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设大街为市区一条主要街道,最南端通到南二环,最北端通到下马河。目前市里和常山县之间只有一条107国道相连,交通很不便利。因为107是国道,大车太多,交通堵塞十有发生。而107国道跨越下马河之上,有一条原有的大桥。

谭龙所指的地点离107国道大桥不过500米,形不成有效的分流,也不利于下马区东部的车辆通行,基本上是一拍脑袋的决定,不值得论证。夏想不接话,根本就是给谭龙面子。

康少烨却有意刁难一下,非要让政府方面表态,夏想就有些生气,就对陈天宇说道:“天宇同志向谭市长汇报一下子龙大桥的设想。”

子龙大桥是夏想和陈天宇商议的结果,就是在建设大街的北端修建一座跨河大桥,连通市区和常山县县城,以后市民再去常山县,就不必再绕行107国道了,可以节省大量的时间。而跨河大桥以三国英雄赵云命名,名子龙大桥,也是具有现实和历史意义。

陈天宇正心中有气,一听夏想吩咐,就说:“根据人流和车辆通行的计算公式,再结合市区和常山县之间来往车辆的实际情况,经过一系列的研究,再参考了其他兄弟城市的先例,最后得出的科学的结论是,跨河大桥最适合修建在建设大街的北端……”

陈天宇的话还没有说完,谭龙的脸色就变得极差,不耐烦地打断了陈天宇的话,不悦地说道:“我只是提一个假设,用不着向我做工作汇报……”

陈天宇尴尬地闭了嘴,看了夏想一眼。

夏想摆摆手,意思是不用在意,正想说几句什么,谭龙却又用手一指远处,用质问的口气问道:“夏想同志,在离河岸不到几百米的地方修建公园,是不是有安全隐患?万一游人在公园游玩时落河,公园就失去了游玩休闲的意义了!”

谭龙所指的公园正是远景集团开发的水景公园,他的问题如果深思的话,类似于无理取闹了。任何公园都会有安全隐患,就算公园的旁边没有河,公园之中也有池塘和假山,池塘能淹人,假山能摔人,难道公园就不能开放了?

当然,谭龙的指责也有点道理,燕市缺水,一般公园的池塘都是一滩死水,深不过两三米,勉强可以划行小船,远不如下马河河水浩荡。

夏想就只好解释说道:“水景公园和下马河连成一体,是水景公园的最大特色,也是燕市唯一一个拥有下马河的公园。公园在设计的时候,已经充分考虑到了安全问题,在下马河畔修建一处人工沙滩,同时还会设浅水区,在浅水区和深水区之间,还有栏杆,另外还会有其他的常用的救生设施……”

“表面上的话好说,万一出了问题谁负责?”谭龙憋了一肚子的气,今天本来是找毛病来了,没想到处处被顶了回来,他就无比郁闷,一定要想方设法找回来才行,正好发现了水景公园不是问题的问题,就借题发挥,“我看不如这样好了,公园的施工暂停,等我回去后组织市里的专家进行考察论证之后,等研究出一份经过多方认可的安全方案之后,再重新开工好了。”

谭龙的话绝对就是故意找事了,组织专家论证……什么时候组织,什么时候论证就在两可之间了,也许他一直拖着不组织不论证,工程难道就一直停下去?就算组织了专家进行了论证,什么时候得出安全方案,方案是不是合理,就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可以说,谭龙摆明了就是告诉夏想,我就是要故意拿你一番,你能怎么样?常务副市长的话,你敢不听?不听就是不懂事,不懂官场规矩,就有了足够的理由让你下不了台!

夏想确实为难了,停工,势必会有不小的经济损失。不停,常务副市长的话又不能不听。如果真按照谭龙所说的去做,水景公园的工程必定大受影响。

但又不能直接出面找陈风,在谭龙管辖范围之内的事情,陈风就是是市委书记,也不好直接插手,否则也会落人口实。而胡增周未必肯出面帮忙,因为现在胡增周已经和他不再同路。

夏想无奈地叹息一声,谭龙就是要故意报复上一次红袖添香的事情,身为领导,公报私仇,也是让人无语。但实际上官场之上,实在是不乏和谭龙类似的官员,或者说,数不胜数。

夏想看了白战墨一眼,见白战墨一脸平静,仿佛事不关己一样,心中暗想好一个区委书记,政绩你要,责任我担,还真是深谙官场之道。不过转念一想,他又计上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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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2章 突变

200亿投资的监管是白战墨的软肋。夏想相信只要他一提,白战墨必定妥协,就会出面向谭龙开口。白战墨一开口,谭龙看在付先锋的面子上,应该有所退让。

白战墨也看到了夏想求助的目光,却假装没有看到,摆出一副超然事外的态度,心中自然是暗暗得意。夏想被谭龙打压,他自然乐见。因为不管是从哪个角度出发,他都不希望夏想太顺水顺风了。夏想的政绩越大,他的光环就越弱。况且夏想对政府班子的掌控力度,简直是铁桶一样,让他十分郁闷不安。

康少烨也是心中暗喜,第一次见夏想被逼得无话可说,他是说不出来的扬眉吐气,只觉得上次秘书事件之中,被夏想和傅晓斌联手捉弄的羞辱终于有了偿还,心中是一片舒畅。

其他随同人员,不管是谭龙的人,还是白战墨的随从,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坐等夏想出丑。

夏想脸色不改,依然平静,开口说道:“白书记,既然谭市长提到了安全隐患的问题,我觉得长基商贸的投资,也可能存在着类似的问题……”

白战墨心里“咯噔”一下,不好,夏想够聪明,立刻想到了捆绑的计策,如果他不出声向谭龙说情,夏想就有可能重提200亿资金的监管问题,而上次慕允山和滕非的立场表明,夏想的想法完全可能通过常委会……他知道,夏想一句话就将他逼上了绝路。

白战墨无奈,他初步领略过夏想的手段,知道夏想说到做到,只好艰难地说道:“谭市长……”

话刚开口,谭龙的电话却响了。

一般而言,谭龙对外的手机都会在秘书手中,但他本人也有轻易不会对外的私人电话,当然也是轻易不会响起。一旦响起,就意味着有大事发生。

谭龙脸色一变,伸手制止了白战墨说话,脸色凝重地接听了手机,只听了两声脸色就再次大变,挂断电话后只说了一句:“先回市里,有急事!”然后也不再解释什么。就和秘书以及陪同人员,匆匆离去。

白战墨和夏想送谭龙上车之后,两人微一商议,就决定回到区委之后开一个碰头会。

碰头会由白战墨、夏想、康少烨和陈天宇四人参加,主要讨论今天谭市长视察工作时的指示精神,以及下一步如何落实谭市长的讲话,如何具体开展工作进行讨论。

由于谭龙意外的不辞而别,白战墨没来得及开口,他就有意将错就错,就将水景公园的事情敲死再说,也好将一将夏想的军,夏想难不成还拿长基商贸的事情还击?先不管那么多了,反正有谭市长的讲话在先,夏想也不好赖帐不是?

白战墨就首先表明了态度:“今天谭市长的讲话精神非常重要,尤其是关于水景公园的安全隐患的问题,我认为还是有必要开展一次全方位的安全检查,先停工自检,如有必要,还请市里的专家进行检查,至少要做出一个姿态出来,你说呢。夏区长?”

夏想见白战墨趁机变卦,心想他也许真以为自己软弱可欺?就一口答应下来:“既然谭市长有指示精神,区里也要重视才对。我会及时安排下去,天宇,你就负责一下全区范围内的安全生产大检查,不止一个水景公园,所有的施工项目都要一一排检,一处也不能错过。”

陈天宇答应了一句,点头说道:“我会具体安排专人负责此事。”

夏想又说:“除了安全检查施工之外,对于下马区的各项投资也要做一次系统的排查,防止有洗黑钱的资金以投资的名义流入下马区,万一以后被外界揭露,下马区就名扬天下了,当然,可不是好名声了。慕允山和滕非同志也曾经联合向我提议,为了加强对投资的监管力度,有必要增设一个由政府方面主导的资金监管机构,我一直在犹豫,现在觉得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确实也有这个必要!”

真是睚眦必报,白战墨暗骂一句,知道夏想是以眼还眼,故意旧事重提,他正想辩驳几句,站在大局观的高度给夏想上上一课,忽然,电话响了。

白战墨一愣,还没有来得及接电话,紧接着夏想的手机也响了。

白战墨起身到一边接了手机。夏想却坐着没动,也接了电话。两人接听电话之后,几乎是一样凝重的表情,只听了几句就放下了电话,一脸震惊!

沉默,长达十几秒的沉默。

夏想忽然开口问道:“白书记,安全生产大检查的事情……?”

白战墨一挥手:“以后再说,现阶段还是要将经济建设的速度放到第一位。安全有必要,但不是现在。现在停工,非常不明智。”

夏想站起身来,微一点头说道:“那就先这样了。”随后转身叫上陈天宇,走出了白战墨的办公室。

康少烨大惑不解地看着白战墨:“白书记,大好时机怎么轻易放过了?”

白战墨一脸灰白,有气无力地挥挥手:“大好时机?是夏想的大好时机还差不多!”

“怎么了?”康少烨大惊失色。

“谭龙要调离燕市了!”白战墨忽然从心底升起一股无力感,夏想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谭龙怎么就突然被人挪了位置?谭龙要调到渤海市任市长,不再是燕市的常务副市长了,他的话,已经没有份量了。

康少烨瞪大了眼睛坐在椅子上站不起来,他实在不明白,怎么一点风声也没有,突然之间,谭龙就调到了渤海市?渤海市是燕省经济欠发达的地市之一。而且面积不大,贫穷而落后,谭龙担任燕市的常务副市,本来已经是正厅,正常情况下应该接任燕市市长,升到副省级。现在调到渤海市任市长,虽是平调,实际上是暗降了!

谭龙如果调任市委书记还差不多,算是为下一步提拔做准备,但调任了市长,明眼人都清楚。谭龙以后的前途,堪忧了……

白战墨也是实在想不通!

其实夏想开始时也没有想通为什么突然就出现了谭龙被调走事件,他回到办公室,呆坐了片刻,想打电话给梅升平,打不通。又坐了一会儿,冷静下来之后,又会心地笑了。

谭龙调离,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因为夏想想通之中才知道,早先一直想不明白的吴老爷子针对他的出手,为何要故意搅乱燕市局势的手笔,现今才算有了真正的答案。

当时是打压他没错,但也并非只有一手,而是双管齐下,甚至可以说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之计,分明是借打压他之际,先将燕市的局势打乱,乱象一起,胡增周重新站位,燕市局势三足鼎立,正好可以借机乱中取利。

但吴老爷子的聪明之处还在于并不急于插手燕市的局势,事后又倏然收手,摆出了置身事外的超然态度,仿佛事情真的完全过去,不再有任何后手。

就连夏想当时也认为老爷子不再关心燕市的局势,完全收手了,尽管他也一直猜测老爷子应该还别有用意,但一直没有发现蛛丝马迹,直到上一次在红袖添香听到付先锋无意中透露出来的韦志中空降一事。

当时,夏想才隐约感觉抓住了什么,但也还是不太明白,只是依稀认为老爷子和付家联合插手燕省常务副省长的安排,总有一些让他琢磨不透的原因在内。究竟老爷子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他不敢肯定。但他始终坚定地认为,老爷子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地就和付家合作。

吴才江的电话让他明白了一点,就是他鼓动邱家和梅家联合出手阻止付家。是走对了一步,就连老爷子也表示了赞许之意,就更让他心中断定,如果他的思路正确,老爷子不会让付家轻易得逞,就算付家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以老爷子的智慧和权术,恐怕是在玩弄付家。

当然夏想也知道,老爷子不可能做得太明显了,否则也对付家无法交待。政治上的事情,也要讲究一个平衡和信用,言而无信之事,只能做一次,再也不可能有第二次。夏想就有理由相信,老爷子出手,肯定是计中有计,肯定到时会让付家吃一个大亏,但又无话可说,找不到指责吴家言而无信的理由。

没想到,在韦志中空降的消息愈演愈烈之时,燕省的局势未定之际,突然之间就有了燕市的巨大变故,谭龙被调离燕市!

谭龙虽然不是真正的付家派系,但也是付家的力量之一,他的调离,相当于付先锋在燕市的实力大减,少了臂膀,也让夏想对老爷子的计谋大声叫好,老爷子的计策就呼之欲出: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由此,夏想就对韦志中的空降更坚定了想法,恐怕最后的结果是雷声大雨点小,然后就不了了之了。

夏想的思路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是宋朝度的电话。

“刚才梅部长在我的办公室,向我透露了一点内情,说是谭龙的调离,是多方势力介入的结果,我也感觉很突然,但我不主管人事,不好多问,方便的话,你可以向梅部长多了解一下内情。马上就要上常委会了,不出意外,谭龙离开燕市在即!”宋朝度只来得及说了几句话,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夏想尽管猜测到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的介入,但没有得到梅升平亲口说出之前,猜测只能是猜测,他也清楚现在梅升平估计顾不上接电话,也就熄灭了再给他打电话的心思,静观其变。

夏想就想,估计此时谭龙正在焦头烂额地不知所措了,说不定还会大发雷霆。

谭龙还真是正在大发雷霆,他在办公室里转来转去,也不知转了多久,突然就一脚踢飞了一盆花,然后又将桌子上的文件全部推到地上,还不解气,又一脚将沙发踹倒在地。

“他**的,混帐!”谭龙怒骂,也不知道该骂谁?骂组织?他不敢,骂陈风?似乎和陈风没什么关系。但到底是谁突然之间就动了他的位置,让他精心打算等陈风调到省委之后,胡增周接任书记之后,他就可以递进接任市长,从而完成由正厅到副省的飞跃。

但一纸调令,让他的梦想全部落空!

渤海市市长?谭龙欲哭无泪,一个经济规模极小的地级市,在燕省就不值一提,放到全国更是小得不能再小,甚至还比不上南方一些县级市,他去了虽然是政府一把手,又能如何?连书记都不是,摆明了是将他一脚踢到了一边,为别人让位。

如果是担任渤海市书记还好说,干上一届,也可以顺理成章升到了副省,但偏偏是市长,只有是干上一届市长之后,再干一届书记,他才有可能从书记的位置上升到副省,如此一来,说不定副省升不了,他的年龄就到点了,就得退下来。

谭龙不怒不生气不发火才怪!

怒气一连发作了半个多小时,他才慢慢平息下来,仔细一想,还是不得要领,不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整他。陈风?不太可能,陈风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就算有,也要付出非常大的代价才能将他搬开,不划算。胡增周?更不会。胡增周在燕市刚刚站稳了根基,而且听说他的后台一向不够强硬,他也没有必要在此时此刻多此一举。

那到底是谁?

难道是夏想?

谭龙脑中闪过今天为难夏想之时,夏想始终一脸淡定的表情,似乎成竹在胸,似乎一切尽在掌握,就让他痛恨不止,一个小小的区长,摆什么天下我有的姿态?但现在他却从心底冒出深深的寒意,难道自始至终夏想就真的早就断定他会被调离燕市,所以才会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丝毫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夏想就太可怕了,一个区长就能左右一个常务副市长的命运,他的手腕岂不是太高明了?

不过随即再一想,谭龙又否定了自己的判断。因为他已经听说,他调离之后,会从京城直接空降一名常务副市长过来,而此人,和夏想似乎全然没有关系。再说,夏想就算再有后台,再有来历,也不是被付先锋玩弄于股掌之间,连区委书记都没有当上?夏想连一把手的任命都没有得手,怎么会有调动他的能力?

谭龙摇头苦笑,太失态了,太冲动了,居然胡思乱想起来了。

只是等他再理清思路,再深思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之时,他准备及时向付先锋请教内情,却发现付先锋在关键时刻,突然离开了燕市,回了京城。

谭龙就又急忙打电话给付先锋,还好付先锋接了电话,却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事情很复杂,一时说不清,等我回燕市再说。”

谭龙不甘心,去找陈风辩解,声称想留在燕市继续为燕市人民服务,陈风却安慰他说道:“要相信组织上的安排是出于全面的考虑,而且由你去主持渤海市的政府工作,也是一次难得的锻练的机会。”

谭龙一直和付先锋坚定地站在一起,他能调走,陈风求之不得。

离开陈风的办公室,谭龙暗骂了一句,路过胡增周的办公室时,想了一想,还是敲门进去了。

胡增周对于谭龙突然被人调动也是大惑不解,也打电话向京城问个明白,得到的答复是,坐观其变,不易插手。胡增周就知道出手之人他惹不起,而且搬走谭龙对他也算是一个有利的消息,就抱定了袖手旁观的态度。

谭龙的出现倒让他微微吃了一惊,不等谭龙开口,他就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大意和陈风刚才所说的一模一样,最后又说:“谭龙同志在燕市政府工作期间,为市政府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我代表市委市政府对你的工作表示感谢。”

谭龙一听连准备好的话也懒得说了,胡增周比陈风更狠,直接说的就是为他送行的话。

谭龙郁闷难安,才发现在关键时刻,没有人靠得住,不由悲从中来,回来办公室一个人默默地流了半天眼泪,用来纪念在燕市的最后的时光。

下午快下班时,崔向的电话打了进来。

“常委会通过了决议,谭龙,准备到渤海市去做出新的贡献,要相信自己的能力,要服从组织的安排。”崔向的声音有些无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风云突变,梅升平就突然提名谭龙担任渤海市市长,原市长调任京城任职,空缺的位置还没有详细研究,就有了梅升平的意外提名,尽管他在书记办公会上竭力反对,但叶石生和范睿恒态度十分强硬,他最后也没有坚持。

最近常务副省长的事情弄得他心神不安,虽然也知道谭龙此去虽是平调,实际上相当于封死了迈向副省级之路,但他阻挡不了大潮,而且看样子叶石生和范睿恒好象得到了什么暗示,态度之坚决,让他顶不住书记和省长的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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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3章 一败涂地

崔向虽然一时摸不清头脑。不过他也知道恐怕调动谭龙的巨手来自京城,因为常委会上随即又通过了于繁然的提名。于繁然本是团中央的干部,由团中央直接空降到燕市担任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如果说背后没有一只巨手在操作,谁也不信。

联想到刚刚卸任的团中央第一书记吴才江,于繁然是什么来历就呼之欲出了。

省委常委会雷厉风行地通过了一项重要的人事任免之后,一时之间众说纷纭,各种传闻甚嚣尘上。有人说是陈风搬开了谭龙,有人说是省里有意历练谭龙,才安排他去振兴渤海市经济,各种说辞乱成一片,而在下马区,甚至还有自称知道内情的人,说是因为谭龙故意为难夏区长,夏区长一怒之下,才让谭龙直接滚蛋,滚出了燕市。

传闻传到白战墨耳中,白战墨一脸铁青,连打了无数个电话,最后甚至还摔了电话。

康少烨听到之后,呆坐半晌没有动弹。面无表情,眼珠却转个不停,也不知在寻思什么。

慕允山和滕非则是关起门来商议半天,也没有商议出什么结果,最后两人都一脸无奈地离开了办公室。

只有夏想听到关于他的种种说法,付之一笑,当他接到梅升平的电话,听到于繁然的来历之后,就更会心地笑了,他知道,关于上一次老爷子出手搅局的猜测,他又一次猜对了。老爷子也是好手段,付家空降付先锋来燕市担任副书记,吴家就趁付家完全将注意力放到省里的时候,突然出手,空降了于繁然到燕市担任了常务副市长,可谓是神来之笔。

夏想此时此刻才算彻底明白了老爷子的万全之策。

梅升平却没有向他透露过多的消息,只是微有兴奋之意地说道:“有些内幕你不知道也好,知道太多,反而对你的成长不利,毕竟你现在层次还低,做好眼前事就行。于繁然来到燕市之后,总体来说对你有不利的一面,但也有有利的一面,就看你如何把握了。反正这件事情,都是吴老头的手笔,付家被他耍了。邱家和梅家被他利用了,还是通过你的手,你得想办法补偿我才行。”

夏想就笑:“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区长,有什么能量能让堂堂的省委组织部长看上?梅部长不要取笑我了。”

“怎么没有?”梅升平摆出一副吃定了夏想的口气,“上次晓琳应该对你说过,晓木要到下马区寻找商机,他已经到了燕市,我让他找个时间去找你……”

夏想以为梅晓木不会来了,没想到,居然还真来了,他就颇感无奈地说道:“梅晓木想做些什么?”

“他还没有想好,我也不管他的事情,反正交给你就成了。”梅升平的态度近乎耍赖,“你不管也得管,因为你欠了我的人情。”

堂堂的省委组织部长这样说话,任谁也不会相信,但梅升平就是梅升平,特立独行无人可比,夏想只好服从:“好,好,我帮他想想办法就是了。”

“别一副你好象吃了多大亏的口气。告诉你夏想,你让邱绪峰出面,也说动我出面,然后吴家就坐收了渔翁之利,既得了付家的好处,又有了足够的收手的理由,现在付先锋应该回了京城,估计正和付家老头坐在一起大骂吴老头。”梅升平才一点也不承夏想的人情,继续对夏想用不满地口气说道,“韦志中的事情要黄了,宋朝度要上位了,当然,高晋周也沾光了。毫不夸张地说,付家在此次事件之中,一败涂地,什么都没有收获。吴家既在燕省站稳了脚根,又在燕市安插了人,一举两得。吴老头果然厉害,一出手还是和当年一样犀利,让梅家和邱家都当了看客。”

夏想从梅升平的口气也听了出来,梅升平不满归不满,也对目前的局势还算持谨慎乐观的态度。估计也是付先锋上一次借吴家之手的事件影响太恶劣了,政治上丰收不算,还要经济上丰收,让其他三家都大失颜面,吃相有点太难看了。

吴家此次出手,固然有借助了邱家和梅家的计谋在内,但实际上就算吴家不算计邱家和梅家,基于不想让付家一家独大的出发点。邱家和梅家也会主动出手,所以是不是由夏想从中周旋并不是关键因素,当然,因为有了夏想出面,吴家就更可以躲在幕后自得其乐了,连一点邱家和梅家的压力都不用承受。

应该说,吴家此次出手能够得以非常顺利并且可以躲在后面从容不迫地布局,也得益于夏想上一次在在红袖添香的偷听事件。

夏想,也是吴家的幸运星。

吴家本来就比邱家和梅家强大不少,真要用心插手燕省的事务,也会步步得手。而付家本身不如邱家和梅家,却想贪心不足蛇吞象,就让邱家和梅家大为不满了。人都有欺软怕硬的共性,吴家既然强大,再强大一点也没有什么,所以在燕省和燕市同时得手,梅升平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如果本来实力最弱的付家在燕省势力坐大,他就会心里不服,邱家也会是同样的感觉,说白了,就是不想让本来不如自己的一方势力超越自己。

夏想基本上理清了事情的脉络,也知道他在其中所起的关键作用,心中也十分高兴。不管吴老爷子是不是承他的情。总之他间接帮了吴家,估计老爷子也会对他稍微有点好感。

应该说,谭龙的调离,让付先锋实力大损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痛失常务副省长的宝座才会对付家造成最沉痛的打击,此时付先锋应该是欲哭无泪了……

京城,付家。

付先锋焦急在房间中转来转去,等候老爷子从楼上下来。老爷子上楼去打电话,一去半个多小时还没有下楼,可见这个电话打得非常艰难,也非常辛苦。时间越长。证明事情转机的可能性越小,他的心情就越烦躁。

在得知谭龙调离的一刻起,付先锋就知道中计了,中了吴家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他连假也顾不上请,直接开车就返回了京城,一路上连打几个电话,在还没有到了京城之前,就已经听到了省委常委会尘埃落定的消息,直让他一时神思恍惚,差点出了车祸!

大意了,太大意了,居然被吴家耍得团团转,吴家老头简直太可恶了,心机太深不可测了。

本以为和吴家谈妥了条件,付家自认拿出了足够的诚意,并且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认为完全可以换取吴家的支持和信任,在吴家帮助之下拿下燕省常务副省长的位置。实际上,吴家在一开始,也非常配合付家的运作,始终将邱家和梅家瞒得死死的,而且前期工作做得也非常到位,几乎就要成功了。

是的,几乎就要成功,眼见就要到手了,但就在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之时,意外发生了。为什么总有该死的意外发生?付先锋越想越气,伸手拿起桌上一只烟灰缸,狠狠地摔在地上——水晶材质的价值昂贵的烟灰缸被摔得粉碎。

付先锋犹不解气,又看到角落里摆放着一只半人高的瓷瓶,他盛怒之下,一脚飞出,就将乾隆年间的瓷瓶踢得粉碎——据说一只远不如这只瓷瓶的同为乾隆年间的粉彩镂空瓷瓶在后世,拍卖出了5.5亿人民币的高价,如果让付先锋知道他一脚踢碎了几亿元,他估计又会心疼至死。

幸好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怒火无法发泄,因为这一次,付家败得太惨了,不但被吴家当猴一样耍了一次,还有苦说不出,连埋怨吴家都找不到理由。

因为吴家此次的手段十分高明,可以说是天衣无缝,摆明就是欺负付家,就是让付家即使知道上了吴家的当,也没有理由去找吴家的麻烦。

只能打碎牙齿和着血往肚子里咽!

吴家的最高明之处就在于,一直非常默契地配合付家,让付家挑不出任何毛病,而且态度也非常积极,自始至终没有一丝异常,甚至在韦志中的提名报到了中组部的时候,吴家还出面说了好话,也默认了中组部的提名,但就在中组部即将通过提名向上提交之时,突然节外生枝!

节外生枝就是——一直蒙在鼓里的邱家和梅家同时出手,联合施压,发动各方力量强行阻止了中组部的提名。

邱家和梅家联合出力,威力非同小可,但如果吴家坚持的话,再有付家力挺,邱家和梅家也未必能得手。但恰恰在此时,吴才江外放离京,而吴家老爷子旧病复发,住进了医院,谢绝一切客人探望,而付家当初事事是和吴老爷子商定的,吴老爷子一病,吴家无人主持大局,吴才洋又是置身事外的态度,等于是付家一家面对着邱家和梅家的重压,就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有点支撑不住了。

付家不肯认输,前期工作准备得太充分了,认为是必胜之局,怎么甘心失败?但吴老爷子病重不能出面,总不能强行将人家从医院拉出来,虽然付家心里也明白,吴老爷子是托病不出,是故意在关键时刻撒手不管,但吴老爷子前一段时间确实动过手术,现在有病也说得过去,付家再怀疑再不满,也不敢拿老人的病情说事!

最让付家气急败坏的是,因为邱家和梅家的联合施压,中组部随即就压下了韦志中的提名,给出的答复是,要听取一下燕省省委的意见。付家就明白其实自始至终吴家就根本没有让韦志中空降成功的打算,吴老爷子一病,邱家和梅家联合出手,中组部反应迅速,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一个问题——事情完全在吴家的掌握之中,完全在按照吴家的节奏进行。

与常务副省长的失利相比,谭龙被调离燕市在付先锋心中几乎没有激起太大的波澜,他甚至来不及替谭龙惋惜一下,就完全沉浸在了被吴家耍弄的愤怒之中,也对邱家和梅家的联合出手,深恶痛绝。

幸好,付先锋一直没有察觉到夏想在事件之中所起的作用,他并不知道,如果没有夏想从中所起的作用,吴家此计也不会如此圆满地达成,可能还要有一些波折。但因为夏想无意中得知了他的谈话,提前替吴家通知了邱家和梅家,吴家就省去了暗中再和邱家、梅家沟通的麻烦,就完全做到了置身事外的潇洒!

怪也只怪付先锋对楚彤美色的垂涎三尺,也怪谭龙的无理取闹,才让楚彤知道他们几人是谁,也才特意偷听了他们的谈话,否则楚彤哪里有闲心去偷听他们说些什么。

付先锋在房间中也不知转了多少圈,就等老爷子再出面打通关系,看事情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他心中焦急万分,第一次体会到了热锅上的蚂蚁的滋味。

终于,老爷子从楼上下来了,一脸灰白,仿佛一下苍老了无数岁。

付先锋见到老爷子的一刻起,心,就沉到了谷底。他急忙向前扶住老爷子,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爷爷,怎么样了?”

付老爷子没有说话,一直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才看了看地上的碎片,一看一对瓷瓶剩下了一个,就用手一指幸存的那只瓷瓶,声音黯淡地说道:“剩下一个有什么用?都打了。”

付先锋的心就越沉越深,心中的怒火就越烧越旺,几步上前,一脚又将瓷瓶踢碎,骂道:“吴家真不是东西,肯定是他们暗中做的手脚。”

付老爷子却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根据可靠的消息,吴家并没有暗中通知邱家和梅家,邱家和梅家是通过另外的渠道知道的……”

付先锋一腔怒火突然没有了发泄的对象,颓然坐在沙发之上,一脸愕然:“还有谁能知道这么秘密的运作,而且还能同时认识邱家和梅家,除非是……夏想?”

又一想,摇头说道:“也不可能,以夏想现在和吴家的紧张关系,他不应该知道内情,吴老头也拉不下脸面发话让夏想出面,毕竟他刚刚出手打压了夏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付老爷子重重地咳嗽了一声,骂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琢磨没用的事情!管他是谁暗中通风报信,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如何弥补损失!”

付老爷子此话一出,付先锋也知道爷爷有点气糊涂了,事已至此,恐怕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想要弥补损失,去找谁?去找邱家和梅家?不可能,付家也不是没有对邱家和梅家做到釜底抽薪的事情!去找吴家算帐?吴家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付家,他们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付老爷子一转念也想通了此中环节,叹息一声说道:“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没法更改了。刚才我在楼上通话,中组部的理由也很充分,燕省的省委书记和省长都对韦志中的空降持反对意见……事情在没有敲定之前,已经惊动了各方势力,正是吴家想要的效果,也给了他们充足的理由,不是他们不支持,是邱家和梅家的反对太激烈,是燕省方面也不赞成……”

付老爷子一脸黯然地看向了窗外,窗外日薄西山,夕阳斜照,忽然间就心生萧索之感:“我老了,真的老了,再也不是当年指挥若定的常委了!输了,败了,先锋,放手吧!”

付先锋再也忍不住悲愤,被老爷子的凄凉感染,哭了起来:“爷爷您放心,我们还可以从头再来,还可以立足京城,放眼全国,一个小小的燕省,更不在话下。”

“燕省可不是小小的燕省,燕省拱卫京城,别看经济上没有突出的地方,但战略位置非常重要,尤其是新一届领导班子制定了建设大京城的概念,要将燕省的优势和京城的优势结合起来,建立一个大经济圈。吴家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精心制定了计策,要向燕省和燕市安插力量。和吴老头相比,我还是差了一筹。以后付家就寄希望在你的身上了,好好干,先锋,你爸和你叔叔都没有太大的发展空间了,只有你,也许终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付先锋重重地点了点头:“您放心,爷爷,下马区还有我的200亿资金,我一定能利用200资金大干一场。政治上了一时失利不要紧,我会为付家赚回至少50亿的利润,有了这50亿,我们就可以做许多事情,就可以挽回政治上的失利,也许还能再多一些政治上的盟友……”

付老爷子微闭了双眼,摆摆手说道:“我累了,要休息休息,以后如何进行,如何再还回来,你去运作好了。”

付先锋明白老爷子此举是对他绝对信任的表现,意思是说只要他定下来的事情,老爷子会不遗余力地支持。也许此次事件对老爷子打击太大,以至于让他心灰意冷之际,将付家的主导权一大半交到了付先锋手中。

对付先锋个人来说,也算是在此次付家巨大的失利事件之中,最大的意外收获了。

付先锋心中一直有怒火在燃烧,他现阶段最想知道的究竟是谁在背后替吴家做了中间人的角色,他最怀疑的人是夏想,只要让他找到证据是夏想所为,他就要想尽一切办法收拾夏想,好好让夏想还帐!

即使是动用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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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4章 一地鸡毛

两天后,燕省省委常委会确定了新任的燕市市委常务、常务副市长人选于繁然。于繁然定于一周后正式到燕市走马上任。

同时,谭龙开始着手准备卸任和交接事宜,对谭龙来说,近些天来一直是愁云惨淡,在他看来,前途一片黯淡。

崔向见识了大家族的力量之后,忽然之间也收敛了许多,不过也正是因此,他反而更坚定了和付先锋走近的想法。背靠大树好乘凉,尽管付家暂时受挫,但毕竟家大业大,一时失利并不代表以后不会胜利。

燕省的局势暂时进入了平静期,有关提名宋朝度为常务副省长的任命,以及提名高晋周为省委常委的提议,已经由燕省省委报经中组部批准。

燕市,市长办公室之中,胡增周坐在宽大的椅子之中,若有所思。房间内还另有两人,正是慕允山和滕非。

几天之内,燕省乃至燕市风起云涌,让胡增周再一次体会到临近京城的燕市之地的风浪果然巨大。燕市离京城太近了。近到京城一有风吹草动,燕市就会无风起浪。

如果说谭龙的调离燕市给胡增周带来的震惊用难以置信来形容的话,那么韦志中的空降事件,由山雨欲来风满楼,直到雷声大雨点小,再到转眼之间风平浪静,胡增周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内心的震骇和不安,太诡异太离奇太不可思议了。

政治,果然到处充满了奇迹,充满了交易,充满了不为外人所知的重重内幕!

在胡增周的政治生涯之中,不是没有发生过某人将要调任某地传闻成真的事情,基本上在官场之中,将传闻当成事实,会有百分之九十的准确性。越到高层准确性越高,象常务副省长的级别,轻易不会传出风声,既然传出,基本上就可以认定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不想,风声鹤唳之后,却发现不是草木皆兵,而是一地鸡毛,就让人不得不愕然国内政治的不确定性和复杂性,果然超出许多人的想象之外。

即使一辈子在官场混迹的老油条,谁又敢说真正了解官场?千人千面不说,每一个地域都有每一处的特色,南方沿海省份。中原省份,西北省份,以及环绕京津的燕省,各有各的特色,各有各的标准,就算中央的政令,到了各地也会变了味道,变得充满了地方特色。

但燕省刚刚上演的一出乌龙也太令人震惊了,让身为副省级高官的胡增周也大为震惊,随后又是深深的无奈和失落。

无奈的是,翻云覆雨的总是大人物。失落的是,他虽然身为副省级干部,按说和副省长平级,不但在燕市处处受到牵制,在燕省更是没有一席之地,众多风云变幻的大事,他不但事先听不到一点风声,而且事后也摸不到一点头脑。

归根结底,还是层次太低,还是远离政治核心的缘故。

动了谭龙,表面上是动了付先锋的势力。但因为于繁然是空降的缘故,实际上触动的是陈风、付先锋和他三个人的利益,当然,付先锋损失最大,而他也是首当其冲受到影响,毕竟身上突然多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常务副市长,他的立场不明,工作能力不明,可以说谭龙走而于繁然来,对政府方面的影响远超对市委方面的影响。

随后当胡增周得知于繁然的真正来历之后,心中只有苦笑,是的,无可奈何的苦笑。他才明白,当时吴家出手搅乱燕市常委会的局势,明是打压夏想,暗是让燕市的常委们不再团结,实际上最大的目标所指,还是他和陈风之间的联盟。结果他真的就按照别人的设想,和陈风保持了距离,从而造成了燕市常委会的三分天下。

三分天下,相当于每一分势力都消弱了许多。此时突然安排人空降到燕市,又是十分关键的常务副市长的位置,进,可以联合任何一分势力组成联盟,退,可以拉拢一两名常委形成自己的派系。不管是哪一种,都有很大的空间和可操作性……手腕太高明了。

胡增周除了叹息就是叹息,他又能怎样?他无计可施!

如今的燕市局势和他的心情一样,用一个最恰当的词来形容就是——一地鸡毛。

今天慕允山和滕非前来。是向他汇报一下下马区的局势,以及夏想并不配合慕允山的提议的问题。

胡增周思忖再三,他并不肯定夏想有没有在此次事件之中出没,但他想清楚了一点,于繁然是吴家人,来到燕市之后,或许会和他不和,或许会和陈风不和,但应该不会再出手打压夏想了,因为胡增周明白了一点,上一次吴老爷子明是打压夏想,暗中是搅乱燕市局势,是一举两得的手段。

吴老爷子是绝顶聪明之人,谁知道他在打压夏想之时,有没有另外的想法?比如说其实只是想给夏想一次教训,压他一压,也好有利于他的成长?

一瞬间胡增周做出一个决定,说道:“以后在下马区的工作之中,尽可能配合夏想,至少不要和他公开作对。在常委会上以附和他的决定为主,除非涉及到自身利益,只要是夏想和白战墨之间的冲突,坚定地站在夏想的立场之上。”

慕允山也知道在目前眼花缭乱的局势之下。他的思维有点跟不上形势,就一切听从胡市长的决定,答应了一声,又问:“关于市财政拨款的问题……?”

胡增周坚定地一挥手:“放行,一会儿我就亲自打电话放行。在当前的形势之下,不向夏想提要求,只单方面支持他,夏想为人比较重感情,相信到了关键时候,他会有所回报。”

滕非一直不说话,眼睛之中闪动着疑惑。一直等谈话快要结束的时候,他才突然说了一句:“胡市长是不是找个机会和夏想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