶舞使的眼色,立即轻轻的用手臂碰了一下赵莲心,赵莲心会意。

本来走得好好的人群,谢蓝突然一个趔趄,就要倒在冰冷的石路上,赵莲心脸色一变,大叫道:“公主,你干嘛放开娘娘?”说完直接垫在谢蓝的身下。

她再次重重的摔在地上,心里却在诅咒:今天受的苦,她以后一定要加倍奉还!

陈淳静一动也不动,就像惊呆了。突然一声男声传来:“蓝儿,你怎么了?”

竟然是皇帝来了。陈淳静只好跪下,谢蓝和赵莲心这个是算计好的,她今天这劫是渡不过了,但是想着皇帝对谢紫的态度,还有刚刚才册封她,她的性命应该无忧吧?!

有皇帝在,太医的到来的效率就是高。

很快太医报出了谢蓝有孕的消息,并特别提示:贵妃娘娘刚刚动了胎气,要好好的调养。

谢蓝一听完,又惊又喜的说:“皇上,我有我们的孩儿了。都怪我,差点失去他了!皇上,都是我不好,还好,孩儿没有抛弃我这个不称职的母亲。一定是感受到他父皇,才留下的。”

低着头的陈淳静吐槽:才两个月大,顶天了也就是一个胚胎,还有什么感受呢?不过谢蓝这话有意思,她记得谢紫以前被皇帝冷落的罪名就有对孩子不称职这一项。谢蓝上眼药绝对是一流的。当然也她绝对不会忘记她的。

恐怕那些人也是故意的,一直东拉西扯的,看完谢蓝,看赵莲心,她一个护国公主跪在寒冷的冬天里面,膝盖早就麻木了,却没有人说话。

终于谢蓝好像看到了陈淳静,对着陈景成哀求道:“皇上,我只顾着高兴了,快看看,安康还跪着呢?地上如此冰凉,可别冻出病出来了。皇上,快让她起来吧!”

陈景成看也看陈淳静,拍拍谢蓝的手,说:“她冲撞了蓝儿,还差点害了她的弟妹,这是对她的惩罚,先跪两个时辰,等明天一早,就去皇觉寺修行,好好修修心,一直到正式的册封礼才准回宫。谁也不许求情,否则就以抗旨不尊罪论处。”直接封死了说情人的后路。

谢蓝张开最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话说。

陈景成满意了,起身,说:“蓝儿,朕陪你上轿。好好伺候郡主。”

“是。”

众人陆陆续续的消散,陈淳静低着头,但是却能感觉到那些人同情或者嘲笑的目光。她心里叹叹气:出去也好,这样也算避一下,等明天回来的时候,谢蓝肚子也大了。宫里的妃嫔也不是吃素的,想必她没有时间再来找她的麻烦了。

只是跟着她出来的雅萍他们恐怕要受罪了,她跪着,她们也得跪着。没有办法,这就是万恶的皇权社会。

她自身难保,也没有办法求情。得,跪吧!

第24章 皇觉寺

陈淳静也不知道跪了多久,天上竟然飘起了雪花。想想她以前看的穿越文,这个时候穿越女应该伸出莹莹玉手,眼神凄迷,然后男主男配一见倾心,为女主鞍前马后,成就一段旷世奇缘。

可是她这个小白菜公主呢,会有奇遇吗?一个时辰过去,她只看到监视的太监,果然她想多了。

而且等真正到了这里,她才发现,尼玛,冻的已经没有任何意境了。想伸出手,都已经没有任何知觉了。想必她的脸早就僵住了,谁还能看着喜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