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聚少离多的原因。

坐了不久,宋朝度回来了。

宋朝度一进门,张琼就借口有事出门了,张琼一走,家里的气氛立刻就活跃起来,宋一凡就迫不及待地坐在夏想身边,一把抱住夏想的胳膊,吐了吐舌头:“夏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妈妈?我也不喜欢她,天天板着脸,没个笑模样。就是笑,也假得很,还管东管西,烦也烦死了。要是让她看到我抱你的胳膊,最少也要对我进行半个小时的批评教育。往小处说,说是女孩子要自尊自爱。要大处说,能扯到一生的幸福和人类的未来……我和她之间,都快成阶级敌人之间的敌对关系了,代沟之大,已经超过了马里亚纳海沟的深度!”

宋朝度笑骂:“哪有当女儿的背后说妈**坏话?你妈是工作需要,时间久了,对人也就冷淡了,其实她是面冷心热。你以为都象你一样简单,非得笑个没完才认为是对你好?”

“肤浅!”宋一凡对宋朝度的指责进行了毫不留情地反击,“什么叫笑个没完才是对人好,你见夏想什么时候嬉皮笑脸过?但我就是觉得他对人好,也真诚。爸,你当个省长去领导别人就行了,就饶过你的女儿好了,你手下又不缺我这一个小兵,以后就别对我讲大道理了。”

“说得什么胡话?”宋朝度哭笑不得,“我领导的人再多,可是我只有你一个宝贝女儿,我不教育你教育谁?”

宋一凡噘了噘嘴,没理宋朝度,俯在夏想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宋一凡穿了一身毛绒居家服,手感极好,她活脱脱象一个玩具熊,虽然说也确实是一个大姑娘了,但在夏想眼中,还总跟长不大的小女孩一样。

夏想和宋一凡说笑几句,对她所提的稀里古怪的问题,捡重要的回答了几个,其他一概蒙混过关,惹得宋一凡大为不满,并且指责夏想过年也不来看她一次,明显不把她放在心上。

对于宋一凡的指责,夏想只好笑着应答,她说什么是什么,不能和她一般见识。女孩和女人有一个共性就是不讲理,和她们讲理,你就着相了。

宋一凡见夏想雷打不动,你夸他,他一脸微笑。你埋怨他,他还是一脸微笑,就没有了脾气,懊恼地推了夏想一把:“不理你了,跟个木头人一样,一点也没好玩。”

宋一凡长腿细腰,离开的时候,背影已经初现曼妙之态,夏想就微微感叹,女孩子长得是快,以前的萝莉也马上就要长成大姑娘了。

还是男人好,一个女孩只有萝莉两三年,而一个男人,却可以大叔许多年。

不过夏想的想法之中却没有什么邪恶的意思,在他眼中,宋一凡太可爱了,可爱到不允许他对她有什么男女方面的念头,只是觉得宋一凡如一个气球一样,刚刚认识她的时候还是小萝莉,现在一转眼,已经长成了完完全全的大萝莉了。

宋朝度和李丁山对宋一凡对夏想的依赖,还是报以一笑,才不过问两人之间的悄悄话说些什么。随后,宋朝度居然主动提出要到外面吃饭,就让夏想小吃了一惊,因为自从夏想认识他以来,他好象从来都是在家中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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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9章 有好处不能放过

“门口新开了一家‘肉大饼’。听说别具风味,走,一起去尝尝。”宋朝度笑着提议。

李丁山和夏想自然没有意见,宋一凡刚才跑进了房间,听到有饭吃,忙又跑了出来:“我也去,我也去,你们等等我。”

宋朝度却说:“我们先去好了,你换衣服得换半天,让大家都干坐着等你,不合适。”

“外面黑,我害怕。”宋一凡眨动着大眼睛,使出了杀手锏——假装弱小并且撒娇。

“夏想等一凡一下好了,我们先去。”李丁山笑着提议,正好他有话要私下里同宋朝度讲一讲。

夏想就被留了下来,他不答应也得答应,否则就连宋一凡也不会放过他。

宋一凡到了房间去换衣服,还特意叮嘱:“你不许进来偷看,否则,我告诉爸爸你是色狼!”

夏想无奈一笑:“我都没有偷看的念头,你非要提出来。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然后再拿你的想法来说我的坏话,真是岂有此理!”

宋一凡冲夏想做了个鬼脸:“就气你。”

说是不让夏想偷看,她换衣服时,连门都不锁,关也没有关严,还留了一道缝,夏想别说有偷看的动作了,他的心思都不在这里,而是在李丁山身上。

如果李丁山担任了市委副书记,相应的权力会提升不少,也可以为下一步担任市长或市委书记打好坚实的基础,但问题是,省委的一关能不能通过?

宋朝度肯定是支持的态度,范睿恒应该也问题不大,说服梅升平提名,夏想也有八成把握,胡增周担任省委常委之后,也会表示赞成,至于崔向肯定是反对意见,但他的反对不是夏想最担心之处,夏想心里没底的是叶石生的态度。

叶石生自从上一次邱绪峰顺利担任了市委组织部长之后,最近一直比较低调,也不知在暗中运作什么,夏想也打过两次电话问好,却都被秘书麻秋拦了下来。事后叶石生既没有亲自回话,也没有让麻秋答复,他就明白。叶石生可能有意在疏远他。

即使不是刻意疏远,也是因为叶石生最近忙于其他事务,不想或者顾不上和他联系。不管是哪一种原因,都不是太好的现象,因为叶石生为人最是耳软,也念旧,却在他打过两次电话之后,一次也没有回音,恐怕是有人在叶石生面前说了他的坏话,让叶石生对他有了不好的想法。

不管是崔向还是别人,反正夏想心中一直在想找一个什么机会,再和叶石生修补一下关系才好。叶石生在燕省说不定还能再干上两年,如果一直让省委书记看不过眼,许多事情就会束手束脚,很难办得顺利。

夏想正想得入神时,忽然听到房间之中传来宋一凡一声惊呼,他一下惊醒过来,也未多想,一个箭步推开房门,急急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定睛一看。才发现宋一凡跌坐在地上,小脸上一脸委屈,眼中还有泪水打转,一见夏想就噘嘴,声音带着哭腔:“我摔倒了,快扶我一下。”

夏想犹豫一下,站着没动。

他不是不想扶宋一凡,而是宋一凡的穿着太不雅观了——她坐在地上,裤子提到了半截,露出了红色的内裤和雪白肉致的大腿,上身的衣服也没有穿好,裸着上身,只穿了一个xiong罩。

夏想就有点头疼,好歹宋一凡也是大丫头了,怎么还没有一点形象?穿个衣服都能摔倒不说,怎么上身穿成这个样子,也不穿好毛衣就提裤子?当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穿衣习惯,夏想无意指责宋一凡什么,只是她现在的半裸的样子,比上一次在他家中穿上蓝袜送的透明睡衣更诱人。

夏想最早见宋一凡的时候是夏天,当时宋一凡穿着夏天的清凉衣服,裸露在外的小臂和大腿还闪耀着青涩和青春的光泽,现在眼前的宋一凡的肌肤,白嫩细致,除了保留了青春的光泽之外,更多了成熟诱人的光芒。

宋一凡见夏想愣着不动,不由急了:“快来扶我,你是不是就想看我出丑?”

不是想看你出丑,而是不知道如何下手。夏想硬着头皮上前,伸手去扶宋一凡,琢磨了一下,还是伸手架在了最安全的地方——她的腋下,然后一用力,宋一凡就被他托了起来。

结果倒好,宋一凡双手抓紧了夏想的胳膊,一站起来,本来提到了大腿上的裤子就又滑了下去,一下到了腿踝上,相当于宋一凡只穿了…式,又吐气若兰地和夏想近在咫尺,她身上的女孩气息,肉光致致的光泽,几乎逼得夏想睁不开眼睛。

夏想看到旁边就是床,就扶着宋一凡往床上一放:“快穿上衣服!你也太不小心了,穿个衣服也能摔倒,多大的姑娘了,怎么连衣服也不会穿?”

宋一凡还委屈地说:“怎么能怪我?都怪妈妈,她一回来就非要把地板打蜡,结果我都习惯了没蜡的地板,平常就跑得快,她一打蜡。我就摔倒,今天已经是第三次了。”

她说话的时候,快语如珠,一脸愤愤不平,愤愤不平也就算了,可能还将夏想当成了她的发泄对象,双手用力抓住夏想胳膊不放。结果倒好,一不留神就被褪到底下的裤子绊了一跤,宋一凡就非常不客气而且不雅观地向后便倒……

倒也没有什么,倒在床上也不用夏想担心,她却是偏偏向后倒去。如果夏想不扶,肯定摔到地上脑袋摔出一个大包,夏想只好伸出双臂,一下将宋一凡拦腰抱起——一只手确实放在腰间,另一只手却无巧不巧托住了宋一凡的小翘臀。

青春美*女的肌肤的弹性是最好的,科学研究,一个女人皮肤弹性最好的年龄段是16岁到26岁,宋一凡正初步迈入一个女人身体全面诱人的黄金时期,又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身体上的敏感比起shu女可是微妙多了,她一下就红了脸,挣扎着从夏想怀中挣脱,羞涩地看了夏想一眼:“色狼哥哥,趁机占我便宜。”

夏想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是为了帮人,不是为了沾光。但宋一凡的娇羞也确实初具媚人风情,他也是心中一荡,忙一摆手:“我是为了帮你,你可不要诬赖好人……”

话未说完,宋一凡又一个踉跄向前一扑,一下扑倒在床上,以一个十分诱人的姿态半跪着趴在床边,屁股用力上翘,红色内裤和白色大腿相映成趣,勾画出一副令人血脉贲张的画面。

床不高,宋一凡趴在床上,就和跪在地上用力后挺的姿势没有两样,夏想是过来人,知道这个姿势的妙处,就再也呆不下去了,转身出门:“赶紧穿好衣服,别捣乱了,宋省长还在等我们。”

宋一凡才不理夏想的催促,还故意一脸惊恐地说:“你想要干什么?”

夏想也不理宋一凡的故意发坏,因为他知道萝莉和女孩的区别是——把一个小女孩推倒,她如果说,好痛哦。那她就是小女孩,如果她假装惊恐地说,你想干什么?那才是萝莉!

夏想又在外面等了几分钟,宋一凡才穿戴整齐出来,好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挽住了夏想的胳膊:“走,吃饭去。”

夏想和宋一凡赶到饭店时,宋朝度和李丁山已经点好了饭菜,李丁山没说什么,宋朝度一脸疑惑地看了宋一凡几眼:“怎么这么慢?肯定是你磨磨蹭蹭的,是不是又想出什么坏主意捉弄夏想了?”

夏想差点脸红,他和宋一凡刚才的一抱,怀中仍然留有余香,香艳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幸好他久经情场,对女人也是见多识广,差点脸红,终究脸还是没有红起来。

夏想就担心宋一凡的表情会露馅。

不料宋一凡浑然无事地一摇头:“我找了半天衣服没找到,妈妈一来,就喜欢乱摆弄我的衣服,明明我放得很乱很好找,她非要放整齐了,结果我就找不到了。”

宋朝度和李丁山都忍俊不禁,大笑出声。

两人一笑,宋一凡就悄悄地冲夏想做了个鬼脸,意思是怎么样,我厉害吧?说瞎话的水平是不是一流?夏想也就回之一笑,暗中点头,女人就是女人,天生就会撒娇。撒娇其实和撒谎是一样的道理,前者是用行为来获取别人的认同或同情,后者是用语言来骗取别人的信任和认可。

女人天生会撒娇,其实就是表明了一个真理,女人天生撒谎的本领,也远高于男人。

夏想坐在李丁山旁边,宋一凡就紧挨夏想坐下,四人在一个不大的雅间之中,要了一些简单但家常的饭菜,边吃边谈。

“丁山想要运作副书记的话,也是一个不错的思路,但难点在省委组织部和叶石生身上。”显然,李丁山刚才已经私下里向宋朝度透露了什么,宋朝度一边卷起一张肉饼,一边开门见山地向夏想点明了省里的局势,“付先锋的事情一定下来,副书记的事情就会立刻上日程,所以说,下手要早才有一分胜算。”

“省委组织部方面,我有几分把握可以说服梅部长,秘书长通过省委组织部的提名,问题不大。”夏想在两人面前,级别最低,年龄最小,但一开口好象是在座之中权力最大的一人一样,连宋朝度和李丁山都不敢有把握的事情,他就能一口应下,如果让外人知道了一个区委书记,向一名常务副省长和一名市委秘书长许下海口,也许会笑掉大牙。

但宋朝度和李丁山对视一眼,两人都是一脸严肃,不但没笑,而且十分郑重其事。

“梅部长那里,有你出面应该不成问题,组织部的提名通过了,最难的一关就算过去了。省委常委里面,乐观估计,过半数支持丁山的任命的话,有点困难,但也不是没有可能。”宋朝度挺爱吃大饼卷肉,几口吃完一张肉饼,又伸手卷了一张。平常在外人看来高高在上并且十分神秘的常务副省长,现在也和普通人没有两样,吃起爱吃的东西来,也是没有什么形象。

当然夏想也清楚这是因为宋朝度在他和李丁山面前,没有必要保持什么所谓的形象。官员也是人,总是端着架子保持形象,也很累人,在自己人面前,才会流露出最真实的一面。

有一句话说,“仆人眼中无伟人”,其实这句话可以延伸来说,亲人之间无伟人,朋友之间也无伟人。再高高在上的人,因为离得近的缘故,也就失去了神秘的光环。

夏想对宋朝度的说法表示赞成,刚一点头,正要说话,忽然见有人递来一张肉饼,伸手接过,见是宋一凡,就对她笑了一笑,张口咬了一口,心想小丫头也有懂事的时候,居然会给人卷饼了,不简单。

夏想也不见外,边吃边说:“宋省长说得对,难点就落在了叶书记身上。最近叶书记和谁走得比较近,您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异常?”

省委常委之中,梅升平一票跑不了,宋朝度一票也没问题,范睿恒……夏想也觉得有七成把握,高晋周的一票,虽然因为他最近和吴家之间有些关系不稳,但高晋周在燕省多年,也会有自己的原则和立场,在李丁山的事情之上,也应该会持支持的立场,然后就是陈风的一票也是内定的——夏想估计市委副书记的人选问题,应该会在胡增周上任之前定下,也就是说,陈风还有一次行使常委权力的机会,胡增周的人情就卖不了了——再有邱家的人担任了省委秘书长的话,他向邱绪峰开口,这一张支持票的面子,夏想自信也是十拿九稳。

以上已经有了6张赞成票了,还有关键的一人的态度也能左右最后的局势,就是李言弘。

李言弘和吴才洋关系不错,而且他来到燕省之后,政治立场一直不太鲜明,夏想对李言弘是什么态度,心中没底。但他有个猜测,如果李言弘在李丁山的任命之上涉及不到他的利益,他是赞成还是反对,全看叶石生的态度。

叶石生点头,才是重中之重,因为只有叶石生点了头,才能抵消来自崔向的反对。

“叶书记最近和崔书记之间互动频繁,好象和李书记之间,也来往密切,其他方面,倒是没有太明显的不同,就是叶书记这一段时间似乎比较热衷于向京城跑……”宋朝度呵呵一笑,看了宋一凡一眼,不满地说道,“小凡,你好象从来没有给我卷过饼,就给夏想一个人,是不是有点太有偏有向了?”

宋一凡正听得入神,卷了一张饼放到了嘴里,一听宋朝度埋怨她,伸手将咬了一口的饼递了过去:“真小气,一点小事都看在眼里,没见过你这样的爸爸!给你饼,看你吃不吃?”

宋朝度被宋一凡气得无可奈何,只好摇头一笑,瞪了宋一凡一眼,又说起了正事:“这样,小夏,我估计副书记的任命等不到陈风离开就会定下来,就是说陈风手中还有一票。陈风的一票,由你出面来说服他。当然,还有梅升平的关键一票,也由你出面。范省长和叶书记面前,我出面试试,看看能不能做通他们的工作?”

到底是和李丁山关系近,否则以宋朝度的性格,断然不会亲自出面去向书记和省长说情。宋朝度主动承担下来,也和他现在在省委里面的地位越来越稳固有关。宋朝度在燕省多年,根基很稳,为人也进退有度,尽管受过高成松的打压,但高成松的下台和被中央的否定,反而衬托出了宋朝度的形象,相当于宋朝度间接地被中央肯定了。

而且宋朝度自担任副省长后,低调而务实,在燕省名声非常不错,在省政府里面的威望,仅次于范睿恒,即使放到整个省委,他也是排名前6的极有影响的重量级人物。由他出面向叶石生和范睿恒提议,相信燕省的一二把手都会给他面子。

当然前提是,叶石生和范睿恒都没有自己人要提拔。

从宋朝度不遗余力地为李丁山的事情出面来看,夏想心中清楚,以后等宋朝度坐实了正省级之后,他和宋朝度之间的关系,以宋朝度的性格和为人,应该还可以牢不可破地维持。

宋朝度在上一世夏想重生之前,是省长,还没有当上省委书记。如今的发展势头,显然比后世更坚定,步伐也更大。而且宋朝度现在年纪不大,只比李丁山大三岁,有望在60岁之前,进入政治局,再乐观一些,甚至还可以再迈进一步,成为顶天人物之一。

如果宋朝度进入了顶天人物的序列,才是夏想目前视线范围之内,最可以依赖的最大的依仗!

李丁山见宋朝度和夏想都在为他的事情而尽心尽力,也是心生感激,举杯敬了宋朝度和夏想一杯:“从秘书长到副书记,虽然跨度不大,但感觉不同,能有朝度和夏想大力支持,我也要努力争取一把,不能让大家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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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0章 打开局面需要智慧

秘书长是高配的常委。和副书记虽然同样是正厅,但在权力结构上差了太多。秘书长权限之内,主要负责市委内部的诸多杂事,从本质上讲还是市委大管家的角色。但副书记则不同,副书记完全是市委领导的序列,分管重要的人事和党群,在常委会中的排名也十分靠前,而且发言权也大增。只要涉及到人事权力,就是极其重要的权力。

可以说,副书记的位置承上启下,届满之后,进一小步可以担任市长,一大步可以接任书记,是一个十分关键的职务。

李丁山虽然是由正处级破格提拔到了正厅,但在秘书长的位置上也干了几年,再在副书记的位置上干上几年,也算资历足够了。时间允许并且机遇巧合的话,李丁山在退下来之前到了省部级,也问题不大。

就看眼下能不能顺利接任副书记了。

如果李丁山能接任了副书记,他留下来的秘书长的空缺,肯定还会有不少人惦记。不过就已经不是夏想所需要考虑的问题了。夏想清楚得很,能够拿下副书记的位置就已经非常不错了,如果贪心不足还想连秘书长的位置也有什么想法的话,就真是不识时务了。

不过听宋朝度所说的叶石生最近和李言弘来往密切,就多少有点出乎夏想的意外。叶石生现在的心思,夏想猜不准确,也能大概知道他现在应该将大部分精力放在了下一步是全退还是上升一步的上面,向京城跑是题中应有之意,人往高处走,叶石生还有更进一步的想法再正常不过。

但叶石生又和李言弘有交集,就让夏想疑惑,到底是李言弘自己想和叶石生处好关系,还是受吴才洋所托,想拉拢叶石生,让叶石生选择一个偏向吴家的立场?

叶石生在前一段时间因为市委组织部长的人选问题,左右为难了很久,在付家和邱家之间,一直犹豫不定,拿不定主意。最后还是因为付先锋主动退让,采取了一手瞒天过海之计,才顺利解决了难题。按理说,邱绪峰拿下组织部长之后,邱家应该和叶石生之间有更多的互动才对,但叶石生眼下还和崔向来往过密,同时又和李言弘有了交往,可见,叶石生可能没有采取偏向邱家的立场。

现在有可能正在吴家和付家之间摇摆。

让李言弘和叶石生建立起密切的关系。说不定还真是吴才洋的手笔!

夏想始终认为,吴才洋强势有余,谋局有所不足,过于强调实力的作用了。实力在政治之中确实具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但不是唯一的决定因素。因为一家实力再强,也不可能和所有人为敌。就如越级大国美国一样,也只是提出要同时打赢两场战争的论调,而不是打赢所有国家。政治之上,合纵连横重要,各个击破重要,赢得多数人的好感和支持,更重要。

当年中国就是被贫穷的大多数的非洲国家抬进了联合国,即使西方发达国家强烈反对也是无效。

如果说是在吴才洋的授意之下,李言弘开始了有意识地和叶石生接触,倒也是一次不错的契机,也证明了吴才洋并非和此次秘书长事件之中表现的迫切和强势完全一样,他也有心思缜密、长远布局的一面。

只不过如此一来,形势还会越来越复杂化,叶石生性格之中有不确定的一面,他不如宋朝度沉稳有度,宋朝度一旦认定一件事情。极难更改。也不比范睿恒虽然有让人琢磨不透的一面,但总体来说,范睿恒还是立场一贯,不轻易改变。叶石生就算不至于朝令夕改,也是容易受人影响,进而改变原有的立场。

夏想从叶石生两次没有接他电话之上就可以感觉到,叶石生对他的态度,有了微妙的改变。

同时夏想也清楚,宋朝度的眼光一向准确,他说叶石生和崔向来往密切,和李言弘有交往,肯定是经过细心观察得出的结论,并非随口一说。

吃完饭,夏想没有再去宋家,而是直接提出了告辞。宋朝度也没有挽留,宋一凡倒有点依依不舍,觉得夏想走得太早,才8点就急着回家,还真是一个顾家的好男人。

夏想就笑:“男人的责任就是顾家,就象宋省长一样,在外面再严肃,对你也是关爱有加。你要体谅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父亲的胸怀,不理解可以,但一定要接受。”

宋一凡也不知是真听懂了,还是假装,一把抱住宋朝度的胳膊:“我最喜欢爸爸了,我觉得和妈妈比起来,爸爸从来都是工作和家庭两不误,对我又非常疼爱。我长大了一定要孝敬他。”

一句话说得宋朝度顿时感慨万千,摸了摸宋一凡的头:“你好好地长大成人就行了,别让爸爸有操不完的心就不错了。”

李丁山没有和夏想一起离开,估计他和宋朝度还有话要说。看得出来,李丁山有点兴奋,毕竟在夏想的提议下,本来没有什么想法的他,突然就有可能接任副书记了,任谁都会欣喜若狂。

李丁山对夏想更是发自内心地感谢,虽然夏想没他级别高,又比他年轻,但他清楚,如果没有夏想的关系,只凭宋朝度一人,他没有可能接任副书记的职务,因为宋朝度和梅升平关系一般,夏想不出面,他有可能连提名都无法获得通过。

夏想帮助李丁山,一方面是认可李丁山的为人,因为李丁山和他的关系非同一般,李丁山上,总比别人上强。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自己的长远之计。赠人玫瑰,手中余香,说的是日常生活的道理,在官场上同样适用,帮助自己信任的人,和帮助自己没有两样。

回到家中,夏想一进门就将儿子抱着怀中,逗他笑了一会儿,然后又和黧丫头说了一会儿话,才到了书房,给曹永国打了一个电话。

和曹永国的通话很简单。夏想现在和曹永国之间,到底是两个男人之间的谈话,或者说,是两个官场中人的谈话,没有一句家长里短,不象黧丫头和王于芬之间的电话,夏想在一旁听了直觉好笑,两人一说半个小时,都是一些孩子笑了几次,哭了几声,吃了多少,等等之类的话题,完全不象他和曹永国一打电话,绝对是正事大事,而且从来不扯闲篇。

曹永国调任西省任副省长的事情,基本上算是定了下来。对于准备步入了副省级高官的序列,曹永国也是非常高兴。尽管以曹永国目前的资历和关系网,进到副省级不算是天大的喜事。但却比曹永国意料之中提前了两三年,也算是意外之喜。

唯一的一点遗憾是,在省政府班子里面,排名不是十分靠前,虽然不是最后一名,好象也是在中间偏后。不过夏想也从曹永国的口中得知,几名副省长年纪都偏大一些,都是一届之后可能退下,有的甚至一年半载就到点了,可见曹永国过去,也可能不用多久,就能前进一步,就算进不了常委,也有望在政府班子排名前进几名。

最主要的一点是,常委副省长早就传出了要调走的风声,但拖了很久没有动静,就有两种可能了,一是突然就有了好去处,就顺利调走,二是再拖个没完。一直等到届满。但还不管如何,曹永国此去西省,如果机遇好的话,有可能两年之后就能成为常委副省长。

如此,就算真正进了一省的权力核心,奠定了以后主政一省的基础。

比预料中的处境还要好上一点,夏想也很开心,但联想到西省频繁发生的矿难,夏想还是特意提醒了曹永国几句:“爸,西省的煤炭资源丰富,但中小煤矿私自开采的情况十分严重,矿难经常发生,就算有地方保护主义严格控制媒体宣传,但现在网络时代,一夜之间就能传遍全国,有些事情,宜疏不宜堵,而且也确实应该严加治理小煤矿……”

夏想点了一点目前西省的现状,他也知道岳父肯定也会下一番功夫了解一下西省的问题症结,不会双眼一抹黑就过去。他的提醒是善意,相信曹永国也理解他的一番苦心。

曹永国接过话去,随口说了几句,然后又无意中问了一句:“下马区长基商贸的元明亮,是文州人?”

夏想没想到曹永国会突然问到元明亮,顿时一愣:“是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那倒没有,就是昨天和邢省长通电话时,他无意中提到在西省有不少文州的投资商投资煤矿,已经掌握了不少中小煤矿,而且最近来自文州的投资还有增多的趋势,我就想到了下马区的最大一笔投资也是来自文州,文州,还真是一个富足之地。”

夜色渐深,年后的燕市,仍然十分寒冷,春天的气息还有些遥远,至少要到一个月之后才有可能听到春天的脚步,尽管夜风微冷,夏想还是打开了书房的窗户,站在窗户前面,凝望窗外的夜色。

其实夜色渺茫,没有什么可看之处。城市的夜晚除了高楼大厦的霓虹灯之外,看不到夜空之中多少星星,基本上没有什么美感。夏想远望窗外,其实目光并没有焦点,只是想让冷风将他吹得更清醒一些而已,好让他仔细回忆一下后世的西省的煤炭经济的兴衰。

煤炭作为人类社会现阶段必不可少的一种能源,具有不可再生性,开采难度并不高,但由于国内的经济环境和人力资源密集,采煤,就成了劳动密集型产业,再因为许多中小煤炭企业片面地追求利益而忽视安全,中国,是世界上矿难最集中也是最多的国家。

没有之一。

中国矿难死亡率是美国的100倍,南非的20倍,是印度的4倍,一年的死亡人数官方没有统计过,但也曾经有人列举过各地的数据,至少是数千人以上。

触目惊心。

曹永国去西省担任副省长,如果正好分管到矿业,夏想希望岳父能真正将治理中小煤矿的政策落到实处,在曹永国的大力推动之下——再说动邢端台不要只看眼前利益——将西省后世的治理整顿小煤矿的重大举措提前数年实施,也能挽救无数家庭的幸福。

一个中等煤矿一天的利润据说就有近百万,一旦出现矿难,煤窑主就会买通家属私了,多花个十几万绝对可以摆平。

不过夏想也清楚,西省的煤炭经济已经形成了一个自下而上的产业链,官商勾结,警匪勾结,甚至还有县委书记、刑警队长参股小煤矿的事情,公安局长也是许多小煤窑主的保护伞,归根结底,还是地方保护主义和利益团体作崇,形成了密不透风的关系网,即使省里有政策,下面也有对策,就连一位国家领导人也曾经发出感慨,政令出不了中南海,民情飞不进京城……

曹永国此去,如果只是熬资历还好说,如果想要为百姓做一些实事,还真是任重而道远。

晚上10点多的时候,夏想的手机终于响了。夏想今天其实一直在等一个电话,因为他有预感,吴才洋应该会打电话给他,所以他一直等到现在还没有睡下。

一看来电话号码,是一个手机号,有点陌生,但中间的数字是京城的区号,显然是京城的手机号码,但却不是吴才洋的电话。夏想还有点纳闷,吴才洋难道换了手机号码?

他按下了接听键:“你好,我是夏想。”

电话的一端却是沉默,没有人说话,只有轻微的呼吸声传来。

夏想以为吴才洋在斟酌语言,也就没有说话,等他开口。

不料等了足足有一分钟之久,还是没有一点声音,夏想有点忍不住了,正要开口说话,里面终于传来了一个强忍笑意的声音:“你赢了,我认输。你太厉害了,居然能忍一分钟不说话,简直就是非人类!”

夏想着实吓了一跳,差点没把手机扔掉。因为他一直以为是吴才洋打来的电话,没想到对方一开口,却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意外的反差让一向镇静的他确实吃惊不小。

不过随即镇静下来之后,他还是听出了来人的声音,是付先先!

夏想不由好气:“付先先,大半夜的你打什么骚扰电话?不要随便给别人添乱好不好?”

付先先却没有给别人添麻烦的觉悟:“拜托,我找电话找你是有重要的事情,你不要一上来就给我扣一顶大帽子好不好?我怎么骚扰你了?我又看不到你摸不着你,怎么能叫骚扰?切!”

夏想没心思和她计较:“有事快说,我还在等一个电话。”

“哟,怎么态度这么不好,我好象最近没有惹你,是不是?”付先先一点也不怕夏想的凶,反而继续调笑,“如果你记恨因为误会和我上床的事情而让付先锋惹了你,好,算是我的错,我承认,大不了真陪你上一次床好了,既不要你负任何责任,又不需要你采取任何措施,一切后果由我承担,怎么样,够朋友吧?”

“……”夏想哭笑不得,付先先的大胆作风,是他见过的女子之中,最开放最敢作敢为的一个,她说得出来有可能就做得出来,就忙岔开话题,“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情?”

“没事情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切,你的态度不太好,我还不说了。”说是不说,付先先还是忍不住又透露了一点,“元明亮好象是下马区的一个投资商,对不对?我记得以前听梅晓木说过,前两天我在京城看到他了,他和赵小峰在一起……你肯定想知道他和赵小峰在商量什么事情,是不是?”

付先先还真说对了,夏想还真是非常关心元明亮和赵小峰之间的互动有什么内幕,不过付先先毕竟是付先锋的妹妹,他可不能听付先先一说就表现得非常迫切,就故意漫不经心地说道:“想知道又怎么样,不想知道又怎么样?”

“想知道的话,明天给我打电话,然后请我吃饭,我就告诉你,不想知道的话,就算了。”付先先干脆利索地挂断了电话。

夏想摇头一笑,付先先还真是有个性。

夏想也不是没有怀疑付先先的用心,但他也清楚,从初识付先先时付先先的直来直去,到他出事之后,付先先到病房之中探望的所作所为,可以得出结论就是,付先先确实是一个简单的女孩,没有太多的心机,没有太多的顾虑,随心所欲,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只图一个开心。

她主动提出元明亮和赵小峰之间的交易,到底又有什么用意?夏想不愿意去恶意地猜测付先先的动机,但他也心里有数,付先先不会无缘无故地送他重要的信息,她肯定还是有事相求。

不管了,等过几天再说好了,现在确实没时间与一个小魔女打交道。

看看时间,快11点了,难道吴才洋不打来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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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1章 各持己见

算了,不等了,睡觉去。天大地大,睡觉事大,夏想也确实有点困了,打了个哈欠,就要将手机调成震动,手刚一落下,正好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就一下接听了。

“夏想,你是诚心要和吴家作对到底了?”吴才洋的声音传来,冰冷,冷漠,高高在上,并且质疑。

难道是……?夏想一愣,不及细想就反问了一句:“吴部长,请您说清楚一些,好吗?我一直在做好我自己的事情,没有刻意针对谁,您的指责有点让人无法接受。”

“无法接受?”吴才洋冷哼一声,“如果不是你从中周旋,不你是挑头,不是你牵线。邱绪峰和梅升平怎么会坐到一起,邱家和梅家会联合付家来对付吴家?夏想,我承认是曾经打压过你,但你想过没有,是你有错在先,是你骗了若菡,换了谁,也不会让自己女儿没有名份地跟着一个有妇之夫!而且以吴家的地位,对你只是小小的敲打,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小小的敲打?手下留情?轻易不动怒的夏想,也被吴才洋的轻描淡写给激起了一丝火气。当时吴老爷子出手十分犀利,差点让他前途尽毁,肯定就是没有任何回旋余地地出手,他之所以逃过一劫,不是吴家高抬贵手,更不是吴才洋口中所说的手下留情,而是他关系网深厚,而是陈风对他的爱护,对他的力挺!

当然,平心而论,吴才洋所说的连若菡的尴尬身份,夏想也知道确实是他有愧于吴家,但其实说到底,幸福与否全在于个人感受,连若菡下定决心跟了自己,何尝不与她自小体会不到家庭温暖有关?吴才洋现在大言不惭地说他有错,不是他从爱护连若菡的角度出发。而只是认为连若菡这么做让吴家颜面扫地。

如果吴才洋真心爱护连若菡,当年也不会毅然决然扔下她一人,让她有一个孤单悲伤的童年!

“多谢您的手下留情,您说得是挺好,我却体会不到在敲打我的时候,有放过我一条活路的恩准!”夏想言语之中也没有太多的恭敬,而是微微带了一些火星,“还有,如果您真的真心替若菡着想过,也不会将她一个人扔到京城,让她在孤单、悲伤中长大,因为她不止一次对我说过,她的童年很孤独,没有值得回忆的温暖,她很恨一个人!”

电话一端陷入了沉默之中,长久的沉默,还有沉重的喘息声……

夏想的话,触动了吴才洋的内心。

实话实说,吴才洋并非不爱连若菡,相反,他自认还是深爱连若菡。也觉得没有给她一个幸福的童年,他也是心中有愧。但吴才洋为人自负,又一向认定他做的事情百分之百正确,即使觉得有愧于连若菡,也拉不下脸面向连若菡道歉,或者说,他还坚定地认为,他一心为了事业,也是为了给连若菡一个权势而富足的家庭。

而且他当年一人在外拼搏,和老爷子闹别扭,和家族势力划清界限,自认做出的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带着连若菡反而不利于她的成长,不如将她放在京城老爷子的身边更好一些,因此吴才洋并没有觉得他的所作所为有多伤害连若菡。

夏想突然之间向他抛出了连若菡的真心话,也确实如一把尖锐的匕首,一把刺中了他的心脏。吴才洋和连若菡之间缺乏交流,而且他想当然地认为连若菡就算心有怨言,也不会对他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毕竟他是她的亲生父亲。不料夏想亲口提出连若菡的真心所想,也让他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压力。

连若菡是他唯一的女儿,以他现在的年纪和身份,不可能再有一个孩子了。一个人权力再滔天,再是顶天人物,也需要亲情,也有七情六欲,也想要享受天伦之乐!

吴才洋说不出话来,只是觉得胸中塞了一团乱麻,想要举刀斩断。却又觉得无处下手,更有有心无力的感觉 。

连若菡的指责最伤人心,因为是一个女儿对一个父亲的控诉。

不过吴才洋毕竟是吴才洋,他沉默了一会儿,又重新恢复了镇静和一贯的腔调,还是冷冷地说道:“我和若菡之间的事情,用不着你来操心,你也没有资格指手画脚!我现在和你讨论的是你为什么要对付吴家的问题,如果你没有一个很好的解释的话,就别怪在一些问题上,吴家不会给你留情面。”

“我不清楚吴部长所说的到底是什么问题,我什么时候又和吴家作对了?”夏想是明知故问,他能猜到吴才洋的怒火是因为他要为他的失败找一个借口,是因为邱、梅两家的联手才导致了吴家的最终失败,而邱、梅两家之所以联合帮助付家,在吴才洋看来完全是因为他的缘故。

“明明是你鼓动邱、梅两家帮助付家故意为难吴家,你还不承认?”吴才洋怒气冲冲地说了出口,“付件举亲口对我说了,邱绪峰和梅升平连夜返回京城,就是因为你居中周旋的原因。付伯举还说,他有时间还想当面谢谢你……夏想,吴家失利了,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你的政治智慧去哪里了?”

吴才洋完全是一副居高临下的质问的口气,不管是以连若菡父亲的身份,还是以中宣部部长的身份,反正他的态度非常严厉,一连串的疑问逼得夏想几乎喘不过气来。

夏想心中也是一阵冷笑。

吴才洋还好意思问他的政治智慧去了哪里?他怎么不用心想一想,他的政治智慧去了哪里?付伯举这么明显的挑拨离间的低劣手段,吴才洋会看不出来?居然还拿出来说事,还来质问他,真是可笑!

不对,吴才洋应该清楚付伯举的说法是挑拨离间,也是幸灾乐祸。他还是拿来质问他,其实是故意要他难堪,要他给一个解释罢了。

是了,夏想暗想,吴才洋一直觉得,他欠吴家一个解释,因为不管有没有付伯举的挑拨离间,吴才洋也是固执地认为,肯定是他鼓动了邱、梅两家去帮付家,在吴家大度地原谅了他之后,他还如此不识时务,敢做出如此故意针对吴家的事情,以吴才洋的自负,吴才洋确实有气要生。

也有火要发。

也就是说,直到现在吴才洋还没有意识到吴家失败的根源所在,与他无关,与邱、梅两家联合帮助吴家无关,而是因为吴家现在势大,已经引起了许多人的警惕和不满。

“吴部长,我是因为您是若菡父亲的身份才说实话的,邱、梅、付家三家的联合,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是在面对吴家的巨大压力之时,必然而然做出的反应,我在其中并没有起到鼓动的作用,再者说了,如果没有利益的驱使,您认为以我现在的级别和能量,能有左右邱、梅两大家族决策的影响力?”夏想委婉地向吴才洋点明了问题的切入点,是想让吴才洋明白一点,吴家现在四面楚歌的处境,是吴家自己造成的,和他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吴才洋显然也曾经想到过这个问题,夏想一说,他就沉默了下来,约莫有半分钟没有说话。

“你没有左右邱家和梅家决策的影响力,但你有影响梅升平和邱绪峰正确判断的影响力。就算邱、梅两家的联合不是因为你的原因,至少你可以说服梅升平或邱绪峰任何一人,不让他们两个人一起返回京城来对付吴家。”吴才洋还是坚持己见,一心认为夏想即使不是有意要和吴家过不去,也是乐见吴家受阻失败,“就算你对我还有成见,但也要明白一点,若菡是吴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