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夫司徒广将荐表呈上,“臣以为二王子可先为是侍中,过几年便可入朝参政。”

九品中正制,每一位士族子弟都要经过定品才可入仕,李炫奕因为是秦王世子,哪怕他才学不行,也会被定为上一品。

李炫铁为秦王嫡次子被定为上二品已经是很高的评价了。李炫铁为侍中便可长伴君侧,能让皇帝总是看到的人,对他将来的发展极有好处。

“奕儿看炫铁能否胜任侍中?”孝穆皇帝谦和的询问李炫奕的意见。

李炫奕道:“二弟才学极好,品行中正,可为侍中。”

孝穆皇帝笑道:“奕儿举亲不避嫌,甚好,甚好,既然你也赞同上大夫所言,朕准了。”

“臣代臣弟叩谢陛下。”李炫奕谢过孝穆皇帝,单从他英俊的面容上看不出有何异样。

中大夫祁阳候坐直了身体,面向孝穆皇帝道:“臣启奏陛下,中书省下有几许琐事无人理会,官职微末实在是不适合士族子弟担任,寒门庶族大贤做抄录跑腿之事亦是屈才,臣以为是否选实干之人填补?抄录之事总要有人做,否则政令难通。”

孝穆皇帝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不快斥责祁阳候:“这等小事还用拿到朝堂上请示朕?你选几个手脚麻利勤快的人就是。”

“臣遵旨。”祁阳候面有愧色,喏喏的退回远处。他眼睑低垂,再不复以前的神色飞扬。

朝堂上大多数人嘲讽祁阳候谨小慎微,司徒太尉困惑了一瞬,李炫奕听着孝穆皇帝同重臣重新商量朝政,他眉头慢慢的皱紧。

散朝之后,李炫奕和太子同时被孝穆皇帝召御书房,孝穆皇帝褪去皇帝朝服,身着常服更显出他的儒雅,李炫奕不意外的在御书房中看到了淑妃。

淑妃带着几分责怪的说道:“散朝之后,陛下还不让奕儿回王府?秦王妃眼巴巴的等着奕儿呢,他这次去吴郡耗时三月有余,秦王妃最是疼他,指不定心里如何惦记牵挂着。”

“奕儿遇见了兵灾,又是威压吴郡士族,再来比武…身上受了伤,弄得臣妾都没脸见秦王妃了。”淑妃面露心疼之色,“你眉头的伤可好好用药,若是留了疤痕,坏了奕儿这张俊脸,秦王妃得心疼死。”

在御书房,李炫奕不像在朝堂上那般恭谨,扬起眉梢问道:“方才听太子殿下说,淑妃娘娘责罚了三皇子?”

淑妃道:“若是他有奕儿一半争气,本宫也就安心了。”

孝穆皇帝宽茶,太子俊美带着几分病容的脸上多了一分得意,孝穆皇帝手中的茶盏水面上闪过他失望之色,茶水微微荡起了涟漪。

“淑妃娘娘若是将对我和母妃的关心用在几位皇子身上的话,娘娘早就可以享福了,皇伯父也多了几个可用的儿子,太子殿下也有兄弟相帮。”

李炫奕同淑妃目光相碰,淑妃淡淡的笑道:“秦王殿下是国之栋梁,他统兵在外,只留秦王妃和你们在京城,本宫无论如何也得多疼惜奕儿。至于本宫的皇子比起奕儿是差了一点,但同旁人相比也不弱。”

“秦王妃以仁爱教养奕儿,本宫却宁可做严母教导他们。如今许是他们不明白,等到他们为人父母时定会理解本宫的一番苦心,即便他们将来不明白本宫的良苦用心,只要他们能成才为陛下分忧,对太子殿下尽忠,本宫亦是无悔的。”

淑妃落落大方,丝毫没有因为李炫奕的嘲讽乱了分寸,她眼底柔情一片,对孝穆皇帝道:“往后臣妾可不敢再同奕儿提秦王妃了,但凡提起秦王妃,奕儿就变了脸色。”

孝穆皇帝道:“弟妹品性温良,独自抚养出奕儿兄弟来,她是李家有功之臣,皇弟娶弟妹算是娶对了,爱妃往后多同弟妹相处,朕不觉得爱妃教子有错,但兼容并蓄,老三他们许是会更争气,也会像奕儿这样孝顺你。”

纵使李炫奕以前胡闹,他对秦王妃一直极是孝顺,谁也不敢在李炫奕面前说秦王妃一句的不是。

五年前秦王妃病重,是李炫奕在床前尽孝,试药等事儿他亲力亲为,李炫奕跋扈混账的事情没少做,但无人能在孝道上非议他,侍母极孝是李炫奕以前唯一的优点。

“父皇,儿臣有事承禀,您让儿臣”

太子看了看淑妃,在孝穆皇帝开口之前,淑妃聘聘婷婷的起身,道:“臣妾已经将琐事料理好了,臣妾告退。”

“太子殿下也要提醒陛下,龙体要紧。”淑妃别有深意对太子屈膝,李炫奕同样起身:“既然太子同皇伯父有国事相商,臣先告退。”

孝穆皇帝点头让他们离去,他将李炫奕叫到御书房是想借用淑妃为他掌握住李炫奕的弱点,淑妃善于此道,帮孝穆皇帝做了很多的事情,让孝穆皇帝想不到的是,淑妃到现在还没转变对秦王一脉的偏见。

在御书房门口,李炫奕向淑妃告辞,淑妃盈盈的笑道:“本宫做什么事儿让你误会了?奕儿最近同本宫生疏得紧。”

李炫奕道:“不敬母妃之人,我亦会疏远,看不起母妃父王,便是看不起我。““本宫何时看不起秦王殿下?”

“您是皇伯父宠妃,您宠冠六宫,荣宠以及,距皇后位置仅仅一步之遥。”

李炫奕搀扶淑妃上了轿辇,他目光灼灼并警惕的看着淑妃,低声道:“娘只有我们兄弟和父王而已,您的恨意也应该消了。”

淑妃愕然了一瞬,李炫奕放下了轿帘,淑妃右手支撑额头,从缝隙中窥见远去的李炫奕,消失?即便她成为皇后一样恨着秦王夫妇,这股恨意同淑妃追求权力之心一样重,不看着秦王府毁于一旦,秦王心血白费,她又怎能解恨?

“李炫奕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毁了你?本宫绝对是最恨你的一个。”

淑妃银红唇角勾起,毁去他们一生的心血,是她在三清道观发下的誓言!

李炫奕回到王府后,秦王妃一直不离他左右,秦王妃亲自给他上药时含泪道:“我不阻止你上进,可你若是再带一身的伤来见我,我先…我先打死你,也省为你上药,看你被别人打!”

“儿子以后会注意的。”李炫奕享受着母亲轻轻的抚慰。

“到底是谁伤得你?奕儿,同娘说是谁?”

“儿子效仿父王,这些伤是难免的,在吴郡演武时,我最后也还回去了。娘,儿子怎么可能吃亏?”

秦王妃无奈的叹息,眼里的慈爱能拧出水,“你虽是秦王世子,可我真不想你像你父王一样一身的伤,以前盼着你懂事争气,如今不知随了你父王是好是坏?王爷说过,将军百战死,马革裹尸还。”

李炫奕为秦王妃拂去眼角的泪水,秦王妃呜咽的说道:“我应该将你养成纨绔子弟的,那样你就不会被人处处算计,他们就不会那么恨你了!”

李炫奕跪在秦王妃面前,“以前浑浑噩噩,如今我不会重走旧路,我喜欢现在过得日子,即便我将来战死,我也不会后悔。”

秦王妃眼泪越聚越多,温热的泪珠砸在李炫奕的手背上,她嘴唇颤抖,揽住李炫奕肩膀说不出任何的话语来,只能一遍一遍的叫儿子的名字。

ps这章改了又改,更新晚了,这些小醉不大喜欢写,但又不能不写。下一章还是写萧琳吧,萧琳要出去溜达了哦。

第一百五十二章 离别

秦王世子领兵离去,吴郡士族并未因此平静下来。

司徒六郎成为了北府司马,他在同李炫奕的较量中也有不小的收获,司徒堂将更多的心血放在了操练北府军上。

司徒堂在吴郡的时会去萧家,他尽可能多的出现在萧如云眼前,或是送她礼物,或是同她交谈,司徒堂一直想让萧如云只看着自己。

当他发觉萧如云会是个精明能干的贤妻后,司徒堂有喜有忧。喜得是他不用再为家里的事情犯愁,萧如云会将府邸打理的很好,忧得是萧如云太过贤惠,司徒堂感觉不到萧如云的真心。

萧家后院的湖泊岸边,司徒堂站在柳树下,他将挡在自己眼前的柳梢拨开,凝视眼前温婉宁静的未婚妻,“阿云,我明日去北府军营。”

“嗯。”萧如云低垂着脑袋,显得很羞涩。

听司徒堂去北府军营她有失落亦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萧如云道:“你小心些,别太累了。”

司徒堂默默叹息,目光转向了平静的湖面,清澈的湖水倒映着他们的影子,他们明明身体离得很近,彼此的心却离着很远,“司徒家的男人不擅长猜测女郎心意,阿云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告诉我。”

萧如云摇头道:“我没什么心事的,你不要多想,我会等你来迎娶我。”

“你又为萧家多赚了一笔银子?”

“是因为我的主意。”萧如云透出几许的骄傲,“新得的田地耕作几遍会变成良田,我知道怎么改进土地的土质。”

只有说起这些事,她才不会怕他!

萧如云眼睛亮晶晶的,很兴奋的说道:“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

“我也许能让水稻熟两次!”

司徒堂惊讶的说道:“熟两次?”

“嗯,一年成熟两次。”萧如云笑容更为自信,“就快了,我就快弄出双熟的水稻种子。”

萧琳随着萧居士学习,萧如云除了管家读书之外,并没有停滞不前。

前生萧如云记得有人一直研究水稻熟两次,虽然到死萧如云也不知道这种异想天开的想法最后是不是成功了,但今生萧如云很早就开始让农夫研究双熟,她帮着李氏管理萧家,调集有经验农夫的事儿是时候很容易做到的。前几日她得到好消息,水稻双熟的种子即将问世。

水稻双熟可以多出一倍的粮食,萧如云也会因此在民以食为天的大夏国名扬天下!

湖边上隐隐传来清扬的萧声,一只木筏在湖面上飘荡,木筏上坐着高冠博带,衣抉飘然的司徒九郎,在他旁边是煮茶并听着萧声的萧琳。在竹筏尾后站着分水撑着竹筏的清丽女婢。

袅袅的茶香,悠扬的箫声,竹筏荡漾,司徒尚和萧琳是这幅山水画上的点睛之笔。

萧如云低声道:“我不想落后四妹妹太多。”

司徒九郎的萧只为萧琳而奏响,旁人很难听到他抚琴**。阳光下洞萧的司徒九郎俊美得惊人,萧琳也显得比平时更为俏丽。

司徒堂目光追随着由远及近,然后又飘到湖面中间的竹筏,低声说道:“我支持你阿云的志向,可有些人天生就受世人瞩目。阿云不肯服输是好事,但我帮不了你太多。”

司徒堂抿了抿嘴唇,他慢慢的靠近萧如云,将自己的手搭在她的肩头。萧如云的耳畔传来低咛,有一股温热又陌生的气息直冲耳根,“旁人眼里有萧氏阿琳,我眼中只有你——阿云。”

萧如云不知所措,脑袋低得更深,她不敢回应司徒堂,她再一次错过了司徒堂的深情凝视。

司徒堂难掩失落的收回手臂,道:“双熟种子的事情,我不会同任何人提起,我建议你稳妥点好。”

他不愿萧如云因为相同萧琳争名弄出笑话来!萧如云点头:“我会小心。”

此时萧如云有点担心司徒堂会同旁人说起,她有点后悔告诉他,想着怎么就同他说了?为了双熟种子她连父母都隐瞒了,并且废了很多的心血,她告诉了司徒堂…真真是蠢透了。

虽然有他的承诺,可萧如云很难再轻易的相信男人,尤其是在她记忆里残暴的司徒堂,在司徒堂离去前,萧如云问道:“你真的不会说?”

司徒堂眸色暗淡了一瞬,淡淡的说道:“可要我明誓?”

萧如烟后退了两步,摇头道:“不用,不用明誓。”

“京城传来的消息,秦王世子不意外的做了羽林军统帅。”

司徒堂看得出萧如云因为秦王世子而惊慌的神色微变,萧如云喃喃的说道:“羽林军统领?他?他不是败给了你?羽林军在他手中能行吗?”

将来大夏国的军方将领有一半以上出自羽林军!萧如云记得上将军司徒堂虽是让他们佩服并臣服,但在司徒堂欺辱李炫奕的时候,这些人会帮着李炫奕求情…李炫奕宁可被司徒堂欺辱也不想去找他们。

萧如云懊恼的说道:“我忘了羽林军其实是秦王殿下留给李炫奕的。”

不知那些后世的军方将领会不会被李炫奕毁了,萧如云也承认李炫奕穿盔甲的样子很英武好看。

司徒堂道:“秦王世子不会辜负秦王的安排,羽林不弱于北府。”

“对不起…我是”萧如云想到她如今的身份,想到她面前站得是司徒堂,是同她定亲的男人,萧如云犹豫了一会说道:“我看不上秦王世子,我讨厌他,恨不得他倒霉!”

“我既然告诉你这个消息,就不会因你对秦王世子的关注而责怪你,阿云,我司徒六郎也许有种种不妥妄为,但胸襟气魄上我不输于旁人。”

“阿云不用对我说对不起!”

司徒堂行了一礼转身离去,萧如云怔怔的看着他宽阔的背影,喃喃的说道:“我是恨他的,可我无法喜欢上你,但是我会嫁给你,做你的贤内助。”

前生的一切不是萧如云想忘就能忘掉,萧如云重生之后就打算听父母的话嫁人,至于嫁给谁,她原本是不在意的,她再也不会全心的爱一个人。

竹筏靠岸,司徒尚跃到岸上,他衣冠胜雪,站在竹筏上的萧琳亭亭玉立,两人相识一笑,司徒尚道:“如此祝你一路顺风,早日化解他们之间的疙瘩。”

萧琳笑道:“那我祝九郎多被朝廷宣召几次,九郎越是隐世不出,名声越是响亮。”

萧琳扬起茶杯,茶水如同雨滴洒落在湖面上,她明媚信任的笑道:“司徒九郎不出,天下苍生何为!”

司徒尚笑了,“告辞。”

次日清晨,萧琳随着萧居士迎着朝露出行。她们并没有惊动萧家的人,轻车简从出门。

萧居士问道:“阿琳昨日对九郎说得那句话是不是太重了些?”

萧琳小小的打了一个哈气,离开吴郡去找姑祖母师兄让她昨夜兴奋的睡不着,从京城到三清道观,再到吴郡,萧琳自觉得没见过世面啊。

“姑祖母以为九郎做不到?”

“你也不怕压垮他?”

萧琳靠着萧居士,说道:“虽然我反感大贤隐士沽名钓誉,但我看好九郎,这事若是在他身上,也没那么没趣。皇上既然不愿意此时让九郎进京,往后再想请谪仙哪会容易呢?司徒九郎肩膀上的担子很重,我这句话压不夸他。”

“你这么有信心皇上会几召司徒九郎?”

“会的,京城有很多人期盼着他进京。”萧琳勾起嘴角,“书上记载俊美的郎君入京会被看杀,不知谪仙九郎去京城会有什么样的轰动?我曾经的那些密友会上街看九郎的吧,九郎得多积攒点体力,才不会被她们看杀。荷包,鲜花,木瓜,香车一路…嗯。“萧琳握紧小拳头,期望的说道:“那个场面一定很有趣,我一定要亲眼目睹。”

萧居士嘴角微抽,萧琳话语中的前后变化太大了点,开始是睿智聪慧的女郎,后面明显是花痴级别的俗女。

“司徒九郎知晓你今日随我离开吴郡,一年内不会回来?”

“知道。”

“他怎么没来送你?”

“昨日不是以萧声送过了?这个时辰他不是在读书就是在练字。”

萧琳无所谓的趴在萧居士身上,看着外面的景色,刚来吴郡的时候,她并不怎么喜欢清幽的吴郡,现在离开,她又有点不舍。

萧琳将来随母亲回京,一样会记得吴郡。

司徒祖宅,老司徒在门口说道:“九郎肩头担着司徒一族,你不可任性!今日多位族老长辈来祖宅,你需要回答他们的疑问。“司徒尚拿着毛笔的手颤了颤,墨汁滴到宣纸上,化了纸上的字迹,司徒尚低垂着脑袋,平静的说道:“孙儿知道。”

他没有办法任性,家族的重担压着他必须处理完手上的事儿。

司徒尚很想去送萧琳,可他如今去不了,并非因为门口有祖父阻止。

他还不够强!若是族中事情用一个时辰处理好,谁又能阻止他?

“九郎不出,天下苍生何为?”

司徒尚重新定下心来,不能辜负了萧琳赠于他的这句话!

ps当穿越女和重生女同闪光的时候,好东西到底算是谁的呢?

第一百五十三章 渔翁

萧居士这次去寻找自己的大师兄本不用一年的时间,她主要想带着萧琳去看看大夏的风土人情。

萧居士相信读万卷书,不如走万里路。若萧琳只读书,不解世事,她顶天不过是个聪明的书呆子。

她耗费全部心血培养出的萧琳,绝对不能沦为只会夸夸其谈不分五谷的书呆子。她更不会让萧琳困死在吴郡。

于是,她们一行走得很慢,萧居士领着萧琳游山玩水,勘查当地的风土人情。萧居士给萧琳讲解大夏的风水,告诉萧琳地貌民俗。

风吹日晒,萧琳的皮肤比在吴郡的时候黑了一些,可萧琳的性情更为活泼,她总是有看不够的东西,在萧居士累得时候,她会带着人独自出门。

萧琳像是一只冲破枷锁自由飞翔的鸟儿一般,吸取萧居士的经验,知行合一,萧琳身上更多有一番沉淀下来的聪慧。

萧居士每每看到神采飞扬的萧琳,她很欣慰,很愉悦。

“哇哦,这座山也是姑祖母的?”

在半敞的马车里,萧琳兴奋的手打着凉鹏看着连绵有百里的山脉,郁郁葱葱巍峨的山脉竟然属于姑祖母?

萧琳小脸泛着兴奋,“昨天我听咱们借宿的人家主人说起,这座山脉里藏着金沙子,玉矿石。”

那都是姑祖母的吗?萧琳眨眼讨好的看着萧居士,小狗般的拱了拱萧居士的肩头,“是吗?是吗?”

“我不是我的。”

“啊,不是呀?”

萧居士捏了萧琳的小鼻子,宠溺的笑道:“是阿琳的。”

“我的?”萧琳睁大了眼睛,“怎么会是我的?娘…嘿嘿,娘亲的嫁妆不太多。”

萧居士取出一个盒子递给萧琳,”打开看看。“

萧琳打开盒子后,看到里面是一张还泛着墨香的地契,萧琳看了一眼地契上的字,嘴唇轻轻的颤抖:“我不要。”

“不准说不要。”萧居士舒服的靠着柔软的垫子,“我的东西将来都是你的,这次我带你到这来便是想要完成一些必不可少的手续,这座山脉里埋藏的金沙,玉石翡翠全是阿琳的,有了这份地契,没有人能同你抢。”

萧琳眼圈有些红,呜咽的说道:“姑祖母给我得已经够多了,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收。我方才只是…只是故意表现得好财一些,其实我有贼心没贼胆…不对,虽然这座山脉里有巨额的财富,但若是挖掘这座山脉的话,方圆百里会遭殃的。”

萧居士眸光一闪,欣慰的说道:“阿琳能想到这点,我将它交给是没错的。我如何都想不到妥善的开采金子玉石的办法,如今交到你手上,阿琳没准能想到呢。”

“姑祖母,您说玉石和金子是什么?”

萧琳用地契做扇子用,眉头皱成了疙瘩,“玉石除了比石头光亮好看之外,同石头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