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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没有很饿。”林勤的话还没说完,小肚子便咕咕地叫了几声,惹得刚刚还故作老成的小孩羞红了脸。

“好啦,咱们快用饭吧。”林蓉笑道,岔开了话,牵着林勤的手,与他一同到饭桌前用饭。

作者有话要说:为毛没点人气捏,虫子的文真的让人无语吗。

呃,见有亲问穿越人士,确实是女配穿,俺问了编编,因为有人穿,所以得选穿越时空,原本俺是古言标签的,表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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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沈家来人...

距姐弟那日一齐用饭又过去了几天,林府下人突然传来话说沈家来人了,同行而来的还有林勤的夫子沈玉林大儒。林蓉得知后,本想亲自过去看看,但因许氏阻止,道闺阁小姐不得随意见客,只能让许氏过去打听。

许氏倒是很高兴,一直念叨着沈家终于记起少爷小姐来了,一听林蓉吩咐,收拾了一番便要出竹逸院,她可是有很多话要说与沈家人听。

林蓉看到许氏那样子,心中思虑了几番,道:“奶娘,过去什么话也别说,看来人是何人,到时候与我说罢。沈家夫子到府上也不知道为了何事,勤儿到时也会过去,你看着点他。”

“小姐,这可是好不容易的机会,为何不让奴婢和沈家人说说,少爷小姐过得并不好!”许氏不甘愿道。

“奶娘,林府并未缺我和勤儿吃穿,若让爹爹知道你私下和沈家人说了甚么话,丢了脸面,他可会更恼我!古语言,家丑不宜外扬!”林蓉微皱着眉头说道。当初娘亲的事,沈家人一定清楚,只是看着爹爹把那妾室扶正,一旁看笑话而已,若真有记挂,这么多年也并未见他们有所表示,何必与他们坦诚说之,免不了又会是一场笑话,还引来爹爹的恼怒。

“是,小姐,奴婢思虑不周。”许氏听林蓉这么说,脑子也清晰了起来。

“你过去打听来人所为何事就行了,别的不要理会那么多。”林蓉见奶娘明白了她的话,又说道。

“是,奴婢这就过去。”许氏应道。

许氏出了院子,林蓉才松了口气,起身上了软榻,闭眼躺着,心里想着事儿。前天林婆子才告诉她,林勤平日的纸墨不仅量少了许多,连品质也次了一等,弟弟却一直都没对她说过。现在金氏还怀着身子,未知男女,这些下人便开始犯浑,待日后金氏真生了个儿子,他们姐弟二人可真该到一旁扫地去了。

若对爹爹说这事,必定又要说她诬陷金氏,若能想个法子把爹爹引到竹轩院,看看弟弟念书写字就好了,到时候眼见为实,即使金氏无事,那些不长眼的下人也能有个教训。只可恨,这快一年的时间,爹爹竟从未去过竹轩院!

林蓉想到这里,眼泪不争气地在眼眶打转,听奶娘讲过当初娘亲不顾沈家反对,执意嫁给仕途才起步的爹爹,一心辅佐他,娘亲为了爹爹做了那么多,可是到头来落得这个下场!不怪沈家会怨,不念着她们姐弟。

许氏去了没有多久,就满脸喜意地回来了,林蓉正在闭目养神,听到声响,睁开眼睛,就见奶娘笑得跟朵花似的,不免好奇地问道:“奶娘,可是有喜事?”

“自是喜事!”许氏点头,“你道我过去看到谁来了吗?”

“谁?”林蓉很自然地脱口而出。

“正是幼时与小姐最要好的沈家小少爷,小姐的表哥!”许氏说道这儿,眉眼都带着笑意,“沈少爷陪同沈夫子一起过来,一是为少爷启蒙之事,而是问候小姐和少爷。方才在前头,那金氏几次想说话,都被沈少爷给落了面子,沈少爷见二小姐躲在门角看客,很是不喜,几句话就堵得老爷面红耳赤,老爷为此还训斥了二小姐几句,倒是后来那沈夫子给二小姐说了好话,老爷方才停下。那金氏可笑都笑不起来了。”

“哦?还有这事?”林蓉听着心里也很痛快,沈家小少爷沈子皓与她同岁,只长了几个月,幼时娘亲还在,林蓉也到过沈家几次,与这个表哥玩得甚好。只是如今长大了,却也好几年没再见过了。

“可不是吗?沈少爷还认得奴婢,刚瞅着空便问奴婢小姐这些年过得如何,奴婢照小姐的话答了他。沈少爷说日后他与少爷会是同一夫子门下,相互照应也容易些。”许氏道,“待他说完这些,奴婢便过来告知小姐了。”

“这便好!”林蓉也有些激动,沈家一族俱在离郡淮城,离京城也远,林蓉的大舅舅,二舅舅虽是朝中大员,但却都外放在任,唯有三舅舅仍留在淮成为官,若真要借娘亲沈家的势为他们姐弟二人在府里站稳脚,确实有些困难。而如今表哥却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那便是表哥会在京城长住,且与弟弟同门,到时候金氏无论耍甚么小手段,也要顾着弟弟会不会告诉表哥,这个表哥最会护短,他若要闹必定不会是小事,届时爹爹丢了脸,可就是那金氏的事儿了。

许氏见林蓉脸上也有笑意,便知道沈少爷来过确实是一件大好事,忽然她又想起了一件事,对林蓉说道:“小姐,沈少爷与奴婢说话时,奴婢好像瞧见了金氏的大丫鬟翠红躲在一旁,可待仔细瞧了瞧,却又没人了。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见。”

林蓉闻言扬眉,“恐怕你并非看错,若她如实告诉金氏,金氏会忧心,这是好事,只是怕她又会在爹爹跟前编排我。奶娘,你去我的梳妆盒把那支碧玉簪子拿出来,找个空送给那翠红,就说我赏给她的,让她把你与表哥说的那些话亲口告诉我爹。我想,她会很乐意有这个差事。”

“大小姐,您这是为何?这翠红可是那金氏的心腹!”许氏不赞成道。

“照我的话去做,你再给府中管家方叔的婆子送些好的布料,上回你不是说他们家缺块新布料吗?方叔也能在爹爹跟前说几句话,毕竟是方家老人了,他儿子现在还是爹爹的贴身随从,这一家子怕是连金氏都得看重的人。”林蓉说道。

“可是小姐,您一个月的月钱也没多少银子,这一下子送了这些贵重东西,可真的是花了好大本儿!”许氏心疼道。

“用了便用了!金氏占着我娘的那些嫁妆,迟早有一天我会拿回来,到时候又何愁没银子周转。”林蓉眼中亮光一闪而过。

“那小姐可得快些,那金氏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夫人的嫁妆了!”许氏说道这里,也不由地着紧。

“我估摸着她还不大敢用多少,毕竟她还得防着爹爹说她。可是如今我也不想再便宜她,拿着娘的嫁妆给她脸上贴金。”林蓉说道,为了她与弟弟,她不能再一事无为,总也要动动金氏的筋骨,孝敬回她!

“小姐懂得就好。那奴婢这就去找那翠红。”许氏道。

“去吧,如何说让她去做,奶娘你知道吧。”林蓉不放心。

“懂得懂得。”许氏连连应道,又出了门。

那根碧玉簪子是林琳送给她的生辰礼,如今她送给那翠红却是暗藏了一番心思,簪子贵重,翠红应不会拒绝,待她收下办完事,林蓉心想,到那时再告诉翠红簪子的来路,她便不会敢用。

林蓉还能拿捏她这个小把柄,想到这里,林蓉心里一边期待着奶娘回来,告诉她翠红收了碧玉簪子,一边又为自己这个主意背后藏的复杂意图感到惭愧,可她现在不能因良心不许便不做这事,为了弟弟,她什么都做得出来。

许氏还没回来,林蓉倒是把弟弟林勤等来了。

林勤一见着林蓉,便直奔了过去,“姐姐,今天弟弟真是开心!”

林蓉从软榻上起身,看到弟弟满脸笑容,她也开心,问道:“可是你夫子夸你了。”

“是,夫子夸了我,爹爹也很高兴。”林勤飞快地说道,把许氏之前告诉她前厅的一些事又说了一遍,“先生这次来还想见见二姐姐。”

“这道是为什么?”林蓉不解,许氏并未提到这一点。

“那次我答出了夫子的六道术数,夫子问谁教过我,我便把二姐姐说出来,今日夫子是来问问二姐的术数之道。只可惜二姐说她也不是很懂,教我的那些题都只是她在一些不知名的书中找到的。”

林蓉听着点点头,“那可是巧了,纵使如此,你二姐姐的学识也已算博学。”

“嗯,夫子也如此说了,只是表哥添了一句,女子无才便是德,把二姐姐气得脸都红了,爹爹脸色也不是很好。”林勤笑眯眯地说道。

林蓉看着弟弟那副模样,忍不住捏了一把他的小脸,“你也别学表哥说那些话,小心惹恼你二姐姐。”

“弟弟知道,才来跟姐姐说嘛。”林勤笑着道,“本来爹爹要留夫子和表哥在府里用饭,只是夫子有事,便又匆匆带了表哥走了。爹爹夸了我几句,也让我走了。”

“呵呵,能得到爹爹夸赞,勤儿已经做得很不错了。”林蓉见弟弟笑得开心,也夸道,又担心他会过于自骄,告诫道:“勤儿高兴便好,但日后更得虚心学习,切勿自恃骄傲,知道吗?”

“好。”林勤点头应道。

正当姐弟二人高兴说着话儿的时候,绿菊过来传话说:“二小姐正走过来了。”

林蓉与林勤才刚回头看向院门,就见林琳已经到了,身后还跟着她的两个贴身丫鬟紫如,紫烟。林琳脸色并不好,姐弟二人看到,有些疑惑地对视一眼,不知林琳这是所为何事。

林蓉心想,莫不是林琳在表哥那里受的气,要到她这里来发泄一番,那她可不会那么客气。想罢,她便站起身来,迎了过去。

林勤见姐姐起了身,自然也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求撒花求收藏!!!虫子很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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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林父改观...

“妹妹,你这是怎么了,谁惹着你了么?”林蓉走上前,一脸不解地问道。

林琳细看了林蓉一眼,见她确实不知,却看到林蓉身边的林勤时,忍不住皱了眉头,说道:“姐姐,我过来只是找弟弟说些话。”

“原是这样啊。”林蓉恍然,心里却越发确定,林琳是因前厅的事要来找弟弟麻烦,她装作不在意般说道:“那妹妹还是进屋说说吧,别站在院子里,免得被人说姐姐招呼不周到。”

林琳想想也是,直接闷闷地走在前头,进了林蓉的屋子。

林蓉拉着弟弟的小手,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背,才带着林勤又进了屋子,一进去时,看到林琳已经坐在椅子上,紫如紫烟俩人在一旁伺候着端茶倒水,这样子分明是当自己是个主人了。

林勤见状,小脸鼓起来,有些不满,还未等他开口,林琳已经看到他这样子,手里端着的茶杯一顿,有些用劲地放在桌子上。

“林勤,二姐姐对你还不够好吗?为何你要害我?”林琳看着林勤不甘心地鼓脸蛋,原本并非很生气,如今也忍不住要发怒了。

林蓉捏了捏林勤的手,让弟弟先别说话,然后问道林琳:“妹妹这是什么话,勤儿到底做了什么,会害了妹妹?”

林琳看着这姐弟俩,虽然同父异母,但她待他们二人也是亲生姐弟般,可他们待她却仍隔着一层,实在是让她心生膈应。听到林蓉的问话,她心里实在是不相信林蓉会不知道今日发生的事,这林勤这会赶过来,怕是急着把她的糗事告诉与他姐姐听吧。

娘亲说的没错,她不该认为以诚待人,人便会诚以待她。

“姐姐真的不知道?”林琳反问道,垂下长长的睫毛,手里抚着茶杯,等看林蓉会怎么说。

“妹妹这话可奇怪了,勤儿才到姐姐这儿,我怎么会知道发生了何事?”林蓉也气定神闲地说道。

“妹妹可记得姐姐的奶娘也过去了前厅,姐姐居然会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林琳见林蓉仍装糊涂,脸上挂了一丝讥笑,挑眉看了一眼林勤:“姐姐若是真的不知,就让勤弟告诉你一声。”

林蓉听了林琳的话,低头看了一眼林勤,却见林勤挣脱开她的手,对林琳说道:“二姐姐,弟弟是真的不知道姐姐所为何事,二姐姐一到大姐姐房里,便当自己是主人般,还打哑谜,任谁谁也糊涂。”

林琳被林勤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确实失礼,便从椅子上起身,对林蓉道了一声不是,又说道:“那好,我便只说了罢。勤弟为何要对你家夫子说,是我教于你那些术数,那时你不是应我不说出去了吗?为何出尔反尔,害得我,还有爹爹在外人失了脸面?”

林蓉听到这里,也诧异地看着弟弟,原来勤儿答应过二妹妹不说出去,这失信于人确实不好,却见林勤听了那话,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到底是自己的弟弟,林蓉自然要护着他。

“妹妹,弟弟还小,且不说那日答应你的话他可能忘了,单说夫子问他何人教了他术数,他若不答,那就是欺师,勤儿一慌神,不小心说了出来,这也能怪他吗?我想那日勤儿告诉夫子,是妹妹教了他术数,心中必还有对妹妹的敬佩之情,妹妹若一味责怪勤儿,可真是要伤了他心啊。”

林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后又说道:“妹妹,姐姐真是不明白,为何妹妹不肯让勤儿说,这并不是丢人的事儿啊。”

林琳被林蓉说得哑口无言,但心里仍是有气,虽说和一个五岁稚子计较守信问题,已是她失了顾虑,但今日她确实以为会因这事出了名声,这与她低调做人完全相悖,且还被一个毛头小子笑话,说妇人该无才便是德,实在是可气。才会一时气不过,冲动来找林勤算账。

“罢了,姐姐,是我思虑不周,只是日后姐姐记得,让勤儿学会守信,人无信不立啊。”林琳皱着眉头说道。

林蓉听后,抬眸瞥过林琳身后一脸为她们小姐忿忿不平的两个丫鬟,攥紧手中的帕子,林琳说这话,可是想把这事闹传出去,让外人知道勤儿打小便不讲信用!想到这里,林蓉忍不住说道:“妹妹,咱们女儿家,顾好自己的规矩言行便好,勤儿有爹爹,还有他的夫子教导,日后自是不必你我担心。”

“二姐姐,你莫再说我失信于你,那日你只是让我别与府中之人说,我连姐姐都未曾告诉,并未失言!夫子他不是林府之人!”林勤怒道。

林蓉闻言暗叫一声好,对林琳道:“妹妹,原来这是你的不是!你为何不说清楚,差点害我冤枉了勤儿。”

林琳被这姐弟俩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心烦,偏理在她们那儿,她这回是自己找没脸,再和她们两个计较,实在是失了她自己的格调!当下脸色越发难看,道:“好了!今日之事我不想与你们再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林琳甩了手帕,把身后的丫鬟招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林琳走后,林勤才一脸委屈地对林蓉说:“姐姐,你是不是也以为勤儿是个不守信的人。”

林蓉知道她刚刚的反应有些让弟弟难受,她低头看着林勤,摸了摸他的头才说,“姐姐信勤儿是个好孩子,只是担心你说不过你二姐姐,方才那么说罢。”

“那就好。”林勤闻言,还是凝眉道,“不过今日我可真的给爹爹惹了麻烦吗?”

“别听你二姐姐的话,她那是往重了说,丢了爹爹面子的人是她,不然爹爹为何夸了你,却训了她?她心里也只是憋了气,才会过来发泄一通罢了。咱们不必放在心上。”林蓉安慰道。

听了林蓉的话,林勤也不再在意,姐弟俩嬉闹了一阵,又念了一会书,觉着到了用饭的点了,方停了下来。

俩人正商量着在竹逸院用饭,就见一个下人过来说老爷吩咐,让他们过去,一家子吃个午饭。

林蓉再三问了几遍,那人确实说道:“老爷就是说让大小姐和少爷一同过去。”

这时她才真的信了,爹爹是让她也过去,心里有些欢喜又有些担心,不知道过去到底会是好事还是坏事。

未等她奶娘许氏回来,林蓉便叫绿菊绿竹给她梳妆收拾了一遍,又让她们把林勤也收拾齐整后,姐弟俩才赶过去梅园。

待他们到的时候,林老爷,金氏,林琳都已经入座,菜已经一一布好,林蓉见状登时心里一提,她与弟弟又赶迟了,不知爹爹会作何想。

然而林老爷抬眼看到他们姐弟,却难得露出一个笑脸,道:“下次可别在迟了,都快坐下吧。”

金氏闻言,也让殷勤地附和了两句,林琳却只笑不语,任谁都能看出那笑未到眼睛里。

林蓉与林勤邻近着坐下,等林老爷发话后,才拾起碗筷,动作优雅地吃起饭来。

一家子吃饭默默无言,林琳却越发觉得这气氛让她不舒服,平日与爹爹娘亲吃饭哪里会像今日陌生人一般,若是今日与平常不同的便是多了林蓉,她抬眼瞥见林蓉低头不语,认真用饭的样子,实在觉得是林蓉带闷了整家人。

可是今日她才刚被林老爷训斥,也不敢过于放肆,只得先讨好林老爷,想到便拿手边干净地筷子给林老爷夹了一箸菜,道:“爹爹,琳儿知道你最喜欢吃脆笋了。”

若是往常,林老爷必定会高兴女儿孝顺,但今日刚因林琳胆大窥客,乱了规矩才让他在沈家人面前落了面子,如今再见林琳这举动,想到平日也是他宠出来,林琳才会如此,也便一半自责一半气闷,道:“琳儿,饭桌上食不言之礼仪,今日后你可要好好学学。”

他说完这话,又看了林蓉和林勤姐弟俩,见他们一切如常,落落大方,越发看得顺眼了起来,这林蓉虽说平日多有不是之处,但这教养却着实要比林琳好得多了。到底是慕容生养的孩子。林老爷心里头闪过亡妻的名字,心情也愈发黯淡。

金氏察言观色,见林老爷脸色有些不虞,轻轻用脚踢了林老爷,才让他回过神来。

林老爷看了眼金氏,想到金氏这些年也辛苦打理这个府,未有抱怨,还要受着林蓉,林勤这两个孩子对她的不敬,到底是有些为难她,疏于对林琳教导,也情有可原。罢了,一切都要慢慢来。

林琳被林老爷说了一通,心里头也越发不是滋味,于是闷头吃饭,也未再说话。

等都用完饭后,林蓉与林勤正要告退,便见林老爷让他们走到跟前,和他们说了几句话,才让他们离开。

林蓉送弟弟回了他的院子后,才回到自己的竹逸院,细细想着爹爹夸她的话,心里因爹爹对她的改观感到高兴,却又听爹爹让她多敬金氏感到不舒服。若是以前她不知道为何爹爹会一直不待见她,动不动便罚她抄女戒经书,那今日她便真正知道了原因,爹爹平日竟只是听了金氏一面之词便认为她对金氏多有不敬,这着实让她难过。

她虽不喜金氏,但平日仍是恭敬有佳,还真是不知道金氏是怎么说的话,看来她得好好寻寻原因了,免得总是不知不觉着了道。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求撒花,O(∩_∩)O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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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闲言碎语...

林蓉回到竹逸院的时候,许氏已经在屋子里等着了,见到林蓉便说道:“小姐,那翠红果真收下了你的簪子。”

“那她怎么说?”林蓉关心的是翠红会不会应了那事,如实把表哥与奶娘的话告诉爹爹。

“自是应了。也幸好我去得早,那翠红正要过去厨房催饭,还未有空闲去和金姨娘说嘴。我找她的时候,看到那碧玉簪子,她便支支吾吾地应了下来。”许氏说到这的时候,有些疑惑,“小姐,这翠红不是对你有私怨吗,我以为多少她会推拒一番,不肯答应这事。如今她应得这么快,可是会使诈?”

“你道我未考虑过这层么?”林蓉笑道,“这翠红以为你过去找了她,心里肯定道是捉了我把柄。她肯定会找机会去与爹爹‘如实’说,也会与那金氏说。我要的便是她两头都去说道。”

林蓉加重了那如实二字,想到若爹爹从翠红口中听到的话,和与金氏口中听到的不一样,那时会怎么做,她可真的很好奇。

“小姐,你就不担心这翠红和金氏都向老爷说你坏话吗?”许氏听到却有些担心,“这两人都算不上可信之人。”

“我也未曾信过她们。你别忘了,翠红拿着的是二妹妹送与我的生辰礼,到时候我若说是她偷了我的簪子,她该怎么办?这回她就是不说实话也得说。可我想先听她说假话。”林蓉唇角翘起,双眸精光闪过,要让爹爹对她重新看待,怀疑金氏的话,此事必不能有失。

许氏看着林蓉胸有成竹的样子,也把提着的心放下来,又温言问了今天林蓉去梅园用饭的事,听到林老爷夸了他们姐弟俩时,她也忍不住激动了一把。见林蓉有些疲惫后,才赶忙告退,让林蓉自己先歇息。

许氏走后,林蓉一个人待着,屋子里安安静静,她也不自觉地陷入了沉思,想到这些年过来的日子,想到林府的人,想到弟弟,还有娘亲。

想得深了,她心里也静不下来,娘亲,她已经好久没去祖祠那里看过她了,林蓉心里自嘲,她果真是一个不孝女儿。

翌日清晨,林蓉让绿菊,绿竹陪着,去了祖祠那里跪拜先祖,怀思母亲。看到写着娘亲名字,被高高摆着的牌位,林蓉忍不住眼睛酸涩。

把绿菊绿竹打发去守门,她一个人静静地跪着,把平日抄的佛经摊在地上,低声默念。

默念中,林蓉的心里才感到平静些,如今她不过九岁,却整日要为如何在府里不被欺凌而想尽办法,纵使她想得再多,做得再多,得到的改变依旧不多。

她看着沈氏牌位,心里暗道,若娘亲还在,弟弟与她怎么还会如此,娘亲为何要如此狠心,一个人走了,留下他们姐弟,看着如今那个林府主母天天如观音般对他们笑,背后却藏着刺儿,只稍不慎,便好被刺得满身是伤,还得不到爹爹的疼爱!而林琳,一个庶女,只因她娘飞上枝头变凤凰,便摇身一变敢到他们姐弟面前威风,今日他们姐弟受到的错待,到底是谁人造成的!

林蓉祈求娘亲能给她一个答案,但也知这只是痴心妄想罢了。念完经书,林蓉对着牌位磕了三个响头,才从祖祠离开。

主仆三人人刚出祖祠没多远,就听到两个嘴碎的下人在说林蓉的坏话,一时都站住了脚。

“大小姐小小年纪就是一个笑脸迎人背后藏刀的人啊,真没想到沈家来人后她会让自个的奶娘去和沈家小少爷说夫人和二小姐的坏话,听说二小姐因为这个还被老爷给训斥了。”

“可不是,夫人也可怜,对大小姐和少爷比亲生的还亲,却没想到还被捅刀子,这人呐,做太多善事也得不到好报,养得再尽心,还不是养出两只白眼狼。”

两个婆子正说得兴起,一个清亮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哎,主子们的话也是你们背后能编排的?都少说两句,别被人使着当了靶子,还不快去干活!”

“知道了,知道了,你这臭小子才多大,就知道仗着你舅爷的势唬人了?”

“这还不是两位姐姐婶婶抬爱么?”一个男孩儿清亮的声音说着这话,却不让人感到油腔滑调,直觉调皮。

待石山后的声音渐渐小了,林蓉扯紧手中的帕子,脸色并不大好看,对着身后的绿竹绿菊,道:“我们回竹逸院。”

“是,小姐。”绿竹绿菊异口同声道,但心里也对刚刚听到的那些闲言碎语感到气闷,大小姐和少爷好端端呆在自己的院子里,还会被下人泼污水,这些人真是可恨至极。

“若早知道,刚刚咱们就不绕过花园这条路,也不会听到那些气人的话儿。”绿菊脾气冲,忍不住心里憋着不发,小声嘀咕道。

林蓉听到绿菊的话,心里的气反倒消散了不少,回头对绿菊笑道:“听到总比听不到的好。”

“可是小姐,刚刚你怎么不阻止,这下人们都在乱传,这可是坏名声的事儿,老爷若听了,还不把气发在小姐身上?”绿竹见小姐回应,也说道。

“别想那么多,船到桥头自然直。”林蓉说道,心里却想,这回爹爹可未必会生她和弟弟的气。

忽然她想到刚刚那个男孩的话,居然能看出一点端倪,想直接问绿菊绿竹又怕不合闺阁规矩,便婉转问道:“刚刚那三人,你们可知是谁?”

林蓉这么一问,倒是把绿菊绿竹给问住了,这三人她们还真是没印象。

“小姐,奴婢给您去打听。”绿菊兴致勃勃地说道,问出是谁,非要好好教训不可。

“小姐,还是奴婢去吧。”绿竹也道,让绿菊这个急性子去没准会惹出什么事来。

林蓉心里也掂量了一番,让绿竹去打听,她带着绿菊回了自己的院子。

回到院子,许氏正立在院门口,脸上掩不住怒容,看到林蓉就急忙把她今天在府里遇到的事儿,还有听到的闲话告诉了林蓉。

“小姐,奴婢就说那翠红信不过,你看,这下人们一传十,十传百,小姐和少爷的名声还要不要!”待进了屋子,许氏仍满脸不平道。

林蓉被许氏这么一说,虽然知道奶娘担心有理,但这回她还是有些底气和把握,对许氏说道:“奶娘,找人去告诉我二妹妹,说她送与我的生辰礼被翠红捡了,藏着不还,让她替她娘亲多防着点翠红这个大丫鬟。”

“小姐英明。”许氏听到林蓉的话,心里细想了其中的弯弯绕绕,忍不住赞道,这回二小姐出面,还不让翠红她窝里反?

许氏正要去,忽然想起一件事,回头说道:“小姐,奶娘有件事想告诉你。”

“你说。”林蓉抬眼道。

“你可知道方管家的侄子李傲言?”许氏问道。

“这我怎么知道?”林蓉摇头,她一个闺阁小姐,到哪去打听一个男人家的事?实在是羞人。

许氏听到林蓉的话,也觉着自己问得失言,便道:“小姐,我也是今日才听说,以前从未听夫人说过。这李傲言今年与小姐同岁,家住江南宜城李家村,据说祖上与林府祖上是世代交情,只是李家祖父在官场生了事,才整个家遭了难,林府也是那次才衰败,亏得有夫人嫁给老爷,才让林府重现风光罢了。”

“好了,奶娘,直说到底有什么事罢。”林蓉没好气地说道,奶娘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说些什么。

林蓉这么一说,许氏倒是支支吾吾,道:“小姐,这李家和林家是有婚约关系,那是当年林府老太爷与李家太爷订下的,说若林府与李府后代定要结一门姻亲,老爷没有兄弟姐妹,如今这事便落到小姐这一代头上。这回方管家的侄子来,就是提这事,免得老爷忘记先祖遗言。”

“哦,”林蓉听到这话心里惊疑,“那爹爹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