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美景皱眉想了想,玉食不提,她都快忘记了,锦衣的未婚夫据说是个要考状元的人,秋试开始很久了,他现在也应该已经上京赶考了。不过,所有的费用,竟然都要锦衣来出么?

“主子别多想。”锦衣有些局促:“这簪子奴婢会留着的,不会卖。”

“你别紧张,给你们的东西,随意你们怎么处置。”美景拍了拍她的手:“等回去,我再给你支二十两银子。”

睁大了眼,锦衣抬头看着她,眼眶瞬间就红了:“主子…”

“好了好了,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咱们先去看看安居郡主吧。”美景一笑,为了免除锦衣的尴尬,直接转身就往前走了。

玉食拉了拉锦衣的手,与她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是同样的神色。

能跟着这样的主子,也真是有福气。夹鸟有亡。

北院里,宋凉夜不知去了何处,安居则是兴奋地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摆弄着妆匣。

宋瑞雪一脸愁容地站在她旁边道:“郡主,就血缘来说,我算是宋凉夜的亲姐,但是他那个人,当真会伤了你,你还是趁早醒醒吧。”

“你是她亲姐吗?”安居翻了个白眼:“可有对他尽过哪怕一点亲姐的责任?我倒是听闻,你与燕王一起,巴不得仲王死呢。”

这还没嫁过去呢,就已经护得死死的了,宋瑞雪气得没办法,又不知该怎么劝她,正着急呢,就见美景从门口跨了进来。

“嫂嫂!”跟看见救星一样,瑞雪连忙扑了过去:“快来帮我劝劝郡主,我说什么她都完全听不进去。”

安居侧头,看见沈美景,眉心微皱。

第158章 你会受苦的

今儿一上午,她已经将宋凉夜的情况打听得差不多了,除了他的身世之外,最叫她在意的。就是面前这个沈美景了。

他们说,仲王为她茶饭不思,千里迢迢赶来,也不过是为了见她。他们说,这燕王妃曾与仲王同出同进,在大战之时一直相伴。他们还说,仲王为她亲手做了玳瑁簪,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就为了看她戴上。

赵安居抬头,就看见了美景发髻上的玳瑁簪。那花纹算不得多精致,但很明显。是不会刻画的人手刻的,微微有些粗糙,却是满含情意。

有几个男人肯放下握刀剑的手,为女人刻一支簪子?夹鸟贞号。

沉了脸,她睨着面前这人。语气抵触地开口:“我的事情,也轮不到燕王妃来劝吧?”

美景拉着瑞雪的手走进来,听着这话微微挑眉:“我不是过来当说客的,只不过来问问情况,赵郡主怎么就突然要嫁仲王了?”

“你都霸占了我的王妃之位,还不允我另嫁么?”安居撇嘴:“非得在你下头当个侧妃,你才高兴?”

好重的火药味啊,旁边的赵丰年都听出来了,轻轻拉了拉安居的袖子:“怎么对王妃这般无礼?你若当真要嫁仲王,以后也得喊她一声嫂嫂。”

“呵。”赵安居扭头看向桌上的镜子:“跟自己的小叔纠缠不清的嫂嫂?”

“你瞎说什么!”宋瑞雪忍不住低喝:“谁跟那畜生纠缠不清了?”

“你骂谁是畜生?”

“谁做畜生事我骂谁,也就你这样眼神不好的,才拿他当个好人!”

赵安居眯了眯眼。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扯过旁边放着的九节银鞭,不由分说地就朝瑞雪这边打了过来。

“安居!”赵丰年吓了一跳,想去拦已经来不及,就见宋瑞雪一把将美景推到后头锦衣的怀里,然后空手接了她的银鞭,脸色一白。

“要打出去打个过瘾,偷袭人算什么本事!”瑞雪也当真是怒了,都是有脾气的人,谁该让她不成?

“打就打,我怕你?”收回银鞭,赵安居看了美景一眼。抬脚就去了院子里头。

宋瑞雪咬牙,取了墙上的佩剑下来,跟着出去。

“瑞雪,安居!”赵丰年脸色难看得很:“你们两个有什么好打的?”

“让开!”赵安居一把将他推开,挥着银鞭就上。宋瑞雪忍这一口气也不知道忍了多久,抽了剑便接她招式,招招狠绝,也亏得那剑只是装饰,没开刃的。

可是,那银鞭落在身上该多疼?赵丰年皱眉看向旁边的美景:“王妃,您劝劝吧。”

美景也很担心地看着她们,但是要劝么?她侧头看他:“以赵世子对安居郡主和瑞雪的了解,这时候劝有用吗?”

赵丰年摇头,这两人性子都火爆,打起来了哪里还听人说话?

“那赵世子叫我劝,有什么用?”美景撇嘴:“等她们过几招,也算是发泄了。我只怕她们这力道没控制好…”

话还没落音,就见安居的银鞭狠狠打向了瑞雪的脸,同时,宋瑞雪往她心口出了一剑,力道极大。

“瑞雪!”赵丰年惊呆了,身子的反应比脑子快,立刻就冲上去扯住那银鞭。

他这一扯,宋瑞雪手里的剑却是没停,这一剑下去,就算剑没开刃,怕也是要伤人。美景睁大了眼,惊呼都来不及,她不会武,想跑过去拉一把安居,都没那么快的动作。

赵丰年选择了护着瑞雪,想再拦这一剑也已经是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瑞雪的剑刺向安居的心口。

说时迟那时快,旁边有人飞身而来,揽了赵安居的腰便避开了瑞雪的剑尖,飞旋几步停在一边。

安居傻了,看着瑞雪的剑还没回神,呆呆地转头,却就看见了宋凉夜恍若有光的侧脸。

“怎么在这里打起来了?二姐,你这一剑,也太没分寸了。”他抿唇,扶着她站直,看着宋瑞雪道。

宋瑞雪皱眉,收回剑看着宋凉夜。方才是她没控制好,这会儿连反驳都不能。他要是没拉走赵安居,今儿她怎么也得犯了大罪过。

虽然被这种人教训很令人不悦,但是她错了就是错了,闷头不辩驳。

美景挑眉,看了看宋凉夜出来的方向,竟然是旁边回廊的柱子后头。

站了有多久了?

“你没事吧?”他低头看着赵安居,眼神里透着心疼。

安居红了脸,抓着他的衣襟站起来,瞬间从挥着银鞭的母夜叉变成了温顺的小猫咪:“多谢,我没事。”

“你与我,竟然还需要一个谢字?”宋凉夜皱眉,眸子里有些失望。

“没有没有!”赵安居连忙解释:“我…我只是习惯性地说这么一句,你别多想,以后不谢你了。”

瞧她这模样,宋凉夜轻笑一声,往美景这边看了一眼。

沈美景皱眉,对上这人的目光,只觉得浑身发寒。他眼里有挑衅,还有些看不明的光,只一眼,就叫她明白了他的想法。

这人,分明是故意在勾引安居郡主!

赵安居恰好就吃他这一套,脸上眼里都是藏不住的欢喜,从宋凉夜出现,目光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

竟然,能将人迷惑成这样?

“燕仲王。”赵丰年皱眉开口:“您是真心想娶安居么?”

宋凉夜收回目光,点头:“自然是真心,我与郡主,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这句话一出来,满院子站着的人都是一惊。

美景沉了脸,宋瑞雪更是直接骂了一声:“卑鄙!”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个,可不就是为了让安居非他而不能嫁?女子的贞操何其重要,安居郡主怎么会这么想不开,轻易许了他?

赵安居也觉得微微有些难堪,周围人的目光好像瞬间都带了刺似的,看得她浑身不舒服。

但是,身边的人却伸手抱住了她,像抱着什么了不得的宝贝一样。

“你们对我不满,可以冲着我来,她是无辜的。”

多深情,多维护,多霸气的一句话啊,足以叫安居郡主沉沦下去,再也起不来。

看着宋凉夜,美景冷笑了一声:“好一个冲着你来,我们都是外人,只有燕仲王与郡主相爱相知,旁人再多唇舌,都变成了棒打鸳鸯,用心险恶。”

赵安居转头看她,眼神古怪地道:“你们难道不是用心险恶么?就怕我帮了凉夜,危及燕王的地位,所以一个个的才这么着急地来劝我。”

“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分得清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那又有什么不可以在一起的?以前做过错事,难不成就一辈子翻不了身了吗?”

没救了,美景摇头,沉迷在情爱里的女人是最没救的人,就像喝醉了酒,知道自己是清醒的,但行为却分明是个醉鬼。

赵丰年和瑞雪也都沉默了,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安居又对宋凉夜这般迷恋,这亲是怎么也要成的了。

摇摇头,瑞雪拉着美景就走,多留也没什么用,看着那两人她还心里添堵,不如不看。

“我会马上嫁给他的,还请嫂嫂,一定记得来喝这杯喜酒。”赵安居冲着美景喊了一声。

美景回头,有礼地颔首。

“你还理她做什么?”瑞雪咬牙:“这安居郡主分明是个疯子!”

“谁没为人发过疯?”美景淡淡地道:“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只是我瞧二爷那样子…安居郡主以后怕是要受苦。”

从没给过人真心的宋凉夜,玩弄起人心来,当真是挺可怕的。

瑞雪哼了一声:“她自作自受,一意孤行,以后再怎么难受,也怪不得别人。我只是担心,她这一嫁,哥哥的处境就有些困难了。”

刚刚继位,一切还没安定下来,就将西城分给了宋凉夜。西城分了也就算了,毕竟不是什么富饶的地方。但安居郡主再一嫁,那这形势就有些严峻了。

以宋凉夜的野心,未必会当真安于西城吧。

宋凉臣也在为此事烦忧,燕地重臣都到了相思苑议事,于稷河拱手道:“王爷,仲王手里本就握有兵权,现在分封西城,已经是对咱们有所威胁。若再迎赵郡主,这恐怕…”

“各位也不必太担心。”宋凉臣微笑:“瑞雪郡主与赵世子也是重婚在即,双方都有联姻之谊,赵王未必会帮仲王多少。本王倒是觉得,与其担忧仲王那里,不如先让咱们自己齐心协力。这王位刚稳,本王还要多多倚仗各位。”

话说出来是安定人心的,宋凉臣自己心里也清楚,赵郡主嫁给宋凉夜之后,燕地应该不少人会动动心思,这双方旗鼓相当,他们也没必要对他太过死心塌地,人毕竟都是想过好日子的。

于稷河没再说话,屋子里的人三言两语的,也都被宋凉臣安抚住了。

散会的时候,于稷河留在了最后。

“王爷,卑职不想翻旧事。”他站在宋凉臣面前,拱手道:“但是最近卑职常常梦见梦霜,辗转难安,实在还是想知道,她到底…是被何人所害?”

第159章 谁翻动的旧账

宋凉臣一愣,接着皱眉。t]于梦霜的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于稷河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提起来?人都没了,当时也是于家自愿不查真相。直接下葬的,现在想知道于氏怎么死的,要怎么查?

脸上微微有些不悦,他看着于稷河,没吭声。

于稷河有些尴尬地拱手:“王爷恕罪,卑职只是…听见些风声,所以斗胆问问,毕竟梦霜是家里唯一的女儿,若能知道凶手是谁,那也算给我于家列祖列宗一个交代了。”

这要是放在平时,宋凉臣大可以直接不搭理他的。甚至能甩脸色震慑他一二。

但是现下,他王位周围危机四伏,是要倚仗这些人才能使其稳固,心里再恼,也只能笑了笑:“于大人想查,那就去查吧。”

“卑职不敢。”于稷河连忙拱手道:“卑职只是听闻,宁大人家的嫡女宁氏会武,也与小女曾有过节。但如今她是王爷的侧妃,岂能让卑职查问?此事,还是应当交由王妃来决断。”

宁氏?宋凉臣挑眉,目光深深地看着他:“于大人听谁说的宁侧妃会武?”

“这…自然是墨儿说的,她在世子府也伺候了梦霜多年,要知道这些不难。”

墨儿从于氏死后就回了于家,这样一说,倒也是说得过去。宋凉臣起身道:“既然于大人想知道真相,那本王就派人去查。查出来的真相,也请于大人接受。”

“多谢王爷!”于稷河连忙行礼。

从于梦霜死在世子府之后,于稷河有过异心他是知道的。但是攻贯城一战,他跟在他身边看着,也算是对他心服口服。不再有什么动作。

现在大局定下,他没升于稷河的职。人家心里有怨言,他也能理解。只是,为什么会扯上淳儿呢?

淳儿是会武没错,但是那么天真的小姑娘,怎么可能用那么残忍的手段杀人?

起身往外走,宋凉臣抿唇,淳儿与他一贯交心,有什么话,他不妨直接去问。

仕女楼里。

这两日没睡好,宁淳儿脸上都没什么血色,也就躺在床上,不爱动弹。

师氏坐在她床边,正给她剥着橘子,脸上一扫往常的抵触刻薄,变得温和又赤城:“你看。现在我俩是不是能好好相处了?你病了,还是只有我来给你剥水果。”

淳儿靠在枕头上,眼神淡淡地看着她:“我没叫你来。”

“你是没叫我来,我放心不下你,自己过来的行不行?”师氏抿唇,叹了口气:“反正如今王爷不来看你,也不去看我,你为何还这么讨厌我?说不定以后日子无聊,还只有我与你相伴呢。”

勾了勾唇角,宁淳儿斜眼看她:“你又在打什么算盘?”

师小仙撇嘴:“你这人,防备心那么重干什么?我对你来说又不会有任何的威胁,要防备,你还是防备着你家王妃吧。”

宁淳儿摇头:“王妃很好,不用我防备。”

“你这傻子。”师氏皱眉看她:“瞧你自己现在的处境,病了没人来看不说,她还将王爷捆得死死的,连议事都在相思苑里。我要是没想错,接下来为了固宠,她还会寻着由头将你我二人都废了去。”

“你想多了。”宁淳儿道:“王妃不会这样做。”

师氏也没打算多说,就将橘子给她剥好放在盘子里。

“主子。”金粉从外头进来,眼睛亮晶晶地道:“王爷来了!”

许久不来东院的王爷,终于是来了。宁淳儿的眼眸也亮了亮,起身便要更衣,师小仙看了看外头,按住她道:“来不及了,你还是躺着吧。”

说这话的时候,宋凉臣就已经跨了进来,抬眼看着屋子里的人,眉梢微挑:“淳儿病了?”

“王爷。”宁淳儿一笑,颔首行礼:“妾身没什么大碍。”

师氏起身让了位,宋凉臣便在床边坐下,看着她道:“有几日没来瞧你,也是我不对。”

“怎么会。”淳儿连忙摆手:“王爷忙,妾身知道。”

宋凉臣抿唇,回头看了师小仙一眼:“小仙你先出去吧,本王有事要与淳儿说。”

“是。”师小仙应了,转身走出内室,却就站在隔断外头,不动了。

“看王爷的神色,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宁淳儿问。

宋凉臣抬眼看她,想了许久才道:“今日于稷河于副将,也就是梦霜的父亲,说想重新查查于氏到底是怎么死的。”

宁淳儿一震,有些慌乱地看了他一眼,低眸道:“人都死了那么久,身子都该烂干净了,怎么会还要查呢?”

“他坚持想知道真相,所以本王允了,让王妃来查。”他深深地看着她:“于氏的死,你知道些什么吗?”夹狂亩血。

捏紧了手,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低着头沉默。

她不想骗他,却也开不了口承认。这件事她打算一辈子藏在心里的,怎么会被人翻出来呢?

脑子里有些乱,淳儿闭眼,许久之后才低声道:“妾身不知。”

宋凉臣看着她,眉心微拢,却也不忍心逼问。淳儿对他一直是极好的,天真又善良,怎么可能会与于氏的死有关,应该是他多虑了吧。

“本王不过随便问问,你也不必太往心里去。”安抚她一声,宋凉臣道:“还是交给王妃吧,你也不用管了。”

“嗯。”小声应了,又同他说了一会儿话,淳儿抬头,就见宋凉臣已经要走了。

“时候不早,本王去看看王妃那边如何了。”

“妾身恭送王爷。”

师小仙往锦帘后头站了站,宋凉臣出去,只在隔断处微微一顿,什么也没说。

门合上,师小仙才出来,跑去床边看着宁淳儿,一脸好奇地道:“王爷怎么会来问你关于于氏的事?”

宁淳儿皱眉:“你这人,王爷都说了叫你出去,你还偷听?”

“早晚会听见的事情,我早听见也没什么吧?”师小仙坐下来,神情古怪地道:“你不觉得蹊跷吗?”

“有什么蹊跷的?”

师小仙抿唇:“于氏的事情我是不知怎么回事的,但是当时不是有消息说,于家不再查于氏的死因,直接下葬了么?既然已经算是过去的事情了,若是没人提点,那于副将怎么会又要查了呢?”

宁淳儿一愣,呆呆地看着她。

师小仙笑了笑:“你总说我冤枉王妃,那咱们就来打个赌吧,我赌这件事,一定是王妃在背后挑起的,目的就是废了你。”

“你胡说!”宁淳儿微微激动,瞪着她道:“王妃不会这样对我的。”

看她这反应,师氏笑得更加灿烂:“你若是当真相信王妃不会这样对你,又何必这样急着反驳我?宁姐姐,你自己心里,怕是也不确定的吧?”

世上哪里会有当真完全相互信任的两个人呢,都是独立的个体,中间怎么都会有嫌隙。

宁淳儿白了脸,靠在枕头上不再说话。师氏也不多言,就继续帮她剥着橘子。

相思苑。

美景听了宋凉臣说的话,微微皱眉:“于副将这是没事找事吧?”

人都没了,当时所有的现场也都没保留,现在来说要查,谁能给他查得出来?

宋凉臣勾唇:“你也发现了么?他根本不是想知道什么真相,只是,这次若不给他个交代,他怕是便有充足的理由,往宋凉夜那边献殷勤了。”

很明显的事情,宋凉夜瞧着要得势了,于稷河在他这儿地位不稳,自然会思量着找更好的路走。

“那王爷您怎么想?”美景问:“当真要查么?”

“能查就查,做个样子给他看了也好。”宋凉臣道:“查不出个结果,那我也实在没办法,他爱如何便如何吧。”

美景点头,这事交到她手里,那就好办了,做做样子么,定然是不会把淳儿抖出来的。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证明,她实在还是把人心想得太好了一点。

府里不知从何处起来的流言,都说当初杀了于氏的人是宁淳儿,不少家奴还说得有声有色的,什么大雨之中宁主子一刀就捅进了于氏的胸口,杀了她还不解恨,又将她的身上割了好几十刀。

美景觉得不妙,连忙去找淳儿。结果淳儿竟然闭门不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