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菀认真的看了一眼小唐氏,低声道:“这几日不是好机会。过几日你若还有此心的话,许是能成事。”

小唐氏聪明的没有再问这几日是不是会发生大事,秦王世子突然出现在三清道观还不是大事?祁阳侯在后山狰狞的面容是不是…小唐氏起身道:“我先回去了。”

萧菀摆手道:“慢走。”

等到小唐氏离开。萧菀侧了侧身体避开从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眼里划过一缕警觉,让小唐氏害怕的祁阳侯怕是又想借机生事了。

他想要什么?萧菀想了想,叹道:“不知死活,他也是你能想的?”

秦王有淑妃护着。戍边军的兵权是李炫奕的囊中之物。

三清道观后山上路上,萧琳瞪着蹲在自己身前的李炫奕,“我可以自己走。”

“你方才不是说累?快上来,我背你。”

萧琳轻轻踢了一下李炫奕的弯着的腿,笑道:“你在廷尉署受尽折磨,若是没了力气摔到我怎么办?”

李炫奕站直了。“谁说我没有力气?”

“我方才说的。”萧琳越过李炫奕,快走几步,“我才不想被你摔了呢。”

“如果摔了你。只有一种可能,我先倒地。”

“”

萧琳似没有听到这话一般,指了指前面,“快躲起来。”

推搡着李炫奕钻到了树木后,李炫奕肩膀碰着萧琳的肩头。稍稍侧脸就闻到她清淡的体香,李炫奕咽了口水。悄声说道:“再靠近一点。”

李炫奕搂住了萧琳的腰肢,沙哑轻言:“你会被他们发现的。”

萧琳拍掉了李炫奕的手臂,瞪了他一眼后,转头看前面,李炫奕耸肩,戒心太重了,他们谁跟谁?

一袭白袍的唐霓出现在萧琳视线中,唐霓素面朝天,容貌比在侯府时焦脆了许多,唐霓的样子吓了萧琳一跳。

这几日萧琳一直为李炫奕的事情忙碌,无暇看唐霓如何苦修的。

唐霓背着一个大大的瓷罐,步履蹒跚的缓慢爬山,瓷罐里的水时而溢出,唐霓一手稳住瓷罐,一手擦拭额头的汗水。

她的容貌依然绝美,可她现在这样子不再是倾国倾城的仙子了,神色凄苦哀婉,似受尽了磨难的妇人。

在唐霓前面的道姑一样背着沉重的瓷罐,“快一点,一会还得砍柴,还得抄写道经,咱们是来清修赎罪的,不是让你来享福的,你总是这么慢,三清上仙会责怪你心不诚。”

“我尽量快点。”唐霓的嗓音沙哑。

萧琳探头,语气里带着几分的幸灾乐祸:“她瘦了很多,也显得老了些。”

“清修只能吃一顿饭食,如何不瘦?”李炫奕闻听到脚步声,看了远处一眼,嘲讽的说道:“既然她想要清修赎罪,就别想着在三清道观里享福,谁清修都是这样…不过他来了,她会好受一点。”

祁阳侯在山路上跑近唐霓,呜咽的说道:“夫人。”

唐霓身体一颤,用面纱盖住了脸庞,回头只露出水润的眸子,惊喜无怨无悔的说道:“侯爷怎么来了?”

萧琳拽了拽李炫奕,“走吧。”

“不看了?”

“你看着不恶心?”

李炫奕握住萧琳的手腕,“若是你被逼清修,我带人夷平三清道观。”

ps下个月这本书就完结了,小醉在调整大纲。

第一百九十五章求婚

李炫奕原本很霸道的一句话换来萧琳的一巴掌,李炫奕后背被重重的打了一下,还没等着说话,萧琳瞪大了眼睛,“怎么?不行?”

“我怕你手疼。”李炫奕好脾气的将俊脸凑过去,并紧握住萧琳的手腕,“毛绒团子。”

萧琳明亮的眼眸闪过一抹的暗淡,“你不用这样的。”

李炫奕嬉皮笑脸的说道:“怎样?呀…你改踩人了?”

“你在我眼里一直是笨蛋,无论你是秦王世子,还是一个白身,无论你是谁生的,一直都是笨蛋。”

萧琳轻盈的笑着顺着山路跑开,两侧的灌木回荡着她的笑声,笨蛋,笨蛋的响个不停。

李炫奕摸了摸脑袋,自言自语:“我有那么笨?”

“不对,我是被你叫笨的。”

回过味来的李炫奕追上萧琳,老鹰抓小鸡一般的抓住她的胳膊,向怀里一带,少女的身体撞进他的胸膛,李炫奕眸光深邃,揽住萧琳的腰,低声道:“我是说真的。”

萧琳看着近在咫尺的俊彦,他的手很热很热,热得烫人,不服气般的抬眼,傲然道:“我用你夷平三清道观?我需要你救?我会逼着在三清道观里苦修?”

曲起的手指狠狠的敲了李炫奕的额头,萧琳哼道:“还说不是笨蛋?”

李炫奕靠近萧琳,鼻息相闻,“我等不及了,阿琳,别同我再装傻下去了。”

“如果我现在决定的话,你可能会很失望。”

“为什么?你不是在意我可悲可笑身世的人,我有能力给你最好的,永远会保护你。”

萧琳双手按住李炫奕的肩头,用力的推开了他。微笑:“我娘不相信你,你说得再好也不如做的。我从没想过让她为了我的亲事发愁,我也不想再同她解释。”

“丹阳真人交给淑妃,反正她闲着呢。”李炫奕声音低沉,嘴角微微的翘起,“如果她真疼惜我,想要补偿我,她应该明白我最想要得是什么。”

反之,淑妃根本就是权力欲极为旺盛且李炫奕意愿的人。

“你倒是想省事?不担心秦王殿下?”

“我用得着担心父王?”

李炫奕看出萧琳对秦王的在意,叹息了一声。李炫奕真心吃味了,父王木头人一个,怎么让萧琳这么惦记着。

萧琳道:“为什么不担心?”

李炫奕撇嘴。怎么聪慧的萧琳遇见秦王的事情脑子就成了浆糊,淑妃怎么都会救父王,淑妃…对父王绝对比对他好,别看淑妃恨了父王那么多年。

“咱们还是讨论正事吧。”李炫奕追问:“为什么现在你答复我的话,我会很失望。仅仅是因为丹阳真人?”

萧琳想了一会说道:“婚姻是一辈子的事,你以为我看了娘同祁阳侯的纠葛会很轻易的做出选择?休夫虽是霸气,可娘也是受了伤害的,还有我”

萧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悲伤暗压回到心头,她可以对任何人笑。在任何人面前装作不在意祁阳侯,但他始终是萧琳的亲生父亲。

她有多恨唐霓,就有多在意祁阳侯。

“我说过我不是祁阳侯!我不会辜负你。”

“我想祁阳侯求娶我娘的时候。他说得比你说得动听,祁阳侯指天发誓过,可结果呢,还不是抵挡不住唐霓的诱惑?”萧琳后退了几步,道:“一时激动做出草率的决定。伤己也伤旁人,我要考虑清楚。你也要考虑清楚,这份爱慕是因为习惯,还是怎样?”

萧琳快步离开,只求一生一世,她不想体会萧菀的痛苦,更不想自己将来的儿女如同她一样有家不能进,本是亲生父母却要反目成仇。

此时无论是李炫奕还是司徒九郎,萧琳都会选择拒绝,她还没想好怎么做一名好妻子,对成亲…萧琳有着难言的恐惧,这分惧怕和对将来的怀疑不消除的话,婚姻生活不会幸福。

萧琳也恼恨这样的自己,此时在她心底仿佛藏了一个怯懦的萧琳,因为李炫奕挑破急于得到答案,萧琳才发隐藏在心里深处懦弱不自信的自己。

李炫奕站了好久,苦笑:“她不信我。”

耷拉着脑袋,李炫奕垂头丧气的走出三清道观,脚踩在马蹬上,李炫奕唇边的笑容越发的苦涩,他能到哪里去?

不知如何面对秦王妃,如何面对兄弟,所以他不能回秦王府。

去羽林军营?李炫奕摇头否定了这个念头,多事之秋还是别刺激在宫里的孝穆皇帝了,大局未定的时候,李炫奕不想让他带出来的羽林军陷入麻烦。

去客栈?李炫奕生于富贵,长于富贵,客栈在他眼里太过简陋了,而且鱼龙混杂,李炫奕不想被人包围起来当猴子看。

留在三清道观?李炫奕回头看了一眼香火鼎盛的道观,萧琳住在里面,丹阳真人也在,他留下来也许能够近水楼台先得月,可李炫奕此时不敢留下来。

“我会逼她的,在司徒九郎没进京之前就逼她做出选择。”李炫奕搂着马脖子喃咛。

三清道观门口停下了一辆马车,李炫奕抬头看去,萧如云被丫头搀扶着从马车上下来,李炫奕收回目光,握紧缰绳,翻身上马,萧如云道:“秦王世子。”

李炫奕一甩马鞭,没有理会萧如云疾驰而去。

萧如云苦笑着摇头,明知道他的眼里不会有她的,萧如云提醒过自己放弃前生的恩怨情仇,她努力的去喜欢司徒六郎,打算做司徒六郎的贤妻。

可在三清道观看到了本应该关在廷尉署的李炫奕时,萧如云压不住喜悦才想问一句,甚至说她想替前生的自己问一句,为什么?为什么李炫奕颓废痛苦的时候依然不肯告诉她实情?她就那么不得他的信任?为什么已经不是秦王世子的李炫奕会让她去看望秦王妃?

萧如云眸子盛满了痛苦,明明李炫奕已经被害得什么也不剩,但他得知秦王妃染病后,他会担心…他为什么要费尽心思给秦王妃准备寿礼?

如果他不是故意做这些事情让萧如云误会,萧如云也不至于到死都将秦王妃当成好人!

母子之情不容易断?可秦王妃利用了你…萧如云擦了擦眼角,每次想到李炫奕都会觉得很心疼,幸好…他这一生不会再被秦王妃毁了,秦王还活着,李炫奕还有唯一真正疼爱他的人。

马蹄声响,萧如云回头看去,李炫奕折返回来,暖阳给骑在马上的李炫奕镀上了一层光圈,萧如云眯起眼睛,眼前出现了前生的李炫奕,他叫自己阿云…向自己伸出手臂…

骏马从萧如云身边掠过,李炫奕勒紧了缰绳,从马背上太下来,几步跑上三清道观的台阶,公平?什么是公平?在爱情的世界里从来就没有公平!如果他为了那分面子不去找萧琳,将来他一定会后悔。

“你能折返回来,我很高兴。”

萧居士挡在李炫奕面前,她银白的头发挽起,一双饱经风霜的眸子透着睿智。

“你不逼阿琳是君子所为,可你若是不帮着阿琳消除懦弱,给她成亲的信心,她又怎么会轻易的点头?”

李炫奕作揖,灿烂的一笑:“多谢萧居士指教。”

“我,阿菀,她祖孙三代,我只希望我同阿菀的不幸为情所伤不要再落在阿琳身上。”

“不管怎样,她都不会像你们。”李炫奕垂下眼睑,低声道:“因为我比父王有勇气,比父王脸皮厚,比祁阳侯…我同祁阳侯相比太掉价了。阿琳想要一生一世,我亦想要知心倾慕的人陪我今生来世。”

萧居士笑道:“连来世都定下了?”

“早定下早安心。”李炫奕笑着道:“三清道观还有空房间吧…我无家可归了,暂住在道观可好?”

李炫奕越过萧居士,对道观里面喊道,“阿琳,我无家可归了,求收留!”

吱嘎一声,窗户开了,萧琳探出了脑袋,上下打量了李炫奕,笑着问道:“你会做什么?三清道观可不养闲人的。”

李炫奕几步窜到了窗户前,脸上挂着骄阳一般的笑容:“我会做得很多事,会保护你,会疼惜你,听你的话,帮你做事,对你一心一意”

萧琳推开李炫奕合上了窗户,挡得住李炫奕的面容,挡不住他的声音,“我不发誓,在你眼里誓言不可信,阿琳,我不说,我做。”

萧菀放下了手中的道经,看着捂着脸蹲下的萧琳,微微摇头叹息,这一点上李炫奕不像秦王。

不想干扰萧琳的选择,萧菀起身进了内堂等候淑妃的消息,她们两人的计划,因为这场意外而提前了。

后山上,唐霓依偎在祁阳侯怀里,因为劳作变得粗糙的手被祁阳侯轻吻着,唐霓泪盈盈的说道;“侯爷。”

“霓儿,对不起,你受这些苦全是因为我!”

祁阳侯越吻越怜惜唐霓,虽然略显憔悴苍老的唐霓让他吓了一跳,但此时祁阳侯也明白缺不了唐霓的谋算,“霓儿,我想取代秦王,只要我掌握军权,没有谁再能欺负你。”

唐霓叹息:“谈何容易?”

祁阳侯轻吻唐霓的嘴角,“霓儿,这是为我和我们儿女的将来。”

唐霓点头道:“我会尽力帮你。”

广华宫,秦王妃被推进了偏殿里,脚步踉跄,等她抬头的时候,一记耳光落在她的脸上,秦王妃捂着脸颊,“淑妃…武裳!”

ps下周会保持两更,尽量三更。

第一百九十六章鞭挞

挨了淑妃这一巴掌,压抑已久的秦王妃愤怒至极,也不装着柔弱痛苦了,她从地上爬起,手指着淑妃,看到淑妃依然明艳动人,依然气势十足。

秦王妃想到此时的自己,更是怒从心中起,恨向胆边生,“你凭什么打我?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她们两个谁也不用说谁,谁都不干净!

秦王妃暴怒,并没有吓到淑妃,秦王妃的举动也没让淑妃觉得意外,淑妃坐直了身体,脸上带着冷笑,眸子堆满了寒冰,“本宫是没有资格打你,方才那一巴掌是代替李炫奕打的。”

听到李炫奕的名字,秦王妃气势弱了许多,眼角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滚落,死死的咬着嘴唇,不让那句奕儿出口,疼了一辈子,念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的儿子,秦王妃直到现在还区分不出,她到底是疼李炫奕更多,还是愧疚更多。

每一个人都指责她,亲子,丈夫,淑妃等等,是个人都说是她的错,可最应该指责她的李炫奕却什么都没说,奕儿不会再见她了。

每当想到这一点,秦王妃的心如同刀割一样的疼。

秦王妃苦笑:“他们都说我错了,可谁能体会我的痛苦?我的儿子死了…为了你同秦王的儿子死了…当你得知亲自死了的时候,你打他骂他,并且恨了他十几年。”

秦王妃的声音转为凄厉,身体颤抖着,声嘶力竭的说道:“可你知不知道,我抱着别人的孩子感谢他的时候,我不能哭,不能骂他,不能发泄不满。我得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你还可以祭奠儿子,可我呢…我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我也是做母亲的,我的痛苦又有谁能理解。”

“明明不是我的错,你们都来责怪我?为什么?我就那么的好欺负?”

秦王妃仿佛力气用完了,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语:“看着他,我就想起了我的儿子,越是看着他,越是宠着他。我越是恨你…你先夺走了秦王的心,再夺走了我的儿子性命,你恨了他十几年。你着找他十几年的麻烦,可他却依然如当初一样的爱慕你!皇上…皇上忘了我,逼我给你行礼,逼我忍让你,我怎能不恨你?”

她爱过的两个男人。一个忘了她,一个心里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有她。

当她以秦王妃的身份进宫参拜淑妃时,谁知道她心底的委屈?本来淑妃的地位应该是她的,不,她会比淑妃地位更高,看着曾经对自己情深意重的情郎呵护恩宠着淑妃。又有谁知道她的嫉妒?

当她以秦王妃的身份看着秦王夜宿书房,给淑妃画像的时候,谁知道她在书房外面站了很长的时间?谁知道她委屈得想哭?无论淑妃怎么恨秦王。秦王依然爱她如初,她在旁边看着秦王的苦恋如何不心疼?

每一次进宫,对秦王来说都是折磨,镌刻在心上的女子在别的男人面前谄媚要宠…她见过秦王酒醉后的眼泪,听见过他如孩童般深眠时念道的。裳儿,对不起。

秦王妃含泪看向淑妃。“你对不住秦王,对不住陛下,你有什么资格骂我?”

“本宫是不是有资格骂你贱人,同本宫有几个男人无关。”淑妃从旁边拿出一张写满了字的信纸,“你若没有本事拽住男人,让他们爱慕你,就别自欺自人的说是别人的错!你晕倒在你同秦王的喜堂,你可曾想过七郎的面子?你新婚之夜拒绝七郎,可曾想过他的耻辱?你在新婚时同陛下暗通款曲,你给了七郎身为男子的最大耻辱,你还想要七郎爱你?”

秦王妃泪水横流,身体颤抖得蜷缩在一起,“不是我的错,是他逼我的。”

“七郎”

淑妃每次唤七郎都会觉得心痛,那样胸怀宽广赤诚的男子被亲近的兄长,最亲的妻子,最爱的女人伤得体无完肤,秦王唯一用心疼对的人就是李炫奕!

无论如何李炫奕都不会背叛秦王,淑妃想到这一点,心好过一点,她愧对秦王,可总算给那根木头留了一个好儿子,以淑妃的自傲,李炫奕哪怕不是她养的,也随她!

“七郎想过同你好好的过日子,皇室淫乱,他又怎会不知?让你一名门贵女嫁给貌丑的他,七郎一直觉得对不住你,可你在成亲后依然同皇上在一起,七郎负气离京,才在庄子上遇见了我。”

淑妃声音柔和了不少,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回忆起她是如何撩拨秦王,当他激动的时候,她总是以丑容面对秦王,看着他心疼,听着他说不在意,我比你丑!秦王对她说得最好最让她心动的情话就是这句。

一个男人,能在她最绝望,最孤独,最丑的时候一直陪在她身边,她还能要求他什么?以前对秦王的恨意,有儿子死的原因,更多得是她得不到…无法独占七郎!

越是听秦王和秦王妃琴瑟和鸣,淑妃越是恨,她从未想过要秦王的命,但等她掌握了权柄,淑妃不介意将秦王拽进后宫,压他在床上,像很早很早就想做得那样欺负他,看他脸红,看着他手足无措…甚至淑妃想过,再同七郎将焰儿生出来,淑妃不否认自己好色荒淫,更不怕人言,哪怕被后世辱骂,她一样要得到七郎!

因为李炫奕的事情,淑妃首次正视心底的想法,以前总是以儿子的死掩盖她对秦王的独占企图,原来她想他想得会抓紧篡位,想让他随心所欲的在疆场上运筹帷幄,不至于总是因为被孝穆皇帝怀疑而无法得到应得的赞誉。

没有秦王戍边,大夏怕是早被胡族切割得支离破碎了。世人对秦王的误解,淑妃虽然嘴上不说,心里一直是在意的。那个傻男人,什么时候才能不让她心疼?

秦王妃看到淑妃脸上的情潮,心里颇为不是滋味:“背叛就背叛了,还分先后?你又比我好多少?”

淑妃淡淡一笑:“我比你好一点是,七郎爱我至死,许了我来世,陛下离不开我,你信不信,就算你现在冲过去同说我同秦王有私情并奕儿是我们的儿子,陛下也不会相信你。想爬墙,你有爬墙的手段吗?皇上从来没有在意过你,你在他眼里不过是向七郎炫耀的玩物。”

“你住嘴!”秦王妃面容扭曲,“你才是这天底下最大的贱人!你不得好死!”

淑妃平静的说道:“你激动什么?”

站起声,淑妃一步一步走到秦王妃面前,居高临下的冷笑:“以前我瞧不上你,却忘了兔子急了还咬人这话,你这只兔子差一点毁了我的奕儿,毁了我精心安排下的计划,你应该再晚一点动手的,熬到我最得意的时候再给我沉重的一击,可你…兔子就是兔子,变不成虎狼。”

“武裳!”秦王妃喘着粗气,手捂着胸口,信心被武裳打击没了,“我恨你,恨你。”

武裳一手拿着纸张,一手拿着鞭子,“奕儿和七郎一样心慈手软,奕儿又对你极是孝顺,他不会亲自动手伤害你,他们父子不好做的事情,我来做,他们觉得没脸面的事情,我很愿意效劳。做娘的都这样,你能理解的吧。”

秦王妃牙齿打颤:“你…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