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娘娘,奴婢是偷偷来的。”

“偷偷?老爷他们不知道?”白飞飞有些诧异的挑了眉,问道。

小岚摇了摇头,看了眼周围,低声说道:“老爷下令相国府不准提到小姐一句,更不准入宫觐见,老夫人日日夜夜都念叨着您,奴婢也是……日思夜想,就偷偷的跑到宫外试试运气,谁知竟被准许入宫……小姐……奴婢……我还想陪在您身边,求求你……留下我吧。”

扑通一声,小岚又跪在白飞飞脚下,有些妖媚的眼底,闪过一丝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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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之内,唯后最大。那些宫女的事情,都是你说了算,何必再问朕。”凌天赐低头翻阅着奏折,淡淡说道。

他这几日似乎特别忙碌,轩辕元承又负伤在外,许多事情都要亲自操劳,如今这么晚了,依旧在云宫审阅奏折。

白飞飞站柱边看着烛光下他柔和了许多的俊脸,突然有些莫名的情愫,好像是有些自责,又带着些许的歉疚。

这个一国之君的男人,虽然太过霸道冷厉,但比起苏汶,不知要贤明多少。正如他所说,自己已是皇后,却成不了他的贤内助,整日对他疏远冷漠,想起来,似乎太过失职……

“你在想什么?”凌天赐不知何时已经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失神的白飞飞。

“哦……那……那就是准了?”白飞飞触及他的视线,有些窘迫的问道。

凌天赐有些疲累的揉了揉眉心,站起身,往她身边走来。

“朕不是说了吗?后宫之中的事,都是你做主。”慵懒的嗓音中,带着分宠溺,凌天赐伸手揽过她,低低笑着,“你喜欢让谁留下,就让谁留下……”

“多谢皇上。”不自然的避让半步,躲过他的怀抱,白飞飞乖巧的低下头,“那不打搅……”

“帮朕看看奏折。”凌天赐打断她的话,不由分说的拉着她的手往桌边走去。

白飞飞有些讶异的看了眼凌天赐,自古皇后都不可入了朝政,凌天赐居然邀自己一起审阅奏折。

“别看这大堆的奏折,其中大半都是和摩尔国有关,还有这边境邻国,都在暗中积蓄兵力,蠢蠢欲动。”凌天赐做到龙椅上,将她也拉到身边,指着奏折说道,“天下将变,你说朕该怎么做?”

“怎么做……你自己心中早就想好,还用问我吗?”白飞飞眼神从他手边的奏折扫过,神色微微一变,她自幼一目十行,这一眼飞快,却已将上面的内容尽扫眼底--

南珍驻边使臣李子园谨奏:恭请圣安。

自数月前,南国内乱至今,其护国大将军曹子闵部下隐有异变,边境一带不甚安宁。

臣又探摩尔君王对大晟早有异心,因娘娘之事,更是怀恨在心,唯恐对我国不利,臣伏请皇上收回护摩尔君主之兵力,万分小心异变。

此间又有流言迭出,传言苏格并未死,正暗中集结党羽,试图颠覆天下,谨将摩尔兵将表呈上,伏乞睿鉴。

凌天赐伸手取过下面的文书,伸手一抖,里面竟掉出一只通透淡青的玉簪来,上面雕着一只欲飞的凤。

“这是墨阳寻到的簪子,你说奇怪不奇怪,王爷府早就成了灰烬,他如何找到这个玉簪?”修长的手指拿着玉簪,凌天赐细细打量着,淡淡说道,“这只凤雕的真不错。”

那玉簪正是轩辕元承送与她的。

白飞飞心中又惊又喜,她伸手拿过玉簪,惊愕之后,眉眼间掩饰不住喜悦。

这玉簪经常被苏格拿去把玩,他知道这是她心爱之物,时常携带与身,如果说王爷府化为灰烬,那这簪子定是在苏格身上,被阿烬救走之时,遗落在地。

凌天赐冷眼看着她的表情,心底有一丝怅然,他原想给她一个惊喜,让她开心。谁知道她真的开心了,他的心中又泛起酸味来。

那些男人,始终比他都重要。

“朕有些累了,”一开口就是浓浓的酸味,凌天赐扭过头,强忍着不悦,“回宫歇息吧。”

白飞飞握着玉簪,终于觉察到身边男人语气的轻微变化,她小心的看了他一眼,正抓住他眼底闪过的那丝醋意。

“……好。”好半晌,白飞飞才移过眼神,说道。

她如今能不招惹凌天赐,就一定不去招惹他。表面上乖巧多了,却让凌天赐觉得害怕。

他喜欢的,是原来那个率真的丫头,不是现在处处察言观色的丫头。

越想越有些恼怒,他对这个丫头,还真是束手无策。变的太乖觉得无趣,变得不乖,又会生气。

他们之间哪里像夫妻?他们之间的关系,连君臣都不如!

凌天赐揉了揉太阳穴,一把拽过白飞飞的手腕,带着莫名的怒气,大步往寝宫走去。

第622章 你会快乐吗

白飞飞被扔在雕凰绣凤的床上,没待她起身,凌天赐就压了上来,伸手扯去她随意挽起的秀发,瞬间,黑发散落,他的目光不由浓了浓。

粗暴的将她身上衣物褪去,凌天赐见她一脸的从容镇定,丝毫没有当初的惊慌羞涩,忍不住有些气馁--她如今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你为什么不怕?”紧紧盯着她,凌天赐问道。

“你要我怕什么?”白飞飞丝毫不惧的看着他,在他要发火之前,嫣然一笑,“你已经让我成了你的皇后,对自己的夫君,有什么要怕的?”

夫君?凌天赐一怔,手中的动作不由温柔起来。

白飞飞笑容中带着小小的狡黠,在这一轮轮看不见烽烟的交战中,她已经不像当初那样被动。看似处处凌天赐占尽上风,其实他是有苦说不出,还不如白飞飞逍遥自在。

“最近你累了吧?整日在云宫处理公文,天下大大小小的事都事必躬亲,身体也会吃不消……”白飞飞见他神情更惊愕,浅浅一笑,伸手推开他,一个翻身,已轻盈的坐在他的身上。

俯下身,看着凌天赐一瞬间的失措,白飞飞不由觉得心情舒悦起来。她可是很讨厌神秘莫测高高在上的凌天赐。

凌天赐的浓黑的眉微微扬起,白飞飞双手立刻移到他的胳膊上,收敛了些笑容,连语气都温柔了几分:“皇上,我帮你揉揉肩捏捏腿,你还是早点休息……”

白飞飞话未说完,凌天赐已经按住她的手腕,

这丫头什么时候变了脾气,居然无事献殷勤?

目光紧紧锁在她笑得云淡风清的脸上,凌天赐深不可测的眼底渐渐浮上笑意来,他拱了拱身,翻过身去,声音柔和:“好,给朕揉揉肩。”

白飞飞微微一笑,手指从他肩上划过,轻揉慢捻起来。她曾遇到过一个精通穴位针灸的江湖艺人,和他学过一些推拿,掌心手指缓缓行至处,凌天赐都舒服的眯上了眼睛。

他可从来不知自己的皇后懂那么多的东西,心中原先积郁的闷气渐渐消散,不多时,竟然沉沉的入了梦乡。

听到身下男人的呼吸均匀起来,白飞飞晃了晃手腕,一头倒在了他的身边,也呼呼大睡起来。

她伺候了这么半天,为了就是让他乖乖的睡觉。她讨厌极了凌天赐对身体的索要,在她眼中,床上的事情是成了皇后之后最大的煎熬。

陷入沉静安宁的寝宫里,一张宫女的脸半掩在黄纱外,那不算太美的脸上,却有一双妖媚入骨的双眸,在温暖宁静的宫中,闪着点点不该属于宫女的野心和欲望。

********

云宫内。

“江南粮仓亏空,并非官员私吞,你看这附上的晴雨表……”月白色的纤细身影在龙椅边长身玉立,白飞飞指着奏折文书上的附件,举手投足间,仪态万千,少了几分当日小侠女的活泼,多了几分稳重大气。

凌天赐自从发现她对政事洞察敏锐,又看的高远,就每每到云宫来,定会召她一起。

如此一来,他的时间几乎省去了大半,难以下达的决策,也会被她轻松道破,这枯燥又责任重大的政事因她的存在,变得轻松有趣多了。

白飞飞虽不喜政事,但在后宫无聊,翻翻公文,看看各地风情也是不错。最重要的是,只要在云宫,一定会第一时间知道摩尔国和苏格的消息。

“也就是说,粮仓亏空,并非人祸,乃是天灾。皇上应该减少赋税……”她自顾自的说着,丝毫没觉察到身边男人越来越浓郁的目光。

“知道了,朕突然有些困了。”凌天赐盯着她。

他突然想到最近几日没有碰她了,每天晚上只要一有这个念头,就会被她揉着哄着入睡。他也知道她是厌恶床事,所以也尽力克制着,只是他年轻精力旺盛,每日对着一个香香软软的美人,没有欲望才怪。

每日早上醒来对着她的睡脸,忍耐的都很辛苦,今天无论如何也不想放过她。

白飞飞身体猛然绷紧,心中叫苦不迭

伸手将她揽到自己腿上。

白飞飞不敢多做挣扎,她已经从苏格和凌天赐身上学到教训--越是挣扎就越激发男人的欲 望。

“皇上困了?那……那你回寝宫吧……”大白天的在云宫里就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不由满面飞红,不再镇定了,“太后……太后召我一会过去……”

“嗯。”淡淡的嗯了声,可凌天赐并没有放手的意思,依旧将脸贴在她的挺拔纤细的后背,似乎在听着她的心跳。

“那……那我先去懿德宫……”白飞飞声音有些干涩,说着就要站起。

“晚点再去。”凌天赐闭上眼睛,手上却没停止动作,嗓音闲适。

“可是……”白飞飞脑中有些浆糊,想了许多应对的方法都被自己否决了,这次是无法阻止他。

耳垂突然被薄唇吻住,白飞飞收紧手指,忍住推开他的冲动,一动不动的任他亲吻着。

其实,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被爱抚的感觉还是很舒服的。只是她只要一想到自己曾经是苏格的王妃,一想到这个男人或许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就会满心的厌恶,连带着身体都会抗拒他的碰触。

凌天赐掀开眼眸,看着她紧张抗拒的神情,忍不住轻声笑道:“怎么?朕记得你说对自己的夫君没什么好怕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白飞飞咬着唇,没有说话,那是因为凌天赐欲望并不强烈的时候,她还能引开他的注意力。可是现在,无论她用什么方法,凌天赐都会欺凌她。

*********

云宫,原先是君王审阅公文奏折之所,可如今却染上了一片旖旎春光。

闭上眼睛默默的流泪。

带着些许隐忍,像极了他最贴心的臣子。

“不准哭!”低低的压抑着情欲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喘息声中带着一丝叹息,吻去她脸上的泪水。

白飞飞突然伸手按住他的脑后,在他的耳边颤声问道:“我们这样……你会快乐吗?”

她再也不想沉默,她想知道这样的相处方式,他是否会快乐。强迫她留下,强迫她做了皇后,强迫世上的人接受这样的结果……

她想的帝王,是大柄若在手,清风满天下的帝王!

凌天赐微微一怔。

什么是快乐?他只知道,不用在孤独,自己寂寞的时候,抬起头,就能看见喜欢的人,那就够了。

这根本不像是恩爱缠绵,更像沙场上的生死对峙,他一次次的猛烈掠夺,她一次次的抵死抗拒。汗水粘湿了丝缎般的肌肤,白飞飞原本修长的身体在他高大的体型下,越发的白皙娇小。

凌天赐双眸幽沉的盯着她满是红晕的脸。

她问他快不快乐?凌天赐伸手抚上她的脸,他应该如何回答她呢?

也许,因为她不开心,所以自己也不快乐,但是也没了寂寞。即使整日面对沉闷着的她,也是满足的。

“小姐……”一声柔弱的声音突然传了进来。

凌天赐眼色一厉,沉声喝道:“哪个没大没小的奴才?”

“噗通”一声,小岚只在门外,被这一声呵斥,吓的跪了下来,惊慌的说道:“奴婢是娘娘贴身宫女,小……小岚。”

凌天赐伸手拿过干净的巾帕,擦尽身体,披上三色金龙袍,缓缓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是你。”淡淡的,毫无感情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

“是……是奴婢。”小岚确定他一定记得自己,否则当初不会放她入宫。而且她曾成了他的眼线,只是自从白飞飞离开轩辕府上之后,他就再没召见过她。

“刘衍!”凌天赐扬声喊道。

“奴才在。”高高的门槛外,急匆匆的跑进一个太监。

“云宫不得宫人入内,这个丫鬟是怎么进来的?”凌天赐系着龙袍,神情突然慵懒起来。

“回皇上,这……这丫头说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奉了太后的口谕……”刘衍是看着凌天赐长大的老太监,自然知道他的一些脾气,慌忙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道。

第623章 责罚

“朕好像说过,没有朕的命令,即使是太后,也不得入内一步!”依旧是慵懒好听的声音,却让人脊背发寒。

“奴才该死,愿凭皇上惩罚。”刘衍暗暗懊恼,他原先觉得有皇后娘娘在,又有太后的口谕,皇上不会发怒,谁知还是决策失误了。

“罚就算了,扣去半年俸禄。”凌天赐对着刘衍淡淡说道,接着看了眼小岚,“将这没规矩的丫鬟拉下去,重打二十板。日后让她记住了,宫中不比相国府,顺便找个老宫女教教她规矩。”

“皇上……皇上恕罪,小岚初来宫中,不知规矩……”小岚心中一凉,他对其他女子果真无情无义,她可是曾给他做过轩辕家的“密探”。二十大板……皇上如今竟对她一脸情面的都没有!

“你不知规矩就算了,要是传给其他宫人知道,岂不是耻笑皇后教导无方?”凌天赐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让刘衍带她下去。

小岚心中更冷,不敢再求情,只得我见犹怜的落着泪,任由刘衍身边的两个小太监带了出去。

凌天赐眯着眼睛看着众人离开,转身又走到屏风后,温柔的俯下身,拿过柔软的锦帕,将白飞飞沾满汗水的脸擦干净,惹得她在昏迷中微微皱起了眉头,不安的哼哼着。

********

白飞飞再次被那夹杂着痛苦的欢愉唤醒,掀开眼眸,看见的是凌天赐俊秀无双的脸。

白飞飞紧紧闭着眼睛,感觉到眼角又湿润起来。她明明很讨厌……可是……

凌天赐哑着声音说道:“今日,朕罚了你的丫鬟。”

白飞飞听到他这话之后,才回过神来,急忙推开他,扯过绣金长袍披在身上。

“丫鬟……哪个丫鬟?”

“喊你小姐的丫鬟,还有谁?”凌天赐忍不住低低一笑,伸手连同衣袍搂过她,鼻尖蹭着她的鬓发,说道。

白飞飞惊叫一声,正要挣扎却被凌天赐另一只手搂住了腰肢。

“你觉得那个丫鬟,对你如何?”凌天赐并不理会她,只是手指温柔了许多。

“马上就好了。”似乎是耐心的诱哄,但是很快,凌天赐立刻就转移了她的注意力,“那个丫鬟叫小岚是吧?”

“是……她……她为何被罚?”白飞飞几乎抱着他的胳膊,皱着秀美的眉,低低问道。

“因为不懂规矩。”凌天赐安静的搂着白飞飞,靠在她的圆润的肩膀笑道,“这丫鬟犯了两个忌讳,一是误入禁地,二是恃宠而骄。”

“小岚怎会恃宠而骄……”

“倚仗你和太后,还有朕当初对她的一些……嗯……”凌天赐打算对白飞飞完全坦白,只是不知该如何表达。

“你?”白飞飞见他吞吐,心中浮上一丝疑云,小岚一直身在相国府,怎么会和凌天赐扯上关系。

“唔,当初你被阿烬带走,朕曾和她见过几次面。”凌天赐突然觉得这种谈心很惬意,不由抱紧了她,斜斜的靠在床头,缓缓说道,“那时,只是为了得知你的消息。她曾是你最贴心知心的丫鬟,朕想也一定知道你最新的状况,可惜见了几次面之后,并未得知你半点消息,还是西北边疆密报,才知道你的情况。”

“小岚……”白飞飞盘腿坐直了身体,她从未想过小岚会和凌天赐有过来往。

“如今被杖刑后,她也应该知道收敛了。”凌天赐在她光滑洁白的后背上划着圈,慵懒的说道。

白飞飞抬手拍上自己的额头,好像想到了点什么。

似乎在很久之前,她曾问小岚觉得大哥是什么样的人。那时小岚说大公子一表人才,温和体贴,谦谦君子,接着说若是这世上还有谁可以和大哥相比,便只有当今天子了。

那时她便觉得有些讶异,相国府里的人,谁人不说轩辕元承乃是天下第一的好男人。那些丫鬟们更是对轩辕元承敬慕有加,只有小岚说过皇上品相心思出尘,胜她哥哥一筹。

她还曾打趣小岚,既然如此崇敬皇上,赶明儿回府了,把她送去皇宫,每天对着那个善变无常的天子……

这样细细一想,似乎小岚是爱上了只见过几次面的天子。

后来一系列的事情发生,小岚一直都坚持要自己嫁入皇宫,也是因为她爱慕凌天赐?

她曾说小姐到了哪里,她就会跟着到哪里。后来,她去了摩尔国,小岚没有跟来,虽然她也不会让小岚一起去摩尔,但是当日印象中,似乎没见到小岚……

如今她被凌天赐带回宫中,成了皇后,小岚却真的跟来了。

*************

“啊……你说小岚受了杖刑?”白飞飞一跃而起,一脸的紧张。

凌天赐看着差点又吃了的美味飞下床去,有些可惜的咂咂嘴,点了点头:“不过是二十大板。”

“她不会武功,身子一向娇弱,怎受的了杖刑?”白飞飞急急套起衣物,衣冠还未整好,就要往外走去。

“即使是太后身边的老宫女,做错事都要受罚。这后宫里,宫女不守规矩,就是皇后的责任。不管教好她,对你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凌天赐眸中浮起淡淡的笑来,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都说后宫是我说了算,为什么惩罚宫女不先问过我?”白飞飞停住脚步,系着腰带,声音里有些不悦。

“你这是想偏袒自己的丫鬟?”凌天赐懒洋洋的支起下巴,盯着她的后背,反问。

“……不是。”沉默了半晌,白飞飞丢下两个字,飞快的往云宫外走去。

凌天赐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主子不守规矩他能宠着,可丫鬟要是也不懂规矩,他就没办法了。

“刘衍。”微微提高声音喊了声,外面立刻传来碎碎的脚步声。

“皇上,有什么吩咐?”刘衍垂着头,站在龙榻边。

“那个丫鬟伤的如何?”凌天赐黑眸中流转着探不明的情愫,淡淡的问道。

“回皇上的话,皮开肉绽,不歇上十天半个月,只怕不能下床……”刘衍小心的用余光看着凌天赐的脸色,见他目光微微一闪,立刻说道,“二十大板,一个小丫鬟可受不来,不过奴才吩咐送了些药膏……”

“算了算了,传御医去皇后那里,开些药方子,免得皇后见了伤势心急。”凌天赐挥了挥手,说到底,他关心的不过是白飞飞的心情。

“是。”刘衍对着身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小太监立刻悄悄退了出去,直奔御医殿。

“皇上,您别担心,二十大板虽然重了些,不过是皮肉之伤,休息半个月,准保又会活蹦乱跳,又娇滴滴的和以前一样。”刘衍显然误会了凌天赐的意思,他急忙补充说道。

这男人,即使对着再美的女子,那女子整日冷冰冰的,日子一久也会厌烦吧。许是皇上对娘娘的丫鬟有了兴趣,他可是希望大晟国早日有龙子。

这样一想,越发觉得那丫鬟虽然没有白飞飞国色天香,但也楚楚可怜。更重要的是,温柔起来像个女人,也算上聪明,至少不会整日惹皇上生气。

他追随先皇至今,也是老古董,并非不喜欢白飞飞,只是也觉得她是邻国王妃,身子残破,成为皇后实在拂了大晟国的颜面……

“刘衍,你也上了岁数,什么时候退居深宫,安享晚年吧。”似乎一眼洞穿他的心思,凌天赐唇边浮起一抹微笑,声音极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