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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如祯被他那霸道的宣言震得无言以对,所以说,卓彧这是在变相宣布他对她的所有权吗?

司仪大声宣布礼成完毕之时,她已经不敢去看现场宾客的表情。

姜洛汶、小高衙内、秦慕言、赖神风、包子、李梦秋、刘霜霜…

似乎每个人都控制不住心底的好奇,纷纷向她投来询问的目光,她不想去看,也不敢去看,面对那些好奇又复杂的眼神儿,她甚至不知自己该如何回答。

就这么毫无悬念地跟这个男人定下来,她能说自己从头到尾,根本就没做好这个心理准备吗?

卓彧却并不打算给过多犹豫和纠结的时间,他今天之所以会将平阳城里跟季如祯有交涉的人统统请到这里,就是想利用这个机会向众人高调的宣布,这丫头是他卓彧盯上的猎物,别人若想来抢,最好先惦量一下自己的斤两。

姓姜和姓高的那两个小屁孩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至于那个秦慕言…

他不冷不热地向对方投去一记示威的目光,刚好捕捉到秦慕言那一脸痛楚难奈的复杂神色。

他故意当着对方的面,将手臂轻轻搭在季如祯的肩头,紧紧揽住她的娇躯,对龙大道:“好好招待今天前来观礼的众宾客,务必让他们乘兴而来,满意而归。”

龙大恭敬领命,目送自家主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季姑娘转身离开大家的视线。

包子见自家姐姐这就要被人给带着,急忙起身也要跟随过去,幸亏关键时刻被赖神风及时抓了个正着,这才阻止了这小东西闯下大祸的行为。

卓彧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一旦把那位爷给惹火了,就算包子是季如祯名义上的弟弟,肯定也会因为鲁莽行事而招来可怕的报复。

被师父一把拉回原位的包子嘟着嘴很是不满,“今天是我姐正式成年的日子,我还没亲口跟她道一句恭喜呢。”

赖神风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想跟你姐说恭喜随时都可以,但唯独不是今天好吗。”

“为什么?”包子眨着大眼,满脸的茫然。

赖神风哼了一声:“你哪那么多废话,我说今天不行就是不行,观礼完成,咱们也该打道回府了。”

“可是师父,咱们还没吃饭呢。”

“我饿着你了还是冻着你了?回家再吃!”

包子:“…”

这些来观礼的宾客像赖神风这么识趣的毕竟不在多数,他是拉着包子片叶不沾身的走了,那些眼巴巴想再见卓彧一面的姑娘们可舍不得走。

不得不说,卓彧的存在简直就是奇迹的化身,这些在平阳城贵族圈多多少少也算有些名气的名门淑媛们,从小到大也算见识过各种形形色色的贵公子。

但贵气到卓彧这种人神共愤地步的,放眼望去他还真是头一位。

每个姑娘的梦想都是嫁个好夫君,找个好婆家,即使将来一定要与其它女人共侍一夫,被她们侍的那个夫,也要是个年轻俊帅,贵气养眼的。

卓彧的出现,刚好满足了这些姑娘对婚姻的渴望。

在她们看来,那贵气逼人的公子能在万千姑娘之中挑选季如祯这么一个没地位、没家世的女人,她们这些有地位、有家世的,只要稍微努努力,肯定也能入得了对方的眼。

于是,当卓彧派人发放请帖,请她们来凤鸣居参加及笄礼的时候,这些接到帖子的姑娘们一个个盛装出席,就是希望那位卓公子肯向她们施舍来一记好奇的目光,为奴为妾,只要此生有机会能追随卓公子左右,她们宁可不去计较那高高在上的名份。

可惜,这些姑娘心底的如意算盘虽然打得噼啪直响,真到了凤鸣居才发现,从头到尾,卓公子压根就没把她们放在眼里。

灰心失望的同时,不免嫉妒季如祯的好运道。

之前在书院,身居高位的秦公子对她另眼相看,已经让姑娘们的芳心碎了一地,没想到又冒出一个不知身份来历的俊美卓公子,以极其霸道的方式将那个被她们羡慕嫉妒恨的女人据为了己有。

季如祯到底是什么命啊?

第191章 婚宴,我会为你亲自举办

众位姑娘在心底腹诽的同时,前来观礼的小子们的心情,也并不比那些姑娘们好上多少。

姜洛汶虽然从入场到现在一直保持着淡定和沉着,心底却是五味俱全,说不出来的纠结和压抑。

对季如祯,他形容不出自己究竟抱着怎样的心态和感情。

有一点喜欢,有一点崇拜,有一点依赖,有一点爱慕,也有一点期待…

而小高衙内眼底的失落表现得就直接多了,从小到大,第一次那么认真的喜欢上一个姑娘家,到头来的结果,却是无疾而终。

要说不难过不伤心那是骗人的,可除此之外,他又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发泄途径。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心仪的姑娘,被那个强大到他完全不敢直视的男人当众带走。留在心底的,是浓浓的绝望与不甘…

至于秦慕言,已经对这样的局面完全无语了。

心心念念爱慕着的姑娘当着他的面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正常有点血性的都会在卓彧的挑衅之下彻底爆发。

可是,那个人高高在上到他根本对此无力还击,唯一能做的,就是自虐般留在这里,眼睁睁看着那个令他魂牵梦系的姑娘,与自己失之交臂,成为另一个人生命中的牵绊。

被卓彧从人群中带走的季如祯,经过一番思考,小心翼翼地问出心底的疑问,“彧哥,你别怪我多想,虽然我知道会生出这样的念头确实挺可笑的,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要打听一下,为什么我觉得这场及笄礼,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更像是一场变相的婚礼?”

早知道小小一场及笄礼在卓彧的操控下会被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当初她说什么也不会配合他的脚步,闹得满城皆知。

面对她的疑惑,卓彧很是自然地将她搂进怀里,坐到自己的膝头,眉头都不皱一下地点头承认,“没错,这就是一场变相的婚礼。”

季如祯当场傻眼儿,她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连借口都懒得找一个的卓彧,“可是婚姻是人生大事,你不觉得…”

她尽量找了一个比较不伤害对方小心灵的用词,“你不觉得这么随随便便定下彼此的终身,有些不太合逻辑吗。”

似乎看出她眼底的不情愿,卓彧原本带笑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你不高兴?”

季如祯飞他一个白眼,高兴?她只觉得崩溃!

老天爷明明给她一个重来一次的机会展现自我,结果她稀里糊涂就将自己这么嫁了,这简直愧对老天爷对她撒下的一片苦心。

说句不好听的,直到现在为止,她连他的身份、名姓、来历和家世都一无所知,在啥啥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跟一个可能连名字都是假的的男人在一起共度一世,这根本就是在开玩笑好吗?

心里虽然这样想,嘴上却不得不寻找一个比较委婉的借口,“我不是不高兴,只是觉得,这婚礼举办得有点简单…”

卓彧轻轻扳过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郑重其事道:“别搞错了,虽然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宣布我们之间的关系,但今天这场及笄仪式,就是一场及笄仪式而已,真正的婚宴,有朝一日,我会亲手为你举办。”

那一刻,季如祯很想哭,她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好不好?为什么这男人看着像是长了一脸聪明相,其实却一点都不聪明呢?

“好了,别因为这种小事跟我斤斤计较闹个不停…”

谁闹了?季如祯想爆粗口,结果卓彧完全无视她一脸崩溃相,打横将她抱到床榻,自负地笑道:“为了庆祝你从小女孩正式变成小女人,咱们用实际行动好好的纪念一下吧!”

两人之前虽然有过无数次肌肤之亲,但卓彧在某些时候是非常传统的男人,所以每次都有所保留,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可今天对他来说却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日子,他的祯儿已经正式迈入成年的行列,这一刻已经让他等待多时,无视她皱成一团的小脸,轻轻解开她的衣襟,在她“含羞带怯”实在上却是无可奈何的凝望下,迫不及待地在她的身上,标记下了属于他的烙印。

对卓彧来说,初夜的体验是新奇而又美妙的,少女玲珑柔软的娇躯就像一株含苞待放的玫瑰,散发着淡淡的诱人香气。

沉寂多年的身体和灵魂一朝得到发泄的途径,他就像一个在荒岛中找到美食的孩子,迫不及待地将那些秀色可餐的小点心塞到嘴巴里,尽情地享受着这场豪华的美食盛宴。

隔天一早,向来习惯早起的卓彧在一种极度满足的状态下缓缓睁开双眼,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浅色光芒,他看到自己臂弯里埋着一张沉睡的俏脸。

昨天夜里发生的一幕幕画面像皮影戏般闯进脑海,手指轻轻在她弹性不错的脸颊上戳了戳,如此真实的触感仿佛在告诉他,昨天所经历的一切并不是一场梦。

这个事实让卓彧的心情瞬间变得非常明朗,趁她沉睡之际,忍不住在她卷长的睫毛上印下轻轻的一记吻。

埋在怀里的人儿大概在做着什么美梦,被他轻轻一碰,眉间一痒,伸出小爪子,一巴掌将卓彧的脸拍到一边,不太高兴地翻了个身,直接用屁股对着他,寻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搂着被子继续睡。

卓彧被她突然挥来的一巴掌打得有点发傻,伸手在被她打过的地方轻轻摸了摸,并没有多痛,只是不小心被她的指甲刮了一下,留下一阵微微的酥麻。

这死丫头…

抬起手,很想对着她撅过来的小屁股拍上一掌,又怕这样做会惊扰到她美美的睡眠。

无奈之下,卓彧将手轻轻搭在她柔软的腰肢上,意犹未尽地在她恬静的睡颜上亲了几口,直到门外传来龙大有急事禀告的求见声,才无声的穿上外袍,轻手轻脚地掩门离去。

直到日上三竿,被折腾了一晚上的季大小姐才从睡梦中悠悠转醒。

卓彧离开之前,大概是吩咐过房里的婢女,待她醒来之后一定要将她伺候得妥妥贴贴,所以当门外候着的两个婢女听到寝房内传来声响时,片刻不敢怠慢,急忙进门,恭恭敬敬地将季大小姐搀扶到事先准备好的浴房。

能够容纳下两个人的宽大浴桶内已经被放满了温度适中的热水,冒着蒸气的水面上洒了一层美丽的玫瑰花瓣。

虽然季如祯并不觉得自己已经娇弱到连洗个澡也要被人服侍的地步,但两个被明显警告过的小婢女,摆出一副死活要留在她身边,不把她伺候得舒舒服服,就不肯轻易离开的架式。她只能乖乖妥协,坐进浴桶里,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婢女殷切的服侍和照顾。

至于昨天晚上跟卓彧发生的那点在他看来是“甜蜜接触”,而在她看来则是“失身之祸”的勾当,她决定以驼鸟的心态暂时忽略,不去计较。

第192章 他的身份

当然,就算她想计较恐怕也没那个能力,卓彧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跟她绑在一起,在她没有足够的本事从他手掌心逃出生天之前,乖乖听话绝对是跟他相处的上上之道。

美美地洗了一个花瓣澡,又吃了一顿开胃的早膳,临近晌午,门房那边差人给她送了一封信,说是从高府那边派人送来的。

高府?

吃饱喝足,神色略显倦怠的季如祯顿时想到了小高衙内,接过信封仔细一瞧,不出她所料,这封信还真是小高衙内亲手写给她的。

两人不久前因为学业问题争执了几句,最终以不欢而散为收场,虽然回想这件事心底还有点闷闷的,但其实她已经不生他气了。

要不是昨天那场及笄礼举办得有点过于匆忙,她也不至于到现在都没能跟小高衙内打上招呼。

不过小高衙内突然让人送信给她,到底是为何意?

犹豫片刻,季如祯匆匆展开信件,看到开头写着“姑奶奶”三个大字,一个没忍住,当场就喷笑了出来。

虽然明知道他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但某种程度上,“姑奶奶”这个称呼,确实满足了她心底的恶趣味。

本来对小高衙内已经没什么怨言了,被他故意这么一叫,心情顿时又好了不少。

耐着性子开始往下看,才知道小高衙内之所以会给她写这封信,目的其实很简单。

当日两人因为他学业的问题发生口角,借着酒劲儿说了一些口不对心的愤慨之言,酒醒后才意识到自己当时的行为既幼稚又愚蠢。

本想亲自登门跟她赔礼道歉的,无奈凤鸣居的门坎儿太高,没有主人的允许,闲杂人等对此根本就是望而生胃。无奈之下,只能借着一封小小的书信,向她表达内心深处的歉意。并请求季大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务必将他之前做过的蠢事统统忘掉,从今以后,两人还是好朋友。

这封道歉信季如祯从头到尾来来回回看了两遍,积压在心底的郁结和不快,也因为字里行间中所流露出来的丝丝友情而化为乌有。

寻思了片刻,让人准备笔墨纸砚,洋洋洒洒写下几行字:臭小子,本姑娘心宽仁厚度量大,这次暂且饶你一回。若有下次,别说叫姑奶奶,就是叫祖奶奶,太祖奶奶,我也不会再理你!

为了表达心底的愤慨,她还在落款处写下一个大大的“哼!”字。

待墨迹风干,装入信封,着人送去高府,交给小高衙内本人亲启。

因为跟小高衙内化干戈为玉帛,季如祯的心情在无形中明朗了许多,风风火火来到卓彧的书房,才发现书房内空空如也,卓彧并不在里面。

“咦,人呢?”

守在门口的婢女温温婉婉地回了一句,“说是府上来了客人,大概半个时辰前,主子就过去迎客了。”

季如祯好奇地挑高眉头,“客人?你可知道是哪一个?”

那婢女摇了摇头,恭敬道:“奴婢不知。”

难怪卓彧这个时间居然会不在,原来是府上来了客人,虽然她对那位客人到底姓甚名谁很感兴趣,不过比起这个,她倒是更想趁卓彧没空搭理她的时候溜出府出去走走。

可惜这个念头刚刚在脑海中形成,如影随形的龙九就像冤魂似的跟了过来。

看到龙九,季如祯的好心情在无形中打了一个大大的折扣,满脸哀怨地投给对方一记白眼儿,没好气道:“你能偶尔消失一下,别在我眼前晃悠吗?”

龙九依旧顶着那张面瘫脸,面对季大小姐的刁难,面无表情道:“主子吩咐过,要时刻监视你的一举一动,这是命令,也是任务。”

季如祯被他那认真到执拗的口吻气得倒仰,忍不住生出了几分逗弄对方的心思。

“龙九哥!”

她突然奉上一脸甜甜的笑容,语重心长道:“你信不信,如果我真想躲你,就凭你现在的功夫,是根本追不到我的行踪的。之所以每天容忍你像影子一样跟在我的屁股后,是因为我不想把你甩得太远,让你丢人现眼得太难看?”

龙九眼皮一抽,见她一脸自大又自傲的模样,决定眼观鼻、鼻观心,不跟这丫头一般计较。

偏偏他越是不答话,便越是能激起季如祯对他的挑衅。

“怎么龙九哥,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话?要不这样,咱俩打个赌,我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如果半个时辰内你能寸步不离地尾随在我的身后让我逃不出你的视线,我就心服口服,从今以后无论我走哪儿,都心甘情愿地带着你并且还拍胸脯保证再也不挤兑你。反之,你算你输,输了以后,拜托你不要再像现在这样无时无刻跟着我…”

话还没说完,龙九便不冷不热地回了她一句,“我只服从于主子的命令!”言下之意,我才不跟你赌。

“我不是让你违抗你主子的命令,我是想说,你可以继续跟着我,但不要再像从前那样像盯贼一样盯着我。”

龙九继续面瘫道:“我只服从于主子的命令!”

季如祯被他那固执的样子气得直跺脚,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哼!你想服从你主子的命令,也得有那个本事才行,我倒是要看看,如果我真心想躲你,你究竟能不能追得上我。”

说完,不给龙九反应的时间,“嗖”地一下,已经窜出了老远。

龙九只觉眼前一花,再回神时,人已经不见了。

他赶紧抬腿去追,可季如祯前世练的主要就是腿上功夫,速度之快,简直让人不敢置信,就算龙九的功夫学得精益求精,在一山更比一山高的情况下,他还是被季大小姐直接甩出了三条街。

季如祯挺阴险,以她对龙九的了解,对方见她溜得不见人影,肯定以为她已经逃出了凤鸣居。

事实也确实如她所料,龙九知道这祖宗是个闲不住的主儿,溜得这么快,没准儿就是出门找她那些狐朋狗友去了。

为了避免主子降罪,他片刻不敢耽误,直奔大门的方向追了出去。

而奸计得逞的季如祯,此时正安安稳稳躲在一颗参天古树上偷乐,龙九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少根筋,瞧!被她虚晃的招式这么一骗,就没头没脑上了她的当了。

眼看着那傻瓜匆匆忙忙追出大门,躲在树上的季如祯正拍着手,打算从树枝上跳下去,没想到眼角余光竟然扫到后花园那处的凉亭里,面对面坐着两个人。

她视力向来不错,虽然这棵树距那凉亭有点远,但坐在凉亭里的两个人,她还是看得清清楚楚。

坐在凉亭北边那个身穿一袭白色锦袍的男人正是卓彧,而坐在他对面的那个紫袍男子,居然会是赖神风。

说起来,她一直没仔细打听过卓彧跟赖神风到底是什么关系。而且以她对这两人的了解,就算她开口打听了,对方也未必会跟她说实话。

不过,他们俩神神秘秘地坐在凉亭那里,到底是在干嘛呢?

此时的季如祯就像隐藏在暗处的小贼,不露声息地躲在浓密的树叶里偷偷向凉亭那边打探。

可惜因为距离太远的缘故,那两人到底在说什么,她听得实在是不太真切。

就在她暗自懊恼之际,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也不知赖神风到底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得罪了卓彧,就见卓彧脸色一沉,抬手在石桌子上重重拍了一记,嘴里似乎还骂了一句“混帐”。

原本坐在卓彧对面的赖神风急忙起身,撩袍跪倒,隐约说了一句:“皇上息怒!”

皇上!

这个意外的发现犹如当头一棒,击得季如祯头昏脑胀,四肢发冷。

皇上?卓彧居然是当今皇上?

第193章 为寻小皇子而来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一定是她看错了,当今天子,怎么会纡尊降贵,出现在这座小小的平阳城?

而且以据她所知,卓彧在平阳城已经定居了有些日子,作为一国之君,不在皇城坐镇,却跑到这个不起眼的小地方来风花雪月,简直就是滑天下之稽。

可是转念回想,每天积压在卓彧书房里的那些信件如果换成奏折的话,也不无可能。不然他一个闲人,每天为什么要处理那么多的信件?

另外,卓彧身边那些神出鬼没的侍卫,跟普通王孙贵族训练出来的那些家丁相比,强大了可不是一星半点儿,龙大的存在,就是一个最典型的例子。

还有就是,就算当年身为白小侯的她并没有机会亲赴京城见过圣颜,但对于京城里一些有地位有名气的贵族和官员,她多多少少还是听说过一些的,可卓彧到底是哪号人物,她根本就对不上号,这个疑惑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卓彧用的并非是他的真名。

想起第一次见到赖神风,她不经意道出卓彧这个名姓,对方的表情明显是怔了一下,由此不难猜测,卓彧应该另有其名。

可他到底为啥会化名出现在平阳城啊?

这一刻,季如祯突然觉得自己的思维好混乱。

虽然她拼命告诉自己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像,卓彧就是卓彧,跟当今天子肯定没有半点关系。但脑海中一旦有了猜测的影子,那影子就会渐渐成形,逼得她不得不直视这个巨大的问题。

被这可怕的猜测给刺激得有点傻眼的季如祯,呆呆地躲在树枝上尽可能地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追出凤鸣居好长一段距离的龙九,发现自己很有可能上当受骗,策马又折返回来,疾步来到凉亭处,满面愧疚地跪到他主子面前请罪,“属下无能,跟丢了季姑娘,请主子降罪责罚。”

这个消息让脸色原本就不太好的卓彧,又添上几分阴郁。

他冷冷看着跪在台阶下的龙九,沉着脸道:“怎么回事?”

龙九不敢隐瞒,将之前跟季如祯打赌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卓彧敛眉沉思,不动声色,周围的气压低得让人心脏紧缩。

直挺挺跪在地上的赖神风觉得自己真是衰到极点,他刚刚因为不小心说错话,已经将眼前这祖宗给得罪得不轻,没想到对方的怒气还没消散,龙九就将这么一个糟糕透顶的消息传递了过来。

看着急于请罪讨罚的龙九那一脸愧疚的表情,卓彧面色阴沉地冲他挥了挥手,“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到了该露面的时候,她自然会乖乖露面,先退下吧!”

龙九乖乖领命走了。

卓彧这才将目光落回赖神风的脸上,冲他挥了挥袖子,“你也起吧!”

“谢皇上!”

这三个字一说出口,卓彧冷冷丢给他一记警告的眼神儿,赖神风赶紧改口道:“谢表兄!”

说完,小幅度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偷偷瞟了一眼对方的神色,见对方的怒气还在控制范围之内,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我知道表兄刚刚训我是为了我好,可我在赖家的身份立场实在是太过尴尬,如果贸然回去,对我和我哥都没有好处。至于我哥哥那边,烦请表哥回京城的时候帮我代个话,我在这边过得很好,如无意外,有生之年,我怕是不会再踏进京城的境地了。”

卓彧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这就是你的最终选择?”

赖神风垂着双肩,低头不语,表现出来的态度却非常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