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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柯,快拉紧我的手!”

突然停止的坠落令沈柯还愣了几秒,迷迷糊糊间,她看见江封抓住了她的衣服,脸上表情焦灼的对她喊叫,她听不清他说的什么,几乎是本能地抬起胳膊去抓他的手。努力!近一点,再近一点…眼瞧着就要抓住江封了,沈柯耳畔突然听见轻微的一声裂响,

‘呲——’

天地仿佛都静了一刹那。

沈柯还没来得及碰到他向她伸来的手,承受着她全身重量的那只袖子撕裂了。

身体顿时像一只断线的风筝,飘飘往下飞坠。突变发生的太快,沈柯完全来不及反应,她呆呆地盯着上方,脑海里太多的画面倏地闪过,交错着重叠着,盈满她的胸口。而最后浮现在她眼前的,是江封被她推下悬崖的瞬间黯淡无光的眼神。

仿佛她一刀子戳在了他胸口上。

忽然间,沈柯惊悚地瞪大了眼睛——

江封松开了剑柄凌空向她跳了过去,毫不犹豫,义无反顾。

沈柯惊呆了,望着那张越来越近的熟悉的俊秀脸庞,只觉得比刚才江封拿剑逼着她喉咙时还要惊诧莫名。

为什么?你为什么,江封?!

明明有了一丝逃生的机会,你干嘛要放弃?!

她的心脏在疯狂地鼓动。须臾后,一双有力的臂膀揽住了她的腰,沈柯浑身僵硬地紧贴上他滚烫的胸膛,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他把她牢牢护在了怀中.

“江封,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柯喃喃重复着这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回答她的依旧只是一片死寂。稀薄的阳光从茂密的树叶缝隙洒下来,沈柯要很努力才能看清东西。她用蘸水的碎衣布擦去了江封脸上的泥土和干涸的血迹,一边细致的擦着,一边不时埋头伏在江封的胸口,听见耳旁平稳的心跳声才舒了一口气。

“江封,江封。”

她推了推依旧昏迷不醒的他,目不转睛盯着他的睫毛瞧。浓密的长睫在江封苍白的脸颊上投下一轮扇形的暗影,却连颤都没颤动一下。

沈柯心头有种说不出的心慌。

就在不久前,她还巴不得这个人从世界上永远消失。可是现在,当她从昏迷中醒转过来发现自己正压在江封的身体上,毫发无损地躺在他怀里的时候,曾经对他的满腹忿恨和失望瞬间转化成震惊担忧。

她害怕江封再也醒不过来,害怕自己再没有机会问清楚他为什么要利用她。有什么东西往她眼眶里钻,又烫又胀,沈柯使劲眨,使劲眨,眼前还是笼起了一层雾气。

“啊…”

几乎低不可闻的一丝呻.吟,震得沈柯心头一紧。“江封你没事吧?”她喜出望外地慌忙去扶起他,激动到难掩声音的颤抖。

江封眼睛微眯着,目光茫然了片刻后,渐渐清明起来。转眸,视线落在她的脸上,静静地凝视着她。

沈柯被他这样瞧得有点心虚,手心出了一层薄汗,她扯着嘴角干笑了一笑:“这个,也不能怪我,谁叫你当时…”

“沈柯,”江封虚弱地截下了她的话,直望着她的双眼说:“我该、谢谢你。”

谢我?沈柯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江封轻轻一勾唇角,似笑非笑地道:“谢谢你,让我死了心。”

“江封,你别贼喊捉贼!”沈柯气得差点跳起来,“别忘了用剑逼我师父的混蛋是谁!”

“对,我是混蛋。”江封点头,什么都无所谓了。

那时的情形,沈柯落在谁的手里都有危险,所以他才选择自己出手挟持她。然后云海青可以轻而易举的‘打败’他将她救走,连一根毫发都不会让她受伤。这些话他没法当着众人说出口,他只能希望沈柯相信他一次,就这一次。可是最后的结果呢?

江封阖上眼皮,全身骨头就像一寸寸断了,连再多说一个字的力气也没有。

心口冰冷的痛,空落落的。因为他把心掏了出来给别人,那人转手就把它丢进了悬崖。

杯具五五回

江封这种冷淡的态度让沈柯一下子泄了气。她脑子里闪过江封松开剑柄向她扑来的那一幕,心头莫名一痛。惊讶,疑惑,感激,怨愤…太多情绪,太多震撼,塞得她胸口满满的,又酸又涨。

她逃避地抬头望了望上方那颗枝叶茂密的大树。如果没有这树缓冲一下,我和江封两个大概早摔成肉饼了吧?

沈柯明白,江封其实不用冒这个险的,他只要悬在半山腰等手下来救就行。心里隐约预感到江封为什么松开手,可那念头一冒出来就被沈柯掐断了。

她不敢去深究。

“咳咳。”状似无意的咳嗽了两下,她伸手轻轻推了推江封,“喂,你伤到哪儿了吗?”

江封闭眼没有看她:“右腿摔断了,肩膀应该也受了重伤。沈姑娘放心,你现在要是补我一刀,我一定躲不开。”

“你!”沈柯气得咬牙,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拼命抑制住自己的脾气,大口大口地喘息,好不容易平复了情绪,她站起身对江封说:“你别乱动,我去找水。”

“不必麻烦。”

冷冰冰的声音让沈柯顿住了脚步,回过身道:“你昏迷了很久,嘴唇都干裂了。”

江封终于睁开了眼睛,雾蒙蒙的眸子望住她,透不出任何情绪的目光:“你走吧沈柯,找你的‘师父’去。我现在这样子对你没有用处了,何必还在我身上浪费时…”

“啪”的一个响亮耳光,干脆地截断了他的后话。

一巴掌扇下去,沈柯捏紧了被震得发烫的手心,气得头顶几乎冒烟:“死江封!别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九曲十八弯!我推你是因为你丧心病狂地威胁师父,我留在这里是因为,因为…”皱起眉头,支吾着说不下去。

是因为什么呢?我为什么要留下来?沈柯脑子里乱糟糟。江封对她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不仅“杀”了她,直到刚才都还在欺骗利用她,这个家伙的话一个字也不能信,他的温柔也都是伪装出的假象,可是…她知道这些,可是还是丢不下他。

沈柯用力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自暴自弃地叹了口气:“江封,推你下山这事,我承认是我太冲动了,我向你道歉。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那样做吗?”

江封冷哼了一声,别开目光没有说话。

沈柯走回去蹲在他身旁,望着他垂下的浓密长睫,低声道:“江封,我不怪你害我。但是师父不一样,他对我很重要,你不许伤害他。”

江封眸子轻颤了一下,睁开对上她的视线:“为什么?”

沈柯凝望着他美丽的眼睛,想了一下说下去:“师父对我好,他会帮我回到原来的地方。我其实不属于这里的,只要找到天棱镜和地魄盏我就能穿回去。到时候,这里的一切人和事都与我再没关系。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情,我就当做是做了一场梦不和你斤斤计较。”

江封拼命压抑着眼底翻涌的情绪,可呼吸还是变得急促起来:“你要回去?回哪儿去?”

“回到我的父母身边。”沈柯咧嘴一脸向往地笑着,“老爸老妈还在等着我呢。”

瞧着她满怀思念的表情,江封心口像被什么狠狠地扎了一下,痛得他忍不住脱口而出:“你不能留下来吗?”

沈柯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许久后,她埋下头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其实,我曾经是想过留下来的,可是…”可是,你一箭杀死了那个想为你留下的‘我’…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吹起了潮湿的风,好像快要下雨的样子。

沈柯找来树枝固定住江封受伤的右腿,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拖进了不远处的一个小山洞里。

汗流浃背的刚忙完这些,她站起身,手腕忽然被江封抓住。

“干什么?”

江封表情凝重地给了她个眼色:“好像有人来了。”

“真的?”沈柯紧张地竖起耳朵听,真的依稀有脚步声传来,她登时激动了:“会不会是师父?!”用力抽回手,她按耐不住地探出头去。“没人呀…”话没说完,忽然听见一个低沉地男音。

“叶楠,你们在这儿呀。”

“杜、杜大哥?”看清来者是谁后,沈柯有点失望。师父怎么还没来呢。

杜澄越过她瞥了眼靠坐在洞里的江封,收回目光看着沈柯道:“叶楠,你什么时候拜云海青为师的,大公子怎么不知道。”

靠!穿帮了…沈柯窘迫地扭头不好意思再与他对视,嘟囔着说:“这个,我是…”

“叶楠,你退下。”江封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话,他费力地单臂撑地坐起了身,晶亮的眼睛直视着杜澄:“杜澄你过来扶我一把。”

杜澄迟疑了一瞬,还是领命地踏了进去。

沈柯不解地瞅着江封,不懂他为何不让自己去扶他。定睛一瞧,突然吓得她冒出一身冷汗——不知何时,江封手中捏了块尖锐的碎石,就像握着锥子一样五指蓄力紧握。

“住手!”沈柯扑过去拉开了浑然不觉的杜澄,用看怪物一般眼神瞪着江封。这才多久老毛病又犯了!握着石头想杀谁呢?连自己手下都不放过呀。

江封见她冲过来,当即沉下脸色:“让开。”

沈柯不退反进,一步跨上去毅然挡在杜澄面前。这个人不能杀。尽欢曾经说起,那时多亏了杜澄送吃的送喝的他才没饿死,这个恩情她不能忘记。沈柯端起架子吼了回去:“江封,别忘了你欠我的。我不许你伤他。”

江封脸色愈发难看,却也没出声。

“你们两个…”杜澄往后退了半步,望望沈柯,又望望江封,表情愈发凝重起来。随后他理了理头绪,对江封道:“公子,看来你都猜到了。我本不想走到这一步,但是你起了疑,我也不敢再留你了。”转过头看向沈柯,“叶楠,大公子派的人马上就到。你如果现在杀了他,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和他有私情一事我不绝不对大公子提起。”

我?杀他?!

恍如一道惊雷落下,把沈柯劈得七窍生烟。她无力地抚额。妈妈咪,这个世界太疯狂。这些家伙都当杀人是切大白菜呀。

“叶楠,快动手吧。”

“我不干!”沈柯瞪眼拒绝。

杜澄眼神一变:“刚才你不是推他下悬崖了吗?现在不过是补一刀子。”

“我那是为了师父!”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叶楠,你若不杀了他立功,只怕在大公子那里…”

“杜澄,上次泄露行踪的人就是你吧。”江一瞬不瞬地盯着杜澄,满面肃杀之色:“连你们被擒都是故意的,好给那些刺客下手杀我的机会,对吗?”

杜澄脸色一凝。

江封见状,嘴角浮现一抹嘲讽的笑容:“父王的病情是不是又加重了?”

杜澄眼底风云聚变,满身杀气再也掩饰不住,半晌,点头:“不错,三公子既然知道了,属下也不隐瞒。王爷病重,五日前,传令让公子你速回。”

“就因为这个,大哥沉不住气了?”江封笑得愈发讥讽。

杜澄瞠目看着他,暗想这个三公子从没得到王爷的青眯,是以大公子没将他放在眼底。谁料这一次王爷竟然病糊涂了,把找寻天棱镜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他,还给了江封调度王府三百兵力的权利。王爷的病情日益加重,大公子怕他弄出风波来,不得不下密令乘机除掉江封。杜澄琢磨着今天脸皮撕破了,可真留不得江封活口。他不露痕迹地捏紧了腰际的剑柄,可一瞧江封气定神闲的模样,他心里没底不敢擅自出手。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没动,都在拖延时间等后面的人找来。若是来得大公子的手下,江封就是有三头六臂今天也别想全身而退。

完全被两人忽视的沈柯回过神来,趁着两人各怀心事的空当,悄悄溜到江封身边坐下:“喂,你打得过不?”要是打不过,她只好用云海青教的‘催眠术’了。

江封察觉到她在紧张地颤抖,垂首凝视了她片刻,嘴唇附在她耳畔说:“你别怕。待会儿要是他的人先到,你就假装抢我手里的石头攻击我,他们就不会再难为你了。”

杯具五六回

沈柯登时睁圆了眼睛,呆呆地看着咫尺处那双深邃眼眸,喉咙鼓动了好几下说:“江封,你干嘛还替我着想。你不怪我害你…”

“嘘。”江封眯了眯桃花眼,勾人的眼角微微向上翘着,嗓音柔的像三月的清风低低化入沈柯耳中:“沈柯,我因为恨长乐曾经那样伤害过你,你刚才也误会我差点害死我,我们算不算扯平了?如果这次能活着,你可以不走,给我一个机会吗?”

沈柯拼命咬住下唇,埋在心底某个角落的感情喷涌而出,像狂涛骇浪一样席卷着她,她几乎招架不住,溃不成军。

喉咙被堵住说不出话,眼眶烫得像有滚滚岩浆在燃烧。许久后,她噎着嗓子说:“你别急,说不定找来的是我师父呢。我师父本事可大了,他一定会先找到我…啊!”颈上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箍住,她话还没说完,后脑勺就磕在坚硬的地上当场晕了过去。

“沈柯!”

惊变之下,江封不顾一切地去拽她,因为腿上行动不便,他只能抱着她一起被拖出去了十余尺,而后那股大力忽然消失,他慌忙将她抱入了自己怀里。

一道阴冷声音从他头顶冷冷地落下:“她要你死,你为何要救她?”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 江封紧抱住陷入昏迷的沈柯,像是护着一件稀世珍宝,抬起头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只见宽大的灰色披风在半空中翻飞,如同夜色中嗜血妖魔张开的利爪遮蔽了天日。

江封半边身体被地上的砂石磨得伤痕累累,鲜血流出湿透了衣衫,他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说:“舜华,和我做一场交易如何?你放过她,从此以后我听凭差遣。”

“哈哈。”舜华仿佛听见了个大笑话,忍不住笑了起来,“有你父兄在,本尊有必要和你交易?”

“有。”江封看着他的眸光清澈而坚定,“我父兄不可能与你绝对一条心,他们有自己的目的,一旦你的安排危急他们的利益,你觉得彼此的合作还会存在吗?而我不同,只要能保住她,让我用其他所有人的性命去换都行。”

“哦,所有人?”舜华饶有兴致地问,“跟你合作,与本尊有何好处?”

“舜华,你我有共同的目标。”江封垂眸深深凝视沈柯,“比如我想要云海青消失,比如想要她找不到‘零点’,留在我身边。”

舜华低垂的帽檐下闪过一丝幽深的寒光,冷嗤一声:“敢与我交易,你知道本尊的身份吗?”

“我不知道,也不必知道。”江封低头脸颊贴上沈柯的额头,眼底噙着温柔到动人的笑:“你不是菩萨,我也从来不是什么好人。”

奇怪?为什么周围摇晃得这么厉害?

睡梦中的沈柯不安地翻了个身,脑子里迷迷糊糊地想。难道说我已经死了?这个念头登时惊醒了她,沈柯惊喘着弹坐起来。

“笨蛋!”耳畔响起低骂声,两边腮帮子突然被人恶意地捏住。

沈柯视线渐渐聚焦,看清了面前那双狭长的狐狸眼:“…九道?”脑子还有些反应不及,她木木地盯着九道。

九道早已化出了人形,双手捏着她的脸颊又搓又揉的蹂躏,毫不怜香惜玉,嘴里骂咧咧的说:“蠢货!笨蛋!你找死呀。竟然自己跳崖!你能再没脑子一点不?”

沈柯眼泪花差点都被他捏出来了,可又挣脱不开,只好口齿不清地急道:“我素为了湿父嘛。对了,江封捏?他不应该和偶一起…”

九道一个暴栗敲在她头顶上,忍无可忍地大吼:“那家伙是和舜华是一伙儿的,你还问他干嘛?还没被他骗够玩儿够?”

沈柯表情僵住,登时消了音。的确,江封和我注定不是一路人。胸口莫名胀痛起来,半晌她才缓过劲问:“九道,我师父呢?”

“善后。你当那群凡人那么好对付?”九道出了气,松开沈柯被摧残得通红的脸颊。

“那我们快去帮忙吧!”

“得了,你越帮越忙。云海青让我带你俩先出明净山。”九道指了指一旁睡着的尽欢。

沈柯还想再问什么,可一瞧九道那张天然锅底色的脸,她只好悻悻地退到车壁背靠着。

沈柯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了嘴里,伸手又抓起另外一个,在九道眼角抽搐的复杂目光中继续埋头苦干。

“喂,你、你没事吧。”像她这种饿了十年的吃法,九道终是没忍住戳了下她。沈柯梗着脖子,拼命把满嘴的包子咽了下去,喘着气说:“师父至今没回来,小欢又昏睡不醒,我一定要多吃点才好有力气照顾他。”

呸!九道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一路上背他抱他的都是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怎么照顾他了。”

“我操心呀。不许歧视脑力劳动。”

九道彻底无语。

沈柯敞开肚子接着发狠地吃。因为只有多吃一点,当肚子被食物填塞得满满暖暖的时候,那双映在她心底的温柔桃花眼才能被暂时挤出脑海。

该死!沈柯忿忿不平地啃着包子。我明明喜欢的是师父,怎么脑子里全是那混蛋的影子!沈柯,你别好了伤疤忘了疼呀!俗话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何况这颗“草”还是带毒的!

忽然间,沈柯发觉喧闹的客栈大堂内静了几秒。而后听见九道带着惊喜的声音说:“这么快就搞定了?”

沈柯霍然抬头,瞧见了踏进客栈大门的那抹俊逸身影。

“师父!”她丢下包子飞奔过去。

云海青笑着接住扑过来的她,毫不介意周围众人的目光,也不在乎她油腻腻的手指弄脏他素洁的衣衫,还帮她擦了擦嘴角,“小柯,你没受伤吧?”

温暖的笑容让沈柯心都醉了。“没有,一点都没。”沈柯抓住他衣衫傻乐。看看看,还是师父好,江封那家伙哪能这么体贴包容。

“那就好。”云海青说完,脸色一沉,又以训斥的口吻道:“以后你绝不能再像昨日那样冲动。性命攸关,岂是儿戏。”

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沈柯心头跟被太阳照着般暖融融的,小鸡啄米式点头:“嗯嗯嗯,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云海青这才舒眉笑了一笑。

沈柯厚着脸皮把云海青牵到桌边,“师父,你坐。”慌忙取了杯子倒上水给他,“师父喝茶。”

云海青接过,动作优雅地浅抿了一口,虽然风尘仆仆,却丝毫难掩他浑身清雅出尘的气质。从他进门的那一刻起,整个客栈大堂的人都有意无意的往他身上瞟。

沈柯脸皮再厚,久了也被盯得不耐烦,加上有些事情要问云海青,见他放下茶杯拉着他上了楼。

两人进了房间她还没开口,云海青先问道:“小柯,尽欢还没醒过来?”

“嗯,昏睡一整天了。”沈柯神情有一瞬间低落。

“为师去瞧瞧。”

云海青走到隔壁,推开门便瞧见像只小虾米一样蜷在被褥里的那人。他走近打量了一会儿,摊开掌心,一团蓝光罩在尽欢头顶上空。

无法醒来,是因为灵力消损太多吗?要在明净山设下如此强大的结界,绝非易事。云海青忽然回想起尽欢将天棱镜的真身融入躯体里的过程中,他痛苦得浑身抽搐却还是用力抓住他衣摆不放,眼睛泪汪汪地望着他,哭求他别告诉沈柯他的真实身份,让他这样子待在沈柯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