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沐风往颜依依望了眼,颜依依眼皮抬都没抬,“你要答应她今晚你就和女儿睡去。”

幽幽撇了撇嘴,“爹,你不答应我我今晚和娘睡。”

幸福小番外二[VIP]颜依依便很确定,她很意外地又怀上了。

楚沐风往面色不动地吃着饭的颜依依望了眼,而后望向砸吧着嘴兀自吃得香的幽幽,轻咳一声,两人连眼皮都没抬。

黑眸微微眯起,楚沐风望向幽幽,“幽幽,要爹爹带你出谷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小丫头眼儿一亮,捧着碗小脸上已笑开了花,“我就知道爹爹最好了。”

颜依依瞥他一眼,“人带出去了你还带的回来?”

“拴着。”楚沐风不紧不慢地道。

幽幽一听眼儿马上瞪大了,“我不要!”

楚沐风睨她一眼,“要不然就乖乖在府里待着。”

幽幽小嘴瘪了起来,泫然欲泣。

楚沐风看着心疼,一把将她抱了过来,又哄又骗又威吓的,总算说得小丫头勉强点了头,却还是执意要跟着出谷,楚沐风无奈,也不顾颜依依的瞪视,点头答应。

晚上,颜依依果然很守信地趁着楚沐风陪女儿讲床头故事时从屋里反锁了门,让楚沐风陪女儿。

楚沐风盯着被反锁的房门一阵磨牙,直接从窗户翻窗而入。

楚沐风进来时颜依依正脱衣准备就寝,脱到一半的中衣突然被一只从身后探过来的大手扯住,往下一扯,颜依依吓得手掌已下意识地击了出去,中途被人给截了下来,紧紧握在掌中。

“娘子,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呢。”低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时,颜依依已被楚沐风掰转过来,脸被捧起,他头一低,两片薄唇便重重覆上她的唇,握着她手掌的手也放开了她,娴熟利落地把她身上的衣衫给褪了下来。

“唔……”颜依依挣扎着从他含着的唇舌中出来,不满地瞪他一眼,“你怎么进来的。”

“爬窗。”楚沐风说话间惩罚似的在她唇上重重地咬了一记,“真够狠心的。”

颜依依努嘴,“谁让你答应带幽幽出去了?要人走丢了找不回来怎么办。”

“两个大人还怕看不住一个小孩吗?”

说话间唇已细细地含着她的唇舌,温柔吮吻,灼烫的大掌在她不着寸缕的身上游走。

颜依依被撩得身子一阵阵发软,双手紧紧揪着他的衣衫,低声嘤咛,“到床上去。”

楚沐风略弯腰,大手从她膝下穿过,另一只手贴着她的后背,将她拦腰抱起,走到床边,往柔软的床上轻轻一抛,褪去自己身上的衣服,人已覆了上来,垂俯下头,已噙住她的唇有些粗狂地吻了起来,大掌也在她身上缓缓游走,撩拨着她敏感的神经,待她足够湿润时才缓缓挺身进入她,带着她一道沉沦在欲海中。

第二天,颜依依被肚子一阵阵的“咕咕”给饿醒,睁眼时已是日上三竿,楚沐风早已起身,正坐在窗前看书。

自从他当年禅位于君天毓带着她和幽幽回到这里后,因她和幽幽当时身子骨都太弱,泰半时间都躺在床上休养。许是之前她坠崖失踪那半年于他而言太过心有余悸,自打她回来后非得时刻看着她才觉心安,于是干脆在卧房里置了张书桌,若非什么重大事务,多半时间是在房里陪着她和幽幽,这个举动四年下来反倒成了习惯。

当时得意于外公精湛的医术,经过一年多的精心调养,她和幽幽的身子总算是恢复得和正常人差不多。而亏于天启帝当日留下的那份解药,依依外公依着方子,很快将解药研制出来,楚沐风服下解药,再经过将近一年的调理,被蚀心散侵蚀得破败不堪的身子也慢慢健朗起来,历经几番磨难,一家人总算是苦尽甘来,虽无坐拥天下的权势,却也过得温馨幸福。

而君天毓因楚沐风将皇位禅位于他,也心知楚沐风无心帝位,加之倾烟的离去及她临去前曾央求他莫再为难楚沐风和她,君天毓一门心思都扑在了朝政上,也未再为难楚沐风。

颜依依并不知道慕倾烟如今怎么样了,那日君天毓终是将重伤的她救活了过来,原本以为终是尘埃落定,却不料她会不告而别,一走多年,音讯全无,君天毓皇后之位专门为她而留,三千后宫也已形同虚设,他能为她做到这般,却也难得,只是她还会不会回来,愿不愿意再回到那如同牢笼的宫中,也只有慕倾烟心里清楚。

昭陵帝虽对楚沐风的背叛大为光火,但毕竟是十几年的兄弟,加之沐非尘的求情,眼看着局势已无法改变,震怒过后也就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归魇教不会危害到东泽安危,也就没再追究楚沐风的责任。

如今的归魇教偏安一隅,会主持江湖大事,却已不再参与两国政事。毕竟是百年邪教,在江湖中一家独大,江湖地位无可撼动,因而过得也算是平稳。

对于如今的日子,有深爱的夫婿,有可爱的女儿,一家三口其乐融融,颜依依是打从心眼里满足,但因只有幽幽一个女儿,心底为免有些遗憾,总觉幽幽一个孩子太过孤单,她是想要为楚沐风多生几个孩子,让这个家热闹些,但因当时生幽幽时适逢身体重创,身体损伤过大,身子如今虽已基本恢复,几年下来却依然很难再受孕。

楚沐风虽常说有她和幽幽便足以,但她也知道,他心底还是盼着多几个孩子的。

听到颜依依起身的声音时楚沐风已侧转过头来,冲她柔柔一笑,“醒了?”

窗前柔和的阳光落在他唇角微扬的浅笑上,有着说不出的柔情,这样的情景虽已在过去四年的每个早晨都会出现,颜依依还是止不住的觉得心跳加快,为免又被他戏谑,颜依依只得垂下眼睑,佯装镇定地应着“嗯”,而后起身穿衣。

“洗过脸后先去用早膳,总是这么晚才起来饿坏了可不好。”说话间楚沐风已起身走了过来。

颜依依微恼地转身瞪了他一眼,“谁害的。”若不是他昨天晚上无节制的需索,她哪会起得这么迟。

楚沐风对她的瞪视只是微微一笑,拉过她,顺势在她唇上偷了个吻,“你先梳洗,我先去看看幽幽起来没。”

说着不顾她气鼓鼓的瞪视,人已心情愉悦地走了出去。

早膳时,因幽幽喜欢各种甜点,厨房除了准备药膳粥,还准备了甜点。

因这药膳粥是外公特地为颜依依调配的,据说可以调补身体,导致颜依依每天早上都被楚沐风盯着喝完一大蛊的药膳,颜依依天天喝,自觉腻味,便不顾楚沐风凉凉扫过来的眼神,捻起幽幽面前的甜糕便要吃,刚放到嘴边,那股甜腻的味道扑鼻而来,一股恶心感在胃里翻腾着,颜依依赶紧把手中的糕点一扔,人已抚着胃冲了出去,抱着门前的柱子就干呕起来。

楚沐风面色一变,赶紧放下手中的碗筷,跟着追了出去,从身后抱住她,浓眉紧紧拧着,“怎么了?”

“反胃。”颜依依苍白着脸回头望他一眼,“那什么糕点,怎么才闻一下就这么难受。”

幽幽这时也跟着跑了出来,手里还捻着一块颜依依刚才拿的那种糕点,“娘,您没事吧?”

“娘没事。”强压下那股反胃感,颜依依摇头道,看幽幽手里还捻着那糕点,皱眉道,“幽幽,把那糕点放回去,那东西不干净,吃了肚子会不舒服的。”

“没有啊,很好吃啊。”幽幽不明所以地道,口一张又重重地咬了一口,边津津有味地嚼着边把手里剩余的递给颜依依,“娘不信你试试看。”

那甜腻的味道再次扑鼻而来时,颜依依吓得再次抱着柱子干呕。

“幽幽,把东西收起来。”楚沐风看颜依依呕得难受,赶紧朝幽幽厉声道。

“哦。”幽幽有些委屈地收回手。

“不就是一些糕点而已嘛,怎么难受成这样。”低沉的嗓音有些担忧,楚沐风说话间已执起她的手掌,凝眉替她把脉,脸上掠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颜依依干呕过后回头望向他,却见他神色甚是奇怪,似喜似惊,她也不懂该如何形容,便忍不住皱眉道,“我怎么了?”

楚沐风神色极其古怪地望向她,而后放下她的手,突然就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快步往寝室而去,不忘回头吩咐道,“快去请老太爷。”

老太爷是教里上下对依依外公的尊称。他自从来给楚沐风解毒后便在这边住下了,楚沐风专门给他造了一间大院子,让他潜心炼药和练功,平日鲜少出来一道用膳。

“楚沐风,你这是干嘛啊?”颜依依一脸莫名地望向楚沐风,不明所以。

紧跟在身后的幽幽同样是一脸莫名,拽着楚沐风的衣角道,“爹,您怎么了?”

楚沐风回头望了她一眼,“幽幽大概很快就有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

幽幽愣住,往同样愣住的颜依依肚子里瞄了眼,讷讷地道,“那我有了小弟弟或小妹妹爹和娘是不是就不疼我了?”

“有了弟弟或妹妹就多一个人疼幽幽了,而且幽幽也有人玩了。”

“好吧。”幽幽一脸热切地望向颜依依,“娘,您多给我生几个弟弟和妹妹,我要教他们玩。”

颜依依犹处在震惊中,朝幽幽应了声后愣愣地望向楚沐风,“那个,我不会真的有喜了吧?”

事实证明,她确实有喜了。当外公神情甚是凝重地叮嘱她和楚沐风要注意这个注意那个时,颜依依便很确定,她很意外地又怀上了。

因她身子骨曾受过重创,即便怀上了孩子也容易保不住,到时怕对母体伤害更大,那夜的欢爱胎儿没事已是奇迹,因而两人都不敢马虎,尤其是楚沐风,对她更是关心备至,她一有点风吹草动便紧张得跟什么似的,幽幽一接近,生怕她不知轻重地扑过来伤到了她,总算半路便将她给拦下来,非得她慢慢来才勉强让她靠近。

当初幽幽出生时他没能陪在身边,一同迎接他们的孩子的出生,楚沐风心里多少有些遗憾,因而对这个孩子的期待也多了一分。

好在有外公在这边帮忙下药安胎调养,又有楚沐风时刻盯着,整整十个月,除却初始几个月的孕吐,后面几个月颜依依倒没有什么不适。只是肚子却比寻常孕妇大上许多,甚至是以前颜依依怀幽幽时的两倍大。

楚沐风看着颜依依的肚子一天天的变大,走路没几步便累得气喘吁吁,心里却是愈发的担心,几乎整日陪在依依身边,不敢离开半步,生怕有点什么差池。

依依外公看着颜依依异于常人的大肚子,及多次诊脉,却是越发觉得颜依依怀的是孪生胎,劝楚沐风莫要太过担心,话虽如此,颜依依未生产,楚沐风依然没办法放松下来。

足月的时候,颜依依果然如外公诊断的般,很顺利地诞下一对龙凤胎,楚沐风在心头压了十个月的大石,总算放了下来,颜依依也是松了口气,总算是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来了。

而对于诞下的龙凤胎兄妹,最开心的莫过于幽幽,一下子多了一个弟弟妹妹,从第一次看到这对兄妹时,幽幽看到那两张皱巴巴的小脸就开始惦记上了,即便颜依依在做月子,也是一天往依依房里跑几遍,天天念叨着弟弟妹妹为什么还不会说话,之后很长的日子里,幽幽一直在纠结着谁是弟弟谁是妹妹。

当这对孪生弟妹长到两岁时,看着无论她怎么逗总是顶着张与她爹相似的面瘫脸面无表情地望着她的弟弟以及好半天转过头,傻愣愣地抬头望她一眼的妹妹时,幽幽终于宣告放弃,转向一边看着的楚沐风和颜依依,“爹娘,你们下次能不能生个正常点的弟弟妹妹?”

楚沐风和颜依依面面相觑,那俩孩子怎么不正常了?一个少儿老成,一个虽然没有幽幽机灵,甚至有点呆,却也还是贴心可爱得很。

“弟弟总是不理我,妹妹总是好久才理我,不好玩。”往楚沐风怀里一钻,幽幽嘟着嘴细数道。

那边二女儿烟烟一看到姐姐抢先扑到爹的怀中,摇着小小的身子朝楚沐风走去,瘪着嘴道,“爹,爹,要抱抱~”

大儿子漠漠很是不屑地往尽往爹身上黏的姐姐和妹妹望了眼,淡定地坐在原地,继续翻着一本瞧不懂的书。

幽幽看烟烟泫然欲泣,很是自觉地从楚沐风怀里溜了下来,“爹,你抱妹妹。”

然后溜到颜依依怀中,“娘,抱我。”

颜依依无奈地刮了刮她的小鼻尖,“都这么大了还要爹娘抱,你看弟弟多懂事。”

幽幽一听,很不服地从颜依依膝盖下滑了下来,走过去,借着自己长得高,一把抱起漠漠,不顾他的怒目相瞪,半抱半拖地把默默抱到了颜依依大腿上,很是不满地训道,“小孩子看什么书嘛,乖乖让娘抱着。”

漠漠看着幽幽,脸上并没什么表情。

颜依依睨了楚沐风一眼,“你小时候是不是就这样了?”

楚沐风轻咳一声,“我觉得咱儿子这样挺挺好。”

幽幽不满地嘟嘴,“娘,你看,弟弟都不肯理我的,你赶紧再生一个好玩点的弟弟出来嘛。”

颜依依很是无语地与楚沐风对望一眼。

一年后,颜依依再次顺利地诞下了一个儿子,幽幽终于不再整天想方设法逗那对兄妹,目光转向了新生的弟弟。

若干年后,当幽幽整天被比她还皮的弟弟整得欲哭无泪时,恨恨地指着一脸得意地吃着饭的尘尘时,眼泪汪汪地望向颜依依,“娘,能不能再把他塞回你肚子里去?”

颜依依和楚沐风再次无语,漠漠很淡定地继续吃饭,慢了半拍的烟烟抬起头,傻愣愣地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继续低头吃饭,尘尘桌子下的脚,直接揣上了幽幽的脚,然后趁着幽幽怒目圆睁低头时,筷子很利落地夹起一大只辣椒往她碗里一塞,撩起米饭盖住,不顾楚沐风和颜依依的阻止,笑嘻嘻地吃饭。

当这样的场景时不时在膳桌上上演一次时,除了幽幽和颜依依,所有人早已淡定。

某夜,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后,颜依依趴在楚沐风胸前,想到那对不省心的姐弟,忍不住道,“沐风,你说这幽幽和尘尘得怎么教才听话点,整天闹得家里鸡飞狗跳的。”

“两个都不是安分的主儿,相互闹闹是肯定的,你也别瞎操那份心,那俩孩子还是知道分寸的,”

楚沐风无所谓地道,看着她身上青青紫紫的吻痕,眸色加深,一个翻身,又把她给压在了身下,不顾她的细声抗议,带着她重新坠入欲海中,看着身下那张被情#欲熏得嫣红的脸蛋,心底似是被什么胀得满满的,满心的感动,有个深爱的女人,还有她为他生下的两双儿女,此生足以。

幸福番外三[VIP]颜依依和楚沐风的初次触电

从风迷谷出来,颜依依百无聊赖地往东都而去,最近慕府的生意越做越大,她这个东家也没有往日清闲。不过年方十八的年纪,却得活得像个老头子。

路过虎口峡时,一道飞掠而过的白色身影让颜依依不自觉地凝眉,那张惊鸿一瞥的软皮面具让她的心跳骤然加快,是他!

十四岁那年误闯归魇教救了她的男子!她寻了四年,音讯全无,却没想到会在此遇到他!

几乎没有丝毫犹豫,颜依依敛息追着那道如轻鸿般飞过的白影而去,她的功夫虽一般,但轻功却是了得。

一路追随陌生男子而去,男子似是并未发现她的跟踪,矫若游龙的身子在几个轻巧的飞跃后,人已在一处平顶处停了下来。

那处平顶位于悬崖之上,位置隐匿。

颜依依随意在一处矮丛下蹲下,她本没打算偷看亦或是偷听什么,只是没想好该如何恰到好处地上前打招呼,毕竟在这样的悬崖绝壁之上,要假装巧遇似乎有些难度。

就在她为此纠结烦扰之时,从另一处崖顶出来的另一道身影打断了颜依依的烦忧。她想着她该先行离去,秘密听多了,一个没把握住便是被杀人灭口的下场,可如今的局面,她稍微有个风吹草动,便可能暴露了行踪。

无奈之下,颜依依只能屏息待在原地未动,很是无奈地偷听到了某些不该知道的秘密。比如,他是东泽昭陵帝派来的密探,而另一个人却是西泽太子君天旸的手下,两人密谋的,无非是东泽如何助君天旸夺位。

再比如,君天毓三番两次的遇刺是何故,何人所为。

太子与东泽昭陵帝勾结本不在她的关心之内,但君天毓遇刺之事却是最近媚姨拜托她帮忙调查的,查了许久没多少眉目,没想到此番却得来不费功夫。因这意外得来的消息,颜依依跟踪陌生男子的目的也变得不再只是确认他的身份。

当太子使者离去时,颜依依看着悬崖之边衣袂翻飞的俊挺男子,屏了屏息,正想着是否该先行离去亦或是待他先离去再离开时,一道劲风突然袭来,凌厉而迅捷,颜依依狼狈地侧身避过,还未站稳身子,喉咙瞬间被人扣住,前一瞬间还远在丈外的男人,此刻却已近在咫尺,修长好看的手指化成勾魂的利爪,紧紧扣住她的喉咙。

因他脸上戴着张软皮面具,颜依依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却从那双正冷漠地盯着她的黑眸捕捉到一掠而过的诧异,只是那抹异色划得太快,她想要细看之时,那双深潭般的黑眸已尽是冰冷之色,熟悉却也陌生,混淆着她的记忆。

“你是什么人?”看着她的脸渐渐失去血色,扣着她喉咙的手并未有丝毫的松懈,盯着她的黑眸也未有丝毫波动,显然,怜香惜玉在他身上并不适用。

“你……不……不放开我我怎么说。”强烈的窒息感让她的声音都变了调。

他无动于衷地看着她,看着她扑腾挣扎,就在颜依依以为就要这么窒息而亡之时,他终是大发善心松了手。

喉咙一得到自由,颜依依抚着喉咙大口的喘息,第一次觉得,死亡离她如此的近。

“你究竟是谁?为何跟着我?”粗嘎冷漠的嗓音自身后响起。

颜依依待缓过气来才缓缓转过身,盯着他脸上那张记忆中的软皮面具,“你不记得我了吗?四年前,你救过我。”

盯着她的那双黑眸掠过一丝波动,很微小,小到颜依依还没察觉便已隐匿不见。

“姑娘认错人了。”冷冷淡淡的声音,说完,他已转身。

“你……你要去哪?”颜依依发现他似是要离去,一时间忘了刚才差点被他取了性命,下意识问道,明知道他或许不是当年的他,却还是忍不住想要拦住他。

“若还想留着这条小命,就不要再跟着我!”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冷声说完,身形一闪,人已不见了踪影。

颜依依是没打算再跟着他,是不是当年的他不好说,但跟着他会把小命跟丢了却是事实,她年纪尚轻,还是极爱惜自个生命的。

但显然老天非要把她和他拴在一起,天下那么大,两年不到,在查探某些东西的时候,颜依依便与他“偶遇”了他四次,他诡异的身份、与君天旸的勾当以及君天旸密谋刺杀君天毓的举动,让她不得不往下查探,因而每一次或近或远地遇到时,她都无可避免地跟踪他,有了第一次的惊心动魄,每一次她都特意敛了息,她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未发现她的行踪,亦或是察觉到了也未点明,他莫测的心思就如同他莫测的武功一样,她探不出半分。

第五次的跟踪是在他与君天旸亲自面谈过后,颜依依在他的屋外守了一天,黄昏时,他再次出现时身形却是有些虚弱的,在很久之后颜依依才明白,他的虚弱,源于那一天的蚀心散发作。

颜依依那一天的跟踪只为了探听君天旸与昭陵帝具体是什么样的勾当,只是在他与君天旸的面谈中,他只是点到为止地说要回去见一个人便匆匆离开了,当时他的脚步已有些虚浮。

从两人的交谈中颜依依隐约知道那个人与最近君天毓三番两次的遇刺脱不了干系,因而她悄然跟随他离开。媚姨当时托付她的,便是代她查出刺杀君天毓的幕后黑手。

她在他下榻的客栈外守了一整天,直到黄昏夜色将晚时他才出现,往东都而去。

在进京的岔道上,他被人偷袭,颜依依以为依他莫测的武功他应是应付自如的,却不想他竟会招架不住,胸前挨了一掌,看着他嘴里陡然喷出的鲜血,眼看着黑衣刺客手中的利剑再次刺向他的胸前,她几乎想也没想,出手救下他,就在她替他挡开了那一剑,然后在回头的刹那,看到那双冷凝的眸子中的从容,仿似早已料到她会出现般。

颜依依本身功夫底子一般,因而应付起来格外吃力,而招惹了刺客的罪魁祸首,却是气定神闲地站在一边,冷眼看着她如同小丑般在那车轮战的黑衣人中苦苦撑着。

多管闲事果然是不得好死的。

当一柄闪着白晃晃的光朝她迎面刺来时,颜依依瞪着那剑,定定地站在那未动,空白的脑海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就在那剑即将划破她的衣服时,一阵天旋地转,她被人扣着腰转了个圈后紧紧压在了怀中,耳边是利剑刺穿肉体的声音,一阵哀嚎惨叫追杀声中,她就这么被他裹在怀里,脚下几个轻踩,带着她突出了那重重的包围圈,躲过了那重重的追杀,终是在深山某处的河谷平地停了下来。

刚在平地上停下,他已如同扔麻袋般一把将她给扔在了地上。

“你为什么要救我?”盯着他冷漠的背影,她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急声问。

他没有应,只是扯了根树枝,黑眸在黑暗中逡巡,终是把树枝当成狩猎的工具,猎了只兔子,扔给她,颜依依愣愣地接过,不明所以地望向他。

“烤了它!”无波无澜的声调,话完,他已转身,拖□上的罩衣,往地上一铺,已旁若无人地运气疗伤。

还真放心,就不怕她偷袭他?而且他也使唤她使唤得太理所当然了些。

颜依依气鼓鼓地努努嘴,看着他已凝神静气在运气疗伤,也就没说什么,抱起那只已经断了气的兔子,转身去河里清洗,宰杀,捡了些干柴,在他旁边点了火,坐在一边烤起兔子来。

当袅袅的香气从烤熟的兔肉身上飘来时,颜依依一边转着手中的烤肉,头也没回,“诶,你要不要吃?”

没有人应。

颜依依也不理,撕下一大块大腿肉,正要吃,握着手中的转架突然被从身后探过来的一只手握住,颜依依下意识地转身,却不料转身的幅度太大,他不知何时已在她身后蹲下,正微倾着身子欲拿她手中的看,烤肉,她猝然的转身,唇瓣恰巧与他露在软皮面具外的薄唇轻贴上。

颜依依僵住,手中拿着的兔肉因震惊过大而落入火中,他似是也愣了愣,垂下眼眸,望向她错愕的脸蛋,视线在与她无辜错愕的眼眸交汇时有了一丝波动,眸色加深。

颜依依看着他眸底的眸色变幻,回过神来,脸也不自觉地跟着红了,下意识地后退,后脑倏然一紧,他的手掌已扣住了她的后脑勺,阻止她逃离,在她陡然瞪大的双眸中,他已加深了这个吻。

她的大脑瞬间空白,只能愣愣地任由他撬开她的唇,灵巧的舌尖长驱直入,勾着她的舌,重重地吸吮,原本略显轻柔的吻随着不断加深的舔舐而慢慢变成急促的掠夺。

托在脑后的宽厚手掌牢牢地固定住她的脸,不断地加深这个吻,另一只手也已扣着她的肩,将她掰转过来面对他。扣着后脑的手掌往下,环过她的脖子,捧着她的脸,将她整个环在胸前,另一只手掌紧扣着她的腰,唇上的吻愈加的粗狂。

灼重的呼吸在彼此间萦绕,颜依依因他重重的吸吮头不断地往后仰,他拥着她微微旋了个身,让她背对着他方才摊开的罩衫,慢慢将她压倒在地上,手掌也灵巧地解开她的腰带,拨开她的衣衣衫,嫩黄色的肚兜也被灼烫的手掌推开,胸前的两团柔软从兜衣中释放而出时,他已俯下头,薄唇含上其中的樱红,另一只手掌也握住另一边的柔软,用力地搓揉着,陌生的快慰从胸前向四肢百骸蔓延,颜依依难耐地拱起腰,无意识地嘤咛出声。

他另一只手掌已从纤细的腰间往下滑,滑入亵裤中,挤入双腿间,由缓而急地捻弄着,尖锐的快感从他粗砺的指尖下蔓延开来,难耐的嘤咛带着嘤嘤的低泣,颜依依的意识早已在他激烈的热吻中飘散,只是本能地遵从体内的陌生的情潮,扭动着腰肢,似是想要逃开,又似是想要更多。

“噼啪噼啪……”火焰烧到荆棘爆出火花,打破了两人间弥漫着的旖旎暧昧,也让颜依依瞬间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推开他,把衣服拉好,整张脸烫热得几乎要起火。

楚沐风往她望了眼,也未再强迫她,只是调息压下心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