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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板瞧见赵彩凤收了银子,也安心了几分,便又笑着道:“小宋离下一次科举还有三年的时间,这三年里头,你可给我好好发展几家分店。”

赵彩凤闻言,只眉梢一挑,笑着道:“东家的吩咐,我自然是要照办的,东家就等着坐在家里头数银子吧。”

赵彩凤一下子得了这么多的银子,心里便也想着要做些小买卖起来,这日吃过了晚饭,赵彩凤便把今天的事情跟杨氏和钱木匠两人说了说。杨氏一听说赵彩凤得了五百两银子,只吓的手里的碗都差点儿掉到桌上,只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道:“这也太多了点吧,你还真手下了?”

赵彩凤只撇了撇嘴道:“我原本也是不想收的,可后来想想,我确实帮东家省下了那么多银子,他赏我这些也不算什么,所以就手下了。”赵彩凤说完只叹了一口气道:“我寻思着,我好歹拿了这些银子,再干些什么,这样才能不浪费了。”

杨氏听赵彩凤这么说,只拧眉道:“做个小买卖倒是使得,可是你眼下还在八宝楼上工呢,哪里有这个时间,我和你叔也不是做生意的料子,我瞧着不如买个铺子,租出去,赚些租金也算稳妥一点?”

赵彩凤只想了想,杨氏说的也有道理,她这一个多月在八宝楼里头上工,对八宝楼的利润也算清楚,这样一年下来,五千两的净利是少不得,也就是说她到了年底,还有一次五百两的分红,这样下来就是一千两银子。

当然等到年底还有好几个月,要做生意,自然是越快越好的。赵彩凤只拧眉想了想,开口道:“娘,前几天我在广济路上瞧见有一处绸缎庄要转让的,你明儿去帮我看看,那店家还转吗?”

“怎么?你又想做绸缎庄生意了?”

“我就是想想而已,这眼下已经到了夏天,做新衣服的人自然也多,算起来还是一个旺季,这时候若是能转一个便宜的绸缎庄来做,倒是有些赚头,我们不只卖布料,还可以卖一些好看的衣服。”赵彩凤说到这里,便来了一些兴致。她在现代的时候虽然本行是当法医的,可她没事的时候也喜欢拿起画笔,自己画些好看的画,偶尔设计几件衣服,虽然用毛笔画画的本事她没有,但稍微学几天,大概也能勾勒出一些模样出来。

杨氏见赵彩凤这么说,只摇头笑道:“你自己的衣服都做不好呢,还想着做了衣服出去卖,也不知道能卖给谁。”

赵彩凤见杨氏对自己一点儿信心也没有,只郁闷的撅起了嘴,那边钱木匠只笑着开口道:“彩凤心灵手巧,她既然想试试,那就让她试试好了,绸缎庄生意总比开店卖吃的容易些,也不用起早贪黑的,人也轻松些!”

赵彩凤见钱木匠支持自己,只兴高采烈道:“娘,你瞧见了没有,还是叔最明白我,面铺生意再好,姥爷姥姥也辛苦,我还想着再请个打杂的大娘,给姥姥打下手,这样他们两老也可以休息休息。”

杨氏听赵彩凤这么说,心里也说不出的感动,只笑着道:“我知道你孝顺,可是咱这一大家子的人,不能只靠着你一个人,等过两年出了孝,你也该考虑考虑,和明轩要个娃了。”

赵彩凤闻言,只红着脸颊道:“娘你怎么又提起这事儿了,上回那事儿还不够我丑的吗,我如今可真是不想听到这些了。”

杨氏见赵彩凤这么说,也只笑着不说话了,可这才刚起身呢,就觉得心口上一阵难受,只忍不住捂着嘴干呕了起来。赵彩凤见了,只急忙问道:“娘,你没事吧?”

杨氏脸色略显尴尬,忙不迭道:“我…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儿,兴许是吃坏肚子了吧。”

赵彩凤便一脸狐疑的看着杨氏道:“不行,还是明儿请个大夫瞧一瞧吧,我那是把吃坏肚子当成了有身孕,你可千万别把有身孕当成了吃坏肚子。”

杨氏见赵彩凤这么说,只越发就面红耳赤了起来,钱木匠闻言,也只焦急问道:“你这到底怎么了?”

杨氏只一味不肯说,外头陈阿婆住着拐杖从外面进来道:“她是害喜了,前两天我就发现她,她说年纪大了怕丢人,还不肯我说。”陈阿婆说完,只看了钱木匠一眼道:“你要当爹啦!”

钱木匠虽然娶了杨氏,可从来没想过让杨氏再替自己生一个孩子,毕竟杨氏如今已经是三十七八的年纪,这若是再生一个孩子,危险性也大,况且赵老大留下的这四个孩子,钱木匠也都喜欢的紧,只把他们当自己孩子一样对待,可如今听说自己又有孩子了,还是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这…这不是在骗我开心吧?”钱木匠一时只有些傻眼了,抓了抓脑门看这杨氏,只喊着她的小名道:“二姐,你…你这是真的吗?”

杨氏只羞涩的点了点头,又道:“这事儿你可别往外说去,我自己臊豆臊死了,这把年纪了,还怀上个孩子,用外头的人说的,这叫什么老蚌怀珠,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话!”

“怎么不是好话呢?老蚌怀珠、枯木逢春,这些都是好话,娘啊!你不知道这世上得有多少人羡慕你呢!能这样活到老生到老!简直就是天生的福分!”

杨氏见赵彩凤越说越不像话了,只气呼呼道:“你胡说什么呢你这丫头!”

第266章

两日之后,朝廷正式发布了对诚国公府的处置结果,褫夺爵位、抄没家产、涉案的诚国公、诚国公府二老爷、世子爷、四少爷,一并都发配岭南,终生不得回京。

原来那诚国公府的四少爷原本是没落罪的,可郭老四在发配途中写了一封书信回来,把诚国公府四少爷买通礼部堂官将春闱考题泄露的事情给报了上来。皇帝查春闱舞弊的事情,查到礼部就没了下文,本就郁闷,这下正好就来了一个一窝端。只可惜郭老四命薄,伸着脖子等着皇上的赦令,最后没有等到就病死在了发配的途中。

皇帝瞧见周公公呈上来的奏折,只瞥了一眼就丢到了一旁,冷冷道:“朕瞒的这样隐蔽的侍寝,他到好,请了驿站的使官就呈上来了,就这样让他病死了算是便宜他了,不然朕的江山迟早会毁在这种无脑之人手中。”

周公公瞧见皇帝震怒,只微微笑着凑过去道:“皇上莫不是想宋举人了?皇上之前让奴才去查宋举人的家世,奴才查到了,皇上可想听一听?”

“你说说看。”皇帝只靠在龙榻上,示意周公公继续说下去。

“宋举人也算是个奇才了,十四岁的时候中了秀才案首,十五岁的时候进京考过一次乡试,那一年因为身体原因,没有坚持到最后,不过奴才派人把那一次没考完的那些秀才的答卷找了出来,里头就有宋举人的文章,奴才派人把这些文章送给玉山书院的韩夫子看了,韩夫子只捋着胡子道:难为宋举人十五岁的时候,就这般忧国忧民了。”

皇帝听了,只哈哈大笑了起来:“接着说,还有些什么?”

周公公便接着继续道:“宋举人已经成亲了,媳妇是他家邻居,一个守了望门寡的姑娘,虽然声名上不太好,可是对宋举人好的很,宋举人去年赶考的时候,便是那位姑娘一路随行照顾的,那个时候他们还没完婚,所以宋举人中了举人之后,就把这姑娘娶进门了。”

皇帝便只略略蹙眉道:“你怎么知道那姑娘就一定好呢,没准就是想等宋举人以后升官发财了,她好当个官太太。”皇帝说完,只又开口问道:“对了,什么叫做望门寡啊?”

周公公便笑着解释道:“望门寡是只还没嫁入男方的家门,她相公就已经死了,虽然没有成礼,可毕竟有婚约在身,这种就叫做望门寡。”

“这算哪门子寡妇?这要是定了娃娃亲的,一个没长大夭折了,这还白白就守寡了?”

周公公瞧着皇帝高兴,就乐的多说了两句,只继续道:“这宋夫人比较特殊,她的轿子走到了一半,男方的那人就咽气了,所以宋夫人到了那家人门口,又被退了回去,宋夫人一个想不开,就投河自尽了,后来又被救了上来。”

皇帝之对这事情嗤之以鼻道:“乡下人家穷讲究。”

周公公便也跟着笑了,皇帝等了片刻,也没见周公公继续说,便问道:“接着往下说呀?”

“啊…万岁爷还想听什么?奴才好像都已经说完了。”

“那你就所说,那宋明轩如今怎样了?”

“宋举人在玉山书院里勤学用功,很得韩夫子的赞赏,奴才也跟韩夫子说了皇上对宋明轩的器重,只让韩夫子好好待他,别委屈了他,若是见他没银子使了,就送些银子给他,若是没衣服穿了,就赏几件衣服给他。”

皇帝闻言,只拧眉道:“我可没让你这么多话,我只让你保证他安安稳稳的三年后能参加春闱,这就够了。”

周公公便笑着道:“对啊,万岁爷虽然没这么说,但奴才总要多关照几句的。”

“就你话多!”

周公公只笑着,上前打开了帘子,瞧着外头天色,笑着道:“皇上,锦绣宫孔嫔娘娘有了身孕,皇上不如去锦绣宫走一走?”

皇帝只点了点头,又问道:“孔嫔有身孕,可就是宋明轩进宫那日的事情?”

周公公自又是点了点头,皇帝便越发高兴了,只捻着胡子起身道:“宋明轩果真是真的福将啊!”

却说赵彩凤这边,杨氏因为有了身孕,便也不怎么管赵彩凤的事了,只随她去张罗了一家绸缎庄。

原来开店的东家原本是做丝绸批发生意,后来在京城也开了几家绸缎庄,现如今家里头有事情,便想着把店铺卖了,好回收些银子。赵彩凤手上银子不凑手,一时也只能盘下一家店来,索性那店家原本就是做丝绸生意的,答应给赵彩凤一个月的进货账期,这样一来,店里头的货品好歹也齐全了,也不怕压着货卖不出去了。

因为八宝楼没有早市,所以赵彩凤每日一早先到绸缎庄里头安排好事情,绸缎庄的掌柜的还是原先东家留下的,赵彩凤用了几日,觉得人挺老实的,家里头上有老下有小的,住在这广济路的附近,所以就把他给留下了。

这日正好是赵彩凤休沐的日子,她每个月才三天假期,比起以前的周末双休,这三天的假也是来之不易了。这几日赵彩凤在家中苦练用毛笔画画,终于也让她稍微摸索出了一些窍门来,所以只花了两三个晚上的时间,设计了一件衣服。

古人的衣服款式算不得很多,若是要出花样,还是得在刺绣纹样上面多下苦工,现下流行的面料图案大多也就是联珠团窠纹、宝相花纹、瑞锦纹、散点式小簇花、穿枝花、鸟衔花草纹等。当然这些图案也不是一般百姓人家能穿的起的,老百姓便是像伍大娘家这样富户,也多只是穿杭绸的衣服,虽然看着鲜亮,但是比较轻薄,没有云锦蜀锦厚重华贵。

且有这些纹样的面料,也多做成比甲褙子,多流行于少妇夫人之中,年轻姑娘家崇尚飘逸空灵,喜欢这些图案的也是少数。一般也都是纯色的料子绣上图案,这些都只做拼接镶嵌之用。

赵彩凤在现代的时候还买过几回改良宽的古装服饰,主要是为了过一把瘾的,如今再回想一下,那些设计倒是比现在好些姑娘家穿的衣服要好看些。所以她便一边回乡一边就设计了这么一件衣服出来。

图纸有了,可是做衣服的大师傅却没有,这让赵彩凤很是郁闷,可惜她穿越的太迟了,没能一小就练就上等的女红本事。赵彩凤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去刘家走一趟,一来看看宋明轩他们有没有捎信回来,而来也好问问钱喜儿,有没有兴趣当她店里的大师傅。

钱喜儿见了赵彩凤设计的图纸,只捧在手中,爱不释手道:“彩凤,这是你画的吗?这个真的能做成衣服?”

“怎么不能,眼下天气热了,左一层右一层的,岂不是很热,我想好了,我们这次用上等的杭绸面料做,虽然轻薄却不透色,这衣裙上的几个绣花样子我也画好了,保证是现在市面上没有的,你看看?”赵彩凤只把自己画的绣花样子递给了钱喜儿,只继续道:“平日里你绣的就很好看,只是我瞧着你的绣花样子,跟外头绣坊里头绣的也是一样的,大家都绣一样的东西,看多了自然就腻味了,你不如绣我画的这种看看?”

钱喜儿看着赵彩凤画的绣花样子,心里只一个劲觉得好,又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的绣花样子,都是去绣坊里头绣娘那儿描回来的,当然都是一样的,我也不会画画,就只会描几个样子,有时候瞧着外头的蝴蝶好看,又不会画,便让八顺画了给我,你也知道的,他哪里会这些,好好的蝴蝶都能被他画成一个蜜蜂样子。”

赵彩凤只笑着道:“画成蜜蜂也不打紧,最重要的是他肯帮你画。”

钱喜儿只微微一笑,将赵彩凤的画纸铺平了,拧着眉头道:“那我就先按你这个画的样子,做一件出来,到时候放到你店里头,若是有人愿意买,你可要告诉我呀!”

“那是自然的,我本来是想去找外头的绣娘做的,可又怕她们听不懂我的意思,这才来劳烦了你,我也知道你的工钱是无价的,可如今我这新店刚开业,也实在没有多少银子,只能给你一些辛苦费了。”

钱喜儿听了这话,只假作生气道:“谁要你的辛苦费了,我每个月都有银子花,哪里像你这样吃紧,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我没别的要求,只请你以后多画一些好看的绣花样子给我,我多做一些,送给太太、大姑奶奶、还有大姑奶奶家的几位姑奶奶。”

赵彩凤见钱喜儿这么说,只笑着道:“那是自然的,我画好了,头一个就给你看。”

钱喜儿心灵手巧,不过十天的功夫,便按着赵彩凤画出来的样子,把衣服给做好了。上衣用的是海棠红的料子,下裙是月白色的留仙裙,在裙脚绣着细碎的芙蓉花花瓣,外面配上一件浅粉色穿枝花纹样的半臂,半臂的末端绣着两只振翅欲飞的蝴蝶,两根丝带各系成蝴蝶结,小女子的娇美秀气,就全在这一颦一笑之间了。

第267章

赵彩凤才瞧见衣服,钱喜儿便迫不及待的让她试穿一下,赵彩凤只郁闷道:“怎么做的是我的尺寸呢?不是说好了,按着你的尺寸做,就算卖不出去,好歹还有一套新衣服穿呢!”

钱喜儿只一边抖开衣服一边道:“我一年四季都有新衣服,我家大姑奶奶又是一个阔气人,每回有了好东西就送过来,我们家人丁简单,也不过就这么几个人,哪里穿的完这些,平常也就用来送人的多一些。”钱喜儿只帮着赵彩凤换上了衣服,笑着道:“倒是你,如今也是个老板娘了,总不能穿的比活计还不如吧?”

赵彩凤大约也是习惯了这一年来的艰苦生活,竟然对这些穿衣打扮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了。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因为工作太忙,再加上她们单位男女比例失调,赵彩凤也是从来不花心思打扮的,饶是这样,她那一米七的身高还是他们警队的队花了。如今到底是让赵彩凤知道了什么叫做小鸟依人了,这半年多吃了杜太医的药,满打满算的,倒是又长了有一寸多,也不知道明年还有没有的长了。

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赵彩凤穿上这一套衣服之后,也是觉得自己似乎比寻常鲜亮了不少,可这样的衣服,终究不是她这种天天要在外头走动的人能穿的,也只有钱喜儿这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在家里穿着,这才好呢!

两人试完了衣服,将衣服打包了放好,便开始商量起刘八顺和宋明轩的事情来了,说起来两个人一走也有一个多月的光景了,刘家派下人去过一次,给他们送了一些夏天的衣服,最近倒是没听说有什么消息,不过这会儿距离中秋还有两个多月的光景,大家伙也不着急,横竖到了中秋,还是要派人去接回来的。

钱喜儿虽然不养在深闺,但也并非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就比如诚国公家的事情,她倒是有些知道的。平素她深居简出的,也没什么朋友,便和赵彩凤说了几句道:“这次诚国公府出事,国公夫人私下里没少跑恭王府,可是都被世子妃为打发了,为了这事情,好些人说世子妃冷心冷肺,我瞧着世子妃倒不像这种人,终究是国公府太不像话了。”

赵彩凤对恭王府的这位世子妃有些印象,似乎说是诚国公家的姑娘,见钱喜儿说的含含糊糊的,便也忍不住问道:“我倒是不太清楚,那世子妃和诚国公府是什么关系?”赵彩凤虽然痛恨诚国公府,可她也知道,大雍皇室向来凋敝,因为前些年的战乱,近枝王爷就只剩下了恭王一人了,其他的王爷要么战死了,要么早已经退隐,位高权重的皇室也就剩下恭王府了。若是恭王府肯为诚国公府说上半句好话,只怕诚国公家也不至于抄家流放这样惨淡。

钱喜儿虽然不喜欢八卦,可这些年也没少听八卦,不过就是平常不说罢了,她知道赵彩凤是个谨慎人,便小声道:“有些事情,外人是不知道的,这为恭王府的世子妃,乃是恭王世子的第三位夫人了,前头有一个是诚国公的女儿,这一位和诚国公家也有些关系,据说是因为早年诚国公夫人生不出儿子来,所以在族中过继了一个儿子,可谁知后来诚国公夫人就有了身孕,这过继的儿子又恰巧翻了错,和诚国公家闹僵走了,再后来也不知道因的什么事情,客死异乡,只留下了一个女儿,便是如今的世子夫人。”

赵彩凤越听越有意思,只觉得这又是一场宅斗大剧,只忙让钱喜儿继续说下去,钱喜儿便接着道:“这位世子夫人从小身子不好,好几次都快病死了,是我家大姑爷救下来的,我家大姑爷是个心善的,知道诚国公家对她薄情,便隔三差五的去瞧瞧她,如此她才能痊愈,后来也算是阴差阳错,前头的世子妃去了之后,恭王世子便一直没有续弦,诚国公家的人有心想把自家孙女许配给恭王世子,可恭王世子也不知道怎么的,在诚国公府的时候就瞧上了她,便聘了回去当世子夫人去了,也算是她的造化了。”

赵彩凤听到这里,心下也明白了几分,那些人说世子夫人白眼狼的,只怕是不知道这里头的故事。不过想来也是,她一个孤女能在诚国公府这样的深宅大院里头长到这样大,只怕也是不容易了。好容易如今脱离苦海了,没有落井下石,只怕算是好的了。

赵彩凤只又在刘家逗留了片刻,这才拿了衣服,往店里头去了。杨氏这时候也在绸缎庄上,她如今有了身孕,杨老太是什么活儿都不用她干,赵彩凤便让她没事到绸缎庄这边看看,有时候掌柜的临时出门,她也好在这里看看店面。

杨氏见赵彩凤揣着一个包裹回来,只笑着迎了上去。赵彩凤便问道:“罗掌柜的去哪儿了?”

杨氏只笑着道:“罗掌柜去红线绣坊送面料去了,嘱咐我在这边看着店面,最近天气越发热了,有好些人家下人还没张罗夏装,罗掌柜的说就这几天的光景,只怕会有些忙,让我这几日都在店里头帮个忙才好呢。”

有钱人家冬天的时候就备春衫,春天的时候夏装都做好了。可这广济路上住着的虽然是有钱的商贾人家,却没有那些豪门贵族讲究,对待下人也自然比不上那些人家等级森严,做上了一等大丫鬟,就跟个副小姐一样的体面。商贾人家的下人就没这么好的命了,主子忙着做生意,遇见主母好的,还好些,遇见主母随意的,哪里能想到这些细巧的事情,还不是等天气热了,才想着要张罗起来。

赵彩凤掐指算了算,这都六月天了,放在现代那就是公历七月份,学生都放暑假了,可不是最热的时候么,这个时候才开始做夏天的衣裳,赶一赶也就只能再穿上一两个月了,要是来不及做少做几件,还省下一笔银子了。

这样看来,姑娘家都想着去侯门大户当丫鬟,这也是有道理的。

赵彩凤和杨氏一直等到罗掌柜回来,只核好了账务,这才吩咐罗掌柜的道:“你明儿去绣坊送面料的时候,顺便带几样秋衣的布头出去,让几个绣坊的掌柜的选一选,记下哪几个选得人多的,下回我们拿面料的时候多拿一些,眼下正好是初夏,这时候厚面料便宜,你进一些存着,等刚入秋的时候就能买上好价格了。”

罗掌柜的闻言,只一个劲点头道:“这么好的主意,我怎么就没想到过,往年每次都是一入秋那几天,面料特别贵,偏偏那时候货还少,总是不够分,这要是错开一个月,倒是能省下不少银子来。”

赵彩凤心里只默默叹道:这算什么特别的好主意呢,在现代的时候,大过年人人都穿羽绒服的时候,商场里头就开始上春款了,谁先占领市场,谁还能赢得效益啊。

赵彩凤见罗掌柜一脸受教的样子,只又点了点头,指着一架上穿着的新衣服道:“上回我给你看过的图纸,这是我请大师傅做出来的,你瞧瞧这款式如何?”

罗掌柜是做这一行生意的,平日里经常走各大绣坊,自然看见的衣服式样也多的很,只瞧了一眼这架子上的衣服,便开口道:“我上回就说这衣服做出来自然是不错的,只是费些时日,没想到东家你还真找人给做了出来。那几家的绣坊我也问过了,说是这样定做一件衣服,少不得这个数!”

罗掌柜伸出一根手指在赵彩凤眼前摇了摇,赵彩凤顿时心下就有数了。古时候没有机械化,什么都要纯手工,钱喜儿这样辛辛苦苦的十天做出来一套衣裳,算上面料本身的价格和人工费,收一两银子也确实不算贵了。可对于一般的老板姓而言,一两银子买一套衣服穿,终究还是奢侈了一些。

赵彩凤只拧眉想了想,问罗掌柜道:“若是这件衣服上所有的绣花样子都去掉,只做一件衣服,大约要多少钱?”

罗掌柜的伸手摸了摸布料,又把上头的绣花样子给看了一眼,只开口道:“若是没有绣花,大约五百文钱能做下来。”

赵彩凤听了这个数字,才算松了一口气,只拧眉想了想道:“这还差不多,眼下的姑娘也没几个是不会自己绣花的,倒不如我们只卖个衣服样子出去,至于裙摆上要绣写什么,让她们自己配去更好了。”

罗掌柜见赵彩凤这么说,也只开口道:“东家若是有兴趣,不如想几个丫鬟们常穿的衣服样子,现在的大户人家穷讲究,主子的衣服也鲜少送到绣庄上做,只有下人衣服往庄子上送,又不拘是什么款式,去年红线绣坊就闹了个笑话,给张家做的下人衣服和给李家做的是一样的,结果去庙里上香的时候,小丫鬟都跟错主子了。今年那绣坊的掌柜的还只让我介绍几个款式的衣服,说是丫鬟做来做去都这几套,她都不好意思跟老主顾们交代了。”

赵彩凤只拧眉想了想,这一下子高端路线走不起来,好歹也混个薄利多销,小姐的衣服虽然贵,但毕竟小姐少,这丫鬟就不一样了,大户人家动则百来号的丫鬟,一套赚个十文,一百套也够一两银子多了。

第268章

赵彩凤当夜就画了几张丫鬟衣服的图样,自己搭配了一下色彩,觉得还不错。她虽然没有进过大户人家,但是以前世看宅斗文的经验来看,大户人家的主母必定是不喜欢自家丫鬟穿的花红柳绿的。但是除了在孝期的,也不希望年轻轻的小姑娘穿的太过素净,因为那样瞧着又不够喜庆,所以大多数丫鬟衣服的配色都是鹅黄色、豆绿色、雪青色、藕荷色这几个颜色居多。

这些颜色素淡中透着一丝鲜亮,又不会抢了主子的风头,给丫鬟们穿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如今正好是夏天,等闲大户人家给丫鬟穿的也都是杭绸的料子,这种面料轻盈丝滑,夏天里穿是最好不过的了。

赵彩凤设计完了衣物,瞧瞧外头的夜已经很深了,以前宋明轩念书的时候,也动不动就到这个时辰,那时候赵彩凤总是在一旁一边做针线,一边陪着他念书,如今宋明轩不在,赵彩凤也唯有看着月亮,默默的想起他来。

杨氏因有了身孕,这几日晚上起夜多了,见赵彩凤还没睡,只心疼道:“你早些睡吧,明儿一早又要去绸缎庄,过了晌午还要去八宝楼,如今入夏了,虽说你寻常就是到夏天会瘦一些的,可眼看着前一阵子养出的肉又掉了,到时候明轩回来,又要心疼了。”

赵彩凤只扑哧笑着道:“娘啊,咱才没这么肉麻呢,有什么好心疼的呢?我不过是有些苦夏罢了,你快去睡吧,你如今可是两个人,比不得我了。”

杨氏见赵彩凤又挖苦自己,脸上只微微带着些笑意,想了想又叹息道:“我原本是不打算要这个孩子的,所以一开始也没说,可想着你钱大叔可怜,他虽说有个闺女,可瞧这光景,只怕他是不想认了,我若不给他生个一男半女的,心里也过不去,好在这把身子还成,到既然有了,那就生一个罢了。”

赵彩凤倒是知道钱木匠那闺女便是程姑娘,只是这事儿也不好跟杨氏开口。钱木匠没把这件事往外说,自然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种事情对程姑娘来说,实在是一个天大的污点,如今她好不容易和萧一鸣定下亲事,真是不能节外生枝的时候。

“娘,你才三十七八,算不得年纪太大,那宝育堂的杜大奶奶不是说过吗,女子最佳的生育之龄是二十五六,这样瞧来,娘你也不算大龄的,我听说恭王妃生二少爷的时候,也有三十七八呢,她们养尊处优的人,身子骨没准还不如你这个经常下地的呢,彩蝶也不过才两周岁,这时候再添一个弟弟妹妹,两人年岁差的也不多,正好能玩到一块儿去。”

杨氏听赵彩凤这一番劝慰,忽然也觉得有些道理,毕竟赵武和赵彩蝶年纪也不算大,以后到底还好照应些。杨氏想到这里,心下也略略松了一口气,见赵彩凤也正收拾东西打算睡了,便开口道:“你也早些睡吧,身子要紧。”

赵彩凤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去绸缎庄的时候罗掌柜正巧刚刚开业,赵彩凤便把昨晚画的几件衣服样子给罗掌柜瞧了一眼。罗掌柜选来选去都觉得好,便开口道:“我今儿去红线绣坊一趟,给她们管事的看一眼。”

赵彩凤只点了点头,又道:“你去之前,按照我这个配色,剪了面料过去让她们看,到时候若是她们看上了哪个款式的,直接就把面料选了,省得你再来回跑了。”

罗掌柜按照赵彩凤的意思去了,果然就谈成了一笔生意,红线绣坊的管事一口气订了四十套衣服的料子,按照不同的配色,每个正好十套,足足订了几百尺的布料。

赵彩凤是到晚上才知道这件事的,杨氏只兴高采烈的告诉了赵彩凤道:“那红线绣坊的管事奶奶还说,以后若是还有样子好的画样,让我们先给她们瞧去,等她们先选好了样子,再给别家看,她们也会优先到我们家来选料子。罗掌柜听了,别提有多高兴了,往日里半个月也不一定能卖出这么多的布料出去。”

赵彩凤闻言,心下自然也是高兴,只可惜最近八宝楼的生意也好,虽然是大夏天了,可大家一点儿不觉得吃火锅热,配上冰镇酸梅汤,吃着火锅,那叫一个字爽啊!

赵彩凤虽然心里高兴,终究身子也是有点吃不消了,一来二去熬了几宿,就热伤风了。这热伤风比不得冬天着风寒,更是难受的很,起先她打算强撑着身子去八宝楼上工的,可实在是身上没力气,只好让杨氏去八宝楼告假去了。

杨氏去完八宝楼,请了大夫回来给赵彩凤把脉,开了一些热伤风的药,只嘱咐赵彩凤好好休息几日。赵彩凤又怕把伤风过给了杨氏,也不让她在家里陪着,只还让她去绸缎庄看着,倒是陈阿婆看着不忍心,拄着拐杖床前床后的照顾起了赵彩凤。

赵彩凤前世从小就没有奶奶,是父母一手带大的,小时候也曾体会过这种奶奶的爱护,如今陈阿婆这样悉心照料,赵彩凤又感动又羞愧。

“阿婆,您忙您的去,大夫也说了,这病不打紧,休息几天就能好了。”赵彩凤只吸着鼻子道。

陈阿婆换了一条凉汗巾盖在赵彩凤的额头上,劝慰道:“你睡你的,少说话了,你瞧你这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赵彩凤这是扁桃体发炎加热伤风,摆在现代实在算不得什么大病,可在古代没有消炎药,只能依靠中药慢慢的调理,赵彩凤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好。自己这身子是个什么状况,赵彩凤其实早已经心里有数了,可她老是记不住,这样一累狠了,病一场,反倒不值得了。

赵彩凤想到这里又懊恼了起来,只觉得脑仁突突的疼了起来,耳朵里也都嗡嗡嗡的响了起来,便索性不多想,只闭上眼睛睡去了。

这一觉睡了也不知道多久,赵彩凤脑子里乱糟糟的,就瞧见宋明轩回来了。许氏明明去世了,却还去外头给宋明轩开门,宋明轩穿着大红色的状元服、带着插了花的状元帽从外面进来,笑着拉着赵彩凤的手道:“彩凤,我中状元了,你以后是状元夫人了!”

赵彩凤一听这天大的喜讯,病一下子就好了一半,只笑着起身问道:“真的吗?相公你中状元了吗?”这一起身,人也就跟着醒了。

宋明轩正转身给赵彩凤换额头上的汗巾,忽然就听见她喊了几句中状元一类的话,只急忙丢了汗巾回过头来,就瞧见赵彩凤仍旧闭着眼睛在说胡话,嘴里又是状元,又是中的,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宋明轩只急忙伸手在她额头上摸了一把,见温度已经下去了,只稍稍放下心来,心道大约是做梦梦魇了,只握着赵彩凤的手轻轻喊了几句:“娘子、娘子、我在这儿呢!”

赵彩凤忽然就睁开了眼睛,瞧见宋明轩正端坐在自己床头,身上穿着还是去年自己给他做的那件长衫,赵彩凤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开口问道:“相公,你的状元服和状元帽呢?”

宋明轩略略一冏,抬起眼皮带着几分不解看着赵彩凤,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道:“娘子,你这会儿不发热了,怎么脑子还有些糊涂,我要再过三年才进场子呢!”

这时候赵彩凤已经有些回过神来了,也想起了许氏早已经过世了,不可能会在自家院子里,便只松了一口气,只拉着宋明轩的手道:“相公,我梦见你中了状元了,穿着大红色的状元服,还带着状元帽,可神气了。”

这时候陈阿婆从外头听见了动静,也只进来看了眼,见赵彩凤这么说,只笑着道:“彩凤这是日有所思,也有所梦了,明轩你要是不好好卖力,可对不住彩凤了。”

宋明轩只低下头,一双手却握着赵彩凤的手不肯松开,眼里满满的都是柔情蜜意。

赵彩凤被他握得都有些疼了,这才开口问道:“你还没告诉我呢,这好端端的,你怎么从书院回来了?”

宋明轩见赵彩凤这两个月又瘦了些,只心疼的用手捏了捏赵彩凤尖尖的下颌,只小声道:“今儿是什么日子,你可记得?”

赵彩凤拧着眉头想了半日,只还是没想出来,她的生辰是在十一月份,去年宋明轩就没从玉山书院回来,还让赵彩凤郁闷了许久。宋明轩的生辰又是四月里,正好守着杨氏的热孝,更是没什么说头的。这不年不节的跑回来,只怕他一个人也回不来,少不得还得拖上一个刘八顺当同伙。

宋明轩见赵彩凤这拧着眉头的样子,也知道她大约是最近累坏了,所以居然连七夕这样的日子都想不起来了,只开口道:“今儿是乞巧,刘家大姑奶奶生辰,八顺正好要回来,我便搭车回来了,主要是想你了,谁知道你却还病了。”

宋明轩回家瞧见赵彩凤发这高热趟着的时候,别提有多难受。又听陈阿婆说赵彩凤最近又盘了一家绸缎庄,整日里早出晚归的,生生是累病的,只急的差点儿又要落泪,还是陈阿婆劝说了他道:“彩凤这么辛苦,无非是想让你过的舒坦些,你如今过了年可就二十了,身上也是有功名的人了,再不能这般像个孩子了。”

宋明轩听了这话,这才忍住了泪,只重重的点了点头,在床前伺候起了赵彩凤。

第269章

“主要是想你了,谁知道你却还病了…”这句话宋明轩说的时候明明带着几分心疼,可在赵彩凤听来,却觉得这里头透着一个浓得化不开的失落来。

赵彩凤虽然人病着,可心里那团火却旺得厉害,但想着若是把病气过给了宋明轩就不好了,便只起身道:“回来就回来了,还这样肉麻兮兮的,阿婆还在呢!”

赵彩凤原是想那阿婆当挡箭牌的,可谁知陈阿婆听了这话,只笑着道:“差点忘了,炉子上还熬着彩凤的药呢,我这就出去瞧瞧。”

赵彩凤闻言,脸只刷一下红到了耳根,宋明轩便拉着她的手不放开,见陈阿婆走了,只坐到她的床沿上,搂着她的身子就要亲下去。赵彩凤便仰着身子扭开头,哑着嗓子道:“你要死了,人家还病着呢,小心过了病气给你,有你好受的。”

宋明轩这一搂之下,越发觉得赵彩凤纤瘦无骨了起来,自从许氏过世到如今,赵彩凤又要照顾自己,又要张罗这一整个家,委实辛苦。虽说过了热孝,按照大雍朝的规定,已是可以行夫妻之事了,可想到这里,宋明轩的念头便淡了些许,不能让赵彩凤在别的方面也跟着辛苦。

赵彩凤见原本欺身而来的宋明轩忽然停下了动作,便只安安静静的靠在他的怀中,以为他想起了许氏来,便只小声劝慰道:“相公,一个月前诚国公家已经被抄家了,婆婆的大仇也算是报了,她也该在地下瞑目了,如今只要相公好好用功,三年之后考上进士,婆婆在天有灵,也可以安息了。”

宋明轩闻言,只又紧紧的搂住了赵彩凤,低头在她的发顶蹭了蹭,让她靠在怀中道:“我明日就要跟八顺回去了,这一次大约是中秋才回来,你如今这身子,起早贪黑的究竟不成,我一会儿去一趟八宝楼,跟黄老板说一声,让他准你一段时间的假。”宋明轩虽然担心赵彩凤的身子,终究是没直接说辞去了八宝楼的事情。

赵彩凤抬起头瞧了一眼宋明轩那皱着的眉心,只伸了手指揉了一把,笑道:“我这次开绸缎庄的银子,还是东家的呢,要没有东家,咱的日子,只怕更不好过,眼下谢掌柜的腿还没好全,等谢掌柜的腿好了,不用你去说,我自己也要向东家请辞了,再过几个月,我娘也不能干家务事儿了,这些事情我能干的就都要自己干了,等绸缎庄的生意再好些了,看看能不能从外头请一个婆子,替家里烧茶煮饭也是好的。”

说起来杨氏前头生了四个孩子,还不都是自己一个人干着家务一直到生的,便是坐月子的时候,穷人家也没什么人服侍,不过就请个婆子来张罗一下家务事儿。杨氏生赵彩蝶的时候,赵老大刚死,连请婆子的银子也没有,便是之前的赵彩凤在跟前服侍的。

不过这些赵彩凤只都记不得了,她虽然有着原身子一点记忆,可都模糊的紧,她自己也不愿意多去想。如今既然日子眼看着比以前好一些了,自然不能再让杨氏这样辛苦了。

宋明轩听赵彩凤说得头头是道,只叹息道:“可惜我在书院里头,也帮不上什么忙,今儿回来也没瞧见钱大叔,不然也要好好恭喜他一番的。”

赵彩凤便笑着道:“伍大娘家的新宅子正在装修呢,钱大叔这几日就在那边上工,给的工钱不少,还近一些,不用到处跑,我寻思着,指不定以后钱大叔就不用到处跑了,这京城里头人又多,活又多,还去乡下做什么。”

宋明轩闻言,只点了点头,想了想终究开始开口道:“我听书院里头的同窗说,最迟月底,京城的援军就要去北边了,其实北边一直在打仗,只是离得太远了,消息没传进来,再加上皇上似乎不想让老百姓们担惊受怕的,所以朝中也没有什么人敢乱说,不过就是几个将军家的公子,在书院念书的,知道一些,我才听到了这许多。”

宋明轩也是寻思了许久,才想着到底要不要跟赵彩凤说起这件事情来,赵彩凤见他虽然表情吞吞吐吐的,但终究还是说了出来,便笑着道:“你又吓想什么呢!萧公子和程姑娘都已经换了庚帖了,只等着萧家去提亲去了,只是如今也不知道萧一鸣去不去边关,他这若是一去,和程姑娘的婚事,倒是又要耽误一些时日了。”

两人说起这事情,各有各的心事,赵彩凤是害怕程姑娘的老底被人揭穿,影响了她的婚事。宋明轩则是觉得萧一鸣一日没成婚,他就有些不心安,倒并不是害怕萧一鸣会把赵彩凤抢了去,只是这种感觉让人觉得很惴惴不安而已。

赵彩凤瞧着宋明轩那欲言又止的小样,只忍不住又往他的身上埋了埋,抱着他的腰笑道:“相公,人家都已经做梦梦见你成状元爷了,你还担心些什么呢?人家就是想当状元夫人,状元夫人可比将军夫人风光多了。”

宋明轩被赵彩凤说穿了心思,一时间又红了脸,只小声道:“萧公子是好人,我…我可没有这样想他。”

赵彩凤听了这话,只微微眯了眯眼眸,瞟向宋明轩道:“那…你是这样想我的?”

宋明轩一时没品出这话中的意思,正要点头,忽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只连忙一个劲的摇头道:“没…没有…我…我只是替萧公子和程姑娘着急,这般的好事多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