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想的话大有内涵,金银茉莉一听,都低下头去,红了眼圈,金茉莉甚至还哽咽了。

夏想很想同情金银茉莉,但他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劝她们什么?似乎一切的话都是多余的,因为她们现在还在替哦呢陈出面,还在想利用她们的身体优势谋求利益。也不知是可怜还是可悲,或许只是每个人都难逃命运的强大惯性。

只是夏想还是低估了金银茉莉的心计,一杯酒下肚,就觉得头重脚轻,才知道着了道,心中苦笑,他一向小心谨慎,没想到竟然中了金银茉莉的招,真是好笑。

实际上一点也不好笑,夏想只觉得迷迷糊糊就被金银茉莉架着上了楼,头脑还算清醒,就是四肢无力,也不知道被下了什么药。然后他就被人扶进了房间,触感还在,明显可以感受到金银茉莉充满青春气息的胴体的优美和弹性,还有直扑入鼻的体香。

被迫享受了齐人之福的夏想手不能抬脚不能动,眼睛却可以转动并且能够看得清楚。房间很大很舒适,一张绝对可以容纳三人的大床摆放在中间,上面还有玫瑰花瓣,他被放倒在床上,不得不说十分享受。

金银茉莉一开始似乎在小声争议什么,银茉莉一脸坚决,金茉莉满脸羞红,最后银茉莉似乎急了,一把推开金茉莉,来到夏想面前,目光热烈而大胆地看着夏想,眼神却全中不甘和委屈,愣了片刻,忽然就流下了眼泪。

然后她就开始脱衣服——连衣裙很好脱,一下就从身上滑落,一具体完美的肉体就呈现在夏想面前,高耸,曼妙,起伏,翘挺,即使以他最挑剔的目光来评判,银茉莉的身材也堪称一流并且完美,没有任何瑕疵。

绝对是上天送给男人的最好的礼物。

印象中,银茉莉对他一向冷漠并且敬而远之,而金茉莉似乎还稍有些好感,不想今天第一个主动的竟然是银茉莉。夏想不是不想得拥美入怀,但不是现在被逆推的状态,也不是和哦呢陈即将开战的最后时刻,只是他动弹不得,只好用眼神示意银茉莉别乱来。

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世道变了,男人对一个美女暗示让她别乱来,传到外面谁会相信?但他确实不想在这种情形下发生什么,时机不对,也不想因为一次放纵而被哦呢陈抓住了把柄

金银茉莉是不是哦呢陈派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她们得手了,他就会被哦呢陈吃得死死的。

银茉莉却不给夏想机会了,她上了床,一把扯到夏想的上衣,又翻身坐在夏想的身上——无巧不巧正坐在敏感部位,夏想在肉色生香的诱惑之下,没有生理反应就不是男人了。

银茉莉察觉到了身下夏想的变化,本来还努力假装一脸冷漠,毕竟未经人事,一下就脸红了,更显娇艳如花,娇美不可方物。

完了,夏想见一旁的金茉莉也在含羞脱衣,两人都是一样完美的身材,魔鬼身材天使面孔,又是一模一样的姐妹花,试问世上有哪个男人能在金银茉莉面前坐怀不乱?

有可能会有泰山迸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男人,但不会有面对金银茉莉的裸体诱惑而无动于衷的男人,夏想火热了,想动却动不了,想喊却喊不出,只觉得浑身憋闷得难受,只想找一个发泄口。

当金银茉莉都近似全裸地站在他的面前之时,夏想几乎要发狂了。男人一生之中面临的诱惑众多,从来没有一对如花似玉的姐妹花只穿了…式站在眼前给人的冲击力惊心动魄,尤其是当两人都解下xiong罩之时,两双完美且跳脱的ru房呈现在夏想的眼前,他如果能动的话,估计也会做出毫不犹豫地扑上去……

幸亏不能动……

银茉莉脱掉了夏想的上衣之后,就要动手脱他的裤子。夏天衣着单薄,很好脱,皮带一抽裤子就会脱落,夏想闭上了眼睛,丢人,虽然说是送上门来的艳福,但等于是被金银茉莉给调戏了,男人的雄风何在?

……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还有萧伍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领导,领导”

金银茉莉本来都脸红得好象要滴血一样,也是紧张得不行,尤其是金茉莉还双手发抖,几乎就要瘫软在夏想的身上,门一响,两人就如惊弓之鸟一样,立刻跳到了一边,迅速穿好了衣服,对视一眼,一瞬间就做出了一个令夏想意想不到的举动——拉开里间的门,头也不回地跑了。

房间是套间,里面还有一个房间。

萧伍在服务员的帮助下,打开了房门,一进门,就看到夏想坐在床上,一脸无辜的笑容,还衣着整洁,安然无事,不由长出一口气:“吓死我了,领导,我接到瑞市长的电话,说你可能要出事,让我到酒店来找你……”

夏想惊讶的不是萧伍的及时出现,而是萧伍的出现竟然是瑞根通风报信,就大有内情了:“怎么个情况?”

“我也不清楚,瑞市长说,等你给他打电话。”萧伍还是发现了异状,床上的玫瑰花瓣还在,而且慌乱中,也不知是金茉莉还是银茉莉,竟然遗失了一只乳罩在床上,“领导,是不是我来得不是时候?”

“别乱想,少乱说。”夏想嘿嘿地笑了,丑事,绝对是不可外传的丑事,“今天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

萧伍才不会多问,就会心地一笑,点了点头,不过笑容中还是有点暧昧。

夏想也不理会萧伍,药效已过,他现在行动自如,赶紧和萧伍一起逃离了现场。

到了外面,他即刻给瑞根打了一个电话。

“瑞市长,请问有什么指教?”夏想的语气十分客气。

“我老了,哪里还敢指教年轻人。”瑞根一副沧桑的口吻,“只不过吃得亏多一些,长了点心眼罢了。听了出来,你应该是没事了,没事最好。”

瑞根绝不会没事找他,夏想就继续追问:“最近郎市的局势,瑞市长也看在眼里,您作为上任常务副市长,发表一下看法,指点一下工作。”

“咳咳……”瑞根也不知是真咳嗽还是假装,反正咳咳几声之后,才又说了一句,“退就退了,就不要乱讲话了。”

说不想乱讲话,其实还是有话要说,夏想想了一想,就点了一句:“证据确凿,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瑞根却没头没脑地回了一句:“凡事都不要太乐观了,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是指古向国还是指哦呢陈?夏想见瑞根还是喜欢云山雾罩地说话,就知道他肯定有所顾虑,就故意岔开了一句:“谢谢今天瑞市长及时出手。”

“我也就是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你和别人一起走了,就本着好心提醒了萧伍一句。到底有没有帮到你,我可心里没底。”瑞根说话还是绕。

夏想算是明白了,哈哈一笑:“瑞市长,京城不太适合养老,人太多,又拥护,不是适宜居住的城市。燕市还差不多,下马河边有一处院子的话,春赏花秋赏月,人生乐事。”

“好主意。”显然,夏想的话终于说中了瑞根的心事,他就笑了,“燕市的治安也比郎市好多了,象我老胳膊老腿的人,最怕被人碰一下,一碰就有可能骨折。”

夏想听出了瑞根的言外之意:“下马河两岸的房子,都是我的朋友的开发项目,瑞市长看上了哪一个小区,说一声,我让他们给您最优惠的价格。”

“房子我倒是看好了,不过就是搬家太麻烦了,我们老两口,没有什么人手,怕是不好搬。”瑞根绕了半天弯,终于含蓄地点到了正题。

和夏想的猜测差不多,瑞根是见时机差不多成熟了,想要离开郎市了。以前是在古向国和哦呢陈的阴影之下,想走也走不了,现在眼见大厦将倾,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还是担心受到哦呢陈的打击报复。

“我让萧伍帮您搬家,就怕他笨手笨脚,万一失手打坏了您的家具,您可不要埋怨。”夏想就及时跟进,释放了善意。

瑞根立刻就接过了话头:“萧伍小伙子不错,有他帮我搬家,我就完全放心了。”呵呵笑了几声,又说,“我老了,不过也喜欢热闹,多来几个小伙子也好,难得热闹一次。”

说定之后,夏想也不追得太紧,他知道瑞根想说的时候,肯定会自己说出来,因为他太了解瑞根了,有耐性,而且不见兔子不撒鹰。

不料瑞根在电话挂断的一瞬,终于还是点明了:“夏市长,谢谢你,你是一个让人信赖的年轻人。等搬好家了,我会让萧伍带一个礼物给你。”

夏想会心一笑,瑞根不会送他什么茶叶、烟酒一类的礼物,他所说的礼物,估计会有意外之喜。

回到家中,躺下之后,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卫辛不在,有事情回燕市了,否则以夏想现在的状态,肯定会一口吃下卫辛。刚刚金银茉莉肉色生香的场面太香艳了,即使夏想也难免浮想联翩,想忍住不想,偏偏又有两人的完美身材在眼前浮现。

一个完美女人就不可多得了,何况两个?更何况还是一模一样的两个?夏想必须承认,他自认意志够坚定了,但在金银茉莉的攻势之下,全面败退,没有反抗之力。

第二天,连绵的阴雨天气终于过去,雨过天晴,郎市迎来了近一个月来最好的一天。空气清爽,清新怡人,天高云淡,让人心旷神怡。

当然,心旷神怡的只是方外之人,世俗中人,哪里有片刻的放松?夏想一上班就接连听到几个消息传来,他就知道,郎市最后的大幕,即将缓缓落下。

一是杨明苏醒了,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我是杀人凶手,我要自首。”虽然他现在的情况已经不能算是自首了,但他至少表明了要主动交代的态度。

二是崔建脱离了生命危险,已经没有了大碍,一周之内就能出院。

杨明和崔建是两张网,一张网住古向国,一张网住哦呢陈。两人同时醒来,就表明两张网可以同时收网了。

上午开了一上午的会,都是一些例行会议,开了没用,但又不能不开的那种。开会的时候,古向国的表现十分惹人注目,他仿佛一下卸下一块大石头一样,很轻松,很气定神闲,而且发言也很踊跃,别说艾成文不解,就连夏想也是暗暗惊奇,古向国又有了什么保命的法宝不成?要不,他怎么在杨明即将认罪之时,反而摆出了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

夏想自认还算了解古向国,很清楚如果不是有了底气,他断然不会有如此表现。

肯定是哪里又出现了变数

下午事情不多,夏想在办公室里会见了几名前来汇报工作的局长。到了4点多,手头的工作暂时可以放一放了,他就拿起电话,打给了宋朝度。毫不夸张地说,全省十几个地市,共有20多个市委书记和市长,10几个常务副市长,没有一人可以随时拿起电话敢直接打给省长。

只有夏想不但可以随时和省长通话,还可以和几名省委常委随时打通私人电话……

“宋省长,最近有没有什么风声?”夏想试探着一问,同时说出了古向国的反常。

宋朝度也很纳闷:“没有,京城和省委,都很平静。最近范书记很低调,很谦和,也很紧跟中央的脚步,听说有些首长在不公开场合对他表扬了几句。”

范睿恒及时改变形象,以低调加听话来赢得中央的好感,符合他一惯的思路。其实夏想还是认为在担任常务副省长时的范睿恒的行事风格最和燕省的定位合拍。

燕省就算和京城建立了大京城经济圈,就算政治地位和经济地位逐渐提升中,但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在真正成为政治和经济大省之前,燕省的省委书记,最好还是不要在政治上有什么好高骛远的想法才好。

刚刚放下宋朝度的电话,电话就又响了,里面传来英成急促而不安的声音:“夏市长,陈大头在狱中畏罪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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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8章 风向要变

陈大头是郎市的名人,虽然不如哦呢陈名头够响,但因为他是占住漆的大代理商的缘故,再加上他是大名鼎鼎的哦呢陈的哥哥,在郎市也几乎是无人不知。

陈大头自杀的消息传出,顿时引起了轰动。

就连夏想也大感意外,十分震怒,还没有打电话问个清楚,路洪占就第一时间向他汇报的事情经过。

说来可笑,他只是常务副市长,路洪占却要慌里慌张地向他汇报工作,不合规矩,但官场之上不合规矩的事情多了,夏想也清楚,路洪占不是向他真心汇报工作,是想向他抛清自己,证明清白。

陈大头是在看守所中,用一根鞋带上吊自杀的,死状很惨,也很滑稽。陈大头的鞋是名牌,鞋带很结实,整个人差不多都吊了起来,就是不断。

因为陈大头毕竟算是公众人物,也有一定的身份,因此在看守所中安排的是单间。谁也没有想到他会自杀,等第二天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冰凉了。

陈大头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他死前到底都想了些什么,无人得知。

夏想相信路洪占在陈大头自杀事件之中,没有什么手脚。

路洪占很精明,现在和古向国走得不远不近,既没有特别疏远,又在古向国和哦呢陈最后的反抗之中,没有参预。路洪占也知道政治上的事情,变幻莫测,夏想主要是想扳倒古向国和哦呢陈,而不是他。他不当拦路虎的话,就不会碍眼。

不碍眼,再不主动惹事,再多沟通多汇报工作,也没人非要和你过不去,是不是?

不过终究还是死了人,路洪占还是处理了几名玩忽职守的干警,并且召开了新闻发布会,通报了郎市公安局对陈大头的自杀案件的调查结果。

陈大头的自杀,对哦呢陈的打击是巨大的。就在听到消息的一刻,他眼前一黑,当场昏倒在地。

在医院里醒来,哦呢陈热泪长流。他和陈大头兄弟情深,几十年来一直情深意重,没想到最后大哥竟然死在了看守所里,太突然了,让他一时无法接受陈大头自杀的事实。

金银茉莉陪在哦呢陈的身边,双眼哭得红肿。

哦呢陈醒来之后,先是伤感了一会儿,又想起了什么,忙说:“现在形势怎么样了?”

最忠心的手下老贼一直在旁边守护,答道:“不太好,京城帮的人天天来捣乱,还有津城帮最近也过来不少人,我们的人走的走,散的散,剩下的不到三分之一了。”

天,真的要塌了?哦呢陈看到金银茉莉哭得伤心欲绝,忽然没来由地一阵烦躁,只可惜他生的是一对女儿,要是两个儿子的话,就算他死了,也没人敢打他的主意。

还有就是,女儿yin*夏想差一点就得手了,最后一刻功亏一篑,难道说真的是他气数已尽,事事不能如意?

陈大头一死,哦呢陈就又苍老了几岁,他躲在病床上思来想去,决定收手,向夏想认输,只求能保一条老命。

老贼的电话响了,接过电话之后,他一脸古怪的表情,看了哦呢陈几眼:“陈总,京城方面有人放出风声说,只要您送女儿过去,他们出面替您收拾夏想……”

“滚,让他们统统滚”哦呢陈气是一阵巨烈地咳嗽。

“爸爸”金银茉莉一起扑到哦呢陈怀中,泣不成声。

银茉莉紧咬银牙:“我去,刀山火海我也要去,只要能放爸爸一马,女儿就是死,也值了。”

哦呢陈何尝想到会落到今天的地步,他老泪纵横,紧紧抓住金银茉莉的手:“女儿呀,爸爸就是拼了一死,也要保全你们。”又对老贼说,“尽快为小茉小莉办好出国手续,不要怕花钱,越快越好。”

老贼答应一声,立刻出去去办。

哦呢陈决定了,送女儿出国,他一个人硬撑,能坚持到古向国所说的转机的那一天最好,就算不能,他一个人死就死了,只要能保全女儿,他死而无憾。

强忍病痛,哦呢陈安抚好了女儿,又觉得精神稍微好了一些,金银茉莉就喂他吃饭。正吃饭时,电话又响了。

哦呢陈一看来电是京城的号码,心中一跳,急忙接听。

是京城分公司负责人来电。

“陈总,京城的产业……保不住了。几大股东联合起来,接受了另一家公司的低价收购,还有我们的上市公司,现在市值缩水严重,濒临破产的边缘”

“噗”哦呢陈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呈**状溅了金银茉莉一身,在她们的身上,留下了触目惊心的血红。

哦呢陈一生纵横黑白两道,从未服过输,也从来认为天无绝人之路。现在他清醒了,被现实的残酷给逼得终于走投无路了。

京城的产业是他和幕后高层之间的纽带,幕后高层不和他打招呼,直接联合股东出手——哪里是什么股东,全是幕后高层的亲戚们——就是看出了前景不妙,在最后关头再捞上一笔,然后就将他无情地抛弃

直到此时他才明白一个道理,官商勾结,商人,永远处于劣势,随时有可能成为官员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任人摆布。

他现在就是我为鱼肉人为刀俎,而且对方下手之狠,比起夏想还有过而无不及。

在陈大头自杀和被京城高层抛弃的两重打击之下,哦呢陈终于支撑不住,重度昏迷

金银茉莉六神无主,两人抱头痛哭……

就在哦呢陈昏迷不醒之际,郎市,又出了一件大事。

其实说是大事有些勉强,说是小事也不合适,因为事件引了不小的轰动。起因,和瑞根搬家有关。

原以为瑞根搬家不会有什么波折,有萧伍带人出面,现在哦呢陈又在医院,他的势力接近了土崩瓦解的边缘,还有工夫来添乱?所以萧伍也没太放在心上,只带了不到十个人帮瑞根搬家。

瑞根说搬还真搬,而且动作还挺快,好象不原意再在郎市多呆一天一样。

开始挺顺利,萧伍和一帮兄弟只负责警戒,看着搬家公司的人忙碌。等家具都装好之后,正要出发的时候,出事了。

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帮人,足足四五十人,气势汹汹,人人手里拿着家伙,吵吵嚷嚷围住了搬家公司的车,二话不说就动手砸东西,说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想走,没门。

幸亏萧伍等人在场,否则瑞根老两口就算不被人打伤,一车东西也会被砸个稀烂。东西未必值多少钱,但给人造成心理上的恐慌才是目的。

萧伍眼尖,一眼看出了谁是为首者,当机立断,向前一错步,一拳就打在为首者的肩膀之上。

为首者长得膀阔腰圆,孔武有力,被萧伍一拳打中肩膀,晃了一晃,只是后退了一步,又一轮手中的铁棍,狠狠地朝萧伍砸来。

萧伍一惊,敢情对方也有两下子,他向旁边一躲,不料他躲过了对方的一击,铁棍却正好砸在他身后的柯林的头上,顿时将柯林打得头破血流,身子一晃就栽倒在地。

柯林是萧伍情同手足的兄弟,和他一起出生入死,他受伤,和萧伍自己受伤没有两样。而且看样子伤得不轻,头上破了一个大洞,鲜血汩汩直流。

萧伍急眼了,上去就和对方纠缠在一起。一交手才知道,对方果然拳脚很硬,才几个照面,萧伍就吃了一点亏,但对方也没有讨了好去,可以说互有胜负。

萧伍第一次遇到棘手的对手,血性上涌,和对方拼命撕打在一起。奈何对方人多势众,萧伍一方只有不到十个人,对方四五十人,个个是彪形大汉,而且人人都有几招拳脚功夫,不出片刻,萧伍一帮人就被打倒了一地。

萧伍也受了不轻的伤,一只胳膊骨折,一根肋骨断裂,他硬撑着等夏想前来求援,因为他知道,对方打倒他们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有可能会对瑞根夫妇不利。他是前来保护瑞根安全的,瑞根有任何闪失,都是他的失职。

夏想接到消息的时候,事发已经十分钟了。

他正和杨威在办公室商议下一步的投资计划,接到消息时,脸色都变了。杨威不是外人,他也就没有隐瞒,告诉了杨威实情。

杨威也火了,把手指按得啪啪响:“我和您一起过去瞧一瞧,看看什么人这么嚣张。”

夏想和路洪占、杨威赶到现场的时候,四五十人正起劲地砸车打人。萧伍被打倒在地,正被一群人围攻。

路洪占见状不妙,拨出手枪鸣枪示警,一共带来五六十名警察,但对付有组织的团伙,还是力量不够,捉襟见肘。

来不及了,夏想跳下汽车,大步流星跑向前去,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铁棍——是特制的打人用的铁棍,拿在手中正合适,而且份量适中,他就知道,对方估计不是郎市的混混,因为对方的组织性纪律性和战斗力,远非哦呢陈手下的乌合之众可比。

夏想三步并成两步来到场中,手起棍落,正正打在一个用力踢萧伍后背的人的头上,那人只“啊”了一声,回头看了夏想一眼,眼睛一翻,就晕死过去。

夏想怒了,下了狠手,不顾什么市长身份了。有人向死里打他的兄弟,他还装什么风度?

一甩手又是一棍,又当即打晕一人。他的目的很明显,要打就打倒,打得对方彻底失去战斗力

杨威此时也赶到了,他见夏想神勇无比,一棍一个,全部敲头,他也是血性高涨,捡起一根铁棍也加入了战团。不过他不如夏想下手有分寸,第一个打头,没打晕,反而被人踹了一脚。第二个打头,手重了,打得对方血流如注。

杨威和夏想背靠背,浴血奋战,虽然也挂了彩,但豪情高涨,哈哈大笑:“没想到还有和夏市长并肩作战的时候,以后回忆起来,也是一段光彩的历程。”何止是光彩,等以后杨威有一天回忆起来的时候,简直是眉飞色舞,他说了出去,在场的几名省部级高官没有一人相信

就是现在的路洪占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夏想发火了,他矫健的身影在人群之中,忽东忽西,手中的铁棍挥舞,犹如虎入狼群一样,一棍一个,被打中者无不哭爹喊娘,要么当场昏迷,要么满地打滚……

上一次夏想解救付先先,动作十分迅速,而且又离得远,给路洪占的视觉冲击力不强,但现在夏想就在眼前,他奋不顾身地替朋友两肋插刀,他下手之狠,身手之好,带给路洪占的是无比强烈的震憾和冲击。

老天,夏想哪里是什么市长,他根本就是一个神勇无敌的特警,不,比特警还英勇。

路洪占舌头发苦,嘴巴发涩,眼睛不停地眨动,样子十分滑稽。他内心的挣扎和懊悔只有自己清楚,要是他早看到眼前的一幕,何苦在以前的较量中还死撑,还和夏想不要命的作对?他凭什么

是呀,夏想要政治手腕有政治手腕,要经济头脑有经济头脑,要身手有身手,他哪一点比得过?**,要是早知道夏市长这么牛,早先早早投诚了夏市长该有多好,何至于现在背一个处分,还在市局被人弄得不上不下难受得要命?

正当路洪占心思浮沉的时候,忽然,夏想一不小心被人推了一下,就有一人手拿铁棍朝夏想的头狠狠地砸去。

路洪占急了。

所有的公安干警都急眼了

本来按照力量对比,现场的公安干警自认控制不住50多人的暴徒,就紧急呼叫了支援,然后就将现场包围了起来。习惯了仗着人多势众欺负人的警察们,没想着加入混乱,因为他们看了出来,他们面对的是一群穷亡命之徒,人人手持铁棍,人人穷凶极恶,而且面露凶光,一看就不是郎市人,一看就是久经打斗的老手。

不料让警察们都难以置信的是,堂堂的夏市长第一个冲进了人群之中,手起棍落就打倒几个,还和杨威肩并肩背靠背,并肩作战,威风凛凛,英勇洒脱

一瞬间,夏市长男儿本色的形象就激励了在场每一个公安干警。

男人都有血性,尤其是当警察的男人,就算有孬种,有胆小鬼,但终究是男人。当所有人的目光随着夏想的每一次挥棍而起伏时,他们的心情也追随着夏想的身影,起起落落。

一转眼的工夫,杨威受伤了,鼻子被打破,血流满面,胳膊被打伤,抬不起来,但他依然一脸悲壮的笑容,紧紧护在夏想的周围。又一转眼,夏想也受伤了,被人打了一下,又被人推了一下,还有人高高举起铁棍,就要朝他的头上砸去……

警察们的眼睛红了,怒火被点燃了,他们不等路洪占发令,大嚷一声,汇集成一股滚滚的洪流,冲进了人群之中。

路洪占不是不想下令,而是他热血沸腾,早就忘了他是公安局长,在夏想被人偷袭的一刻,他只知道他是一个男人,一个落后一步就会耻辱的警察,他心中早就磨灭的激情和冲动,完全被夏想的举动给引发了,他大吼一声,做出一个连他自己都感到疯狂的举动——脱掉了上衣,光着膀子冲到人群之中,一脚正正踢在偷袭夏想的人的腰上,当即将那人踹得昏迷过去。

然后他哈哈一笑,也和夏想、杨威背靠背站在一起,大声说道:“夏市长,我老路也发一次少年狂,奶奶的,和他们拼了。”

夏想赞许地看了路洪占一眼:“路局,英勇不减当年,让人刮目相看。”

被夏想认同,路洪占心中那叫一个舒坦:“老了,不中用了,想当年我一个打三个都不成问题。不过今天拼了老命,也要干掉几个。”

谁也不会想到,两个堂堂的郎市市委常委,并肩作战,大打出手,上演了一出惊心动魄的混战

事隔多年以后,每当提起当年和夏想的并肩作战,路洪占始终认为当时是他一生之中最意气风发的时刻,他终生难忘。

杨威看出了端倪,小声说道:“夏市长,这伙人是京城来的,其中有几个我好象见过,是京城一个很有名的太子党的人。”

夏想隐约猜到了什么,今天的事情,应该不是哦呢陈的手笔,哦呢陈住院了,自顾不暇,那么就是古向国的手笔了,但有一点,古向国从上次突然底气十足之后,仿佛又变了一个人一样,不但表现得智珠在握,而且又恢复以前的自信,再加上今天的出手,就更证明了一件事情,很有可能风向要变了。

但明明宋朝度没有听到任何风声。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但同时也说明,古向国阻挠瑞根搬家,恐怕不仅仅是为了恐吓瑞根,而是想毁掉什么证据,要不对方为什么非要拼命砸家具?

理顺了事情的内在关联之后,夏想就知道,古向之所以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不惜从京城调兵遣将来郎市大打出手,瑞根的搬家,肯定让他感到如芒在背了。

瑞根的手中,到底有什么证据,让古向国如此忌惮?

夏想不清楚瑞根和古向国之间的纠葛,但他看清了一点,古向国表面上的镇静掩盖不了他内心的恐慌,因为,最后的时刻马上就要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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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9章 誓不罢休

十几分钟后,混战结束,奋不顾身的警察人人爆发了前所未有的血性,当场抓获20余人,打伤10余了,又有20多人逃跑。

瑞根没有受到一点伤,他老泪纵横地带来夏想面前:“夏市长,谢谢你今天救了我,太感谢了……”

夏想安抚瑞根几句,让人将萧伍等伤员送往医院。说起来萧伍自从跟随他来到郎市,已经是第二次受伤了,郎市的凶险,对两世为人的夏想来说,也是一个步步惊心的旋涡之地。

夏想心痛如绞,看着萧伍几名兄弟昏迷不醒,心中涌动着愤怒。眼见就要摊出最后的底牌了,古向国还是贼心不死,痛下黑手,其阴险狡诈,一点也不比哦呢陈差上半分。

如果说以前夏想只想搬开古向国,现在他改变了主意,他要将古向国彻底打落尘埃,让他永远没有翻身的可能。

也许是因为路洪占在场的缘故,瑞根没有任何暗示,收拾了残局之后,路洪占派几辆警车护送瑞根到燕市。夏想也特意打电话给下马区公安局长黄建军,让他接应一下瑞根,并且要求他保护瑞根在燕市的安全,黄建军一口答应。

在燕市谁想折腾起风浪,绝对会被黄建军打压下去。孙定国可是燕市的公安局长,而且燕市还是夏想关系网最深厚的地方。

瑞根临走的时候,和夏想握了握手,将一把钥匙交到了他的手中:“夏市长,有时间照看一下我的房子。住了十几年了,有感情了,不舍得卖。”又特意强调了一句,“里面没有值钱的东西,就有一盆花,有时间帮我浇浇水就行……”

瑞根走后,夏想在杨威的陪同下上楼——杨威受伤不轻,不过说什么也不肯去医院,非要陪夏想一起,也让夏想心中感动——楼上的房间空空如也,只有客厅的正中摆放着一盆花,虽然不如他的办公室的一株茂盛,但夏想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秋海棠

郎市的局势,随着焦电案件的重新审理,再一次陡然紧张起来

焦电案件从一开始重新审理,再到杨明昏迷,再到苏醒之后的招供,一直吸引着无数人的目光,就是普通市民也期待着能有一个正式结果出来,现在案件推倒重来,许多人都热切关注。

重新审理的过程没有任何悬念,杨明全盘招供,供出了当时杨家出钱买通公安干警,打通检察院和法院的关系,重金贿赂已故的法院院长冷质方,花费了300多万元,总算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焦电,制造了一起冤假错案,让焦电蒙受了不白之冤。

同时,杨明还供出了许多内情,包括古向国亲自参预了伪造证据的过程,还有古向国和冷质方之间非同寻常的关系,甚至连古向国和冷质方联手制造的几起冤假错案都和盘托出。

杨明一心认定是古向国要逼死他,他恨透了古向国,也就没有犹豫,全部交待清楚。

因为牵涉到了郎市重要的党政干部,不宜公开的部分,没有对外透露半分。但此次翻案,公检法三方联动,办事效率之高,前所未见,当庭宣布焦电无罪释放。

新任的法院院长罗新生当着无数新闻媒体的面,郑重其事地向焦电鞠躬赔罪,代表郎市中级人民法院向焦电同志表示诚挚的道歉,并请求焦电同志的原谅。

不管罗新生是不是有作秀的成分在内,他的举动为他赢得了巨大的名声,让郎市法院名声大振,一扫因为冷质方的四位夫人的恶劣事件带来的负面影响,让郎市法院在市民的心目之中,一下就重新建立了好感。

新闻媒体追逐焦大和焦电父子,希望他们能谈谈感想。焦大却什么话都没有对新闻媒体说,他拉着焦电的手,推开人群,直奔市委而去。

不少记者都很惊讶,焦家父子不感谢公检法的领导,跑市委去做什么?不少人就跟在焦大、焦电身后,一路来到了市委。

夏想正在开会,是一次人事调整的常委会议,全体常委都有参加。会上,古向国力挺他提名的人担任市政府办公厅副主任,刘一琳竭力反对,张樱籍还没有表态,艾成文似乎也是反对的立场,夏想就一副袖手旁观的姿态看着古向国的表演,心中猜测的却是一个并不太重要的市政府办公厅副主任的位置,古向国大张声势,用意显然不在位置本身,而在于他想在市委之中重新树立威望。

值此焦电案件翻案之际——实际上,经艾成文默许,夏想点头,吕一可已经以市纪委的名义,将焦电案件牵涉到古向国的证据,上报了省纪委,形势已经十分严峻了——古向国不但一改以前的低调和收敛,反而气势高涨,而且还有意在市委重新抬头,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