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萌妃当道:拐个皇帝去种田上一章:第 76 章
  • 萌妃当道:拐个皇帝去种田下一章:第 78 章

皇甫爵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当然记得!收买那些凶手想要侮辱你的是徐大海的媳妇,后来她死了,你念在徐大海与他女儿好歹跟你沾亲带故的面子上,并没有对他们一家赶尽杀绝…”

季如祯哼笑了一声:“皇上,知道我为什么没对徐大海和徐芷荷赶尽杀绝么,因为当初真正躲在背后害我的凶手,就是越安侯府的二小姐,白瑾月。当时的徐家已经彻底没落了,别说买凶杀人,就算保持温饱都成了难题,在那样的情况下,你觉得徐家真有资本将我置于死地么?虽然这些事现在回忆起来没意思,但我还是要说,当日要不是白瑾月给徐夫人一大笔银子,安排她买凶杀人对我行不轨之举,凭徐家当时的能力,是根本没办法动我一分一毫的。”

“说白了,徐大海一家就是白瑾月手中的一只出头鸟,要不是徐芷荷偷偷跟踪她娘,无意中发现了白瑾月与她娘交往甚密,恐怕到死那天,我都不会知道真正想置我于死地的,其实就是白瑾月。可世间的事情就是这么巧,正因为那碗有毒的红豆汤,在我的身体里埋下了罪恶的种子,以至于我得知自己怀上溪儿的时候,吃尽了苦头遭尽了罪。皇上…”

季如祯眼里的恨因为过去的那些回忆而加重了几分,“我知道你恨我三年前为了逃开你的视线,想出那么一个阴损毒辣的法子欺瞒于你,我承认这件事我做得的确不太地道。但你能不能站在我的角度上为我想想,你是天圣王朝的当今天子,而我只是平阳城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咱们地位不同,身份不同,立场不同,那时的我,根本没办法全心全意跟你回京,像塞货物一样被你强行塞进后宫里成为你众多女人之中的一个。你有你的坚持,我有我有无奈,所以当时的我才像驼鸟一样选择了逃避…”

皇甫爵厉声打断她的话,“我不想这些莫须有的理由,我只想知道,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在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的存在?”

季如祯苦笑一声:“如果没有你的存在,我何苦冒着死亡的危险,生下你我之间的儿子?”

皇甫爵心尖一颤,是啊,他怎么就将这么一个天大的线索给忽略掉了,如果她心里完全没有他的存在位置,世上又怎么可能会多出一个叫季凌溪的孩子。

是他错了,一直执着于那些表面看到的东西,却忽略了她为他付出的事实。连孩子都给他生了,他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想到这里,他牢牢将她揽进怀里,语带疼惜道:“溪儿是你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白瑾月既然敢用那种下三滥的方法差点置你和溪儿于死地,就该承受朕回赠给她的各种报应。祯儿,你想手刃仇人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完全不必女扮男装,考取功名非要登上朝堂这么麻烦。想杀白瑾月,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

“不!”

季如祯从他怀中仰起俏脸,“我要手刃的不仅仅是白瑾月,还有整个越安侯府!”

皇甫爵眉头一皱,面带不解道:“为何?”

季如祯阴狠一笑,“因为从前名震天下的原越安侯白珂玉,就是死在当今越安侯白子善那一大家子的人手中。”

这下,皇甫爵彻底迷惑了。

白珂玉死在谁手里,关她季如祯什么事儿?

“虽然这件事听起来有些离奇玄幻,但我还是要告诉你,白珂玉肉身虽死,灵魂却附身到了平阳城季家的季如祯身上。皇上,真正的季如祯,早在四年前被徐芷荷推进牡丹湖的时候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眼前的季如祯,肉身里的灵魂,是白珂玉!”

饶是皇甫爵见惯世间奇闻怪事,也被季如祯口中的话给惊了个措手不及。

他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眼前一点也不像在跟他开玩笑的季如祯,一时间竟张口结舌,半个字也吐不出。

这种事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离奇、太可笑、太不切合实际。

如果这话若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他或许还会在对方头上扣上一顶欺君的罪名狠狠责罚于对方,偏偏这话是从他最心爱的女人口中所说。

季如祯就是白珂玉?白珂玉就是季如祯?

谁能告诉他,他此刻到底是不是在做梦?为什么这么离奇的事情,居然会被他给遇到?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爱了那么久的女人,到底是季如祯?还是白珂玉?

第272章 四点

季如祯早就猜到向他坦白一切的后果会是这样,不过她并不后悔,两世为人,却让她遇到同一个仇人,这对她来说不仅仅是一种挑衅,更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早在三年前,她就想单枪匹马跟越安侯府决一死战,不过当时儿子的病情缠得她无法脱身,这三年来,为了帮儿子治病,她几乎是想尽了一切办法,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报仇的事。

直到一个月前,她无意中从一个医术高深的老郎中那里得知,想救儿子,需要他亲生父亲的血来做药引,这才激起她进京帮儿子找“娘”的念头,同时也不得不鼓起勇气,去面对她跟皇甫爵之间的这段孽缘。

“皇上,虽然这件事听上去可能有些离谱,但你不如仔细想想,作为平阳城里一个无父无母、任人欺凌的小孤女,怎么可能会在一夕之间完全变成另一个人的性格?有些事根本经不起推敲,比如平阳城那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小孤女,为何会才华满腹,精通音律?又比如她能被手无缚鸡之力的徐芷荷推进牡丹湖,为何会有转眼之间武功盖世,连名震天下的紫衣卫都是她的手下败将?这个秘密被我埋在心里长达四年之久,而你是第一个让我毫无顾忌坦白一切的那个人!”

她事无巨细将当年的点点滴滴给他讲述出来,包括她前世的死因,后世的遭遇…

皇甫爵一点点消化着她给他带来的种种震撼,虽然脸上依旧挂着不敢置信的表情,心里已经慢慢接受这个诡异的事实。

就像她刚刚所说,作为平阳城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孤女,如果她生来就有对抗一切的本事,当初也就不会被徐大海一家赶出家门,流落在外自生自灭了。

关于季如祯性情的转变,当时龙大等人也提出过质疑,不过因为那时的他与曾经的季如祯并不相熟,两人认识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所以他没办法对从前的她和后来的她做出比较。

于是,这个质疑在无法得到更合理的解释之后,被他选择性的遗忘了。

如今旧事重提,很多悬念瞬间迎刃而解。

当年名震天下的白小侯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就连他这个久居皇宫的当今天子都略有耳闻。再结合季如祯每次行事给他带来的种种震撼,他几乎可以肯定,她口中所说的这起离奇事件,有九成可能,就是事实。

“好吧!”

皇甫爵叹了口气,“就算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你完全可以将这个秘密积压在心底,一辈子不向任何人坦露,为何现在又要将这个秘密公布出来?”

季如祯道:“因为我想让你知道,我与越安侯府之间的仇,不共戴天!”

“区区越安侯府,朕想毁了他,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季如祯摇了摇头,“当年若没有白珂玉,越安侯府也不会支撑到今天这个局面,如今他们鸩占雀巢,心安理得的享受着我当年辛辛苦苦打拼来的成就和财富,所以这笔帐,我必须亲自找他们算上一算。”

见皇甫爵的眼底仍旧闪烁着不赞同的光茫,季如祯将手搭到对方的肩头,软软唤了一句,“彧哥,当年狠心离开你,就是不想因为你的身份而赖缚住我复仇的脚步,我与越安侯府之间的仇恨不共戴天,若此生不能亲手将我的仇人送上断头台,就算是死,我也会死不瞑目。一年,我只要一年的时间,一年之内,请由着我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一年之后,无论成败与否,我都会偃旗息鼓,乖乖回到你的身边,做你的女人,以及你儿子的娘。”

不得不说,这个诱惑对皇甫爵来说确实很大。

虽然他心里有千百个不愿意,但事已成定局,就算他执意反对,也未必能给自己争来一个胜利的局面。

与其跟她死磕到底,还不如暂时施舍她一点自由,说不定他日后真能借着这个机会,将她牢牢捏在掌心里,任他予取予求。

想到这里,皇甫爵的语气忽然变得凝重起来,“想让我答应你的请求并不是难事,不过,我有几个条件,你必须乖乖遵守。”

季如祯眸光一亮,“什么条件?”

皇甫爵冷着俊脸,道:“第一,即使你女扮男装,也不可以仗着男人的身份在外面胡作非为,如果被我知道你背着我跟哪个男人走得太近,或是牵扯出一点点暧昧,就乖乖滚回宫来,自己找条链子,把自己拴起来!”

季如祯在心底翻了个白眼,面上却认认真真点头,“我连儿子都给你生了,怎么可能还会跟别的男人搞暧昧。你到底是对我不放心,还是对你自己没信心?”

皇甫爵瞪她一眼,她赶紧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至于第二…”

他又接着道:“虽然在未来的一年里我允许你以男人的身份住在宫外,但这一年里,你必须随传随到,并且还要向我拍胸脯保证,绝对不可以去做以身涉险的事。”

季如祯忙不迭点头,“当然没问题!”

“第三,你今天跟我坦白的这起离奇的魂穿事件,我不希望这世上还有第三个人知道!”

“那是一定的,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到处去外面嚷嚷。”

“不光彩?”皇甫爵挑眉。

“对啊!”季如祯撇了撇嘴,“我可是名满天下的白小侯,到头来却被白瑾月那个从洗脚丫头肚子里爬出来的小人物给害死了,这么丢脸的事情,只要稍微想想都能让我活活气死,我又怎么可能会到处向别人散播这个事实。放心吧,我还没蠢到这个地步。”

皇甫爵想想也是,当年白小侯在天圣王朝的确是一个风云人物,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风云人物,却死在白瑾月的手里,说起来确实挺丢脸的。换成是他,也不会将这么丢脸的事情公之于众。

想到这里,他忽然又心生一计,“至于第四点…”

他面带邪恶的笑了笑,“想在我眼皮子底下顺利离开宫门,就要做出一点有诚意的举动,最近你把我惹得很火,不想办法将这股火气降下去,一切都是白扯!”

说完,皇甫爵很有大爷样的支着两条长腿,懒洋洋地坐回了原处,等着她的下一步举动。

季如祯面色一红,扭扭捏捏道:“这件事,咱们能不能稍后再谈?”

“不、能!”

第273章 异响

于是,为了能够顺利让宫里那位爷答应放自己出宫,季如祯可谓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直到她被欺负得手软脚软腿也软,这才哄得当今万岁爷露出几分笑脸,在极不情愿的情况下,将她放出宫去。

虽说前些日子她在宫外购置的那幢宅子距皇宫只有几步之遥,而且季如祯的身手也足够她只身在外独挡一面,皇甫爵还是很不放心,让龙大给她挑了不少家丁护卫,外加两个贴身婢女跟她一起出宫供她使唤。

按皇甫爵原来的意思,他是打算将龙九、十三还有十八一并派过去供她差遣的,这几个人都是他身边的心腹,跟季如祯私下也有些交情,相处起来,应该不会出现隔阂。

不过最后他的这个决定被季如祯给否决了。

龙九、龙十三这些人在皇甫爵身边的曝光率实在太高,贸然派给她使用,难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在她正式站稳脚步之前,她并不想在京城中以这样高调的面目存在于人前。

皇甫爵寻思了一下,觉得她说得也未尝没有道理,这才打消这个念头,让龙大另外派了几个眼生的侍卫给她当护院。

至于那两个被派去贴身伺候她的婢女,一个叫冰蓝,一个叫冰绿,是一对儿小姐妹,姐姐十七、妹妹十六,两姐妹容貌生得俏丽讨喜,被派出宫之前,一直在龙霄宫负责当今皇上的一日三餐。

得知自己被皇上派去宫外伺候别人,两姐妹还为此哀怨了一阵,能在皇上身边博得圣宠,总比被打发到宫外当个使唤丫头要好,于是两姐妹心里很是惆怅了一阵。

不过主子的命令大如天,饶是她们自幼跟在主子身边伺候,已经培养出一定的情谊,面对主子的决定,她们也不敢说出半个不字。

季如祯对这两个婢女印象并不太深刻,只知道她们是龙霄宫里伺候的近婢,虽说平日里深受主子的信任,但跟皇甫爵身边的嫡系心腹相比,这两个人暂时还排不上号。

大概是皇甫爵平时不太接近女色的关系,龙霄宫里的宫女其实并不算多,里里外外也就是那么十来个,冰蓝、冰绿两姐妹是这十来个中的唯二两个。由于日常里表现得还算不错,这次季如祯出宫的时候,才被他临时起意,指派了出去。

皇甫爵虽然是一片好意,季如祯却并不愿认同他对她这种完全监视在眼皮子底下的安排。

那几个护院还好说一点,毕竟男女有别,没她的允许,任何人轻易不敢靠近她的身边。

至于那两个叫冰蓝和冰绿的婢女,确确实实季如祯有点吃不消了。

两个丫头出宫之前也不知道受了她们主子什么样的吩咐,事无巨细都想插一脚来管上一管。

“季公子,出宫之前,主子曾郑重吩咐过奴婢,一定要将季公子伺候得妥妥当当,绝对不可以怠慢了季公子。眼下公子却让奴婢二人去外面伺候,不得近身半步,万一主子怪罪下来,奴婢怕是不好交代。”

讲话的婢女正是两姐妹中的姐姐冰蓝,她不但年长妹妹冰绿一岁,就连样貌较之妹妹也俊俏了三分。

宫里是个养人的地方,两个丫头大概是从小就在帝王身边伺候,自养成了一股与生俱来的尊贵之气。

说是丫头,那语气,那态度,那姿容,倒比寻常大户人家的小姐还要骄傲几分。

季如祯此次出宫,做的是男装打扮,不是特别信任的人,她并不愿意让对方接近她十步以内。

就算这两个丫头隐隐约约知道她的真正性别,在大仇未报之前,她还是不想掉以轻心,让任何一个可能造成她功败垂成的因素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存在。

没想到她只不过下令让两个丫头去外面伺候,便引起冰蓝的一顿斥责,这让原本并没太把这两个婢女当回事的季如祯,忍不住垂下眼睑,多看了对方一眼。

较之姐姐冰蓝,冰绿的气势要矮上一截,她似乎意识到姐姐在言语上好像冒犯了那位主子,于是笑着解围道:“季公子,出宫之前,主子的确耳提面命吩咐奴婢好好伺候您,眼下这宅子里只有奴婢和奴婢的姐姐两个婢女,如果您将我们姐妹打发到外面伺候,万一夜里有什么需要,奴婢怕耳朵不中用,听不到公子的差遣。万一误了公子的大事,奴婢可是万万担当不起的。”

季如祯嗤笑了一声,对二人道:“你们一口一个主子吩咐,我倒是有些不太理解,这个主子,指的到底是宫里的那位,还是眼前的这位?”

冰蓝不卑不亢地抬头看了季如祯一眼,“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季公子,不管是您也好,奴婢也好,最终只有一个主子,自然就是宫里的那位了。”

听到这话,季如祯忍不住冷笑,“所以你是想说,我的命令,你们是完全不会听从了?”

冰蓝福了福身,“奴婢不敢!”

“既然不敢,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出去!从今天开始,没我的吩咐,你们若敢贸然近我的身,就等着以死谢罪吧!”

季如祯从来没想过要跟两个使唤丫头过不去,只是这两个丫头也太不识好歹了一点,一口一个主子吩咐,摆明了是没把她这个真正的主子当回事儿。

被重重喝斥一顿的冰蓝两姐妹,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对她们两个皇上近前的宫女这样不留情面。

两人有心反驳几句,却见眼前这个扮成男子模样的季公子,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畏惧的杀气,这让两人有些怯场,就算心里再怎么不舒服,面上也不敢流露出半点不悦。

在那种强大的威压之下,两姐妹福了福身,道了一声“奴婢告退”,这才一前一后躬身退出了门外。

季如祯慢慢敛去身上浓重的杀气,嘴角勾出一记冷笑,两个自不量力的小丫头,居然也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虽说两个不识好歹的丫头被她斥得退避三分不敢言语,心里却对皇甫爵这种完全不尊重她隐私的安排感到十分不满,如果她的一言一行每天都要受到这些人的监视和看管,那跟坐牢又有什么区别?

偏偏那男人在这方面的态度一直强势到没理可讲,她好不容易用做小伏低的姿态换来现在的自由,如果因为人手调度问题而惹得那位爷大发雷霆,她几乎可以预想得到,下一刻,他就会派人将她掳回皇宫,再不准她离开半步。

“哗啦啦…”

窗外传来一阵诡异的声响。

第274章 下场

正在屋子里算计如何摆脱皇甫爵眼线的季如祯,迅速敛起心神,吹熄烛台上的蜡烛,原本明亮的房间瞬间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她轻轻打开窗户,向外轻盈一跃,眨眼之间,便悄无声息的跳上了房顶。

“如祯,我在这里!”

屋顶的一角,站着一个衣袂飘飘的俊朗男子,皎洁朦胧的月光照在他的侧脸,衬得他越发的清贵脱俗,仿若谪仙。

看清此人的五官,季如祯的嘴角拉开一个迷人的弧度,“洛汶,你来了!”

说话间,她目光警惕地看着屋下的动向,虽说这是宫外,但皇甫爵派来的那些护院一个个可都不是吃素的,万一她“夜会陌生男子”的消息传到那个霸道又不讲理的男人耳朵里,对方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对她实施各种管制和训斥。

“放心!”

姜洛汶看出她眼底的担忧,轻声道:“我已经在院子里洒上了迷药,你这里一共八个护院,两个婢女。那迷药的药性非常烈,须臾之间,就能让他们睡得天昏地暗、不醒人世,所以你完全不必担心有人会发现我的行踪。”

季如祯点了点头,“你做事,我向来放心。”

说罢,指了指下面,“要不要下去喝两杯?”

姜洛汶微微一笑,“求之不得!”

两人双双跃下房顶,为了避免意外发生,季如祯还在自家院子里溜达了一圈,看到那几个被皇甫爵派来的护院,以及冰蓝、冰绿两个婢女睡得死沉,忍不住问姜洛汶:“他们睡得这么没心没肺,醒来后会不会发现什么?”

“放心吧,这迷药除了可以助长睡眠之外,没有任何副作用,也不会给他们的身体带来伤害,两个时辰后,他们会自然清醒,醒后会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不会给你带来任何困扰。”

季如祯双眼一亮,“这药你手里还有么?有的话,再多给我一些。”

姜洛汶挑眉道:“你要这个做什么?”

季如祯撇了撇嘴,“看他们不顺眼的时候,做投喂用的。”

姜洛汶被她的话逗得直笑,“看来你对宫里那位的安排似乎并不满意。”

季如祯哼了一声:“没人喜欢去做另一个人的傀儡,他嘴上说着给我自由,实际上却拿我当囚犯一样看管,这些人与其说是来保护我的,倒不如说是来监视我的。”

提起这个话题,她脸上流露出些许的无奈,“算了,这种糗事不提也罢。”

季如祯准备了几碟子水果点心,又亲自煮了一壶花茶,跟姜洛汶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子前有一着没一着的对饮起来。

“对了洛汶,你这次来京,大概会在这边呆上多久?”

姜洛汶端着茶碗轻啜一口,淡淡回道:“我名下所有的产业,这几年都被我搬到了京城,如无意外,今后可能会定居在这里,不会走了。”

“哦?你想在京城定下来?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姜洛汶含蓄一笑,“这个想法其实早就有了,只是这些年一直执着于跟姜家斗智斗法,不敢将这个想法表现得太过明显。京城不比平阳,这边水太深,稍有一步行差踏错,就会落得全盘皆输的下场。你也知道我跟姜家现在闹成什么样子,他们见我日益飞黄腾达,非但不会成为我的助力,反而还会拼了命的在后面给我拖后腿,不解决了他们,我是不会安心迁至京城的。”

季如祯了然地点了点头。

这些年她跟姜洛汶一直都没断了联系,对姜洛汶和姜家的情况的确是了解一、二。

姜家大公子姜洛明横死之后,姜老爷不顾姜夫人反对,非常嚣张的将安置在外面的那对儿母子带进了姜家大门,姜夫人一怒之下,患了一场大病,没几日,便不声不响的离开了人世。

姜夫人一死,姜老爷算是彻底没了顾忌,当下不顾族人的反对,立马将外面的小老婆扶了正,其膝下那个养在外面的儿子,也由庶变嫡,成了姜家大宅里的新贵。

庶出的姜洛汶和同样庶出的姜洛炎在姜家的地位眨眼之间变得一落千仗,姜洛炎还好一些,再怎么说,他身边还有一个姨娘给他做后盾,姜洛汶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可就惨了。

他原本就不得姜老爷待见,眼下没了姜夫人和姜大公子碍他的眼,他几乎是想尽一切办法,将姜家名下所有的产业,全都划到了新任姜夫人及其儿子的名下。

姜洛炎的娘气之不过,向姜老爷讨了个闲置的庄子,直接带着儿子住进了庄子里,来个眼不见为净。

姜洛汶最是凄惨,一文钱没落着不说,最后还被他爹故意寻了个错处,大笔一挥,断决父子关系,直接赶出了姜家的大门。

那时的姜老爷并不知道自己的二儿子背着他在外面跟人合伙做生意,他一门心思的宠着小老婆及小老婆给他生的小儿子,自以为日子过得甜蜜又圆满,疏不知姜家的生意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大不如从前,以前有姜洛汶从中周旋,还能坚持一、二。

自从姜洛汶被赶出家门,曾经不少受过姜二公子恩惠的老客户,一怒之下,纷纷跟姜老爷断绝往来,也因为如此,姜家的生意一落千仗。

姜老爷的日子过得越来越窘迫,被赶出家门的姜洛汶日子却过得越来越富庶。

当姜老爷知道平阳城最有名气的玉海阁的幕后大老板,居然是自己的二儿子时,他几乎想都没想,便厚着脸皮跑到姜洛汶面前,用非常嚣张的方式要求对方交出玉海阁的经营权。

姜洛汶差点被他爹这种极度无理的要求给气乐了,别说两人已经断绝了父子关系,就算是父子关系仍在,他又凭什么将自己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江山,交给别人去打理?

姜洛汶并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男人,如果他爹对他还顾念一丝丝父子之情,他或许不会将事情做得那么绝。怪就怪,在利益面前,他爹已经彻底失去了人性。

他爹可以为了钱不认他这个儿子,当儿子的,在利益面前,自然也可以不认他这个爹。

于是,姜洛汶跟整个姜家正式展开了一场针锋对决。

对决的结果就是,姜老爷最终以破产告终,那个被他宠到天上去的女人,眼看着姜家凋零败落,想都没想,直接带着儿子转身走人。

姜老爷当然不可能如了对方的意,女人可以走,儿子必须留下。

事情的结果就是,那个被他千宠万宠的女人,与他跟本就不是一条心,至于那个被他当成眼珠子来疼的儿子,也并非是他身上掉下来的种。

自以为聪明了一辈子的姜老爷,做梦也没想到,他的人生竟会落得这么一个可悲又可叹的下场。

无奈之下,姜老爷又将求助的眼光落到了当日带儿子住到庄子上的那个姨娘身上。结果当姜老爷去庄子上准备跟姨娘破境重圆时,姨娘已经带着儿子悄不声的改嫁了。

第275章 破罐破摔

没路可走的姜老爷干脆破罐子破摔,死赖在二儿子家里不肯走,在他看来,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不管当初他到底做了多少蠢事,他也是姜洛汶的父亲,对方必须对他孝忠到底。

在生意场上已经混得风生水起的姜洛汶,当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让自己背上不孝的骂名,只能由着姜老爷像疯子一样在自己家里继续闹着。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

对于这些过往,季如祯只知个大概,太过具体的,她了解得其实并不详细。

姜洛汶冷笑了一声:“三个月前,他病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