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怀光强调说:“没有人比你更重要,我要你平安。”

好吧,好歹也有三个娃了,公主最后磨不过他,答应了——怎么磨她松口的,脑补正文种种手段就晓得了,能做出“吃醋所以勾引情敌放过公主”这种蠢事儿的,他的主意肯定是蠢萌蠢萌的。

作者觉得是公主一直想看他那样所以才故意吊他胃口的吧?所以就有了他扮演虞姬的事儿。

《争霸》拍完播出的时候,温怀光的第二、三个孩子也出生了,龙凤胎,哥哥先出来的,好在虽然温怀光心系女儿,不过第一反应还是抱公主,向她确认:“不生了?”

这一次因为是两个的关系,导致公主大出血,这会儿面色苍白地吓人,他心中难受,眼泪都下来了,握着她的手贴在脸颊边,公主动了动手指,实在是没有力气说话了,孩子收拾好抱出去给朱允炆看了看,这才放在了保温箱里。

两个孩子都不像小海那样健康,略有瘦弱,不过医生说双生子难免如此,过一些日子就会好起来的。

龙凤呈祥是祥瑞之兆,朱允炆还真怕有个意外,要是夭折了一个,公主还要说,温怀光是肯定要难过死的。

幸好作者是个亲妈,所以满月摆酒的时候,母子三人都很平安。

但是还是到孩子周岁的时候朱允炆才取了名字,他只给男孩取了名叫温承义,小名是公主取的,叫小山。

倒是女孩儿,让一直期盼女儿的温怀光取的,公主说那样比较公平╮(╯▽╰)╭

温怀光最后给女儿取了名字叫温安宁,他只希望她这一生安稳快乐,公主唾弃了一下:“怎么和封号似的。”

不管怎么样,温怀光有了一个和公主很相似的女儿,不出意外他就变成了一个女儿控,这让公主非常非常非常不高兴,当然,疼女儿她还是很疼的,毕竟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所以安宁一直都不知道妈妈抱过她哄她睡觉之后回头就找她亲爱的爹地算账了。

至于是怎么算账的?这是少儿不宜的内容!

咦,篇幅不够了,下一个故事是什么呢?是怀光如果当初没有遇见公主,没有逃离田府,那么他们还会遇见吗,遇见之后,又会是怎么样的一个故事呢?

下一篇番外是怀光和公主在古代的故事~乃们期待咩

79、在一起01…

故事发生的时候,明朝并没有灭亡,它还带着这个国家最后的繁华和安乐,而温怀光,不,那个时候他还叫温玉茗,自从被田国舅带出天牢之后,一直寄居在田府之中,和曾经被老王爷一人独享不同,温玉茗这个时候,正是京城里最有艳名的男宠。

以下故事和历史有所偏离,请勿考据

温玉茗听到田国舅喊他进书房的时候,他正在庭院里赏花,正是落花飘零的季节,芬芳的花朵自枝头落入泥中。

“知道了。”他折断了一支桃花,对来传话的侍婢微微一笑,她顿时羞红了脸颊,垂下头去,只盯着自己的足尖。

他漫不经心地笑了起来,笑容是那样的迷人,但是眼底,却是一片冰寒。

第三年了,他过这样生不如死的生活,已经整整第三年了。

田国舅在书房里等他,他附庸风雅地在那里欣赏一幅名画,见他来了,装模作样点评一番,这才笑眯眯地说出来意:“玉茗,你可曾听过平乐公主?”

当今圣上育有两女,长平公主凤台选婿与周世显共结连理,这成婚才半年的时间,却是有名的恩爱和谐,而比她小一岁的平乐公主则不同,同为帝女,长平受宠,她却不过平平,三个月前成婚,驸马却不久就过世了,如今她正是年少守寡。

一念至此,他已经知道国舅的意思:“略有耳闻。”

田国舅虽然是个小人,但是眼光和权谋却并不差:“你不要小看她,长平虽然受宠,但是远不及她聪慧,田妃娘娘…也曾说过,平乐是个聪明人,你看她这些年来虽不出挑,却也无过就晓得了,而且她驸马早逝,她避居佛堂守节,陛下心中对她很是愧疚。”

他静静聆听着,只听田国舅道:“只不过田妃娘娘身体抱恙,陈才人孤立无援,不是皇后对手。”

近些年来,田妃身体渐渐不好了,皇帝虽然宠爱,却不是从前能和周后分庭抗礼的情形,因此田国舅便搜集了全国美女,将其中最出挑的陈圆圆送入了宫中,如今便是才人的位份。

可是这样,还不够。田国舅是个懂得经营的人,田妃撑不了多久,他必须再为自己找一个同谋,而一向聪明富有心计的田妃,和他推荐了平乐公主。

青春少寡,自然有可钻的空子,田国舅话已至此,温玉茗心中便已经知道之后的事情了。

果然,田国舅让他回去沐浴更衣,然后带他上了马车,来到了一处院落,只听田国舅道:“什么都不必说,让她先承了情,往后才好谈事情。”

“是。”他垂下眼眸,无悲无喜。

平乐公主寡居,并未和夫家人住在一起,而是在家中设立的佛堂,潜心祈福,陛下怜悯她,时常问起,她却立志为驸马守节,未曾有改变的念头,因此陛下更是欣赏。

这样贞烈的女子,并不容易打动,他在外面等候的时候盘算着,但是同样的,一旦撬开她们的心房,往后什么事情都好说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遭到冷落,毕竟温玉茗如今的名声并不好听,但是出乎他预料的,没过多久,便有一个宫女过来传他进去。

平乐公主和田国舅在喝茶,他不敢直视,只看见她身上素淡的浅蓝色衣裙,果然是寡居的样子,他跪下来行礼,她说:“平身。”

他站起身来,略略抬起头,却未曾直视她的玉颜,也就错过了她眼中一闪而逝的惊艳之色。

大厅内有过一段时间的静谧,然后他听见田国舅不紧不慢的声音:“这孩子别的优点是没有,好在听话,不如就让他侍奉公主几日。”

“半个月。”她竟然十分冷静地和他讨价还价,“半个月后,我会进宫见一见田妃。”

田国舅笑道:“殿下恐怕还不知道他如今的身价吧,这样吧,七天,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半个月。”她不肯退让,“纵然身价千金又如何,天底下富甲天下的商贾,有几个能让田大人心想事成,不然,你去找长平也可以。”

田国舅眼皮子一跳,开什么玩笑,长平公主一向和周皇后比较亲热吧。他看了看上座神情冷淡的少女,突然笑了:“好,就半个月。”

他想,只要你尝过他的滋味,我就不信你还能拒绝,半个月又如何?他告辞了:“半月之后,静候公主佳音。”

他走得爽快,留他一个人站在那里,沉默不语,倒是公主开口了:“过来吧。”

真是很少见到那么主动的女人,一般情况下都是要他三番几次勾引才能成功的。温玉茗心中暗想着,却还是依言走到了她身边,她携了他的手往里头走。

那大概就是公主的香闺了,他心道,难不成这一上来就要做正事儿?这公主和传闻中守节完全是两回事啊。

不过那是他想多了,公主把他带到了卧房里,宫女端上茶来,她示意他坐下:“你坐吧,不必拘谨。”

他这才微微抬起眼眸,正视她的容貌,非常标准的美人模样,唇角微弯,显然心情很不错。

看来并不是难伺候的人,他轻笑起来,顾盼之间便带了几分惑人的模样:“谢公主。”

嗓音低沉动听,她也笑了起来,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温玉茗。”他试探着捉她的手腕,在她掌心写下这三个字,她并没有挣脱,反倒是道:“玉与香茗,是个好名字。”

她仿佛不知道他从前是一个戏子,如今是一个男宠似的,只是那样微微一笑,可是她又说:“我听过你的名字,只是没有想到人比传闻中更美,堪称红尘绝色。”

“公主谬赞。”他淡淡说着,心中泛上来一丝厌恶,每一个人都是这样,每一个人…都不过是爱他这张脸罢了。

真的恨不得有朝一日毁去,只不过到时候他没有了用处,会落到怎么样一个生不如死的下场呢?

公主说起了别的话题,问他:“会下棋吗?”

当然会,凡是会讨好人的事情,他全部都会。于是棋盘摆了上来,他们各执一子,他棋力不佳,很快就输了,公主十分意外,从他的棋中可以看出他的为人,单纯简单,简直像个孩子,她看向他的眼神柔和起来:“吃些点心吧。”

他知道她对自己心生好感,因此更是大胆,将点心喂到她嘴边,公主不过迟疑了一秒钟就张口咬了,他的笑意更浓,干脆坐到她身边,搂着她的腰,摸起来真是纤细如柳,她也没有推开他。

屋中的宫女纷纷退避到了外面,他唇间含着一块糕片喂她,她接受了,紧接着便是一个湿哒哒的长吻,他开始还以为她这样放得开,必定是一个风月老手,谁知道亲吻却非常生涩,要他一步步引导,但是不可否认的,他喜欢她唇上的胭脂气味,非常清淡幽雅。

吻结束的时候,她的衣襟已经散开了一半,甚至可以看到里面的肚兜,他的吻顺着脖颈往下落,要解开她的衣衫的时候,她却突然按住了他的手。

他抬起头来,挑衅似的问:“不想要吗?”

“不是现在。”她面颊绯红,鬓发散乱,显然是已经情动,可是硬生生压了下来,她掩上衣襟,他眉梢微挑,这个动作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妩媚动人极了:“可是你明明很想要。”他伏在她的颈窝里,低低笑着,好像是情人间的呢喃,“为什么不遵从自己的心意呢?”

她的指尖抚摸过他的眉眼,她说:“你会知道的。”

见她坚持,他也不敢造次,便收了手,坐直了身体,倒了杯茶,可是偏偏不用喝,而是拿指尖沾湿了又伸进唇瓣间轻舔,这个动作非常撩人,带着无限的暗示意味,她慢慢伸出手,握着他的指尖,然后抽出丝帕为他擦干。

他一怔,就停下了余下的动作。

晚膳也是和公主一起用的,菜色果然很清淡,不过也不像茹素的人,还是可以见到荤腥的,短短半日的功夫,他便已经看出来了,这位公主表面上是在守节寡居,不过她好像一点儿都没有亏待自己。

饭毕没有多久,就有宫女过来把他带到单独的一间厢房里,热水和衣裳都已经备好,他沐浴更衣,并未注意到那一身锦袍是纯正的大红色。

到公主卧房的时候,他也看见她身上鲜红的中衣,熊熊燃烧的蜡烛也是鲜红的,那一刻他不知怎么的,竟然有几分洞房花烛夜的错觉,这让他自己都骇笑起来,怎么会有这样荒唐的念头?

接下来的一切都很顺理成章,他虽然有些意外于她的青涩,却未曾多想,抽开她肚兜的衣带,还看到她仿佛有些害羞地要去遮挡,他阻止了她的举动,轻笑说:“事到临头,公主可不要退缩。”

她轻瞥了他一眼,果然放下了手,他反手解开了自己的腰带,露出身躯,然后分开她的腿,手指探进去,下一刻就笑了,有些轻挑:“看来驸马还没有好好疼爱过您呢,这么紧。”他的声音好像是蛊惑,“来,让我带你享受真正的快乐。”

然而当他真的占有她的那一瞬间,他原本的笑意霎时间消失无踪,错愕浮现上来:“公主你…”他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你还是…处子?”

她咬着唇,见他面色骤变,居然笑了起来:“是,”她回击他,“事已如此,你可不要退缩才好。”

他咬了咬唇,动作停了一停,突然就变得温存起来,做得很慢很温柔,非常迁就她,甚至和她说:“放松一点,否则会很痛的。”她竭力配合他,但是头一次还是让她十分痛苦难耐,基本上没有尝到多少欢愉。

他匆匆结束了这一次,然后退出,看到她腿间的鲜血,犹豫了一下,拿了块帕子给她擦干净,实在是忍不住:“这怎么会…”

公主轻轻开口:“驸马缠绵病榻多年,不能行房,他很想尝试,可惜…”她突然清脆地娇笑起来,“他不想丢脸,所以割了手指伪造了元怕,我根本没有洞房花烛夜。”

她说着说着,眼底竟然有几分湿润:“我从嫁人的那一天起,就在守活寡。”她看着他微笑起来,“所以我不甘心,本来我是不想答应田宏遇的,他不过是个佞臣,不过看到你,我改变了主意。”她抚摸着他的手臂,示意他睡到她身边,他顺从地照做,听着她说,“我要补偿我自己,所以,你不必在意,是我自己愿意的。”

他抿着唇不说话,他历经千帆,但是这是唯一一个将处子之身留给他的人,竟然还是一位金尊玉贵的公主,他心中觉得好笑极了,不知怎的,又有些心酸。

这样一来,其实两个人都没有兴致再来一次,公主把被褥拉过来盖好两个人:“睡吧。”

他怎么可能睡得着,按照平时的作息,现在不过是刚开始,但是公主伸出手来抱住他,他僵硬了一会儿,反手也抱住她的腰,虽然和人有过更加亲密的接触,可是这样肌肤相贴的睡觉,居然从未有过,让他觉得有些安心和慰藉。

这样两个身份天差地别的人,竟然彼此安慰着相拥而眠,想想都觉得难以置信,可是偏偏就这么发生了。

次日醒来,天光大亮,他有些回不过神来,公主枕着他的胳膊还未醒过来,她今年才十五岁,年纪尚小,竟然已经做了寡妇,想到这里,他对她多了几分怜惜之意,正想着,她眼睫一颤,也慢慢苏醒过来,见到是他在枕畔,居然笑了一笑。

宫女捧了衣裳过来,他说:“我来。”那个宫女看了看她,公主颔首,她便退下了,温玉茗自己先穿好了衣衫,然后替她穿衣,动作娴熟,显然是做过很多次了。

她看到了,挑了挑眉,却没有说话。

梳洗完毕,用过早膳,她进了佛堂念经,虽然不知道菩萨会保佑些什么,她还是那么每天去诵经。

温玉茗却有些发愁该做什么,从前都是睡完了就走,若有约会再去赴约,但是田国舅此次是真的下血本了,竟然让他常驻府上。

他无处可去,只能站在庭下看花,有一个宫女路过的时候看了她好几眼,像是要说什么,却还是沉默地离开。

公主出来了,携了他的手去书房,书架上堆满了书籍,她没有急着开口,让他随意翻阅,他挑了本杂剧来看,心不在焉地翻过几页,觉得有些心乱,她过了一会儿走过来,看了看就笑了:“墙头马上。”

他完全没看进去是什么内容,闻言一低头,便见是李千金的一句话:

“我若还招得个风流女婿,怎肯教费工夫学画远山眉。宁可教银缸高照,锦帐低垂;菡萏花深鸳并宿,梧桐枝隐凤双栖。这千金良夜,一刻春宵,谁管我衾单枕独数更长,则这半床锦褥枉呼做鸳鸯被。”

这句话的心境,似乎与她昨日有那么几分相似呢。他想着抬起头来,她已经坐在了他身边,肩碰肩,腿碰腿,他亲近过那么多人,唯有这一次觉得有一阵酥麻从触碰的地方传过来。

他抑制住自己心中的异样,凑过去咬她的耳垂,试图把主控权抢夺回来:“昨天的洞房花烛,喜欢吗?”

她面颊微红,却大大方方道:“我喜欢。”她的眼神那么温柔,倒是让他顿时自惭形秽起来,不由收了轻挑的模样,垂下头去,只是轻轻覆住了她的手背。

不过是这样的一个动作,他心里却觉得温馨起来,曲拢手指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内,两个人执手静坐,虽然无言,却觉得胜过千言万语。

温玉茗渐渐除下了心防,平乐公主真的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她聪慧美貌,善解人意,他根本不需要费尽心思去讨好,她就很喜欢他。

白天的时候,他们一起用膳、读书、下棋,偶尔说几句话,晚上的时候依旧是同床共枕,可是不同于从前他被动的局面,如果不是他主动求欢,她也不会要求,好像觉得有个枕边人便已经足够。

时间一长,他反倒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面目来对她,从前他根据对方不同的喜好饰演不同的角色,可是她让他觉得,不管怎么样,他都是好的。

他只要做自己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强迫自己变成别人。

紧绷的心弦一日日松弛下来,这半个月大概是他过得有史以来最安心松闲的时光,不需要担心是不是突然会有任务,也不必担心田国舅,最重要的是,他完全可以一觉睡醒,清晨醒来的时候,他看到她在身边,眉眼如画,神情温婉,让他有一种天荒地老,神仙眷侣的错觉。

然而不是这样的,事实上,他只不过是一个男宠,而她则是寡居的公主。

那天晚上,她拒绝了他的求欢,看到他眼中流露出来的紧张之色,她安抚他:“我过两天要进宫去,不能让人看出端倪来。”

享受过鱼水之欢的女人,到底和平日里有所不同,她若是以这样的面目进宫,必定会被人察觉,他心知肚明,也就默默穿回了衣衫,想说什么,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他想,就这样也好,时间一到,银货两讫,他们之间,也就是那么短短几天的温存。

次日清晨,公主起来,换了一件素雅的衣衫,发饰只用珍珠和银,妆容素淡,整个人便有一种清心寡欲的感觉,她昨晚熬得很晚才睡,眉宇间便有多了几分憔悴。

他一直坐在床榻上看她梳妆打扮,她临走前嘱咐他:“哪里都不要去,就待在这里等我回来。”

他默默点头不说话,看她走了却又转回来,轻轻抚摸他的面颊:“不要怕。”她说,“等我回来。”

“嗯。”他心中有些感动,“我等你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看,就算是当初他没有逃出来,他们终究还是要见面的,生活在古代的怀光和公主,要怎么才能够在一起呢~~

最后一篇番外了,明天就全部结束了,昨天询问定制的事情,发现还是有妹子想要的,我就去奋斗这事儿了,到时候开了,有意向的妹纸欢迎下单,据说好像挺麻烦的…我去研究一下,如果有人愿意要的就给我留个言,让我心里有个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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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在一起02…

公主去见了周后,这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对她非常亲切,公主适时表现出她的消沉,只是将抄写的佛经交给她,周后很是怜悯,在其他妃嫔到来的时候,她避开了。

路上又碰见了陈圆圆,她并没有特意和这位陈才人说话,还不是时候,在后宫里生存,她学会的是明哲保身和放长线钓大鱼。

她主要去见的是崇祯皇帝,他之前刚刚见过了过来问安的长平公主,她和周世显夫妻恩爱,正是一个女孩子最甜蜜幸福的时候,他见了自然心中大慰,可是几乎是同时出嫁的另一个女儿呢?

平乐打扮素净,微垂着头,将亲手做的女红送给他,皇帝心中很是不忍,平乐比长平还小一岁呢,却已经是守寡了,说不心痛自然是不可能的,而她愿意为夫守节的举动,却是让他十分欣慰,因此语气更是宽和:“平乐啊,近些日子过得可好?”

好?守寡的人,日子能过的多好?公主心中冷笑着,面上却依然恭谨:“多谢父皇挂念,儿臣每日诵经念佛,很是平静,倒是父皇要为国家社稷保重龙体。”

父女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她就告退了,看起来是平平无奇的一天,除了田国舅特别关注了几分,其他人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她到底做了什么。

可是就是这天晚上,皇帝宠幸了陈才人,赏了不少东西下来,田国舅就怎么也不明白,她是怎么做到的。

但是这都不重要了,半月之期已到,他再度拜访了公主,却始终有些拿不准接下来要怎么做,因此先试探着开了口:“玉茗这孩子,没给公主添麻烦吧?”

“我很喜欢他。”公主端着茶盅,笑盈盈道。

田国舅捋了捋胡须:“那就好,半月之期已到,也不好叫他继续打扰公主了。”

他言语之间全是试探,让公主脆笑起来:“醒了,田大人,我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要接他回去,可以,不过往后,我是不会让这个人再进这个门,你可要想清楚。”

他心头一跳:“殿下的意思是…?”

“田大人,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她抿了口茶,“陈才人今天承宠,明天说不定就在了冷宫,皇后是雍容大度,却也不会再想出一个田妃…当然,下一次国舅要谁来帮你,我是管不着了。”

她站了起来:“你要带他回去,可以,我这就让人传话,让他收拾东西和大人走。”

田国舅心念急转,可不是,虽然陈圆圆入了皇帝的眼,但是后宫他鞭长莫及,到时候说不定在冷宫里才知道消息,到时候再来托她,怕是已经来不及了,还不如把温玉茗留在这里,日后也好说话。

只是,他心中又有些可惜,毕竟是奇货可居啊,京城里炙手可热的玩物里,温玉茗堪称第一,比什么古玩奇珍都要值钱呢。

“我原以为大人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也不过是只看到眼前的蝇头小利。”她挑眉一笑,“罢了,我也不是非要他不可,天底下漂亮的男人还少吗?”

田国舅立马说:“公主和我也太见外了,既然喜欢,就让玉茗多伺候你几天,我让人把他的东西送来。”

他也真是干脆利落,既然下了决定,立即就告辞了,公主神情变了变,心里就突然有些不舒服。

回到卧室的时候,却看到他已经收拾好了,依旧是来的时候那一袭衣衫,站在庭院下看着她,她带他进了书房,屏退左右:“田宏遇方才来过了。”

“是,我知道,半月之期已到。”他收敛了平日里所有的温柔和魅惑,语气平平,好像是陌生人,“我也该回去了。”

“你想回去吗?”

“回去与否,并不在我。”他淡淡道,“我只是你们交易的筹码,结束了,我也该等下一回了。”

公主心烦意乱:“然后你就甘心一次又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不然呢?”他冷冷道,“我还能怎么样,除非我死,不,我根本是求死不能,我只能这样苟活着,我没有办法。”他的语气激烈起来,“不是我想当戏子的,不是我想被王爷买去的,不是我想当男宠的,不是我想每天晚上匍匐在别人身下婉转承欢的,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我想的,可是我能怎么办,我不听话,就只有死路一条,我能怎么办,谁让我生来就卑贱!我也想读书做官,我也想娶妻生子,我想要的不过是做一个普通人就可以!”

他解下腰间的玉佩摔在地上,扯开衣襟把绫罗甩在地上:“我根本不想要绫罗绸缎,我也不在乎荣华富贵,我宁可一辈子只做种田的农夫,娶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过正常人的日子。”

“可是我能吗,我不能!”他绝望地说,“我只能这样了。”

公主慢慢站起来,拾起他的衣衫给他披好:“如果是这样,留下来陪我吧。”

他笑了起来:“公主,你不是第一个说这句话的人了,可是你应该很清楚,交易结束了,我会回到田大人身边,然后被他送到另外一个人的床上,重复做这样的事情,这就好像是一个轮回,除非我毁容了,我死了,再也没有价值了,否则,我永远都没有逃出生天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