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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温声一笑,用别人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道:“你知道这世上什么样的地方消息最灵通么?”

小高衙内茫然地摇了摇头。

萧逸用手指了指地面,“就是妓院。”

“呃…”

“记得你之前说过,季三公子是皇上亲自赐封的监察司御史,做的就是清扫贪官的活计。既然那些官员喜欢贪银子,在女人方面,自然也很难把持。虽然我不敢保证所有的贪官都喜欢流连于风月场所,但总有那么一部分人,在美色的诱惑下,愿意常年出现在这种地方。”

听萧逸这么一说,小高衙内恍然大悟道:“所以你是想说,维祯她之所以来这里,是…”

萧逸点了点头,“这些陪酒的姑娘只要能提供一丝线索,季三公子便可以借用这个线索,逐步向上追查。因此我说,你这位朋友,真是非常的不简单。我刚刚曾认真观察了几次,那些姑娘对他似乎有着诡异的崇拜情结,而他本身又是一个八面玲珑,且很喜欢使用心理战术的人。三言两语间,便能攻破那些姑娘们心中的防线,并从对方口中,事无巨细的探听到他想知道的一切事情。”

小高衙内忍不住用崇拜的眼神儿看了对方一眼,“大哥,你的聪明才智,果然让小弟我对你刮目相看。”

萧逸淡淡一笑,没再回答。

而他和小高衙内之间这段简短的对话,陪酒的姑娘们或许听不太清,装出一副跟姑娘们相谈甚欢的季如祯,却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看来小高衙内这个异姓大哥同样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两人相识的时间明明那么短,却可以在顷刻之间,将她来春风楼的目的猜得这么清楚。

她不否认,之所以会来春风楼,为的就是从这些姑娘们的口中打探到她想知道的消息。

比如越安侯白子善的府中虽然有两位夫人,可对于那两个年老色衰的女人,白子善早就失去了与她们恩爱的念头。

半年前,白子善看上了春风楼中一个叫影霞的姑娘,并砸下大笔银子,包了影霞整整一年。

影霞与楼中几个姑娘关系甚好,平日无事之时,几个姑娘便凑在一起聊八卦。

季如祯就是利用她们聊出来的八卦,对现在的越安侯府,有了一些更深刻的了解。

其中最有趣的就是,几年前被抬了平妻的柳氏,也就是白瑾玥那个洗脚丫头出身的娘,不但与大夫人之间关系恶劣,就连与她自己的亲生女儿相处得也并不如表面看着那么融洽。

可以说,白瑾玥对自己有像柳氏那么上不得台面的一个娘,有着深深的痛恶和厌烦。

白子善这个当爹的虽然看在眼里,为了保持侯府的平衡,他故意装做不知道,由着后宅子里的那些女人们为了权和利,斗得你死我活而置之不理。

今天的话题依旧是五花八门,季如祯是一个很有带动性的人,总能在不经意间让周围的气氛变得和谐而融洽。

闲谈之间,季如祯不但从姑娘们的口中探到了她想知道的消息,同时也与小高衙内的异姓大哥关系更近了一步。

就在几人相谈甚欢之际,一道白色的身影由远及近,直接扑向了季如祯所坐的方向。

出于本能的反应,没等她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便微微侧身,堪堪躲开对方的冲撞。

没想到那白色身影一次扑空不成,又扑了第二次。嘴里还不忘发出凄厉的哭喊,“季三公子,求您大发慈悲,救救奴家吧。”

这下,季如祯总算看清楚白色身影的来头了,是一个不足双十年纪的妙龄姑娘,还真别说,这姑娘样貌生得甚是不错,加之她穿了一袭白色长裙,头上只戴了几根极简单的珠钗,倒将她显得有几分楚楚可怜之意。

正所谓带孝三分俏,虽然这姑娘的穿着打扮并不是带孝,但与那些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身穿五颜六色罗裙的姑娘比,这个白衣姑娘在人群中的确非常显眼。

只是,看着眼前这张哭得好不伤心的脸,季如祯无语的想,她和这个自称奴家的女人,是真心不认识啊。不过对方像疯子一样冲着自己扑来,口中还大声喊着季三公子,想也知道,对方定是为自己而来。

小高衙内和萧逸完全被这个突发性状况搞傻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404章 人不要脸,至贱无敌

那白衣姑娘无视众人奇怪的目光,干脆跪倒在地,紧紧抱住她的小腿,厉声哭道:“季三公子,奴家姓白名莲,卢州人士,家父曾是卢州知府,因为得罪了上面的权贵,被判斩首示众,全家二十余口全部被发配为奴。奴家上个月被那些黑心之人卖进春风楼为妓,从此与风尘作伴。原本奴家也是想认命的,谁料几日前一个姓刘的大人看中了奴婢,竟与春风楼老鸨商议,要将奴家以三千两白银买走去做他的小妾。季三公子,奴家实在是无路可走,才求到您面前的。如果那刘大人是个可以依托下半生的,奴家今日也就认了,可奴家从旁人口中得知,那刘大人有虐待妾室的嗜好,凡是被他纳进家门的小妾,几乎活不过一个月就会在刘大人的蹂躏下病重直至惨死。奴家听说季三公子乃菩萨心肠,对楼中每一位姑娘皆有情有义。求季三公子可怜可怜奴家,只要您肯花些银子为奴家赎身,今生今世,奴家定会给季三公子做牛做马,不负季三公子的再造之恩…”

一番话说完,白莲死死抱着季如祯的腿,开始放声痛哭。

老鸨得了下人的通知,急慌慌跑向这边,厉声对两旁道:“你这小蹄子,突然跑到季三公子这里哭哭闹闹,成何体统。来人,快把这小蹄子给我从季三公子身边撕下来带回她的房间。反了,真是反了!今天负责看守她的那两个婢子呢,待会儿把她们扔到院子里,每人重打三十大板。”

喝斥完,老鸨又面带笑容的对季如祯道:“三公子,您可千万别见怪,这个叫白莲的丫头是咱们春风楼里新来的姑娘,父亲触犯了国法被砍了脑袋,全家都被发配为奴,她因为相貌生得还不错,所以被送到春香楼为妓。刚刚她若是叨扰了三公子,还请三公子莫往心里去。”

未等季如祯应声,跪在她脚边的白莲便厉声哭嚎,“谁说我爹犯了国法?他是被奸人所害,才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爹是无辜的,我们全家都是无辜的。”

眼看着几个龟公上前就要扯她的手臂将她拉走,白莲死死抱着季如祯的小腿,眨着一双水蒙蒙的大眼,“三公子,求您救救奴家吧,奴家未被破苞,只要三公子肯将奴家收下,奴家一定会感谢您的大恩大德的。您要不相信,奴家现在就带您去房里验身,放眼望去,春风楼里所有的妓子,身子都不如奴家清白,所以只要季三公子肯出银子将奴家赎走,奴家保证您绝对不会吃半点亏。”

围观的几个姑娘听了这话,脸上纷纷露出不悦的神情。

季如祯也觉得这个哭诉自己身世可怜的白莲姑娘有些不讨人喜欢,虽然她并不了解这其中的经过,但对于这种踩着别人往上爬的人,她真是打心底欣赏不起来。

对,她不否认自己对春风楼中的姑娘抱有几分同情之心,但还是那句话,她并不是普度世人的神,之所以会对这些姑娘好,一来,这些姑娘中确实有一部分人举止得体,才华横溢,受人尊重。二来,她有她自己的目的,既然从人家口中打探虚实,当然要在适当的时候给些好处。

正所谓有来有往,谁都没吃亏,谁也没占便宜。

可眼前这个白莲却让她完全同情不起来,除了她想踩别人上位之外,那双拼命诱惑别人视线的眼睛,就给她一种,这白莲就是典型的狐狸精的感觉。

想到这里,季如祯不客气的将死死抱着自己的白莲从面前推开,脸色淡漠道:“首先,除了我“妻子”之外,我不会纳任何一个女人为妾…”

这话刚说出口,围观的小高衙内便翻她一个白眼,也不知宫里那位得知他被季大小姐当成媳妇儿之后,究竟是个什么感觉。

季如祯无视小高衙内的白眼,接着又道:“其次,我府里现在并不缺使唤的婢女。最后,我虽然对春风楼里的这些姑娘有同情心,却并没有同情到随便什么人跑来求我,我就要替她赎身的地步。如果人人都利用我的同情求我赎身,那么我跟春风楼中的老鸨又有什么区别?白姑娘,你天真无邪我不怪罪,但如果天真到愚蠢,我只能劝楼中的老鸨将你带回去重新再好好调教了。”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白莲姑娘似乎没想到自己一番哭诉,换来的竟是这样的结果,眼中的哀怨瞬间化为了愤恨,“人人都说季三公子乃慈悲心肠,今日一见,让我深深意识到传言果然不可信。哼!什么慈悲心肠,分明就是心狠手辣的刽子手,我这样苦苦相求,你却对我置之不理。像你这种不把别人性命当回事的人,根本就不配做我天圣王朝的三品官员…”

“白莲,你自己不要脸也就算了,别用你那张破嘴,折辱季三公子的好名声。哼!真当自己是个玩意儿了,凭你,也想近季三公子的身,快回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德行究竟有多丢人吧。”

刚刚被季如祯叫到身边陪着喝酒的如梦实在忍不下去,破口将白莲给骂了一顿。

“所以说人不要脸,至贱无敌。”

那个叫如月的姑娘也跟着开了口,冷笑道:“口口声声说自己的爹是被人冤枉的,真把咱们这些人当傻瓜不成。你爹仗着是卢州城的父母官,干了多少丧尽良心的缺德事儿,别告诉我们你心里一点都不知道。身为恶官的女儿,老天爷能留你一口气力,你就该偷着笑,跑这儿来丢人现眼,也不怕一道响雷降下,将你这贱蹄子活活劈死。你真当自己是个处儿就比咱们高贵了?恶不恶心!”

其它看热闹的姑娘见如梦和如月纷纷开了口,也跟着你一言、我一语的将白莲给骂了个狗血喷头。

所以说,白莲这名字可真是没白取,从头到尾,一直将自己扮演成一朵纯洁无辜的小白莲花状,被人骂了,就梨花带雨,哭得好不可怜。

她抽抽咽咽地看向季如祯,满脸控斥道:“季三公子,您就容着这些坏人折辱于我么?”

季如祯简直被这个白莲的极品程度给恶心得不行,“白姑娘,你是我的什么人么?她们侮辱你,与我有什么关系?”

第405章 醋意大发

“你…”白莲一脸伤心无助,“你怎么能对我一个柔弱女子,如此不管不问?”

季如祯道:“与你想比,我倒是觉得其它姑娘更加无辜。人家没招你没惹你,你却用那样的方式抬高自己踩低别人。白姑娘,我还是那句话,灵魂的高贵与低贱,与是不是清白之身,没任何关系。”

季如祯的话很快便引起众人的共鸣,那些原本就对她崇拜得五体投地的姑娘们,听了这一席话,更是对季三公子死心塌地,爱得不行。

老鸨见场面闹得越来越不像话,赶紧吩咐龟公将不要脸的白莲快速拉走,并暗中冲龟公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回去后,一定要狠狠教训一顿白莲,这小贱人真是越来越不招人待见了。

离开春风楼时,小高衙内还晕呼呼道:“我说季大…嗯,维祯,你这桃花运,是不是也太旺盛了?再这么下去,你就不怕…后院起火?”

小高衙内指的后院,自然是宫里那一位。

季如祯笑拍了小高衙内的肩膀一记,自信十足道:“放心吧,我家里的那位,脾气好着呢…”

结果当天晚上,小高衙内的诅咒便应了验,得知自家未过门的媳妇儿整日流连春风楼的当朝帝王已经够窝火了,没想到他这不省心的媳妇儿竟然还在春风楼闹了那么令要瞠目结舌的一出。

皇甫爵对自己女人的占有欲那可是非常强大的,别说是男的,就是有女的敢对他媳妇儿产生觊觎心,那也是犯了死罪一条。

因为形势所迫,皇甫爵自然没办法去发作春风楼中那个不识好歹的白莲,但盛怒之下的他,却将无时无刻都喜欢惹事的季大小姐给召进了皇宫。

一进门,还没等她开口说话,他便冷着俊脸罚她跪。

季如祯不知道这男人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也没为自己辩驳,在偌大的龙霄殿内,寻了一个铺着地毯的地方,规规矩矩跪了下来。

皇甫爵见她这么乖巧听话,怒气从十分降为了七分,饶是如此,他还是指着她的脑袋,将她狠狠的斥骂了一顿。

斥骂的内容无非就是她好好的一个姑娘家整日往妓院那种地方跑简直就不知羞耻、不成体统。她将来可是要做皇后的人,堂堂国母,却与妓女厮混到一起,传扬出去,他这个皇帝还有什么脸面继续混下去。

结果他才骂了两句,之前还乖巧跪在地上听训的季大小姐便自动自发的起身,无视皇甫爵错愕的眼神,径自坐到了他的椅子内,为自己倒了杯茶,悠哉游哉地喝了起来。

原本已经去了三分火气的皇甫爵,怒气再次被她给勾了起来,“朕还没骂完呢,谁让你起身了?”

季大小姐翻他一个白眼,没好气道:“意思意思得了吧,我整天在外面累死累活,偏偏你这个后院时不时就要着上几把火。你乖啊,别总为了芝麻绿豆大的小事跟为夫闹脾气,都多大的人了,还撒什么娇…呀!”

话未说完,高大壮硕的皇甫爵便将逞一时口舌之欲的季大小姐打横抱起,顺便还不忘在她脸上狠狠咬了一口,哭笑不得道:“你当男人当上瘾了是吧?行,既然你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爷今天就用实际行动告诉你,谁才是男人,谁才是女人。谁是说话算的,谁是必须服从命令的。”

被他强行抱在怀里的季大小姐吱哇乱叫,侯在宫外的赵喜顺不由得以手抵额,心中暗忖,皇上每次遇到了这位未来皇后,都会失了帝王的尊严,像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那般疯狂又放纵。

虽不知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但万岁爷能够在茫茫人海中寻到自己的幸福,作为万岁爷身边的得力近侍,赵喜顺也算是心满意足了。

毫无节制的在龙床上肉搏了一场季大小姐,在消耗光身体里的最后一点体力之后,懒洋洋的枕在男人坚实的臂弯里,跟他唠叨着最近发生的几起事件。

“萧逸?”

当皇甫爵听到这个名字时,眉头微微一耸,“你说的可是住在金陵城的那个萧逸?”

“哦?你知道这个人?”在此之前,季如祯并没有刻意打听对方的来历,只略微听小高衙内说,萧家在金陵一带非常吃得开。

皇甫爵点了点头,“如果是住在金陵的萧逸,那我的确知道一些。几代之前,萧家的先祖曾被太祖皇帝封为异姓王,虽说王位后来并没有被子孙后代继承下来,但萧家的先祖因为对太祖皇帝有恩,他老人家在世之前曾下过一道圣旨,除非萧家后代犯下谋反之罪,否则握在他们手中的十万兵权,将世世代代归萧家子孙所有。”

季如祯微微诧异,“萧家居然还握着十万兵权?”

皇甫爵道:“金陵位于天圣与云罗的枢纽地带,当年先祖皇帝之所以给萧家十万兵权,为的就是让萧家驻守在金陵,以防云罗国发兵闹事。虽说现在的云罗国已经不足为惧,但当年云罗,无论是兵力还是财力,都不输给咱们天圣。若没有重兵把守,谁也不敢保证云罗会做出什么事。若非你今日提到这个萧逸,我差点就忘了还有这么一件事。实在是因为,这几十年来,萧家一直谨守本分,从未做过半点对朝廷有害的事情。每到年底规规矩矩派人来朝廷上贡,萧家的后代也没有考取功名、入朝为官的意思。他们这样安分守己,我要是处心积虑将他们给除了,等于是违抗了先祖皇帝的圣旨。”

说完,又对季如祯道:“依你看,那萧逸为人如何?”

季如祯寻思了片刻,“人长得不错,性格嘛,也温柔儒雅,算是一个非常不错的男人吧。”

皇甫爵脸色一黑,在她裸露的肩头狠狠咬了一口,“在我面前夸赞别的男人,你真的不怕我一怒之下将你给宰了?”

季如祯满脸无辜,“是你先开口问我的。”

第406章 用过就忘

皇甫爵哼了一声:“你只要回答此人是善是恶,可不可交就行,谁让你说那些没用的废话了?”

季如祯被他那一脸妒夫的样子给逗笑了,忍不住捧起他的俊脸,在他漂亮的薄唇上亲了一口,软声细语道:“我的好相公,这世间的男人再如何优秀,与你相比,那也得被甩出八条街啊。所以你大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只要你还活着,我绝对不会对你变心的。”

前半句皇甫爵听得还挺顺耳,后半句他就不乐意了,“什么叫我还活着你就不变心,万一我死了呢?”

季如祯道:“你都死了,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守活寡吧,当然再找个更好的把自己嫁了呗!”

见他的俊脸因为自己的玩笑气黑了一大半,她赶紧好言安慰,“你说你这人,连区区玩笑都开不起,你这皇帝到底是怎么当上的。好啦快别气了,你要是真死了…”

季如祯突然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就喝下一杯鸩酒,随你而去!”

皇甫爵听得心头一热,一把将她按倒在怀里,迫不及待的吻上她那双诱人的娇唇,用实际行动,来表达他对她的浓浓爱意。

“哦,指使那个白莲的,居然会是白瑾梅?”

隔天一早,从皇宫回到将军府的季如祯刚进家门没多久,云旗便将春风楼小白莲的情况给打听得一清二楚。

有一件事那个白莲倒是没说谎,她曾经是卢州知府白云山的独生女,从小也是被锦衣玉食,娇养着长大的。

为了培养女儿日后能够为己所用,白云山在白莲身上可没少下功夫,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对这位白小姐来说根本就是小儿科,白云山主意打得非常好,只有女儿日后嫁入高门,他的官位才会平步青云。

为了在各个地方打通关卡,白云山利用自己的官位大肆在老百姓手中搜刮民脂民膏,不久前,终于被人抓到大量罪证,被判了斩首示众。

还未出阁的白莲一夕之间从白家大小姐沦为最下等的奴才,辗转之间,被卖进了京都城的春风楼。

而之前为了一坨狗屎当街受了严重侮辱的白瑾梅,始终将季三公子视为头号敌人,恰逢那段时日季如祯为了打听消息,经常出没春风楼,偏巧不久前被卖进春风楼中的白莲,是白瑾梅的一个远房亲戚。

于是,白瑾梅派人暗中将白莲叫到自己面前,对她说,只要能害得季维祯在京城中身败名裂,她便会替白莲赎身并帮她寻一个好归宿。

不得不说,云旗带回来的这个消息,让季如祯颇感意外。一直以来,她并没把白瑾梅这号人物放在眼里。因为与白瑾玥相比,她少了一份智谋,与白瑾瑜相比,她又少了一份冲动。最重要的就是,白瑾梅是秦慕言的妻子,就算冲着秦慕言的面子,她也不好对白瑾梅赶尽杀绝。

所以两人几次交锋下来,她除了适当在言语上给过白瑾梅几次难堪,实质性的伤害,却从未对对方做过。

没想到日防夜防,一直没被她放在眼里的白瑾梅,竟会想方设法给她难堪。看来越安侯府这些人,一个个还真不是省油的灯。

“主子,既然春风楼中的那个白莲这样不识好歹,要不要属下将她…”

云旗的话虽然没说完,话中的意思却表达得非常明显。

弄死白瑾梅或许要花费一番功夫,弄死春风楼中的一个小妓女,却是轻而易举。

季如祯摇了摇头,否决了云旗的提议,“白莲不过就是棋盘上的一枚小卒子,弄死她,对越安侯府造不成任何威胁。”

说着,她若有所思的揉了揉下颔,唇边突然闪过一抹算计的笑容,“不过这枚小卒子如果能够善加利用,倒是可以给越安侯府,带来些麻烦。云旗,你继续盯着白瑾梅和白莲近日的动向,有什么异常,记得回来告诉我。”

季如祯料得没错,试图利用白莲来败坏将军府三公子的白瑾梅,听说白莲在春风楼非但没勾搭上人家,反而还被人家当着众人的面给奚落了一顿,这让一心等着看季维祯出丑的白瑾梅非常懊恼。

为了尽早将季维祯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白瑾梅最近可没少在这方面费力气,她先后派了不少人暗中监视着季维祯的一切动向,试图从对方的日常生活中寻找到可以下手的契机点。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连续跟踪多日之后,负责跟踪的人告诉她,季维祯最近除了上朝下朝之外,最大的嗜好就是去京城第一大妓院春风楼,找那些妓女寻欢作乐。

这个发现让白瑾梅非常兴奋,恰好这个时候卢州白家蒙了难,颇有几分姿色的白莲被发卖到了春风楼。

白瑾梅想着,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是好色的,加之从小被娇养着长大的白莲不但样貌生得楚楚动人,就连才情和诱惑男人的本事也比寻常人胜出那么几分。

只要白莲能够成功被季维祯领回将军府收在身边做小妾,日后利用白莲这枚棋子来掌握季维祯的行踪,以及暗中给他下绊子,那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结果被她寄予厚望的白莲出师未捷身先死,勾搭不成也就算了,居然还被季维祯给奚落得体无完肤。

“事情没办成也好意思来找我要打赏,白莲,你该不会将我当成冤大头一样来看待吧?”

白瑾梅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比白莲更无耻的女人,她这边气还没消,对方居然敢厚着脸皮向她索要三千两银子的报酬,她活腻了吧。

按血缘来算,越安侯府与卢州白家的确沾了那么一丁点儿亲戚,但也只不过就是一丁点儿而已,再多的,便没有了。

白瑾梅当日会找上白莲,打的是互惠互利的主意,如果白莲成功,她自然愿意出银子从中帮助,问题是白莲不但败了,而且还败得很惨。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很显然,空有其表的白莲属于后者。

她没因为白莲的愚蠢找她算帐已经很够意思了,没想到这蠢女人居然还敢在事败之后来向她索要银子?

“身为越安侯府的大小姐,你可不能用过就忘啊。”

第407章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白莲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当初咱们可是事先讲好的,无论成功与否,你都不会亏待于我,现在你居然想矢口否认当初的承诺,这我可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白瑾梅没想到看似柔弱可怜的白莲竟然会是这么一个无赖,气不打一处来的从荷包里掏出十两银子丢到对方面前,“事成了,我自然是重重有赏,可现在事情败得这样难看,给你十两银子,就当我接济穷鬼。”

白莲看着手中的十两银子,冷笑道:“白大小姐,十两银子就想打发了我,你不是在打发乞丐吧?”

“不然你想怎么样?”

白莲伸出白嫩嫩的三根手指,“三千两白银,一两都不能少。”

白瑾梅冷笑一声:“做梦!”

白莲也不恼,笑着威胁,“如果我将你收买我去勾引那位季三公子的事情告诉给他,你猜他会怎么对付你?”

“你敢?”

白莲哼笑,“你看我敢不敢?”

白瑾梅先是失神了一下,复又回她一记冷笑,“好啊,如果你觉得这招可以对付得了我,那你尽管去告好了。不过在告之前我必须提醒你,在那位季三公子的眼里,你就是一个招人厌弃的贱人,他厌弃你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将你的挑唆之言放在心上?别到时候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你的下场可就狼狈了。”

白莲闻言面色一沉,神色不悦道:“白大小姐,你知不知道,当日为了勾引季三公子,我可是得罪了整个春风楼的人,老鸨说,如果我拿不出三千两银子给自己赎身,从今以后就要留在楼中去卖笑接客。我白莲好歹也是大家闺秀出身,让我出卖自己的身体去取悦男人,这等于直接送我去死。你不肯给我拿银子,就等于是将我往死路上逼,如果我的最终下场一定是死,你放心,我绝对会拖着你这个罪魁祸首,一起下地狱。”

白瑾梅冷冷一笑,“好啊,那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能使出什么方法,拖着我一起下地狱。”

两人这番激烈对峙的画面,当天傍晚便被云旗汇报到了他主子面前。

季如祯拖腮一笑,脑海中想出一个比较馊的主意。

既然白莲将白瑾梅视为死对头,她不如从中推波助澜,顺便搅得整个越安侯府不得安宁。

这件事做起来其实也不麻烦,白子善前阵子在春风楼看中了一个叫影霞的姑娘,影霞与如月、如梦之间的关系向来不错。

季如祯派人给那两个姑娘每人送了一千两银子,让她们拾撺影霞,引荐白子善和白莲认识。

白子善虽然是越安侯,但早已经年老色衰的他,根本就不是影霞心仪的那个人,早在很久以前,影霞便想将白子善这个老色鬼给打发了,如今总算被她寻到了机会,自然是不留余力的为白莲与白子善牵线搭桥。

白莲的确是个有手段的,在明知道对方与自己沾着几分亲戚的情况下,依然愿意献出自己的处子之身,勾得白子善为她神魂颠倒,痴迷不已。

如果说白子善对影霞只是单纯的喜爱,那么在白莲有计划,有谋略的进攻之下,已经多年不曾在女人身上付出感情的白子善,算是彻底着了白莲的道。

当然,白子善对白莲之所以会这样上心,是因为白莲跟他的时候,还是没被开过苞的,大多数男人都有处子情结,加之白莲容貌生得精致妩媚,勾搭男人的手段又是那样绝妙高超,短短半个月的时间,白子善就在白莲的精心诱惑之下,彻底成了她的裙下之臣。

男人一旦对女人着了道,理智什么的瞬间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为了诱惑白子善给自己赎身,白莲几乎使出了十八般武艺,最后,完全控制不住对白莲喜爱之情的白子善,终于打破从来不往府中领风尘女子的先例,给春风楼的老鸨砸下三千两白银,当天晚上,便将白莲给领进了越安侯府。

白莲的到来,在侯府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两位正经夫人的反应暂时略下不提,白家三位小姐对于侯府突然出现的这位姨娘可是各有看法。

按理说,以白子善这样的地位,府中多纳几个姨娘原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问题就出来,白家三位小姐随便哪个挑出来都是厉害的,白子善以前抬进府的姨娘,因为各种不同的原因,要嘛无故病死,要嘛被扔在庄子上不闻不问。久而久之,白子善也就淡了往府里抬姨娘的心思,干脆去烟花场所花银子为自己找乐子。

烟花场所中的女人玩过就扔,事后也不必对她们负责,你开心,我快乐,事后互不相欠,两不纠缠,大家都得益。

原以为这种形势会一直持续下去,没想到事隔数年,白子善居然将一个叫白莲的小女人以姨娘的身份抬进了越安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