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卓彧俊美的脸上蒙上了一层可怕的郁色，季如祯，你最好带着你的小聪明给我活久一点，反正日子长着呢，最后鹿死谁手，大家走着瞧吧。
被卓彧视为眼中钉一样恨上的季如祯，并没有因为自己得罪了新主子而每天惶惶度日。
事实上她最近的小日子过得可谓是精彩兼刺激，是真的很刺激，因为从巫云山运回来的那批原石，居然有三块见了绿，而且块头和成色都堪称是极品中的极品，随便哪一块拿到市面儿上都能被卖到天价。
除了这三块极品翡翠之外，还分别开出了一块白色的和田玉，一块黄玉，两块鸡蛋大小的鸡血石，还有四块极其罕见的紫翡，虽然个头不大，但水头却是十分充足。
因为割玉是细工活，所以当初被运回来的那三、四百块原石，目前只被姜洛汶找来的那个割玉师开出了十六块。
可仅仅是这十六块，却给他们带来的无穷大的惊喜，这已经超出季如祯等人的意料之外了。
其中最有价值的那三块极品帝王绿，季如祯决定留一块最大最好的放在手里当镇店之宝来用。
要知道极品帝王绿并不常见，就算偶尔在市面上看见，通常也是很小的一块，而且还会被卖到天价。
也不知她走了什么鸿运，居然一下子就开出了三块，而且每一块的个头都是那么的令人身心愉悦。
不太懂玉的小高衙内最近被姜洛汶恶补了不少这方面的知识，得知自己很有可能会因为那堆石头而发笔横财，小高衙内顿时乐得手舞足蹈，并迅速投身到一片忙碌之中，为接下来开店铺的事情做万全的准备。
店铺正式开业前夕，平阳城迎来了一年一度的赏玉大会。
说是赏玉，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贩卖形式。
各家玉店老板都有资格争取入会的名额，拿到名额的人，必须拿出五件以上的展品在大会上进行公开展览。
被展览的玉若是被前来参加赏玉大会的买家看中，可以直接掏银子购买。至于价钱如何，就要看那些展览者能不能拿出上档次的好玉来吸引购买者的眼球了。
按照规矩，从开展到结束，赏玉大会的时间是三天。很多外地的商人或买家都会慕名前来，看是否能在众多玉石之中寻找到令自己心仪的那一块，所以这三天时间里，众参展者也是卯足了劲头，将压箱底的宝贝拿出来供众人挑选。
对季如祯等人来说，这次的赏玉大会绝对是一个很好的宣传机会。
为了能在赏玉大会上一鸣惊人，她让姜洛汶花高价请来一批信得过的玉雕师中，将手中已经切割出来的几块玉石赶紧进行雕琢打磨。
赏玉大会正式开始的前一天晚上，在几个玉雕师地不懈努力之下，五件展品终于问世。
季如祯将三块极品帝王绿翡翠中一块个头相对小一些的选出来，让玉雕师按照她的构思和想法，雕成了一颗大白菜，白菜和百财同音，很多收藏玉器的商人为了给自己图个吉利，喜欢有房间里摆上一颗翠绿的玉白菜来增加财运。
而且这块极品帝王绿的色泽实在是太过通透莹润，配上紫檀木的底座，瞬间变成了一件极其精致华美的摆设。
另外几个展品分别是白色冰糯种和田玉雕成的千手观音，粉色碧玺雕成的嫦娥奔月图，还有一块黄玉被打磨成极具规整的圆形，面儿上刻着枫叶图，上面还雕刻着几行簪花小楷的字体，一眼看去就让人爱不释手。
最后一个展品是出自姜洛汶的构思，选用的是蓝田玉，做了一壶四杯一个套件。
事实证明，当这几样展品出现在赏玉大会的会场时，所有的买家，包括同行的卖家全都为之震惊了。
为了打响提前亮，季如祯这次是下了血本，选用的都是大块的上等玉料，而且每一块玉石的成色都堪称世间少有的极品，其中最吸引众人眼球的，就是那块极品帝王绿雕成的大白菜。
那么一块极品绿，真真是看得众人眼睛都红了。
不少买家前来询问价钱，可想而知，这颗白菜的价格，可没有现实中的大白菜那么便宜。
姜洛汶之前调查过市场行情，曾看到过一块比这颗白菜小一半的玉摆件，标价是白银四万两，而且水头还没有他们的这颗白菜足。
于是，姜洛汶想也没想，决定给这颗白菜标上十万两的价格，结果被季如祯无情地阻止了。
“十万两太便宜了，按十八万这个价来卖，有人买得起就卖，没人买得起咱们就自己留着。”
姜洛汶和小高衙内被她大手笔的标价给吓了一跳。
事实上，小高衙内得知这颗白菜居然能卖到十万两，他都兴奋得双腿直发抖。
那可是十万两啊，就算最后三人平分，他也能分到三万两。三万两是什么概念？天价的概念好不好？
他爹高青山身为平阳城的父母官，一年的俸禄也就几百两银子，要不是祖上留了几间还算赚钱的店铺，就凭他爹极少收受官商贿赂，怎么可能会让他这个高家的独生子过上挥金如土的好日子？
可就算是这样，金窝窝里长大的小高衙内，这辈子也没见过三万两白银到底有多大一坨。
第136章 绝不降价
没想到季大小姐眉头都不皱一下地直接让姜洛汶将价钱从十万两改成十八万两，这…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个金馅饼，一下子把他给砸得晕头转向的感觉有没有？
季如祯直接无视小高衙内那没出息的样子，摆出一副指点江山的架式，直接将大白菜定为十八万两，千手观音五万两，嫦娥奔月两万两，黄玉的枫叶小楷图八千两，那套蓝田玉茶壶茶碗，六千两。
对季如祯来说，这几件玉器的价钱定得其实并不高，除了那颗白菜确实可以被称之为天价之外，其它几件她都是为了尽早打开市场，拉个主道送人情而已。
因为这次拿来参展的五个玉件个个极品昂贵，玉质绝对堪称上乘，没有半点欺客的嫌疑，只要识货的人一眼看来，肯定会觉得物超所值，心甘情愿地掏出他们腰包里的银子。
事实证明，这五件玉器出现在众人眼前的那一刻，确实引起来群人的围观和欣赏。
很快，除了较贵一点的白色和田玉千手观音，和很贵的极品帝王绿白菜之外，其它几件在参展的第一天就被三个买家先后买走。
一下子进账好几万两银子，小高衙内兴奋得浑身上下的血液好像都在疯狂沸腾。姜洛汶虽然没有小高衙内表现得那么直接，但有生以来第一次以自己的名义赚上这么一大笔钱，要说不开心那是骗人的，不过他是办大事的人，就算此刻开心得就要飞起来，也不能轻易表现出来。
没看到季如祯一个小姑娘家比他们两个大男人还要冷静沉稳吗，好像入账的几万两银子对她来说就是一笔微不足道的零花钱，半点没放在眼里的架式。
那一刻，姜洛汶觉得自己跟季如祯相比还是太嫩了，这么一笔小小的财富，就让他伪装多年的成熟彻底破功，真是太丢人太没志气了。
如果季如祯心里知道姜洛汶在怎么想，肯定会当场喷笑出来。
事实上，几万两银子对季如祯来说确实不算什么大数，在她还是白小侯的时候，被她亲手赚到的财产跟这几万两银子相比，分明就是小巫见大巫，完全没有任何可比性。所以她绝对不会为了区区几万两银子，就像小高衙内那样，直接把自己美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大白痴。
到了大会的第二天，那件千手观音也被一个财大气粗的买家给看中了，其实那买家最先看中的是大白菜，不过十八万两雪花银标价实在是高得离谱，饶是他家财万贯，也舍不得花这么多钱买颗白菜回去。
于是，在纠结了好一阵子之后，那买家弃了白菜，选了观音，带着几分不舍和遗憾，在众人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而唯一剩下的那颗白菜，依旧以帝王的姿态和高昂的价格，成为众多观赏者眼中的奢侈品，骄傲地躺在那里傲视一切。
其实天底下能拿得出十八万两银子的人并不在少数，不过，平阳城到底是地小人稀，跟真正云集着名门贵胄的京城相比，那是完全没有可比性的，直接造成的后果就是，来此一游的买家虽然拼命对着那颗白菜流口水，但碍于那白菜的价格实在是高得离谱，以至于他们只能望菜兴叹，眼巴巴看着那么一件极品物件存在于眼前，却不能为己所获。
眼看着赏玉大会就要进入尾声，姜洛汶也曾试图跟季如祯商量，看能不能给那颗白菜降降价，反正他们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了，少赚一点也不算是他们的损失。
“绝不降价！”
季如祯非常坚持，“洛汶，你首先要知道，像这么极品的翡翠，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从那些原石中开出来的，咱们这次一口气得到三块，说白了，是咱们交了好运，剩下那些还没切割的石头里会不会再继续出绿还是个未知数。就这么贸然降价把它卖掉，不但会将剩下的那两块极品绿的价格拉低，同时也会在无形中影响咱们开店的名声。而且你要知道，你是做大事的人，平阳城这种小地方只能被称之为是暂时落脚处而已，将来赚了钱，咱们还要把铺子开到京城，到那个时候，手里要是没有拿得出手的好东西，咱们凭什么在京城里站住脚跟？所以就算这次这颗白菜卖不出去也不用着急，我相信早晚有一天，它会给咱们带来预想不到的商业价值。”
被季如祯这么一开导，姜洛汶茅塞顿开，并暗恼自己居然连一个小姑娘都不如，他只顾着眼前的利益，却忽略了日后的长远效益，真是太愧对她对自己的信任和期待了。
季如祯见他一脸愧色，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你只是想做正常人都想做的事情而已，偏偏我不是正常人，所以可能想得有点多。”
“不！”
姜洛汶摇了摇头，“是我考虑不周，太过急功近利，你说得对，想为日后铺路，没点儿远见，注定是难成大器的。”
如果说从前的姜洛汶对季如祯只是欣赏而已，经过这一系列发生的事情，他是真的打心底佩服这个年纪比自己还要小的姑娘了。
身为男人，他并不觉得佩服一个姑娘有什么可耻的。
可以说，不知从何时开始，季如祯的存在就像是一个可以让人安心依靠的顶梁柱，只要有她存在，任何难题都可以迎刃而解，而且还不费吹灰之力。
这样的朋友，他怎么可能不发自内心的喜欢和崇拜呢。
就在姜洛汶在心底暗自唏嘘时，被派出去充当门面来使的小高衙内给两人带回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那颗白菜终于名菜有主了。
“买主是什么人？”
听说那颗白菜终于卖掉了，季如祯和姜洛汶都很好奇，平阳城里能够随便拿出十八万两银子的人，可是寥寥无几的。
小高衙内手里捧着一大叠子的银票，非常茫然地摇了摇头，“买走那颗白菜的是一个我从来都没见过的年轻人，个子比我高了一点，身材挺槐梧的，模样长得也算周正，大概二十来岁的样子，穿着打扮嘛，倒是看不出有多富贵，不过整个人给我的感觉倒不像是个普通人。”
“于是他给了你这么一叠子银票，就把那颗白菜给捧走了？”
面对季如祯的询问，小高衙内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是啊，怎么啦？”
季如祯看了姜洛汶一眼，姜洛汶也回了她一个疑惑的眼神儿。
小高衙内傻了，“我…我是不是做错啥了？”
第137章 神秘买主
季如祯安慰道：“你没做错啥，我只是比较奇怪，到底是谁那么大手笔，居然眉头都不皱一下地就将那颗白菜给买走了。小高衙内，你爹既然是平阳城的知府，你可知道除了市面儿上数得着的那些大财主之外，咱平阳城里有没有什么隐形富豪什么的？”
小高衙内无辜地摇了摇头，“那我上哪知道去啊？”
季如祯又看向姜洛汶，对方也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难道说…”季如祯微微皱眉，“那颗白菜的买主，不是平阳城本地人？”
小高衙内笑了一声：“你管他是哪的呢，只要这些盖了章的银票不是假的就行了呗。”
要不怎么就说小高衙内这娃是个缺心眼儿呢，季如祯突然很替他的将来捉急。幸亏他是个男的，这要是个姑娘家，早晚被人骗得连裤衩都不剩。
至于那颗白菜到底落入了谁的手里，季如祯也懒得再去追究。
五件展品全部卖光，几个人眨眼之间就成了平阳城中的土财主。
得了大笔银票的小高衙内当下想也没想，直接提议要带着其它两个人去品香阁大吃一顿。
季如祯和姜洛汶很给他面子，几个人在品香阁要了一间隔音比较好的包间，把赚到手的银子按照之前说好的分成平均分配了一下，接下来，又具体谈了一下开店的大概事宜。
早在一个月前，几个人就将店铺的位置给确定了下来，目前正在装修中，只要剩下的那些原石被割出新玉，寻个黄道吉日，就可以正式开张了。
当然，店铺开张之后还有很多后续工作要办，比如聘请信得过的管事和伙计，还要打通各个关口保证他们的生意不会受到其它阻挠。
除此之外，保密工作也要做得完美漂亮。
经过这次赏玉大会，被抬到人前露脸的小高衙内算是彻底风光了一把。他爹娘得知自己的儿子跟人合伙做生意，而且合伙人还是当初救过自家儿子的季家姑娘，以及平阳城第一首富的儿子姜二少，对此表示十分支持。
小高衙内特意跟他爹娘商量，自己两个合伙人的身份千万不要暴露出去，顺便又给他爹娘分析了一下事情的利弊。
高大人和高夫人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儿子如此认真，欣喜的同时，也非常感动拉着儿子入伙的那两个小伙伴。并拍胸脯保证，大力支持儿子的事业，只要儿子能走上正路，他们绝对不会在后面给儿子拖后腿。
而躲在幕后的姜洛汶和季如祯目前不宜高调出现，所以在掩人耳目这方面，两人都需要谨慎行事，免得中间出了什么纰露。
酒过三旬，第一次赚到这么多银子的小高衙内一直在饭桌上没完没了地唠叨着要给自己的爹娘买礼物。
尤其是他娘，小高衙内对他娘感情特别深，以前是没能力报答，如今终于有了能力，他可得卯足了劲儿回报他娘。
姜洛汶倒是没像小高衙内那么亢奋，虽然赚了大钱确实很高兴，但真正让他亢奋的是赚钱的过程，现在银票已经揣到了他的怀里，一切成了定局，反而没有之前的那股子兴奋劲儿。
席间，趁着季如祯心情不错之际，他犹豫了半晌，问出了一个埋藏在心底很久的疑问。
“如祯，你跟凤鸣居的主人，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啊？”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将季如祯问了一个措手不及，就连刚刚喝到嘴里的那口茶水，也差点被她给喷了出来。
姜洛汶见她反应这么大，心底有些后悔，怀疑自己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那边正在剥螃蟹的小高衙内也被这个话题引来的好奇，他左看看季如祯，右看看姜洛汶，脸上出现了片刻的茫然。
姜洛汶赶紧又接了一句，“那个，如果你不想说的话，我是不会勉强你说的。”
季如祯用帕子擦了擦嘴，回道：“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就是很奇怪，你怎么会这么问？”
“呃…”
姜洛汶组织了一下语言，有些尴尬道：“就是前些日子有天放学，我看到你跟几个眼生的男子接触，然后并没有回到你跟朝雨住的院子，于是…于是我偷偷跟踪了你几次，发现你每天都会去凤鸣居，然后进去就不出来了…”
小高衙内惊叫了一声：“如祯，你是不是被迫的？凤鸣居里那个男人是不是强迫你了？”
关于凤鸣居里住着一个名叫卓彧的男人，这件事两个人早就听季如祯提过了。
但是，季如祯并没有跟他们说她和卓彧签订主仆契约的事。不是不想说，而是她实在对此有些难以启齿，更何况她跟卓彧的约定只有一年，一年之后大家就各奔东西，所以她觉得自己完全没必要大张旗鼓地四处宣扬此事给自己找不痛快。
值得庆幸的是，卓彧并没有对她的人身限制得太过分，就连这次的赏玉大会，她也瞒着卓彧，以自己要去书院读书为借口，直接躲过对方的视线。
当然，书院那边她自然是请了假，否则哪有现在这样的空闲时间跟两个人出来大吃二喝享受人生。
没想到她的行踪，居然被姜洛汶给发现了，在意料之外，同时也在意料之中。
季如祯见两个人纷纷向自己投来疑惑的视线，索性也不再隐瞒，将她跟卓彧之间的交易，大概跟两人说了一下。
没被发现也就算了，既然姜洛汶已经发现了，她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又不是什么丢人现眼见不得人的事，之前不说，完全是懒得说，现在人家问了，就跟他们解释一下好了。
结果当她道出原因，小高衙内愤愤不平道：“那个姓卓的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强迫别人做不喜欢的事？如祯，要不要我让我爹去找他说说，就算他间接救了包子的命，咱们大不了拿钱出来解决，凭什么要自降身价任他差遣，这个人也太不讲理了…”
姜洛汶也有些意外，“如果差钱的话，我可以将之前赚到的银子拿出来帮忙。”
小高衙内更是直接，顺手就将揣在怀里的那叠银票抽出来来，拍在桌子上，非常慷慨道：“我的也一并拿去，咱们用这几十万两银子砸死他。”
第138章 一年期限
季如祯见两人这么偏帮着自己，心里又是温暖又是感动，可惜…以她对卓彧的了解，人家根本不差钱，别说是几十万两，就算是金山银山，在人家眼里说不定也只是一笔微不足道的零花钱呢。
“你俩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件事真不是用银子就能轻易解决得了的。至于卓彧那边，我和他的协议期限只是一年而已，只要熬过这一年，大家就分道扬镳，互不相欠，到时候我就会恢复自由身。所以你们平时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用为我操这份心。”
姜洛汶的神色有些复杂，“可是你一个没成亲的黄花大姑娘，贸然住在一个男人的府里，真的合适么？”
季如祯无所谓道：“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我又不是大家族里的千金小姐，还要去顾忌什么名份的事情。况且卓彧还算得上是一个正人君子，不像那些纨绔子弟，尽干些丧尽天良的坏事，所以你们不必担心他会对我做什么，就算是他真想做什么，以我现在的身手，他也未必会得逞。”
说到这里，季如祯愣了一下，她突然发现，她好像从来都没跟卓彧正式交过手。
不，不对，她和他交过手，就是上次她趁他洗澡偷袭过他的那一次。
当时她明明点了他身上的穴道，结果他居然可以在短短时间内冲破穴脉，足以证明，卓彧这个人的本事绝对在她的意料之外，至于他究竟有多厉害，她不敢去想，也懒得去想。
那种人，但凡长点脑子的，都不会轻易与之为敌，她当然也不例外。否则，她又何必为了他的一句威胁，做小伏低，唤对方一声主子，由着他随意差遣呢。
说到底，真正的强者，是不会惧怕他的敌人的。
小高衙内和姜洛汶见她把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虽然心里都有些不太得劲儿，但既然这是她自己做出的决定，作为朋友，他们除了无话可说之外，也只能无条件支持了。
酒足饭饱，季如祯告别姜洛汶和小高衙内，提着一袋打包好的烧鹅腿回到凤鸣居。
刚进院门没多久，就看到一向少言寡语的面瘫脸，像根柱子似的站在他主子的门口一动不动。
就算看到她哼着小曲儿乐呵呵地从他身边经过，他也能眉头都不皱一下地当作从来都没看到过。
季如祯觉得龙九这个人非常有趣，跟龙大的沉稳和龙十三的傲娇不同，这龙九好像天生就少了一根筋，倒不是缺心眼儿，就是过于沉默，惜字如金。
即便是他主子亲自问他话，他也是怎么简单怎么回答，没有必要的情况下，他绝对不会浪费一个字。
哼着小曲儿从龙九身边经过的季如祯，在前进了几步之后又向后退了回来。
“龙九哥，今天轮到你当值啊？”
在凤鸣居住了有些日子，季如祯对卓彧手下的这几个心腹也算得上是混了个脸熟。
可以说，龙大是几个暗卫中让她看得最顺眼的一个，沉稳、内敛，而且对她十分照顾，很有大哥哥宠小妹妹的样子，如果不是碍于自己现在的身份，她倒真想认龙大当自己的大哥。
至于那个总是喜欢跟自己做对的龙十三暂时可以被忽略不计，那家伙只比自己大了两岁，脑残程度完全可以跟小高衙内相媲美。不过，小高衙内对她那是死心塌地的崇拜，反观那个龙十三就差强人意多了。
三五不时喜欢跟她作对，每次不被她欺负得眼泪汪汪都不带罢休的。
唯独这个叫龙九的家伙是个例外，因为过于少言寡语，开口的次数屈指可数，以至于大多数情况下，她甚至都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今天要不是刚好轮到他当值，她差一点就忘了这世上还有一个叫龙九的男人。
面对她的殷切询问，龙九只是象征性地看了她一眼，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便不再开口说话了。
要是往常，季如祯还真不会太把龙九的冷漠当回事，但此时此刻，不知为啥，她突然兴起几分逗弄龙九的心思，便停下脚步，站在对方面前，脸上的表情也一改刚刚的玩世不恭，认认真真道：“对了龙九哥，有件事我想跟你打听打听，不知方便不方便？”
龙九似乎没想到对方会突然提出这么个问题，挑了挑眉，做了个询问的表情，似乎在说，你能有什么问题会问到我的头上。
季如祯见他没有拒绝，便笑着道：“是这样的，我书院里有一个跟我交往得不错的姑娘名叫阿惠，本来大家在一起相处得好好的，可她前阵子突然提出退学，说是要回老家一趟，听说她老家在海县，距咱们平阳城有几千里之遥。因为她离开得太过突然，也没留下什么口讯，刚好书院里有一个姓何的公子，对阿惠似乎有点那方面的意思，便跟我打听阿惠的去处，我告诉何公子她去了海县，听何公子的意思，他似乎想追去海县跟阿惠表白，但是又不知道海县的具体路线要怎么走，于是便向我打听，可是我也不知道海县在哪里啊，所以想问问龙九哥，你知道吗？”
说完，季如祯扑闪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天真地看着面无表情的龙九。
龙九沉默了片刻，最后点了点头。
季如祯一脸兴奋道：“那龙九哥，你快给我说说具体路线，明儿我去书院的时候也能将这个路线图告诉给那位何公子。”
龙九就像背书似的开了口，“海县距平阳城大概有一千三百里的路程，从平阳城西门出发，途经紫阳县，然后走水路经过乌河，再穿过索家村，改走官道直奔江夏、墨州、西京、再继续往西大概三十里，就是海县了。”
一口气说完，龙九面无表情道：“你都记下了吗？”
季如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一本正经道：“龙九哥，你有没有发现，其实你也可以一口气说这么多个字，以前我一直以为你语言方面有障碍，经过刚刚一番鉴证，我想说，对不起龙九哥，一直把你当傻子看，是我错了！”
第139章 你对我家主子做了什么
龙九抽了抽嘴角，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面前这个装无辜的丫头，她编了这么一堆瞎话，目的就是想试探一下他是不是有语言障碍，这是有多无聊啊？
“季如祯，进来！”
就在这个坏蛋逗龙九逗得很开心之际，屋内传出一道清冷的声音。
季如祯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冷颤，压低声音对龙九道：“抱歉啦龙九哥，你主子喊我了，等我什么时候空闲下来再来找你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