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针就好。”衣绝笑的鬼气森森。

“休想!”

“沈越陵!”眼看说服不了柳末末,衣绝只能转头向沈越陵求助。

“沈管家~~你不能见死不救~~”柳末末可怜兮兮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还伴随着啜泣声。

沈越陵转过头,低头看着正在假哭的柳末末,一句话不说,只是弯下腰轻而易举地把她给抱了起来,然后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柳末末被固定在他的大腿上,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没办法逃开。

眼睁睁地看着衣绝一脸奸笑地走过来,柳末末是真的被吓得眼泪婆娑,用力闭上眼睛等了好半天,也不见衣绝动手。

等她一睁眼睛,正好看见自己肩膀上,还有胸口处戳了两根好粗的针。虽然没疼,但这并不妨碍她晕倒。

“啧,胆子真小。”衣绝颇为不满,以前他还动过比这个还粗的针呢,也没见那些病人鬼哭狼嚎的。

“还需要多久?”沈越陵将柳末末的小脑袋搬到他的肩头上,给她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让她继续昏着。然后才抬头跟衣绝说话。

“缺两样东西,我不敢给她下药。”一边说着,衣绝一边将手伸向柳末末身上的银针,他只是用手指轻轻碰了一下,那银针便开始不住颤抖。

“什么东西?”

“七伤石为引,五行珠护身。”衣绝的笑容中带了几分恶意,他承认,自己就是在等着看戏。他倒是想知道,沈越陵能为这个小女孩儿做到什么程度。无论是七伤石还是五行珠都不是随随便便能够得到的宝贝,就算是沈越陵恐怕也未必能够如愿以偿。

可惜,沈越陵并没有如衣绝所想的变脸,他甚至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一年之后,我带她来治病。”

“那好,我就把她体内的毒压制一年,要是东西没拿到,你就等着替她收尸吧。”衣绝起身,麻利地从怀里掏出另一个针包。针包打开之后,一排针头乌黑的银针出现在两人眼中。

毫无疑问,这针上带了毒,而且还是剧毒。在沈越陵的注视下,衣绝将那些沾了毒的银针轻巧地扎入柳末末心脉处的几大穴。

“我一直都想问你,到底什么人物竟然能够请动你,让你帮他哄孩子?”只是几秒钟之后,衣绝便挑出银针,而那针头上的黑痕早已消失的一干二净。

衣绝一边收针,一边问道。

“柳家人,至于那人是谁,问了,或许你会没命,你确定要知道答案?”沈越陵勾唇,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没命?呵呵,那还是算了,不过看来百晓生的话也不能全信啊!”

“百晓生也不过是个人。”

“如果百晓生知道你还活着,估计会受很大的打击吧。”衣绝看了眼沈越陵,眼中流露出一丝探究。眼前这位旧友五年前就应该死了,百晓生亲口说的,可他偏偏还活的好好的。

虽然好奇,但是衣绝也知道,有些话该问,有些话是绝对不能乱问的。不然,自己这条小命,可经不起折腾。

江湖纷扰多啊!揣着针包走出房门之后,衣绝刚一抬头,正好看见站在树下的冷欢,她胳膊上还缠着一金一银两条蛇。

冷欢似乎在想什么,并没有注意到他,衣绝盯着冷欢看了一会儿,很快将目光移开,转身离开。

还有一年,不管到时候沈越陵能不能拿到那两样东西,他都会得到千重针,然后,他们之间便不会有一丝瓜葛,这样,最好。

柳末末根本没想过,自己一觉醒来,竟然到了那个所谓的家。沈越陵只是跟她说,衣绝不小心给她下的药有些过量,所以才导致她昏睡不醒。

反正最近她已经昏的习惯了,柳末末也没追究。好歹是回来了,只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同样是柳府,隔壁就是高门大院,而她家就连门口上那个牌匾上都有老鼠啃过的痕迹?

“沈管家,我们没走错地方?”这里,真的是住人的地方?院子里的草已经快要长的比她高了。

“没有。”如果柳末末仔细观察,她一定会发现,沈管家也是一脸呆滞。这位半路出家的柳家管家,也是第一次来到柳府。看他的表情,应该是受了不小的打击。

“那隔壁是什么地方?”隔壁那个柳府同样让柳末末好奇,按理说同一个姓氏,而且靠的这么近,应该是有些关系的吧。

“你大伯家。”沈越陵瞥了一眼那牌匾上的两个金色大字,又将目光移到落款处,最后才收回目光。

柳末末点点头,不知道曾经关照过她的那些亲戚里,有没有这位大伯呢?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沈越陵从怀里掏出一个金光闪闪的钥匙,那金色的钥匙上竟然还镶着宝石。如果是不知情的人,恐怕以为这是哪里宝库的钥匙呢,事实上,这是柳府大门的钥匙。而所谓的大门,不过是几块胡乱订起来的木板而已。反正这边的柳府,恐怕是连小偷都不会光顾。

沈越陵突然想起某日,那混蛋万般不情愿地把钥匙给他的模样,他就有种把柳家这扇大门踹成碎片的冲动。姓柳的,你狠!

13 柳家

沈管家不愧是柳末末心里的万能人才,这才回来不到一天,原本破败的柳家大院很快就被他打扫的干干净净。

当然,柳末末也算是彻底见识了一下什么叫武林高手。敢情武林高手扫院子,那扫帚都是在脑袋顶上抡的。

扫完之后,整个一龙卷风过境,灰尘是没了,屋顶上的瓦也所剩无多。

“沈管家,我是不介意你把房子拆了,但是我们今晚住哪?”柳末末歪着小脑袋站在院子里,脚下的土壤松软,有刚刚翻新过的痕迹。至于原本长满院子的蒿草,早就无影无踪了。

人家沈管家不过是在院子中央跺了跺两脚而已,就比得上黄牛犁地的水平了,柳末末已经在幻想,哪天没钱了,或许还可以出租沈管家,他比老黄牛好用多了。

站在屋顶上的沈越陵抬头看了眼天色,“小姐放心,一会儿就整理好了。”

好吧,反正她什么都不能做,在一边看着就行。

柳末末也不再管沈越陵,让他自己去忙,她拉着归月在院子里逛了起来。她父亲留下的这柳府不大,一前一后两个院子,中间还有个小花园,奇怪的是整个院子里都被杂草覆盖了,而那花园里竟然没有长一根草,整个一一毛不拔之地。

柳末末好奇地想要进花园里逛逛,却被归月用力拉了回来,“有,毒!”归月的小脸被黑色斗篷遮住一半,没露出眼睛,看起来倒也没那么吓人。

“嗯?”听了归月的话,柳末末停下脚步,仔细盯着那里的土壤看了半天,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在烈阳峰的时候,冷欢教过她跟归月不少毒药方面的知识,她虽然记住了,却并没有放在心上,经过归月这么一提醒才发现,自己家这花园土壤里的毒,好像还挺危险。

俩人在这边研究小花园的时候,隔壁柳府的柳老爷子已经彻底坐不住了,如果不是行动不便,恐怕这会儿,他已经冲过去了。

当然,同样坐不住的,还有柳府大老爷,柳末末的大伯。

“大哥,她,她竟然真的回来了,这可怎么办是好?”相比于妹妹的紧张,柳之恕倒是平静多了。

年过不惑的柳之恕并不显老,一身儒雅的气息,让人觉得他是个十分好相处的人,但,只有真正跟他交过手的人才知道,这位柳家真正的掌权人,绝对是个不好惹的主。

喝了口茶,柳之恕抬眼看了惊慌的妹妹,才淡淡地开口,“回来又怎么样?”

“她回来,爹难保不会因为愧疚,把那东西给她。你也知道,二哥当年离家,可是爹的一块心病!”柳之玉见自己大哥竟然一点都不急,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柳之恕看了自己妹妹一眼,似笑非笑,“就算给她了,她能保得住么?况且,我听说她今年十六了吧,这年纪,也该许人了。”

“你是说?”柳之玉心头一跳,满脸犹豫,“可是……”

“没有可是,你应该很清楚,就算她不会来,齐素也嫁不进去欧阳家。”

柳之恕的语气中带了几分警告的意味,柳之玉叹了口气,最终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那这件事,你什么时候跟爹提?”

“不急,爹这会儿急着去见她,等过段日子一切平静下来的。”

柳末末回到家里没过半天,隔壁的柳府就派人来了。来的人还是柳府的大管家,据说是奉了老爷子的命令,前来请小小姐的。

那时候,柳末末正根归月在后院玩,弄了一身的泥,小脸也脏兮兮的,像个小泥人似的。那位大管家看见柳末末,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

沈越陵瞥了一眼那位柳府大管家,迈步朝柳末末走去。刚刚还跟柳末末玩的开心的归月看见沈越陵之后,立即站起来,好像做错事一样低着头一动不敢动。

“去把自己的屋子打扫干净。”

“是,师,师傅。”听了沈越陵的命令,归月好像见鬼了一样,连滚带爬地跑到后院去了,柳末末噘着小嘴,她还没玩尽兴呢。

“小姐,先去净身吧,热水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见沈越陵根本提都不提去隔壁的事,那位大管家也有些急了,刚想往前凑,就见沈越陵转头看向他,“想必,柳管事也不希望小姐这样去见柳老爷吧?”

“呃,那是,那是。”柳大管家尴尬地笑了笑,只能耐着性子等着。

这院子里的房子虽然多年没人住,但是里面的基本设施还是完好的,沈越陵没花费多少时间,就将她的闺房整理的焕然一新,完全看不出来这里有十多年没忍住了。

盯着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屏风半天,柳末末越看越觉得眼熟,她忍不住扯了扯沈越陵的袖子,“沈管家,我怎么记得,万金庄有个屏风跟这个一模一样呢?”

听说那屏风上的冬梅还是天衣坊的大师傅亲手绣上去的呢,那天衣坊的大师傅一年也绣不出几件东西,却都是绝世精品,有价无市的。

当然了,以柳末末的欣赏水平,她是完全看不出来那屏风怎么会价值五万两黄金的。

“小姐看错了。”沈越陵面色平静如常,将柳末末带到屏风后,走到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套粉绿色的衣裙,然后是肚兜,亵裤。

看见脏衣服被沈管家从屏风那头收走,柳末末没啥感觉,但是当她看见贴身衣物被一件件挂上去,小脸顿时羞的通红。

“沈管家!”柳末末有些恼羞成怒。

“小姐请吩咐。”沈越陵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柳末末无话可说,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跟沈越陵开口。

“小姐。”隔了半晌也没听见柳末末说话,低头看了眼脏衣服里面小巧精致的肚兜,沈越陵嘴角上扬。

“干嘛?”

“放心,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呜呜呜,她还什么都没说呢,他要不要理解能力这么强啊!

————

求各种收藏推荐票~~~~

14 有偷光临

虽然满心不情愿,但是最终柳末末还是去了一趟隔壁,就因为隔壁有个老头是她便宜爷爷。

隔壁很大,至少是她家小院的好几十倍大,好在柳末末在万金庄里见识过更夸张的,所以没有露出什么惊异的表情。

倒是那个柳家的大管家,颇为自傲地给柳末末介绍东介绍西,还一边问柳末末,是不是没见过这个,是不是没见过那个。

柳末末在后面扯了一下沈越陵的袖子,小脸上满是不耐烦。沈越陵低头看了眼她,还了她一个同样无奈的眼神。

好吧,大家都没见过世面,柳家的月亮比其他地方的月亮都圆。

忍了一路,总算是在柳末末彻底爆发前,他们到了目的地。在柳老爷子的屋子里,她不仅见了爷爷,还有大伯跟姑姑。

柳老爷子并没有对第一次见面的柳末末流露出多少热情,而且他们刚走进屋子里,一柄剑就架在了沈越陵的脖子上。

“你是谁?”虽然瘫在床上,但是柳老爷子身上的气势可是一点不减,看那样子如果沈越陵说错一句话,他身上唯一亮眼的部分就要被削掉了。

沈越陵站在原地不动,感觉到手指突然被紧紧攥住,给了柳末末一个安心的眼神,“我是柳小姐的管家。”

“我派去接她的人并不是你!”柳老爷子眼中寒光闪烁,而架在沈越陵脖子上的那柄剑更是逼近了几分。

“当然,那个人已经死了。”就在拿剑的那人要对沈越陵出手的刹那间,他突然抬手,在剑身上轻轻弹了一下,然后那柄寒光闪烁的宝剑就这么断成了一截一截。

“**指!?”这声音出自柳老爷子跟柳末末她大伯之口,两人惊疑不定地盯着沈越陵,一脸的不可置信。

“轻狂,你是不是知道轻狂在什么地方?”相比于刚才的冷漠,这一回柳老爷子显得激动多了。柳轻狂,是柳末末他爹的名字,而**指正是他的成名绝技。

当年柳轻狂以一手**指名列武榜三十二,那时候,他不过二十五六,是真正的少年英豪,可惜最终被废了武功远走他乡,至今生死不明。

“无可奉告。”面对脸色各不相同的柳家众人,沈越陵的表情依旧淡然如昔。

“二弟他……可还好?”柳之恕的声音带了些颤抖。

沈越陵看向他,目光平静,“没死。”

柳末末有点不大明白,为什么沈越陵偏偏要这么回答,看起来,这其中似乎有点猫腻。这位大伯听说自己便宜爹没死,脸上有几分轻松,又带了点狰狞,不过一眨眼他又恢复了原本的表情。

从柳府回到自家院子里,已经是日落时分。吃饱喝足之后,柳末末摸了摸圆滚滚的小肚子,心满意足地爬上床准备睡觉。

半夜时分,街上静悄悄的,只是偶尔会有几声狗叫。柳末末抱着毛茸茸的大抱枕用力蹭了蹭。

突然,她怀里的抱枕伸出前爪把柳末末圈在它脖子上的小手给推了下去,然后无声无息地跳下床,钻到了床底。

就在这时,窗边突然传出细微的声响,很快,窗子便被打开,一道黑影飘了进来。那黑影进屋之后,直奔床上的柳末末而来。

这人的目标很准且,就是柳末末脖子上的那块锁云牌。不过,正当他准备伸手去摘牌子的时候,突然感觉脖子后面有一股温热的气息拂来。

下意识地扭头一看,一双绿莹莹的眼睛正盯他,而他的肩膀上,不知何时搭上了一只爪子,那锋利的爪子正在他脖子上来回比量着。似乎是在考虑,应该在什么地方下手。

如果这豹子懂人言的话,恐怕此时这偷儿已经开始跪地求饶了。他不过是替人办事,谁也没告诉他这位柳家小姐闺房里,竟然还养着如此凶恶的猛兽。

当然,如果他知道这只猛兽只是用来给柳家小姐暖床并顺便当抱枕的,不知道会有什么想法。

不过现在,他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估计任谁被一只豹子在脖子上舔来舔去,都不会有昏倒以外的念头。

第二天一早,柳末末神清气爽地从床上爬起来,刚推开门就看见奇异的一幕。归月在挖坑,当然,这并不值得大惊小怪,在烈阳峰的时候,就连衣绝都习惯了归月诡异的举动。

问题是,这次他要种的似乎不是树………

他是准备春天种一个人进去,秋天收获一堆人么?眼睁睁地看着归月将那被绑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以倒栽葱的姿势拖进坑里,柳末末的小嘴一直无法闭上。

“沈管家~”在坑边站了半天,柳末末一抬头正好看见沈越陵朝她这边走来。盯着沈越陵看了一会儿,她不自觉地皱了一下眉头。

“小姐有何吩咐?”沈越陵只是淡然地扫过那深坑,然后就将目光转移到柳末末身上。

“你这身衣裳太难看了。”其实,沈越陵身材很好,无论穿什么样的衣裳都不会掩盖住他的优点,只是,柳末末不喜欢蓝色。

沈越陵听了也没什么表示,估计是没把她的话当回事。

“对了,这人是谁?”

“大概是小偷。”

“哦?他昨天晚上来这里偷东西了,谁这么倒霉被他盯上了?”柳末末的问话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反应,只有趴在一旁的夺云用同情的眼神扫了一眼小主人。

然后它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眯着眼睛继续昨夜被打断的美梦。

“沈管家。”

“小姐有何吩咐?”沈越陵把温热的粥放到柳末末面前,然后依次端上精致的小菜,当然,他绝对不会忘记送上几根萝卜条来败坏柳末末的兴致。

“那个小偷是为了锁云牌来的么?”经过归月行动上的恐吓,那小偷还没等他们问呢,就已经全都招了。不过他也不知道雇主是谁,只是听见了声音而已。

柳末末低头摸了摸脖子上的锁云牌,小脸上有些无奈。真想把这东西扔坑里去埋了,搞不好明年还能长出一堆锁云牌呢,这样她也不用时时刻刻担心了。谁知道这次他们派来的是小偷,下次会不会派杀手。

15 老牛吃嫩草

柳轻狂的亲生女儿回到柳家的消息,很快就在江湖上传开了。早已过了气的柳府瞬间就成为江湖上最新的话题。

而那些曾经跟柳家有过交情的世家纷纷派人前来送礼,美其名曰恭贺柳老爷子寻回孙女,事实上,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们不过是为了柳末末身上那块锁云牌。

所以,柳之玉趁着沈越陵不在,带着人气势汹汹地闯进柳末末家院子,也是情有可原的一件事,不是么?

而且,这回来的不只是柳家的人,她还带了几个陌生面孔。

这几人刚进院子,就把目光聚集到了柳末末身上,其中一个老妇人一边看一边皱眉,最后终于忍不住用她手中的拐杖敲了一下地面上的砖头,“之玉,这就是你侄女?太没有规矩了!”

蹲在花园里种花的柳末末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她又得罪谁了?在自己家里种花,也被说成没规矩。

“伯母息怒,这孩子从小就没有爹娘,这也是情有可原的。”柳之玉在一旁赔笑道,不过那老太太的脸色依旧没有好看哪去。

“哼,当初也不知柳轻狂怎么会看上那个不知廉耻的女子,希望她别跟她娘一样!”

“伯母说的是,二弟他当初也是一时糊涂。”柳之玉赶忙接着那老太婆的话茬说了下去。

蹲在一旁的柳末末越听小脸就越黑,就算她对自己过世的娘,还有不知所踪的爹没有什么感觉,但他们就这么站在她面前编排她父母的不是,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奶奶!”正当柳末末扔下手里的花铲,准备站起来跟那死老太婆理论的时候,一道低沉的男声突然从人群后传来。

那群人听了这声音之后,立即分站两旁,给说话这人让路。如果他不是这老太婆的孙子,她应该会给这人更高的评价,当然,柳末末绝对不会像自己那位堂姐一样双眼发直就是了。

天天对着沈管家看,她的免疫力已经大大提升了,不过虽说沈管家对她来说已经是大叔级人物了,偶尔柳末末还是会对着他满眼小星星的。

眼前这位虽然容貌比不过沈越陵,但那带了几分冷冽的气质确是足够吸引人目光,况且,按照一般女子的标准来说,他的确算得上是一表人才。

可惜,因为他有个让人看一眼就胸闷气短的奶奶,所以,柳末末决定连他一起讨厌了。

“颂儿,你怎么过来了?”那老太婆看见这年轻男人之后,脸上的表情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立刻从刚才的尖酸刻薄变成了慈眉善目,真让人长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