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惹惹，我怎么知道能不能惹得起呢，你说对吧，小姑娘。”花少将目光放到了柳末末身上，笑眯眯地看着她。
柳末末还了他一个灿烂的微笑，眼神天真又无辜，“哥哥，你踩了我的花。”
“嗯？这花，倒是挺漂亮。”花少低头，正好看见脚边一朵素白的花儿随风摇摆，他不甚在意地弯下腰，将那朵花从花茎折断，几滴白色的浆体从花茎里流出，滴到了他手指上。
角落里的归月看见花少的动作之后，忍不住摇了摇头，到处采花可是很危险的，很显然，这位并没有察觉到。看来今晚是没戏唱了，还是回去睡觉吧。
19 美好的早晨
看归月走了，柳末末打了个哈欠，挠了挠头也准备回房去培养睡意，只有玉百楼一个人不明所以。
因为玉先生一直对花花草草什么的兴趣不大，所以柳末末并没有告诉她，她家花园里种的花草，是冷欢特地从烈阳峰捎过来的。她在信里跟柳末末说，天气暖了，难免会有蚊虫，种点花草驱虫正好。
冷欢说，这花中的汁液毒性侵蚀能力很强，只要碰上，就会中毒，虽然不至死，却会让人昏迷至少三天以上，而花香对人无害，用作驱虫正好。
“对了。”走了几步，柳末末又转了回来，朝玉百楼笑了笑，“玉先生，麻烦你一会儿把他拖出去扔掉。”
柳末末这话才刚说完，玉百楼还没反应过来呢，只见花少一头栽倒在花园里，一动不动。
“这……”在他们的圈子里，花少也属于天资过人的典型，好歹也算是一流高手，就这么着了道，实在是有点让人不敢相信。
中毒好歹也得有个反应过程不是，这步骤怎么在他身上就直接省略掉了？
柳家真是个可怕的地方，拖着花少往外走，玉百楼脑中闪过这个念头。连花都不能随便摘，摘了还会有生命危险。
大概是因为花少被扔出去的时候，姿势太过优美，将那些蠢蠢欲动的访客们给吓住了，所以这一夜倒是相安无事。
第二天一早，柳末末缠着被子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等着沈管家来叫她起床，等了大半天，沈越陵竟然都没有出现。
沈越陵一夜未归，导致柳家的清晨一片混乱。因为昨天晚上一直担心有人潜进来，玉百楼瞪着眼睛守了大半夜，最后实在受不了了才爬上床睡觉。
结果，第二天早上他还没睁眼睛，就有一庞然大物扑到了他身上。睡梦中的玉百楼梦到自己被鬼掐着脖子，就在他以为要被掐死的时候，终于睁开了眼睛，看见夺云趴在他身上，朝他眨眼睛。
坑爹呢吧！他睡觉之前明明把门关严了，这只该死的豹子到底是怎么跑进来的？
“我说豹兄……”玉百楼好声好气地准备跟夺云商量，让它给自己留条小命，再这么压下去，保不准他会被压扁，结果夺云根本没给他商量的机会，先用舌头给他洗了把脸。
真不知道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他怎么就碰上这么一不讲理的主呢！
玉百楼正在意图跟夺云沟通的时候，归月已经练完了剑，在家里逛了一圈没有发现沈越陵的踪影，十分自觉地跑去厨房，准备做早餐。
先扔了一把米到锅里，盖上盖子，过了没一会儿，锅里就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打开盖子，差点没被大米粒给袭击了。看着锅里乱蹦乱跳还能发出声音的黑色米粒，归月皱着眉头用力想了一会儿，终于悟了。
于是归月从一旁舀来一瓢水倒进锅里，一个时辰之后，原本该散发着米香的粥此刻正散发出一股十分诡异的味道，掀开锅盖一看，那一锅黑色的米粥果真是十分的与众不同。
被夺云刺激了一早晨的玉百楼终于不情愿地被它从被窝里硬生生拽了出来，看夺云那么热情的模样，估计是饿了。结果，玉百楼刚一靠近伙房，还没走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怪异的味道。
等他走进去，就发现归月手里拿了一碗粥，黑色的粥，朝他这边走来。
俩人正好走到对面，归月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手里的粥，思考了半天将手里的碗推了出去，“你的。”
不要行不行？其实玉百楼十分想这么问，不过，人家好歹也是自己的弟子之一，给你做了碗粥，你这个当先生的要是不接过来实在是太失礼了。
所以，玉百楼强忍着把碗扔了的冲动，伸手接了过来，他低头看着碗里不明的黑色粘稠状物体，一阵阵眩晕。
“喝。”归月执意要先生尝尝他做的食物。
于是，想要在学生面前树立榜样的玉先生喝了一口，还没等粥咽到肚子里便含泪飞奔而去。
直到玉百楼离开，归月才走回伙房里，把锅里那些粥状物舀了出来，倒在馊水桶中。看起来，味道好像不怎么样。
至于柳末末，在等待沈管家叫她起床的过程中，再度睡了过去。她是被一阵食物的香气勾动了饥肠辘辘的胃才醒过来的，睁开眼睛才发现阳光已经洒满了整间屋子，夺云在她床下趴着，而沈管家正在往桌子上摆着一道道菜。
“沈管家~”柳末末蹭了蹭软软的枕头，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从床上坐了起来。
“小姐有何吩咐？”沈越陵偏过头看向柳末末，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迎着灿烂的阳光，那张美人脸让柳末末的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了起来，隔了好一会儿，才想着要张嘴，结果她忘了自己刚刚到底想说什么了……
美人误事啊！竟然对她使用美人计，太不道德了！
“没事，我要吃饭了。”才掀被下床，沈越陵就走了过来，拿着她搁在一旁的粉色衣裙，一件一件给她穿上。
其实，刚开始让沈越陵给她穿衣服，只是因为柳末末不会穿古代这种繁琐的衣裳，到处都是绳子，她哪知道哪个跟哪个系在一起。结果后来，沈越陵天天给她穿衣裳，就这样，渐渐成了习惯。
抬头看了眼正低头给自己缠腰带的沈越陵，柳末末心里有点复杂，让沈管家给她穿衣裳好像是有点大才小用了。不对不对，这个不是关键，关键是，古代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么？他们这个，是不是有点过界了？
“怎么了？”满意地看着柳末末腰上那个漂亮的蝴蝶结，刚一抬头就发现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沈越陵眉头微挑。
“那个……”
“小姐要说什么？”沈越陵不紧不慢地看着柳末末，等她开口。
“那个……咦，沈管家，你流血了？”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柳末末突然看见沈越陵袖子上染了一大片的血渍。
沈越陵抬起胳膊，看见那片血渍表情并没有变化，“没关系，我先给小姐梳头。”
“这时候你还梳什么头啊，快去上药啊！”说完柳末末拉着沈越陵就往外跑，没跑两步又转了回来，跑到自己屋子里的小柜翻了一气终于翻出了一个药瓶出来，然后把药瓶塞到沈越陵手里，“呐，吃了止血。”
沈越陵盯着那瓶子，久久无语。小姐，你确定你拿对了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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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越看越可爱
虽然柳末末一不小心拿了一瓶毒药送给沈越陵，但是沈管家还是淡定的接受了她的好意，听话地出去擦药。
沈越陵才刚回到自己的卧室，就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他微微抬头，声音淡然，“请进。”
玉百楼推开房门，一脸菜色。下次，他就是死也绝对不吃归月给的东西了，实在是太挑战他的味觉。
“咦，沈管家，你受伤了？”沈越陵的袖子推了上去，露出胳膊，一道细长的血痕在他小臂处，如果不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那里是伤口。
不过，那伤口似乎很深，应该是被什么轻薄锋利的兵器伤到的才是。
“嗯。”沈越陵点点头，将柳末末给他的那瓶药放到一边，从怀中掏出另一个瓷瓶，将里面的药粉撒到伤口上。
玉百楼无聊，拿起桌子上的药瓶，还打开闻了闻，半晌，他放下药瓶，觉得这味道好像有点不大对劲，隔了一会儿，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脸惊愕，“这，这是什么东西？”
沈越陵垂眼，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映出一圈阴影，“小姐送的疗伤药。”
“……这玩意能疗伤？”这东西，好像是见血封侯的毒药吧，什么时候还有疗伤的功效了？难道是他见识短浅了？
“不能。”沈管家给了玉百楼一个确切的答案。
玉百楼抹了把额上的冷汗，看起来，这家里，还是柳末末危险系数最高，以后柳末末给的东西，一定不能随便拿，说不定，自己就会把小命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送出去。
“昨晚花家有人来了。”
“岭城花家。”沈越陵点点头表示知道，“来的人呢？”
“呃……他摘了花园里的一朵花，然后就倒了。”至今，玉百楼都没弄清楚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沈越陵瞥了玉百楼一眼，“以后别靠近花园。”
不用说他也知道，反正，柳末末经常去的地方，都是很危险的！
沈越陵上了药之后，快速地将伤口包扎了起来。这时候玉百楼才有些犹豫地开口，“那花家……”虽然他跟花少关系是不怎么样，但是，他们两家的利益却是牵扯在一起的，他可不想沈越陵一激动，真的把花少给怎么样了，到时候，背黑锅的那个肯定是他。
家里早就有人看他不顺眼，要不是他这些年掌握的东西越来越多，那些人也不会这么忌惮他。要是真的给了他们机会，到时候恐怕没人能够保得住他的小命了。
在外人看来，江湖世家的子弟个个光鲜，实际上，真正的龌龊黑暗都在暗地里摆着，一步错就是万丈深渊。
“放心，只要你们玉家没人来，这件事就扯不到你身上。”沈越陵起身走到墙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件蓝色的袍子，拎起来看了半晌，又放了回去，拿起了一件玄色长袍。然后走到内间将刚刚沾了血迹的衣裳给换了下来。
原本，沈越陵穿着蓝衣玉百楼还没什么感觉，但他这衣裳一换颜色，给人的整体感觉立即就变了，原本他给人的感觉只是沉稳，现在竟多了几分压抑。而且那头披散的灰发与玄色长袍搭配，正好将他那张过分出色的俊脸衬托了出来。玉百楼顿时觉得自己有点没脸见人了，呜呜，没道理啊，沈管家竟然比他还小白脸！
这个词，他还是偷听归月跟柳末末说话的时候听到的，俩人在一起议论他是小白脸，玉百楼经过分析之后觉得此乃赞美之词。
沈越陵回去上药之后，柳末末飞快地跑去洗漱，然后冲到桌子旁，端着自己的小碗一边哼着小调一边挑着盘子里自己喜欢的菜。
沈管家不在这里看着，终于没有人在自己吃饭的时候在一旁唠唠叨叨了，真是幸福啊~
饭她还没吃完，门外突然传来一连串咳嗽的声音，柳末末有些奇怪，放下筷子走了出去，打开门一看，竟然是她爷爷。
柳老太爷的身子大概是好了点，一左一右被两人搀着走了进来。柳末末看着他，稍微有些为难。
要是柳家其他人来，她大可以关门放夺云，咬死一个少一个，咬残一个祸害一家，奈何他都这么大岁数了，来看她这个孙女，她总不能把人赶出去吧。
虽说，十来天前，她才跟这老头吵了一架。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两人只是说起了柳末末的亲事而已。上次，柳末末把姑姑柳之玉给赶了出去，回头，柳之玉就添油加醋的把事情给说了一遍，还说欧阳老太君被柳末末给气的差点晕过去，还说什么柳末末十分的没有教养，丢尽了柳家的脸。
虽然柳老太爷并没有听信女儿的一面之词，但这事儿说起来也就是这样，柳末末也没解释，只跟老太爷说婚事她是肯定不会接受的。
就因为这话，她就把柳老太爷给得罪了，最后还被这老头子给赶了出去。没想到，今天他倒是主动找过来了。
“爷爷来，是有什么事么？”
“关于你的婚事，我们得谈谈。”柳老太爷的表情很严肃，事实上，就连第一次见面，柳末末也没见过这位爷爷笑过。
不过这次，柳老太爷的态度明显跟上次不同，所以柳末末也没继续跟他对着来，稍稍想了想，才点点头，“那好，爷爷这边请。”
她刚准备带柳老太爷往前院的客厅去，就看见换了衣裳的沈越陵朝她走了过来。
哇哦~看见沈管家之后，柳末末的一双眼睛立即闪烁着一颗颗小星星，她就说嘛，沈管家果然最适合穿黑色，多帅的大叔，走在路上回头率绝对百分之百的。
沈越陵看见柳末末一副要扑上来的模样，禁不住有些好笑，他家这位小姐，历来都把心里想的表现在脸上，他已经是第几次看见柳末末露出这种色迷迷的眼神了？
“沈管家~~”柳末末凑了过去，声音甜的发腻。虽然不能动手动脚，但是用眼睛吃吃豆腐也是可以的嘛。
“小姐要去客厅？”
“嗯嗯，那个，你怎么突然想着换衣裳了？”以前她死拽着让沈越陵换一种颜色的衣裳，他都不吭声，这次竟然十分自觉，难道他其实伤了伤了脑袋？
“小姐不喜欢这颜色，那我一会儿去给还回去。”
“不用不用，很好，这个很好。”柳末末一听他要换回去，差点没扑上去把他给拉回来。这样子带出去才有气势嘛，啧啧，越看越好看，改天让归月给沈管家画几副画像，要是拿出去卖，一定有的是人要。
会做饭功夫又高长得还好看，多功能的沈管家，真是越看越可爱~
21 小姐保重
柳老爷子坐在客厅里，看着一旁的孙女，心里一直在盘算，到底应该怎么跟她说。看得出来，柳末末对于这婚事十分抵触，其实柳老爷子一直就不明白，欧阳颂人品极佳长相也是上等，欧阳家更是江湖上有名的世家，柳末末嫁给他也算是高攀了，怎么这个孙女就是不同意呢！
当然，在柳老爷子眼里，爱情这玩意根本就是不需要考虑的。
“末末，前几日欧阳公子送来请帖，想要请你去欧阳家小住一段时间，你有什么想法么？”虽然上次欧阳老太君被柳末末给气跑了，但是这婚事依旧没有就此打住，不知道他们是怕退婚丢了面子还是担心锁云牌落到其他人手中。
“我又不是没地方住，干什么去他家挤。”柳末末坐在椅子上晃着小脚，一手撑着下巴，显得意兴阑珊。
没事儿献殷勤，非奸即盗。反正，她是没兴趣大老远的跑到人家去住，而且，要是去了欧阳家，沈管家肯定不能跟着，他在这里，自己的小命都随时受到威胁，要是他不在身边，搞不好自己早就被人生吞活剥了。
“末末，你上次对老太君太无礼了，毕竟她是长辈，怎么你也不该吓唬她。这次正好是个机会，你该去跟老太君道个歉。”柳老爷子皱了皱眉头，对于柳末末的态度有几分不满。
这孙女的脾气怎么跟小儿子越来越像了？
柳末末听了这话半声不吭，只是撇了撇嘴，她要是去道歉，那老太婆原谅她还好，就怕是越道歉她就越以为自己好欺负，什么难听说什么了。
况且她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错了，凭什么要她道歉。
“我不去。”柳末末小嘴一噘，直接拒绝了柳老爷子的提议。
“你！”
“小姐去一趟也无妨。”就在柳老爷子气的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的时候，一旁的沈越陵突然开口，让柳末末的小嘴因为惊讶而无法合上。
“去，去欧阳家干什么？”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柳老爷子发现，沈管家的话，比他这个爷爷的话好用多了。起码孙女这会儿已经开始动摇了。
看了眼小脸都要皱到一起去了的柳末末，沈越陵才开口，“我要出一趟远门，怕是无暇照顾小姐，小姐可以安心住在欧阳家。”
欧阳家就算是对锁云牌有想法，也不会现在就对柳末末动手，在他们的意识里，这锁云牌迟早都会变成欧阳家的东西。
毕竟，没有人会蠢到拒绝欧阳家的婚事，特别是，柳末末要嫁的人还是欧阳颂。
可惜，自家小姐似乎并不想嫁人。看了眼闷闷不乐的柳末末，沈越陵嘴角牵扯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十六岁，也不小了，可是柳末末看起来还是个孩子，要她嫁了人相夫教子，实在是有点难为她了。或者是跟她呆在一起的日子时间长了，沈越陵总觉得，她最适合被人宠着，无忧无虑地过日子。呆在黑暗中太久，他喜欢看那种毫无杂质的灿烂的笑容，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
而欧阳颂，给不了她这种生活。
最后，因为沈管家出口干涉，柳家这一老一小总算是达成了一致，其实，柳老爷子是怕柳末末反悔，还没等她回答，就先走人了。
留下柳末末坐在客厅里气呼呼地瞪着沈越陵，“沈管家，你太不够意思了！”这么关键的时刻，他怎么能抛弃她。
“小姐，我只是出去几天。”沈越陵叹了口气，看柳末末的表情，好像自己把她怎么样了似的。
“你可以让玉先生住在这里嘛，昨晚不是很安全么。”虽然傍晚的时候来了个笨蛋，总体来说，还是有惊无险的。
“玉先生也有事要办。”如果玉百楼会功夫沈越陵或许放心，但是这次来的人非同寻常，玉百楼也挡不住，只有去了欧阳家，才是最妥当的。
而且，经过昨晚以及今早的一系列突发事件，恐怕玉百楼不会想要再住在柳家了才是。想到他离开之前，那被鬼追的表情，沈越陵就觉得好笑。
“嗯……要我去欧阳家也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柳末末眼珠一转，反正，这事儿基本上已成定局，她迟早都得同意，不如现在给自己谋点福利比较好。
沈越陵看向柳末末，墨色的眸深不见底，半晌，他才点头，“我回来，就教你轻功。”
“嘻嘻……”柳末末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形，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
第二天一早，欧阳家的马车就停到了柳家大门口，隔壁的柳府早早开了大门迎接客人，而一边的柳家大门却是紧闭不开，那名欧阳家的管事倒是沉得住气，就在外面等着。
一直到日上三竿，大门才总算打开，穿着一身红色绫罗衣裙的柳末末才从里面懒洋洋地走了出来，她身后，一只全身毛色黑亮的豹子优雅地迈着步子，走在最后的归月依旧低着头，穿着他黑色的斗篷，脸半遮着，没人能够看清他的模样。
“奴才华久见过柳小姐。”那位管事见到柳末末之后，赶忙迎了上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这位欧阳家的管事还真是客气，柳末末稍稍感到有点怪异，但很快把这念头抛到了脑后，“华管事客气，让你久等了，十分抱歉。”人敬我三尺，我还人一丈，这点道理柳末末还是懂的，她是讨厌欧阳家的人，但这也不代表她一竿子就把一家人都给打死了。
“不会不会，我们现在可以动身了么？”
“当然。”归月扶着柳末末先上了马车，然后自己才爬了上去。华久是个见过世面的，他看见夺云也跳上马车，只是眨了一下眼，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惊吓。
沈越陵站在门外看着欧阳家的车队，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就在车队即将行进的时候，柳末末的小脑袋从车窗里探了出来，她朝沈越陵挥了挥手，“沈管家，你可要早点回来啊~”她还没忘记沈越陵答应自己的条件呢。
沈越陵点点头，“小姐保重。”
“哦。”别看沈管家现在惜言如金，今天早晨他可是从起床一直说到自己吃完早餐。告诉她到了欧阳家，千万不要冲动，关门放夺云是不理智的……
22 千龙庄来人
柳末末离开后不久，柳家院子里突然多出来一道人影，如果柳末末在一定会认出，那人正是某天他在厨房前看见的与沈越陵交谈的人。
那人看见沈越陵走回院子里之后十分恭敬地跪在地上，“二爷。”
“有消息了？”沈越陵背着手，沉声问。
“启禀二爷，根据小人探查，那东西的确曾经出现在回头涧，只是，如今那处以封山许久，孤身去，怕是……”那人的语气有些犹豫。
“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
“是。”那人没有再说什么，几个起落，消失在院子里。
突然离家，柳末末倒是没有太多的感慨，只是身边突然没了沈管家，总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一样。好在夺云跟归月在身边，能让她稍微安心点。
“华管事，请问我们需要多久才能到？”马车刚刚行驶出鸣凤城，车厢里的柳末末突然开口问道。
“大概需要两天的路程。”车窗外传来华久的声音。
“哦……”柳末末撇了撇嘴，说什么找她来商量，话说的可真好听，怕是先斩后奏吧，难道爷爷就不担心她不答应。
其实欧阳家所在的四方城与鸣凤城相距并不远，要是骑快马的话一天就能到，不过这次车程并不算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