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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见她一脸惊讶,忍不住道:“季姑娘,有些事,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白珂玉是你灵魂的第九世,而现在的季如祯,则是你灵魂的第十世。只要你们历经完这十世劫数,十世前你发下的诅咒,自然会自动解除。当然,这并不是说你与皇上之间的姻缘在这一世之后就会终断,因为前世的你是巫族神女,而且你与你的丈夫是真心刻骨的相爱,所以你们曾在巫族族长面前发下重誓,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长厢厮守。虽然十世前发生了一场意外,但只要渡过这个劫数,再次轮回的你们,便不必再承受这样桎梏…”

未等国师的话讲完,季如祯突然问了一句,“国师,如果我现在诅咒未来的生生世世,卓彧除我之外,绝不可以再近别的女人的身,还有希望吗?”

国师:“…”

皇甫爵:“…”

第362章 各种心思

“咳!”季如祯尴尬地咳了一声,“我觉得十世前的我,发出的这个诅咒其实挺不错的。”

无视皇甫爵瞪她的那双眼,她厚颜无耻道:“生生世世非我莫属,我就不必担心他会在身体上出轨了。”

国师极力忍笑道:“这的确不失为一个不错的主意,不过季姑娘,这个诅咒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约束你们双方面的,说不定下一世的你,会变成男人,而皇上则会变成女人…”

听到这话,季如祯赶紧摇头,“得,那我还是不诅咒了,来世的我要是变成潇洒风流的贵公子,流连在美女之中却不能沾染其身,对我来说将是一种怎样残酷的责罚呀!”

话刚说完,皇甫爵便向她投来两道阴森森的眼神。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紧向对方投去讨好的一笑,力求宽大处理。

皇甫爵冷冷翻了她一个白眼,复又看向国师道:“有个问题朕一直很疑惑,既然祯儿三年前并非真死,为何国师没有及时在命盘上探查出来?”

当年他失魂落魄的从平阳回到京城时,曾经来神庙向国师求助过,可是那时的国师却根本没办法给他一个正确的答案,害得他为此伤心难过了整整三年。

国师歉然道:“回皇上,并非是臣没查出来,而是一切自有天注定,臣之所以在这件事上多加隐瞒,只是顺应天意,避免多说多错,影响了皇上未来的运数。”

皇甫爵点了点头,“如此,朕便明白了!”

离开神庙之前,国师单独留下季如祯,问了一个让季如祯很是不解的问题,“你二哥最近还好么?”

季如祯满脸不解道:“国师认识我二哥?”

国师的俊脸浮出一丝可疑的红晕,随后表情淡漠道:“并不太熟,只是见过几面,算得上是故友,如今久未相见,顺便过问一句而已。”

季如祯可不傻,如果真的不熟,这位国师大人完全没必要将她单独留下来过问这么一句。

难道说,国师跟她二哥之间,有什么奸情?

这个猜测瞬间让季如祯浑身上下的血脉兴奋起来,赶紧狗腿的答道:“国师,我二哥至今未娶,似乎并没有让他看得上眼的姑娘,既然国师会给人测命,不如给我二哥瞧瞧,他到底啥时候红鸾星动?将来的二嫂,又是哪户人家的小姐?”

国师的脸因为她这番话变得有些难看,不过很快,国师便笑着回道:“季二公子富贵滔天,将来必会有一个美满的人生。”

季如祯冲对方拱了拱手,“如此,我便替我家二哥谢谢国师赠言了。”

临走前,季如祯突然又问了一句,“国师,以后我若遇到不如意的事情,能主动登门,找您开解么?”

国师先是一怔,随后点头,“欢迎之至!”

坐上马车的时候,皇甫爵问她国师都跟她说了些什么,季如祯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疑问,而是好奇道:“国师明明是女儿之身,为什么要扮成男装,坐上国师之位?”

皇甫爵不轻不重的在她头上拍了一掌,笑骂:“你只要将你那一亩三分地照看好就够了,至于其它人的八卦,你还是少打听吧。”

季如祯诡异一笑,“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哦?你猜到什么了?”

季如祯懒懒地靠在他的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他的发丝,“有些人生来就带着逃避不了的使命,既然国师能坐上那个位置,想来,是身不由己吧!”

皇甫爵并没有回答她这句话对或不对,因为有一句话她说得确实没错,有些人生来就带着使命,即使不愿意,也要为了那个使命坚强的活下去,这也许就是身为人类的无奈,没人能逃得过。

翁姨娘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本该被皇上一怒之下活活赐死的季维祯,在过了一夜之后,居然会安然无恙的回到将军府。

她试图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想要从对方脸上寻找到哪怕一丝一毫的绝望和颓废,可让翁姨娘崩溃的是,这位季三公子的脸上非但没有流露出半点绝望之情,那张原本就俊美得惊天动地的面孔,一晚不见,反而变得更加光彩动人了。

“翁姨娘,你怎么了,为什么用这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我?”

季如祯被翁姨娘那匪夷所思的目光盯得有些毛骨悚然,直觉告诉她,翁姨娘这女人的脑子里,定是在打着某种见不得人的鬼主意。

事实上从她踏进将军府大门的那刻起,不仅是翁姨娘,其它人也同样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她,仿佛对那些人来说,她就是一只突然出现的怪物,让所有的人都对她的存在生出了不解和疑惑。

被问到头上的翁姨娘不太自然的扯出一记讪笑,“三少爷,你不是被皇上召进宫了么。”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皇上连降十八道圣旨召你进宫,你非但不进,反而还当着众人的面故意跟皇上作对,你这种大逆不道的行为分明已经触怒了皇上的威严,按常理来说,盛怒之下的皇上本该治你一个抗旨不遵之罪,为何今天还能毫发无伤的回到将军府,这简直不合乎常理。

似乎看出翁姨娘眼底的小算计,季如祯讽笑着回道:“皇上有要紧事召我入宫觐见,要紧事谈完,自然就放我回来了,翁姨娘,你对此难道还有什么其它疑问?”

翁姨娘几乎下意识的问道:“那皇上召你入宫是为何故?”

在翁姨娘眼里,季家这位三少虽有族长之名,却并无半点官职,就算之前在皇家祭天的时候,季维祯曾挺身而出,救了皇上一命,他一介布衣草民,也没那个资格和能力,得皇上如此频繁的召见。

所以翁姨娘此时非常好奇,皇上与季维祯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要连降十八道圣旨,只为召季维祯进宫一叙。

最重要的就是,抗旨不遵的季维祯,居然能完好无缺活着回来,这对翁姨娘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一件奇事。

翁姨娘心里的不解,同样也让大少奶奶苗氏十分好奇。

不过和翁姨娘想法不同的是,翁姨娘心心念念盼着季维祯早死早超生,而苗氏却是打从心底关心她这位三弟的性命安危。

第363章 意想不到

“翁姨娘,不管皇上召三弟进宫究竟是为何事,咱们身为后宅女子,都不该过多询问,毕竟有些事情牵扯到皇家,问多了,难免会给咱们招来不必要的是非。”

说完,苗氏又看向季如祯,语带关切道:“三弟在外面用过晚膳没有,没有的话,我这就吩咐厨房去准备晚膳。”

结果未等季如祯应声,被苗氏下了面子的翁姨娘便拔高嗓音道:“大少奶奶,你这话说得可就有些不对了,虽说皇家之事不该由咱们后宅女子过多询问,但皇上这几日连降十八道圣旨召三少爷进宫,三少爷找尽理由抗旨不遵那可是有目共睹的事实。如果三少爷真的做下罪大恶极之事,受到牵连的可是整个将军府,身为将军府的一份子,我出于责任向三少爷询问一下他与皇上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有什么不对吗?”

翁姨娘一番话,直接将苗氏给堵了个哑口无言。

季如祯不由得冷笑道:“翁姨娘,别将你那一副急于盼着我早死的嘴脸表现得那么明显,关于皇上召我进宫究竟是为何事,你没必要也没资格知道。至于将军府日后的前途,你尽管放心,本少爷的命长着呢,就算你死了,本少爷也不会死,不知这个答案可否让翁姨娘你感到满意。”

一气说完,不理会翁姨娘瞬间惨白无血色的面孔,季如祯转而又对苗氏道:“多谢大嫂关心,回府之前,我已经在外面用吃过饭了,若有什么其它需要,我会差人去大嫂那里提的。”

苗氏见三弟对自己的态度与对翁姨娘的态度截然不同,心中甚是妥贴。

自从苏蜜儿被翁姨娘寻了个错处直接送回老家之后,苗氏觉得自己在将军府总算看到了一点出头的希望。

她知道自己今日的一切都是三弟赐予她的,所以眼前的三弟虽然年纪不大,在苗氏心中,却成了神一样的存在。

最让苗氏感激的是,要不是三弟,她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再有做母亲的权利。

因为之前她一直请回春堂的李大夫进府来给她诊治,每次诊治的结果都是一个样,就是她身体根本没病。

直到后来三弟带她去郊外凌云小筑给那位赖公子瞧了一眼,她才知道,自己这所谓没病的身子,其实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中毒颇深。

事后她多留了几分心眼,尝试着找其它大夫帮她查了几次脉,才被告知,她的身体短期内确实不适合怀孕,必须用药物好生调理才能恢复做母亲的资格。

而回春堂的李大夫之所以每次都骗她说身体没事,是因为受到了翁姨娘的收买,故意耽误她的病情呢。

每次想到这件事,苗氏都恨不能将翁姨娘碎尸万断。

幸亏她脑海中还残留着一丝理智,知道翁姨娘虽然在三弟的打压下暂时失了势,但不久的将来,老太太就会回到京城,有老太太给翁姨娘撑腰,她不确定将军府的未来会不会再次变天。

所以面对翁姨娘对她做下的缺德事,苗氏只能暂时隐忍,待日后翁姨娘彻底垮台时,她再狠狠补上一脚也不迟。

对于翁姨娘及苗氏心中的那些想法,季如祯并没有太多时间去理会。

可以说,她现在的心情真是非常不错,没想到自己与皇甫爵之间前几世还有着那样深的缘分和桎梏,虽说几世前的记忆在喝了孟婆汤后,已经被她完全忘到了脑后勺,但此生此世再也不会有女人跟她来抢男人的这个事实,却让她很是得瑟了一把。

狠狠打击完翁姨娘,季如祯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院子,而是溜溜达达踏进了倚庭轩的院门。

“你还活着?”

见到她出现,正在看书的季逍寒只是懒懒地掀了掀眼皮,样子很是漫不经心。

季如祯三步两步窜到对方面前,一把从对方手中将书本抽掉,未等季逍寒出言抗议,她便兴致勃勃道:“二哥,你认识赖云书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季逍寒面色一窒,见自家妹妹的眼底闪烁着八卦的光芒,他没好气的将被她抢走的书又从她手中抢了回来,语气不善道:“小孩子家家,不要打听大人的事情,一边玩去。”

他这敷衍逃避的态度瞬间勾起季如祯心底浓浓的好奇,“二哥,你跟那个赖云书之间,该不会真的有奸情吧?”

季逍寒似乎被她口中的那句奸情给气着了,忍不住伸出手,在她头上拍了一巴掌,斥骂道:“什么奸情?我跟她之间的关系清清白白,可没有你想象得那么污秽。赶紧从哪来回哪去,别没羞没臊的在我这里碍我的眼。”

季如祯哪肯如了他的愿,揉了揉被敲过的额头,坏坏笑道:“行,你不愿意告诉我,明儿我就去皇家神庙直接问赖云书去。说起来那位国师大人对二哥你,似乎很有兴趣哟…”

“你怎么知道?”季逍寒想都没想,便出于本能问出了这个疑问。

季如祯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对自己看人的眼光向来很有自信,今天卓彧带我去神庙找国师大人谈了一些私事,临走前,她特意将我留下来,向我打听了一下你近日的情况。二哥,别人或许看不出赖云书是女扮男装,有着多年扮男装经验的我,可是一眼就瞧出了这里面的猫腻。按理说,身为国师大人的她,不该对凡尘俗事有诸多挂念,可我却从国师大人的眼里,看到了她对你的浓浓依恋…”

季逍寒眼含薄嗔地瞪她一眼,“什么浓浓依恋,不准乱说。”

季如祯才不怕他,撒娇般搂住季逍寒的手臂,软声细语道:“二哥,俗话说得好,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么有趣的八卦,你要是不肯拿出来跟我分享分享,就真是太不够意思了。我就说嘛,寻常男子到了你这把年纪,早就娶妻纳妾,说不定儿子都生了好几个,可你的后院却始终空无一人,别说正妻,就连暖床的婢女也不见你碰过一个。害得我一直以为你真正喜欢的是男人,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与国师大人之间,竟然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禁忌恋情…唔!”

第364章 无尽的回忆

接下来的话,被季逍寒不客气的用大手捂了回去,他眼带警告道:“这种话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算了,外人面前切不可胡言乱语、乱道是非。云书女扮男装的事情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这个秘密若是不小心传扬了出去,非但她国师之位不保,怕是就连整个赖家也会跟着一起吃挂落。”

“唔唔!”

嘴巴被捂住的季如祯表示认同地点了点头,季逍寒这才抽回大手,压低声音道:“除了向你打听我的情况,她还与你说了些什么?”

季如祯没什么形象的坐到他面前的桌子上,晃荡着两条大长腿,戏谑的笑道:“依你对国师大人的了解,你觉得她会同我说些什么?”

季逍寒苦笑一声:“她那样性子的人,能够主动向开口向你打听我的现状,怕是已经是非常不易了…”

“二哥,你跟国师大人认识多久了?”

季逍寒因为妹妹的一句话,情不自禁的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之中。

认识多久,他也不记得了,只知道从他记事之后,那个温润如玉般的小公子便时常会出现在他的身边。

那时的他,非但不知道那人的真正身份,也不知道那人真正的性别其实是个小姑娘。

两人在年幼的时候曾一同被选进宫中,准备给皇子当伴读,虽说事后他们并没有被皇子选中,但两人之间的友情,却从那个时候开始慢慢滋长。

无意中发现对方是姑娘家之前,他对她已经生出异样的心情,可惜他们之间的感情却并不被老天所认可,赖家在天圣王朝拥有神一样的地步,作为赖家“长子”的赖云书,从生下来那天起,便注定要为自己身上的使命而放弃红尘中的一切。

他爱她,可他与她之间的爱情,注定是上天赐予他们的一场悲剧,哀莫大于心死,就是他此时心情的最佳写照。

似乎看出他眼底溢出来的浓浓悲伤,季如祯一改刚刚玩笑的心态,语气认真道:“二哥,虽然我与国师大人相处甚短,但从她的眼中,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对你是有情的。”

季逍寒自嘲一笑,“有情又如何,无情又如何,今生今世,我与她之间,注定没办法走在一起。与其彼此相互挂念,倒不如今生从未相见。”

在季如祯的印象里,她这个二哥向来少言寡语,很少会在外人面前展露出太多私人情绪。

还以为对方天生薄情寡幸,却没想到,在她不知道的某个角落里,对方已经将他的一颗真心,毫无保留的交给另一个人。

这一刻,季如祯的心中突然对她这个二哥生出了无限同情,因为跟二哥相比,被皇甫爵全心全意宠爱着的她,是何等的幸运。难怪生、老、病、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会成为人生八苦。

一直以为生老病死才是人生经历的重大磨难,疏不知求而不得,也同样令人心神俱废。

离开倚庭轩,经过将军府后花园时,惊心动魄的一幕毫无预兆的闯进了季如祯的视线。

只见一个年纪不大的家丁攀着梯子,正步履蹒跚的爬向后花园中种植的一棵参天古树,眼看着那家丁就要攀上树上的枝杈,脚下的梯子突然要这晨被人一把撤掉。

伴随着旁人口中传来的一阵惊呼声,已经爬出很长一段距离的那个家丁就这么直挺挺的从梯子上摔了下来。

这一幕,刚好被途经后花园的季如祯给看了个正着。

因为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就算她想上前出手制止,时间也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无辜的家丁从极高的地方摔下来,凄惨的掉在地上,差点摔个粉身碎骨。

“哈哈哈哈哈…”

家丁摔下来的那一刻,罪魁祸首非但没有对自己残酷的行为生出愧疚,反而还幸灾乐祸的发出一阵刺耳的狂笑。

而造成这场悲剧的始作俑者不是别人,正是有些日子没在季如祯面前晃悠的将军府庶子,季逍勇。

看着家丁像条死狗一样摔在自己的面前,季逍勇非常嚣张的走到那人面前,抬起腿,一脚踩在那人的脸上,还不忘在上面狠狠碾了几碾,口中斥骂道:“既然你不知道本少爷的厉害,本少爷今儿就让你知道知道,惹怒本少爷的下场,到底是不是你一个下贱的奴才能承受得起的。哼!连本少爷的蛐蛐也敢活活踩死,就用你这条贱命,给本少爷的蛐蛐陪葬吧。”

“四少爷…”

旁边扑过来一个家丁,一头扑跪到季逍勇的脚边,抱着他的大腿哭道:“我哥哥当日并不是有意要踩您的蛐蛐,那只是一个意外,求四少爷法外开恩,饶我哥哥一命吧。和您那只蛐蛐相比,我哥哥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旁边也有几个家丁跟着一起求情,毕竟被踩在季逍勇脚下的人,经过刚刚那一摔,已经变得有些奄奄一息。

季逍勇一脚将那个向自己求情的人踢至远处,怒道:“区区贱奴,也敢跟本少爷的蛐蛐相比,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一脸下贱的样子,像你们这种花二两银子就能买进府伺候主子的下贱东西,有什么资格跟本少爷花二百两银子买回来的蛐蛐相提并论。给本少爷死开点,再不开眼,本少爷连你一起弄死!”

说着,还要再下狠脚去踢他腿边那个奄奄一息的家丁,不料就在这时,一颗不知从哪里打来的小石子,不偏不倚,正中季逍勇的眉心。

随着一道刺耳的尖叫,再瞧刚刚还嚣张跋扈的季逍勇,“砰”地一下,被那颗天外飞来的小石子给砸了个倒仰。

“是哪个王八蛋如此胆大包天…”

倒仰着摔倒在地的季逍勇捂着眉间的大红包,骂骂咧咧的翻起身子就要寻找罪魁祸首。

当他的视线不小心与径自向这边走来的季家三少对上的时候,季逍勇脸上的凶悍瞬间被吓回去了七、八分。

他色厉内荏道:“怎么是你?”

第365章 出头

季如祯容色森冷地看了季逍勇一眼,复又问刚刚被季逍勇一脚踹飞的那个家丁,“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家丁见三少爷来了,连滚带爬的跪了过来,厉声哭诉道:“三少爷,求您一定要给奴才的哥哥做主啊,哥哥他不是有意踩死四少爷的蛐蛐的,那只蛐蛐不知怎么就从笼子里爬了出来,哥哥当时没留神,一不小心之下,便将那个蛐蛐给踩扁了。那事之后,哥哥已经挨了四少爷责罚的五十大板,没想到哥哥身上的棒伤才刚见好转,四少爷便差遣哥哥爬高上树,说是要让哥哥上树掏几只小雀儿。可哥哥才爬至一半,四少爷他…他就…”

接下来的话,那家丁没敢继续往下说。

虽然眼神中似乎在顾忌着四少爷的身份,怕日后给自己遭来报复,但脸上对四少爷的恨意,却在这一刻流露得十分彻底。

他们的确是将军府花二两银子买进来的奴才,可奴才也是一条人命,没想到这条人命,在四少爷眼中,竟然廉价得连一只蛐蛐都不如,这让他心里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季逍勇破口大骂道:“贱奴,你当自己是什么身份,也敢在这里抵毁主子?本少爷不过是让他上树替本少爷掏几只雀崽儿下来玩,是他自己没本事,从梯子上摔下来,你竟然敢污蔑本少爷故意害他,你这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那家丁被他睁着眼说瞎话的样子气得牙根直痒痒,偏偏他只是这偌大将军府中的一个小小的家丁,跟主子相比,他的身份的确连一条狗都不如,像他这样的人,凭什么跟主子斗。

想到这里,那家丁只能眼含热泪的将满肚子苦水硬生生吞到肚子里,跪爬到已经奄奄一息的哥哥面前,刚要去碰对方的手臂,就听咔嚓一声脆响,那人的手臂似乎摔断了。

季如祯赶紧对那家丁出言制止道:“他骨头断了,不要轻易动他。”

说完,又对旁边几个唯唯诺诺的家丁道:“你,你,去取一只单架过来,还有你,马上去府外请大夫…”

那些家丁这才从傻眼中回过神,取单架的取单架,请大夫的请大夫。

刚刚被石子打了一记的季逍勇看到这一幕,摸了摸自己额头的大红包,懊恼道:“不过就是一个奴才而已,值当你动这么大的干戈?”

季如祯这才回过身,冷冷看了一副不把别人性命看在眼里的季逍勇。

似乎感受到对方眼中明显的警告意味,季逍勇强撑着胆子道:“怎么?难道我说错了?你可不要忘了,我才是这府里的主子,而他们,只不过就是奴才。主子看奴才不顺眼,随时将他棒杀了,那也是他们的福气,有什么资格在主子面前叽叽歪歪,生出这许多事端。”

听了这话,季如祯也不生气,而是面带笑容的走到季逍勇面前,未等对方开口说话,便一把提起对方的衣领,腕下用了一个巧劲儿。

紧接着,留在现场的家丁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让他们震惊的一幕,刚刚还在原地耀武扬威的将军府四少爷,“嗖”地一下,竟然被三少爷甩上了后花园中那棵三丈有余的参天古树之上。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不但把那些家丁给吓到了,就连被一把甩到树上的季逍勇也被吓得脸色惨白。

从下面往上看倒不觉得如何,如今被人一把甩到三丈高的树上,再往下一看,竟然吓得他腿肚子直发抖。

“季维祯,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他死死搂着一根粗壮的树杈,生怕自己一松手,就会从三丈多高的地方摔落下去。

季如祯笑容可掬的对被吓得脸色煞白的季逍勇道:“听你的意思,府里的奴才之于你,只不过就是供你打骂折辱的存在,既然奴才的命在你眼中并不值钱,本少爷今儿就在这里好好教教你做人的准则,让你知道知道,奴才的命也不都那是么廉价的,至少在他们没犯下任何错事之前,你草菅人命的行为,便是天理难容。”

随着话音落定,季如祯一把从靴间抽出一柄匕首,三下两下,将刚刚被季逍勇扔到一旁的梯子给削了个乱七八糟。

这下,季逍勇更是着急害怕了,他大声嚷嚷道:“你弄坏了梯子,我怎么下去?”

季如祯潇洒的将匕首又放回原位,笑嘻嘻地看着满面惊惶的季逍勇,“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老老实实守在上面,等着你眼中那些连蛐蛐的命都不如的奴才们再造一个梯子将你迎下来。至于第二,你也可以效仿刚刚从梯子上摔下来的这个家丁,从上面直接跳下来。”

季逍勇被气得哇哇大叫,“这么高,我跳下去,岂不是会被活活摔死?”

季如祯笑得更无辜了,“放心吧,摔不死,不过能不能被摔断胳膊腿,少爷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你…你分明就是故意玩我!”这下,季逍勇总算看出对方的用意。

季如祯气死人不偿命道:“你怎么能说我在故意玩你呢?我不过是有样学样,按你对待那家丁的方式对待你而已。”

季逍勇气极败坏道:“我是主子,他们是奴才,你怎么能将我跟一群奴才混为一谈?”

季如祯听到这话更乐了,“在你眼里,你跟这些奴才之间的关系,的确是你是主子,而他们是奴才。可是你不要忘了,在嫡子出身的我眼中,庶子出身的你,同样也是可以随意打杀折辱的奴才。你之前不是亲口说过,主子想要弄死奴才,当奴才的非但不可以有任何反抗,还要磕头拜谢主子的恩典么,这才过了多大会儿功夫,你怎么就将自己说出的这句至理名言给忘了呢。”

这下,季逍勇算是彻底被季如祯给气得无话可说了。

亲眼看到这一幕的家丁一个个瞠目结舌,几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件事居然会是真的。

虽说奴才被主子刁难责打,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身为奴才的他们,面对不公不平的处置时,心里也会不甘,也会愤恨。只是碍于身份、地位、及对方滔天的权势,他们不得不忍气吞声,作小伏低,像只没有尊严的狗一样任凭主子责打谩骂。

万没想到,这位新入府没多久的季三公子,竟然会站在他们的立场,为他们去讨公道。

那一刻,这些奴才的心里瞬间对季三公子生出了无限感激,并默默做出一个决定,从今以后,无论发生何事,他们都会对季三公子效忠到底,绝对不会做出背叛之事。

当然,这些奴才中,有人感激季三公子替他们抱打不平的行为,同样也有人趁对方不备,偷偷将这件事汇报到了翁姨娘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