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想摆摆手:“哪里。我可不是看得比较长远,而是平常喜欢琢磨市场,觉得在以后的市场大潮中,一切还是由不可抗拒的市场规律说了算,政治对市场经济的干涉力度越来越小,直到一些非国有经济完全崛起,所有的国企也必须放下身段,去和民营企业争夺市场。”他又看了单士奇一眼,见他一脸平静,表现还算正常,就又继续说道,“现在的单城钢厂效益还算不错,但随着国内房地产的兴趣,对钢材的需求量越来越大,还有汽车工业的发展,也对钢材市场带来有利的影响。但正是因为有了市场需求,才会有更多的钢厂加入到竞争的行列之中,才会千方百计地降低成本,提高竞争力。在降低成本的方面,单城钢厂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王肖敏的脸色也凝重起来。

“单城钢厂有职工两万多人,而南方沿海城市一家钢厂只有职工3000多人。但产值却和单城钢厂相当,为什么?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有技术优势,还因为他们有沿海优势,处在于港口城市,交通非常发达。单城市深处内地,只能依靠铁路运输,而铁路运输相比海运,虽然速度快了不少,但运输量小,运费高,粗略估计,单城钢厂一吨钢材的制造成本,比沿海钢厂要高一两百元!如果以后大型用钢企业面向全国公开招标,在同样的质量下,就全看价格优势了。价格战,就是生死之战!”

夏想话音刚落,单士奇和王肖敏同时动容。

因为夏想正说中了单城钢厂目前面临的最大的问题,就是成本过高!

不但是运输成本过高,而且养老成本,退体职工成本,以及管理成本,都是高得惊人,投入和产出比严重不成比例。结合现状,再加上夏想的一分析,单士奇和王肖敏怦然心惊。

“小夏,既然你发现了问题,有没有想到解决方法?”单士奇问道。

如果说一开始他还觉得夏想的说法有点耸人听闻的话。在听了夏想的详细的分析,以及列举了真实的数据之后,他心里明白,夏想一点也没有信口开河,单城钢厂的主要负责人也意识到了成本问题,也到南方沿海的城市进行过考察,得出的结论是,要建分厂的话,时间和资金都不允许。最主要的是,目前单城钢厂技术力量不够,也就是说,暂时没有办法可想。

单士奇充满期待地看着夏想。

说实话,夏想对家乡也是很有感情的,也希望家乡城市能更富裕更强盛。既然他说出了单城钢厂的弊端所在,看两位领导的表情,也是真心咨询,就笑了笑,说道:“我只负责说出我的想法,好与不好,或者可行不可行,我都不负责解释。两位领导也别骂我就成。要不我就不敢说了。”

单士奇急了:“快说,别卖关子。”

王肖敏脸一沉:“本来就是私人性质的聊天,你说你的,我听我的。”

夏想放心了,就说:“离单城市最近的港口是黄骅港——海上运输的优势不用说,两位领导也清楚,如果从单城市修建一条专用铁路到黄骅港,大概需要上百亿元,全长大概370公里左右,一旦建成,综合海上运输的优势和专用铁路的快捷,应该可以在未来十年保持一定的优势……”

单士奇和王肖敏再次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愕。

修建一条连接到港口的铁路,夏想的想法不但超前,还真是无比大胆。铁路修建要首先报省政府批准,省政府批准以后,再报铁道部。最终如果铁道部审批通过,还有资金比例的划分等一系列问题,涉及到众多的部门,还有大量的工作,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光是通过省政府的审批,恐怕就一年以上。省政府再报到铁道部,说不定又拖下一年半载。真正立项再到开工,三年以后了。

三年?单士奇终于明白了夏想的用心。现在单城钢厂的弊端初步显露出来,三年之后,其他钢厂的优势就会凸显,而到时铁路正好修好的话,正好给了单城钢厂足够的缓冲期。而如果等问题完全发生之后才开始申请。就算是亡羊补牢,也已经损失了羊。

单士奇又和王肖敏对视一眼,二人同时微微点头,他就知道,王肖敏也动心了。

再看夏想,没事儿人一样,拿过酒壶又给二人倒满酒,说道:“敬二位领导一杯。感谢二位领导的亲临,让我受宠若惊。”

王肖敏笑了,这个夏想,虽然说眼光一流,但打马虎眼的水平也有一手,立刻将刚才的话题抛到脑后,意思很明显,是不是实施就看二位领导的魄力了,他刚才说的话,说过就忘。

其实夏想从内心深处,还是非常希望单士奇和王肖敏能联手将单城市治理好,让单城钢厂提前走出以后的困境。

夏想还有一个预感,就是在外经贸部和燕省省委的对峙事件中,隐隐透露一个让人期待的内情,不管是上层一致的意见,还是个别领导人的意志。总之是对燕省的工作不太满意,尤其是燕省的产业结构不太合理,有人希望燕省前进的力度再大一些。

是不是也隐性地说明,有人对叶石生或是范睿恒领导下的燕省,稍有不满。

当然,短时间内再换书记或省长也不现实,不过上层有人对叶石生或范睿恒不满,也会迫使他们重新站队,重新评估燕省形式,重新推行有利于燕省经济发展的政策。

由此,夏想就看到了许多机遇。

再一想。以前许多想不到或者很少关注的问题,自从来到省委之后,慢慢地就会多想多思索,难道就是因为站得高望得远的原因?夏想暗暗一笑,谁说到了信息处就是被发配了,在任何地方都有机遇,关键是,要看你是不是时刻在充实自己在为自己加压!

单士奇和王肖敏都不说话,显然是在消化他刚才的话。刚才夏想提出了设想,比后世发生的时间足足提前了六七年。具体时间他记不太清楚了,只依稀记得后世最后一次回家的时候,和家人聊天时,家人无意中说出了单城到黄骅的铁路正式开工修建,由此夏想才在网上查证了这个消息,得知了修建专用铁路的来龙去脉。

至于单士奇和王肖敏是不是有前瞻性的眼光,能不能提前推动铁路的开工建设,夏想并不强求。一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二是有时历史是由无数力量交织在一起向前推进的,他不会强行去改变什么,因为如果没有各方面的推手一起努力,他一个人的力量微乎其微,根本就影响不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王肖敏端起酒杯,说道:“来,小夏,为了我们今日的重逢,干一杯。”

领导敬酒不能不喝,夏想急忙恭敬地一饮而尽。

单士奇也端起酒杯,笑道:“来,祝夏安夫妻和睦,白头偕老。”

夏想也是恭敬不如从命,客气两句,也是先干为敬。

喝完酒,单士奇和王肖敏相视一笑,二人起身,说道:“既然来了,躲在里面算什么?我们到外面去敬敬酒。和大家认识一下。”

又送人情?夏想暗笑,看来二人对自己还有所期待,恐怕先卖自己一个面子,接下来还会提出新的要求。

领导的送的面子不能不要,但想要还回来,就得付出更多的回报。得,面上有光的是夏安,被人追着必须拿出主意的是自己,自己这个大哥当得足够称职了。

单士奇和王肖敏一露面,就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现场一片此起彼伏的问好声,还有因为紧张和激动将椅子带倒的声音,更不用说洒了酒,碰倒了茶水等等无数的小事件的发生。

单士奇和王肖敏也没有一个个握手,而是先冲大家挥手问好,紧接着单士奇又向大家介绍了王肖敏就是即将到任的下届市长,更是引得众人惊呼一片。

随后,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夏安。

夏安激动得满脸通红,几乎说不出话来,只是语无伦次地不停地向单士奇和王肖敏表示感谢。王肖敏见做足了文章,就和单士奇一起,一起端起酒,说了几句祝酒词,然后同大家共饮一杯,就又回到了雅间。

夏安也一同进了雅间,向两位领导表示由衷地感谢。

王肖敏看了夏安几眼,难得地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夏安比夏想老实多了,也实诚,我就喜欢诚恳的同志。士奇,我身边还没有称职的秘书,你说让夏安跟着我,怎么样?”

单士奇明白王肖敏的意思,笑眯眯地看了夏想一眼:“你的意思呢,小夏?”

几人绕来绕去,王肖敏问单士奇,单士奇问夏想,却独独没有人问当事人夏安的意思。不过看夏安一脸的激动和期望,其实问他不问已经没有意义了。

关键是夏想。

夏想明白,王肖敏让夏安当他的秘书,半真半假。或许也真是看上了夏安的诚实可靠,但更多的是希望将夏安拉在他的身边,如此一来,自己为了夏安的前途,就不得不帮夏安为单城市出谋划策。于是,自己的想法就顺理成章地传到了王肖敏的耳中。

夏安当了王肖敏秘书,自己就相当于当了王肖敏的半个秘书,官场中人,个个都是精于算计之人,夏想无奈摇头一笑:“夏安能跟在王部长,不,王市长身边,是他的造化。我当然是求之不得,不过夏安为人老实,有时想法不够多,还请两位领导大人大量,多担待,多批评。”

言外之意是,夏想接受两位领导的条件,但他的要求是,希望他们多照顾夏安一些,不能对他期望过高。

“人都是一点点学习进步的,没有一个人是天才,我相信夏安在我的身边,会慢慢地成熟起来。”王肖敏语重心长地看着夏安说道,还特意朝夏安点点头,安慰他说,“别紧张,夏安,不要看我非常严肃,其实我也有平易近人的一面。”

夏想呵呵一笑:“王市长是面冷心热,我算是领教了。”

王肖敏知道夏想所说指的是他拿夏安来说事,虽然他也真是有心让夏安当他的秘书,但也有一半是为了拉拢夏想的原因,不由哈哈一笑:“行了小夏,不要再发牢骚了,来,再坐下好好聊聊。夏安,你今天是新郎官,就别陪我们了,去陪大家好了。”

夏安一走,夏想就无奈一笑:“两位领导还有什么吩咐的,请现在就说出来,省得我提心吊胆睡不着觉。”

单士奇和王肖敏一起大笑,说道:“好你个小夏,就不能给我们留点面子,非得说得这么直白?好象我们拿夏安和你绑在一起一样?”

“没有,绝对没有,两位领导是提拔夏安,是看得起他。”夏想假装一本正经地说道,“作为他的哥哥,肯定要感谢两位领导的抬爱。不过我没有别的本事,只有有一个想法可能还能给两位领导带来一点启发……”

“还有什么好的想法,就别藏着了,现在大家又不是外人,是不是?”单士奇满意地笑了,暗中冲王肖敏伸了伸大拇指。

王肖敏也含蓄地笑:“小夏就有一点不好,就是有点前怕狼后虎,说话喜欢吞吞吐吐,不够爽快。”

想必是陈风的原话,王肖敏倒也学得惟妙惟肖。夏想无奈,他人微言轻,在领导面前高谈阔论,说轻了是不知天高地厚,说重了是大放厥词!再有领导千人千面,夏想对单士奇和王肖敏的了解不是很深,并不清楚他们真实的想法,怎么敢随便就海阔天空地谈天说地?

领导不追究你的责任,是领导的宽容。要是追究你的责任,也是领导对你负责,怕你走弯路。夏想不敢说他是八面玲珑,但至少也要做到心中有数才敢多说话,毕竟面对的是单城市的一二把手!

现在见二人一唱一和,摆明了一副吃定自己的架势,夏想就只好认输。关键是,他也看了出来两位领导确实不是做做样子,而是摆出了足够的诚心。

夏想就问:“单书记和王市长有没有听说,外经贸部对燕省产业结构的点评?”

单士奇和王肖敏一起点头:“听说了,叶书记没有做出任何批示,也没有发表任何看法,看来是不太接受外经贸部的意见了。”

“何副总理给叶书记打电话的事情,是不是也听到了?”夏想又问了一句。

单士奇摇头:“这倒没有听说……有什么内幕?”

“内幕倒没有,只是何副总理的意见,和外经贸部的点评如出一辙!”夏想说完,就目不转睛地看着单士奇和王肖敏。

二人也是老官场,立刻嗅到了不同寻常的信息,不约而同地说道:“难道说,上头有人对燕省的产业结构不太满意?”

夏想点头:“具体我也不清楚背后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至少也是何副总理本人对燕省微有不满。何副总理是国务院的中坚人物……”

夏想点到为止,官场上的事情,尤其是上层,能少议论还是少说为好。

单士奇却没有多想,直接说道:“何副总理据说有望接任下一届总理,如果他对燕省稍有不满的话,等他上任之后,燕省的产业结构肯定要有新的调整。”

“对,与其被动,不如主动。如果我们单城市提前着手产业结构的调整,步子向前迈出一大步的话,万一有幸得到何副总理的赏识,能够得到国家的重点项目,单城市的发展就会抢到别的兄弟城市的前面!”王肖敏敏锐地发现了可乘之机,转头问夏想,“小夏,说说你的想法——单城钢厂的铁路是远景规划,无水不解近渴,再谈谈你对单城市现状的看法。”

夏想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单城市其实有许多优势,不象燕市是一个新兴的没有多少文化底蕴的城市,单城市曾经是赵国的都城,有几千年的历史和动人的传说,而且单城还是成语之乡。”

据考证,直接出自单城的成语典故多达200余条,比如“胡服骑射”、“毛遂自荐”、“纸上谈兵”、“一言九鼎”等,每条成语典故都有一段动人的历史故事或传说。还有“完璧归赵”、“一枕黄粱”、“负荆请罪”、“价值连城”等等,数不胜数。

作为燕省最有文化的一座古城,单城的旅游优势非常明显。不过由于国内受辫子戏的影响,具有灿烂的文化传统的单城市却没有开发出相应的古迹旅游和文化旅游,反而一些清朝皇帝的墓穴人流如织。比起参观满清皇帝的坟墓,远不如体验中华民族当年赵国时的强大和胡服骑射的激昂,更能让国人生发爱国之心和民族自豪感。

“开发单城的文化旅游,应该大有可为。”夏想掷地有声地说道,“我们单城有赵武灵王检阅军队与观赏歌舞之地的丛台,有学步桥,有赵王宫遗址,完全可以在原有的基础上开发一处庞大的赵王宫,将出自单城的200多条成语的历史故事和传说,用绘画或雕塑的方式,一一展现在人们面前,让人们再一次体现古城风韵,体验作为战国七雄之一的赵国的昔日风采!”

夏想的话慷慨激昂,颇有感染力,听得单士奇和王肖敏也是怦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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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新的关系,新的资源

第399章 新的关系,新的资源(求月票!)

是啊,单城市是全国闻名的成语之乡。可惜的是,许多人并不知道耳熟能详的成语是起源于单城,如果能将200多条成语的典故都展现在众人面前,让世人了解到单城辉煌的过去,不仅是一种巨大的宣传资源,也有利于提升单城市形象,振兴单城市经济。

同时,以文化旅游为契入点,开发单城市的旅游资源,是个非常有亮点的创意。

单士奇愣了半晌,忽然长叹一声:“小夏,我担任单城市长多年,从来没有发现单城市的旅游亮点在成语上面,惭愧,真的惭愧。文化旅游的思路我倒是有过,但一直没有成形,也没有具体的方向。你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成语也是一种无形的资产,耳熟能详的成语是一种文化浸染,但我却没有意识到这些文化是属于单城市的宝贵财产……”

单士奇微微摇头,可以看出他的话确实发自真心。

王肖敏没有惋惜的感觉。相反,有一种欣慰和满足,他感慨说道:“我一开始就对士奇说,你认识小夏,不和他当面讨论单城市的发展思路,是错失良机。当时他还不信,认为你虽然做出了不少成绩,但未必有大局观……士奇,你现在怎么说?”

“我现在就想调小夏来单城市当副市长!”单士奇呵呵一笑,开玩笑地说道,“人才,放到信息处,简直就是大材小用。”

“我倒不这么看。”王肖敏摆摆手,一脸笃定地说道,“信息处好象是个空闲的部门,但平常省委许多材料和信息都汇集在信息处,小夏都要过目,可以学到不少理论知识。而且在省委里面,可以接触到平常接触不到的高官和信息,登高望远,对小夏来说何尝不是宝贵的经历?不说别的,就说他先前说到的产业结构调整,还有何副总理的电话,如果他还在县里,肯定不会由听到的信息就能联想到未来的动向。”

王肖敏盯着夏想的眼睛,又说:“小夏,要相信自己的判断。要做好每一份工作,记住,经历都是财富,就看你从哪个角度看待问题了。”

夏想肃然起敬。

王肖敏看似是在劝导他,实际上也何尝不是对他刚才所说的思路的一种肯定?夏想忽然觉得,王肖敏怪不得和陈风关系不错,他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看他年龄应该还不到50岁,有望在退下来之前进入副省级的行列。

夏想呵呵一笑:“感谢两位领导的勉励,我会牢记在心。还有,我今天有点喝多了,如果刚才的话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领导们不要怪我才好。我还年轻,要允许我偶而犯一两次小小的错误。”

单士奇开心地笑了:“你以为我和肖敏会这么小气?行了,别打掩护了,我和肖敏主动来找你,就算你满嘴胡话,也不会怪你。”

王肖敏也是呵呵地笑了起来:“行了,行了,你出的主意,我和士奇都先记下了,年后再认真研究。估计相关进展,会有夏安及时和你通报。当然,你也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我们,了解一下具体情况。不过估计你只顾着和省领导套近乎了,到时就不再理会我们了,呵呵……”

玩笑一开,气氛就轻松了许多。

单士奇和王肖敏走的时候,没有让更多人知道,悄悄从侧门走掉,是不愿意再和众人打招呼。夏想也可以理解他们的心情,过年了,想图个清静也不行。人在官场,有时也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至于他的想法能不能实现,夏想不愿意多想。因为他的单城钢厂修建铁路的思路,是完全照抄了后世单城钢厂的做法,相信最终能够实现,但具体能提前几年,就不是他的能力范围之内了。而成语故乡的文化旅游思路,则完全是他的原创,拥有绝对的版权。

乐观估计的话,有理由相信单士奇和王肖敏会同时推进两个思路,单城钢厂是的长远规划,需要耐心和时间。而以成语带动旅游的创意,如果操作得当,不需要付出太多的宣传费用,就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夏想认为,单士奇和王肖敏都动了心。想想能为家乡做出一点实事,他也是倍感欣慰。

晚上,又有亲朋好友留下热闹了一阵。不少人对单士奇和王肖敏亲自出席夏安的婚礼大感意外。并且对夏安无比羡慕。夏安也是非常高兴,感觉面上有光。许宁对夏想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虽说单书记和王市长参加的是夏安的婚礼,但看的完全是夏想的面子,要不为什么在房间内和夏想密谋了半天?

许宁就一口一个“哥”叫得非常甜,比夏安叫得还亲切。

夏天成和张兰听说夏安有希望到新来的王市长身边当秘书,吓了一跳。他们不是官场中人,也知道领导身边的秘书可是领导最信任的人。市长秘书?那还了得,岂不是说以后要天天和市长在一起?再想到夏想也是从秘书起步才有了今天,老两口乐开了花,一遍又一遍叮嘱夏安,在领导身边办事,要有眼色,要手脚麻利勤快,要少说话多办事,等等。

夏安忙不迭地答应,对他来说,今天的意外之喜比起结婚大喜还要来得高兴。他对夏想的感激无以言表,又是自己的亲哥哥,就只是冲夏想笑个不停。

夏想也没多说,相信王肖敏对夏安也会用心培养,倒不用他多操心。

大年初二,夏想就和曹殊黧返回了燕市。因为他正月初六还要赶赴京城参加邱绪峰的婚礼,要留出三天时间在燕市走访一下亲朋好友,以及安排许多既定的事情,比如在闻养院过年的几位领导。

转眼就到了初六,本来曹殊黧也要随同夏想一起去京城参加婚礼,但王于芬思女心切,又不愿意让曹殊黧再奔波受累,就强行留下了她。

夏想也没勉强,正要一个人开车回京城,忽然又接到了连若菡的电话。

夏想回燕市之后,本来抽空陪了连若菡一天。她也说好不回京城了,懒得动。四个月的身孕,已经微微显了身子。出于安全的考虑,还是不宜远行。

“我想回京城一趟!”连若菡突然改变了主意,让夏想吃了一惊。

夏想想劝她打消念头,连若菡不肯:“我有点想爸爸了,听说现在他在京城,我想见他一面。你送我到京城就行了,我会自己安排其他的事情,好不好?”

夏想找不到反对的理由,春节本来就是合家团聚的时刻,连若菡孤零零一个人已经让人无比怜惜了,她又难得想念她的爸爸,想到她的身世,夏想就不免隐隐心疼。

接上连若菡,发现她穿了一件宽大的衣服,恰到好处遮盖了身子,不仔细看并不明显。夏想想想还是有点担心,问她:“见了你爸,万一被你发现了身孕怎么办?”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连若菡好象在和谁生气一样,气呼呼地坐在车里,“开车。”

夏想无语,他知道连若菡的脾气,也不哄她,就开车上了高速。没过一会儿,连若菡又讨好地凑了过来,笑道:“刚才冲你凶,对不起,别生气好不好?”

“我才不生气,听说怀孕的女人性格都有点急躁,可以理解。”夏想隐约猜到了一点什么,就问,“是不是你继母也到京城了?”

连若菡赌气似地点点头:“说好了她不回来,谁知临时变卦,又回来了,真是气人。我不想见她!”

夏想想不出太好的话安慰她。就说:“多体谅一下父母也好,也许你妈妈和你爸爸分开也是一件好事,对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是一种解脱。世界上的事情,有时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觉得水挺烫,也许在别人喝来感觉正好。所以,不要用自己的判断去决定别人幸福与否。”

见连若菡微微有些意动,夏想又说:“不管如何,你的继母在你父亲身边,一直照顾了他这么多年,本来也不容易。你的亲生母亲再好,也没见她主动联系过你一次。她如果真的关心你的话,会一点儿也不在意你?”

“不要说了!”连若菡推了夏想一把,然后俯在座位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夏想还是第一次见到连若菡痛哭不已的样子。

车在高速上飞快地行驶,夏想也没有停车,腾出一只手轻轻拍着连若菡有后背,安慰她说:“别伤心了,你现在不是还有我?用不了多久,还会有自己的孩子。你不是一个人,在这个世界,还有许多关心你爱护你的人,有我,有我们孩子,还有黧丫头……”

连若菡渐渐停止了哭泣,见夏想在看她,就又别过脸去:“不许看,不许看我哭的样子,肯定很丑。”

任何一个女人都不愿意将丑的一面展现在爱人面前,夏想就笑,听话地不再看她。过了片刻,连若菡又破涕为笑:“好了,我没事了,不想他们了,到了京城和他们见上一面,以前的事情就算了,以后的事情再说了,反正现在我也有你有孩子了,就算以后没有了你,我的孩子永远是我的骨肉,永远不会离开我。”

“我也不会!”夏想紧紧握住了连若菡。

连若菡坚强而自立,但她毕竟一个女人。为了自己,她受过不少委屈,做出了不少牺牲,自己不能给一个婚姻的名义,至少也要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照顾她一生一世。

“你会不会我不管,只要让我发现你花心,我会毫不犹豫离开你。”连若菡直视夏想的双眼,“我才不会象黧丫头那么心软,不信你试试。”

“我不花心,也不会试着去花心,放心好了,这一辈子只有你和黧丫头就满足了。”夏想撒谎的时候,眼睛也不眨上几眨,说得还煞有介事的样子。

没办法,肖佳是在认识曹殊黧和连若菡之前认识的,世界上的事情不是一二三那么简单,和肖佳之间就算开始没有太深的感情,几年下来,也有了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怀。就算普通朋友交往几年,也会有朋友之情,何况是男女之间的男女之情?

而且肖佳对他也是真心实意。

过年的时候和肖佳通过几次电话,年前她去了一趟海南,一是度假,二是考察海南的房产市场。肖佳现在虽然已经是公司的老总,但在做出重大决定之前,总是征求夏想的意见。她现在身边有一个女助手,经常陪她跑东跑西,也同时照料她的生活。不过肖佳自我意识很强,也非常独立,不需要人照顾。

年后,肖佳又回到了京城。

唯一一点让夏想感到对不起她的是,她也一直想要一个孩子,他却没有答应她。不是怕有后遗症,也不怕她别有所图,而是总觉得时机不对。

再等等也好,现在他年龄也不大,万一曹殊黧再怀孕,好,一下就有了三个孩子,他简直就成了生育机器。尽管说来孩子的抚养不成问题,每个孩子的妈妈都有能力让他们在十分优越的环境中成长,不过夏想还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一路上和连若菡说了不少话,她有时会说说小时候父母的不和,有时也会说到不知道亲生母亲现在在美国的何处,还会说道其实她的后妈也不凶,对她也很迁就,只是她始终无法接受她。

人生总有许多无奈,不管是普通百姓,还是所谓的大家族!

到了京城,夏想在东直门放下连若菡,看到了一车加长豪华汽车将她接走,才放心地给邱绪峰打了一个电话。

邱绪峰接到夏想的电话,非常高兴,提出要亲自来接夏想。夏想急忙婉拒,不管邱绪峰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礼节到了,也让他感觉受到了重视,就足够了。

邱绪峰的婚礼定在著名的王府饭店,就在王府井附近,很好找,夏想开车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地点,正好还赶得上正午12点的仪式。

新人已经进入大厅,夏想就跟在人流之中,来到礼堂之上,见邱绪峰盛装打扮,满面笑容,旁边的新娘一身洁白婚纱,高贵大方,圆脸杏眼,也是中上之姿。

夏想在司仪的指挥下,就近坐在酒席上,和众人一起为新人鼓掌和祝福。

京城和燕市很近,婚礼上的仪式大同小异。仪式完毕之后,邱绪峰携新娘开始敬酒,敬到夏想所在的酒席时,他拍拍夏想的肩膀,悄声说道:“晚上好好聚聚,现在得先走完过程再说。”

夏想点头微笑,表示理解。

重新入座之后,夏想才注意到他无巧不巧挑选的一桌,居然还有一个熟人——黄毛小子!

就是上一次陪同梅晓琳来京,在东来顺饭店遇到的故意找事的黄毛小了。黄毛小子显然也认出夏想,正对他怒目而视。

夏想冲他笑了一笑,主动打了个招呼,问道:“你是女方的嘉宾吧?”

黄毛小子一愣,没想到夏想笑脸相迎,下意识地点头说道:“不错,你是男方的嘉宾?”

夏想点头,伸出手去:“幸会,幸会,没请教……?”

黄毛被夏想的热情弄晕了,也伸手和夏想握手:“我叫费王,幸会。对了,你好象叫夏想,对不?”

夏想大汗,一年过去了,对方还记得自己的名字,看来当时的气性不小。

握手过后,费王才感觉到不对,急忙又甩开夏想的手,冷冷地说道:“夏想,我们之间好象还有帐没有算清,你说怎么办?”

“不怎么办。”夏想轻描淡写地说道,“你有帐要算,就找打你的人去算。我和你之间,当时已经算清了。要是你觉得还不服气,那就等婚礼结束之后再说,现在在别人大喜的日子,要懂点礼貌,好不好?”

夏想话音刚落,他旁边一位气质高雅,微带一点混血儿气质的女孩就插话说道:“费王,拜托你有点水平好不好?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就凭你的斤两,又想被人收拾不是?”

女孩说话的声音微微有点沙哑,听起来另有一种别样迷人的磁性,和卫辛的声线有些相近,夏想不由自主多看了她一眼。

女孩穿着一件长长的毛衣,脖子之间有一个挂饰,下端是一块上好的玉石,玉石正好落在两处高耸的山峰之间,别有情趣。她的脸型有些瘦长,下巴很尖,从两眼之上可以看出一点混血儿的痕迹,不过不太明显,显然是四分之一以上的国外血统了。只是她的脸色有点苍白,似乎健康情况不容乐观。

女孩见夏想看她,冲夏想嫣然一笑,似乎很有礼貌,但说出来的话却还是一样的冷漠:“我不是在帮你,只是看不惯费王而已。别想多了……”

夏想摇头一笑,没有说话。费王却好象找到了同仇敌忾的理由,对夏想说道:“知道她是谁不?她叫古玉,人称古公主。这个公主不是说她漂亮如公主一样,而是说她象古代的公主一样古老,让人感觉不到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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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大人物

第400章 大人物(再求月票!)

古玉也不阻止费王介绍自己。等费王说完,才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说完没有?废话真多!”又轻轻地扫了夏想一眼,“你是邱绪峰什么人?”

夏想正想说话,眼睛的余光却发现远处有一个熟人的身影,扭头一看,居然是梅晓琳。梅晓琳也发现了夏想,欣喜地冲他连连挥手。

夏想就站起身,笑着对费王说道:“失陪。”又转身对古玉说了一句:“其实你挺有活力,只是你不想释放而已。”

也不等古玉有所表示,就扬长而去。

古玉呆坐了片刻,见费王还在看她,就又冷淡地说了一句:“听说你曾经追求过付朵朵?你也不想想,朵朵怎么会喜欢你?她就是喜欢刚才的夏想,也不会看上你。”

费王脸色变了几变,似乎有点惧怕古玉一样,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嘻皮笑脸地说道:“男人追求女人,不努力过,怎么知道不行?如果每个男人都见到喜欢的女人,都胆小到不敢去追求。世界上的女人岂不是都象你一样,嫁不出去了?”

古玉被说中了心事,忽然瞪了费王一眼:“正是因为世界上和你一样的男人太多了,许多女人才宁愿单身。”

夏想来到梅晓琳身边,发现她右边坐着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人,一脸淡薄,只淡淡看了他一眼,就将目光移开,仿佛他不存在一样。

梅晓琳让夏想坐在她的左侧,然后为他介绍右侧的年轻人:“介绍一下,我弟弟梅晓木。晓木,这位就是我常说起的夏想。”

梅晓木勉强一笑,笑容中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傲慢,他主动伸出手,和夏想轻轻一握就立刻分开,说道:“幸会,夏处长。”

夏想对梅晓木爱理不理的态度也不在意,自己并不会因为他是太子党的身份就高看他一眼,也没有有求于他,冷漠是他的态度,自己坦然应对就可以了。

他就笑道:“幸会,梅先生……”

梅晓琳看出了梅晓木端着架子,就不满地说道:“晓木,夏想是我的好朋友,你不尊重他,就是不尊重我。”

“姐,你说话能不能缜密一些?他是他。你是你,怎么能混为一谈?”梅晓木在梅晓琳面前,不敢端着态度,不过也是不肯低头,“你的话容易让别人产生歧义,好象他是你什么人一样!我听说他已经结婚了,姐,请你自重。”

梅晓木最后一句话说得很重,按照夏想的推测,梅晓琳应该发火才对。不料她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说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怕什么?你是我弟弟,我不给你解释也不骂你。要是别人,我不打他一个耳光也得骂他一顿。”

梅晓木又看向夏想,问道:“听说你和邱绪峰关系也不错?既然你和我姐是朋友,就不应该和邱绪峰走近。”

夏想笑了:“梅先生似乎管得太宽了,有些话还轮不到你说。我和你似乎也没有什么交情,你是以命令的口气和我说话,还是以商量的态度?”

梅晓木被夏想不以为然的态度气得大怒,本来想发火,转念一想也觉得他没有理由要求夏想什么。就又不满地对梅晓琳说道:“姐,他是你什么朋友?大老远从燕市跑来参加邱绪峰的婚礼,明显是拍邱家的马屁!”

梅晓琳不理梅晓木,无奈地对夏想说道:“你也看到了?我以前还觉得邱家不如梅家,现在拿我弟弟和邱绪峰一比,差距越来越大。夏想,你能不能帮我调教一下晓木,他现在太傲了。”

梅晓木对梅晓琳的说法嗤之以鼻,但没有说话。

夏想摇头:“出身良好,家族势力庞大,再加上自身条件也算不错,长得也算帅气,有点傲气也算正常……”

听了夏想的话,梅晓木隐隐有自得的神色。

不过夏想却继续说道:“是人都有自尊,尽管说来自尊过头就成了自卑,但因为人人喜欢以自我为中心,就把身外之物当成了引以为傲的资本。其实许多大家族传人也没有必要傲慢,傲慢往往是没有底气的表现,就象在官场之上,厅级以下的官员之中,自高自大的往往最多。一旦到了厅级以上,因为自身有了雄厚的实力,基本上都养成了平易近人的脾气。身份越高之人,越会表露出随和的一面。随和不是降低身份,反而,越随和就越能表明一个人有没有修养有没有素质有没有底气……”

梅晓木脸色铁青,对夏想怒目而视,想反驳,却又说不出话来。

梅晓琳已经乐不可支。笑得直不起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