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亦尘的嘴角微微一勾“凌骞,原来你真的是这么卑鄙的一个人,用这种肮脏的手段得到烟儿,你觉得光彩吗?”

凌骞笑,眼神柔和了一些“我早已得到烟烟,不管是她的人,还是她的心,我现在跟你谈的是不要再去骚扰她以及她的家人,肖亦尘,在你去见烟烟的父母,误导他爸爸的时候,其实你就已经知道自己完全失去烟烟了,你用烟烟的爸爸来逼迫她跟我分手,连她对你最后一丝情意也耗尽了,其实你跟蒋瑶真的很配,一样的愚蠢!”

肖亦尘脸上的笑容渐渐无法维持,他低着头沉思着,紧咬的牙关说明了自己被戳到了痛处。

凌骞按下免提,低声道“送两杯咖啡进来。”

几分钟后,秘书将咖啡杯放在桌上,凌骞将一个杯子推了过去,自己端起来另外一杯抿了一口,笑道“白开水不适合你,清醒一下,跟我谈谈生意吧。”

良久后,肖亦尘抬起头,脸上有些淡淡的疲惫,眼神却淡定了很多,他看着对面沉着冷静的男人,微微笑了笑说“没什么好谈的,为了烟烟,我可以放弃尘阳!”

凌骞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放下杯子,向后靠了靠,捏了捏有些酸胀的脖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极具嘲讽的笑容,轻轻吐出两个字“幼稚!”

说完后,他拨了李睿的电话,接通后,按了免提,笑得很轻松道“帮我再将尘阳的股票抛出去五十万股。”

电话那头的人很快回答“0.5个点?”

凌骞看了一眼肖亦尘,笑道“对。”

几秒种后,对方再次开口“搞定,已经被吃进。”

肖亦尘紧抿着唇,脸上的表情难看到了极点,他抬眼目光阴沉的盯着凌骞,咬紧了牙关。

凌骞笑,悠闲的押了一口咖啡,再次对着电话说道“再抛出去五十万股。”

很快电话那头响起一个略带兴奋的声音“刺激,简直是秒杀啊!”

凌骞笑得风轻云淡,依旧没有挂电话,倾身双臂交叠着放在办公桌上,看着对面隐含怒气的男人,他轻轻扣了几下桌面后,沉声道“肖总,容我友情提醒一下,现在你前妻手里已经有尘阳百分之二十九的股份了,还要继续玩下去吗?”

肖亦尘低着头抿唇不语,凌骞也不急,看着他,心情很好的样子。

在肖亦尘的额头上有一滴汗滑落的时候,凌骞移开眼睛笑了,这样将对手逼到死角,杀得他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快感让他很开心,他按断了电话,没有再说话。

几分钟的静默后,肖亦尘起身,尽量保持着声线平稳的开口“我答应你,什么时候签署股份转让合同?”

凌骞示意他先坐,看他站着没动,微微笑了笑说“先坐,我还有附加条件。”

肖亦尘眼神倏然变得异常阴冷,紧抿着唇坐下后,冷冷的说“什么条件?”

凌骞抬眼看着他笑道“一,尘阳退出G市;二,我的转让价格要高于市场价百分之十。”

肖亦尘握紧了双拳咬牙道“凌骞,你不要太过分了!”

凌骞冷笑“我陪你玩了这么久,这点儿利润我肯定是要赚的,十个点就当你买了个教训,让你看清身边的人,也看清你所谓的深情是多么可笑!”

肖亦尘在与他对视良久后,轻轻闭了一下眼,起身低着头沉声道“凌骞,你真是个可怕的魔鬼!”

凌骞笑,轻轻呼出一口气,站了起来,朝他伸出手“合作愉快!”

肖亦尘脸色苍白的看了他一眼,直接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一个沉稳的声音“肖亦尘,烟烟曾经深爱过你,你应该知足了!”

肖亦尘离开后,凌骞并没有开始处理公事,而是将之后所有的会议和应酬取消,把自己关在办公室发呆。

西装外套被他随意的搭在椅背上,领带也被扯到了一边,领边的扣子解开两粒,性感精瘦的锁骨随着他的呼吸若隐若现的起伏着,他手里夹着一根烟单手插兜站在宽大明亮的落地窗前,脸上没有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后的喜悦,一双黑眸幽暗深沉,轻轻颤动着。

高兴吗?布了两年之久的局终于收网,他即赢得了童烟的心,也将肖亦尘撵出G市,今后他们的生活应该再不会被打扰了,他应该很高兴不是吗?可是心底深处泛起的不安和惶恐却是这么清晰。

不久的将来,肖亦尘就会带着他的尘阳离开G市,到时候童烟会有什么反应呢?她应该会想到会跟自己有关吧,如果她来质问自己,要怎么跟她解释呢?

或者现在就选择向她坦白,可是有用吗?

凌骞一根接一根抽烟,他现在不担心童烟会因为这个离开他,说不上为什么,只是她表现出的依赖和信任,让他觉得安心,但人总是贪心的,总是想着幸福一点再幸福一点,因为童烟现在全心全意的爱着他,所以他接受不了她一点点的怀疑和动摇,甚至想到她有可能会同情肖亦尘,他的心里都觉得很难受,这种无处发泄的抑郁让他的心情差到了极点,在收到童烟询问他是否回家吃晚饭的短信后,他果断的回了两个字“加班。”

夜幕降临的时候,他给陆思哲拨了个电话约他出去喝酒。

灯光昏暗的酒吧,重金属音乐激烈的碰撞着,一声声敲击着耳膜,震得人心尖发颤。

凌骞和陆思哲坐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慢慢喝着酒,两个人都已有了醉意,脸上的表情倒是很一致地透着些伤感。

凌骞将酒杯里的红色淡色液体倒入喉咙,朝着身边眼神迷离的男人吐了个烟圈笑道“我遇到了难题,你他妈的这么颓废干什么?”

陆思哲摘掉眼镜随手扔在一边,晃悠着高脚杯,歪歪斜斜靠在沙发上,懒懒的笑了笑“凌骞,你在刺激我!你知道我没有女人,所以你故意刺激我!”

凌骞笑,想要拿下他的酒杯,却被一掌打开,力道不轻,他看着手背上很明显的四条印子,皱了皱眉头,一把夺过他的杯子,放在桌上,骂道“发什么酒疯呢?消失了大半个月,一回来就跟我这儿找别扭,欠抽吗?”

陆思哲被他这么一吼,酒劲儿散了大半,看了看他夹着烟的手背上清晰的红印,眼里闪过一丝懊恼,双手搓了搓脸起身撑着他的肩膀站起来说“喝得有点儿多,我去洗把脸。”

凌骞扶住他的手臂说“没事吧?”

陆思哲摆摆手,有些打晃的走了出去。

凌骞盯着他摇摇晃晃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掐灭烟,给自己倒满酒,眯着眼睛晃了晃酒杯,一饮而尽,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似乎还带着些困惑。

陆思哲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清爽干净的笑容,坐下,端起酒杯跟凌骞碰了碰杯子笑道“肖亦尘被你杀得毫无还手之力,这种感觉是不是很美妙?”

凌骞勾了勾嘴角,押了一口酒“思哲,这段时间去哪儿了?”

陆思哲低垂着眼睑,睫毛微微抖动着,似在思考怎么回答,良久才抬头笑了笑“谈恋爱去了。”

凌骞诧异,挑眉看着他“你终于开窍了?什么样的女人?让我见识一下。”

陆思哲向后重重的靠在沙发上,双臂打开横担在上面,仰头看着天花板,脸上的表情是深深的挫败,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说“见不到了,吃干抹净之后,把我甩了!”

凌骞看着他愣怔了十秒钟,然后放声大笑,直到被陆思哲曲肘击中左肋,脸白了一下,才止住笑声“叫什么名字,我找人帮你查查。”

陆思哲揉揉眉心“不知道。”

“在哪儿工作?”

“不知道。”

“哪里人?”

“不知道。”

凌骞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副你小子欠揍的神情。

陆思哲苦笑“我在瑞士旅游的时候认识的,她当时正在被人跟踪,就缠上我了,最后跟我回国,住到了我的公寓,一周后就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凌骞递给他一根烟,自己也点了一根,吸了两口才道“有什么相貌特征吗?找情报局的帮帮忙。”

陆思哲看着眼前袅袅升起的烟圈,眼睛里有着淡淡的迷茫,过了良久才说“眼睛很清亮,很乖!”

从酒吧出来,凌骞把喝得不省人事的陆思哲送回去才开车赶往童烟的公寓,他开的很快,看到这样的陆思哲,不知道为什么,他急切的想要见到童烟,想要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想要真真切切的感受那份让陆思哲羡慕不已的幸福!

停车、上楼、转动钥匙、开门,站在门口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跑过来,凌骞的眼里只剩下浓浓的爱意和炙热的火焰。

“你回来了?今天好晚啊,怎么这么浓的酒味?”

童烟的抱怨在此刻听来比任何的甜言蜜语都让他心醉,换了鞋,他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卧室,看着她眼里的诧异和羞涩,他对自己说,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一定要守住此刻的幸福。

正文 第三十六章 【童烟发飙了】

童烟接到通知要去外地出差,如果放在平时凌骞肯定一个电话打给老周让他取消这个安排,但是因为他一直没有想好怎么跟童烟坦白,又怕这段时间肖亦尘违背承诺去找童烟,所以在童烟向他征求意见时,他直接松了一口气,欣然应允!

童烟就在临近的城市出差,主要是去拉广告赞助,露西跟她同行,凌骞每天晚上都会给她打电话。

她离开了三天,回来的那天是下午两点多的飞机到G市,太阳很暖,天空万里无云,她们从机场出来就直接打的回了公司。

回到公司,浅浅不在,童烟将广告代理的合同整理完毕,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从包里掏出一个精美的礼盒,笑了笑准备放在浅浅的抽屉里,明天给她一个惊喜,刚走过去就被她桌上的一篇手写的稿子吸引了,准确的说是被上面的一个名字吸引了。

【尘阳总裁肖亦尘向外界宣布明年尘阳集团会退出G市媒体业,转战沿海其他城市以寻求更好的发展】

童烟看着还未完成的新闻稿,一时呆在那里没了反映,表情是说不出的迷茫和震惊!她完全不能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肖亦尘为什么会决定让尘阳退出G市媒体业,尘阳的股票危机刚刚解除,不应该是他重整旗鼓的时机吗?他为什么会在这个低谷选择退出,她不相信肖亦尘是那么轻易被打垮的人,那么他这样做就一定是逼不得已,谁会去逼着他离开G市?!!

童烟紧咬着唇,脸色渐渐变得异常苍白,胸口处的那个名字一遍遍跳了出来,又被她一次次压了回去,最后听到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时,她狠狠打了一个寒颤,过了很久才有些无措的走回自己的座位。

看到一个陌生的号码不断跳动,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升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电话铃声就在她忐忑不安中停止了。

但当她微微呼出一口气的时候,像是催命一样的铃声再次响了起来,还是那个号码,良久后,她按了接听键。

“喂?您好!”

“烟烟,是我,蒋瑶!”

“。。。。。。”

“我们见个面吧。”

环境舒适,格调优雅的西餐厅,悠扬的琴声飘荡在空中,让人的心情不自觉地放松,但是不包括童烟的。

她看着对面一身名牌、珠光宝气的女人,怎么都无法跟自己大学时的死党联系在一起,在看到蒋瑶的那一瞬她突然间有些同情她,虽然她的脸上是无懈可击的笑容,但是她的神情是那么疲惫,跟自己同岁的她眼角竟已经有了鱼尾纹,本该是活力四射的年纪,而她身上却流露出淡淡的沧桑感。

想到这个词,童烟慢慢低下了头,握着咖啡勺的手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烟烟,我们有四年多没有见面了,你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单纯、乖巧。”蒋瑶优雅的抿了一口咖啡微微笑道。

童烟沉默了一会儿,抬眼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瑶瑶,你今天找我来不会是单纯的叙旧吧?”

蒋瑶轻笑“还真被你说对了,就是单纯的叙旧,想跟你说说四年前的事情,难道你对我当时是如何欺骗肖亦尘的一点儿都不感兴趣吗?”

童烟眼里闪过一丝伤痛,看着她淡淡的说“不感兴趣。”

蒋瑶摩挲着咖啡杯面笑着说“看来你是真的不爱他了,肖亦尘真是个可怜的男人。”

童烟抿紧了双唇,垂着眼睑没有说话。

蒋瑶收起笑容,有些唏嘘的开口“就算你不感兴趣,我也还是要说,我们马上就要离开G市了,今天不说怕是就很难再有机会了。”

童烟紧紧握着咖啡杯,抬头看了她一眼说“亦尘现在好吗?你们真的要离开G市?”

蒋瑶眯了一下眼睛,眼底闪过一丝恨意,冷冷的说“真难得,你现在还关心他的死活,我们今天酒好好聊聊,我来慢慢告诉你他这几年的生活。”

童烟的心里微微刺痛了一下,她有种想要立刻逃离的冲动。

蒋瑶没有给她反悔的时间,慢慢开口“第一次见到肖亦尘,我就爱上了他,那时你们很要好,我看着他宠你、爱你,对你百依百顺,我心里像是刀割一样的痛,我故意跟你很亲近,就是为了见到他。

在你被家人软禁给我打电话求救的时候,我觉得这是上天给我最好的机会,我对肖亦尘说你其实很早就不爱他了,只是没办法面对他,就叫我出面跟他说清楚,他一开始不信,我就让他给你打电话,他打不通,我说你跟你的未婚夫出国旅游了,回来后就会订婚。

他要去找你,我拉住他,安慰他,最后陪他喝酒,然后趁他喝醉的时候跟他上了床,他醒来后,已经彻底懵了,当真的得知你会订婚时,他几乎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所以在我的怂恿下才有了订婚典礼上那一出,烟烟,你不会知道当我看到你完全惊呆的表情时,心里有多爽。

你曾经自杀的消息他是在回国后才知道的,而那个时候我们已经结婚,他暗中打听你的消息,却没有任何结果。

我百般讨好他的父母,我以为只要我真心对他好,终有一天他会爱上我的,却没想到你一回国就给我了一个措手不及,在他想要跟我离婚时,我怀孕了,我简直高兴坏了,那段时间他也经常回家,我小心翼翼的安胎,心里充满喜悦,但是上天终究没有开眼,我流产了,而且很有可能会终生不孕,童烟,你知道吗?那一刻,我简直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蒋瑶的声音微微发颤,眼神沉痛而充满恨意。

童烟平静的看着她,心里越来越冷,初见她时的同情和淡淡的歉意已经消失殆尽,她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她,等着她继续开口。

蒋瑶低头平复了一下情绪,喝了一大口咖啡才重新开口。

“你离开他投入凌骞的怀抱后,他就像是疯了一样想你,他拒绝跟我同房,甚至看向我的眼神都是充满厌恶,最后便搬了出去,慢慢的我发现,看到他眼里的忧伤和难过,我会很开心,当他执意要跟我离婚的时候,我就决定毁了他,我向他提出要尘阳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童烟,不得不说他的确很爱你,就为了能跟凌骞公平竞争,他竟然答应了我的无理请求,然后我就让我弟弟帮我收购尘阳的股票,我要让他肖亦尘身败名裂,但是我知道自己的力量还不足以扳倒他,所以我找到凌骞,他知道我的计划后,欣然同意跟我合作。”

说到这里蒋瑶的脸上已经换上了得意的笑容,她看到童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心情爽到了极点,她重新要了一杯咖啡,没有再开口,只是欣赏着对面被她刺激的一脸伤痛的女人轻笑。

童烟低着头,双手放在桌下紧握成拳,她低垂着眼睑,看不到眼底的情愫,只是不断颤动的睫毛显示了她此刻正在极力压抑着某种情绪。

而在他们不远处,陆思哲一走进来就看到童烟了,本想上去打声招呼,却是在看清她对面的女人时,怔住了,几乎是只愣了片刻,他就急忙了拨了凌骞的电话,在对方接起来后,他简短的说了个地址,又说“你家宠物正在被蒋瑶蹂躏。”

凌骞接到他的电话时,正跟肖亦尘签完股份转让合同,听到陆思哲的话,他瞬间被震得没了反应,呆了几秒钟,惨白着一张脸扔下合同,踢翻椅子直接奔了出去,肖亦尘怔了一下,随着他跑了出去。

西餐厅里,童烟一直沉默着,过了将近一刻钟,她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抬起眼睑看着蒋瑶低低的说“你的意思是,凌骞跟你合作搞垮肖亦尘,逼得他离开G市?”

蒋瑶点头,笑道“不错,烟烟,你真是命好,有个这么能干的男朋友为你扫清障碍,以后就没人再来打扰你们的生活了,虽然他的手段是卑鄙了一些,但效果很明显。”

童烟盯着她的一张笑颜,长时间没有说话,然后慢慢站了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前倾紧咬了一下牙关,才用极其冷漠的声音开口“蒋瑶,你觉得自己很委屈对吗?你觉得一直得不到亦尘的爱全部都是我造成的对吗?”

蒋瑶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童烟看着她继续开口“你错了,就算没有我,他也不会爱上你的,你想知道原因吗?因为你没有心,根本就不值得任何人爱!

你有资格恨我吗?没有,你完全没有,当年那件事里面,所有的人都有理由恨我,包括肖亦尘,唯独你没有,回国后我的确是想报复你的,但是在我发现对亦尘的感情已经变质之后,我就放弃了,不然如果我真想拆散你们,刚回国我就要求他跟你离婚了,你现在应该不会怀疑我有这个能力了吧,我之所以没有那么做,是觉得你是真的爱他,我希望他得到幸福。”

说到这里童烟微微顿了一下,低这头沉默了片刻才重新开口“你说凌骞将肖亦尘逼得离开G市,我相信,这是他的风格,但是说他跟你合作,就太滑稽了,别说以他的能力根本不需要跟你合作,就算需要,他也不会,因为,他是不可能跟伤害过我的人合作的!

你今天说了这么多,不就是觉得凌骞将肖亦尘逼得离开G市,所以你不服,你知道凌骞肯定不会跟我说实情,就借着挑拨我们的关系,让我内疚,来为肖亦尘打抱不平吗?

可惜你失算了,我已经不爱肖亦尘,在他利用我爸爸的时候,我对他最后的愧疚也就消失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凌骞对我欺骗,我的确很生气,但我不是肖亦尘,爱一个就要相信他,这种信任不是你随随便便说几句话就能破坏的,而且他毕竟没有让肖亦尘身败名裂不是吗?至于让尘阳退出G市,我完全可以理解为商业竞争,是他肖亦尘技不如人败了,那就愿赌服输,用不着你这个前妻来替他出头!”

童烟说的慷慨激昂,声音淡定而沉稳,语速不紧不慢,直把对面的蒋瑶逼得哑口无言,说完后,她低着头静默了一会儿,然后撑了一下桌子转身,接着就愣住了。

她的身后,站着两个高大帅气的男人,一个的脸上是无限的伤痛和落寞,一个是震惊和喜悦。

她看着其中一个冷冷的说“肖亦尘,管好你的前妻,不要让她再出来咬人!”

然后又对着另一位深情款款的看着她一脸笑意的男人恨恨的说“笑什么笑!凌骞,你个大骗子!我要跟你分手!”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凌骞被虐了】

三天后。

凌骞一脸憔悴的坐在办公室闷头抽烟。

那天他亲眼目睹了童烟曾经作为最佳辩手的豪迈风采,那一番说辞简直让他忍住不拍手叫好,尤其是她对自己的信任和维护,那一刻他简直高兴疯了,当一个男人被自己所爱的女人当着这么多人没有一丝怀疑力挺的时候,他感动的就差热泪盈眶了,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表达这种强烈的满足感,那个从来都是乖巧听话的小宠物,转头用气壮山河的语气吼出的那句话后,他当场就傻了。

当陆思哲拉着他追出去的时候,只看到出租车的尾灯。

当天晚上童烟没有回公寓,电话关机,他赶到浅浅的公寓,被堵在门外,然后他就在楼下的车里坐了一晚。

第二天忙了一整天,他几乎半个小时就打一次电话,童烟的手机仍旧关机,连浅浅的也关了,晚上的应酬他没去,直接开车到了浅浅的公寓楼下守着,到半夜的时候,接到浅浅的电话说童烟不在她那里,他不信,最后浅浅准许他进屋。

查看了一圈后,确定童烟真的不在,那一刻他突然慌了,除了浅浅,他居然不知道在这个城市她还有什么朋友,他发现他对她的了解竟是如此匮乏!

然后他就给陆思哲打电话,两个男人一整晚就穿梭在这个城市的各大宾馆酒店,却一无所获。

第三天,万般无奈下,他给肖亦尘打了电话,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喝了酒,听到童烟失踪,略带醉意冷冷的说“你的女人丢了,找我干嘛?”然后就挂断电话。

他又给童烟的父母家打电话,套了几句话知道她没有回家,也没有跟他们联系,晚上他再次去找浅浅,或许是他憔悴的样子让浅浅心软了,告诉他“烟烟的确跟我联系过,但是她没有告诉我在哪里,只说她想去散散心,不用担心她。”

凌骞问她要电话号码,她说是用公话打过来的,不是这个城市的。

那天晚上凌骞回到童烟的公寓,站在窗边抽了一整晚的烟,天快亮的时候,他觉得晕的厉害,摸到床边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直到电话铃声孜孜不倦的响起,撑着剧痛的脑袋起了床,浑身一阵阵发冷,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发烧了。

下午的会议结束后,他就让秘书把之后的工作都取消了,然后就是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颓样儿。

陆思哲敲门进来后,看了他一眼然后坐下,也是一脸疲惫,扯了扯领带说“我让人查了机场的记录,没有童烟的。”

凌骞的领带早就被他扔在沙发上,衬衣的领口也大敞着,脸色苍白,嘴唇干裂,额头上一阵一阵冒汗,听到陆思哲的话他没有一点诧异,也不接话,只是低头抽烟。

陆思哲也点了一根烟,有些烦躁的摘下眼镜扔在桌子上搓了搓脸说“你说不会出事吧?”

凌骞还是不说话,垂着眼睑,睫毛不时抖动一下,脸上的表情沉重而忧伤。

陆思哲也不再开后,一口一口的用力抽烟,过了很久心情才慢慢平复,抬眼看着他说“肯定在浅浅那里,童烟一向懂事,不会胡来的,一会儿我们再过去看看。”

凌骞头也没抬说“不去。”

陆思哲诧异了一下,然后就有些生气的说“你在这儿发什么脾气呢,这次是你不对,你也说了,她明着暗着跟你说过多少次,给了你很多坦白的机会,都被你浪费了,现在你还摆起谱来了,赶紧给我收拾利索了,去找她。”

凌骞抬眼,眼神黯淡无光,透着些迷茫,平日里的精明犀利完全不见,眼里只剩下落寞,哑着嗓子说“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陆思哲怒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几步跨过去拽着他的胳膊就要拉他起身,却是被手下滚烫的热度惊的瞬间松开了手,他站定,皱着眉头说“你发烧了?”

凌骞有些无力的甩开他的手臂,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撑着桌子站了起来,转头看着他沙哑的说“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