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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妃当道:拐个皇帝去种田 作者:元宝儿

想她白珂玉的前世,那可是天圣王朝风光无限的白小侯,虽说是女扮男装的,但这并不影响她在这偌大王朝中横行霸世。

没想到一夕重生,风云劲霸的白小侯,竟摇身变成平阳城无依无靠又穷得底儿掉的小孤女。穷也就算了,一大帮极品亲戚也在这个时候蜂拥而至。

这世上从来都只有她白小侯欺负别的人份,既然这些不怕死的敢欺负到她头上,她们就来好好斗一斗。

且看她这个平阳城小村姑如何斗恶人,赚大钱,顺便拐个皇帝陪她去种田。

第1章 农家小孤女

白珂玉承认自己活着的那二十年里,的确是没什么丰富的死亡经验。

可就算她再没见识,也知道人在死掉之后,灵魂该跟着黑白无常那两只勾命鬼去阴朝地府,找阎王老爷报一道,顺便回忆一下生前做过啥好事,又做过啥坏事,然后再根据生前的事迹,选择下一次轮回的目标。

她其实对死亡这种事情没什么恐惧感,俗话说,人终有一死,她只是比正常寿终正寝的人,早死了那么几十年而已。

说不定到了阴朝地府跟阎王老爷攀攀交情、拉拉关系,下个轮回直接被送往天庭当个神仙玩玩也是很有可能的。

可是…现在的情况又是怎样?

看着眼前的破桌破椅破房子,白珂玉觉得她正在面临一个很悲催的事实,她还没跟着黑白无常两位大哥去阴朝地府溜达一圈,灵魂直接又被送回了阳间。#_#

或许死而复生对任何人来说都应该是一件美事,可对她来说,却面临着一个天大的乌龙事件,她的灵魂很不幸的被错送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体里,说夸张一点,她变身了;说惊奇一点;她魂穿了;说现实一点,她换脸了!

她不下数次地打量着铜镜里这张对她而言还十分陌生的面孔,简单来说,镜子里的这位,年纪大概十四、五,瘦得没有几两肉,住破房,穿破衣,明摆着就是一个生活在人类底层的贫困小村妞。

话说她现在这具身体叫什么名字来着?哦对了,她现在姓季,名如祯,全名就叫季如祯。

自古以来,凡是村妞不是都应该叫春花、娇红、柳杏什么的吗,为什么她这副身体的主人的爹娘,竟然会给一个村妞取名叫季如祯这么一个不男不女、又宜男宜女的名字?

就在她揽镜长叹之时,忽听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身穿浅灰色长褂的小男孩,年纪大约六、七岁。

这娃生了一张圆滚滚、肉嘟嘟的包子脸,小鼻子小嘴儿,唯独那双漆黑的眼睛大得有些出奇,由于他身上穿的褂子太过肥大,而他的身材又太过瘦小,使他整个人看上去有那么一点楚楚可怜的意思。

只见这娃手中端了一只盛满黑色药汁的汤碗,踩着极轻的步子跨进门槛,怯生生地发出了一道软糯的声音:“姐,该喝药了!”

看到眼前这个管自己叫一声姐的小男娃,白珂玉已经够悲催的心情再次蒙上了一层抹不去的阴霾。

她能说她对小孩子这种软嫩又脆弱的小动物很不待见吗?在她的认知里,小孩子等于幼稚等于蠢笨等于累赘还等于麻烦。

她自己都已经自身难保了,还要带着一个拖油瓶弟弟…哦对了,眼前这个长得很像肉包子的娃,自称是她这具新身体的弟弟,名叫季朝雨。

这包子说,自从她们的娘过世之后,两姐弟就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她们目前所住的这个地方叫做平阳城,距京城有数千里之遥,距她重生前所住过的越安城也有至少半个月的车程之远。

今天是明真七年五月初七,而白珂玉的确切死亡时间是明真七年四月初七。

好吧,虽然送错魂这个离奇事件直到现在都很难让她相信和接受,但面对眼前的事实,她不得不将白珂玉这个身份暂时忘掉。

季如祯,没错,她必须牢记自己现在的名字,她姓季,叫季如祯。

“姐,快把药喝了吧,药凉了,药效就不足了…”

包子可怜兮兮的声音再次在她耳边响起,那双漆黑明亮的大眼睛里,不知何时竟然蒙上了一层氤氲之气。

看到对方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白珂玉…呃,季如祯很有一种自己就是十恶不赦大坏蛋的无助感。

她很想告诉眼前这个包子,她没有病,她只是很不幸地被送错了魂而已。至于她现在这个身体,听说之前曾发生了一起意外,好像是因为某种原因不慎落水,然后昏迷了长达一个月之久。

躺在床上整整一个月没吃过东西,难怪铜镜里的人影儿会变得这么瘦。

“姐…”可怜无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包子,都说了我没病,把药放在那吧,让我再感伤一会儿…”

包子委屈道:“姐,我不叫包子,你以前都叫我朝雨来的。还有,你生病了就要喝药,不喝药身体怎么会康复呢?”

季如祯觉得自己要被眼前这个包子给逼疯了,因为睁开眼后,当她说自己不叫季如祯,不住平阳城,不认识季朝雨的时候,这包子瞬间抱住她的大腿痛哭失声,嘴里还不忘嚷嚷:“姐,你不要我了吗?你真的不要我了吗?姐…求求你别抛弃我…呜哇…”

于是,季如祯被冠上了一个不慎落水摔到脑袋导致记忆丧失的病情,每天按一日三餐外加夜宵的量,被这个说话声音大一点都会被吓哭的包子强行灌药,如果她拒绝吃药,这包子的双眼就会蓄满泪水,一副随时都可能会哭出来的样子。

她就说天底下的小孩子都是超级可怕的动物,打不得骂不得,掐不得碰不得。

为了避免对方泪水泛滥淹掉眼前这间已经岌岌可危的小土房,她只能皱着眉头接过药碗,像灌鸩酒一样,咕咚咕咚,将里面堪比毒药的东西一饮而尽。

包子心满意足地接过空空的药碗,原本蓄满泪水的双眼也慢慢染上一抹光彩,“姐,你中午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待会儿我去做给你吃。”

季如祯被刚刚那碗苦药汤子折磨得心情很低落,听到有吃的,眉头终于微微舒展几分,“我想吃宫爆鸡丁,红烧狮子头,粉蒸肉,水晶包,如果再来一碗海参汤那就再好不过了…”

没等她把话说完,就看到包子的脸,彻底皱成了一只包子。

“姐…”包子可怜兮兮道:“家里没鸡没肉没海参,你能吃些别的吗?比如土豆炖白菜,白菜炖窝瓜,窝瓜炖土豆,土豆炖白菜…”

“除了土豆白菜和窝瓜,我还有别的选择么?”

包子眨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季如祯无力地冲包子挥了挥手,“直走右转,记得把门替我关好,谢谢!”^_^

第2章 未来婆婆

她决定留在房间里继续伤春悲秋,并在心里诅咒那个送错魂的混蛋,就算送错魂,好歹也给她送个差不多的地方好不好。这算什么?金窝变草窝,富贵变贫穷。

说起她魂穿前的身份,那才真是张扬肆意,为所欲为!如今落魄成这副模样,真不知道她上辈子是不是活得太过嚣张跋扈,惹怒上天,所以才将她的魂魄送到平阳城这么一个鸟不生蛋鸡不拉屎的不毛之地,最要命的就是,她还因此沦落成为一个瘦不拉叽,而且还带着一个拖油瓶弟弟的穷困小村妞。

伤感到一半,发现包子正抱着空荡荡的药碗,眨着一双水气迷蒙的大眼哀怨地看着自己。

“你怎么还没走?”

“姐…”包子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其实土豆炖白菜也是很好吃的。”

季如祯:“…”#_#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还没等姐弟二人回过神,“咣当”一声巨响,原本就已经很脆弱的房门,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可怜的门板经不起外力的摧残,终于咔嚓一声,应声而断。

几个虎背熊腰的婆子簇拥着一个珠光宝气的婆子浩浩荡荡从外面直闯而入,众人的视线齐齐落到季如祯的脸上,数道杀气迎面飞来,包子吓得吱溜一下躲到自家姐姐的身后,小小的身子瞬间抖如筛糠。

“季如祯,既然你已经清醒了,有些事情咱们也该面对面对说道说道。”

第一个开口讲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满身珠光宝气的中年妇人,这妇人身穿绫罗头戴金钗,身上浓烈的香粉味顿时弥漫了整个房间。

季如祯满头雾水地将躲在自己身后的包子揪了过来,不解地冲那群虎背熊腰的妇人们努了努下巴,“她们是谁?”

包子瑟缩道:“姐,你真的忘了吗,再过不久,你就要嫁给她们家当媳妇儿了,她是你未来婆婆,城南的周夫人。”

“哈啊?”

季如祯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眼前的节奏,她连贫穷小村妞的角色都没适应好,突然又被告知,她已经有了婆家。

对方显然没将她的一头雾水放在眼里,气势汹汹道:“季如祯,别以为你装傻就能将这件事蒙混过去,我告诉你,关于东街那间商铺的事情,如果你不肯做出让步,我今儿就跟你没完。哼!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现在的德行,落魄到这个地步,我们周家没嫌弃你是个穷鬼,还肯履行之前的承诺将你娶进家门,对你来说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你可不要登鼻子上脸不识好歹。说句难听的,嫁出去的丫头泼出去的水,你现在死捂着东街的铺子不肯松手又能改变什么现状,当你嫁进我周家大门的那一天,不是还得乖乖把那间铺子交带过来当嫁妆…”

眼看着对方越说越有激动的架式,季如祯顺手将包子抓过来挡在身前,以避免那周夫人口中的唾沫星子四处飞溅砸到自己。

在对方还想如滔滔江水得吧不停之际,已经被溅了好几滴唾沫星子的季如祯终于受不了地开口道:“这位大婶,虽然我知道这样说对你来讲有些冒犯,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提醒你一下,你嘴巴里的味道真的很臭,吃大蒜不可耻,可耻的是吃完大蒜你居然没漱口就出门,你这么没品味,你家里人知道吗?”

那周夫人和她身后那群虎背熊腰的婆子们顿时瞪圆双眼,仿佛不太相信说出这句话的,竟然会是她季如祯。

从这些婆子们的表情来看,季如祯大概猜到,她这具身体的前主人有八成可能是个受气包,否则这些人怎么可能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跑到她家里来耀武扬威。

包子弟弟也在这个时候瞪大了双眼,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自家大姐。

季如祯毫无压力地翘着二郎腿坐在藤椅上,对着那些擅闯者嗤笑一声:“虽然直到现在我对事情的始末还有一些搞不清状况,不过我可以很直接的告诉你们,你们的存在,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心情了。这位满嘴放臭气的大婶…”

她伸手不客气地指了指那个周夫人,“你刚刚是不是有说过,想要从我手里讨东街的铺子?”

被指住的周夫人被她嚣张的态度气得花枝乱颤,她恶声恶气道:“贱人,到了这个时候,你居然还敢继续装傻,当初要不是看在你家也略有家产的份上,你以为我们周家会订下你这么一个下贱的赔钱货。你要是够聪明,就赶紧把东街那间铺子的经营权交出来,反正你早晚也得嫁进周家的大门,你们季家的东西,早晚会被咱们周家所接收…”

被季如祯抓来挡唾沫星子的包子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那间铺子每个月收来的租金,还要供我和我姐日常的吃穿用度,如果被你拿去了,我们姐弟俩岂不是要去外面喝西北风?”

周夫人狠狠瞪了包子一眼,厉声道:“你算哪根葱,大人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来历不明的小野种插嘴了。哼!别以为你姓季,就真的是季家的一份子,平阳城上上下下都已经传开了,你是你那个不要脸的娘,几年前从垃圾堆里捡来的小野种。”

包子被周夫人的吼声吓得瑟瑟发抖,带着哭腔小声辩解,“我…我不是野种…我是我娘的儿子,是我姐的弟弟,我不是野种,不是野种,呜哇…”

“小野种,你就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小野种…”

眼看着自家包子弟弟被那周夫人挤兑得痛哭失声,季如祯顺手抄起桌上的一只茶杯,眉头都不皱一下地对着那张喋喋不休的厚嘴唇子就甩了过去。

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再瞧那个周夫人,捂着差点被杯子砸烂的嘴,先是怔愣了片刻,当她摊开手掌,清楚地看到掌心处出现一抹刺目的鲜红时,顿时气得跳脚,指着季如祯,口齿不清道:“贱人,你…你居然敢拿东西砸我?”^_^

第3章 戏耍

季如祯面不改色道:“这位大婶,有件事我可能忘了通知你。我这个人吧,脾气一向不太好,但凡得罪到我头上的人,基本都没什么好下场。我也不想大家的关系闹得太僵,所以趁你的血还没流光之前,你们最好有多远就滚多远,再留在这里污染环境制造噪音,我一点也不介意将你下巴底下的喉咙也一并割断!”

深受刺激的周夫人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眼前这个害自己流血受伤的罪魁祸首,她气极败坏地指挥那些虎背熊腰的婆子,怒不可遏道:“你们一个个还愣着干什么,拿绳子给我把那小贱人绑上,今天我不用鞭子抽得她跪地求饶我的名字从今以后就倒着写。”

那群婆子之所以呆愣在原地,倒并不是真的痴傻,而是被季如祯的举动和言语给惊住了。

至少在她们的印象里,住在城北这间小破土房里的季家姐弟,那是出了名的软杮子,想怎么骂就怎么骂,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从来都只有她们欺负她的份,从什么时候起,这丫头居然胆大包天到连未来婆婆都敢动手伤害了?

好不容易从震惊中回过神,众人呼拉一下将季如祯姐弟二人围了个水泄不通,拿绳索的拿绳索,提鞭子的提鞭子。

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包子彻底被眼前的阵势给吓到了,他死死抓着季如祯的衣襟,大有一种马上就要被吓晕过去的架式。#_#

当一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气势汹汹地想要将被吓呆了的包子拎起来扔到一边的时,季如祯下意识地抬起腿,一脚踹向那婆子的小腹。

事实证明,这婆子虽然长了一身看着很壮实的大肥肉,她的武力值却低得可怜。

季如祯轻飘飘一脚踹过去,就见那婆子以一个超高难度的动作呈弧线形状飞了出去,“咣当一声”巨响,婆子肥重的身体,瞬间将地上几块方砖砸了个四分五裂。

房间里传来一片哗然。

季如祯投给对方一记抱歉的浅笑,“不好意思这位胖大婶,说起我的脚啊,脾气实在是不怎么样。多年的实践经验告诉我,每当有口臭、腋臭、狐臭、长相丑陋以心术不正之人接近她时,就会激起她的本能防备,防备的方式就是跟对方的身体做零距离接触,再以闪电的速度将对方踹至九霄云外。”

说罢,就见她负着双手,抬起刚刚那只惹了祸的脚丫子,在那婆子的面前晃动了几下。

那婆子被刚刚那脚踹得七荤八素,一抬头,就看到一只穿着破布鞋的脚丫子在自己眼前晃荡来晃荡去,她怒火中烧,本能地就要向季如祯的脚丫子扑过去,却没想到对方瞬间抬腿,狠狠一脚,直接踹向自己的面门。

“啊呀”一声惨叫,那婆子被踹了个四仰八叉,当场就晕死了过去。

季如祯摇头叹道:“不是已经警告过你我的脚脾气不太好了吗,活了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也不长长记性,亏你白长了这一身大肥肉。”

剩下的几个婆子见到此状,皆是摩拳擦掌,摆出一副要跟她拼命的架式。

尤其是那个被季如祯用茶杯砸得满脸开花的周夫人,声嘶力竭地大吼道:“反了!真是反了!居然连未来婆婆也敢动手。来人,把这个小贱人给我绑回府去,今儿我非得亲自动手狠狠教训她一顿…”

那几个婆子见自己的同伴被一个小丫头片子踹得不醒人世,气得呼呼直喘粗气,一副要跟人拼命的架式,此时听她们的主子放下狠话,一窝蜂似的全都扑了过来,誓要跟季如祯拼个你死我活。

季如祯虽然没把这些婆子放在眼里,但眼看着自己和包子所住的房子已经惨败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如果再遭这些母老虎们的荼毒和破坏,说不定她连这间小土房也未必保得住。

想到这里,她忽然心生一计,瞬间装出一副倍受惊吓的面孔,拔腿就向门外跑,跑之前还不忘吩咐她那个被吓呆了的弟弟,“包子,自己找地方躲好,一旦你姐我落到这些母猪手里,估计性命就要休矣!”

包子虽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还不忘哽着嗓音颤声辩解,“姐,我不叫包子,我叫季朝雨。”

幸亏一群婆子没把包子一个小屁孩放在眼里,她们的怒火全都集中在季如祯的身上,所有的人都恨不得将那个嚣张跋扈的死丫头生擒活捉再碎尸万断。

就见平阳城北大街出现一副诡异的画面,一群中年婆子正在追着一个姑娘跑,这些婆子有胖有瘦、有高有矮。为首的婆子最是夸张,脸上也不知被什么东西砸得鲜血淋漓,她一边跑,嘴里还不停的骂骂咧咧。

再瞧那小姑娘,明明瘦得没有几两肉,上窜下跳的动作倒是比一只猴子还要灵活。

她的速度时快又时慢,每当那些婆子们快要追她不上时,她就会慢下脚步,找个凉快的地方停下来,嘴里玩世不恭地叨着一根草,蹲在那里冲着吭嗤吭嗤来追她的婆子们眯眯笑。

眼看着婆子们就要追上来,她又轻轻松松站起身,拍拍屁股继续把那些婆子们当小丑来耍着玩。

街上不少老百姓都被这一幕吸引住了,或低声私语,或驻足观看,时不时还对那些婆子们指指点点,非议她们的出处和来历。

周夫人这辈子大概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如果一开始她只是想狠狠教训季如祯一顿的话,此时此刻,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戏耍了这么久,她是真的动了必杀的决心。

岂有此理,这该死的季如祯明明是个饱受欺凌也不敢吭半声的主儿,为什么一觉醒来,她的变化居然会是这么大?

要知道在平阳城,她们周家的势力虽然没达到只手遮天的地步,可但凡有些势力来头的,都会尊敬的叫她一声周夫人。

如今被一个丫头给整得面目全非,如果她还能留着那贱人继续活着,她可真是白吃这几十年的盐了。

想到这里,已经追了整整三条街的周夫人眼底突然蒙上一层狠意,她气喘嘘嘘对身后几个使唤婆子道:“今天谁能亲手将那贱人抓住,立刻赏银百两,死活不计。”^_^

第4章 煞神

几个婆子听到有百两银子的赏赐,原本追得酸软的两条腿,顿时又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这些婆子都是在周府当差的下人,平日里做惯了粗活,身上自然是带着一股子蛮力。此时被冲着她们招小手的银子这么一勾搭,一个个全都使出吃奶的力气,不计代价也要将那个一直在逗得她们玩的死丫头捉到手中。

季如祯耳力向来不错,听到周夫人对自己动了杀机,唇边刹时划过一抹冷笑,哼!想要夺她的性命,也要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原本还在逗弄一群婆子们戏耍的季如祯,眼角的余光扫到街对面缓缓驶来一辆驴车,那驴车所到之处,人群无不作鸟兽散。

循着驴车处飘来的味道,季如祯隐隐皱起眉头,如果她没猜错,那驴车里装着的不是别的,正是臭哄哄的夜香。

她眼眉忽地一挑,快速从地上拾起几粒小石子,瞅准机会,借着街边几个破草筐的力道纵身一跃,瘦小的身子顿时窜上了墙头。#_#

“啪”地一声,她连犹豫都没犹豫,将手中的石子狠狠甩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砸中那个拉车毛驴的屁股。

正慢条斯理拉着大粪车的驴子莫名其妙的被打了一记屁股,立马不乐意了,只见它突然甩开四蹄子用力刨地,站在墙头的季如祯抓住时机,顺势甩出第二枚石子,这石子正好打中驴子的一处穴位,原本就不快活的驴子也不知是抽了什么疯,屁股一撅,将拉车的男子甩落在地,拖着大粪车,冲着周夫人那些婆子们就撞了过去。

在场亲眼目睹这一切的百姓无不大惊失色,叫嚷的叫嚷,逃难的逃难。

唯独周夫人那一行人,因为刚从另一条街拐过来,还没闹清楚怎么回事,就见迎面冲来一头驴,还是一只发疯的驴,最要命的就是,这只发疯的驴身后,还拖着一只散发着恶臭味道的大粪车。

几个婆子全都被吓呆了,一个个惊怔在原地,傻呆呆地看着驴子拖着粪车冲着自己的方向奔跑了过来。

坐在墙头的季如祯趁此机会射出第三枚石子,这枚石子正中驴子后腿的穴位,驴子吃痛应声倒地,它身后的那只大粪车因为驴子突然停了下来,一时控制不住,整车粪一股恼地喷溅了出来。

为首的周夫人运气最好,因为那车粪将她整个人埋在了里面,臭气熏天的屎尿顿时将周夫人等婆子淹了个水泄不通。

可怜那些婆子们或摔倒或踉跄,并被那些屎尿污得浑身上下全是臭气,两旁围观老百姓皆被这一幕给惊呆了,一个个捏着鼻子躲得老远,生怕滩在路上的屎尿会沾到自己的身上。

以周夫人为首的几个婆子这下可真是出尽了洋相,被屎尿的臭气熏得快要窒息已经让她们痛苦万分了,好不容易从屎尿中爬起来,又因为脚下踉跄不稳,接二连三继续摔倒。

最有意思的就是那条倒霉驴,一连好几次被人在暗中做手脚,此时气得咬牙切齿,因为找不到罪魁祸首究竟是何人,那驴直接将距她最近的周夫人视为仇家,甩着蹄子一连踹了周夫人好几脚,疼得周夫人嗷嗷直叫唤。

坐在墙头上看热闹的季如祯彻底被眼前这幅画面给娱乐到了,她拍着大腿哈哈大笑。也不知老天爷是不是觉得她做人做得太嚣张,由于笑得有些忘乎所以,身子一个没稳住,整个人就这么向后仰翻了过去。

要是往常,季如祯还真不会太把这种事当回事,可现在被她驾驭的身体是一个只有十四、五的小丫头,就算前世的她跟着几个师父苦苦学了数年的武功,身手堪称天下一绝,冷不丁让她操控另一具身体,对她来讲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吃不消。

她徒劳地做了几下挣扎和反抗,最终还是没能逃过身子向下坠落的命运。

季如祯忍不住在心里哀叹,都怪她一时得意忘形、幸灾乐祸,这下倒好,报应居然这么快就降临了。

她认命地闭上双眼,嘴里念叨着佛祖保佑,千万不要把她的屁股摔开花。

没想到就在这时,一行突然而至的人马,在季如祯从墙上跌落的瞬间正好驾行于此,也不知是季如祯太好命,还是骑着马为首的那个人太倒霉,千钧一发之际,从高处失足跌落的季如祯,不偏不倚,正好跌入为首那个男子的怀里。

由于这一切发生得有些过于突然,那队人马不得不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而被迫驻足。

季如祯虽然一时之间控制不了这个新身体,但脑子的反应速度却不输从前,在她意识到自己已经避开噩运之时,双手本能地抱住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救命浮木,直到确定她的屁股和地面接触的可能性已经为零时,才长长吁了一口气,顺便拍了拍跳动仍有些不规律的小心脏。

嘴里咕哝道:“我就说各路佛祖不会这么无情嘛,像我这么善良又可爱的人,怎么会忍心真的害我屁股摔八瓣,真是不枉我初一、十五给你们烧香摆供添香油,关键时刻诵经念佛还真是蛮好用的。咦?”

脱险之后的季如祯这才意识到,此时此刻,她不但安安稳稳地坐在某个陌生人的怀里,细如竹竿的双臂还死死搂着人家的脖子。

因为这个被她牢牢抱着的男人,脸上挂着一块黑色的面纱,以至于她一时半会儿,根本看不清对方的长相。

即便是这样,她仍旧感觉到这个不幸成为她“屁下之垫”的男人,是个来头不简单的家伙。

只见他拧着两道狭长的剑眉冷冷盯着自己,漆黑如墨的眼睛里,毫不忌讳地向外迸发出两道阴森可怕的光芒。

这人身穿一袭黑色锦袍,凭她前世多年的阅人经验,几乎一眼就看出他这身袍子的手工绝非民间所有,一针一线无不透露出一种低调的奢华,就连束在他头发上的那顶外观看着不怎么出奇的玉冠,也彰显着一股难言的昂贵。

有着两世人生经验的季如祯,在看人方面拥有着野兽一样可怕的直觉。虽然她一时之间没办法摸清此人的底线,可直觉告诉她,此人绝对不是普通的阿猫阿狗可以轻易染指的。^_^

第5章 关进地牢

就算她再怎么不待见老天爷送给她的这个新身份,本着好死不如赖活着的混世原则,危险分子这种玩意儿,能少招惹,还是尽量少招惹为好。

想到这里,季如祯非常识实务地冲对方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这位公子,刚刚发生了一起突发的恶性事件,导致我从天而降,不慎摔到…呃,公子你的身上,实在是让我感到非常抱歉。我看公子似乎也不像是个闲人,应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抽身处理。如此一来,我也不好意思继续逗留在你的身上多做打扰。”

看着两人如此亲密地抱在一起,季如祯尴尬地咳了一下,“那什么…你能先把我放下来吗?”

虽然天圣王朝的民风并没有保守到摸下小手也会让女人失去贞洁的地步,但男女授受不亲这个不成文的规定,却适用于历朝历代。

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不明来历的男人如此暧昧地抱在怀里,就算季如祯天生脸皮厚如墙,也无法心安理得地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黑纱男子似乎对她刚刚那番话不为所动,他依旧保持着将她抱在怀里的暧昧动作,强而有力的手臂紧紧揽着她纤细的腰肢,一双如鹰般的双眸不带任何温度地盯着她的眼睛,这让季如祯顿时压力山大。#_#

她下意识地伸出双手,轻轻推了推他坚硬如铁的胸膛,让她万万想不到的是,当她的指尖无意识地碰到他身体的那一刻,明显从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未知的战栗。

那一刻,他几乎是想都没想,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她的腕骨生生捏碎。

坐在他怀里的季如祯瞬间提高了警惕,她用力向外扯了扯自己的手臂,见他捏得死紧,她忍不住讪笑道:“这位公子,虽然我知道自己长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被人莫名欣赏爱慕也称得上是家常便饭。但当着满大街老百姓的面被一个陌生男人如此轻薄,小女子我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那个…咱们打个商量,你先放我下去,有什么话,咱能拉开五人距离之后再说么?”

面纱公子身后突然传来一记嘲弄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