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人手腕吃疼,猝不及防之下被庄睿背过去了胳膊,弯着腰大叫:“快放开我,你他娘的,胆子太肥了,连我老贼也敢打,不想活了!兄弟们,帮我拆了他!”

黄金人一吆喝,几个人迅速围拢过来,二话不说,就朝庄睿扑了过来。

庄睿再厉害,一个人也打不过四五个人。他一回头,就见不知何时夏想已经从车上下来,手中拿着一把方向盘锁站在了他的身后,而梅升平也下了车,在车门口正在打电话。

庄睿以为夏想会大发神威,助他一臂之力,不料夏想向前,一脚踢在黄金人的屁股上,将黄金人踢倒之后,却将方向盘锁交到他的手中,语重心长地交待:“我和梅部长都不方便出手,就全看你的了。”

庄睿哭笑不得,他一个人可对付不了一群人,梅部长是副省级干部,而且年纪又大了一点,肯定不会动手了。夏想虽然是副厅级,但正年轻气盛,现在形势危急,应该帮他一把,要不他一个人非得被一群人打得吐血不行。

夏想不是不想帮庄睿,而是他可不想还没有上任,就在郎市和街头的混混打上一架,传到郎市市委,岂不贻笑大方?

不过刚才黄金人的话他却是清楚地听在了耳中,心中一沉——白天艾成文,晚上哦呢陈——这个哦呢陈是何许人也,好大的口气和威风,敢和市委书记按照时间平分郎市,可见气焰嚣张到了何等程度!

国内从表面上看没有黑社会生长的土壤,但实际上,还是有黑势力存在的空间,城市的拆迁,还有舞厅、歌厅、洗浴中心之间的平衡和竞争,都大大小小存在着黑势力的介入,甚至一些批发市场,一些停车场,都有程度不等的非正常手段经营。

黑势力是不是壮大,是不是有巨大的影响力,全看背后站着什么人。甚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单纯的黑势力几乎没有,也不可能发展成规模,只有黑势力有白社会的背景,黑白结合,黑白通吃,才有可能为非作歹,横行一方。

看来,哦呢陈此人,就是朗市的地下市委书记了。他有这么气焰滔天的嚣张,就让夏想对朗市的现状更多了几份担忧。不但有表面上的政治斗争,还有暗中的黑势力的纠葛,朗市,还真是一个火药桶。

郎市的局势如何,是长远的担忧,主要是眼前的僵局如何打破,就让夏想犯了难。换了他,他才不会非要和黄金人一般见识,但庄睿是梅升平的司机,不是他的,梅升平不约束庄睿,他不好说什么。

事情闹到了这步田地,想退缩也不好办了,对方已经抽出了几个人,不但围住了他和庄睿,还连梅升平也围住了。

庄睿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见形势不妙,万一被人打上一顿,就算事后再还回来了,也是丢人丢大了,就忙用手一指奥迪车:“看清楚了,我们是省委来人,打电话的人,是省委……”

“管你谁,都打了!”黄金人刚才被夏想一脚踢到地上,爬起来后,满嘴是泥,气急败坏地就冲夏想扑了过来,“我整死你!”

夏想岂是会吃眼前亏的人?他刚刚明明将方向盘锁交给了庄睿,却一转身又从正在发愣的庄睿手中抢过方向盘锁,也不躲,拿着锁在身前一横,黄金人的一只拳头就正好砸在锁上!

“哎哟!疼死我了!”黄金人没料到夏想会有如此手段,一下吃了大亏,更是火冒三丈,一下跳了起来,“我今天不整死你,我就是你孙子!”

夏想笑:“我比你还小,你当我孙子,可就折了我的寿了。”

黄金人刚向前一扑,庄睿动手了,他一拳打出,正打在黄金人的后背上。黄金人没防备庄睿也会暗下毒手,身子向前一扑,就要摔倒。夏想见状,伸腿就朝他的小腿骨上踹了一脚,黄金人在前后夹击之下,一下摔倒在地,疼得满地打滚。

这一下正在围殴桑塔纳司机的人不干了,哗啦一下全围了上来。也正好救了桑塔纳司机一命,已经奄奄一息的司机乘机勉强爬进了驾驶室,他浑身是血,嘴里不时向外冒血,肯定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夏想以为只是平常的打架斗殴,人群一散开,才发现桑塔纳司机的惨状,顿时大怒。光天化日之下,要不是庄睿插手,人非得被打死不可,真是太无法无天了。

眼见众人围了上来,还想动手,夏想终于发作了,一弯身就将地上打滚的黄金人揪了起来,将他反背了胳膊,推到庄睿怀中:“抓住他的栓狗链,勒住他的脖子,这些人谁敢上来,就加一把力气,看谁比谁狠!”

好嘛,到底有血性,是个汉子。早就听说过夏想事迹的庄睿,现在才发现夏想刚强的一面,他二话不说,一伸手就抓住了金链子——和小孩手指一样粗的金链子确实大有用处,勒死人也不会断——稍一用力,黄金人立刻脸红脖子粗地嚎叫起来,伸手乱抓,大叫:“饶命,饶命!”

夏想目光一寒,冲周围人说道:“谁敢再向前一步,信不信他会被勒死!”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夏想一发狠,周围的人立刻停下了脚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向前一步。也是,他们在朗市横行多年,从来就是威胁别人,还没有一次被别人威胁,而且,还是死亡的威胁!

杀人如麻的人看似胆大,是因为杀的是别人。一旦自己面临死亡的威胁之时,也是胆小如鼠。黄金人见对方动了真格,被勒得喘不过气来,只吓得魂飞魄散,再也站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我错了,我错了,饶……饶了我一条小命吧!”

庄睿一没想到夏想在关键时刻,果然足智多谋,而且果断出手,震出场面,二没想到黄金人这么窝囊,刚才看他威风凛凛的样子,还以为他会宁死不屈——真要宁死不屈就坏事了,一群人围上来一顿混战的话,他和夏想绝对会吃亏不说,连梅部长也受到牵连,最后事件的全部责任还会落到他的身上,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庄睿瞬间就对夏想佩服是五体投地,以前也听说过夏想有担待,绝不会扔下朋友,今日亲眼一见,还真是如此,在他眼中,夏想就是一个热血男儿,是好样的。

黄金人是一帮人的头头,他一服输,周围的人就群龙无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正僵持之时,忽然听到了一阵车响,桑塔纳司机发动了汽车,摇摇晃晃地开出了人群,开上公路,想要逃跑。

也不知桑塔纳司机怎么得罪了这一帮人,他一走,顿时一群人就扔下黄金人不管,忽啦一下又将桑塔纳围在当中——司机受伤过重,只开了几米远就熄了火——有人将他从车内拉了出来,不顾他满头满脸都是血,而且嘴里还吐血不停,又对他拳打脚踢。

欺负人到连死都不放过的地步,夏想真的怒了,他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一扬手就扔上了最前面的一人,不偏不倚正中面门,当即打得此人满脸开花,双手捂面,痛得找不到北。

其他几人也够狠,竟然不管不顾,还是不放过桑塔纳司机,大有不把他当场打死不罢休之势。而以桑塔纳司机的伤势来看,顶多再挨上十几下准送命。夏想平生第一次怒火冲天,也顾不上形象了,一个箭步冲到前面,手中方向盘锁手起锁落,将打得最起劲的一人的小臂生生敲断!

夏想一下狠手,几人急了,放过桑塔纳司机,就朝夏想围过来。夏想毫无惧色,手中方向盘挥舞,几下出手,又将两人打倒在地。

眼见夏想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他的处境堪忧,梅升平也顾不上自己是省委组织部长了,上前说道:“多少年没有活动手脚了,夏想,别说你刚才一动手,让我也手痒痒了,要不,我们并肩作战一次?”

夏想可不敢让梅升平参战,忙说:“别,梅部长,您还是赶紧搬救兵要紧。这里不比燕市,好汉不吃眼前亏。”

“救兵已经在路上了,不过我估计也来不及了,我不出手,你这个还没有上任的常务副市长被人当街暴打,也是一大新闻呀。”梅升平还笑得出来,一边挽袖子,一边还轻描淡写地笑了几声。

庄睿用力一勒黄金人的脖子:“你再不让他们住手,下半辈子就得生活不能自理了!”

黄金人被勒得双手乱抓:“快住手,快住手,我还在他们手里。”

不过他的话似乎没起什么作用,刚才夏想下手挺狠,激起了几人的义愤,头脑发热之下,哪里还顾得上黄金人的死活,有几个人从地上捡起砖头,甚至还有人拿出刀子,朝夏想逼了过来。

形势一触即发,几人不要命地扑上来的话,夏想有可能小命就有危险了,还有梅升平也说不定虎落平阳。万一出现郎市新任常务副市长和省委组织部长喋血街头的事情,可就真的闹大发了,郎市非得翻了天不可。

但就算事后把郎市市委一班人全部免职也无济于事,人出了事,回天也无力。

忽然,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响起,一辆宝马和两车奔驰停在了奥迪车前面,明显是挡住了奥迪车去路的停法。随后,先从奔驰车上下了四五人,一言不发站在车旁,然后非常礼貌地打开了宝马车的车门……

难道是对方又来了救兵?庄睿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现在才知道有时面对一群亡命之徒,除非用暴力镇压,否则什么来头都不管用。

从车上娉娉婷婷下来两个人,正是在沧市救人时巧遇的双胞胎姐妹花!

金衣女子扫了一眼现场局势,面若冰霜:“怎么一回事儿?”一抬头,她立刻认出了夏想,就又变了一副笑脸,一脸惊讶,“怎么是你?”

银衣女子下车之后,一脸平静,只是淡淡地扫了夏想一眼,最后目光落到被庄睿勒着脖子的黄金人身上,“扑哧”一声笑了:“我早就过,挂一条粗链子,早晚被人当狗牵,老贼的样子,还真象一条哈巴狗。”

她一笑完,脸色一冷,扫了一眼奥迪车的牌照,脸色又微微一变,用手一指黄金人,轻轻地说道:“老贼有眼无珠,冲撞了贵人,活该被人当狗牵。”

她只一挥手,身边就有一人走过去,一脚踹在黄金人的肚子上,直疼得黄金人倒在地上,脸扭曲得变了形,却只是唔唔地叫着,不敢叫出声。

夏想才知道,这个不爱说话的银衣女子,才是厉害角色。

金衣女子也注意到了奥迪车的牌照,和银衣女子耳语几句,两人也不知说了几句什么,转身上车,呼啸一声,竟然扬长而去。

两人一走,剩下的人群也都一哄而散,纷纷上车,扔下夏想几人,架走了黄金人,转眼间走得一干二净,同时,扔下的还有伤重不醒的桑塔纳司机。

夏想顾不上许多,忙向前查看桑塔纳司机的伤势,发现他已经奄奄一息了,就让庄睿急忙打了120……刚打完电话,梅升平请来的救兵才姗姗来迟。

出乎夏想意外的是,搬来的救兵既不是警察,又不是大汉,却是一名年约30多岁的女子。

女子体态曼妙,轻柔过人,虽然一身刻板的职业装,却掩饰不了她与众不同的风韵。知性美,温婉娴雅,诸多美好的词语都可以用到她的身上。

她款款来到梅升平面前,见现场一片狼籍,一脸严肃地说道:“梅部长,我来晚了,您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吧?怎么没有报警?”

梅升平一摊手:“报了,警察没来。郎市是个好地方,郎市人民热情好客,欢迎客人的方式新颖别致,差点打了组织部长和即将上任的常务副市长……”

梅升平的话不无讽刺之意,女子却无奈一笑:“梅部长,郎市的情况您又不是不知道,有些事情……唉,不说了,先认识一下我们的夏市长好了。”

夏想上前,梅升平介绍:“刘一琳,市委组织部长。”又用一指夏想,“夏想……就不用我说了,你也知道他是谁了。”

夏想也听说过刘一琳的名字,在来郎市之前,郎市的十几名常委他都研究过简历,只是没想到,刘一琳比照片上漂亮多了——当然也可以用端庄来形容,比起刚才的双胞胎姐妹,刘一琳自然有所不如,但她的成熟风韵和优雅气质,又绝非双姝可比。

刘一琳打量了夏想几眼,热情地伸手和夏想握手,一张口,就说了一句让夏想大吃一惊的话:“夏市长一来,就改变了郎市历史……”

PS:3月1日,奉献第一更,急求保底月票的支持,渴望每一位喜欢官神的兄弟伸出援手,助官神在3月之初,有一个好的开始。因为,3月是官神的生日。3月15日,是官神上传一周年的日子,求诸位兄弟抬爱,在官神生日来临之际,在3月之初,给官神一个火热的开始。3月,老何的承诺是,天天保底万字,争取不时加更。3月,官神能不能奋发前进,全在此一举!兄弟们,看你们的了,鞠躬再鞠躬!

第777章 局势,由表及里

夏想吓了一跳,这话说得太大了,正要摆手谦虚两句,却听刘一琳又说:“别急,我还没有说完,第一,终结了郎市市委党政干部之中,没有帅哥的历史。第二,是郎市历史上,最年轻的副厅级干部——29岁的常务副市长,可真不简单!古市长一向自诩年轻有为,你一来,他的年龄优势就不明显了……”

夏想一听原来是这个历史,正要发笑,却又笑不出来。刘一琳身为市委组织部长,可不会随口一说年龄的问题,恐怕还真是有所暗示。

难道是古市长比较在意他在郎市之中最年轻有为的说法?夏想细心一想,还真是除了他和刘一琳之外,古向国是郎市市委之中,最年轻的一人。

刘一琳也就算了,毕竟是女性,33岁是副厅级,说高不高,说低不低。而他今年29岁就是副厅级了,又是男性,难道就凭这两点,也能让古向国感到不舒服?

那他也太无辜了。

说话间,救护车来了,将桑塔纳司机救走。此时,才有警察赶到现场,还装成气喘吁吁急忙赶来的样子。

为首者是郎市东安区公局副局长岳关,他接到报案之后,一听就知道又是哦呢陈的手下在大发yin威,知道他惹不起,有心不出警,却又接到了刘一琳的电话,让他务必亲自赶来。

刘一琳是市委组织部长,她的话不能不听,但刘一琳不敢惹,哦呢陈他更惹不起,最后没办法,只好采取了一个折衷的办法,拖,一直拖到哦呢陈的人全部撤离了现场之后,他才假装及时赶到。

刘一琳对岳关的心思清楚得很,见他还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心中不快,也没理会岳关一脸陪笑,直接扔下一句:“岳局长,你今天表现太差了,别怪我不给你机会……你知道眼前的两个人是谁吗?”

岳关先是看了梅升平和夏想一眼,都没认出来,随后看了一眼奥迪车的牌照,心里一紧,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还没开口,刘一琳就瞪了他一眼:“省委组织部长和即将上任的常务副市长在此,你出警不力,自己回去好好想想该怎么做吧!”

刘一琳扔下目瞪口呆的岳关,和梅升平、夏想扬长而去。

岳关一个人呆立当场,脑子一直短路。大好的结识常务副市长和省委组织部长的机会,就眼睁睁在他眼前溜走了,怎能不让他追悔莫及,直想以头撞地!

常务副市长,在市委可是排到前几号的人物,而省委组织部长,掌管全省的官帽子,谁不敬上三分,见面就急忙巴结?结果倒好,一个大好的机会让他白白错过,岳关差点顿足捶胸。他在郎市本来就没有多深的根基,幸好有刘一琳赏识他,还有时照顾他一二,今天多好的结识上级的机会……

岳关欲哭无泪。

岳关的事情,早就被夏想抛到了脑后,上车后他才得知,今天梅升平领他要见的人,正是刘一琳。梅升平提前来到郎市,并且介绍组织部长和他认识,用意不言而喻,是为了帮他打开在郎市的第一局。

对于梅升平的照顾,夏想还是心存感激,尽管他也知道,梅升平如此热心,不仅仅是因为梅亭的原因。在即将展开的大京城经济圈,首当其冲的郎市,将会蕴含无数商机,他身为常务副市长,也算是一个举足轻重的职务,大有用处。

只是郎市的局势,却远比他想象中还要复杂,还要难以应付。不说别的,单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就让他清楚,在远离省委并且刻意和省委保持距离的郎市,距离京津过近的郎市,人流复杂,鱼龙混杂,各色人等汇聚一起,居然还有自称和市委书记分庭抗礼的黑势力,真是一个三教九流汇聚之地!

即使郎市算不上是三不管地带,但也是不听省委的话,而京城又不能对其完全控制,就让郎市拥有了极大的独立性,和其他十分听话的地市相比,郎市还真是一个异数。

哦呢陈一类的人物,在燕市绝对没有成长的土壤。燕市是距离京城最近的省会,又是副省级城市,一举一动都在京城的眼皮底下,就算有一些小股黑势力,也成不了气候。能在大街上纠集十几人殴打一个人的事件,燕市也有,但绝对不敢如此肆无忌惮,如此横行无忌。

夏想心想,有人让他来郎市,还真是一道天大的难题。这道题,还真是不好解开。

尤其是当他听到刘一琳的对郎市局势的解说之后,夏想的一颗心,越沉越深。

刘一琳请夏想和梅升平到了侍郎茶楼——郎市人的酒楼和茶楼喜欢用古代的官职命名,诸如侍郎、尚书等等,反正官不分大小,不管文武,想用就用,满街望去,犹如文武百官并列。

侍郎茶楼位于郎市的槐安大街上,在郎市南部,而市委则在郎市北部,刘一琳刻意选择在侍郎茶楼见面,也有有意避开市委的意思。

茶楼的装修风格倒还不错,和燕市相比差了一点档次,也算是有独特意味。以夏想的眼光来看,设计上有可圈可点之上,但装修材料上,就稍微差了一些。

几人坐定后,刘一琳让服务员退下,她亲自素手烹茶,茶沸之后,为梅升平和夏想每人倒下一杯,才缓缓说道:“今天的事情,梅部长和夏市长也看到了,戴粗金链子的人外号叫老贼,是哦呢陈的手下……郎市有一句话一直在流传——白天艾成文,晚上哦呢陈,意思是说,白天的郎市,是艾成文说了算,但到了晚上,就归哦呢陈管了。”

“哦呢陈到底是什么人?还有,他的名字可真是怪。”夏想忍不住问了一句。

“哦呢陈原名陈阿,因为他说话有点结巴,别人问他姓什么,他就会先哦哦呢呢两声,才说清楚他姓陈,久而久之就被人起了一个外号名叫哦呢陈。不过他并不生气,似乎还很喜欢这个外号。”刘一琳纤纤素手,一双手长得非常优美,当她轻挑兰花指为人倒茶之时,更是姿态娴雅,她再次帮梅升平和夏想倒满茶,自嘲地一笑,“我是市委组织部长,但郎市人知道我的却不多,不知道哦呢陈的却很少,因为哦呢陈被人称为郎市地下组织部长。”

夏想当时还将哦呢陈当成了地下市委书记,原来还是高抬了他,只是地下组织部长。不过地下组织部长听上去却比地下市委书记更耐人寻味。

“市委之中,至少有三四个常委和哦呢陈来往过密,不敢说都听哦呢陈的话,至少也对哦呢陈恭敬三分。哦呢陈曾经有一次请人吃饭,喝了几分醉意时说了大话,说他一个电话就能叫来两三个郎市的市委常委。在座的人当然不信,哦呢陈就打了一个电话,不到半个小时,还真有三个常委及时赶到,算是给足了哦呢陈的面子。所以,哦呢陈的地下组织部长的名声,一炮打响。”刘一琳说话时细声细气,一脸娴静,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从她脸上看不出来什么情绪的波动。

就让夏想也暗暗点头,不愧为组织部长,养气的功夫不错,虽然对哦呢陈十分痛恨,却一点也没有流露出来,联想到她才是33岁的女性,他也不得不佩服刘一琳的涵养和城府。

梅升平端坐一边,只管品茶,还眯着眼睛聆听茶楼之中传来的淙淙的琴声,琴声时而激昂,时而铿锵,有金戈铁马之意。

夏想听了出来,是古筝曲《十面埋伏》。

十面埋伏?呵呵,用来形容他初到郎市的处境再贴切不过。

梅升平和刘一琳是什么关系,梅升平没说,夏想就没问。不过从两人之间客气却又有一定疏远的疏离感判断,应该不是很近的关系,或者只是梅升平在刘一琳需要帮助的时候,出手帮过她一次。因为刘一琳对梅升平的态度,恭敬多于亲切,甚至可以说,没有什么亲切的表示。

远不如他和梅升平之间的关系熟稔。

梅升平在一旁闭目养神,似乎对郎市的局势一点也不关心。夏想却清楚地发现梅升平其实在细心聆听刘一琳的话,他也心里有数,梅升平不关心郎市才怪。不关心的话,他也不会主动提出送自己前来上任。

夏想早就猜到梅升平另有所图,今天一见,果不其然。政治人物,一举一动都有深意,不是政治利益就是经济利益,事不关己的话,肯定都会高高挂起。

夏想就大有深意地看了梅升平一眼,不过梅升平却假装没有看到,依然是喝茶听曲。

刘一琳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不多问一句夏想和梅升平之间的关系,对梅升平亲自送夏想上任一事,虽然不合规矩却合人情,尽管她暗暗心惊,却不会开口问上一句为什么。

少说话,是为官之道的第一要旨。

不过有时候话也要多说,才能显示出合作的真诚的一面。

夏想就问:“哦呢陈在郎市有什么产业?”他可不会说出什么哦呢陈胆大包天,为什么没人管治他的官面堂皇的话出来,哦呢陈能在郎市坐大,自然有诸多方面的原因,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

夏想想知道的是,哦呢陈是靠什么起家的。

“石油、烟草、地产、电力是他主要的经济来源,也有一些歌厅、酒吧、舞厅等产业。”刘一琳对哦呢陈了解得倒是比较详细,显然,也是做足了功课的缘故。

夏想暗暗心惊,哦呢陈涉足的行业几乎全是垄断行业,没有强有力的后台,没有庞大的关系网,他不可能建造一个经济帝国,而且还黑白通吃。恐怕以他的手腕和实力,郎市水浅养不活大鱼,哦呢陈的根源说不定还在京城。

夏想也清楚刘一琳表面上透露了不少消息,实际上,她还是聪明地有所保留。因为她所说的关于哦呢陈的一些信息,不出三天,他就能打听得一清二楚。而在市委之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网,她却没有提及半分。

夏想也不会主动发问,他和刘一琳初次相识,还不算知根知底,还是谨慎为上。

“哦呢陈虽然有亿万财富,在郎市呼风唤雨,但他最引以为豪的不是他的财富和地位,而是他的一对女儿。”刘一琳一脸俏笑地看了夏想一眼,眼中有一丝古怪的笑意,“今天夏市长应该也看到了,陈茉和陈莉,是郎市人人皆知的姐妹花,也是许多男人的梦中情人。姐姐喜欢穿金色衣服,人称金茉莉。妹妹喜欢穿银色衣服,就被称为银茉莉。姐妹二人长得一样,但性格却大不相同……”

金茉莉,银茉莉,名字倒是不错,人也挺有个性,夏想想起两人在沧市为救落水的一家人奔波忙碌,还主动出钱出力,却原来是郎市有名的地下组织部长的女儿。

再联想到金茉莉喜欢说话,而银茉莉冷峻无情的一面,夏想心道,人性果然都有复杂的一面,金茉莉先不用说,银茉莉救人之时,虽然没怎么说话,也是十分投入。不想在面对黄金人时,冷酷狠心,让人难以相信她们两人还有先前热心的救人之举。

“说到姐妹花,又不得不提一提郎市的百花之王王蔷薇……”刘一琳虽然只字不提郎市市委各人之间的立场和关系,却对郎市民间的一些人物,极有兴趣地主动提起,“王蔷薇是混血儿,原来一直居住在津城,大概5年前才来到郎市。她来到郎市仅仅不到半年时间,就做出一件轰动郎市的大事,在圈子内一夜成名。她原名本叫王美如,现在没有人几个人知道,所有人却都知道她叫王蔷薇,因为她和蔷薇花一样,美丽却刺人,本来有人想称她为王玫瑰,她却说她最爱蔷薇,所有人就都叫她王蔷薇……”

“百花之王是牡丹,却有人自称蔷薇还能落一个百花之王的称号,肯定有手段。”夏想呵呵一笑,“她到底做了什么轰动郎市的大事?”

刘一琳卖了一个关子:“先不说好了,以后您就会知道了,我还是别多嘴了。”她掩嘴一笑,风情流露之间,脸微微一红。

夏想见刘一琳的表情,隐隐猜到了什么,也就不再多问。

不知何时背景的古筝曲已经由激昂的《十面埋伏》变成了舒缓的《渔舟唱晚》,梅升平似乎还沉浸在乐曲之中,不能自拔。

夏想笑道:“梅部长,天色不早了,该去吃饭了……”

梅升平才恍然如梦方醒:“到饭点了?好,好,走,去惊仙居。”

刘一琳会心地笑了:“梅部长果然是高人,居然知道郎市的惊仙居。我来郎市半年之后,才第一次听人说起惊仙居。”

“民以食为天,我虽然是梅家出身,却有升斗小民之心,所以对吃很有研究。”梅升平打了个哈哈,当前一步迈出房间,走到外面上车之时,忽然又对刘一琳说了一句,“一琳,我得提醒你一句,在夏想面前耍小聪明,小心自食其果。我认识夏想时间不短了,就发现,他从来不让人觉得他是聪明人,但当你有一天忽然意识到他的聪明之时,很不幸,你可能已经吃了大亏。”

刘一琳顿时脸一红,微带尴尬地看了夏想一眼。夏想呵呵一笑,没有接梅升平的话,而是打开车门:“女士先请!”

惊仙居位于郎市西部,是一处风格迥异、造型独特的酒楼。乍一看,惊仙居颇有古代客栈的味道,远远望去,还以为是哪个电视剧在布景。走近一看,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作为郎市最高档的酒楼,能在惊仙居有一处雅间就餐,不仅仅是一种荣耀,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梅升平站在惊仙居的门口,看到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看了看落款,呵呵一笑:“京城名家的手笔,果然气度不凡。傅老的字,一般人求不到了,惊仙居……不简单!”

夏想想到了什么,问刘一琳:“惊仙居也是哦呢陈的产业?”

刘一琳点头一笑:“基本上郎市凡是高档一些的酒楼或酒店,都有他的影子。”

夏想暗暗点头,哦呢陈此人,涉黑而又洗白,既有有精明的商业眼光的一面,又有一帮忠心耿耿的手下,再加上背景复杂,手眼通天,还真是一个极难对付之人。

虽然夏想也并不认为他和哦呢陈一定会成为对手,但还是下意识地感觉,他和哦呢陈之间,恐怕还真会有利益冲突的一天。

刘一琳好歹也是郎市的组织部长,惊仙居也有她的一席之地。到了二楼一处僻静的雅间,夏想注意到雅间的入门之处,有隐性水笔写的一个不大不小的数字“8”,不由开口问道:“8号雅间,是什么意思?”

刘一琳摇头一笑:“说出来不怕夏市长笑话,在哦呢陈的心目之中,郎市市委一班人,他都按照对他的轻重份量排了号,每个人都在惊仙居预留了雅间,‘8’的意思就是说,我这个市委组织部长在他眼中,只不过排到第8的位置。对了,前任常务副市长,他也有排名……”

PS:以下不算收费字数,不喜欢老何碎碎念的兄弟,可以直接离开了,因为以下几句话,是几句心里话——当兄弟们要看精彩的时候,老何做到了,下马区的结尾,高潮不断。当兄弟们想看下马区结束时,老何做到了,在上周准时结束了夏想的下马区的旅程。当然兄弟们想要稳定的更新时,老何也做到了保质保量的每天万字……只是当老何想要奋发想要月票的时候,兄弟们,你们的支持能再热烈一些吗?月初的保底月票之争,非常关键,官神不想一起步就落后,3月又是官神的生日来临之际,老何又想冲击新高,值此万分需要兄弟们和我同行之时,月票的支持,能不能多一些,再多一些?老何确实想向前迈进一步,郎市局势正在展开,各色人等粉墨登场,绝对精彩迭出,但,诸位让我欢喜让我忧的兄弟姐妹们,老何真的无比渴望多一张、再多一张月票的支持,因为开局落后,会严重影响士气。而在月初几天,保底月票绝对是雪中送炭的珍贵,一张就可能改变前后名次!月票,强烈呼唤保底月票!不要让老何的士气低落下去,请诸位抬爱!

第778章 排名,台前台后(文字暂缺,欢迎补齐)

第779章 上任,一出大戏

对于省委组织部长亲临郎市,艾成文和古向国各有不同看法。

艾成文因为和邱家关系密切的缘故,对夏想和梅升平之间的关系,早有耳闻,也知道梅升平虽然贵为组织部长,但做事一向喜欢出其不意,他此次亲自陪同夏想前来,未必就另有深意,或者只是一时心血来潮而已。

而古向国却持不同看法,认为夏想就是想借省委组织部长的权威,狐假虎威,故意请梅升平助阵,来向郎市耀武扬威来了,摆明是想给郎市市委一个下马威,想在郎市市委所有党政干部面前,威风一次。

艾成文和古向国交流了一下看法,古向国对艾成文轻描淡写的态度不以为然,艾成文对古向国上纲上线的做法也不赞同。两人没有达成共识,也就没有再深入探讨。

今天等了半天,不见人来,古向国就越来越有气,一见艾成文的脸色就知道又出了意外,忙问:“出什么事情了,艾书记?”

艾成文将刚刚得到的消息一说,古向国立刻一脸不快地说道:“过份,一点规矩都不懂,乱来!”

夏想和梅升平其实早早就起来了,他和梅升平住在了都天大酒店——据说也是哦呢陈的产业——用过早餐之后,他和梅升平悠闲地在酒店的花园之中散步,顺便健身。

酒店离市委不远,也就是五分钟的车程,不急。主要是要等燕市的相关人员到位之后,再一起前往郎市市委走程序。

夏想也清楚,他和梅升平提前一天来到郎市的消息,绝对瞒不过艾成文和古向国,不过知道归知道,谁也不会开口相问,有些事情即使是大家都心里有数,但都不会说出来,官场上假装不知道也是一项基本的本领。

至于艾成文和古向国如何想,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单是梅升平亲自送他上任就是一件令人震憾的事情了,提前一天来到郎市,暗中住下,虽然也有颇多让人议论之处,夏想也知道无法堵住悠悠众人之口,索性也懒得再多想。

事已至此,多想无益,不如坦然面对。反正郎市上至市委,下至地下组织部长,再有所处的三地交界之处,本身就是一个不可以常理度之的地方。

夏想和梅升平所等的人,是省委组织部的随行人员,还有市委组织部的陪同人员,大约还有两辆专车。8点的时候,梅升平的秘书打来电话说是准备出发,结果8点30时又说出了点意外,需要等市委组织部的人。

结果一等就是半个多小时,9点多的时候才说上了高速。梅升平却不急,还叮嘱他们开慢点,放下电话他就告诉夏想:“让艾成文多等一会儿好了,就当锻练身体了。”

夏想无语,梅升平可以摆谱,他却不能,但又不好多说什么,梅升平毕竟是省委组织部长!

11点20多分的时候,夏想的电话响了,接听之后他只听了片刻,就无奈地说道:“既然已经快到了,就只能表示热烈欢迎了。”

夏想接到的是邱绪峰的电话,从邱绪峰的来电中他才知道为什么上路时耽误了不少时间,是因为邱绪峰临时决定,也要前来郎市!

邱绪峰前来打的是公干的名义,明是和他上任的事情无关,但时机之巧,还故意和省委组织部的人一同随行,就非常耐人寻味了,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梅升平听到邱绪峰也要来,愣了一愣,忽然笑骂了一句:“怎么能这样?简直是胡闹嘛!”

胡闹不胡闹也没有办法了,12点正,省委组织部长和燕市市委组织部长一行三辆专车,正式抵达了郎市市委。前面开道的是省委组织部的车,在专车的后面,是梅升平和夏想的专车。

本来夏想想坐在省委组织部的随同人员的车上,梅升平不让,结果就让夏想低调上任的梦想破灭了。

当夏想和梅升平从车上下来时,艾成文和古向国对视一眼,两人心中百般滋味,再看到燕市市委组织部长邱绪峰也从前车上下来,艾成文脸上甚至泛起了一丝苦笑——怎么能这样?简直是胡闹嘛!

今天已经是他第二次无奈地发出这样的感叹了。

古向国在见到夏想前有邱绪峰后有梅升平的一瞬间,脸色就有点差。等他看到夏想的一脸笑意地走过来之时,更是脸色一沉,目光中闪过一丝强烈的不快和失落。不过也是一闪而逝,随即脸上浮现出热情的笑容。

古向国的一阴一晴,被他身边的刘一琳尽收眼底。

夏想下车后,先和邱绪峰打了一个招呼,邱绪峰知道人多眼杂,不能多说,只一点头,就抢先一步来到艾成文面前,客气地说道:“艾书记,不好意思给您添乱了,早知道今天夏想过来,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艾成文的笑容很热情很热烈:“欢迎,欢迎邱部长来郎市视察工作。”话一出口才意识到不对,应该先欢迎梅部长才行,梅部长才是正主,得,让邱绪峰一搅乱,居然乱了次序,真是大大的失误。

邱绪峰似乎没有意识到次序不对一样,还在说:“不过既然正好遇到了夏想履新,我和夏想也认识,就陪他走走程序。”说完,也不管别人答应不答应,就闪到一边,等梅升平和夏想走近。

梅升平对邱绪峰刚才喧宾夺主的举动大为不满,他清楚邱绪峰可不是失误,更不是没有意识到次序问题,而是故意横插一手,是何用意他不想费心去想,反正知道邱绪峰和艾成文之间是何关系的他心里有数,邱绪峰是来者不善。

只是眼下可不是和邱绪峰计较的时候,梅升平向前,主动伸出手和艾成文握手:“艾书记久等了,路上堵车了……”

“梅部长辛苦了。”艾成文脸上笑意十足,心中十分痛苦,堵车是小事,堵心才是大事,一下来了省委组织部长和燕市的组织部长,怎么接待还是一个问题,而且看样子,两级组织部长似乎也没有达成默契——本来挺正常一个接待程序,现在弄得不伦不类,还弄不清到底出了什么状况,可真是一场好戏。

随后,梅升平亲自将夏想引荐给郎市市委一班人。

省委组织部长亲自介绍,就有一种省委将夏想托付给郎市市委的意味。艾成文心思电闪,难道梅升平此次前来,不仅仅是为了高调为夏想壮行,还有暗中代表省委向郎市市委警告的意思?是想提醒郎市市委,郎市眼光再高,郎市干部的评定和升级,也是省委组织部长一手掌握,或者说,还是出不了燕省的范畴?

邱绪峰突然杀到,也让艾成文心中不解。他和邱绪峰之间联系还算不少,但今天邱绪峰临时决定前来郎市,事先并没有通知他!

不过是一个常务副市长上任,不但省委组织部长亲自陪同,还有市委组织部长随行,夏想,好大的威风。再想到昨天晚上接到可靠的消息,夏想和刘一琳密会一番,艾成文心里很不是滋味,再看夏想英俊而年轻的脸庞,直觉感觉在夏想谦逊而微带恭敬的笑容下面,有深不可测的机心在内。

所以等夏想来到他的面前,他亲切地和夏想握手时,热情而不失客气地说了一句:“欢迎夏想同志来郎市工作,相信郎市的广阔天地,有你施展才能的舞台。郎市人民很热情,郎市市委的班子很团结。”

夏想知道重点落在后一句话上面——很团结的说法可以有很多种解释,可以理解为郎市团结一致很听省委的话,也可以理解郎市市委很团结地一致对外。

夏想就笑:“能在艾书记的领导下工作,是我的荣幸。今后在工作中有什么不足,艾书记多指正批评。”

今年43岁的艾成文很富态,身材不高,但体重少说也有90公斤,虽然不算是脑满肠肥的形象,但也算是夏想见过的官员之中,差不多是最胖的一位。

站在艾成文身后的是古向国,41岁的古向国和艾成文相比,甚至可以用玉树临风来形容。

古向国显年轻,脸庞棱角分明,很有某位著名男演员的风格,说他是**杀手一点也不为过。不过也许是多年为官的缘故,他的一双眼睛看人的时候,经常会有意无意地眯上一下,似乎是想聚光看清对方,实际上是激烈的心理活动的表露。

夏想没有上过心理学的课,但正好他在跟随邹老上课时,听邹老讲过一些心理学方面的知识。

和艾成文给夏想油滑、官僚的第一印象相比,古向国给夏想的第一印象是,心机深沉并且心思多变。

古向国和夏想握手,微微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说道:“欢迎夏想同志,郎市正需要你这样的年轻有为的干部,由你来充实政府班子,可以为我分担不少压力……也可以为郎市带来全新的活力。你带领下马区走出了一道康庄大道,来到郎市,可不要不为郎市尽心尽力哟。”

古向国的话并没有太大的新意,不过他刻意强调的“年轻有为”听在夏想耳中,就有了另外的含义。是呀,如果他不来,郎市市委之后,最年轻的正厅级干部还是古向国。他来之后,他就取代古向国成了郎市最年轻的厅级干部了,尽管只是副厅级,但至少也是距离古向国不过是一步之遥。

他比古向国低一级,却小了12岁,按照正常的升迁速度,他两年后也能迈入正厅的门槛了。两年后他才31岁,如此一对比的话,古向国心中有失落,也可以理解了。

依次见完郎市的主要党政负责人之后,梅升平、邱绪峰和夏想一行,被迎入市委会议室。随后,梅升平宣布了省委的任命:“任命夏想同志为郎市市委委员、常委,提名副市长人选……夏想同志工作能力突出,政治素质高,年富力强、精力充沛、群众公认度高。省委认为,对夏想同志前来郎市工作的决定符合郎市的政治需要。”

郎市市委大院新落成不久,是艾成文上任以后在旧址上重新扩建而成,不但面积增大了不少,也新添了许多现代化的设施,比起燕市市委,还是漂亮不少。

会议室内的设备也很先进,比起下马区还要好一些。下马区是新成立的区,而且因为转让土地,也算比较富裕,但在购置办公设施时,夏想也没有郎市市委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