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祐吞咽着口水,目光都不知往哪里放。

姜婉很快便脱去繁杂的嫁衣,看着裴祐。

裴祐也痴痴地看着她。

姜婉微叹:“你是不是准备看我一晚上?”

裴祐脸色更红了,慌忙道:“不,不是…”

姜婉又道:“那你知道接下来怎么做吗?”

裴祐目光挪开:“知、知道…”

那你还等什么啊,难道还要等我主动吗?

姜婉有些心累,抬手把裴祐推倒在床上,又扯下帷幔,随后自己也往床上一倒,靠在裴祐身侧:“那不然我们今日就先睡吧。”

“…好。”裴祐呆呆地应道。

过了会儿,裴祐的手缓缓挪到姜婉肩上,他的人也侧躺着看她。姜婉睁开眼看他,后者的视线有一瞬间的躲闪,随即鼓足勇气回望着她,然后靠近了过来,双唇在她唇上贴了贴,喉结滚动,似乎有什么开关被开启了,他的唇缓缓往下移动,颤抖地亲吻着她白嫩的颈部。

姜婉心头火热,微微仰着脖子配合他,双眼轻阖,面上渐渐动了情。

在本能的驱使之下,裴祐似是开了窍,开始脱双方的衣服,触碰某些原本他不敢触碰的部位。姜婉的回应给了他更多的信心,他就好像一个初次探索世界的孩子,在她身上发现着一个又一个的奇迹。

春宵一刻值千金。

第91章

第二日,姜婉醒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依然在家中,蹭了蹭枕头才发现身边还有一人,她一怔,才想起昨日她已经成亲,从今往后,她都会多一个枕边人了。

她侧头,却发现裴祐正双眼一错不错地看着自己。

“你干嘛…”姜婉出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多嘶哑。

裴祐看上去精神很好,闻言有些羞涩地笑了笑:“我想看着你…昨日就仿佛一场美好的梦境,我有些害怕会醒来。”

“你想太多了。”姜婉摸索着去摸裴祐的手,结果不小心摸到了其他的东西。

裴祐身子一僵,脸色更红了。

姜婉也有些不好意思,可见他这样,她反而好多了,干脆就没收回手。

她装作自己什么都没做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要是害怕是做梦,这会儿便自己掐一下自己,看看是不是会醒来。”

裴祐脸色更红,断断续续地回道:“嗯…嗯…”

裴祐有三天的婚嫁,再加上家中并无长辈,因此姜婉和他就不用早起给公婆奉茶,想在床上待多久就在床上待多久。

二人耳鬓厮磨了一阵,这才起了床。两人本就是农家出身,没有让人伺候的习惯,各自穿好衣服,洗漱过后,双双出了房间。

絮儿早就主意着这边的动静,见二人出来,立刻迎上来道:“老爷,夫人。”

被人叫做夫人对姜婉来说还是个新奇的体验,对于自己从未婚到已婚的转变,她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完全接受,总有种特别奇怪的感觉。

“让所有人到前厅来,给夫人见礼。”裴祐道。

絮儿看了姜婉一眼,见她并未反对,便转身去了。

姜婉感慨道:“你家规矩真多。”

裴祐道:“如今这儿也是你家…你说了算。”

姜婉笑眯眯地看他:“你什么都听我的?”

裴祐点头。

姜婉笑道:“也不怕被人说你惧内。”

裴祐道:“不怕。”

虽然姜婉并不需要裴祐什么都听她的,然而他这样的态度让她心情极好,有种被人捧在掌心疼宠的感觉。

“那可是你说的,今后你可不要后悔。”姜婉笑道。

“不后悔。”裴祐认真道。

他这认真的模样看得姜婉心里痒痒,见四周并没有人,她凑过去在他嘴唇上亲了亲。

裴祐愣了愣,脸色顿时红了。

姜婉心情极好,也不理裴祐,慢悠悠地走出院子。裴祐呆站了一会儿,这才连忙跟上去,迟疑了会儿,随后悄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两人的手在宽大的衣袍下紧扣,脸上是相似的甜蜜。

到了前厅,在絮儿通知下已经到齐的下人纷纷给二人行礼。裴祐拉着姜婉在主位上坐下,环视了一圈说道:“从今往后,这府里都由夫人说了算,有什么事要做决断,说给夫人听便好,不用特意回禀我。”

下人们纷纷应是,这种态度让他们都明白,这位新娶的裴夫人,他们应当给予最大的尊重。不像是前一任,裴大人从未特意将人叫来这样叮嘱过,有什么事也没人会去找几乎足不出户的裴夫人。但如今,有些事变了,今后这裴府,是夫人说了算。

姜婉受了下人们的礼,心里不知怎么的有种我家女儿初长成的喜悦。裴祐跟过去那个迂腐的书生,是真的不完全一样了。过去他哪里能想得到这么多?还把事情做得这么漂亮。他这样宣布她的地位,是不想她在府里受委屈。毕竟李蓉跟裴祐本就是假成亲,府里还是裴祐自己说了算,怕下人们依旧会像过去一样,他这才特意说明。

下人们见礼之后就散了,各自做事,只留了个絮儿和裴祐身边的小厮毓秀留着。

姜婉笑道:“你真是狡猾,把所有事儿都丢给我,自己就不用伤脑筋了是吧?”

裴祐忙道:“我,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姜婉问道

裴祐红着脸,也不知怎么说才好。

姜婉见逗得差不多了,这才缓缓靠了过去,望着他的双眼低声笑道:“我晓得你的意思…多谢。”

裴祐脸上一热:“我们已是夫妻,何必谈谢字。”

夫妻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好像调皮的小人儿在他的舌尖上跳着舞,有种不一般的奇妙滋味,仿佛都带了甜味。

是啊,从昨日起,他们二人就是正正经经的夫妻了,他一直以来的夙愿,就这么成了真,让他还有种处于梦境之中的恍惚感。从今往后,他和姜婉二人荣辱与共,休戚相关,这种想法让他激动,心情舒畅。

姜婉看了身边人一眼,嘴角也勾起浅浅笑意。她和裴祐兜兜转转了那么久,总算成了亲,不知今后还会发生什么,可他们都会携手共度。

裴祐有婚嫁,姜婉也不好自己又去祥云阁做事,便在家中陪着裴祐。二人也没特意去哪儿玩,而是一起在书房待着,裴祐看书,姜婉就在那儿练字。见姜婉在练字,裴祐也不好好看书了,时不时走过来看看姜婉写得怎样。

姜婉被他看了几回有些不满了,抬头瞪他:“你来来回回的什么意思?”

裴祐呆了呆才小心翼翼地说道:“要不要…我教你练字?”

姜婉故作恼怒:“你嫌我字难看?”

“不,不是…我并没有那个意思。”裴祐连忙摆手。

姜婉扑哧一声笑了:“好吧,那你过来教教我吧。”

裴祐面上便带了笑,匆匆走过来站到姜婉身侧,拿了她手中的笔,在纸上写字。

姜婉见他收笔,便拿过他手里的笔,又将他的手抓在自己手上,笑着看他:“教人练字应当是这样的。”

裴祐脸一红,顿了顿才道:“夫人说得对…”

随后,他便握着姜婉的手,手把手开始教她练字。

姜婉却并不认真,故意时不时动动脖子,往后退一退什么的,没一会儿就察觉到裴祐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笑得宛若偷腥的猫,随后便收了心,一脸认真地随着裴祐的力道感受着如何写出一手好字,还故意回头疑惑地说道:“夫君,你怎么脸这么红,可是不舒服?”

“没,没有…”裴祐连忙避开姜婉的眼睛。

姜婉笑眯眯的,并没有戳穿他,反倒是真的开始认真练起字来。她的字确实不算好看,只能说过得去,多练练也是好的。

二人就这么在书房蹉跎了一上午,中午吃过午饭,没多久就有人来禀告,有位自称柳兴怀的求见。

李蓉之前已经平安地生出了孩子,是个十分可爱的男孩。正好要休息一段时日,再加上姜婉的婚事,便一直等到了如今。今日,柳兴怀便是来告别的,而此去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

李蓉毕竟是原来的女主人,进来肯定会被人认出来,因此只有柳兴怀过来道别了,李蓉就待在外头的马车上。柳兴怀跟裴祐不熟,没什么好说的,他主要是来跟姜婉道别。姜婉也没有多留他,只是送他出门的时候顺道一起出来了,让柳兴怀先等着,自己则上了马车。

李蓉正抱着自己的儿子坐在马车之中,脸上是初为人母的喜悦,以及对自己孩子的一片慈爱之情。而画堂则坐在她身边。

见姜婉上了马车,李蓉双眼一亮,连忙道:“婉婉!”

姜婉笑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时能再见,我就祝你和柳兴怀百年好合。”

“谢谢,婉婉。”李蓉想到分别,眼眶也有些泛红,“若不是你,我和太清也无法走到如今这一步。婉婉,你便是我和太清的大恩人。”

“过誉了,其实我并没有做什么。”姜婉道。李蓉的话让她有些心虚,毕竟对于李蓉一家来说,她做的事其实不是什么好事,只是李蓉目前不知道而已,若今后知道了,大约就后悔跟她结识了吧。可这也没有办法。

二人稍微说了些话,再依依不舍,也到了离别的时候。

互道珍重,姜婉便下了马车。柳兴怀又一次跟姜婉道别,随后上了马车离去,车子缓缓驶出姜婉和裴祐二人的视线。

姜婉道:“好像还真有点舍不得。”

裴祐没说什么,只是紧紧地握住了姜婉的手。天下无不散之宴席,除了某些最为亲密的关系。比如他和婉婉…他们已经成了亲,他的夙愿完成,而今后他也会妥帖地照料她,让她不再受委屈。从前他做了太多的错事,今后总要想办法一点点弥补她。

还好,如今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他有足够的时间来补偿她,宠着她…

“婉婉,我们回家吧。”裴祐低声道,家这个词,让他觉得口齿留香。

姜婉笑看他:“好。”

二人一道转身,走进了属于他们自己的家。

第92章

裴祐婚假最后一天,夫妻二人回门。

徐凤姑和姜福年一早就等在院子门口,见二人马车驶过来,面上便带了笑。等马车停下,裴祐下车之后回身体贴地扶着姜婉下车,二老脸上的笑更灿烂了一些。

“爹,娘!”姜婉见自己的爹娘居然等在门口,连忙迎了上去,“你们怎么等在这儿?小心着凉了。”

徐凤姑笑道:“都是庄稼人,哪就那么弱了。”

她仔细打量着自己的闺女,见她眼角眉梢都是喜悦,这原本有些忐忑的心思也定了下来。女婿有前途,又对女儿好,这可是天大的福分。从前或许她还对裴祐稍有微词,但此刻,她看裴祐这女婿,倒是满意得很。

“姐,姐夫!”姜谷看着自己姐姐脸上的笑意,对于裴祐抢走自己姐姐的不满终于消散,笑容灿烂地打着招呼。

裴玉莲也跟在徐凤姑二人身后,怯生生地喊道:“哥哥…嫂嫂…”

一行人欢笑着进了门。徐凤姑和姜福年想把主位让给裴祐坐,毕竟他是官,他们是民,裴祐不肯受,一时间僵持,最后姜婉说:“都别让了,咱们坐圆桌去。”

圆桌自然没有主次之分,六人围成一圈,反倒亲近。本来都是同一个村出来的,过去也时常见面相处,初始的隔阂感在聊过几句之后就没剩多少了。不过到底没办法像普通人家那样亲近,毕竟过去裴祐在村子里的时候,村民们对他的态度都带着一些敬意,姜福年和徐凤姑也一样,如今裴祐做了官,他们就更不可能像对待普通女婿一样对他了。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过饭,裴祐一时兴起教姜谷和裴玉莲识字去了,姜婉就留下陪爹娘说话。

徐凤姑道:“婉婉,明日我和你爹就回昌平了吧。”

姜婉惊讶道:“这么快?”随即她不舍地挽住了徐凤姑的手臂,“娘,就不能多留几日吗?”

徐凤姑慈爱地摸了摸姜婉的脑袋,嗔笑道:“都嫁人了,还跟娘撒娇…爹娘在这边已经住了那么久,该回了。京城这地方,太过繁华,我和你爹实在是待不惯。”

“…我会想你们的。”姜婉吸着鼻子道。穿过来这么久,再加上一直以来他们对自己的爱护,她早已把二人当成自己的亲生父母,想要好好孝顺一辈子的。

“你要是想爹娘了,就回来看看我们。要不找人送信,咱们过来看你们也是一样的。昌平县离京城说远也不远,怎么都能见到面的。”徐凤姑笑道。

姜婉低低地应道:“嗯…”

她其实也想让他们在京城住着,可他们不习惯,她也不能强逼他们,这样反而不怎么痛快。因此,就像是徐凤姑说的,逢年过节就聚一聚,其余时间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也挺好的。

这一天回去的时候,裴玉莲和姜谷都随着姜婉二人回了裴府。他们一个是裴祐的妹妹,一个现在正学着经商,自然不可能跟徐凤姑和姜福年回昌平县去。而罗纳和谢承畴,早在姜婉成亲当天吃过酒席就走了,谢承畴的母亲生病,他要回去尽孝,而罗纳一个人留在这儿也没意思,自然跟他一道走了。

裴府够大,因此姜婉让祥云阁的伙计们都搬到裴府去。多租一个院子的租金倒是不多,只是要是她住在裴府,而他们住在院子里,这要是有事情,一来一回的也不方便。

第二天,裴祐一早要去当值,姜婉就没让他陪着,自己去送了爹娘,看着他们乘坐的马车离开城门远去,她的心里也忍不住涌上离别的愁绪。

甜蜜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裴祐的婚假到期后,姜婉自然也正式开始她婚后家庭事业两手抓的日子了。

姜婉觉得,在古代要做到事业家庭两碗水端平,在有钱的情况下,比现代更容易一些。裴府有下人,生活上的琐事根本不用她太操心,只是有些人情来往,需要她多注意些。平日里裴祐去当值,她来祥云阁,等他下班,她也回家,两人甜甜蜜蜜,和谐得很。等有了孩子之后,一切可能会有所改变,但姜婉觉得依然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跟现代的上班族不同,她不用打卡不用跟同事竞争上位,她就是祥云阁的老板,早点去迟点去都不要紧,有时间的情况下把事情做好就能兼顾家庭,她的家庭不会太影响事业。

倒是在一些不明真相的人看来,姜婉成亲之后依然抛头露面地做生意,不合妇道,他们觉得裴祐太惯着姜婉了,居然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天天在外“迎来送往”。

而无德居的姑娘们,对于姜婉婚后还继续管着祥云阁的事,自然大为赞赏。她们接受了之前的“流言”,一直认为姜婉高风亮节,令人钦佩,对于她虽然嫁了人,却依然抗争着坚持出来开店的事十分佩服。她们自问做不到她这样果断坚决,可这并不妨碍她们对她的敬意。

之前姜婉还没来得及开展的故事会在她婚后正式如火如荼地开始了起来。她略有心机地挑选了一些故事内容,以符合这些大小姐们的价值观,更容易让她们产生代入感的那种。有时候是一些神话故事,有时候是一些大家小姐的恋爱故事。在她的带动之下,部分比较有创造力的小姐们也渐渐开始说她们的故事,虽然一开始故事的内容比较老套,足以见她们的青涩,可姜婉对此总是以鼓励为主。很快,故事的数量差不多到了能集结出版的时候,姜婉就选了自己的两篇小故事,再加上别的姑娘里面较为优秀的那些,跟书店联系之后自费出版。

书的第一批次印数并不多,主要是为了给无德居的姑娘们留个纪念的,因此钱是姜婉垫着,一人一本发了,剩下的都放在无德居里面。倒是后来那书店老板跑来找姜婉,问她让他们印的那书能不能对外出售。

姜婉当然不会嫌钱多,更不会嫌弃无德居的名气太响亮,因此这本名为《无德故事集》的小说集便正式对外出版了。根据约定,书按照分成的形式两边均分利润,卖出几本就拿几本的银子。等书卖了一段时间,第一批分成到手之后,姜婉就集合了无德居里目前拥有的二十三名会员,在望月楼宴请她们。

得知姜婉今日用的银子是她们的故事卖出的银子,无德居的姑娘们都十分开心。这是她们亲手赚到的第一笔银子,意义非凡。

至此之后,无德居的姑娘们对于讲故事出版一事更为积极,姜婉时常举行内部故事会,想好故事的人就讲给其他人听,由大家投票,一个月选出获得票数最高的八篇小故事,集结成册付梓。而因那书店老板为人厚道,姜婉也跟他达成了长久合作的共识。

《无德故事集》就这么成为了一个连载的刊物,一月一本。书的封面上除了“无德故事集”五个大字,下方的署名是“无德居”,而按照刊出故事的作者的个人意愿,书页内每个故事的作者名字可以是她们的真实姓氏,也可以是笔名。刊出故事的人当中,大概有一半选择了刊出自己的真实名姓,比如说某某员外郎家黄二小姐之类的。目前无德居里多是未婚姑娘,这样也是一个打响个人名头的机会,可以求得更好的姻缘。

至于《无德故事集》分成所得,则被姜婉并入无德居的活动费用里面去了。之前那些银子都是走祥云阁的账,而这之后,无德居已经可以自给自足了。

成了亲之后的生活对姜婉来说改变不太大,这也是她所满意的状态,别人说什么对她来说毫无价值。

这一日凌晨,姜婉迷迷糊糊间握住了裴祐的手,脑中忽然闪过一些画面,陡然惊醒。

在那些画面里,身穿华服的裴祐脸上带着的是她所陌生的倨傲,像是高高在上一般俯视着所有人,有人在他脚边哭求,有人在他面前下跪,他却都无动于衷。而在另一些画面里,裴祐的岁数看上去比现在要多好几岁,面上倨傲还在,却沦为了阶下囚。她看到其中一个画面上有一封奏折,隐约看到奸相几字。最后的画面,是他被押往刑场,围观者纷纷拍手叫好的场景。

姜婉吓得一个哆嗦,她看到的…是裴祐的未来?

许是姜婉的动作略大,睡得迷迷糊糊的裴祐忽然睁开双眼,困倦地问道:“婉婉,你怎么了?”

姜婉呆呆看了他一阵,他面上还带着未醒的迷茫,与那些画面之中的倨傲神情毫无相似之处。

“婉婉?”裴祐又清醒了些。

姜婉连忙低声道:“我没事,只是不小心惊醒了,你快睡吧。”

听她这么一说,裴祐就放了心,再次闭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