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银子是数不过来了,美景也没心疼钱,与任逍遥商量好了便继续投入,将任记盐铺进一步扩大。有燕仲王的承诺就是好,官府一路开绿灯,简直把任记当亲生儿子一样,有什么好的货源和商户都统统给了过来,还帮着她们找仓库,安排伙计。

美景感动极了,直想上街大喊三声官府万岁。

但是她的肚子大得有些吓人了,春天将至,算算时候也快八个月了,妙回最近格外小心,除了下午,其余时候几乎跟在美景身边寸步不离。木反农亡。

星宿老人与美景约好的对弈便是在今日,宋凉臣最近棋艺进步飞快,从最开始的六目,已经到现在的偶尔能赢她一目半目的了。说没有压力,那是不可能的,当真要是输了,那也算给陌桑丢人了。

棋局安排在主屋里,星宿老人对此格外重视,还叫上了忙得不可开交的程北望,以及燕地几个重臣,一起穿着常服在主屋里观看。

早上起来美景其实是有些不舒服的,但是看他们这么郑重其事,她也还是喝了安胎药,乖乖地去了主屋。

宋凉臣坐在她对面,抬头看了她好几眼,忍不住问:“昨晚没睡好?”

提起这个美景也是很无语,昨儿做了噩梦,睡得不安稳,本来是肚子朝里躺着的,不知怎么回事,今早一个翻身就掉下了床,导致她现在还不是很舒服。

鉴于这动作太吓人,她没敢给妙回她们说。

“多谢王爷关心,民妇无碍。”美景笑了笑,深吸一口气,拿了黑子。

她脸色有些难看,宋凉臣皱着眉,捻了黑子起来,心里不知为何有些不安。

开局了,星宿老人十分紧张地看着他们,旁边的灯漏时不时响一声,提醒着众人时间。两人布局都很顺利,各有千秋,但是进入后半段,美景额上的冷汗就越来越多。

第224章 从未有过的慌张

宋凉臣的眉心也越来越紧,见她汗水都滴在了棋盘上,不由地沉了声音:“你哪里不舒服?”

星宿正紧张呢,听他这么一问才看见沈美景的模样,当下就有些不悦:“又不舒服?老夫已经收徒来同你下了。难不成你还是要逃避?”

肚子疼起来,美景的心情当即有些暴躁:“既然答应了大人,民妇自然不会逃避,不如现在民妇肚子疼,直接认输可好?”

棋面上黑白旗鼓相当,生路甚多,怎么也没到认输的时候。星宿老人很不高兴,可一看沈美景这表情,当下也缓和了语气:“叫大夫来看看吧。”

宋凉臣当即就起身,伸手将人抱起来去了内室:“锦衣,去叫妙回过来!”

锦衣愣了愣,连忙转身就跑。

在场的燕地大臣很多不认识沈美景的。见王爷竟然直接把个民妇抱进自己的房间,都有些惊愕,只有程北望皱着眉看了看内室,然后转身道:“各位大人今日先散了吧,不太方便。”

“是。”众人纷纷应了,然后往外走。有好奇心重的,还不免往内室里看了一眼。

从未见王爷这样慌张啊,活像要生的是他的孩子一样!

星宿站在原地掐指算了半天,脸色有些不好看,一声没吭地也离开了。程北望不好进内室。就在外室等着,眉头就没松开过。

锦衣拖着妙回急急忙忙赶来,任逍遥也跟着进了内室。

美景尚且清醒,就是冷汗流个不停,捏着宋凉臣的手一声没吭,在看见妙回和任逍遥的时候才忍不住带着哭腔道:“肚子好疼…”

妙回急忙给她把脉,又赶走宋凉臣给她看了看身下,表情瞬间变得很严肃:“好像是要早产了。”

“怎么会!”任逍遥吓了一跳:“一直是好端端的,没磕着没碰着。怎么会突然早产?”

美景闭着眼睛,很怂地没敢说出实情。

妙回直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征兆我也只在书上看过,还没当真给人接过生,还是赶快去找产婆吧!”

锦衣急得一转身差点撞在宋凉臣身上,宋凉臣连忙一把抓住她,皱眉道:“别慌,这院子里产婆和丫鬟都有,你们冷静些,本王去吩咐。”

微微一愣,锦衣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就见宋凉臣转身出去了,再回来的时候,身后就跟着两个手很小的产婆,还有熟悉接生的丫鬟。不慌不忙地烧了热水,拿了帕子,又在隔断上挂上厚重的帘子,也将窗户紧紧关上。

这当真是一点也不需要她们操心什么啊!玉食咋舌,这院子里没其他怀孕的主子,却这么早就备着产婆吗?

屋子里人太多了,产婆将锦衣玉食和任逍遥都赶到了外室。三个人紧张不已地盯着那帘子,玉食问任逍遥:“早产是不是很危险?”

任逍遥抿唇道:“若是接生不好,或者是出什么意外,很容易一尸两命,我姐姐当初就是早产死的。”

锦衣玉食包括旁边的程北望都一起白了脸,玉食的眼睛跟着就红了,哽咽地呢喃:“主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还有妙回在呢。

第225章 终于明白了他的心情

“美景,沈美景,等你度过这一场大难,想做什么。本王便让你做什么,想要什么,本王都给你拿来,只要你挺过来,好不好?”

说到最后,宋凉臣的声音也哽咽了,看着她这白得几近透明的脸,心口疼得都要无法呼吸了。

女人生孩子,原来是这么可怕的事情吗?

她还醒着,手依旧掐着他,却没多余的精力回应。听着耳边的话,美景皱着眉笑了笑。跟着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再痛也使力往下排。

“快,王爷。”产婆着急地道:“快想办法再鼓励夫人一番!”

还要怎么鼓励?宋凉臣当真是不知该怎么办了,他不是个会说情话的人,能说的都已经说出来了,还能做什么?

左右看了看,眼眸突然一亮,他扭头就对旁边的丫鬟道:“去拿十两黄金来,快!”

这个时候拿黄金干什么?众人都是不解,丫鬟却还是飞快地领命去了,没一会儿就带回来几个金灿灿沉甸甸的元宝。

宋凉臣二话不说就将金元宝塞进她的手里,正经地道:“等你母子平安,本王再给你一百个这样的元宝。”

一千两黄金啊!饶是再撑不下去,听着这话,捏着手里的金元宝。美景也是浑身一震,立刻充满了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奋力一声吼!

然后在撕裂的疼痛里感觉到肚子一松。

产婆的声音里都带了哭腔:“看见了,出来了,快…快止血!”

妙回抖着手拿剪刀过来,断了脐带之后拍了拍婴儿的背,新生的一小团东西立刻放声大哭。宋凉臣却没来得及看其他的,立马握着美景的手安慰她:“没事了没事了…”

哪里会没事?床上的血分明是越来越多。再不止着,沈美景的命今儿就定然丢了!妙回急得不行,将孩子递给产婆便接着给美景用药用针。

“美景?”看着她涣散的眼神,宋凉臣着急地问妙回:“怎么样?”

看了看她的瞳孔,妙回抿唇:“晕过去了,王爷请移步,奴婢先替王妃针灸。”

在听见哭声的那一瞬间,美景全身的力气就已经没了,当即就失去了意识。任凭妙回褪了她的衣裳,细长的银针扎了满身,也没有醒过来。

宋凉臣被推出了内室。产婆也抱着孩子去清洗,然后立马放到更暖和些的地方去。早产的孩子容易先天不足,也不易存活,三个产婆只一个留下照顾美景,其余两个都跟去伺候孩子。

外头的锦衣玉食等人听见了哭声也松了口气。还以为母子都没事了,结果就见王爷看都不看那孩子一眼,只死死地盯着那帘子。

“沈氏还好吗?”程北望忍不住上来问了一句。

宋凉臣没吭声,站了半天实在站不住了,便又进去。

宁淳儿去寻了奶娘过来,进了主屋便问锦衣:“王妃呢?”

锦衣红着眼睛摇头,指了指内室。

里面一直没有动静,进去了的人也没再出来,不过隐约的,她听见了妙回的哭声。

压抑的哭声,听得她们跟着鼻酸,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那位夫人是失血太多了。”一个产婆出来的时候小声说了一句:“不知道能不能捱过去。”

生产时候血崩往往是最致命的,意志稍微薄弱一些,也可能就这么去了。

宁淳儿心里一沉,想进去看看又停住了步子,思索了一会儿,扭头去找了星宿。

他是被称为半仙的人,一定能知道王妃此次的凶吉,去求一求说不定能告诉她。木反尤圾。

星宿老人在客院里安静地下棋,只是捏着棋子定在半空已经很久了,却没落子。

昨日天象有异,燕地星象大亮,他还以为是代表今日燕王一定能赢了那沈氏,没想到竟然是沈氏要生了。

天象已经很多年不曾有异了,上一次京城所属星象大亮,还是在陌桑出生的那一年。不知道为什么,他很不喜欢这即将临世的孩子,莫名地就不喜欢。

“国师。”

正想着呢,旁边就来了个女子,十分虔诚地朝他跪下道:“恳请国师告知此次沈氏凶吉。”

眉头紧皱,星宿睨着地上的宁淳儿道:“老夫只会大观天相,却无法得知某件事的具体结果,侧妃请回。”

宁淳儿焦急地抬头:“您不是也会看面相吗?今日定然有见过沈氏,就请告诉信女吧。”

星宿抿唇,扫她一眼,淡淡地道:“人各有命,你去等着就是,今晚必定见分晓。”

今晚吗?宁淳儿还想再问,星宿却是转过头去继续下棋,当她完全不存在。

咬咬牙,站起来行了礼,宁淳儿转身继续回去主院,陪众人一起等着。

宋凉臣每过一会儿都会去探探美景的鼻息,确定还有,才能心安一会儿,可看着她这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忍不住也已经想到了最坏的打算。

快要窒息的时候,妙回亲自将他送到了外室:“王爷,您呼吸一下,主子的血止住了,您不能再出什么事。”

宋凉臣很茫然,他会出什么事情?

不过经她这一提醒,他才想起来呼吸了两口气,呛咳几声,脸色缓和了些:“本王没事,你继续去守着她。”

妙回叹了口气:“现在只能听天由命,无论是奴婢还是其他人,守着都没用。厨房在熬补血的东西了,稍后奴婢们会伺候主子用一些,您还有小少爷要照顾,还是多保重。”

宁淳儿忍不住红了眼,看着宋凉臣道:“从没见谁家夫人生产,相公的脸色也跟刚生产完一样难看的,王爷保重。”

摆摆手,宋凉臣伸手端茶来喝了一口,镇定许久之后,才想起问一声:“那孩子是男是女?”

产婆一早在旁边等着了,听他问,立刻就答:“回王爷,是个小公子,早产有些虚弱,还要奶娘好生照顾。”

宁淳儿一喜:“公子吗?”

“是啊。”产婆也笑了笑:“不幸中的万幸了。”

好歹生的是男孩啊,在谁家都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产婆也准备着领赏。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这样的消息,燕王爷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示,只淡淡地点头,然后让奴才领着她们去账房。

“王爷不高兴吗?”宁淳儿好奇地看着他:“您后继有人了。”

宋凉臣抬头看着她,眼里的光脆弱得很:“淳儿,若是她没能扛过来,我该怎么办?”

宁淳儿一愣,心被他这目光狠狠一撞,一时竟然不知该说什么好,眼里跟着蓄积了泪水,却还是勉强笑了笑:“若是王妃不在了,哪怕为了这小世子,也请王爷坚持下来。”

他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看起来还是冷冷酷酷的王爷,只是这眼里的神色,当真让人跟着心碎:“我总算明白当年父王的心情了。”

那么多年都放不下母后,一提起来就能红了眼的心情,他终于明白了。

若是在这里失去了沈美景,他这余生,该怎么过?

第226章 反将一军

坐上这藩王的位置,他其实也明白,为王者,不能太过情绪化,凡事区分利弊。做最有利的事情。父王就是一直这样做,才使得燕地多年安稳。

当初在退兵的事情上,他已经错过了一次,引得万人责骂,如今面对的又是她的生死,他应该做出最理性的决定,万一美景没有醒过来,他也该带着孩子好好活下去。

道理都明白,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她会再也醒不过来,他就觉得这世上任何的事情都变得没什么要紧了。

再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值得他去奋力争取了。

宁淳儿就在他旁边。看着他黯淡得一点光都不剩的眸子,抿抿唇,低头不语。

晌午的时候,众人匆匆吃了些东西便继续在主院里等着。小公子虽然是早产,但是没有任何大碍,被奶娘哄得睡着了。淳儿过去看了看,回来还直夸:

“小少爷真好看,眼睛像极了王妃,王爷要不要去看看?”

宋凉臣一动不动,盯着内室的方向淡淡地道:“养着吧。等里头有消息了,本王再去看。”

微微一怔,宁淳儿正想再说点什么,外头却突然闹腾了起来。

“拦着本宫干什么?王府里有生子之喜,本宫作为燕王妃,还不能进去看看了?”

这声音大得很,屋子里的人全都听得见,宋凉臣当即便沉了脸。

玉食就在门口,抬头就看得见被玉树临风拦在外头的永宁公主。

这可真是奇了。不是已经和张昭勾搭上了么?竟然还有脸回来闹?

宋凉臣起身走了出去,永宁公主依旧是愤怒地瞪着玉树临风:“本宫还没被休呢,哪怕不住这王府,也是王府正正经经的主子,还有被你们拦着的道理?”

玉树和临风一左一右,任凭她怎么骂也没松动半步。 )

“公主可是有什么事?”

永宁正想发火呢,抬头却见燕王已经走了出来,声音立刻小了些,脸上却依旧是满满的不悦:“王爷可有把妾身放在眼里?”

跨出这院子的门,宋凉臣眼神凉凉地看着她:“本王一直很尊敬公主。热门”

尊敬?永宁不可置信地笑了笑,深吸一口气道:“好。哪怕是尊敬也好,妾身不管怎么说也是皇上亲自赐婚给您的,是名正言顺的燕王妃!王爷让别的女人在您的屋子里产子,这传出去。让妾身该如何自处?”

宋凉臣没吭声。

永宁以为他心虚了,接着又道:“妾身已经被逼得住在了客栈里,您现在的病也好了,就当真让妾身一直在客栈里住下去?!”

她堂堂公主,落魄至此,也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吧!最重要的是,这燕地的官员都敢不把她放在眼里了,有什么事要吩咐,一个个都敷衍她,叫她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宋凉臣勾了勾唇,低头看着永宁,轻声道:“公主在有缘客栈里,不是住得挺开心的吗?每天都笑着呢。”

心里一惊,永宁错愕地看着他。

王府这边一直没什么动静,她还以为他没有在意她,不管也不顾呢,却怎么知道她是每天笑着的?

背后起了一层冷汗,永宁的气焰立刻下去了,抿唇道:“妾身今日来,不是要同王爷争吵什么,只是有人在王府里生产,王爷还这么关切,难免让妾身不高兴。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妾身可以去世子府住,但是王爷,作为补偿,能不能给妾身一块您的腰牌?”

要闹事是假,想要权力才是真。宋凉臣看了她两眼,低声道:“公主可真是善良。”

这才一个月的时间,就要急忙帮张昭上下打点了?女人是不是都这样傻?许家五小姐的教训在前,这永宁也是不管不顾啊。

“本王的腰牌很重要,不能随意给你。”他道:“公主要是想做什么事情,告诉本王,本王酌情替你处理。”

永宁有些心虚,这燕王的眼神像是看穿了一切似的,让她不得不低了头。

不过,她想做的事情,怎么可能通过他?张昭说了,燕王本身就不待见他,若是交到他手里,那还不得继续无法翻身?

这些日子以来她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来自男人的宠爱,这种感受是宋凉臣给不了她的,她甚至有些后悔来联姻了,嫁个小官都比嫁给燕王爷幸福。如今宋凉臣如此对她,那就当真怪不得她了。

想了想,永宁道:“妾身想进去看看那位沈氏。”

“不必了。”宋凉臣沉了脸:“她还昏迷不醒。”

永宁皱眉道:“沈氏不是已经另嫁他人了吗?那王爷还这么紧张关心做什么?”

“你哪里看出本王紧张关心了?”宋凉臣挑眉。

永宁不服气地道:“您让她留在主屋里,那可是您的屋子!”

“因为她刚刚与本王在屋子里下棋,突然要早产,也移不了其他地方。”

“那王爷为什么一直守着,脸色还这么难看?”永宁不服气地道:“今日外头都有流言,说这生的孩子是王爷您的!”

宋凉臣转头,眼神平静地看着她:“这里是本王的院子,本王就该在这里,与守不守没什么关系。至于脸色难看,那是因为本王听见了些不得了的消息,公主想听吗?”

想来将他的军?这永宁未免嫩了点啊。

禁不住退后了一步,永宁抿唇:“什么消息?”

“比如有缘客栈里的消息。”宋凉臣道:“最开始两个房间,后头只用了一个房间,是什么消息,需不需要本王写本折子,说给圣上听听?”

他的声音很平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永宁听来就像是整个天地都轰然混沌了一样,有可怕的声音在耳边嗡嗡作响,眼前也一阵白茫。

燕王什么都知道?永宁不敢相信,她分明瞒得很好,那有缘客栈上头发生什么,连小二都不清楚,他又怎么会知道?

脚底生寒,永宁努力想镇定也镇定不了,伸手就拉着了宋凉臣的袖子:“王爷放妾身一马吧,妾身乖乖回去横城,什么都不要了!”

宋凉臣淡淡地笑了笑:“公主一早有这样的想法,不就什么都好了?本王不与公主计较,就是对公主最大的尊重,但是尊重不代表无休止的容忍。”

爬墙这种事情,不管放在谁头上都足够遗臭万年的,更何况她是个公主,爬了王爷的墙,等于打了赐婚的皇帝一耳光,这事捅出来,绝对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永宁瞬间老实了,先前嚣张的气焰消失得干干净净,脸上满是心虚和讨好地看着宋凉臣:“妾身感念王爷大恩,给皇兄的家书之中必定对王爷大肆夸奖,绝不会有半点诋毁。”木木丸技。

宋凉臣面无表情地点头。

“王爷有什么吩咐,妾身也会做到的。”永宁看着他:“只求王爷高抬贵手。”

“公主来这一趟也挺累的。”宋凉臣道:“回去休息吧,本王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是,那妾身就先告退了!”如获大赦,永宁行了礼就飞也似的转身出府。

“公主。”初莺皱眉道:“咱们不是来问王爷要个说法的么?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永宁连连摆手:“先回去再说。”

本来她的底气是很足的,联姻在先,她又是个公主,被逼住在客栈,足以让皇兄大怒责备燕王。

但是谁曾想遇见了个张昭,她没了底气不说,还觉得有些亏欠燕王爷。皇兄要是知道了真相,想必也不会帮着她。

一瞬间就陷进了很尴尬的局面,永宁也觉得委屈。但是一想张昭还在客栈里等她,她便也算振作了一些。

随意王府里怎么样吧,她有张昭,也算是足够了!

送走永宁,宋凉臣的心情竟然好了一些,跟着进去守着,看她们喂了美景许多补血的东西,然后安静地等着。

美景觉得自己好像被种在了花盆里,身子动不了,却在缥缈的空间里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