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珏嘴角一勾,他笑道:“就是因为这些东西,所以才不能大张旗鼓,否则这些东西就不值钱了。”

玄冥子望着两人,嘴里咕咕喃喃得说:“老小子你不也藏着掖着么?装什么清高呢?”胡悦咳嗽一声,补充着说:“但是这些谜中有一个主谜,我们其实就是要解开这个谜。”

楚珏皱眉道:“解不开呢?”

玄冥子说:“时间不长,只有三日,三日之后如果解不开那么就会被送出去,而后连邀请函都收不到。可谓是颜面尽失。”

楚珏继续问:“如果一日内揭开呢?”

玄冥子和胡悦对视一眼,玄冥子对楚珏有着三分敬意,但是听到这样的口气依然有些不满,他道:“至今无人能做到,最快的也就是胡悦这个老家伙了,他花了一天半吧。”

胡悦摇着扇子,之时看着四周的梅花,并没有在意他们的说话,楚珏道:“那么我们先试试看吧。”

胡悦微微挑着秀丽的眉毛,道:“楚兄不如我们来赌一把如何?”

楚珏哦了一声:“如何赌?”

胡悦说:“你看既然我们来了,那么我们就试试看,看谁先猜对主谜,便是赢家,彩头么……”

楚珏一脸起劲得说:“独拥佳人一夜?”

胡悦尴尬得咳嗽了一声,瞟了一眼玄冥子,而后者的表情也甚是丰富,胡悦道:“还是老规矩,一坛酒吧。”

楚珏立即没了兴趣,胡悦倒是无所谓,很快就把目光移回了梅林,他道:“现在还没有过清明,乃是阳遁之时,甲子时照上格内,蓬星在一宫,休门亦在一宫,则将下圆图内,轮子移蓬星,休门俱对一坎宫,则生门丙,奇下有丙在艮,奇门全具,乙奇在离,无门,丁奇在兑,无门。如乙丑时,看上格子内蓬星在九,休门在二宫,则移下圆图内,轮子上蓬星对九宫,休门对二坤宫,则见休门丙;奇在二坤宫,奇门全,乙奇在坎无门,丁奇在震无门。如丙寅时,上格子内,蓬星在八宫,休门在三宫,则移下,轮子上蓬星对八宫,休门对三宫,则休门丙,奇在震宫,奇门全,乙奇在二官,丁奇在六宫,俱无门。下至癸酉时,俱以甲子旬头为直符,休门为直使,依前法移宫。又如甲戌时,至癸未时,十时芮星直符,死门为直使,若甲申时至癸巳时,俱以冲星为直符,伤门为直使,看来这一次还不算太难。”

玄冥子却道:“不,没那么容易,今日正是雨水转惊蛰之日,看时间再过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便转了,我们以此时进入,那么生门和休门必定有所变动,半柱香后,冬至惊蛰一七四,顺甲申庚三小寒二八五相随。”

胡悦笑道:“果然是阴符奇人。进入第一个便是八门九星。开局倒是很明白,这算是非常入门的一种,但是却又在节气交替之时,时辰便是关键。”

楚珏继而补充道:“是变化的时辰,而变化的时辰与梅花相合,那便就是……”

三人同时开口道:“花期!”

随后便听到一阵笑声,林内传来一位女子温软似水的声音:“三位可真是姗姗来迟啊。”

胡悦大喜,楚珏捂着头,说:“胡悦人生三大嗜好,酒,美女,麻烦事,看来都到齐了。”

三人朝着声音走去,运用遁甲之术,穿越了梅林,在梅林的尽头是一个亭子,但是亭内没有人。

说话的女人又是谁呢?

亭内虽然没有人,但是在石桌上却放着一幅画,画中却有人,还是一个美人,美人站在梅花之间,神情非常的萧瑟,而最突兀的却是在梅花下方那些骇人的白骨。但是画中美人却只有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却只有淡淡的轮廓。

胡悦叹息道:“可惜啊,这般凄哀的眸子。”

在画的边上放着一壶酒,以及一本书册,玄冥子兴奋地叫道:“好家伙,青囊残卷注本!这就归我了吧”说完毫不客气就往直接的怀里揣。

胡悦只对美人感兴趣,楚珏端起酒道:“梅花酿啊。”

但等三人再回头,哪里还有还有什么妖艳的红梅?只是一片乱葬岗而已。

在孤坟野冢之间却依稀能够闻到梅花的香味,只是那香味嗅入鼻中却也成了那浓厚的血腥之气。

楚珏眉间微皱,他说:“幻术?”

玄冥子说:“连我们都没有识破的幻术?”

胡悦摸了摸锦囊袋,他凑近闻了闻说:“梅花香味。”

说完他拆开锦囊,里面有一张纸,还有一粒赤红的珠子。

胡悦说:“这……应该是花魂珠。”

楚珏和玄冥子也打开手里的袋子,分别也是一张纸和一粒珠子。他道:“三颗花魂珠,那等于就是葬送了三个五百年修行的花精精魄才能拿到的。这手法未免有些残忍过头了。”

胡悦把珠子收入袖中,他说:“过去残梅主人的邀请虽然也有玄怪之处,但是却从来没有像这次有那么重死气。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玄冥子道:“怪哉,怪哉!这次连其他人都没有看见,只有我们三人?莫非这次只有我们三人答对了谜?”

楚珏看着石桌上的画儿道:“也许,就请了我们三人。”

三人展纸一看,三个人上的内容都不相同。

楚珏的纸中写的是一句诗:高台竖镜人相对。

胡悦的纸张上又是一幅画,上面画者一个鸟面人身的恐怖怪物,怪物在一条河的边上,而在河的另一端是一扇门,门里有人,似是在刺绣。

而玄冥子则是一个字:倒。

三人的谜题互不相同,那么谜底不是有三个了吗?

三人拿着各自的谜题,但很快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放在了石桌上的美人图上。

楚珏道:“我的谜底是一个坐字。”说罢,他便坐在了石凳之上。”

另外两人却并没有动作,胡悦拿着扇子站立不动,玄冥子也是一动不动。楚珏伸手拿起画边的笔,下笔给画中的女子的眼中点上了一笔。

众人只听到一声哀叹,画中美人留下一滴泪。

届时众人看着画,画中人留下眼泪之后,画面却因为眼泪而化开。

还没有轮到胡悦为之叹惜之时,石桌地下居然射出了一支暗箭,楚珏几乎在箭发出的同时,侧身一闪,箭直接射出了亭子,楚珏心中也为之一寒。

玄冥子的神色也开始冷峻,他冷笑道:“这是要人命呢?”

胡悦低下头查看凳子说:“看来在破屋中出现的血字不象是开玩笑。”

玄冥子摸了摸背后的剑,他说:“就我们三个人来?我现在开始怀疑这是不是残梅主人的邀约了。”

胡悦站起身,展扇掩面道:“你的意思是移花接木?”

楚珏他站起来说:“如果这不是残梅主人的邀请,那么也一定是参与者。否则怎会知情残梅主人的邀请?而那个血字的用意就让人费解了。是提示还是陷阱,他一定知道这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胡悦再道:“而且这里根本不是什么残梅山庄。”

众人依然在一片孤坟之中,但是这里是哪里?

玄冥子抱着手臂,说:“这事有些玄了,你们还准备继续吗?”

胡悦微微一笑:“我想还是有可玩之处。现在也就楚珏手头的谜是解开,是一个坐字。我和你还没有解开呢?”

玄冥子冷笑道:“我可没你这个老疯子那么玩命,这里根本就是用尸体聚集而成的聚引地。门口那娃子也都是僵尸。”

胡悦依然浅笑道:“怕了?”

玄冥子冷哼一声,并不回答,楚珏指着山坡说:“提示是一个座字,但谜底却并非如此,坐下之后便是让我为画中人点睛,画中人便落泪,而后射出的暗箭也颇有寓意,箭也是往那里射的,射入乱葬岗之中的冷箭……如果我猜的没错,下一个谜题就在那里等着我们,而这一局是我所答,一人一谜,其实我们三人手里的谜题都是下面那些谜所拥有的提示。”

胡悦道:“坐下?美人落泪?暗箭?乱葬岗?”

楚珏道:“胡兄莫要忽视场景的变化,落泪的美人之后便是暗箭,随后丧气再也没有掩饰,所以我这里的谜底应该突变。由生到死的突变,其实就是死亡。”

玄冥子的表情也为之有些动摇,他摸着下巴说;“有意思,的确如此……我还不知我手头这个字到底何意。”

楚珏继续说:“现在我倒是根本不在意这是不是残梅主人的设局,就此局来说的确已经引起我的兴趣了。”

胡悦收起纸扇道:“那么二位请,还是那赌约,谁先猜到谜底谁便获胜。”

玄冥子哈哈大笑道:“果然是酒鬼,好,道爷我奉陪。”

三人朝着山坡上赶,必定要穿越乱葬坟,第三个谜题便是在这乱葬岗之内,到处都是破败的坟冢,现在此处的梅花香味已经荡然无存,腐败恶臭难以忍受,有些尸骨暴露荒野,惨不忍睹。

胡悦忍不住感叹:“真是反差呀。原先的梅林成了现在这般景象。”

三人无语向前,从这里走过总能感觉到那生死转变的残忍和无情。

楚珏皱眉道:“这局让人想到白骨枯相,略有生死的寓意。”

第7章 乌鸦之谜(下)

虽然是乱葬岗,却可以看到一些小路,这些路也不知道是如何在这杂草丛生的乱岗上出现的。它们非常的狭窄,纵横交错。

玄冥子问道:“这可有名堂?”

胡悦摇头,他道;“尚且不知,这些路看样子是被人踏出来的。”

楚珏道:“这应该就是谜题了,但是何用意就不知道到了。”

玄冥子抬头看着天空:“快下雨了。我们实在不行还是回到前面的亭子里,想明白了再来?”

三人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头绪,而这雨云已经聚集,看样子将是一场倾盆大雨。他们只能先退回去。

他们回到亭子,刚好天空就开始下雨。空气也逐渐阴冷下来。水雾之中,山岗也仿佛被虚化了一样影影绰绰。

三人围坐在石桌便,看着眼前的景象都没有话说。玄冥子道:“现在我们手上揭开了的谜也就花期和死亡。这里面并没有什么联系。”

胡悦道:“你还说漏了一个,乌鸦。”

楚珏看着雨中景色,忽然他一下子站了起来,他指着远处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两人朝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雨雾之中那山岗上的景色发生了变化,在雨中出现了一队人马,行走得非常缓慢。他们中间抬着一口棺材。

但是更加古怪得是,他们居然是倒着走的。

玄冥子一下子站了起来:“倒!但是就一个字……怎么解呢?”

三人面面相觑,这已经说不清楚到底是何含义了。这里的谜就像是散乱的棋局一样毫无头绪。

玄冥子放弃地摇着头道:“哎,没戏了,没戏了。越走越没路。我们干脆就等时间到了就走吧。”

胡悦眯着眼看着队伍说:“倒着走的队伍,楚兄你可有头绪?”

他也答不上来。胡悦的眉头也有些发紧,的确线索到了这里根本没办法找到其中的联系,从一开始的乌鸦,到后来的花期,随后便是死亡,现在的提示只剩下了玄冥子和胡悦手上的两个,而玄冥子的那个倒字又能提示多少分呢?

玄冥子连连叹息道:“看来明年我们是来不成了。真是山穷水尽了。”

此时楚珏却突然说道:“那就该柳暗花明了。”

胡悦和玄冥子同时看着他,楚珏站了起来说:“我们就得往柳暗深处寻花明啊。”

他说:“道兄你手头得那张纸上写着一个倒字,不是么?你们想过为何到现在才出现?”

玄冥子掏出纸来道:“是一个倒字啊。你此言何解?”

胡悦突然恍然大悟,拍桌道:“好你个楚兄,果然有你的!”

楚珏道:“目前我们所有得线索都没了,但是天无绝人之路,这是一局残棋,残棋没办法下完,那是因为落子无悔。但道兄手里得那个字却叫我们”收子“”

楚珏说:“我们都认为必须要走出乱葬岗才能知道下一个谜题。实际上现在我们已经到了要解开最后一个迷的时候了。现在我们解的便是最后第二题,把所有的线索都倒着连起来便是谜底。”

楚珏伸手拿起石桌上的笔墨,在石桌上他写道:“首先是乌鸦,其次是花期,而后是生死变故,这一个谜则是倒字,那么我们就得把这前面三个谜题倒过来看。”

楚珏看了一眼胡悦,胡悦笑着说:“楚兄得意思是不是就是,其实先有生死变故,随后是花期,最后是乌鸦。但是这其中又有什么联系呢?”

胡悦话音刚落,就看到四周的景色再一次转变,那乱葬岗依然不见,又恢复成了之前红梅妖娆之景。

但是在这景色之中却多了一口鲜红的棺材。梅花洒落在棺椁之上。

胡悦看着棺材,他走近一看,在棺材之中躺着一个孩童,这个孩子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给他送请柬的童子,童子此时脸色已呈青黑色,身上也开始浮肿,看样子再过不久就要腐烂了。

而再孩子的脖子上挂着那一串三足乌银铃。

楚珏道:“这孩子……就是最后一个谜面了。”

胡悦看着孩子死状摇头道:“此子已经死了多时,但是用术法将他的灵魂封在体内,逆行天道,而今已经拖不久了。这就是最后一个谜题,而我手上的就是最后一个谜的提示。”

他打开纸,上面的怪物,那条河以及那扇门,胡悦合上纸他看着二人道:“乌鸦是慈鸟,以孝道为本。这谜底相比二位也猜到大概了吧。”

其余二人没有跟话,因为这个谜却让人觉得非常的无奈。

楚珏道:“这……”

玄冥子和楚珏也无法继续说下去,最后一个谜底并不是他们猜不到,而是他们也无能力为。他们看着孩子的尸体,又看着那张纸。

胡悦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脸,他的脸非常粗糙,就在胡悦摸完孩子的眼睛之后,那个孩子突然睁开双眼,瞪着眼前的三人。

他开口道:“你们果真来了,先生说最后能看到我的人就是能帮我的人。”

胡悦微微笑道:“你想要我们帮你什么?”

孩子的身体并不能动弹,他继续说:“能替我把铃铛送还给我的母亲吗?”

胡悦看着他胸口的铃铛,他开口道:“你的魂魄之所以不散完全就是有此物,如果取走你必定化为虚无。”

孩子道:“我知道,先生告诉过我,他说如果铃铛离开我,我便不复存在。但是我的身体已经不能再等了。我没有办法象过去一样侍奉母亲,但我不忍她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就请诸位带着铃铛送于家母。就当是我还伴在她身边。”

楚珏道:“你的意思是你已死之身在你母亲身边侍奉了很久?”

孩子:“是的,已有60日。先生说乌鸦反哺60日,是谓慈孝。”

楚珏默默地点了点头。

孩子继续恳求道:“三位是先生请来的客人,先生说只要能猜出题目,就会明白我的苦衷,我年纪尚幼,但突遭横祸,先生怜我,答应让我以来60日为期限,待在母亲身边侍奉,但如今时间已经到了。”

胡悦道:“花期已至,花开花落不由人,原来是这个意思。”

孩子无法移动的身体,他艰难地移动着脑袋说:“请您一定要帮我,但请别告诉我母亲我已死的事实,他如若问起,麻烦公子就说我和主人云游修道去了。”

玄冥子道:“你母亲不一样不能见到你么?”

胡悦道:“生离好过死别啊。”

孩子的眼角流着泪。胡悦继续说:“难道你没有遗憾?”

孩子不停的流泪,他道:“怎么能没有?我虽然有这60日的时间,但是却不能更加长久,而现在时间到了,作为本已经死去的人,自然就要永远离开母亲,是我不孝啊!”

胡悦道:“如果我帮你以另一种形势留在你母亲身边,但是代价是无法轮回转世,你可愿意?”

孩子激动的说;“当然愿意。”

玄冥子阻止道:“老怪物你可想好了,这孩子就没办法再世为人了?”

胡悦看着孩子,他道:“这就是让他来决定,而残梅主人约我三人来,其实也为此意。”

玄冥子还要再言,却被楚珏抢先一步:“最后的谜底应该是回家。要我们送这孩子的魂魄回家。但是胡悦,你这样做会不会……“胡悦道:“孩子,这是你的决定。当然再你母亲阳寿已尽之后,你也可入轮回。”

孩子的声音有些颤抖:“谢谢公子,我愿意啊。”

胡悦看着孩子说:“那么你闭上眼睛,之后便随着心思回家去吧。”

孩子含笑闭上眼,最后只说了一声谢谢。

孩童的身体越来越虚幻,最后只剩下了那一串银铃挂在梅花枝上,胡悦拿起银铃,他看着铃铛说:“真是个好孩子呢。”说罢便朝着空中抛去,只见银铃飞入空着化作了一只乌鸦,盘旋于上空三圈之后朝着远方飞去。

胡悦道:“乌鸦果真是慈鸟啊。此心不变,他便不会消失。”

楚珏看着天际消失的乌鸦,又看着胡悦道:“我们这次到底算谁赢了呢?作为主人,道兄还是应该表明一下吧。”

玄冥子为之一愣,他尴尬道:“楚兄何意思?”

楚珏道:“作为残梅主人,道兄怎么能不给我们彩头呢?而且我们还帮了你那么个大忙,对不对胡兄。”

胡悦点头道:“真是的,没想到你个臭道士那么有钱,既然这次我们都猜到你的谜底,你总要给打赏吧。”

玄冥子咳嗽道:“你怎么确定是我?”

楚珏道:“第一次怀疑,是在破庙之中,你进来之后马上就猜到我是胡悦带来的,而不是我受到单独邀请的,而此时只有当初那个童子知道,那么也就是说只有残梅主人知道我二人的关系,第二次便是当我们刚刚看到那本残卷的时候,你马上就能猜到这本书是什么?这可不容易啊。”

玄冥子嘿嘿一笑,他说:“的确不容易呢,既然如从那就算是在下输了。的确这次我本来就想请胡悦一人,因为他可是出了名的善通鬼神,既然如此那就由他来给孩子送最后一程吧,但是我由担心童儿的肉身已经无法保存了,所以便答应他再带一个人当做帮手,哎,楚兄你不知道啊,我每年雪化之时便来请他,他都不理睬我,我可是伤心的很呐。”

说的好像真的要摸一把泪似的,胡悦皱着眉看着他,心想怎么能那么做作。玄冥子一改前面的失落之态,说:“既然二位替我的童子解决了问题,又猜对了谜题,那么这一次我作东,二位请吧。”

再看一眼,眼前已是梅满枝头,春色刚好,而那个为报母恩的乌鸦,是否已经飞回故里了呢?

第8章 核桃记(上)

情之所困,今之惘然,阴差阳错之间,尝贻余核桃一。

清明刚过,郊外的荒冢阡陌之上还有些许的纸灰,偶尔间还能看到一些已经发黑了的供品吃食。虽是春景已盛,但是只要望见这些事物,无论再美的春色都无法掩饰最终的落寞。说到底一场繁华总是一场空而已。

“田间酒一壶,不知祭何人。阡陌枯纸灰,雨后一场空。”

胡悦手里拿着随身携带的酒壶,骑着一头租来的驴子沿着绿柳小道慢悠悠地往城外走。他的脸喝得绯红,眼神就更加的轻佻迷离,他随后从边儿上的柳树扯了一根柳条,捏在手里一边哼着小调,一边喝着小酒。

连路过的人都觉得这个书生模样异常俊俏的男子未免太不修边幅了,白白浪费了那样好的相貌,不过他本人却一丝都不在意别人异样的眼神,反而是越喝越醉,越醉越混儿,差点儿就从驴背上摔了下来,惹得边上踏青回来的小娘子一阵的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