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挠挠头,忽然一拍脑袋暗骂自己太蠢,马狐狸我哪里需要管,杭州美女何其多,绝不少了祝英台这一个,祝英台跑了,他一个太守的儿子,还愁没别的?

嗯嗯,就这样!

心内暗做决定后,我转身慢慢往回走。

正是月色当空明月照人,芦苇摇曳得倒另有一番风味。

经过刚刚的一番心中斗争,我心头那因为玉佩不见的抑郁心思早就不见了,一身轻松地施施然往回程去,沿途还悠哉地欣赏小花小草小虫小飞蛾。

但是,所谓故事,哪有可能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我又碰见偷情了。

不过这个偷情可不是梁山伯祝英台那般的“假货”,可是扎扎实实,实实在在,货真价实的偷情。

正所谓,月上柳梢头,偷情黄昏后

此句请用在前面两人身上,马狐狸与丁美人。

丁美人那叫一个美,月下,树影婆娑,而她,当然不会选择站在会把她脸挡住的树底下,她站在树旁,沐浴在月光下,明眸轻眨,顾盼流光。

马狐狸那叫一个骚,月下,树影婆娑,而他,就靠在树干下,根据我多日来的观察,这厮心内一定觉得自己比月光更明亮。

丁美人一笑,柔情似水,伸手轻拂丝缎般的长发,似水柔情,轻灵好听的声音道:“文才哥哥”

我浑身抽风落叶般地哆嗦了几下,好一个丁美人,你雷到我了。

马狐狸扭头,轻轻一笑,道:“小师妹,这么晚了,你约我出来所为何事?”

丁美人脸一红,娇羞地扭开头不去看马狐狸,道:“文才哥哥我听爹说,你的琴艺高超,精通多种乐器颜书今日只是想来相询一事”

我眼也不眨地盯着那两人,相询一事

舔了舔有点发干的嘴唇,我摸了摸下巴,敢情这时告白来了?

狐狸哥哥,狐狸哥哥,你喜欢我么?

狐狸哥哥,狐狸哥哥,你觉得我们凑成双飞鸟好么?

我暗暗一笑,丁美人果然是丁美人,知书达理小鸟依人,我且看着你怎么被马狐狸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我伸手捂嘴,笑得开心,“造孽啊造孽啊,“凶案”现场啊但是为啥我看得那么高兴”

勾搭,是需要理由的

马狐狸扑哧一笑,狐狸眼一眯,道:“小师妹有话请说。”

只见丁美人眼中含情,一双翦水瞳眸轻眨,好不诱人:“文才哥哥,其实我想来问你会不会弹颜书愚钝,只略通琵琶,但是技艺疏钝,爹说普通人家的男子根本就不会弹琵琶,这期学生里估计就只有文才哥哥你才有可能指点我了”

马狐狸本来挨着树干子靠站着,现在倒是起身走向丁美人,只见丁美人脸随着马文才的距离越近便越发的红

微红,粉红,玫红通红

最后,会爆掉么?

我看得津津有味,幻想得囧囧有神。

终于,马狐狸立定在丁美人身前,以无比暧昧的马氏骚腔道:“琵琶呐我是略通一二,指点说不上只是共同练习共同进步还是可以的呐,小师妹,对不对?”

哇,马狐狸,你真真是共产主义,共同练习共同进步最终达到共同

我伸出根手指擦了擦感觉有鼻血涌动的鼻子,吸了吸,赶紧继续偷窥

呸呸不是偷窥

是路过,路过路过不小心看到了就不算我的错了虽然我现在是蹲着,并且前面有一座小假山

丁美人已经羞得垂头,垂到我都看不见脸了

我握拳,忍着没高呼,抬头!不抬头我怎么看你表情!真是的

正当此时,丁美人果然一个猛然抬头,直视马文才,仿佛用了毕生最大的力气发出了蚊子般的声音,坚定且颤抖,“文才哥哥,你喜欢琵琶么?”

我白眼一翻,什么人啊这是丁美人啊,你太没出息了

这月上枝头跑过来勾搭人家,就要出尽浑身解数么!那有这么磨磨蹭蹭半天才憋出一句喜不喜欢琵琶。

不过

回答你不喜欢的人就是傻子

“不喜欢。”

我翻到一半的白眼顿时卡住,大张着嘴巴看那马狐狸,只见马狐狸依旧笑容可掬,刚刚那一句却是干脆利落。

那丁美人同样被惊到,回过神来之后满脸通红,月光下,我都能看见那一双美目立刻隐隐泛起雾水,连声音都抖着,道:“文才哥哥”

可是,还当我沉浸在马狐狸居然拒绝美人的无限打击中的时候,却听见他开口道:“琵琶我是无特别喜爱,但是只要是颜书小师妹你弹的琵琶,无论如何我都是喜欢的。”

我那白眼球终于顺利地翻到了上面,成了一个完整的。

马狐狸果然是马狐狸,我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我刚才居然刹那间以为他也是个正人君子,我忏悔我思过我领罚!

正当我腹诽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忽然,马狐狸带有笑意的声音传来:“对了,小师妹你等等那边的小卿卿,你还准备在那里站多久?”

我浑身一僵,下意识往那假山后缩了缩

自我欺骗道,这么个良辰美景,美人如花在前,我这边又是污漆吗黑的,你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脚步慢慢地一步步往后退

忽然,一阵兰花香扑鼻而来,我头皮一麻,鼻孔一个扩张,猛然转身下意识就是执行跑字阙!

膝关节才抬高做了一个伸展,甚至还来不及抬出一步

“啪”。

衣领,就被揪住了。

马狐狸销魂的声音在耳边出现,“跑什么呐,恩?”

糟了,被逮住了!

我浑身僵硬,脱口而出道:“我没跑”

马狐狸嘿嘿一笑,把我拧了个弯儿,挑起我下巴,道:“没跑呵呵那你就站住,我们好好说说话,这月夜,你一个人出来这里干什么?嗯?”

我咽了下口水,道:“出出来散步,消化消化”

马狐狸眼睛一眯,笑得我背后直觉阴风阵阵,吹得我拨凉拨凉的,“哦消化消化但是我怎么听发财说你今晚没吃饭”

吉祥你这个吃人嘴软的家伙!你家小姐的踪迹是那么容易就透露给别人听得么!?

我拍掉他捏我下巴的狐狸蹄子,看了眼着他身后,干巴巴地笑了两下,道:“这不就是出来打野食了么”

马狐狸眉头一挑,顺着我的目光看了眼身后,回头时候笑得很欠揍,“打野食也要看什么人不是每个人都能打野食的野食打多了很容易被野兽反过来吃掉哦。”

我看着笑得越来越让人毛骨悚然的马狐狸,忽然,浑身一个激灵!

我这是搞什么!

凭什么我就得躲着你这没节操的骚狐狸!

代表月亮消灭你!

我咳嗽一声,一掌推开他,道:“喂!别尽讽刺我!小爷我的事啥时候轮到你管了!”

闻言,马狐狸嘴唇弧度上扬到一个极其可疑的弧度,道:“哦我不管你的事那你怎么老听你我的墙角?”

我哽了哽,轻咳了声道:“子曰,偷窥无罪还有,你这么对待纯洁的丁美人,何其不厚道”

马文才轻轻一笑,回道:“子曰,天下女子何其多,有女不拐非君子,愿者上拐矣”

我瞪他一眼,无耻啊无耻啊,好生无耻的狐狸啊女人之祸啊

幸好我不是女人

啊?不对,我是女人!可是

我猛然低头看了眼一马平川的胸部,顿时有泪奔的错觉。

好,我承认我错了,,我确实不大像女人

正当我为洗衣板的残酷现实悲伤莫名的的时候,只听一声娇柔女声响起:“文才哥哥小亲亲是谁啊,贾同学?”

文才哥哥,贾同学,好一个天差地别。

不叫我卿卿小哥也好歹叫声贾小哥么虽然是“假”的,但是也聊胜于无么!

顿时,我带着几分哀怨,抬头看向“马丁夜间偷情记”的女猪脚丁颜书,丁大美人。

而后,扯了个比刚刚更哀怨的笑,道:“嘿丁师妹这么巧啊。你也出来散步啊”

但是,我却忽略了怨妇的波强是宏伟的壮观的伟大的,更是神奇的!

丁美人只需轻轻一个抬眸,我便禁不住别开了眼。

造孽啊

颜书小师妹,你能不能别用那么哀怨的眼神儿瞟我

我和你有那么苦大仇深么

“小亲亲是指你?”

马狐狸答得干脆,“是吖,小卿卿是她。”

死狐狸,你就非得把我搞成断袖分子么!

我狠狠瞪了眼马文才,硬着头皮对丁美人裂了个笑,道:“你可以叫我卿卿小哥哦”

夜凉,风又过,呼啦啦呼啦啦,顿时天地间一片寂静。

我的头发被风吹得整片贴在脸上,好不凄凉。

我伸手一拨,把那头发甩开,看着还在呆滞中的丁美人道:“不然贾小哥也成呵呵呵呵”

“啪!”

一片叶子随风而至,贴到我脸上

我视物顿时再度漆黑

奶奶的,这四月天,哪来的那么大片的叶子满天飞啊

时间一晃几日,每日上课我便难受至极,丁美人就在我右侧,一看到我就掩嘴轻笑。

有时候笑狠了,还会微微红了一张脸,对我道,啊,对不起,我笑了

我便只能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没关系,你笑吧

何其悲凉。

但是一悲还有一悲悲,悲到黄河不复回

例如

“假小爷,今个儿那么早起?”

我一来,马狐狸便出招攻击,血点100.

我白眼一翻:“不打野食自然精力充沛,起得早睡得好!”

损血20,立马还击。

“哟,打野食?假小爷还能打到野食?”

攻击无效,血点依然100.

我做下,竹简子拍得案头嗙嗙作响:“本小爷怎么就不能打野食了!你别看小我我告诉你!”

损血30,顽强抵抗。

马狐狸托腮微微一笑,今日他那黑顺长发全束了起来,把那张祸害人间的狐狸精脸全给露了出来,估计呆会丁美人一看血压立马得飙升,哪天丁美人爆血管的话一定是因为他!

代表姜子牙消灭你!

“哦那假小爷准备用什么打野食?”

他目光先是扫到我脸上,我鼻翼下意识抽了两抽,看什么看,我没你帅不代表我不帅!想当年我也是号称洛阳第二帅的好伐!

而后,目光顺势而下,到了我的胸,我的胸下意识往内一缩。

“缩什么,你本来就没什么。放心。”

血流成河,血点100.

姜子牙,我对不起你。

正当我内伤不已时,丁师母优雅的声线响起:“好了,各位同学,现在我们到院外的竹林集合,今日的早课是剑舞。”

我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剑舞?

新鲜货。

眼角瞟了瞟马狐狸,我道:“剑舞的时候你可小心了,刀剑无眼,你要知道我这个假小爷虽然武功高强但是意外这事儿可是避免不了的,例如什么剑脱鞘啊,鞘脱剑啊时有发生。请注意安全,如有意外,恕不负责啊”

狐狸眼角含笑,道:“好。”

我挑衅失败,无比的不酣畅,切一声,便往外走去。

才走到竹林,便发现前面一排排的四方帽围了一圈,我个子不够高,被他们一遮,只能隐隐约约看见有两人在舞剑。

只听有人道:“真真看不出这梁山伯平日一副软绵绵的样子,这剑舞可真是耍得不赖。”

又有人回道:“祝英台也不错啊,看那身板子瘦瘦弱弱的,手腕子可是出招剑剑有力,形态也优美。”

旁边的人连忙道:“是啊是啊,师母之前说了,剑舞要双人对练,三月后还要进行组队的比赛呢!据说还有奖品!”

我一听,顿时眼睛一亮,可是

要比赛

得双人

还组队

我眼睛哧溜溜地拐了一个圈,崔小厄?

嗯不行,那崔小受整天抱着只鹅,看那傻样儿也知道谁跟他一组谁就死。

不然眼角忽然看见一煤球儿,那黄秋声也适逢看了过来,大眼睛眨了眨,笑得很舒畅。

我通体生寒,打了个冷战,立刻否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