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不想在冷宫养孩子,你就去袁妖精面前哭,在绿卿阁哭是怎么回事?”王姬用胳膊戳了戳薛芳。

“你就不怕这好孩子,给她养成个懦弱性子?”

“是龙是凤,天已注定。”

薛太妃定定地向刘凌看去,吐出这句让刘凌浑身一震的话来。

‘他是下一任的皇帝,代昭帝。’

下一任的皇帝。

下一任的皇帝。

心头如遭雷击的刘凌,呆愣地看着薛太妃。

那一瞬间,薛太妃的形象似乎和瑶姬仙人重叠在了一起。他恍恍惚惚地看着对方凝视着自己,问出一句话来。

“三殿下,你觉得你是龙,还是虫?”

你是龙?

还是虫?

光怪陆离的各种景象纷纷叠叠地钻入刘凌的脑中,来自“仙人”的预示像是一下子冲了出来,让刘凌挺直脊背,清脆的童音脱口而出:

“我能成帝!”

六岁不到的孩子说出这样的话,霎时间,满室皆静。

张太妃不敢置信地捂住口,眼珠子瞪得浑圆;哪怕最口无遮拦的王姬也被吓得呆若木鸡。

提出问题的薛太妃错愕地愣在原地,有些地茫然地看着这个一向乖巧的孩子。

他从来不语出惊人的。

难道是天生“内秀”,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呜呜呜呜,殿下!您果然是脑子坏掉啊!!!”

一声惨烈的尖叫之后,又悲又惧又自责的宋娘子,终于吓晕了过去。

第7章 有事?没事?

以现在的局面,莫说宋娘子晕了过去,就算是宋娘子死在地上,这几位太妃恐怕也不会动一动眼角。

她们都曾经是家中受到良好教育的嫡女,是被精挑细选嫁入东宫为太子妃嫔的高门贵女,在历经“良人一夜变禽兽”、“宫变”等诸多大事之后,自觉已是“圈外人”的她们,很少有什么事能让她们满心震惊。

如果这是这个孩子内心的愿望,那只能说,这世上天生就有先知先觉的“野心家”;如果这是这个孩子从别处听来的,那就说明还有人暗中注意着这个孩子,静静等候着他一飞冲天的时候。

无论是哪一种,这背后的真相都值得让人深思。

张太妃性格单纯,王姬只是嘴巴刻薄,其实还没有到“有城府”的地步,练气功夫最强的薛太妃从最初的震惊中安定下来后,只是挑了挑眉,带些嘉许地赞叹道:

“好气魄!没丢了□□的脸。”

从开国皇帝刘志到如今刘凌,已经历经六代。

刘志庙号是高祖,但很多人都习惯用他的谥号“□□”来称呼,刘凌一吃惊就直呼“太爷爷”,其实并不对,按辈分,刘志已经是他爷爷的爷爷,这只不过是个惯性称呼罢了。

从高祖刘志往下数,便是景帝刘玄,恵帝刘权,平帝刘甘,以及现任陛下,还没死当然就没谥号的刘未。

薛太妃他们,统统都是“平帝”刘甘的妻妾。

景帝刘玄早早被立为储君,算是平稳过渡;成年登基的恵帝没到四十就死了,没什么大的功绩;平帝就更不用说,当初许多满心厌恶的大臣甚至希望给他定谥号为“荒”,但因为现在这任皇帝毕竟是先帝的儿子,他不愿意,其他大臣也不想弄的君臣关系太僵,才勉强定了个不好不坏的“平”字。

在很多大臣和冷宫太妃们的眼里,除了还算有为的景帝,其他子孙里就没有哪一位,能如□□刘志那般雄才大略,让人折服。

即使刘志晚年信道修仙,但那也是私节有亏,在国家大事上从没有糊涂过。

所以刘凌一说“我能成帝”,薛太妃才立刻夸奖刘凌“没丢了□□的脸”,而不是“没丢了陛下的脸”。

上一次说这句话的人,正是在代州起义军而推翻前朝的刘志。

薛太妃居然夸奖刘凌,更是跌破了王姬和张太妃的眼珠子,以为薛太妃在冷宫里把“谨慎”都待没了。

好在薛太妃只是夸了一句,立刻就跟着告诫他:

“但是这样的话,你只能烂在心里,不可以在外面乱说。你才不到六岁,所以我更要把后果说清楚——你这样妄言,只会引起杀身大祸!”

刘凌是在薛太妃的“凝视”压迫之下,将仙人的“预言”说了出来。他如今年幼,许多轻重都不明白,可察言观色是从小练就的本事,见到薛太妃这样严肃,立刻点了点头,郑重地回应:

“是,我不会乱说。”

“如果你不想牵连到冷宫里这么多妃嫔,从今日起,便谨言慎行,能不多说话就不要多说话。‘群处守口,独处守心’,你要记住。”

“是。”

薛太妃严厉地教导过刘凌之后,这才叫来屋外伺候的宦官如意,让他把宋娘子背了出去。

见刘凌担心的看着自己的奶娘,薛太妃长叹道:“你这奶娘是个忠心之人,就是见识太少,目光短浅。有些话她不能接受,是因为她的眼界没到那样的地步,不仅仅是她,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意相信的事情。有些事,你不必太过敞亮,能不说就不说,秘密就烂在心里才好…”

她不认为刘凌是会说出“我能成帝”这样话的人,会这样,肯定是有人灌输,这人也许就是哪方势力藏在冷宫里的。

有可能是门口的把守宦官,有可能是他的亲近之人,无论是哪一种,关心刘凌的薛太妃都不想他因为亲近宋娘子而泄露了这人的身份。

宋娘子忠心,却容易好心办坏事,要是泄了这人的身份,所有人都要倒霉。

刘凌却不知道薛太妃误会了,立刻想到的则是自己几次三番告诉宋娘子“有神仙”,却引来对方神魂俱惊的结局。

“原来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意相信的事情,秘密是烂在心里的吗…”刘凌小声地喃喃自语,心中还是有些难过。

有秘密而不能与人言,岂不成了孤家寡人?

“你也别太担忧,等她醒了,我会好好跟她说清楚透露出去的利害关系。好在这绿卿阁总共也没多少人,王宝林和张太妃都不会乱说,如意脑子不好,称心被我派去了灶上,没有其他人听见…”

薛太妃坐到床前,抚了抚刘凌的额头。

“你头伤了,好好休息,不要再多动多思,明白了吗?”

刘凌从小敏感,尤其对别人的态度更是观察入微,从薛太妃的言谈举止,他立刻意识到薛太妃对他的态度不太一样了。

不是变坏,而是变得更好,更加复杂。

不知道这样意味着什么的刘凌,只能拉了拉被角,默默地点了点头。

薛太妃又安抚了他几句后,起身叫了王姬和张太妃,一起出了内室,只留下刘凌一个人在屋里休息。

“喂,外面有人吗?”

等所有人都走了一阵子后,刘凌脸色突然黑了起来,有些不确定地叫喊着。

可大概是因为薛太妃有事要“吩咐”,门外竟没有人,叫了几声也没人搭理。

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刘凌揉着肚子,想要勉强自己爬起来,却发现一坐起身头部就一阵眩晕,无力地又跌了下去。

“快来人啊…”

呜呜呜呜,奶娘说的对,人不能撒谎,会有口业报。

“这次我是真内急了!”

***

“你说三皇子在薛太妃的住处摔到了头,而且好像很严重?”袁贵妃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竟冲动地问道:

“有性命危险吗?”

能伺候袁贵妃的都是心腹,见怪不怪的安静站在那里。刘赖子呆了呆,这才连忙摇头回话:“应该没有,宋娘子晚上就回来了!不过三殿下头破血流不能动弹,被留在绿卿阁了。”

“看样子没什么大事,绿卿阁?薛家的?”

袁贵妃难忍失望地收回嘴角的笑意。

“是,三皇子最近不知那里得了一本书,捧着看了许久,还在地上写写画画。他经常往冷宫深处跑,奴婢怀疑有太妃在教他识字…”

刘赖子谄媚地说出自己的推测。

“六岁才学写字,还是冷宫里的疯子们,能教好什么?薛家都没人了,掀不起风浪!”袁贵妃不以为然地抬了抬手,让他退下。

“现在三皇子的事,你就不必老是来了,省的撞上陛下。”

她恩宠不断,一个月能有二十天陛下都是宿在她宫里的,刘赖子要跑的勤,难保有撞上的时候。

宋娘子虽然聪明的让刘凌“顺势而病”,可有心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能少一事就少一事。

刘凌摔了头,虽然没摔死,可她不给他请医用药,能破了相也是好的。

反正她也不准备让他读书,等他再大点,从未上过书房,世人自然就对他有“不学无术”的印象,加上他脑子本来就有毛病,又没有后戚撑腰,一辈子就这样了。

现在要关心的,反倒是别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心中一阵烦躁。

原以为二皇子被赶出去,大皇子会收敛点,岂料他反倒更加出挑。现在都传二皇子体弱多病命不久矣,三皇子又年幼无知,大皇子迟早要立为太子。

若不是陛下宠她,一直压着…

“娘娘,该吃药了。”

蓉锦捧着一碗药在不远处跪下。

“你走吧。”

袁贵妃扫了眼门外的刘赖子。

刘赖子不敢多呆,爬起身麻溜的就退下了。

袁贵妃回身入室,接过蓉锦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

‘喝了这么久药,还是没有怀上。只要我有了儿子,何必还忌惮皇后那个废人…’

袁贵妃心中暗叹。

“娘娘,陛下来了,已经到了蓬莱殿外!”

“准备接驾。”

袁贵妃早已经习以为常,不慌不忙的将药碗递给蓉锦,另有一个宫人送上漱口的玉露,其余宫人有捧妆盒的、拿披帛的、各个有条不紊。

不过片刻时间,袁贵妃又妖娆了几分,带着一群宫人前去迎驾。

“爱娘!”

“陛下…”

***

天色渐晚,薛太妃将自己的卧室让给了刘凌,只好去隔壁的张太妃那暂住一晚,留下如意照顾刘凌。

如意是个傻儿,不懂掩饰的,一进了刘凌的屋子,立刻耸了耸鼻子,傻笑着问:“怎么有股怪味?呵呵,三殿下…你冷吗?为什么盖这么多被子?”

“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刘凌将身子往被子里更缩进去一点。

“不行,娘娘让我伺候你呢,你要洗脸吗?要吃饭吗?要如厕吗?”如意走到刘凌面前,弯下腰又笑。

“我给你打水好不好?”

他是从来不自称“奴婢”的,

“不要不要不要!你出去啦!”

刘凌眼泪都快下来了。

“好吧,那我走了…”

如意有些伤心地往门外走,表情还有些受伤。

刘凌心中刚有些内疚,就见如意又转过头来,天真地问他:“可是三殿下,你真没闻到什么味儿吗?这房间是娘娘住的,她闻到怪味,会不会生气啊?”

刘凌闻言简直是石化了,整个人一动也不动。

“我走了…你都懒得理我…”

如意撅着嘴伤心地打着帘子出去。

只留下在被窝里攥着裤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刘凌。

‘我傻啊,应该叫他帮我洗裤子和被子的…’

刘凌悔的肠子都青了,懊恼地对天叫了一声。

“啊啊啊!睡觉!”

他熄灭床边的烛火,一下子翻到床榻的最深处,愣愣地望着天花板。

刘凌今日受到的刺激太大,又有太多的讯息无法消化,他只是个孩子,从小就没怎么出过冷宫,从记事起,接触到的也大多是刘赖子王宁宋娘子之流,很多时候,自然而然地就会产生迷茫。

可他再怎么没见识,也知道皇帝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

得仙人“天授”而预言能当皇帝,不是高祖父吗?

‘嗤,我连见过父皇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还当皇帝…’

刘凌翻了个身,努力将杂乱的心思抛之脑后。

窗外光芒大盛,亮了又灭,犹如大半年以前。

“仙人们又回去了啊…”

刘凌喃喃自语,将头埋入了被子。

“仙人们到底来干嘛呢?”

第8章 无势?有势?

“我一趟一趟又一趟到底为了什么!”

姚霁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恶狠狠地盯着面前快要吓哭了的小伙子。

“要不是为了帮你们拉赞助,我何必自己好好的课题不做,天天带这一群坑爹货进去当导游!”

“我我我我知道…谢谢谢…”

“你先别谢我!这个时间线,整个世界就华夏的文明程度最高,最有考察性,凭什么让我带队进入的时间间隔最长?我每次带的人是最多的,工作强度也是最大的,最主要的是…”

姚霁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地面对着年轻的研究员。

“我、还、是、无、偿、的!”

‘可是掏钱的却是最少的啊姐姐…’

抱头含泪的小伙子不敢说出实话,只能在姚霁的咆哮下软软地开口:“我我我我我也没办法,你知道每次你们一进入,运算的负担有多大!尤其你带的人那么多,我们的人又那么少,我每次都怕整个程序直接崩溃了,再拉不来赞助,你们频繁进入就要超负荷了,我们也不愿出事啊…”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

姚霁疲惫地抹了把脸。

“你也别太辛苦,我听黄教授说你连晚上都在写解说词,太拼了。”小伙子露出担忧的神色。

“你做了别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姚教授在天有灵,也会欣慰的。”

“我也不仅仅是为了他…”姚霁摇了摇头,传来一阵环佩叮当。“算了,我去休息一会儿。”

听到研究员小哥消息的姚霁,步出“引导者”独立的穿越房间,向着整个研究中心的休息室而去。

原本可以容纳很多研究人员的研究中心如今已经空空荡荡,除了一些必要的部门,很多办公室都废弃了,仅剩的科研人员有很多都挤在一起办公,这样很多费用都能节省。

“这么一想,我们和代国那些冷宫里节约资源的失宠妃子有什么区别…”姚霁自嘲地打开一罐咖啡,仰首喝了几口,忍不住自言自语。

“他们明明都很感兴趣,为什么不愿意掏钱呢?能看到过去的历史出现在自己面前,不是很伟大的事情吗…”

“我还以为你们都只喝茶。”

一声低沉的男声出现在姚霁背后,引得她一惊,猛然回头。

“史密斯?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在里面的时间‘很短’,投资客们待的时间更短,“观察者”有自己的通道,有时候还有执行一定的监测任务。监测时时间有时候同步,这才是姚霁说“这么晚”了的原因。

看外面天色昏暗,他这么晚还在,只能是一个原因:

“…你也进去了?同时两批人?”

姚霁脸色难看,“所以,这才是我最近时间内不能再进去的原因?”

“你明白的,有投资人想再进去一次看看自己花的钱值不值…”英俊的史密斯耸了耸肩,和善地笑着,“注资的协议才弄好,所以我这个时候还没走。”

“注资…嗷,太棒了!”

姚霁原本还有些沮丧,听到史密斯的话顿时眼睛瞪得多大,兴奋地低呼了起来:“终于有人肯掏钱了!你怎么做到的?看东罗马那边思想开明的人比较多?”

“这是价值观的问题…”史密斯笑了笑,“有个犹太人很豪爽,他愿意付钱,所以接下来我们没有那么辛苦了,至少每次进去都不必担心会不会一下子程序崩溃。”

过了一会儿,史密斯才像是突然注意到姚霁的打扮一样,指了指她。

“还穿着这可笑的衣服?不热吗?”

姚霁低头看了看,一身宫装,满头珠翠,低头喝口咖啡都到处响,不过史密斯的话还是让她皱了皱眉。

“可笑?我们进入都是穿着各个文明代表的神明衣服,你觉得华夏文明很可笑吗?还是我…”

“不不不…”史密斯吓得竖起手掌,“我是说,这大热天,你穿这个,很可笑啊…”

“嘁,按你这个说法,那前几年大冬天光着身子穿着太阳神服饰带投资人进埃及的同事就该抽你了。你难道穿的就正常…”

姚霁翻了个白眼。

“走走走,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让别人掏钱的…”

她一边说,一边放下手中的杯子,领着史密斯到休息室。

史密斯自然是十分乐意,很有风度地传授她经验:

“其实很多人还是把‘它’当成虚拟在看,没察觉到本质上的区别。但是我和他们说,如果他们肯掏钱,能让‘它’加速,也许他们很快能看到自己显赫的祖先是如何生活的,甚至可以看到自己的祖父和祖母如何恋爱、如何发展家族的。欧洲这边的人很注重‘传统’,很多人家祖先的生活轨迹都可以追溯,比如说那个犹太人…”

“那我这边不适宜了,华夏的传统是每次战争就会毁掉前朝所有的东西,尤其进入世界大战之后…”姚霁无力地扶额,“天啊,这难道就是我找不到投资的原因?不是没有人对历史感兴趣,而是成功者很多家族以前是‘根/正/苗/红’出身?谁要看那段历史啊,看祖先如何种田吗?”

“也不一定,按华夏的话说,‘从龙’的过程总是很有趣的,也许能用‘逆袭史’来刺激这些人?”史密斯摸了摸下巴。

“不不不,那是你不理解华夏人的文化。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我可以去邀请那些刘姓后人,还有一些希望将自己和过去有名的人扯上关系的投资人…”

姚霁眼睛放光,一下子跳了起来。

“谢谢你,史密斯,我重新去写报告,挑选邀请函人选!”

“喂…喂…我能不能邀请你共进晚餐?”

史密斯哭笑不得地看着突然跳起来的姚霁。

“对不住啦,改天换我请你吃饭!”

姚霁干脆利落的摆了摆手拒绝,片刻后,走廊上只听见环佩叮咚的清脆声,哪里还看得见人影?

史密斯无语地看着像是一阵风般跑走的姚霁,仰头靠在了沙发上。

“呼…这神经还是这么粗…”

***

代国,临仙。

三皇子摔破了头的事情在宫中都没有激起一个水花,袁贵妃当不知道,其他人也就不会自讨没趣,皇后自从袁贵妃进宫,几次交锋都落在下风之后,就称病不再出现,只把自己的儿子当做最重要的人看顾着。

她的选择是对的,只要袁贵妃一直无子,哪怕皇帝将她宠到天上去,日后也只有她哭的时候。如今这位陛下能登上皇位,不就是因为是先帝唯一的孩子吗?那位“怀柳君”当年那么得宠,后来什么下场?

在没有太后的宫中,所有人的注意必定全都放在皇后和袁贵妃的争斗之上,二皇子被送出宫在道观“养病”几乎就是废了,三皇子更是“就是废了”,连皇帝都不关心自己的子嗣,谁咸吃萝卜淡操心?

莫说只是摔破了头,恐怕摔死了,也就是一句“葬了吧”而已。

绿卿阁里,发现自己三四天没回含冰殿也没人来让他回去的刘凌,彻底明白了自己就是个没人要的小可怜。