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想开车直接回家,家里正好没人,黧丫头去给儿子洗澡去了,蓝袜去上班,保姆也没在,他正好偷得浮生半日闲,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夏想甜美进入了梦乡,而市委的书记办公会上,付先锋冷汗直流,在看了苏功臣突然抛出的材料之后,付先锋知道完了,一切全完了!不管是不是有人陷害白战墨,也不管白战墨能不能说清楚事情的来由,就凭白战墨现在背了一个处分,又头上悬了一个潘案的炸弹,现在又有一份证据确凿、录象和录音资料翔实的举报材料,白战墨已经站在了悬崖边缘。

不。准确地讲,苏功臣抛出的证据是最后一根稻草,白战墨已经掉进了万丈悬崖。

苏功臣拿出了举报材料有两份,一份是录象资料,一份是录音。录象资料显示是在一个房间内,白战墨和一个女子在一起的情景,白战墨是正面,女子是背影,画面明显做过剪辑,跳跃性很强,但可以清楚地分辨出来白战墨色眯眯的表情,以及他迫不及待想要动手动脚的丑态,最后是女子将一个手提袋交给了白战墨。

录音带里面的声音是女子和白战墨的通话,明显可以听出和画面中只露背影的女子是同一个人,声音断断续续,也是做过处理,但白战墨的声音不会有假,他亲口承认手提袋中有烟有酒,烟里有钱,酒里有金币,烟酒的总价值超过50万元。

付先锋一脸惨白。目光惊恐地看着陈风和苏功臣,半天说不出话来。

胡增周也是一脸怒气,但在盛怒之下,心中也是一阵惊慌不安,好厉害的杀招,好高明的手段,从风水书记,到潘案事发,再到收贿事件,一连串的事情就如步步逼近的千万大军,直压得付先锋和白战墨疲于应付,喘不过气来。

也让他从心底深处感到莫名的寒意,如果背后的巨手全部指向夏想的话,夏想也太厉害了一些,简直就是算无遗漏。

同时胡增周也知道,尽管自始至终三件事件,没有一件事情是铁证如山可以一下将白战墨打死,但三件事情依次发作,别说白战墨是区委书记,就是他是市委副书记,也会葬送了前途。

谁也不会容忍一个身上一堆问题的人担任要职,因为以上的三件事情随时会引爆,不但能将白战墨炸得粉身碎骨,也有可能涉及到市委市政府的声誉!

胡增周知道,白战墨不能再留了。

付先锋也知道,白战墨的政治生命结束了。

陈风和苏功臣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最后会议一致通过决议,责令白战墨引咎辞职,并将他的问题提交常委会讨论。再酌情进行处理。

早在夏想在市委和苏功臣见面的同时,白战墨终于接到了周虹的电话,约他到指定见面,周虹说是要取回烟酒。

夏想不在区里,白战墨刚刚和夏想生了一顿邪火,一听美人召唤,顿时迫不及待交待两句,就自己开车离开了区委大院。

到了指定地点,白战墨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周虹。周虹身穿白色上衣,下穿厚裙,站在雪地之中,满脸红润,雪白人娇,让人只看一眼就觉得美不胜收。

白战墨很纳闷为什么周虹要约在荒郊野外,难道她有与众不同的爱好?虽然他心情不佳,但对男人来说,心情不好,正需要美女调节和安慰,他就热切地向前,半是埋怨半是**地说道:“小周,你太会吊人胃口了,总是突然就没有了音讯,害人担心。”

周虹嘴角带笑。眼角带俏:“不好意思,白书记,最近确实事情多……对了,东西带来没有?”

白战墨见周虹非常迫切地要东西,不由心中不快,不过为了不惹美人生气,还是将手提袋递了过去:“都在这里,我一点儿都没有动。”

周虹接过,随便看了两眼,冲他甜甜地一笑:“太感谢您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了。请您等我一下……”

白战墨和周虹见面的地点是一处断头路的尽头,四下一片寂静,荒无人烟。现在又是中午,目光所及之处,一片雪白,天地之间格外寂静。

白战墨的车靠边停在路的右侧,周虹的车是一辆没有上牌照的新车,靠边停在左侧。周虹拿着手提袋,打开后门放了进去。也不知道她在里面摸索什么,弯着腰冲着白战墨,露出了无比优美的曲线。白战墨看得深身燥热,心想周虹真是一个懂得男人心理的女人,一举一动都有诱人的风情。

白战墨见四下无人,不由色心大起,悄悄地摸到周虹身后,准备将她拦腰抱住。不料刚到周虹身后还有一米远的时候,周虹猛然回过身来,一脸咬牙切齿的表情:“臭流氓,大色狼,大混蛋,想占我的便宜,没门!”

她右手一扬,一串火花闪过,一个硬梆梆的东西就顶在了白战墨的腰间。白战墨只觉得全身一阵战栗,然后就倒在地上,抽搐不止。

周虹手中拿着一个女子防身用的电棒!

白战墨被电倒在地,一时虚脱,动弹不了。周虹上前又狠狠踢了他几脚,然后开上车扬长而去。可怜白战墨在雪地里滚了半晌,才缓过来,已经浑身脏得不成样子,脸上有雪有脏泥,身上更是惨不忍睹。

他勃然大怒,好一个臭女人,敢害他,非得把她抓进局里,好好整治整治才行。就拿起电话准备打给刑警大队队长程龙,因为程龙一向和他关系不错,让程龙随便找一个理由将周虹抓起来关上两天,让她也知道知道厉害,连区委书记也敢耍,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刚拿出手机,手机却响了,白战墨吃了一惊,吓得差点扔了手机,一看来电话号码,是秘书费立国的电话,就不耐烦地接听了:“什么事?”

“白书记,市委通知您,让您立刻到市委开会。”

市委又开什么会?到了年底,真是文山会海,白战墨挂了电话,就暂时放下了收拾周虹的心思,还是市委会议重要,迟到了是要挨批评的。

他急忙开车返回区委,现在这副样子怎么见人?到了区委乘人不注意,他洗好脸,又换了一件衣服,才又叫上司机一起前往市委开会。

……多年以后在下马区委工作过的许多人还记得白战墨的专车最后一次驶出区委大院的情景,白战墨上衣挺干净,裤子上却有泥巴,鞋上也有许多雪,头发上也挂了一根草,样子十分狼狈。许多吃完中午饭正准备回办公室的工作人员都注意到了白战墨的狼狈不堪的形象,都在猜测白书记是怎么了?难道是和谁打架了,怎么弄得好象在雪地打了一个滚一样?

白战墨顾不上理会众人好奇的目光,他急匆匆上车而去,因为费立国说市委的电话催得很急。

白战墨最后以一个十分狼狈的形象结束了他在下马区的生涯,从此,他再也没有返回区委大院,也消失在了大部分人的视线之外。

市委经过紧急磋商,先是开了书记办公室,然后常委会,最后一致达成协议,责令白战墨即刻引咎辞职,其他方面的问题,再根据情节酌情处理。

付先锋情知大势已去,一点也没有再讨价还价,举双手赞成。不过他心中打定了主意,让白战墨一免到底可以,但不再追究任何其他责任,也算是为白战墨留一条后路,同时,也是为他留一条后路,以免白战墨被逼过紧,来一个鱼死网破非要把他也咬出来。

尽管付先锋也清楚,白战墨是聪明人,不会做出无谓的挣扎,因为又不是他不保白战墨,而是事已至此,回天无力了。

牺牲了白战墨倒不让付先锋感到特别可惜,让付先锋感到无力和沮丧的是,后白战墨时代的下马区,会是怎么样的一种局面?不用说,有这么一个大好机会,陈风肯定会扶夏想上位,就是说,区委书记的位子不用惦记了,区长的人选就成了重中之重。

能不能拿下区长的宝座?白战墨在沮丧过后,清醒后的头脑做出的第一反应就是,他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下马区区长的人选!

在白战墨还没有赶到市委的时候,半路上他就接到了付先锋的电话,在得知了周虹是设计陷害他之时,并且最终成为让他下台的最后一根稻草,白战墨气得暴跳如雷,狠狠地将手机摔了个粉碎。

他让司机靠边停车,下车后,不顾在大庭广众之下,猛然跳了起来,用力将路边的一个垃圾筒踢飞,然后还不解恨,又猛地踹了一个公交站牌几脚,直吓得过路的人纷纷避让,以为遇到了疯子。

白战墨确实要疯了。

如果说得知下台之后,他除了深深的挫败感和失落感之外,倒也没有太多的惋惜,因为他现在在下马区已经被夏想逼迫得焦头烂额了,每天都心惊胆战,唯恐什么时候再有风吹草动,露出了马脚无法收场。现在好了,总算歇心了,总算告一个段落了,丢了书记宝座,也算是能够舒心了,不怕再被夏想层出不穷的手段吓得无时无刻不提心吊胆了。

白战墨几乎要发狂的是他被周虹愚弄了。

他一向自认还算有点男人魅力,对周虹也确实动了心思,甚至还有一丝情动,有一种初恋般的感觉,让他格外沉迷格外在意,也想一心对周虹付出真心,甚至连50万元都不要,只想博得美人一笑。结果到头来才发现,美人却有一副蛇蝎心肠,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真应了一句古话——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说得真他娘的太对了。

再想到周虹还把他电了一把,让他在雪地里躺了半天,白战墨只恨得咬得牙齿,如果现在周虹站在他的面前,他肯定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去,管什么怜香惜玉,也不在乎什么不打女人的说法,绝对会将周虹暴打一顿,以解心头之恨。

周虹,是白战墨有生以来见过的最漂亮但同时又是最歹毒的女人!

白战墨疯狂一样在原地转了几转,猛然又回到车上,对司机喊道:“去市委。”

司机还纳闷,早先说过去市委,为什么现在又重复一遍,难道白书记真的精神不正常了?司机哪里知道白战墨在区委大院的时候说的去市委,不过是以为随便开一个什么会。现在说的是去市委,是一副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壮!

去市委——白战墨心里清楚,恐怕是他最后一次以区委书记的职务去市委了,也是他最后一次坐下马区的公车了,他在上任不到半年之后,就从书记宝座跌落尘埃,下马了。

难道下马区真是一个人人逃不过必定要下马的魔咒?白战墨面如死灰,颓然倒在后座之上,无语泪两行。

司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从后视镜中发现了白战墨的异常,不由吃了一惊。

白战墨一瞬间仿佛苍老了许多,在汽车驶进市委大院的一刻,他下定了决心,自己一人承担所有的结果,决不牵连付先锋。他在京城的家人以及许多亲朋好友,都在付家的势力范围之内当官或经商,付家的势力太大,他得罪不起。再说,就算他咬出付先锋也于事无补,而且说到底,付先锋对他还不错,直到最后一刻都没有抛弃他,不怪付先锋不支持他,怪只怪,夏想人太坏,手段太狡猾,心肠太歹毒!

夏想……一想到夏想从来都是一副淡定从容的作派,一直都是摆出一副高姿态,没想到表面上的光明正大掩藏的是一肚子的坏水!

夏想,只要我还要活着一天,就和你势不两立,你别有把柄落到我的手中,否则,我会把不遗余力把你打倒,打得你再也爬不起来为止。

白战墨站在市委大楼门口,愣了愣神儿,又想了一想,才整理了一下衣服,大步昂首地走了进去,他知道,不管是一个什么结果,他都认了,愿赌服输。上次在火树大厦没能打残夏想,他就想到或者会有他被一免到底的一天。真正事到临头了,反而心里平静下来,做好了迎接暴风骤雨的一切准备。

努力过了,没成功,不留遗憾!

白战墨卸下包袱,轻装上阵,直奔常委会会议室而去。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下午夏想一上班,就发现下马区的局势明显有所不同,所有人看他时的目光都多了敬畏,以前打招呼时的亲热和热情都变成了必恭必敬,还有明显的疏离感。

同时,下马区所有人都听到了风声,白战墨要下台了。

白战墨下台是因为什么,许多人不清楚,但清楚的是,白战墨下台,夏想肯定就要上台,就要接任书记的职务,本来就是强势区长的夏想,接任了书记之后,就更是名正言顺的下马区第一人,就更在下马区一手遮天了。

下马区人心思变,许多以前只向白战墨汇报工作的干部,都在寻思是该向夏区长表示靠拢的时候了,不管是谁担任区长,下马区以后肯定是夏区长的下马区,当区长的时候,他就能占据上风,再成为真正的一把手,谁还能撬动夏区长的利益?

下马区真的要变天了。

夏想却没有一点要变天要当上一把手的兴奋,他依然埋头工作,按步就班地布置各项工作,对所有前来汇报工作的人一视同仁,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的模样,就让不少人摸不到头脑,不明白夏想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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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6章 变天

夏想难道没有什么想法?当然有。而且还不少,但他也知道,白战墨下马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的区长人选的提名,又将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如果他所猜不错的话,付先锋贼心不死,肯定还会打区长的主意,因为下马区有他的200亿游资在此。

白战墨可以丢官,可以当弃子,但长基商贸已经涌入的100亿热钱可不是说撤就能撤走的,而且付先锋也未必死心,他自认有实力有背景,怎么会因为白战墨的下马而放弃精心准备的计划?付先锋肯定还会继续谋求区长的宝座,甚至还有可能不惜一切代价。

凡事不可掉以轻心,夏想清楚,白战墨被免只是引发了第一波浪潮而已,关键的区长人选之争,才是第一次浪潮之后的高潮。而且,还有市委组织部长之争。

两天后,市委正式宣传。下马区委书记白战墨因个人原因辞去区委书记一职,市委同意白战墨同志的辞职申请。

消息传出,下马区一片哗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许多不知内情的人都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两天不见白书记上班,原来白书记发扬了高风亮节,主动辞职了,可是他的书记干得好好的,虽然有了一个处分,但在国内官场上,背处分的干部多了,没见几个脸皮薄就马上辞职的,白书记是因为什么而撂了挑子?

众人纷纷猜疑,有人认为是白战墨被夏想逼迫过近,又背了处分,觉得没有了前途。还有人认为白书记发扬了风格,主动辞职为夏想让开位置,表现出了一个优秀的党员干部敢为人选的精神。当然更多的人心里有数,在国内的官场之上,除非刀架到了脖子上,否则没人主动辞职,不是风格不风格的问题,而是权力让人贪恋,只要一旦大权在手,就没有一个人主动放权。白书记主动辞职,肯定是迫不得已的原因。

没听到市委对外公开的说法是,因为个人原因而辞职?个人原因到底是什么原因。就非常耐人寻味了。

当然更有自认知道内幕的高深莫测者会对别人的猜测不屑一顾,故作神秘地说是其实白书记之所以辞职,是因为白书记拜了一名道士为师,准备用毕生的精力来研究风水学,力争在风水学上面有所建树,为他的风水书记的说法正名。

大家无不对此嗤之以鼻。

官场上的事情向来就是传闻最多,捕风捉影也好,空穴来风也好,反正谁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真正的知情人士从来不会主动解释,包括夏想。

夏想假装没有听到关于白战墨的传闻,他关心的是久拖不决的市委组织部长的人选和下马区的区长人选。

两天后,比白战墨辞职消息更让下马区的人震惊的是,前来下马区宣布市委决定和任命的,竟然是市委常务、组织部长方进江亲临。当然,如果说方进江亲临还不算太让人吃惊的话,和方进江同行一起出现在下马区主要党政领导面前的付先锋,就让许多人摸不到头脑……市委宣布一个决定和任命,由组织部长亲自前来就已经是高规格了,居然还有一个副书记同行,到底是下马区在市委的心目中高人一等。还是夏想的本人面子大?

夏想也对付先锋陪同方进江前来,微微吃惊,不过当他看到付先锋一脸和善的笑容,非常热情地和他握手,一点也没有因为白战墨的下台事件而流露出丝毫不满,他就知道,付先锋果然和他猜测的一样,还对区长的位置抱有幻想。

下马区区委会堂之中,座无虚席,以夏想为首的下马区全体党政领导全部到齐,没有一人缺席,中层以上的干部也都列席了会议。

几乎所有的人都对方进江的亲临感到震惊,又对付先锋的意外出现,大感不解。甚至有人不无恶意地想,难道付书记是找事来了?

会议由夏想主持。

夏想首先代表下马区委区政府对付先锋和方进江两位市委领导的到来表示了热烈的欢迎,在发表了致词之后,就请付先锋首先讲话。

“同志们,白战墨同志因为个人原因,向市委提出辞去一切职务,经市委慎重研究,决定接受白战墨同志的辞职申请……白战墨同志在担任下马区委书记期间,为下马区的发展做出了应有的贡献,虽然也有一些失误和过错,但总体上还是一个值得肯定的同志。”

付先锋的发言相当于市委对白战墨的定论,基调不高,肯定的地方不多,而且原因也是一带而过,含糊其词,就让与会的人心中有数。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反正不是什么好事了。

一般来说,卸任或调任的区委书记,市委都会给出高度评价,比如说是一名水平高、能力强、作风实、廉洁从政的领导干部,如付先锋寥寥几句话带过,在场的都是在官场中摸打滚爬过几年的人,都大概猜到了白战墨是引咎辞职。现在还没有对外公布,可能是市委还没有对白战墨的下场做出最后的结论。

付先锋发言完毕,冲夏想微一点头,态度之好,出人意料。夏想也是微微一笑,冲台下说道:“下面请市委常委、组织部长方进江同志讲话。”

方进江四平八稳地宣布了市委的任命:“市委经慎重研究,决定夏想同志任中共下马区委委员、常委、书记,人大主任提名候选人。夏想同志政治素质高,大局意识强,有较强的组织协调和驾驭能力,市委认为,由夏想同志担任下马区委书记是合适的,是正确的。”

方进江话音刚落,会场就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掌声热情而真诚,经久不息,表明了夏想担任区委书记是众望所归。是民心所向。

夏想起立,双眼微微湿润,他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足足多等几个月。几个月前竞争书记一职的失利,直到今日才终于如愿以偿,他也是感慨万千,朝台下郑重鞠躬!

陈天宇一脸激动,心潮澎湃,夏区长终于成了夏书记,对下马区来说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大事。下马区只有在夏书记的全面领导之下,才能大步前进。才能昂首阔步。

傅晓斌也是非常高兴,庆幸他一开始就站对了队伍。夏想能够扶正,他作为区委办公室主任,以后就会和夏想走得更近了,绝对是一件幸事。

当然,晁伟纲也因此水涨船高,成为了书记秘书,以后前途一片光明。

谢源清目光闪动,一脸平静,看不出是什么态度。不过他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可以看出他还是乐观夏想的众望所归。

卞秀玲卖力地鼓掌,夏想由区长到书记,虽然级别没升,但却是真正成为了一把手,她是真心为他感到高兴。和白战墨相比,夏想更有能力,更有威望,更适合领导下马区。

黄建军也是心潮起伏,终于扳倒了白战墨,下马区终于变天了,夏区长终于成了夏书记,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只是可惜的是,白战墨只是被免了职,没有追究责任,其实按照他的想法,最少也要将白战墨开除公职开除党籍。

而和白战墨关系密切的李应勇、祁胜勇和关启明都是无可奈何的表情,沮丧、不甘和无奈,几人都有点垂头丧气,甚至不愿意抬头面对众人。

心绪最为复杂的当属慕允山和滕非,两人也没有想到事情发展之快,远超两人的预料。原以为白战墨背了一个处分之后,能够安生一段时间,至少也要干完一届再说。不想才几天时间,就又彻底沦陷,被一免到底!

慕允山、滕非虽然和白战墨关系不远不近,但和夏想的关系也一样是若即若离,有白战墨在。对夏想是一个不小的制约,也对他们有利。现在白战黑下台,不是利好的消息。

夏想一家独大,慕允山和滕非就感觉身上压力倍增。

下马区一干常委之中,最有超然态度的就是庄青云了。

庄青云刚到下马区上任才几天,下马区就风起云涌,变了天。他初来乍到,并没有想着一来之后就有所作为,就抱了低调做人埋头做事的想法,反正有了康少烨的前车之鉴,他身为副书记,夹在书记和区长之间,最好的做法就是坚持职守,不多事,不生事,不挑战领导的权威。

因此当他亲眼目睹了几天之后夏想摇身一变,由区长变成了书记,他也没有太大的震惊。夏想的强势区长的大名他早有耳闻,白战墨身为一把手也在和他的对抗之中败下阵来,他身为副书记,更不会主动挑战夏想的权威。

既然不想当面惹事,不想背后生事,夏想是区长还是书记,对他来说区别不大,因此庄青云对夏想顺利接任书记,持袖手旁观的态度。

不过他对于白战墨的倒台,却暗叫了一声可惜。因为他从胡增周口中得知了一部分白战墨下台的内情,他并不认识白战墨,也清楚白战墨作为付先锋的棋子,实际上没有多少自主权。

人心各异,下马区因为夏想就任书记,几人欢喜几人忧……

方进江宣布完市委的决定之后,等掌声一落,又照例说了一些套话,对夏想的履新表示祝贺,并说市委会尽快落实区长人选,在区长人选落实之前,就辛苦夏想同志一肩挑两头,为下马区多出些力。

夏想对组织的安排表示感谢,他表示将牢记责任,加强学习,尽快熟悉环境,进入角色,忠诚履职,依法行政,严格自律,为下马区的经济社会发展多作贡献。

最后,付先锋又发表了一番讲话,语重心长地寄语下马区的党政领导,要放下成见,放下包袱,轻装前进,争取早日实现下马区的战略目标。

一场还算隆重的任命大会就此落下帷幕,也标志着下马区正式告别了白战墨时代,进入了夏想全面主政的时期。

周五一下班,夏想就接到了宋一凡的电话:“夏哥哥,来我家里吃晚饭好不好?”

夏想知道肯定是宋朝度找他有事,就笑:“是你请我,还是宋省长找我有事?”

“当然是我请你了……”宋一凡压低了声音,故意逗夏想,“就我一人在家,爸爸出差了,我一个人好害怕,你来陪陪我,好不好?”

“好。”夏想出乎宋一凡意外,一口答应了。

放下电话,宋一凡一脸窃笑,心想夏想一向聪明,今天终于上当了,等他兴高采烈地来了之后,却发现爸爸也在,会不会一脸痛苦加失望?想到夏想被她骗得团团转,宋一凡几乎要笑出声来。

夏想没有直接去宋朝度家中,而是先回了家,向曹殊黧说了一声,从家中翻出了陈年的剑南春——宋朝度最喜欢喝陈年剑南春,而曹永国珍藏的陈年剑南春年头最长,回味最悠长,宋朝度最喜欢。

夏想来到宋家,敲门进来,见宋一凡穿了一身居家服,衣服很卡通,毛绒绒得十分可爱,让人看了忍不住想抱上一抱。不过宋一凡现在越来越有大姑娘的味道了,胸前高耸,身材也越来越曼妙玲珑,就是一脸稚气未脱,让人看了她一脸狡黠而且天真的笑意,才知道她其实还是个小女孩。

尽管说来,17岁的小女孩也算是大姑娘了。但在夏想看来,其实宋一凡和古玉相比,她才是最象妹妹的那个人。

宋一凡眨眨眼睛,伸手帮夏想脱下上衣,还帮他拿出拖鞋,瞧她的动作有点笨拙,姿态有点别扭,夏想终于明白过来,原来她在学曹殊黧。

小姑娘有心事了,还在逗他玩,以为他是特意来赴她的约?夏想忍住笑,就问:“就你一人在家?”

“就我一人在,怎么了,你可别想打坏主意,我可是刚刚学了女子防身术。”说着,她还双手握拳,小脸一板,有模有样地向夏想拉了个姿势。

夏想忍俊不禁:“干什么?你想打我?小心打了我手中的酒。”

“什么酒?”宋一凡才发现夏想手中拎着酒,不由一愣,“你拿酒做什么?我又不喝酒……哦,我明白了,你想灌醉我,想图谋不轨……”

“还骗人没够?”夏想伸手刮了一下宋一凡的鼻子,将酒放在地上,“这是陈年剑南春,是宋省长最爱喝的……我想他应该心情不错,今天晚上我们正好喝两口。”

宋一凡急了:“我爸没在家,我没骗你,你怎么能不相信我?我生气了,从现在开始,不和你说话了。”

小女孩就是一生气就不理人,夏想一伸手又从身后拿过一个精美的盒子,递到宋一凡手中:“好了,别骗人玩了,送你一部新手机,是最新上市的智能手机,快去研究一下怎么玩。”

宋一凡立刻笑逐颜开,伸手接过盒子,甜甜地说道:“哇,太好了,谢谢夏哥哥。”

夏想就又揪了揪她的耳朵:“你爸在书房还是在阳台?”

“在阳台!”宋一凡有了新手机,转眼就忘了捉弄夏想的事情,蹦蹦跳跳跑到一边玩新手机去了。

夏想摇头一笑,来到阳台上,见宋朝度正坐在茶几前面,摆弄茶壶。

“我就知道小凡捉弄不了你……”宋朝度呵呵一笑,用手一指椅子,“坐,虽然现在没有阳光,不过坐在阳台上,总觉得能够安静下来。”

阳台面积不小,种了不少花花草草。宋朝度平常在家的时间不多,但花草却养得极为茂盛,郁郁葱葱格外喜人,夏想对花草没有研究,叫不上名字,但在到处枯黄衰败的冬天,能够看到眼前的满眼绿色,也是心中欣喜。

花草能够让人静心,让人放松,估计也是宋朝度喜欢坐在阳台上的原因。

夏想就不客气地坐在旁边,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开口问道:“最近叶书记和崔书记之间的走动,多不多?”

“不多不少,比起前一段时间少了一些,但比起你在省委的时候,又多了一些。”宋朝度饶有兴趣地看了夏想一眼,“不说下马区的局势,直接关注省里的动向,和我可正好相反。”

“呵呵。”夏想笑了,“我正想向您汇报一下下马区的局势,您就先开口问了。人都是喜欢舍近求远,我在下马区,自然更关心下马区外面的情况了。”

宋朝度摆摆说:“下马区的局势,也不用向我汇报了,我也了解了大概。白战墨一下台,矛盾就集中在了区长人选上面,估计付先锋还会插手区长的提名。政治人物,除非退出了官场,否则任何利益都不会放过。”

夏想点头:“我也想到了这一点,胡市长应该暂时没有打算安插人下来了,因为庄青云刚刚到下马区担任副书记,他再提名区长,他也开不了口。另外,大家都把我当成了陈书记的人,所以都认为陈书记也不好再提自己人到下马区当区长,总不能一个区里全是你一家店了,也不符合规矩。这样一分析,付先锋还真是最理直气壮地要提名区长人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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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7章 打赌和撞车

“说得对。”宋朝度最欣赏夏想的一点是。任何时候,夏想对局势的分析都有最准确的看法和最佳的切入点,有时候表面上局势一团糟,但再乱再纷争的局势也有一个支点,所谓纲举目张,只要找到最关键的切入点,看似一团乱麻的局势,就能被一个小小的关键点打破平衡,“现在的情况是,叶书记还在犹豫不决,定不下来市委组织部长的人选,市委还要就下马区区长的人选,肯定还有一番讨价还价,暂时还是一个僵局……你怎么看最后会是一个什么结果?”

“我觉得,为了下马区区长的人选,付先锋最终可能会牺牲市委组织部长的人选,来换取叶书记的点头,来赢得市委其他人的支持。”夏想语出惊人,话一出口,确实让宋朝度吃了一惊。

“怎么可能?一个下马区的区长有多重要?付先锋费尽了力气运作了市委组织部长的位置,听说还准备加大力度。摆出了志在必得的架势,他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区长,而不要了市委组织部长?哪个轻哪个重,他能分不清?”宋朝度并不清楚付先锋的核心利益所在,有此一问再正常不过。

夏想并没有向宋朝度透露付先锋在下马区的布局,宋朝度显然也没有看出来付先锋的大手笔,恐怕放眼整个燕省,也没有几人知道付先锋的真正的所图到底是什么,但夏想清楚付先锋的落脚点,所以他大胆推测,到了关键时刻,付先锋宁肯放弃市委组织部长的宝座,也要拿下下马区区长的位子,不但不是信口开河,而且还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结论。

并且以他对付先锋的了解,他也清楚付先锋在紧要关头,也有壮士断腕的勇气。

但对宋朝度又不能解释过多,夏想就呵呵一笑:“现在市委组织部长的竞争太激烈,付先锋想要得手,必须还要加大砝码,付出更大的代价,他可能承受不起。但又不想前功尽弃,死撑下去的话,有可能胜,但也有可能败得更惨。但如果现在退上一步,退而求其次,再谋取下马区区长的位子。不止是叶书记会同情他,会支持他,就连陈书记也不好再说什么……”

宋朝度还是不太相信夏想的判断:“政治上的事情,利益最大,我觉得付先锋不会抓小放大。现在市委组织部长的人选还没有敲定,你上次和叶书记谈话之后,尽管叶书记犹豫不决,被你打动不再坚持支持付先锋,但也没有下定决心支持邱绪峰,可见付家也在暗中又加紧了活动……”

叶石生耳根软是不争的事实,夏想也知道他能说动叶石生,付先锋也能。他能代表范睿恒和邱绪峰出面,崔向也能代表付家出面,如果不是他以前在产业结构调整领导小组时和叶石生接触不少,有了感情基础,让叶石生对他大有好感,恐怕上次出面说服,将会无功而返。

但现在叶石生一直久拖不决,也证明他再次动摇。夏想不想指责叶石生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选择,也有自己的个性。叶石生再耳根软,再性格有缺陷,他也是堂堂的省委书记,是燕省第一人。他能坐到省委书记的宝座之上,就足以证明了他的能力和水平,因此不必以他的性格中的不足来诋毁他,只能遗憾地说,如果叶石生没有优柔寡断的缺点,或许他现在已经是国家领导人了。

近来夏想困扰于下马区一系列的事件的纠葛和解决,对省里的关注不够多。不过他也知道,就算他关注再多,叶石生不提出和他见面,他也没有资格主动打电话给省委书记,提出见面的要求。也就是他和叶石生关系熟一些,实际上严格来说,别说他一个副厅级干部,就是一个普通的副省长,想要见省委书记,也得找秘书提前预约时间,也不是说见就能见上的。

夏想也清楚,也许他打一个电话,麻秋不敢压下不报给叶石生,叶石生也有可能会念在以前的关系上,答应和他见面。但他不能这么做,一次可以,两次也勉强可以,三次四次之后,人情用尽,惹了叶石生反感。从此就没有交情可谈了。对方是省委书记,他是区委书记,本来就是不对等的交情。就算叶石生对他高看一眼,欣赏他,他也不能没有自知之明。

省委书记是燕省第一人,他的权威不容侵犯。

夏想不能,付先锋也不能。

因此夏想更清楚的是,他最近没有和叶石生见面,付先锋也没有。但付先锋的优势在于,他有崔向作为中间人,可以随时和叶石生交流。而范睿恒则不同,范睿恒放不下架子和叶石生交流,同时因为一二把手之间天然的戒心,两人之间也不可能有真正的交心。

而他作为范睿恒和邱绪峰的代言人,没有叶石生主动提出,又不好和叶石生继续深入交流,不得不说是极大的不利。

昨天夏想和邱绪峰通了电话,得知了叶石生在去京城开会之际,已经和邱绪峰的父亲见了面,但同时他又和付伯举见了面。由此夏想就可以断定,叶石生还在左右为难,没有最后下定决心。

范睿恒虽然是省长,是二把手。他的意见叶石生不得不慎重考虑,但叶石生身为省委书记,是一把手,在人事问题上有绝对的决定权。他如果和高成松一样的性格,早就顶了范睿恒的压力,拍板决定了。但现在引而不发,一是范睿恒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压力,而且范睿恒以后将会接任省委书记,二是邱家的条件估计也很动人,叶石生还在权衡利弊。

当然,其中也不乏有夏想居中周旋的客观原因。

想要破局也不容易。在面临着重要的选择面前,叶石生慎之又慎可以理解。只是眼下又有一个新的契机出现了,就是下马区区长的位置空缺,付先锋为了保护他的资金利益,必然会有所选择。

经过一系列的失利之后,想必付先锋也心里有数,现在摆在他面前有两个难题,市委组织部长和下马区区长,两者只能选择一个,他想要两个都要抓在手中,没有可能。不说现在叶石生还是犹豫未定的想法,就是市委里面,有陈风的反对,有方进江的不配合,再有胡增周的态度也许是模棱两可,付先锋想要同时斩获两个关键位置,绝无可能。

如果两者之间只能选择一个的话,换了任何人,都认为付先锋会将主要精力用在市委组织部长上面,但夏想却十分明白付先锋目前的处境。市委组织部长拖到今天还没有解决,就算最后再落到付家手中,付出的代价也比原先设想得多了一倍有余,而且还会因此而得罪邱家。不如顺水推舟,既卖给邱家一个面子,也让叶石生面子上好看,并且好做一些。如果付先锋提出退出市委组织部长的竞争,让给邱绪峰,同时向叶石生提出让他的人担任下马区区长,叶石生肯定会同意。

而且叶石生还会暗暗感激付先锋,因为付先锋如此做,等于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台阶,让他两边都不得罪地顺利解决了目前的难题。而一个下马区区长的位置,比起市委组织部长来说重要性不可同日而语,叶石生必定会大力支持。

正是因为所有人不明白付先锋的核心利益所在,付先锋此举,肯定会赢得不少人的好感,也包括邱家。

有这么多的好处到手。付先锋又不是不识时务之人,他肯定知道轻重缓急,肯定会抓小放大。

实际上,在外人眼里的抓小放大,在夏想眼里,正是抓大放小的聪明之举。一个市委组织部长尽管位高权重,但还远远比不上几十亿的利润。换了夏想,他也会放手组织部长的竞争,来换取下马区区长的位子。

夏想站在付先锋的角度上分析问题,得出了付先锋必定会做出舍大抓小的举动,不,表面的舍大放小,实际上还是抓住利益最大的一头。

宋朝度现在不相信他的判断也没有办法,他现在还不想向宋朝度透露付先锋的真正目的,因为夏想总有一丝顾虑在内。宋朝度行事慎重,在得知了他的弄险计划之后,有可能会反对,因此阻击长基商贸的计划,越少人知道越好。

微一沉思,夏想就摇头一笑:“我主要是觉得付先锋可能感觉到了市委组织部长的宝座不好拿下,各方压力太大,就算勉强拿下,也会承受了太大的压力,得不偿失。不如退而求其次,换一个下马区区长的人选,也算不至于一败涂地。毕竟白战墨是付先锋的人,从哪里跌倒从哪里爬起。”

宋朝度喝了一小口茶,微一摇头:“面子重要,也重要不过利益。付先锋会因为面子问题,而放弃即将到手的市委组织部长宝座,不太可能。”

夏想也没想到非要说服宋朝度,见宋朝度还是一脸纳闷,就呵呵一笑:“也许在太子党眼里,有时候面子大过天。您知不知道名品时尚是付先锋开的?”

宋朝度吃了一惊:“还真没听说。”

“名品时尚倒闭了,付先锋就更不会承认是他开的了。听说损失超过了1000万……尽管对付家来说,1000万不算是大数目,但毕竟是赔了。吃了这么一个大亏,悄无声息地就撤资了,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付先锋还真是要面子,面子比钱重要。”

宋朝度愣了一愣,哈哈一笑:“既然你坚持你的看法,我们就打个赌。如果付先锋真和你说的一样,抓小放大,就是我输了,我赔你半斤极品茶叶。反之,就是你输了,你赔我什么?”

宋朝度当然是在和夏想玩笑,但越是玩笑越能显示出两人之间的关系密切,夏想微微一想,笑了:“如果我输了,过年的时候,我请您出去旅游一次。”

“旅游就算了,我现在可不想到外地,太累人了。你输了,就把永国珍藏的陈年剑南春都送给我好了,哈哈。”

“行,没问题。”夏想是慷他人之慨,尽管他人是他的岳父,不过他又不是嗜酒如命的人,对陈年剑南春,没什么感情。

宋一凡突然就冒了出来:“哇,过年要去哪里旅游?带我去,我要跟着夏哥哥去海角天涯,爸爸,你一定要答应我,要不,我就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