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石生也是同样的心理。

他先是不信夏想会受贿,又听邢端台亲口说出收了15万的礼金,心里就是一沉,再听到夏想都签了字,更是懊恼得不行。才15万,多大点事儿,死撑着不开口还能怎么着?夏想平常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事到头迷,认罪了呢?难道他不知道在省委里面,有那么多人可以从纪委把他捞出来,真是气死人。

叶石生就又痛恨夏想的软弱,那么容易就被纪委的人哄了去,也太胆小怕事了。因为15万元就翻了船,丢了前途,真是太不值了。

人果然是亲疏有别,要是别人,叶石生肯定会义愤填膺要求纪委严惩,但因为不是别人,是夏想,他就有恨铁不成钢的怨气。他心里清楚,以夏想所在的位置,别说受贿15万,就是150万也不算多。只要夏想有成绩,有能力,他贪就贪点也无妨,只要不出大错就成。但问题是才15万就掉了进去,简直太可笑了。

可笑加可叹,叶石生身为省委书记,表面上的公正形象还是要维护一下的。就只好说道:“既然事实确凿,就让纪委的同志好好查上一查,别哪里出了差错才好。端台,你亲自过问一下此案,纪委办案人员都有唬人的手段,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是不是?夏想同志劳苦功高,事情也不大,你斟酌一下,酌情处理。”

邢端台心里也不大自在,夏想是宋朝度的人,在他的眼皮底下被人抓了不说,还招了,就算夏想真有事,15万就栽了,太不划算了。而且他事先没有听到一点风声,他身为纪委一把手,对纪委的控制能力就会让人怀疑了。

好个古人杰,明目张胆给自己上眼药,也太张狂了。不收拾收拾他,他还真以为有崔向撑腰,就能翻了天去?邢端台气愤难平地离开叶石生的办公室,直奔纪委而去。

走到半路,接到了宋朝度的电话。

宋朝度得知夏想出事之后,第一反应是果然和夏想所说的一样,事发了,随后又听到夏想已经招了,他稍微思索了片刻,就立刻向范睿恒做了汇报。

范睿恒听了也是大为震惊,听到夏想已经招供之后,惊讶之下站了起来,想要直接到纪委去问个明白,却被宋朝度拦住。

“范省长稍安勿躁,夏想的为人我还算了解,他肯定不会收取别人15万的礼金,他眼皮子没那么浅。况且他结婚的时候,别人送的礼金都不止15万,他都捐赠给了慈善机构。如果他还没有招还好说,他已经招供了,反而证明他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范睿恒顿时清醒过来,不由晒然一笑,什么时候他也为夏想这么紧张和担心了?刚才的举动可是真正的关心则乱,难道不知不觉之间,他已经当夏想是一个极其亲近的人了?否则怎么会出现一时气极的情形?

想起当年夏想被高成松关押之后,一直就没有吐口,现在更加成熟自信的他被省纪委一拿下就立刻招了,显然是他故意为之。夏想可不是一般人,也是经历过风浪之人,哪里那么容易就被抓住把柄?

范睿恒冷静下来之后,笑了:“朝度说说,下一步我们该怎么配合夏想?”

“不急,我们对纪委的影响力度较弱,由叶书记出面就可以了。现阶段是产业结构调整的关键时期,是一举决定成败的紧要关头,有人选择在这个时候为难夏想,目的很明显……”宋朝度有过和夏想配合默契的经验,相信夏想已经有了应对之策,现在所需要的只是等夏想释放出一个信号,他才好出手反击,“我们继续推动下一步的工作,不能自乱阵脚,否则就上了别人的当了。夏想一定会想办法给我们一个暗示,到时我们就配合他演戏就可以了。”

宋朝度刚从范睿恒的办公室出来,就在外面遇到了邢端台。

二人回到办公室商议一番,随后邢端台就回到了纪委。

邢端台一到办公室,古人杰就前来及时汇报工作,就夏想受贿一事向邢端台做了详细说明。因为夏想的身份比较敏感,古人杰请示是不是要向叶书记和范省长汇报一下。

“不用了,夏想案件由我来亲自处理,叶书记也说了,由我向他直接负责。人杰,夏想案子你就不用过问了……”邢端台摆了摆手,一把手的权威流露无遗。

“可是,邢书记,这个案子一开始就是由我主抓的……”

“就这么定了,有什么问题我们再及时沟通好了。”邢端台心中厌恶古人杰突然在背后来阴他一手,虽然夏想和他关系不那么近,但夏想是宋朝度的人,他和宋朝度的关系古人杰不会不知道,故意不透露风声,来了一手先斩后奏,显然不将他放在眼里。

不将他放在眼里的副手,他还用给他面子?邢端台冷冷地说道:“这也是叶书记的指示精神,你还有什么事情没有?”

古人杰心中有气,身为省纪委第一副书记,又在纪委系统工作多年,他自认有老资格,就不满地说道:“我坚持我的看法,不过既然邢书记想主抓此案,我也没有办法。不过夏想的案件证据确凿,事实清楚,希望邢书记秉公执法,必要时候,我会向媒体和中纪委通报处理结果。”

“是不是证据确凿和事实清楚,得我亲自过问了才知道。”邢端台对古人杰话里话外隐含的意思清楚得很,才不怕他的威胁,“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先去吧。”

古人杰虽然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不过还是被邢端台轻描淡写的态度气得不行,他来到黄林的办公室,将邢端台的决定告诉黄林,特别强调说道:“邢书记对夏想有好感,和夏想有交情,你们二人如果想向邢书记示好,大可以涂改笔录,修改卷宗。”

黄林还就吃激将法,说道:“我和刘旭从来没有惧怕过压力,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而且夏想也亲口承认收了礼金,他也签了字,已经是既成事实,想要抵赖也不可能了。”

“夏想只是承认收了礼金,并没有认罪。在他认罪之前,任何签字都不能算数。”古人杰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说道,“尽快落实礼金的下落问题,只要有了物证,才能将案子做死。”

黄林自信地说道:“正按照程序一步步走,就等下午去取物证。夏想……翻不了身了!”

下午一上班,黄林就向邢端台汇报了案件进展,请示要和夏想一起去他家中取证。邢端台二话没说,表示同意。

黄林和刘旭还纳闷,邢书记也挺好说话,没有表现出明显对夏想的偏向,连拖上一拖的意思都没有。

夏想若无其事地陪同黄林和刘旭一起上车,古玉也一同前去,因为还涉及到她送的玉器问题。在车上古玉和夏想并排坐在一起,她还兴高采烈地说道:“现在我和你成了难友,也算是一次难得的经历。你说,你会不会感谢我在关键时刻和你并肩站在一起?”

“感谢你,我气你还差不多。”夏想不满地说道,“你好好呆着就成了,还非跟着添什么乱?一点小事,我可不想惊动你爷爷。”

古玉狡黠地笑了:“你怎么知道我想惊动我爷爷?”

“你一提玉的事情我就知道了,你的小心思我还猜不出来?”夏想一脸无奈的表情,“对我来说是举手之劳的小事,让你爷爷知道了,岂不笑话我?他老人家要是出手的话,岂不是大炮打蚊子?”

“他闲太久了,我就想让他活动活动筋骨。”古玉嘻嘻地笑着,旁若无人的样子,丝毫不把一脸严肃的黄林和刘旭放在眼里。

黄林和刘旭在一旁听了不以为然地对视一笑,心想到底是年轻,还拿出一个老头来吓人。看古玉的年龄虽然不大,但她的爷爷辈的人肯定不在台上了,不在台上的人还有什么份量?况且夏想已经承认了事实,哪里还有翻案的可能?真是小年轻不知道后果有多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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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章 第三阶段,先破后立

到了曹家,夏想开门。到了书房翻腾了一会儿,拿上一张薄薄的纸片出来,交给黄林和刘旭:“礼金在这里!”

“这是什么?”黄林不知所以,接过纸片一看,是一张收据,他没细看,就不快地问道,“我是问你要手提袋和里面的东西,不是什么收据。夏想同志,不要节外生枝,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我很配合工作了,手提袋当时忘了拿回来,扔在慈善中心办公室了。至于里面的东西,就全在收据上了。”夏想云淡风轻地笑,又指了指收据说道,“看好了,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不信,可以打电话给慈善中心,对了,上面有电话。也有编号,一查一个准。”

黄林意识到了什么,才注意到手中的收据是燕市慈善中心的收据,上面加盖的公章并且注明了日期,还在附注一栏特别注明:现金10万元,金币5枚,捐赠人是夏想,捐赠事由是礼金。

黄林就觉得脑子瞬间短路了一下,努力回想了一下事情经过,才意识到上了夏想的当了!

没错,夏想是承认收受了礼金,但夏想并没有承认他将礼金据为己有。为官之人,都有迫不得已收受礼金的时候,关键是,如果及时上交了公安机关,或是捐赠给了慈善机构,只要不是自己留用就不算收贿。夏想居然将礼金全部捐献给了慈善机构,还保留了收据,显然,是早有准备。

再想起夏想在交待问题时的镇静,还有被他们请去喝茶时的谈笑风生,黄林和刘旭对视一眼,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始至终,人家都是胸有成竹地应对,反倒是他们二人被夏想一步步引了进来,自以为抓住了一个大案。原来人家是清者自清。

黄林和刘旭就有一种被人戏谑的气恼,虽然不清楚夏想的目的何在,他们还是十分难堪,质问夏想说道:“夏想同志,捉弄纪委的办案人员,很好玩是不是?”

古玉不服气地说道:“你们一副要置人于死地的架势,捉弄你们还是轻的,换了我,先收拾你们一顿再说。”

黄林不和古玉一般见识,刘旭却气得不行:“古玉同志,现在是法制社会,不要动不动就威胁别人?在中国,不存在黑社会。”

黄林却将收据收好,说道:“既然礼金的事情已经可以交待清楚了,请夏想同志配合一下,将古玉送给你的价值百万的玉石带上,我们再一起到纪委说个清楚。”

“不行,玉石是我送给夏想的私人礼物,你们不能带走。”古玉在一旁起哄。

古玉越坚持,黄林和刘旭却认为玉石肯定有问题,就非要带走。夏想在一旁作沉思状。过了半晌才下定了决心似的,说道:“古玉,让他们带走。他们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我们是清者自清。”

古玉不愿意也没有办法,最后还是在眼睁睁看着黄林抱着螳螂捕蝉的雕件上了车。

不过上车之后,夏想悄悄地向古玉伸了伸大拇指,古玉却悄然一笑,昂了昂小脸,一副计谋得逞的样子。

路上,夏想还特意问了黄林一句:“黄林同志,你知道这块玉上面雕的是什么吗?”

黄林本来不想理夏想,不过见夏想一脸和气,又想到他非常配合工作,也就耐着性子答道:“螳螂捕蝉——人人都知道。”

古玉咯咯地笑了:“黄雀在后……谁是黄雀?”

黄林和刘旭对视一笑,没有理会古玉。心想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玩猜谜?等下有你哭鼻子的时候。

一行几人回到纪委,黄林和刘旭一商议,决定先将玉石带到办公室存放,不料刚到办公室,古人杰就推门进去,问道:“案件进展怎么样了?”

古人杰因为被邢端台以生硬的态度剥夺了对夏想案件的主导权,心里极度不平衡,正好邢端台临时有事要出差,临走时邢端台也没有交待谁具体负责夏想一案,古人杰身为第一副书记,自然当仁不让地又接手过来。他还得意地想,牛气什么,人算不如天算,夏想还不是落在我的手中?哼。邢端台,等你回来时,夏想已经认罪了,你想保他也回天无力了。

古人杰听到黄林所说礼金的问题已经对夏想构不成威胁时,无奈、不甘、气愤和不平顿时一起涌上心头,当着夏想的面不好发作,就看了螳螂捕蝉的雕件一眼,心想黄林和刘旭二人办事太死板,肯定会按市场最低价给雕件估价。而最后雕件的估价对夏想的定罪有着关键的影响,当然估价越高越好。

古人杰就有了主意,说道:“黄林,将这块玉石搬到我的办公室里,我要亲自研究一下。”

黄林和刘旭不肯:“古书记,这块玉石是证物,按照规定,应该由我们保管。而且邢书记说了……”

“邢书记出差了,现在纪委由我说了算。”不提邢端台还算,一提邢端台,古人杰就火冒三丈,“我是纪委副书记,难道由我保管证物会不符合规定?谁规定副书记不能亲自查案?”

这话一说,黄林和刘旭也只好服从,将雕件搬到了古人杰的办公室。随后古人杰又命令二人严加照顾夏想和古玉。继续问话,寻找新的突破口。

二人就将夏想和古玉分别带到房间里面,刚一坐下,夏想就对黄林说道:“抱歉黄林同志,如果说你是螳螂的话,我就是蝉,但同时也一只会变身为黄雀的蝉。”

黄林一愣:“什么意思?”

夏想也不解释,反而笑着说:“我建议你将刘旭同志和古玉同志也一并带来,我有重要的情况要反应一下,最好大家都在场,也好互相作证。”

黄林一时犹豫。夏想又说:“我非常配合你们的工作,怎么,你还信不过我?”

黄林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四个人坐在一个房间里面,夏想和古玉并排坐着,对面是黄林和刘旭,气氛十分古怪,不象在审问人,却象在开什么四人会议。

“久闻二位的大名,经过今天的接触下来,才知道果然是名不虚传。我平生最佩服性情耿直、坚持原则之人,今天你们二位查我,明天如果有一位厅级高官犯事,敢问黄林同志,你们是不是也敢顶住压力一查到底?”夏想一脸笃定地说道。

黄林听出了夏想的言外之意:“夏处长有话直说,在我面前,没必要绕弯。你能将礼金都捐赠给慈善机构,证明你基本上算是一个好人。如果玉石之事也能查明你是清白的,我会向你道歉。”

夏想继续说道:“今天有一个大案想交给二位去查,不知道二位有没有兴趣拿下一个厅级干部?”

黄林和刘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不解和不信任,黄林说道:“如果夏处长有问题要反应,请按正常程序到纪委登记,私下里向我们反映问题,呵呵,不太好吧?”

夏想说道:“到纪委反应问题?我怕被古书记骂出来!”

黄林大吃一惊:“什么,你要反应古书记的问题?”

“算是,也不全是。”夏想笑眯眯地看了古玉一眼,古玉就很配合地笑了,还神秘地点了点头,他就又面对黄林和刘旭,郑重其事地说道,“古书记本人有没有事情我不清楚,但他涉嫌包庇朱纪元却是事实……”

“朱纪元?”黄林呆了一呆,想起来了,“省外贸厅副厅长兼省机电办主任?朱厅长为人憨厚,不善言语。而且生活朴素,他能有什么事情?夏想同志,说话要本着良心,不要胡乱指责好人。”

“朱纪元要是好人,古人杰也是好人了。他还好人,哼,说了你们也不信,一会儿等着好戏看。”古玉及时插了一句话,还想再说什么,被夏想瞪了一眼,只好急忙闭嘴。

夏想就接着古玉的话向下说:“根据初步掌握的情况,朱纪元在担任省机电主任以来,大肆收取贿赂,数额之巨大,次数之多,已经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机电办的不少干部对朱纪元是敢怒不敢言,向省纪委投寄了大量的举报信,可惜都石沉大海,被古人杰全部截留下来。”

黄林和刘旭对视一眼,大惊失色:“夏想,你说话要凭证据,开口就指责两个厅级国家干部,是要负严重的后果的。你的话有什么证据没有?”

“证据?”夏想抬手看了看表,“别急,应该快了,估计不出十几分钟就会有了。”

古玉也在一旁连连点头:“还多亏了你们配合我们的工作,谢谢,非常感谢。”

黄林和刘旭面面相觑,不明白夏想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急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夏想同志,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个详细的解释。”

“我只问二位一句话……”夏想直视黄林的眼睛,目光坚定,“如果我刚才反应的情况属实,你们能不能顶住方方面面的压力,严查朱纪元的犯罪事实?”

黄林也是坚定地点头,看了刘旭一眼,说道:“我的老刘合作多年,我们两个人不指望能升到多大官儿,最大的愿望就是抓尽天下贪官。只要你反映的情况属实,不管他官多大,不管他的后台多硬,我和老刘都能顶住压力,一查到底。”

夏想就是看中了黄林和刘旭的铜碗豆的性格,知道他们二人在省纪委多年,一直是中间派的坚定代表,不拉帮不结派,只认事实不认人,虽然也得罪了不少人,不过因为自身站得直行得正,燕省又需要一两个形象人物,所以尽管痛恨他们的人不少,却一直没人能拿他们怎么样。

夏想点头一笑:“想必你们都好奇周虹是谁?我也好奇,我不认识她,也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幸好她留了一个手机号码,经查证,机主登记姓名是杨代华,不过据查此人可能是假名。后来通过技术手段锁定了具体位置之后,经过跟踪和暗访,终于查清了周虹的真名叫丛枫儿,丛枫儿有一个姐姐叫丛叶儿,丛叶儿是朱纪元的情妇……”

黄林听明白了,夏想是利用反侦查和技术手段,查出了周虹的真实来历。周虹的身份一旦查清,就可以顺藤摸瓜,对周虹——不,丛枫儿送礼的事实查个水落石出,等等,他猛然惊醒,瞪大了眼睛看着夏想:“你怎么可能动用技术手段锁定丛枫儿?你怎么会有这个权力?”

夏想含蓄地一笑:“抱歉,手段只是过程,重要的是结果。我是如何动用了技术手段属于机密,无可奉告。我只想说的是,通过跟踪丛枫儿,查到了丛叶儿了,又通过对丛叶儿的调查,找到了有关朱纪元贪污受贿的重大证据!”

夏想能够锁定丛枫儿,自然是动用了邱家在省国安局的力量。随后他又让萧伍再次出马,通过跟踪、暗访和调查,让曾经当过侦查兵的萧伍再次大展神通,终于摸清了丛叶儿和朱纪元之间的情人关系。

夏想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被人设计陷害,尽管他也猜测到可能是崔向的主意,但崔向身为省委副书记,势力庞大,党羽众多,肯定在他的授意下,自有手下来操作此事。朱纪元就算不是崔向的嫡系,也会是崔向重用之人,既然他甘当出头鸟,就给他来上一枪好了。

谁让他本身也是一个天大的贪官,简直就是自投罗网自嫌命长!夏想就让萧伍尽可能搜集到朱纪元的贪污受贿的证据,基本上理顺了线索。朱纪元身为省机电办的主任,掌管着全省进口汽车配额的审批,权力极大。而进口汽车配额又是一个金元宝,批给谁,谁就有滚滚财源,因此,朱纪元在汽贸商人眼中,就是一个掌管着巨额财富的财神爷。

朱纪元是被京城一个汽贸大亨区华关拉下水的。

本来区华关的公司是在京城注册,不属于燕省的管辖范围,不过汽车配额可以转让,朱纪元就想方设法将本属于燕省的汽车配额转让给了区华关。

区华关认识朱纪元之后,投其所好,请他打高尔夫,到高级的涉外饭店就餐,送他现金,尽心讨好他,很快朱纪元就被区华关攻陷,二人各取所需,结成了权钱交易的同盟。

至于朱纪元贪污的数额有多少,夏想和萧伍自然查不到,但基本上已经掌握了朱纪元犯罪的事实,就差证据了。同时也查出,有不少举报信寄到了省纪委之后,都石沉大海,夏想没有惊动邢端台,而是通过秦拓夫的关系了解到,朱纪元和古人杰关系莫逆。

秦拓夫在省纪委的人也经过了解得知,古人杰利用职权扣压了所有举报朱纪元的信件!

夏想心中就有了清晰的脉络。

想要拿下朱纪元容易,想要扳倒古人杰难。因为朱纪元贪污受贿的行为很容易查出,而古人杰似乎为官清明,没有太大的过错,一时半会也抓不住他的把柄。但夏想却也不肯轻易放过古人杰,既然他没有办法拿崔向如何,但有机会痛打一下崔向的爪牙岂能错过?如果能乘机打掉朱纪元和古人杰,也好让崔向感觉到痛,让他收敛收敛,别再总施展一些阴谋诡计,也要让他知道一下自己的厉害。

有时候对付背后暗算的小人,必须要出手还击,而且还要打到他痛,打到他怕,才会让他知道此路不通。否则一些宵小之人总在背后跳来跳去,不时地出手阴人,也是惹人心烦。如程曦学一样光明正大的苍蝇还好防备一些,但用一些下作的办法陷害别人的阴险之人如一只蚊子,时不时叮人一口,尽管不致命,也是惹人发痒难受。

所以对付蚊子,还是要一掌拍死为上。

既然有了一个机会岂能错过?夏想早在出差之前就将一切准备妥当,回来后对方就开始了行动,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不过古玉的突然节外生枝,倒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惊讶过后,夏想索性将计就计,趁黄林和刘旭不注意,和古玉商议下了计策。

古玉是小女孩心性,听说有好的事情,自然支持,尤其是夏想被人冤枉之时,她更是不遗余力地维护。

夏想的想法是,既然闹,就大闹一场好了,看看谁最后无法收场?古人杰要是一点事情也没有,自己也拿他没办法。既然他有事情,他又故意找自己的麻烦,不收拾他收拾谁?夏想就改变了主意,由单纯地拿下朱纪元改为,拿下朱纪元敲打古人杰!

当然,查证朱纪元的事情还要交给秉公执法的人去办理才好,否则很有可能让朱纪元重罪轻判。黄林和刘旭虽然抓了自己,不过也是不明真相,并非特意和自己过不去。二人的脾气耿直,又是谁的面子都不看的性格,用来对付朱纪元再好不过。

所以才有了夏想现在和他们之间的一番对话。

黄林和刘旭都十分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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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章 第一波反击,正名

今天发生的事情可谓一波三折。大大出乎他们的意外,在他们办案的生涯之中,还从来没有出现过犯罪嫌疑人摇身一变,不但洗脱了罪名,还胸有成竹地举了反证,揪出了幕后之人的事情……也不全对,夏想现在还没有完全洗脱罪名,至少玉器的问题还没有完全解决。

黄林见多了高官被纪委请来喝茶之后的各种表演,有人趾高气扬,有人不以为然,甚至还有狂妄地叫嚣,说是只要放他出去,就砸给他500万,当然,也不乏一言不发死抗到底的人。夏想是他见过的最淡定从容,又在最后反戈一击的第一人!

黄林对夏想不得不刮目相看。不提夏想所说的事情是不是属实,光是他的镇静和侃侃而谈,就比他办案过程中见过的所有官员大不相同,最主要的是,夏想又这么年轻,能有这般镇静和从容。一般人确实做不到。

不过黄林也不敢完全相信夏想的话,甚至还怀疑是夏想转移视线故意混淆视听的手段,又问:“夏想同志,先不管你动用技术手段跟踪别人是不是合法,只说朱纪元同志的问题,你是不是有真凭实据?还有你说古书记扣压了大量举报朱纪元的举报信,是空穴来风,还是信口开河?纪委办案,凡事要讲究证据,没有证据,你说得再天花乱坠,也没用。”

夏想笑道:“朱纪元贪污受贿的直接证据,现在还没有,不过古书记扣压了举报信却是事实,举报信就在古书记的办公室里锁着。等一下从里面取了出来,就既证明了古书记私自扣压举报信的重大问题,又可以从举报信中发现朱纪元的贪污受贿的证据,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黄林听了,摇了摇头,刘旭却一撇嘴,轻蔑地说道:“说的是什么话?古书记的办公室平常别人进都进不去,他锁住的东西,就算你说的是真的,谁又能只凭猜测让古书记开锁?就是邢书记也没有这个权力!你说的话,等于没说。”

夏想也是一脸忧愁地说:“谁说不是呢?想要查朱纪元,从举报信入手最容易,也最符合程序。但举报信又全部扣压在古书记手中。想从古书记手中拿到举报信又几乎没有可能,说来说去,成了一个死结……岂不是说,我的假设完全不能成立?”

黄林见夏想绕了一个大圈又回到了起点,等于没说,不由怒了:“夏想同志,我看你就是诚心拖延时间,故意转移视线,我告诉你,你这样做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

“我并没有拖延时间,而是在等候最佳时机,也是想和二位商量一下,如果说,我只是假设,假设一会儿就能从古书记的办公室之中拿到举报信,举报信也确实举报了朱纪元的贪污受贿行为,你们是不是敢顶着古书记的压力而坚决立案侦查?如果你们敢,我就能助你们一臂之力,让朱纪元在短时间内就落入法网。至于古书记扣压举报信的违法行为,就是省纪委的内部问题了,不过我也希望二位能还省纪委内部一片清明。”

黄林见夏想说得十分笃定。不由半信半疑地说道:“如果你能证明你刚才所说的话,我和刘旭当仁不让,要坚决法办朱纪元,并且要让古书记对他的违法乱纪负责。问题是你说的话不一定是真话,就算是真话,也没有办法证实。还有一个问题是,你直到现在也没有交待清楚你的玉器问题……”

“玉器问题和古书记的问题其实是一个问题,马上就要水落石出了,别急……”夏想的话音未落,就听到外面警报声大起,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随着由远及近的跑步的声音逐渐逼近,紧接着,隔壁传来了古人杰的怒吼。

“你们是谁?你们是哪个部队的?光天化日之下敢闯省委大院,想造反?不许动我的东西,我是省纪委副书记,我……”古人杰的声音突然中断,好象被人推了一把,过了片刻,又听到他大喊大叫起来,“我要找你们首长,你们太无法无天了。不许动我的文件,不许动我的办公桌!你们,你们……”

黄林和刘旭大吃一惊,二人对视一眼,起身想要出去看个明白,夏想拦住了他们:“不关我们的事情,让他们闹去,都是玉器惹的祸。我劝二位不要出去。当兵的只听从首长的命令,在他们眼中,省委书记的话也未必管用。”

古玉噘起小嘴,不满地说道:“他们来得真慢,比平常晚了快5分钟了,真是笨,回头让爷爷好好骂他们一顿。”

黄林明白过来了,用手指着古玉,声音都颤抖起来:“你,你,是你们让部队上的人闯进省委的?你们是谁?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夏想伸手,示意二人坐下说话:“不要着急,部队上的人不是闯入省委,也不是故意闹事,而且我相信叶书记和范省长也会理解,因为他们也是奉命行事,是为了保护国宝。”

“什么国宝?”黄林一时没反应过来。

“今天你抱的玉器就是国宝。”夏想也站了起来,来到门口,侧耳听了听,又说,“国宝已经被严格保护起来了,不过在保护国宝过程中不可避免要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可能古书记的办公室会遭到一定程度的破坏。他扣压的举报信现在应该已经散落了一地,估计也扔得到处都是,二位,现在正是大好时机,一出门就有重大的破案线索等着你们,是不是抓住机会,就看你们了……”

黄林和刘旭对视一眼,都被夏想所说的话震惊当场,一时还没有消化夏想给他们带来的巨大的震憾。

刘旭声音也结巴起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玉器,玉器怎么……又成了国宝了?”

夏想摆摆手:“等一下再解释也不迟,现在是收获胜利果实的最佳时机。晚了的话,让古书记回过神来,将举报信再收起来就不好了。”

黄林和刘旭对举报信有一种本能的敏感,就象老虎发现猎物一样,一听夏想的话,又恢复了纪委工作人员的本性,推门而去。

夏想和古玉也紧跟其后,到了外面。

楼道中,一片狼籍。

一队约有十几人的士兵一字排开,分成两列站在古人杰办公室的门口。古人杰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自信和官威,一脸灰白,手还吓得不停地发抖,显然身为纪委副书记的他,在和平年代也没有见过军人的威风。

为首的军人是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也就是30岁左右的年纪,他身上的军装和底下的士兵一样,都没有任何军衔和编号,夏想知道,他们是保密军种,别说叶石生没有权限命令他们,就是燕省军区的政委也指使不动他们。

因为他们是国内唯一的一个最独立也最具威慑力的部队!

古人杰的办公室内以及楼道里,扔了一地的文件和信件,古人杰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什么国宝?我没拿国宝!你们肯定搞错了,肯定找错人了!你们哪里是人民的子弟兵,你们简直是土匪!”

为首的军人小心翼翼地捧着螳螂捕蝉的雕件,“啪”的一声向古人杰敬了一个礼,说道:“这方玉器就是国宝,是陈公赠送给首长的礼物。首长特别交待,国宝不能有任何闪失,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国宝的安全。”

古人杰自然不信,争辩说道:“这是别人送给夏想的礼物,现在是赃物,你们一定弄错了。”

为首的军人将雕件轻轻翻转了一个角度,好让古人杰看得明白。古人杰只看了一眼,顿时面如死灰,有气无力地说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为首的军人却不理会古人杰的置疑。又敬了一个礼,转身就走。刚走两步,就见一群人簇拥着叶石生迎面走来。

叶石生在燕省执政多年,从未听说有军队敢闯省委大院的事情。当他听到麻秋紧急汇报有一队士兵直接闯进了省委大院,一路直奔纪委办公楼而去之时,顿时惊吓出一身冷汗。

他就知道,在燕省的地界之上,敢直闯省委大院而不事先通知他的,只有位于大山深处的那一支保密部队,绝不是省军区的部队。省军区还在他的领导之下,根本不可能也不敢做出如此胆大妄为的事情。

叶石生还以为出了什么重大事件,也顾不上打电话,急匆匆和麻秋一起亲自赶往纪委楼看个究竟。走到半路,麻秋就接到了宋朝度的电话。

麻秋将宋朝度的原话转告给叶石生,叶石生听了之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就放慢了脚步。因为宋朝度告诉他,可能是夏想和古玉联合出手的反击,是为了针对古人杰的打压而不得不为之的权宜之计……他的心里就有了主意。虽然对古玉能够动用保密部队的能量大感震惊,但他也没有多想,因为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好,就假装糊涂好了。

反正是夏想闹事,他得渔翁之利好了。

叶石生就故意放慢了脚步,赶到纪委楼时,正好好戏已经落幕,他就拿出了省委书记的权威,向前一步说道:“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敢闯进燕省省委撒野?就算省军区管不了你们,我也要向你们上级说明情况,让他们给燕省省委一个解释。”

为首的军人来到叶石生面前,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大声说道:“报告首长,我们接到一级命令,说是国宝被抢,为了国宝的安全,我们被迫采取强制措施,保护国宝不受损害。”

“国宝?到底怎么一回事,谁能说个清楚?”叶石生眼睛一扫,看到了远处的夏想的古玉,心思一动,就冲夏想说道,“夏想,你来解释清楚。”

夏想对乘机在地上捡了不少举报信的黄林和刘旭使了个眼色,小声说道:“举报信的问题已经不是问题了,你们也都看到了。现在正好趁叶书记也在,大好的机会不能错过……”

说完,也不管黄林和刘旭的反应,和古玉一起快步来到叶石生面前。

“叶书记,情况是这样的……”夏想也不客套,直截了当地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上午我刚从宝市出差回来,还没有来得及向您去汇报工作,就被纪委的同志请去了喝茶。纪委同志怀疑我有受贿行为,不过通过我向纪委同志耐心解释之后,已经证明了针对我的举报是一起诬陷,也澄清了误会。只是纪委的同志还怀疑在我结婚时,古玉同志送我的一块玉器价值连城,因此还认定我有收礼的不法行为。我解释也解释不清,就在纪委同志的强烈要求之下,到我家里去取玉器。谁知道玉器取来之后,古玉同志才告诉其实玉器是陈公送给一位首长的国宝,然后就引来了忠于职守的解放军前来保护……”

“真是国宝?”叶石生清楚了事情的始末,也明白了是夏想反制之计,就避重就轻地问道,“陈公送的礼物,自然是国宝,有什么凭证没有?”

为首的军人依然将雕件微微转了一个角度,让叶石生看。叶石生只看了一眼,立刻一脸肃穆,微微弯腰向雕件致意。

省委书记如此,后面跟随的人都立刻一脸紧张,向雕件躬身致意,等于是正式承认了其国宝的身份。

叶石生如此做,显然是要为国宝正名,同时也是要堵住众人之口,明确地告诉纪委的办案人员,国宝只能是馈赠,可不是什么送礼用的礼物,也是为国宝定性,不能再作为指责夏想收礼的证物。

其实不用叶石生明说,哪个人还敢把国宝当成夏想贪污受贿的证据?除非他是脑子短路了,自讨苦吃!

黄林和刘旭都低下了头,二人再硬气,也知道办错了事。而且他们从地上捡了不下十几封举报信,果然都是举报省机电办主任朱纪元违法乱纪、贪污受贿的各种不法行为,如果确实属实的话,朱纪元其罪当死。

二人只看得大汗淋漓,不用想,也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既然古人杰将所有举报朱纪元的信件压下,足以证明他和朱纪元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如果顺着朱纪元的线索查下去,根据他们二人多年的办案经验,相信不难查到古人杰的问题。

再想到今天发生的一系列的事件,他们也明白过来,夏想是被人陷害了,他们是被人利用了,先是被人利用来对付夏想,又被夏想利用来对付古人杰。

都是一些什么样的妖孽一样的人物,怎么都聪明绝顶?尤其是夏想,在被陷害的情况,竟然能想出如此绝妙的反击之法,简直就是一出精彩绝伦的绝地逢生的大戏!黄林和刘旭自认见多识广,还是平生第一次见到还有人能造势借势并且借力打力到这种出神入化的境界!

叶石生随即让麻秋护送军人离去,没有再提任何追究他们擅闯省委的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之意一目了然。明眼人都还看了出来,叶书记不但不生气,反而还态度轻松,暗暗高兴的样子。

叶石生当然高兴了,因为刚才夏想几句话就搬掉到他心中的巨石,夏想没有任何问题,而且他还是被人陷害。至于陷害的人是谁,叶石生不用想就知道是哪个笑里藏刀之人。夏想没事最好,他没事,就可以重新继续大力推动产业结构调整的前进步伐,就可以将单城市和宝市的改制推向新高……

而且最让叶石生欣慰的是,从眼前的情景可以看出,夏想不但洗脱了罪名,还反败为胜,肯定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叶石生深知夏想的手段,既然闹出了如此大的动静,不拿下几个人肯定是不能善罢干休。也是,好好工作反而被人陷害,又选择在这么一个关键的时刻,可见对方用心之歹毒,连叶石生也是对此深恶痛绝,何况身为当事人的夏想?夏想能够想出反击之策再好不过了,最好能拿下对方的重要人物,就算不让对方伤筋动骨,也要斩掉对方一两个党羽。

叶石生就对夏想充满了期待。

目送国宝下楼而去,叶石生转过身来说道:“既然事实清楚,夏想同志没有任何经济问题,纪委同志要做好善后工作,对于被冤枉的好同志,要正名,要给个说法。”

省委书记在纪委办公楼当众说出这番话,份量很重,而且为夏想事件定了性,也隐含着对纪委工作的不满。

在场的纪委的人都心中打起了鼓,心想这下倒好,叶书记公开高调地维护夏想,刚才的话已经暗示要纪委向夏想道歉了。如果纪委没有有所表示的话,叶书记以后估计没有好脸色了。

夏想也太气势了,一个处级干部被纪委查了一查,还没有拿他怎么样,反而让纪委惹了一身麻烦不说,省委书记提也不提因为一块石头引发的惨案,却只让纪委给说法,也太有偏有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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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9章 第二波反击,风云变幻

但省委书记的话又不能不听。谁敢公开和一把手唱反调?所有的人都低头不语,唯恐惹了叶书记不高兴。再说眼前的情形大家都看得清楚,知道这件事情恐怕不象表面上看来那么简单,估计又是一场你来我往的争斗。

夏想见时机成熟了,就解释说道:“其实黄林和刘旭两位同志对我还不错,也没有为难我,他们也是依法办事,也不怪他们……”说话间,他悄悄地向二人使了个眼色。

黄林和刘旭如梦初醒,就算一时想不出来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是猜测到了大概,知道夏想的问题已经全然清楚,他们的心思就立刻转移到了朱纪元身上。

听到夏想提到他们的名字,二人几步来了叶石生面前,先是恭敬地问了好,然后又简单解释了几句调查夏想的详细经过,最后又说:“经过纪委的认真调查和走访,确认夏想同志是一个清白的好同志。他被人设计,有人表面上送不值钱的烟酒给他,却暗中藏了10万元现金和5枚金币,并且躲在暗处拍摄了照片。想借机陷害夏想同志。夏想同志立场坚定,第一时间就将礼金全部捐赠给了慈善机构,是个高风亮节、两袖清风的好同志、好干部……”

夏想没想到黄林和刘旭夸起人来也有一套,把他的形象拔高了不少,让他在一旁听了也觉得脸上发烧,心想原来自己还有崇高的一面。只不过做了应该做的事情,就成了一个纯粹的人一个道德高尚的人?想想也是让人无语。

听黄林夸了夏想半天,叶石生的刚才的一脸严肃才缓和了不少,点了点头:“对于夏想这样的好同志好干部,要爱护,不要动不动就想着如何如何,夏想同志还年轻,就有偶然犯一点小错误,也要给他一个改正的机会。同志们,纪委的工作事关大局,事关党的生死大计,但我们每个人都年轻过,都冲动过,谁年轻的时候不犯一两个小错?不要一有一点问题就想一棍子把人打死,要本着治病救人的态度工作,才能有惩前毖后的效果。”

叶书记又有了指示精神,有会做事的人,急忙拿着小本本纪录下来。

黄林和刘旭连连点头,不敢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